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的技能不正经 第368节

  毕竟是齐国人,跟他们这边的朝廷官员没有一丝一毫的利益和亲戚关系,那杀起人来会管你是当朝几品大员的小舅子?水运龙头、冶铁大户的远房表弟?钱对这些人根本没有意义,甚至多次出现府、路驻军以营为单位被屠戮一空的现象。

  至于官没了,事情怎么做?提拔年轻官吏或是直接从北齐调人过去暂时主持工作,前者还好一点,后者便代表着新皇对当地官场生态不满,少不得又是一场大杀特杀,总之一场宫廷政变,导致庆国官吏、军官减员超五成,而且多有灭族,杀得人人自危,官员们噤若寒蝉。

  若是以前,面对这种场面,文官们肯定闹翻天了,会上书,会死谏,甚至公开斥责这么做将动摇朝廷根基,危害皇权。

  然而这一次他们不敢,因为剑卫太狠了,别说都察院的御史,修史的那帮人但凡敢写两句差评,照样抄家灭门诸九族。

  或者说,这群人把杀庆国官员当成了乐趣。

  有一次夜宴上,楚平生曾酒后放言,如果听到李承乾在他面前抱怨一句官员有逆反心理,不好好做事,他就让剑卫把全庆国的地方官,以州府为单位屠家灭族,然后从北齐调人过来管理。

  当年叶轻眉搞监察院,事实证明没用,那不如将这世家大族全杀光,改变一下土壤结构,换一批寒门出身的学子,起码能得二十年蓬勃之势。

  老贵族总是会打压新人和底层的,这种利益冲突,以当今世人的认知水平,不靠杀是解决不了的。

  这番杀气腾腾的话,让任何抱有山高皇帝远,朝廷管不到自己的心思的地方官都老实了。

  事后新皇出面安抚,先提高薪俸,而后大赦天下,减税,轻徭役,以极快速度获得官心民心及凝聚力。

  明眼人都知道楚平生和李承乾是一个人唱黑脸,一个人唱白脸,但是没人敢抱有侥幸心理,因为这家伙太狠了,就是个魔头。

  ……

  又过去半月。

  冬月将至,西冷千山。

  兴庆宫御书房。

  用铠甲制作的箭靶丢掉了,面对走廊的屏风也换了颜色,只有放置书籍和竹简的书架保留下来。

  李承乾穿着冕服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檐下的横梁,侯志刚就是在那里吊死的。

  “陛下。”

  伴着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一个头戴高帽,面如冠玉,两眉斜飞入鬓的俊俏小太监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对沉甸甸的黑色筒状物。

  “是洪竹啊,何事惊喜?”

  李承乾转身看去。

  “陛下您看,这便是由陈萍萍的座椅里拆解出来的东西。”

  “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洪竹躬身含笑道:“处理陈萍萍谋反一事的刑部侍郎黄兴玉在检查他的轮椅时发现了这个东西,因为先帝喜好研究火器,便差人送进宫里,让小的拿给陛下过目。”

  “这东西……有什么用?”

  “据黄侍郎所言,这应是一种威力极大的火器,军中最精良的铠甲也抵挡不住它的攻击,而且里面的弹丸有溅射效果,攻击范围极大。”

  “所以,黄兴玉是要把它献给朕了?”

  “正是。”

  李承乾负手道:“洪竹,你觉得黄侍郎为什么把它献给朕?”

  “奴才觉得是……防身。”

  “防身?防谁?防朕的老师吗?”

  “这……奴才不知……奴才这就让黄侍郎拿回去把它销毁。”洪竹赶紧告退。

  “你觉得朕不知道你与范闲的关系吗?”

  这话说得洪竹身子一颤。

  “你以为朕把你调到朕的身边是因为你比别的太监聪明吗?”李承乾寒声说道:“黄兴玉怎么知道轮椅里有这个?又为什么托你送入宫中?你不过是老师用来检验范闲是否老实的一枚棋子罢了。”

  “陛下,奴才根本不认识范闲……”

  洪竹心里很慌,不过表面还算镇定。

  李承乾大袖一挥:“来人啊,把洪竹拉出去交由刑部关押,次月与陈萍萍、言若海二人一起凌迟。”

  外面值守的燕小乙带人入内,架起洪竹就往外走。

  “陛下,奴才真不认识范闲。”

  “陛下,奴才真……”

  “陛下……”

  声音越去越远,越来越小。

  李承乾摇了摇头。

  想用这个离间他和楚平生的关系?真是可笑。

  对于范闲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只能感叹自作孽不可活了。

  楚平生是一个很讲信用的人,答应林婉儿只要范闲老老实实的便饶其一命,就一定会按承诺办事,可范闲若是不老实……那就不能怪楚大人斩草除根了。

  范闲自以为在他身边安了一根钉子,岂不知这根钉子早就成了楚平生的一枚破局棋子。

第483章 卷末林婉儿篇

  翌日夜。

  红烛昏罗帐。

  林婉儿穿着一件白色睡衣,不簪不戴,倚坐床头,脸色是一种病态的白,气喘吁吁看着坐在桌边安静喝茶的楚平生。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咳咳……”

  “……”

  “知道……我……快死了,所以哪怕……我是个痨……病鬼……也要占有我的身子……对吗?”

  “你可以这么想。”

  “我……还以为……你……你给范若若和叶灵儿……灌了迷魂汤……终于想出……想出也让我接受你的说辞。”

  “这么说来,你到死也不肯接受我了?”

  “没……没所谓接受不……接受……反正我也快……死了,正好……我死后……就没人能够阻止……你……和她了……我折磨……折磨了你们那么久,死……死也瞑目了,咳咳咳咳……”

  林婉儿一阵剧烈咳嗽。

  楚平生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很……很难理解吗?我知道……杀不了你……没法为哥哥报仇……这……这是我唯一能够报复你……的方法。”

  “……”

  “我本以为能……坚持到过年……”林婉儿颓然说道:“既然……你执意要我……哪怕只有一夜……也……也算……夫妻一场……我只求你……一件事。”

  “说。”

  “我死之后……能不能……不要把我的尸骨……带去……草原……就在京都城外……能够看到皇家……别苑的地方把我埋了。”

  楚平生被这个病娇彻底打败了。

  不愧是李云睿的女儿。

  他没有说话,径直走过去,将林婉儿的身子放平,脱靴上床。

  她闭上眼睛,重而深地喘息着。

  这时一股温热扑在脸上,就觉双唇被什么东西包住,然后是一股无法用言辞描述的香气渡过来。

  ……

  翌日。

  叽叽喳喳。

  叽叽喳喳。

  一阵清脆嘈杂的鸟叫将林婉儿从沉睡中唤醒。

  长长的睫毛微颤两下,缓缓地睁开双眼,透过窗户玻璃看向海棠树梢立着的两只麻雀。

  “叫得真好听。”

  不只麻雀叫得好听,今天的太阳也是晴好,光照着她的脸,吻落一片金黄,有些晃眼。

  她不得不伸出初雪一样的手,带着微笑遮住双眸,只留一条浅浅的缝隙。

  呼……

  呼……

  轻微的鼾声打断了她心里的宁静,急扭头看处,就见大床另一边躺着个男人,不知是她的动作惊扰清梦,还是阳光恼人,伸手抓了抓痒,转过身去继续睡。

  林婉儿就觉脑子轰地一响,昨晚发生的事情在眼前闪过,虽然后面她晕过去了,不知道楚平生是怎么操作她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还是没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嘶……

  嘤……

  忍不住清泪两行,抱膝抽噎。

  “你烦不烦。”

  十数个呼吸后,楚平生被她吵醒,明显带着起床气说道:“老子为你浪费那么多精血,特么的睡个回笼觉都不行,我去战彤彤房间睡。”

  话罢直接起身,穿好靴子,抱着自己的衣服出门去了。

  吱呀。

  嘭!

  重重的摔门声吓了她一跳。

  呜呜呜……

  也就几个呼吸,她又哭上了。

  过了一会儿,伴着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房门开启,一个人走进房间,在她身边坐下。

  林婉儿原本以为楚平生去而复返,但是许久不闻说话,抬头一看,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那边是翠绿刺绣大袖和白丝披帛。

  叶灵儿?

  范若若?

  都不像。

  林婉儿轻抹泪痕,当看到大袖和披帛后面明显隆起的小腹后愣了一下,再往上瞧,怔了好久。

  “你……你是司理理?”

  当初楚平生大闹监察院,杀影子,屠黑骑,就是为了搭救司理理,也因此落下一个好色之徒的名声。

  那时她与叶灵儿坐在王启年的马车里,远远地看过司理理。

  以前不知道,以为司理理就是醉仙居一个头牌,后来被爆出是齐国密探,再后来就是和亲王庆功宴上,楚平生捅出司理理其实是南庆皇族后裔的秘辛。

  “是我。”

  司理理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摸出一条绣着荷花的手帕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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