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来了个深海大君,这种地位堪比鲜血王廷之主,地上真神的可怕存在,洛萨直接两条命砸下去,换个表面上同归于尽,实则返回来以后毫发无伤的结局还不是轻轻松松?
而今,他才终于算是匹配上了“昨日巨舰”舰长这一身份的位格。
洛萨泡在浴池里,雾气袅袅的,让娜挺着两团丰盈,给他擦拭着后背。
“怎么,看你这样子,这次作战记录还让你感觉不够尽兴?”
“是啊,这次碰上的,哪怕最强的几个敌手,也不够让我出全力的资格。”
洛萨声音微顿,又和缓下来:“也算是好事,最起码这次没让你再燃烧生命了。”
让娜轻叹道:“作战记录里又不是现实,免费的命不拼总感觉亏得很,别告诉我你没这种想法。就许你拼,不许别人拼?小旗子,可别当我是那种娇滴滴的宫廷女子。”
她说着,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火热的身子贴近了许多。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柔软触感,洛萨不禁肃然起敬,他翻过身压了上去,看着雾气袅绕间露出一丝魅惑笑容的金发女骑士,血脉中的龙血都有些沸腾了。
水面摇曳,水花四溅。
在两人都颇为投入,无暇他顾,也未料想过会有她人到来之际,一道倩影缓缓潜入水中,在这不知是法蒂玛,阿拔斯,还是哪朝哪代遗留下来的巨大浴池里,宛如一条娇媚的海妖,缓缓游近。
浴池里的水温很快就降下来了不少。
一只冰凉柔软的小手缓缓扶住了洛萨的小臂,在洛萨被吓了一大跳的情况下,另一只手狠狠抽在让娜的臀部,般若清冷的声音响起:“不知廉耻的女人,你是不是太索求无度了。”
让娜高昂起天鹅般的脖颈,忍不住发出一声婉转的啼鸣。
来自般若的目光,恰巧满足了她那不能明说的癖好,让她整个人都仿佛升入了天国。
她有些挑衅般回过头来看向被水浸透了,露出有致身材的女士:“肉就摆在嘴边,你吃的少了还非要占着不许别人来吃?喂,还有外面偷听的,胆子大的随时来噢,我可是很欢迎你们加入呢。”
“你以为我不敢?”
“那就一起来啊!”
感受到冰冷的手掌抓向自己的火热,洛萨忍不住“嘶”了一声。
真可谓是神仙打架,凡人爽。
让娜这癖好虽然多少沾点变态,但如今看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第904章 婚约
欧陆,阿尔高的鹰堡。
奥托与下洛林公爵次女的婚礼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筹备阶段,鹰堡也迎来了一波大规模的翻修。
来自米兰,布拉格和亚琛的匠人们齐聚一堂,修缮城堡的同时,更在山脚下的庄园里修建起了一座可容纳上千名观众的巨型比武场。
维尔纳伯爵起初是没打算搞什么大场面的,但随着洛萨在海外加冕为王的消息传来,哈布斯堡家族在欧陆俨然已成了新的名门望族,以往那些即使收到请柬,也未必会造访,最起码不会亲自造访的远支亲戚,封臣同僚,乃至霍亨斯陶芬皇室届时都会莅临,婚礼的规格也是一升再升。
为此,维尔纳几乎是掏空了自己的钱包,连带着洛萨此前随商队一同送回来的财物,也都填了进去。
“戈特弗里德那个虚荣的老东西,就知道整天吹嘘自己跟王室结亲,让他掏点腰包就嚷嚷着哭穷。”
维尔纳有些气恼,如果不是下洛林公爵的这张大嘴巴,这场婚礼也不会引来这么多人的瞩目。
奥托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来自老爹的絮叨,他知道自家老爹如今是“痛并快乐着”,谁要劝说他把婚礼办得简朴一点,这个小老头第一个跟他急。
适时,一名骑士兴冲冲走进领主大厅,呈递上信件:“老爷,少主,是洛萨陛下送来的信。”
这是随着塞浦路斯的商船驶抵下勃艮第,也就是普罗旺斯以后,特地派人送来的最新消息。
受限于消息传递的方式,此时在欧陆,洛萨加冕为埃及国王,并且制止了一场基督徒同室操戈的悲剧的消息,还是时下里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趣闻。
而这实际上已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看到信纸上的消息,奥托惊得合不拢嘴,许久,才在自己老爹催促的眼神中放下了信纸,失神道:“洛萨当皇帝了!”
维尔纳愣了下:“洛萨不是没有留在君士坦丁堡吗?”
前段时间,欧洲几乎每一座酒馆里都在传着他的小儿子跟东帝国的女皇之间的风流逸事,许多人都认为洛萨会带着他的十字军王国并入到东帝国的统治下,并以巴塞琉斯的身份,与女皇一同统治这个悠久古老的帝国。
对于洛萨当上皇帝,他其实也没那么意外,就是有些担忧自己那英明神武,功勋赫赫的小儿子,到底能不能玩转希腊人的阴谋诡计。
“他不是唉,三言两语说不清,您亲自看吧!”
奥托将信纸递过去,脸上仍是一副惊容,他觉得自己当初去圣地时,见到洛萨就已经觉得他晋升够快的,谁曾想他回来也就半年多的光景,连婚都没结上呢,洛萨就当上皇帝了!
“父亲,以后咱们也是皇室家族了?”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如果被承认为皇室成员,即便只是个没有领地的旁支子弟也足以赢得其他贵族的尊重,更何况洛萨就自己一个兄弟,那含金量可比什么旁系强多了。
想到这里,奥托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跃跃欲试道:“父亲,要不我们去海外投奔洛萨吧!”
奥托也造访过圣地,虽然回来时很不屑地表示圣地的贵族们已经腐化堕落,不复先辈的勇武,但心底其实是万分憧憬的。
在他,哦不,应该说是在绝大多数欧洲贵族们的眼中,去海外当个一城之主,都胜过留在欧洲当一个乡下伯爵。
维尔纳终于看完了信件,看着自己兴冲冲的长子,忍不住训斥道:“已经快要成家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奥托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咱现在已经是皇族了,还要跟下洛林的那个荡妇结婚?您不也觉得戈特弗里德那个老东西不是个厚道亲家吗?”
那洛萨岂不是白当皇帝了。
维尔纳轻哼道:“没得到圣座陛下的加冕,他那是僭越称帝。”
奥托忍不住说道:“先后几次击败萨拉丁,解圣城之围,光复埃及,大马士革,洛萨现在手里攥着三顶王冠,又从东帝国手中得到了半个帝国的法理,他怎么就僭越了?”
“再者说了,洛萨要真是驾着他的魔龙,跑到教宗城去,圣座陛下还敢让他站在冰天雪地里等着不成?”
卡诺莎之耻将教宗的权威推上了顶点,但紧跟着来自亨利四世的报复,又赤裸裸地彰显了什么叫做“皇权至高无上”。
何况在奥托看来,萨利安家族的亨利四世根本就没资格跟洛萨相提并论。
维尔纳一时间有些犹豫,他这些老派贵族,就是在皇帝与圣座的权威照耀下成长起来的,这辈子最大的愿景就是把哈布斯堡的家族领地从阿尔高拓展到士尔高,将苏黎世纳入治下在他眼中都是奢想。
至于什么将整个瑞士高原纳入治下,创建一个得到皇帝认可的“瑞士公爵”头衔,或是如策林根家族一般,获得个“勃艮第副王”头衔,那都已经是重病时喝多了“颠茄酒”时的狂想了。
洛萨在海外接连戴上了三顶王冠,还要建立海外帝国的消息,实在是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埃及王冠的含金量自不必多说,耶路撒冷也是基督世界里最神圣的冠冕,洛萨戴上这三顶王冠,就意味着将基督教五大牧首区的其三都纳入了治下。
他板起脸,冷哼道:“就算是这样,洛萨打下的帝国,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又没奢想他封我个公侯,以我的本事,单管一座城市总没问题吧!”
维尔纳没好气道:“那家族祖地怎么办?不要了?”
奥托翻了个白眼,心说,就这穷乡僻壤,丢了就丢了呗。
只是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祖地当然不能丢,但您任命一个心腹代管不就好了,左右这些领地的产出加起来,也比不过洛萨手底下随便一座城市的税金。”
“哼,洛萨打天下的时候没你,现在坐上帝位了,你倒是上赶着要去了,你也好意思?”
奥托很是无所谓道:“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是血脉兄弟,左右他也得大封群臣,我不比那些不相干的人更值得信赖?”
维尔纳冷笑道:“如果你想借着这事逃婚的话,我奉劝你绝了这个念头吧,婚约已订,经过了教会审查,封君认可,已没有改弦易辙的余地。”
奥托忍不住扯起嗓子嚎了起来:“父亲啊,我知道您觉得自己当初把洛萨赶出家门,有愧于他,不愿承他的情去海外享福,但您也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啊。那戈特弗里德的女儿是个什么货色啊,简直就是马厩里随意交配的母马,把蛋随便下在别人巢里的杜鹃,难道哈布斯堡家族的威名,还需要跟这种女人联姻来体现吗?”
“住口,你怎敢如此羞辱你未来的妻子!”
维尔纳大怒,奥托私底下这么说说也就算了,一旦传出去,很可能使两个家族变为死敌,世仇。
“可是父亲,这门婚姻难道现在还能为家族带来半点利益吗?不知多少人在嘲笑您为我订婚订的太早,以致于堂堂埃及国王的兄弟要迎娶一个荡妇。”
奥托眼含热泪,他倒也没幻想过身为贵族子弟,婚姻还能由自己做主,但这个婚姻对象的名声实在是太过放荡不羁了。
维尔纳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如奥托所说的那般,如今哈布斯堡的威名,已再不需要同下洛林公爵的联姻来体现了,这门“高娶低嫁”,已完全转变为了“低娶高嫁”。
原本为了实利,为了跟下洛林公爵这个强力盟友搭上关系,女方名声狼藉他也就捏着鼻子认了,但现在还捏着鼻子认还有何意义?
就为了自己不被视作“违约者”,还有家族的名誉?
以现在哈布斯堡家的身份,再娶这种女子才是真的有辱家族名誉吧?
维尔纳思索了良久,试图说服自己。
他虽是个遵循传统的老派贵族,但洛萨加冕称帝的重磅消息砸来,还是使他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再这么固执己见了。
许久。
老伯爵终究还是开口道:“算了,你若想去海外,那便随你的意吧。”
正垂着脑袋抹泪的奥托猛然瞪大了眼,万万没料到自己那“铁石心肠”的父亲,竟会做出这般大的妥协。
维尔纳严厉警告道:“我有言在三,你绝不可再攻讦你未婚妻的贞洁,我会要求教会以‘七代之内的血亲’关系为由,取消这门婚约。”
戈特弗里德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想来也是预料到这边会有反复的想法,这才把两者订婚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也罢,无非就是退还对方的彩礼,赔偿对方些金钱作为补偿。”
这个时代解除婚约的代价很严重,如果一方不依不饶,闹到封君或是教区主教跟前,甚至会被限制继承权,乃至剥夺部分领地作为惩罚。
但维尔纳自忖作为皇帝的心腹重臣,应该不致于酿成此等后果。
再者说了,真要是打官司的话,维尔纳也不惧,无非就是双方彻底撕破脸面,他戈特弗里德的女儿婚前不守贞洁,私生活混乱,本也是一幢不上秤罢了,一上秤千斤重的事。
奥托大喜过望:“太好了,父亲,咱们这就去收拾东西,到时让洛萨给咱们一人发一座城当城主!”
维尔纳冷哼道:“你自己去就是,鹰堡总要留个人的。”
见奥托还要再劝,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赶紧滚,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第905章 瓦尔蒙迪条约
八根大理石廊柱撑起大马士革的穹顶,彩色玻璃窗将整个大厅映照得灯火通明。
薇薇安娜,让娜,般若等扈从们,已带领十字军分散出击,攻取阿尤布王朝的残余领地。
洛萨和拉维妮娅则坐镇大后方,为前线提供物资补给。
作为曾经的金牌法官,拉维妮娅担任起洛萨的私人秘书也算是游刃有余。
拉维妮娅翻开一份文书,睫毛在眼下投出鸦羽般的阴影:“洛萨,‘黑暗之影’传来消息,北方阿尤布王朝的残党最近有大动作,他们几乎搬空了整座阿勒颇的财物,斥候成群结队带着猎鹰北上。”
“萨拉森人在给自己找出路。”
洛萨突然露出了恍然之色:“我好像明白萨拉丁为什么要在临终前,上演这么一场大戏了。”
他跟萨拉丁的决斗,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对大马士革权力的一种正统性交接,对他其实不是坏事。
现在看来,其动机想来应是因为萨拉丁已经认定他们无法取胜,开始给家族谋求后路了,其自身身陨,恐怕也是为了他接二连三的失败,给拜火教世界一个交代。
即便是一个庸碌之主,若是战死沙场,其身后名也绝不会太差。
更何况萨拉丁其实在遇到洛萨之前一直都干的不差,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加齐千里迢迢投奔到他的麾下。
下面又有侍从们递上新的文书:“陛下,格鲁吉亚王国的塔玛尔女王,还有她的王夫尤里分别送来了一份国书,希望得到我们的支持。”
塔玛尔女王是格鲁吉亚巴格拉季昂王朝“国王格奥尔基三世”的女儿,此前是其共治女王,在格奥尔基三世死后,加冕为格鲁吉亚国王。
在洛萨前世的历史上,就是这位塔玛尔女王将格鲁吉亚王国推向了巅峰,一度建立起对整个高加索地区的统治,死后被东正教封为“圣洁公义的玛拉女王”。
洛萨有些不解:“怎么还送来了两份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