诸天:我的技能不正经 第404节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尤鸟倦很郁闷。

  “往后一段时日,你和丁九重就暂时呆在洛阳吧,帮我照看皇后和柴家人。”

  尤鸟倦疑惑不解:“宗主可是要远行?”

  楚平生没有说话,只是望向飞马牧场的方向。

  昨日将徐子陵重伤,虽然情节相较电视剧里因为抢夺金丝甲打伤徐子陵有些出入,但是伤势大差不差,何况师妃暄也受了伤,就了空在场的情况,想来会带徐子陵前往鲁妙子隐居之处寻求治疗。

  应该会跟着吧,得知鲁妙子的隐居地点后十有八九会把这件事告诉她的师父,祝玉妍为了找到石之轩一定会去,那到飞马牧场插一脚,便很有必要了。

  若是以柴绍的身份暴露实力,必然会吸引各方关注,这种情况下搞小动作,找乐子的话会比较麻烦,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暂不摊牌。

  “行了,进去吧。”

  楚平生注意到宦官带着杨侑登基后号称洛阳七贵的王世充等人与柴慎一并走来,便吩咐一声,倒背双手进入仁寿殿。

  萧美娘斜倚凤榻,偏头向里,两侧各立一位宫女,年仅七岁的杨侗坐于凤榻前面的小圆凳上,两眼和鼻子红彤彤,皇冠戴得歪歪扭扭,看样子是哭过了。

  萧美娘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轻转螓首,看得出来,她也抹过泪水,眼角还有一缕湿痕。

  这倒也可以理解。

  站在她的立场,男人死了,两个儿子也死了,仅剩的两个孙子,一个被王世充等人挟持,才七岁便坐上龙椅,成为傀儡,另一个更可怜,才六岁就给李渊推上皇位,在长安当了傀儡皇帝。

  楚平生记得正史里杨侑和杨侗当皇帝都十几岁了,以致后者做了两年傀儡皇帝,心生不甘,起了反抗王世充的念头,然而这里只有六七岁……

  看来不只萧美娘用得是野史小说的人设,杨侑和杨侗的年龄也变小了。

  当然,这种变动对楚平生而言是无所谓的,这本就是大唐英雄传的世界,又不是隋唐正史的世界。

  “王世充那些人来了。”

  听到他的提醒,萧美娘忙蘸掉眼角的湿润,正襟危坐,摆出母仪天下的端庄姿态。

  楚平生注意到自己说“王世充”时,杨侗打了个哆嗦,看来这小皇帝比他预想的要早熟许多。

  踏踏踏踏……

  伴着轻而急的脚步声,穿着红色袍子的宦官进来禀报一句,退出不久,王世充、元文都、段达、卢楚、皇甫无逸等人联袂而入。

  见礼毕,萧美娘吩咐看座。

  早有宫女和宦官把准备好的凳子搬进来给几人坐。

  萧美娘说道:“陛下被宇文恶贼谋害后,你们心向大隋,拥立侗儿登基,本宫甚慰。”

  “此是臣份内之事,若非担心李密、朱粲之流趁机进攻洛阳,动摇我大隋根本,臣必在江都与宇文狗贼血战到底。”

  王世充急忙起身离座,献媚表忠。

  黄门侍郎赵长文长了一对招风耳,眼珠子忽来忽去,多少有点贼眉鼠眼的意思:“王尚书所言甚是,我等累受皇恩,没世难忘,辅佐陛下治国安邦乃份内之事,不足挂齿。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平安回到洛阳,实乃天佑大隋。”

  左骁卫大将军元文都、司空段达、兵部尚书皇甫无逸等人也跟着拣好听的说。

  待几人表忠完毕,萧美娘突然话锋一转,望小凳上坐的杨侗说道:“皇上,我听说你把柴将军的爵位和官职都下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禀太皇太后。”

  杨侗指着粗眉大眼,紫髯如戟的段达说道:“是……是司空……大人谏言,宇文化及叛乱时,柴将军父子也在当场,可他……他非但没有护驾,还……还先一步逃了,此是大罪,当斩……不过念在柴家往日功绩,可免死……但……当免除官职与爵位……以……以儆效尤。”

  一个七岁的孩子,话都说不利索……

  楚平生轻轻摇头,在心里感叹造孽啊。

  萧美娘望向段达:“司空大人,可有此事?”

  段达不敢否认,躬身说道:“确有此事。”

  萧美娘说道:“不知先帝遇害时,司空大人在何方?”

  段达皱眉说道:“臣当然是在洛阳。”

  “你既在洛阳,怎知江都之事?”

  “启禀太皇太后,是臣与王尚书叙话时所知。”

  萧美娘声音渐寒:“既是王尚书所言,为何王尚书不向陛下参奏,却要你来做?”

  段达两手一抱,毫不畏惧来自凤榻上的责怪,大声说道:“此是身为臣子的义务,由谁出头并不重要,所谓法不阿贵,臣……也是为了大隋江山社稷着想。”

第527章 阻我者,诛十族!

  王世充知道荣凤祥的真实身份,元文都见过那两道剑气,自然晓得太皇太后如今腰杆儿有多硬,但是这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摆了段达等人一道,只说那位名叫风清扬的剑客是护送皇后娘娘回洛阳的高手,没说高到什么程度。

  而段达呢?官居一品,封陈国公,乃是当下洛阳一等一的武将,面对李密的不断东进,朝廷正值用人当口,难不成萧美娘要为柴慎追究他的责任?

  更何况,萧美娘一介女流之辈,杨侗七岁小儿,说是孤儿寡母并不为过,她脑子坏掉了,敢得罪他们这一班把持朝政的文臣武将?她那么漂亮,又新丧偶,就不怕激怒他们这些人,把这紫微城变成睡觉的后花园?

  “王尚书。”萧美娘转看王世充:“江都之事可是你告诉段达的?”

  王世充低声道:“是,那日在舍下饮酒,段将军问起江都之事,臣便将当日发生之事叙述一遍。”

  “那日你既在场,可曾阻挠宇文化及弑君?”

  “臣有出手,寇仲、徐子陵便是臣带去皇上身边护驾之人。”

  “也就是说,你有护驾之心,护驾之行为,却力有未逮,未能救下皇上性命?”

  “臣该死。”

  王世充老奸巨猾,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这段时间以来,臣常午夜惊醒,恨不能重回那日,用臣之命换得皇上安全。”

  萧美娘面无表情说道:“柴绍护送本宫来洛阳的路上,曾说先帝是死于他的怀里,既然当日你在现场,这话是否属实?”

  “没错。”

  “也就是说,柴绍是陛下受伤后,第一个上前扶持之人?”

  “对。”

  “那他是否有护驾之心,护驾之行为,却力有未逮?”

  “是。”

  萧美娘起身说道:“也就是说,柴家父子与王尚书当时有着一样的心情了?”

  王世充恭维道:“太皇太后明鉴。”

  “王尚书,我再问你,宇文化及谋反那日,其弟宇文智及死在归雁殿内,他是你儿子杀的吗?”

  王世充察言观色一阵,摇摇头:“不是。”

  “你很诚实。”

  萧美娘淡淡说道:“柴绍告诉我,宇文智及乃是死于柴慎之手。”

  七贵哗然,俱望向柴慎。

  “柴爱卿,你说,宇文智及是不是被你所杀?”

  “回太皇太后的话,确是微臣所为,当时局面极度混乱,臣见宇文智及带人杀向后宫,便藏身在归雁殿内发起偷袭,将其毙于掌下。”

  柴慎做了那么多年官,怎么可能是老实人,眼见来了给自己撑腰的人,那自然是“实话实说”了。

  当时武尊毕玄一个照面就杀光了归雁殿内所有人,他若说宇文智及是自己杀的,只要大宗师不出面拆穿,这份功劳便是他的。

  从毕玄愿意搭救他来看,想必不会费心拆台。

  萧美娘的脸色越来越冷:“柴爱卿伏击宇文智及时,柴绍将本宫由宇文化及的心腹手中救出,一路护送本宫西来,途中不仅要面对宇文化及的追杀,还要防范四下作乱的流寇,心怀不轨的路霸,历尽万难,才在风前辈的帮助下将本宫平安送至洛阳,这功劳,比尔等如何?”

  元文都、皇甫无逸等人一听这话,赶紧从坐凳起身,匍匐在地。

  元文都说道:“柴大人父子实乃赤胆忠心,不可多得之能臣。”

  “没错,柴大人之忠勇,实是吾辈楷模,群臣榜样。”

  卢楚和赵长文亦是不吝赞美,大拍马屁。

  楚平生看着殿下几下,强忍翻白眼的冲动。这群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们往哪边倒。

  只有段达默不作声,斜视皇甫无逸和郭文懿,唬得二人不敢说话。

  “哼。”

  萧美娘冷哼一声,又看向年仅七岁的孙儿:“皇上登基时柴爱卿可曾反对?”

  杨侗缩头耷脑:“没有。”

  “既然没有,皇上便因为段达的一面之词将柴慎贬官削爵,这……应该吗?”

  杨侗指着殿下七人支支吾吾道:“太皇太后,都是他们……是他们……让我……朕……”

  “他们?”

  萧美娘说到这里停下来,顿了数息才道:“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为什么不听听柴爱卿的辩解?”

  “这……”

  杨侗哇地一声哭了,指着王世充等人说道:“他们这样说,长松也这样说,齐嬷嬷也这样说,如果不依他们……他们就不理我。”

  “长松是谁?齐嬷嬷又是谁?”

  柴慎正在心里感叹,一个七岁幼帝,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试想如果身边的宫女、宦官都让他做某事,不做就冷暴力,他能不做吗?敢不做吗?

  谁知便在这时,一道声音传入柴慎耳廓,看看左右,发现王世充等人一无所觉,再对上那位风前辈的目光,柴慎明白了。

  “启禀太皇太后,长松乃是内谒者监,齐嬷嬷是陛下的乳母。”

  杨侗七岁,杨侑六岁,如此年纪一个留守长安,一个留守洛阳,要问原因,其实简单,齐王杨一直视三个侄子为敌,常行巫蛊诅咒之事,杨广不愿看到叔侄相残的一幕,便只把二儿子杨和长孙杨带在身边,将杨侑和杨侗一个留在西都长安,一个留在东都洛阳,这么做是处理家庭矛盾,也是一种战略考量。

  “皇上下诏后,臣曾进宫求见,但是当值宦官言说通禀,臣苦候三个时辰,至日落时亦未见到陛下,如此三番,臣只能绝了面圣之念。”

  萧美娘又问杨侗:“可有此事?”

  那小皇帝把头摇成拨浪鼓:“未曾听说。”

  楚平生冷冷一笑,插言道:“长秋监官员欺负陛下年幼,蒙蔽圣听,看来得好好查一查了。”

  谁想段达突然起身,指着他道:“此乃大隋政务,你非官非爵,这里哪有你谏言的份。”

  王世充和元文都对望一眼,俱是心中一松,心想这件事……总算有顶雷的了。

  楚平生没有理睬他,继续说道:“由此事观之,皇上年幼,涉世未深,易被奸邪小人蒙蔽,值此时局,不如由太皇太后垂帘听政,辅佐皇上处理政务,待得皇上年长一些再行颐养。”

  此言一出,王世充、元文都等七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拥立杨侗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因为年纪小,易于摆布吗?如今萧美娘归来,干得第一件事就是要夺权啊。

  段达一下子火了,指着楚平生说道:“在太皇太后面前搬弄是非,我看你才是奸邪小人。先帝离开洛阳时,着我与王尚书等人辅佐……”

  他这话才说一半,便见长髯老者动了,都没有看清剑是怎么由后背剑鞘落到手上的,段达便觉心口一寒,低头瞧处,紫髯竟被一分为二,下面的部分像飞扬的雪片,飘摇落地。

  啪嗒。

  啪嗒。

  血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赵文长、郭文懿这样的文官用惊恐万状的目光瞧着他。

  “乱世当用重典,既然柴将军,王尚书等人在,我看人也不用审了,段家,诛十族吧。不知太皇太后和皇上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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