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恨呐……当初不该修行这跛足法，落得如今这般田地。咳咳……”
肺腑鲜血顺着喉管咕噜噜往外冒。
顾长生尝试以春风化雨术摄取一丝治愈力，依旧没有大用。
“别费力了……长生哥。
我的身体，我清楚得很。”
燕小乙艰难道。
他眼神放空，望向天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真想再吃一回我娘烧的猪蹄啊。
那是我一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猪蹄。”
‘最好吃的猪蹄？原来是这……’顾长生一愣。
兴许是回光返照，燕小乙的话连贯许多：“三年前，家乡大旱闹起了饥荒，我和我娘跟着村里人向外逃难。
逃荒路上，我听到村长和几个泼皮暗地里商量着，把我娘吃掉填饱肚子。
吓得我连忙和娘一起逃跑。
可恨呐，我的腿天生不利索，半路上还被石头扳倒。
娘为了保护我，挡住了几人。
那一天，我哭着逃跑了。
晚上，我躲在远处，远远看到村长支起了一口锅，里面煮着肉。
那时候，连一粒粮食都没了，怎么会有肉？
我知道那锅里煮的是什么……
我要报仇！
练武！
可我这体格，天生孱弱，武馆花费也高。
给人背尸，连武馆学习的钱都凑不够。”
燕小乙脸上流露出仇恨。
“后来，我听说丐帮这里有修行法。
不过，入门很残忍，要忍受难以想象的疼痛。
更可能会死。
我想，死就死吧。
我总归烂命一条。
那一个月，我看着蛆虫爬满我的腿，毒蝎咬的我痛不欲生。
几次想要自杀。
可我想到了娘，我要报仇！
后来，我入了门，成了那一批乞丐里，为数不多活下来的人。
我离报仇更近了。
可一切都是骗局，修行不过是给帮主积攒血食。
到头来，我还是要被人吃……哈哈……咳咳。”
燕小乙大口吐血，双手紧紧抓住顾长生的衣袖。
“长生哥，求求你帮我一件事。”
“你说吧。”
“我死了，请把我的骨灰带回老家，葬在那里。”
等到地址说清楚，燕小乙也没了气息。
顾长生望向天外，月朗星稀，他的神情有些落寞。
‘这乱世，唯我不朽……’
很快，一场大火升起，将陈平县三帮之一的丐帮驻地吞没。
第19章 斩杀阴蟾，再得阴蟾法，消化力大增
数日后，官道。
顾长生骑在一头毛驴上，怀里趴着一只白狐，如猫咪般温驯，任由一双大手来回游走。
“嘤嘤~”
白狐舒服得叫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拟人化的目光。
“唉，跟了我几年了，还没化形，总是差临门一脚。
兴许得寻个灵物，助其突破才行。”
顾长生喃喃道。
长生自有灵兽陪伴，才不会孤独。
白狐不化形也罢。
重要的是，把皮毛色泽养得油滑光亮，手感要好。
心念一动，属性面板打开。
【姓名：顾长生】
【剩余寿元：105】
【境界：筑灵境初期（499/）】
【观想法：蟒狐法六阶（玄）、龙象班若法六阶（玄）、四臂修罗法六阶（玄）】
【术法：灵眼术四阶、狐影术四阶、种剑术五阶……】
【技法：清风剑法五阶、厨艺……】
趁着么些天的功夫，顾长生已然把四臂修罗法提升至六阶。
分别诞生出【法相】、【四臂修罗】两种术法。
顾长生手一抬，手掌浮现一抹金光。
金光之外，有一层模糊的血色虚影，狰狞鬼面，气息骇人。
“可惜，境界足够了，偏偏气血积攒倒是成了问题。”
无论是金身还是法相，凝聚出来都要大量气血。
尤其是四臂修罗术法。
那两条粗能跑马的手臂，气血量不逊色凝聚一条血龙。
如今，面板上都是灰色不可选中状态。
代表着，顾长生如今都没资格动用。
凡事有利则有弊。
两种修行法都出自佛门秘法，锤炼的又是肉身，两种虽未融合，却相互加持。
最明显的就是心脏空间内，龙象之灵与修罗之灵盘膝而坐。
两者硬生生压制住了原住民蟒狐之灵，退至心脏空间的边缘。
至于弱小的血灵，只能在角落瑟瑟发抖。
“很好，等到两种佛门炼体法融合，我凝聚的金身强度绝对超过法云老和尚。
到时候，兴许可以称作金身二转。”
顾长生幻想着四臂金身的模样。
万事俱备，只差气血。
“等到把骨灰安置完毕，我就返回陈平县，默默积攒气血。
到时候，利用蝎尾蜂寻找天材地宝的事宜，也得提上日程。”
顾长生歪在大青驴背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
长生者，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就这么晃晃悠悠，一连过了十天，才隐约看到山脚下的村庄。
正是燕小乙的老家小槐村。
远远望去，零星十几户破旧茅草屋，唯一一座红砖瓦房，也破旧不堪，被杂草覆盖。
故土难迁，大旱已过，小槐村人还未返回家乡，大概是都死在逃荒路上了。
顾长生脚一踢胯下大青驴，速度一提。
不多时，在三棵槐树下驻足。
“三槐抱屋，这里就是燕小乙的家了。”
槐树养阴，正合适安度亡魂。
很快，顾长生刨出一个深坑，将蓝瓷骨灰瓮埋了进去。
覆土，剑气纵横，在一块青石刻下墓字，插在坟堆之上。
一把圆圈黄纸抛洒，顾长生嘴里念念有词：“无为往生，燃世间罪恶，黄泉路上有人渡，来世再造善果来……”
这是龙象班若法记载的一段往生咒。
唰
黄纸自燃，化作一缕青烟飘荡开来。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甜腻的声音。
“公子，生的好俊俏，不如随奴家到屋里喝上一杯……”
一转身，迎面飘来粉色甜腻的香气，顾长生眼前出现一个身穿红衣的妙龄女子，葱嫩的白皙手指一点，摄人心魄。
顾长生叹了口气，无奈道：“唉，虽说妖雾能迷惑人心。
可荒郊野岭，哪来的妙龄女子。
想骗人吸阳气，好歹也得进修下技巧吧。”
红衣女子一愣，旋即脑袋涨大，生出无数肉疙瘩。
血盆大口一张，粉色长舌利剑般飞来。
顾长生身化血虹，轻松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