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低着头，身体颤抖，祈求着那一线生机。
楚明默默地看着他，然后开口道：“理查德，你是不是在赌我道德高尚，或是会为了服众而不杀你。”
理查德闻言，猛然抬头，看向楚明。
楚明嘴角翘起，“可惜你猜错了，我这个人脾气很臭，特别小气。”
“纳伦德，你……”
理查德脸色一惊，想要站起来。
下一秒，一道黑幕降临，将他包裹了起来。
他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就彻底化作了一堆焦炭。
周围的巫师和骑士看到这一幕，内心一凌，内心出现了戒备。
楚明扫了一眼周围垂头丧气的骑士，“威廉斯特尔曼已死，我会按照承诺不伤害任何人。”
骑士闻言，眼皮一跳，看向了理查德王子的尸体。
难道这理查德在他眼中不算人吗？
众骑士内心默默吐槽一句，但不敢表露出来。
看着众骑士各异的表情，他继续开口道：“埃德尔伯爵会接管这里，你们听从他安排即可。”
说着，他看向埃德尔，“你帮我把其他伯爵召集过来，我有话要说。”
埃德尔点了点头，向跟上的骑士吩咐几句，开始整顿整个北境骑士队的秩序。
而阿伦他们则是警戒地盯着皇室剩下的三名史诗巫师。
此时他们都已经放弃抵抗，将双手放在身后，等待骑士将他们押送。
一切安排妥当后，楚明上前，来到威廉斯特尔曼的尸体面前捡起了三根法杖。
将尸体翻过来后，老人胸口上的金丝镶边华贵外服已经被血液给浸染，死状也并不优雅。
在他皱巴巴的脸上，楚明看到了一些红纹像虫子一样在钻动。
“畸变痕迹？”
他陷入了沉思。
按道理来说，威廉斯特尔曼年轻的时候好歹也是深蓝骑士，哪怕现在衰老了应该也有超凡力量才对，怎么会惹上畸变病呢。
一旁的跪倒在地的皇室史诗巫师看了一眼威廉斯特尔曼的尸体，他面如死灰，叹了口气，随后向楚明问道：“纳伦德大人，你想要知道我们这些老东西的过往吗？”
楚明从尸体收回目光，看向那名史诗巫师。
史诗巫师白发苍苍，白发被梳成了辫子，虽然脸上并无皱纹，但年纪比威廉斯特尔曼要大得多了。
他问道：“你是？”
老人微微欠身，站立身来，“回纳伦德大人，老身海瑟西尔斯，是在三十六年前与威廉陛下进行北扩的随从巫师。”
楚明摸了摸下巴，“你知道威廉斯特尔曼的畸变病是从何得来的吗？”
海瑟西尔斯点头，说道：“在下跟随陛下北扩的时候，曾见过他使用那种不详的力量。”
楚明一愣，“你的意思是威廉斯特尔曼在三十六年前就开始使用畸变力量了？”
老人叹了口气，“或许更早。”
“陛下年轻时从国王手中接过帝国的掌控权，那时的他雄心壮志，打算效仿帝国先王开拓黑暗之地，只是可惜他的力量稍有欠缺，在第一年开拓时，开拓军就惨遭覆灭。”
“陛下侥幸逃回国内后，被无数人谩骂，但他本人并不在意，甚至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亢奋。”
“那时我还只是王都巫师塔的一名普通巫师并未亲自见证到，只是听他人诉说而已。”
“不过在第二年后，陛下重新征召北征队伍，顶着所有人的反对再次开启了北征，而那时我也在队伍之中。”
“我曾见过他一剑灭杀史诗生物，力抗兽潮。”
“当时我把这力量归为了个人伟力上。”海瑟唏嘘一声，“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接触了知识之神，获取了畸变力量。”
听到这里，楚明眉头紧锁，“所以知识之神是怎么与人接触，又有什么条件？”
海瑟西尔斯听到他的疑惑，面露奇怪，“纳伦德大人，您做过噩梦吗？”
楚明本能地想摇头，却突然想起了自己开始书写这段历史后，一直持续不断地做噩梦。
他迟疑一下，问道：“知识之神和噩梦有什么联系？”
听到楚明这么一说，老人竟然松了口气，他解释道：“人与知识之神的接触就是始于梦境，知识之神拥有能够操控梦境的力量。”
“几乎所有是他认为拥有潜力的天才他都会通过梦境的方式，诱惑天才进行所谓的知识交易。”
“纳伦德大人做的噩梦只是潜意识对您的预警，如果您还没有遇到知识之神的话，说明知识之神并没有办法操控您的梦境。”
“当然了，那些完全掌控了自身梦境的史诗巫师其实也可以完全拒绝与知识之神的交流。”
“只是可惜，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史诗巫师抵抗不了力量的诱惑，被一步步引诱成为知识之神的傀儡。”
第183章 战争赔款，堡垒危机
楚明闻言，恍然大悟。
怪不得自己一睡觉就突然做噩梦，原来是知识之神这家伙一直在给他打骚扰电话。
想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还神呢，这么没有素质。”
海瑟西尔斯见楚明在嘀咕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以为他进行特别的仪式，没有打扰。
等楚明抬头看向他的时候，老人才继续开口道：“在我年轻的时候，畸变瘟疫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我也几乎很少听说有强大的巫师被畸变俘虏。”
“但自从那次北征回来后，畸变的发展就一年比一年恐怖。”
海瑟西尔斯低头，眼帘低垂，“我怀疑，不只是威廉陛下，还有很多巫师或是骑士都接受了与知识之神的交易，或许开出了令他们无法拒绝的筹码。”
楚明问道：“那你呢？”
老人摇头，“我见识过畸变的可怕，自然不敢接触，但世界从不缺乏好奇的人。”
“纳伦德或许您应该小心一些，畸变可能就潜伏在周围。”
“不过现在更加麻烦的应该是关口堡垒外的黑巫师吧。”
说完，老人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之后骑士便把他扣押走了。
“知识之神拥有控制梦境的力量吗……”
这对楚明来说可不算是好消息，这就意味着，只要他周围有人忍受不住畸变力量的诱惑的话，极有可能成为知识之神的爪牙。
不过好消息是，精神巫师体系前途无量，还有极大的开发空间，知识之神的知识诱惑对于精神巫师应该不大，所以他不需要太过于担心身边会出现卧底。
而且一旦正常巫师感染上了畸变力量后，会出现特别明显的症状。
除非是像威廉斯特尔曼这种通过特殊药物压制的，不然都很容易被发现。
由于现场还有不少事情需要楚明亲自来解决，他只能暂时掐断思绪，向骑士群中走去。
当他走到队伍中间时，埃德尔已经带着北境的其他七名伯爵走了过来。
楚明一眼扫过，库茨伯爵、严冬伯爵、琼斯伯爵、道恩伯爵、布兰德伯爵、马德琳伯爵……八名伯爵全部到齐。
现场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楚明，内心忐忑，等待他开口。
楚明自然知道他们在等什么，他说道：“说吧，要赔多少？”
“啊？！”
“纳伦德…大人……”
一直在等待他开口的伯爵们懵了，他们还以为楚明会义正言辞的训斥他们一顿，或是要对他们有所惩罚，甚至是动手。
没想到……
楚明笑道：“在座各位在北境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自然是知道失败要付出代价。”
说着，他的语气变冷了不少，“若不是现在是特殊时期，需要抵抗黑巫师，你们早就人头落地了。”
“你们之中还有人是我从王都救回来的，竟然敢拿剑对准我。”
之前被楚明从王都中救过的布兰德伯爵脸色憋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纳伦德大人说的是，我接受惩罚。”
其他几名伯爵也赶忙点头道：“纳伦德大人有什么需求尽管说。”
楚明闻言，脸色缓和些许，“每人三百极品水晶，不得少于这个数。”
“什么？！”
其中最穷的道恩伯爵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反倒是严冬伯爵、琼斯伯爵和马德琳伯爵松了一口气。
严冬伯爵所在的严冬领地是北境交通枢纽，拥有繁华的贸易之都，三百极品水晶对他来说还伤及不到筋骨。
而琼斯伯爵和马德琳伯爵就更不说了，这两伯爵领都有水晶矿脉，最不缺的就是极品水晶了。
见众人表情各异，楚明嘴角翘起，继续说道：“从今之后，知识之塔接受史诗培养服务。”
“一名史诗的培养费用只需要支付一百八十极品水晶。”
“什么？！”
这回轮到两名矿佬开始惊呼了。
要知道他们领地中的矿脉都已经开采了数百年了，剩余下来的极品水晶少说也有千数，这要是用来培养史诗巫师，那他们领地就能再多出好几名史诗巫师。
楚明的这个提议是真的让他们心动了。
除了这两位伯爵外，其他几名伯爵也纷纷心动了起来。
只有最穷的道恩伯爵是一脸苦逼，他已经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要跟过来了。
看着众伯爵意动的表情，楚明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想要让这些伯爵乖乖交出所有的极品水晶自然是不可能的，就算他硬抢也找不到这些伯爵储存极品水晶的地窖。
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让这些伯爵自主交出极品水晶。
毕竟没有人能够拒绝史诗的诱惑，仅仅只是一百八十块极品水晶就能换来一名史诗，简直赚翻了。
当然了，楚明更是赚麻了。
大约六十块水晶就能够制造出一柄极限巫术法杖，一次一百八十块极品水晶的交易就意味着会有三名史诗诞生，其他伯爵领地一名，而他们能有两名。
就算其他伯爵领的史诗力量增长了也没事，库茨伯爵领永远比他们增长得多，根本不用害怕这些伯爵会有什么想法。
再说了，楚明手中的可不只是极限巫术呀，还有融合巫术！
只要有足够的极品水晶，那他们领地中史诗二星层次的巫师数量就能够迎来增长。
说不定就此超过黑巫师的力量也说不定呢。
这些伯爵在他后面抢着喝汤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有心思搞什么谋反。
再有一点是，楚明打算对这些伯爵提供史诗培育服务的方法是符文烙印水晶加精神恢复装备的组合。
他目前还没有让极限符文装备流出的打算，只要将符文烙印在接受史诗培养的人选精神海中，他照样能够使用精神恢复装备来触发极限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