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中世纪,抽卡升爵 第390节

让娜语气微顿,笑着说道:“慷慨者,勇敢者,狼人杀手,屠龙者,圣地守护者,萨拉丁之敌.太多太多了,但我觉得,应该再加一个‘公正者’。”

“在侯爵大人麾下,想要得到晋升,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立功。大人不会拘泥于你曾是个农夫或是工匠;是高卢人还是亚平宁人;是血脉尊贵,还是出身卑微,只要立下足够的功劳,都能得到晋升。”

“像我这样的女人也可以。”

她将目光转向列席观礼的国王和贵族们:

“很多大人可能会觉得我说的这番话是离经叛道,但试问,假使体内没有流淌着你们这些天生高贵者的血脉,却做到了跟你们一样,甚至比你们更加伟大的壮举,难道不恰巧正是上帝的意志吗?”

“对,这是上帝的旨意!”

“赞美圣洛萨!”

“赞美圣女!”

“公正者万岁!”

人们狂热呐喊着。

圣地的魅力不就在于能让一个昔日一文不值的穷光蛋,在立下功劳之后,一日之间便能跃升成一城之领主吗?

无数穷困潦倒的朝圣者,底层的流浪骑士,来到圣地朝觐,不就是在求一个能崭露头角的机会吗?

如果圣地不是如此富庶,他们何必不远万里,来到圣地来找机会?

伊比利亚半岛的十字军前线,难道不是离得更近吗?

他们很清楚洛萨不是在胡说八道,在他麾下,有太多太多的实例能够证明,洛萨从来不拘泥于出身,反而很乐意提拔底层士兵为骑士,骑兵了。

比如洛萨麾下最出名的翼骑兵,里面有九成都是底层平民出身。

如今,被洛萨册封为骑士的,绝大多数也是平民出身。

实际上,洛萨身边能够叫得上名字的,根本就没几个是正经贵族出身。

“陛下,这是不是有些”

高弗雷男爵小声在鲍德温四世耳畔问道。

“有些什么?离经叛道?”

鲍德温四世摇头道:“洛萨是个年轻人,他的麾下组成,也是个新兴势力所该有的,朝气蓬勃,令人羡慕。”

人人平等这种概念的确可怕,但洛萨宣扬的,显然也不是这种激进的理念。

高弗雷男爵小声道:“我只是担心他会走到所有人的对立面。”

“那你就太小瞧他了。”

年轻的国王陛下一脸欣赏地看着洛萨:“他的确更乐意提拔底层平民,但在自己的领地上,他却表现得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加克制,无论是新来的小马驹,还是旧有的守成者,都能在他那里得到利益,只要把握好分寸,他的地位永远稳如泰山。

高弗雷卿,你知道他曾跟我说过什么吗?”

“什么?”

国王看着自己这个心腹臣子一脸好奇的神情,笑着说道:“他说他不愿在耶路撒冷王国这个小池塘里,跟一群食腐的鲇鱼争抢一点残羹剩饭。”

他抬起头,有些感慨道:“所以,他要率领这些老鲇鱼,还有新的鲇鱼们,向着池塘外的广阔天地进发了。”

话音刚落。

高弗雷就看到洛萨,已经抬起手臂,振臂高呼道:“自今日起,所有人,无论出身如何,皆可参与到我收复埃及与昔兰尼加的十字军当中,我以哈布斯堡家族的名誉起誓,在这场十字军胜利后,每个人都会得到跟自己功勋相匹配的领地和头衔。”

“为了上帝,为了救赎,为了荣耀,为了千千万万被压迫的基督同胞诸位,请聚集在我的旗帜之下,征讨那些占据了丰沛水土的异教的魔鬼吧。”

“这是上帝的意志。”

洛萨拔出佩剑,雪亮的剑锋上隐隐闪过的金色圣辉,映照得他越发像是人们口中的“圣洛萨”。

“这是上帝的意志!”

场中,早已成了沸腾的海洋,人们纷纷狂热呐喊着,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已经被洛萨描述的美好愿景打动了,恨不得立刻杀到埃及,将丰茂的土地从异教徒手中抢过来。

第450章 新的十字军

“这是一场比肩乌尔班二世的伟大演讲,侯爵大人,我很期待能在您的麾下为您作战。”

“收复圣地,是每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所应履行的责任与义务,往常,我受困于圣地的乱局,纠结于宫廷政斗与蝇头小利,对此,我深深地忏悔。”

“侯爵大人,我年事已高,但我的儿子将代替我,统帅领地里十五名骑士与一百名披甲骑兵到您麾下服役。”

“我相信,诸多十字军先辈未竟之‘收复亚历山大教区’之事业,必将在您的手中得到完成。”

一个个王公贵族,满脸热切地走上前跟洛萨搭话。

如果说,洛萨当初拿下西奈半岛的几座贫瘠领地,慷慨赠予麾下封臣的事例,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些不值争抢的开胃小菜的话。

那埃及,俨然就是一场能够填满所有人胃口的饕餮盛宴。

哪怕洛萨要吃下这块肉中最肥美的,只是一些边角料,就足以满足他们每个人心中的贪欲了。

当然,也就只有洛萨会有这种号召力了。

自从鲍德温四世的父亲,阿玛尔里克先王多次进攻埃及未果。

埃及的主人萨拉丁的阿尤布王朝又统合了半个拜火教世界,十字军贵族们似乎早就已经不再觊觎这片相隔如此之近的膏腴之地。

因为他们知道,在王国最重要的盟友,安条克公国和埃德萨伯国相继被萨拉丁吞并后,以耶路撒冷王国的军力,早已失去了进取的可能。

但洛萨不一样。

哪怕抛开他身上的神圣光环,将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归结于魔法之上,他依旧能带给人们莫大的信心,仿佛只要他带着翼骑兵一冲,一切战场上的困局,就都将迎刃而解一般。

这种信任,是建立于洛萨出道以来,实打实的毫无花哨的全胜战绩,也是建立于洛萨曾经缔造过的一场又一场神迹。

一夜之间拔地而起的高耸城墙与仿佛巴别塔般的齐格菲高塔。

只是不到半年光景,就宛如遮天的穹顶,在沙漠中孕育出了一大片良田沃土的神树。

洁白无暇的纸张与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文字。

防御力极强,美观度也上佳的板甲。

还有那众多,只是出身于底层平民,却只是短短几个月时间的训练,就变得比老兵还要更加骁勇的士兵。

哪怕再刁钻刻薄的领主,仔细数过洛萨的经历,也不得不感慨,这个人身上实在是有太多不合常理的地方了,若不是有上帝庇佑,常人又岂能做出此等丰功伟绩呢?

“承上帝庇佑之人,岂能不做出一番伟业?”

“或许,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国王陛下坐在御座上,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赞叹。

洛萨笑着跟一个个王公贵族们搭着话。

他掀起了一场新的十字军。

接下来,会有数以万计自带干粮,无需薪水的军队汇聚到他的旗帜下,只要为他们提供必要的辎重补给,他们就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他还将获得各方各界慷慨的捐赠。

两个骑士团的“捐赠”,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大马士革的宫廷里,风尘仆仆的萨拉丁,有些疲倦地坐在自己的御座上,此次兵败,对他而言后果不可谓不重。

尤其是从神学层面上的打击,甚至都动摇了逊派拜火教在萨拉森人中,还未根深蒂固的合法性。

他很确信,那些坚持“什派”拜火教的余孽们,一定会立刻跳出来,声称就是因为他取缔了“什派”,迫使埃及的教徒们改宗“逊派”,才致使圣火不再庇佑的子民,使异教魔鬼的力量,压制住了圣火的光辉。

“萨拉丁。”

正一脸愁容的萨拉丁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向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

“舍舍迈尔大师?”

披着黑袍的男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血丝的眼睛:“洛萨在加利利号召起了一轮新的十字军,他马上就会南下,进攻你的要害之处埃及。”

萨拉丁神情微变,时至今日,他自然不会再有半分小瞧洛萨这个年轻的十字军王公。

他很清楚,阿迪勒很难守住埃及,只要西奈半岛的几座桥头堡沦陷,除非阿迪勒愿意掘开尼罗河的大堤,以洪水来“御”敌,否则埃及的沦陷似乎已经近在咫尺。

“舍迈尔大师,你带来的消息很重要,但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萨拉丁的眼神有些黯然。

原本历史上,他此时正该是意气风发,吞并了十字军在东方几乎所有的主力,准备进军耶路撒冷,将被法兰克人占据近百年的圣地收回的时候。

但现在,他却已陷入了内外交困的窘境。

追随他的领主们,有三分之一被杀,三分之一只打了声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剩下的三分之一,干脆便连招呼也没打一声。

他的声望已经随着两场战争的失利,而跌落谷底。

“不要失去信心,我会帮你,萨拉丁王。”

舍迈尔的语气很平淡,但说出的话,却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萨拉丁有些不敢置信:“你愿意帮我?”

这跟他印象中的舍迈尔,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这种反常,反而使他变得警惕了起来,他担心,舍迈尔是不是还别有所求。

“对,我愿意帮你。”

舍迈尔沉声道:“我要为我的兄弟伊勒里恩报复仇。”

萨拉丁愣了下,才意识到舍迈尔口中的兄弟,应该就是那头脾气暴躁的火龙。

“这个解释似乎很出乎你的预料?”

萨拉丁很坦然地承认道:“是,我一直以为以巫师漫长的寿命而言,是不会为了谁,而拼上自己的性命的。”

“但就算是巫师,也会有在意的人。”

舍迈尔的神情有些晦暗:“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我犹豫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也考虑过是不是象征性跑到洛萨的领地里,去施展几手大威力法术,杀一些普通士兵就算是替伊勒里恩报仇了。”

“但是,我做不到。”

他的神情郑重,眼神中倒是看不出有多少对洛萨的恨意,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萨拉丁轻叹道:“这可不是什么理智的抉择。”

舍迈尔苦笑道:“是啊,但是我一想到,自己未来漫长的生命里,每天都要活在懊悔的情绪当中,我就觉得,拼上一次也无所谓。”

说实在的,他不恨洛萨。

两军交战,正面对垒,哪有什么恨不恨的。

他只是觉得,这样做或许能使自己充满痛苦与懊悔的心灵得到平静与解脱,在未来,他能继续坦然度过自己漫长的,且孤身一人的生活罢了。

“舍迈尔大师,我很感激你愿意来帮我,但我需要更多的施法者来帮助我守住埃及。”

萨拉丁很认真地说道。

“要尽快。”

水淹十字军的计策,法蒂玛王朝的大维吉尔已经用过了,而且,他也不打算使用这种伤敌八千,自损三万的做法因为那不符合他心中的道义。

“一旦丢掉埃及,洛萨只需一年,甚至不到一年的时间消化掉这片新辟之土,我们就没可能再击败他了。”

作为埃及的统治者,萨拉丁虽然久居大马士革,但他依旧很清楚,在埃及存在的大量的基督徒,那些“科普特人”们,一定会更拥护基督教的“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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