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崖便觉浑身上下的肌肤一阵麻痒,然后皮肤变得柔韧了许多。
赵崖用手掐了掐,虽然外表看去并无异常,但实际上却跟牛皮纸一样坚韧,抗击打能力瞬间大增。
而等到将全身肌肤都炼化至好似铁皮般坚韧后,赵崖也就算是磨皮成功,成为四境武者了。
虽然还是有些遥远,但如今肌肤的变化已经给了赵崖莫大的信心。
次日傍晚,忙碌了一天的赵崖带着醉儿离开宋家庄园,来到了夏飞鹰居住的小院。
既然夏飞鹰以轻功提纵术见长,并打算传授给自己,那赵崖自然不会忘了醉儿。
毕竟醉儿也曾跟着自己习练过轻功身法,有这个基础在,再加上夏飞鹰的指点,想必能再上一个台阶。
今天夏飞鹰的状态可比昨天好多了,已经可以下床站一会了,虽然还是不能走路,可这个恢复速度让赵崖也为之钦佩。
要知道夏飞鹰虽然也是三境武者,可已年近七十,身体机能已经开始不可避免的衰退,却在重伤之后依然有这么旺盛的生命力,确实值得人敬佩。
赵崖检查了下伤口,发现恢复良好,杨家特制的刀伤药果然效果显著,仅仅用了一天便让伤口有了愈合的迹象。
赵崖又给夏飞鹰换了一次药,等忙完之后,夏飞鹰说道。
“我观你步履沉稳矫健,想必也学过轻功身法,可否给我演练一下?”
“好!”
赵崖并未迟疑,来到院中后便当着夏飞鹰的面演练了一遍自己所会的两大轻功身法。
练完之后夏飞鹰点了点头。
“果然不错,这草上飞和燕子三抄水虽然都只是入门身法,但你能练到这个程度也算是殊为不易了。”
“不过仅仅这样还不够,因为你这身法有好多都重复了,这样吧,我再教你一套身法,将你会的这两套身法也融合进去。”
“等练成之后你的身法速度至少要比现在强四五成。”
赵崖闻言一喜,“多谢老爷子,不知您要教我的是什么身法呢?”
“其实说身法并不准确,因为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算是一种特殊的轻功训练方法吧,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身轻如燕。”
五日之后。
已经伤势大好的夏飞鹰站在院中,看着如一团风般在竹竿上飞奔的赵崖,不时提点着他动作上的错误。
“不管何时都要记住落脚点在什么地方,施展轻功时最忌脚下踏空。”
说着夏飞鹰伸手将地上的几根竹竿挪了一下位置。
这些竹竿大概碗口粗细,并未埋入地下,而是直接摆在地上。
这就极其考验赵崖的身法敏捷程度了。
反正现在的醉儿就做不到,她只能按照夏飞鹰的吩咐在一旁练提纵之法。
果然,在挪了竹竿位置之后,赵崖的奔跑速度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最终一脚踏空,落在了地上。
“再来!”夏飞鹰极其严厉,完全没有了平素的和蔼。
赵崖深呼吸了几下,然后便再次跃至竹竿之上。
这种枯燥的训练往往会持续到深夜。
赵崖从无一句抱怨,一直默默坚持着。
终于。
在第十天的时候,哪怕夏飞鹰将竹竿挪到了很远的位置,依然没能阻碍赵崖的速度。
他整个人好似轻盈的燕子一样轻飘飘的落在竹竿之上,再起身飞出,从始至终浮摆于地的竹竿都纹丝不动。
夏飞鹰看着这一幕,也不禁惊叹于赵崖的天赋。
仅仅十天便将两门轻功彻底融合起来,并学会了自己所教的身法。
哪怕是因为有基础,但这个进度也足够惊人了。
这时赵崖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行提示。
【侦测到有更为高阶的身法,是否进行融合?】
这还是赵崖第一次看到这种提示,略犹豫了下后便选择了融合。
【融合完毕,获得轻功身法:身轻如燕】
再看属性面板,果然没有了草上飞和燕子三抄水这两门武学。
取而代之的是,身轻如燕(登峰造极1%)
赵崖再次感到了惊讶。
没想到自己刚一学会这身轻如燕便突破到了登峰造极之境。
不过细想一下也不奇怪,毕竟之前那草上飞跟燕子三抄水已经被自己练至炉火纯青之境,如今再加上夏飞鹰的指点,再有突破也不奇怪。
不过到了这个境界之后熟练度居然不再以数字显示,而是改为了百分比。
不过这样也好,更加一目了然了。
这时夏飞鹰也走了过来,“不错,没想到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将所学身法融会贯通,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多谢老爷子的悉心指点,赵崖铭刻在心。”
夏飞鹰笑着摆了摆手,“不必如此,我说了你救我一命,我教你身法,现在咱们扯平了。”
“如今醉儿姑娘的轻功也算是真正入了门,所缺的无非就是时间磨练罢了,如今我的伤也已大好,所以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闻听此言,不远处的夏红玉微微一震,低下头去,眼眶有些发红。
赵崖虽然知道离别不可避免,但听夏飞鹰这么说起来还是感觉有些伤感和不舍。
经过这十几天的相处,赵崖发现这个老头子性情豪爽大气,而且江湖经验十分丰富,很多事经他一讲往往会令人豁然开朗。
不过赵崖还是很快便压下了这些情绪,拱手言道:“但不知老爷子离开舞象城后打算去哪?”
“去都城。”
“都城?”
“没错,我有一个妹妹便在都城之中,我准备去投奔她,毕竟红玉越来越大,我一个老头子带着她总归是不方便。”
赵崖沉默了。
如果是去郡城的话,那估计用不了多久还能相见。
可都城离此万里,这一去估计就再也见不到了。
“既如此,那我便祝老爷子此去一路顺风。”
“嗯,小崖,我还有句话要对你说。”
“老爷子请讲。”
“洪家野心勃勃,你虽为宋家统领,但也要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果实在事不可为,离开也不算什么。”夏飞鹰语重心长的说道。
赵崖闻言神情肃然,郑重道谢道:“多谢老爷子提醒,我心中有数。”
“哈哈,那就好,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我怕的是你钻牛角尖。红玉啊,去把白天我买的酒拿出来,今晚我要跟小崖喝两杯。”
“是!”夏红玉语气闷闷的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屋。
醉儿帮着收拾了两个菜,赵崖跟夏飞鹰便在院中喝起酒来。
此时虽然还是残冬,但风中已然有了几分暖意。
赵崖和夏飞鹰也没说多少话,只是默默的喝着酒。
当酒吃完之后,赵崖起身告辞,并说明日要来送行。
夏飞鹰闻言只是摆了摆手。
“不必了,你来送行除了徒增伤感外也没啥用,我和红玉明天一早就走。”
“去吧,我相信以你的天赋和心智,用不了多久咱们还会再见的。”
赵崖无言,只能再次一抱拳,然后带着恋恋不舍的醉儿离开了。
他们走后,夏红玉默默的收拾着桌子。
正在这时,夏飞鹰长叹一声。
“红玉,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要明白,夏家现在就剩下你了,我总得为你着想,如果留下来,我这把老骨头死不足惜,但你手无缚鸡之力,如何面对接下来的风波?”
夏红玉闻言一颤,然后低低的应了一声,“我知道。”
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自己孙女那寂寥的背影,夏飞鹰幽幽叹息一声。
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己孙女的想法呢。
可如今舞象城已成是非之地,为了夏家这根独苗的安全,夏飞鹰不敢冒任何风险。
果然。
当第二天一早赵崖来到那小院之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赵崖看着院中那些竹竿,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赵崖白天训练护卫,晚上练习武艺和身法,整天忙得跟陀螺一样。
时间飞逝,转眼便是一个多月过去。
当树梢上已经现出点点绿意时,一支队伍于黑夜时分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舞象城。
当来到洪家庄园之时,已经提前得知消息的洪寿昌率领几个儿子站在后门处迎接。
附近的街道已经被清空,为的就是防止走漏消息。
当看到这支身穿黑衣的队伍之后,洪寿昌紧走几步,抱腕当胸。
“见过二寨主!见过三小姐,见过青竹岭的众位弟兄。”
领头之人披着黑斗篷,闻言发出了一声尖笑。
“洪家主居然亲自迎接,真是好大的面子。”
“二寨主说笑了,您大驾光临,我怎能不来迎接?”
“哼,这倒像句人话。”
随着话音,这人掀开了斗篷,现出了下面一张奇丑无比的脸。
好像一个未长大的孩童未老先衰一样,巴掌大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眼睛更是邪光四射,令人只是看上一眼便觉浑身发麻。
正是青竹岭二寨主,詹封。
虽然他说的话很是不客气,但洪寿昌却没有丝毫的怒色。
因为他知道这詹封就是这个脾气,说话极为尖酸刻薄。
而且别看此人相貌丑陋,其貌不扬,实则实力极强,乃是除了大寨主之外青竹岭上唯一的四境武者。
此次居然是由他亲自带队,可见青竹岭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洪寿昌将詹封一行人让进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