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至尊巫师 第101节

  凯恩的装束,首先衣服的层次感十分强。

  衬衣、马甲、礼服、里大衣、外大衣(Over Coat)。

  他戴着伊顿帽、也叫大礼帽,丝质、高筒,平顶,因为戴的深,骑马时不容易被风吹走,而深受这个时代的贵族和绅士们的喜爱。

  往下看是衬衫,就这么片小天地,这个时代的英国男人也要做出花样来。

  衬衫分为带胸饰和无胸饰,胸饰简单的理解就是褶皱和花纹,凯恩当然不会选娘娘腔的玩意。

  领子也没有选择圆角的伊顿领、而是立领,领带则是宽领带。

  宽领带打法多样,再加上质地为光滑的丝绸,容易松动变形,所以需要领带针固定。

  这小东西既不是后来演变出的领带夹,也不是横穿于领口之间的领针,而是正面看像个图钉,在领带上显露一颗珠子或宝石的别针。

  这小小细节跟三件套的选料款式一样,不合适会被嘲笑。

  里大衣又可译为‘打底层’,其特征跟现代的半大衣相似度较高,单排扣,立领,衣长到大腿位置。

  凯恩的里大衣是呢绒面料,明显更精细。

  而比玛丽娅多了的外大衣并且是这个时代比较风行的Ulster Coat。

  单排扣、长度到小腿、有可拆卸的大翻领披肩……

  同样的衣服穿在别人身上会显得臃肿,在凯恩身上却显得华贵威风,就仿佛精美的战甲在身。

  裤子是宽窄适中、有裤线的毛料裤,靴子是侧扣式的皮靴,牛皮面、牛皮底(看起来很光滑那种)。

  除了帽领衣鞋,怀表,烟斗,手杖,手套,每一样都有讲究。

  比如说手套,这个时代的社会礼仪中,要求只要是中产阶级出身,身处有外人在场的场合,无论男女都得戴手套。

  而在上流阶级看来,戴手套意味着一切工作都有仆役处理,不用亲自劳作,是高贵身份的证明。

  其他还有发型、胡须的留法、男士香水的用法……

  可以说,想要扮演好这个时代的富贵人士并不容易。

  凯恩显然做到了,雄姿慑人、气场全开的他,一露面就有种统帅驾临的威仪,让人感觉,只有那样的马,才配的上这样的人。

  尽管接下来由他扶下车的莉迪亚,动作有些僵硬、神情拘谨而略显配不上他,但他的气派仍旧让沿途的人们下意识的让路行注视礼。

  凯恩含蓄的点头致意,宛如王侯般走中直行,连见惯了大人物的侍者都不敢报他的名,怕认错出丑。

  用这侍者后来说的小话:“男爵?我觉得他如果是在阿尔伯特亲王的位置上,大英帝国等于多了一支皇家海军舰队。”

  维多利亚女王的丈夫阿尔伯特又一次无辜躺枪。

  平心而论,维多利亚的表弟、德国王子阿尔伯特其实干的不赖。他将王室原本高高在上的形象,改变为关心臣民福祉的领袖形象。他发起举办了第一届世博会,向公众展示了工业革命的奇迹,有力的提高了英国的国际威望……

  从内到外,阿尔伯特办了不少极具价值及前瞻性的大事,维多利亚时期的王室英明神武,至少有他一半功劳。

  可惜,小小的德国王子,其尊贵可远比不上大英帝国女王,尽管英国国王的职责是他行使的(女王崇拜这位表弟,主动求婚,使之入赘),却仍是上流社会的嘲笑对象,以及国家政治危机时的替罪羊。

  凯恩自然没有兴趣接替61年就会挂的阿尔伯特的王夫(57年打破先例加的尊号)位子。但卖脸能值一支此时的英国皇家海军舰队,这样的评价说明他成功了,或者说,过于成功了。

  他成为整场拍卖会议论的焦点,一堆贵妇、小姐,用羽毛扇子玩着扇语言,明里暗里的向他抛媚眼,伦敦市长托马斯·克洛斯兰的娇妻在他行吻手礼时,还隐讳的挠了挠他的手心,虽然穿着的裙子,但他仍旧能从其走路的姿势知道这位贵妇当场‘漏油’了,很愿意随便找个地方跟他探讨活塞运动……

  可怜的、因为地中海造型而带了假发的托马斯,不知道被绿危机已经出现,还在卖力的帮凯恩搞宣传。

  这已经不仅仅是克朗代克河淘金业绩喜人,而是托马斯看到了凯恩本人脸帅多金、博学豪爽的价值,他看好凯恩的未来,同时也觉得凯恩是他明年市长选举连任的有力站台人。

  尤其是拍卖会最后,由于凯恩是最高捐款者,按拍卖会流程需要上台说几句,结果一番即兴演讲,被后来的好事者称作‘王的即兴演说’。更是坚定了托马斯将凯恩扶起来的决心。

  作为一个领袖,演讲是基本功,除了演讲词要好,台风、语速、手势等技巧也非常重要,还有就是文化修养和经验,以及最重要的灵魂能量力场,直白的说就是感染力、煽动力。

  凯恩这些方面都是一等一的,配合肢体语言,他能一下子就把人逗笑,也能几句话就让人心振奋。都不需要用法术让人掉San值,光靠他历经那么多任务世界的灵魂积累就够了。

  他甚至能将当年跟姬女私奔的糗事变成一个又中二、又浪漫、有点温馨、还挺好笑的事。成为一种个性的标签,让人觉得这个人活的很真实,也很真诚。

  其实屁,但凡能在短时间里广泛的触动人心的,全都是技术,甚至套路。也就是本源世界网民们都知道的撒狗粮、灌鸡汤。

  这天晚上回去后,莉迪亚折腾了他一晚上,用各种高难度来表达对他的疯狂崇拜。

  这或许是这个时代的上流女性的一个悲哀吧。有着良好教养的她们基本没有爱,她们的爱基本给了戏子、诗人、侍从、甚至车夫,很少给丈夫,对她们而言,一桩美满的婚姻,除了能让她们过富贵奢豪的生活外,就是正好丈夫是她所崇拜的。

  原历史线的假泰德,曾被戏称为泰迪犬,靠着一张能说会道、善于哄人开心的甜嘴,他在上流社会没少给人戴绿帽子,贵妇们是他长期装逼不破的主要经济来源。

  当然,贵妇们帮他吹枕边风的作用也很大。直到真相暴露,还有贵妇替他拼命求情,可见女人从来都不是从理性角度考虑问题的,至少不是最主要的角度。

  凯恩自然不会走假泰德的那条路,不提其他,光是那条路所需的付出,就令他敬畏。

  没有什么事是轻松容易的,包括专门讨好女人。

  之所以有人觉得那种事很棒很容易,往往只是因为正好和了自己的兴趣爱好。

  凯恩的兴趣爱好不是泡妹,他自拍卖会回来后,就将拍卖品直接丢给莉迪亚,让她随便打赏谁了。

  “难道它们连平时佩戴使用都不够格?”莉迪亚忍不住问。

  凯恩摇头:“在有识之士眼中,佩戴这些首饰跟几百年前的人从陵寝里走出来没什么区别。”

  “那你还花那么多钱?”

  凯恩扬了扬手中的盒子:“这些,再多十倍的钱也值。”

  其实说白了也不算神秘,稀有倒是真的,密银和精金。

  DND宇宙有的这两样神奇之物,这个世界也有,魔力使之孕育生成,即便魔力环境不在,其稳定的结构也不会轻易改变,是少有的能真正传世万载之物。

  毫无疑问,凯恩再次钻了漏洞,拿下了这几样在原历史线出自同一个捐拍之人,被一名巫师巧合之下发现,在上演了几次得失戏码后,最终不知所踪的珍稀材料。

  一根匈牙利树蜂的龙筋,再加上密银和精金,凯恩在这个世界的主武器——凯恩的龙脊手杖,主材料就齐了。

  为了这根可化作锯剑和链刃鞭的手杖,他花费了十多天的时间对龙筋进行微雕,铭刻了一百多个魔法阵。

  整根龙筋通能后,会显出繁复而神秘的花纹,当然这不是为了看起来炫酷,事实上待到武器制成,这华丽的纹路是基本看不到的。

  龙脊手杖尚未制成,接应邓布利多和劳拉的前置工作就开启了。

  他需要帮两人获得合适的躯壳,劳拉的还相对好说,邓布利多的巫师之躯就比较麻烦。

  不但是名巫师,还是指向性非常强的一位,是他的一位祖先,尤娜·帕西瓦尔。没错,是个女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黑暗的面貌

  邓布利多的全名叫阿不思·帕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莱恩·邓布利多。

  尤娜,这个词在拉丁语中的意思是‘独一无二’。

  尤娜的父亲在其降生后,就觉得这个名字非常适合,因为尤娜患有虹膜异色症。

  当然,尤娜的家人不觉得这是虹膜组织色素沉淀及分布异常的生理病症,而是觉得这是娘胎里就已魔力暴走,拥有强大的巫师血脉(一般都是越早魔力暴走,血脉力量越强大)。

  尤娜是邓布利多的外祖母的姐姐,他的外祖母对这个比自己大近10岁的姐姐印象深刻,在邓布利多小时候,经常给他讲尤娜的故事,因此邓布利多对这位英年早逝的人物怀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然而,有些人其实只适合用来观瞻和臆想,而不适合亲近和相处。

  凯恩见到尤娜,是在一处陵寝中。

  这陵寝的内部结构并不算复杂,圆厅的中心是顶盖上有着等身石雕的棺椁,但这只是用来祭祀之用,真正的尸骸并不在棺椁形状的石台中,为了令死者免受打扰,其亲人将之深埋于地下,踢一下机关触钮,就可以打开暗锁,然后棺椁就能逆时针推开,露出暗道。

  因为用的次数多了,地面上其实是有印痕的,只不过圆厅内光鲜黯淡,地面又有纹绘巧妙遮掩,观察不够细致就很容易忽视掉。

  此时的凯恩是另外一副装扮。

  头戴由三角帽变种而来的浅沿飞鳍帽,从侧面看就像一只尖头圆顶飞鳍尾的小船,戴的很深,前尖压的很低都快成护鼻了。

  紧致的菱形钢丝网棉甲,是进行击剑运动时穿戴的,但性能更好,裤子也差不多,苫布质地的,说是棉甲可以,说是棉裤也行。

  罩一件皮质的外大衣,披肩非常奇特,大翻领是立起来的,正面由皮绳锁死,形成一个蒙面的筒形构造,内里还蒙着丝巾。

  即便如此,仍可以嗅到刺鼻的异味,血腥味、烟草味、葡萄酒味、奶酪的酸臭味、潮湿的泥腥味、汗臭味、便溺味、以及精液的体液味。

  光是能分辨出这些气味,就不难想象下面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事实也并没有超出预料。

  亵渎死者只不过是诸多不堪中最不值一提的部分。

  淫靡也不过是这个时代常见的镜头,穷奢极欲的背后,往往就是在茫然中寻找发泄的方法,通过倍化感官刺激来达到目的,是其中最常见的一种,不管是大剂量的烟草,还是精液,都是体现。

  再加点变态的佐料,同样不足为奇,能跳出固有思维束缚而思路清奇的毕竟还是少,变态的玩法简单总结一下,也无非似‘扭曲’二字。

  但是将死亡、恐怖、玩弄尸体和食人加进来,这就彻底越界了。

  不懂的人往往以‘黑弥撒’、‘撒旦崇拜’来概论,其实远没有那么简单。

  巫师不信魔鬼,巫师自己就可以是魔鬼,黑巫师的黑字包罗万千、藏污纳垢,深嚼往往是一股又一股的脚臭味,比变色且蛆虫蠕动的腐烂尸骸还恶心。

  步伐缓慢而稳健的凯恩,边走、边看、边想:“假如邓布利多在这里,会怎么想?痛心疾首,还是出离的愤怒,对这些玷污了巫师声誉的人和事,怎么处理?打杀掩盖?还是押解交给魔法部,又或在麻瓜民众面前澄清?”

  一名天体状态的巫师,仿佛醉酒的厉害,瘫靠在墙角,努力拿起魔杖,试图对凯恩施法。

  可惜连魔杖都拿不牢,咒语都念不清,又如何能将法术准确的施放出来?

  “抱歉,我最近有项大行动,不能将力量用在跟你们的正面对决中。”凯恩温和的说着,将龙脊手杖缓缓刺入了对方的心脏。

  与那痛苦、不甘的眼神对视着,直到对方的眼中生命的光芒彻底熄灭,然后被吸成一具干尸。

  再往前走,入目的是一对交叠的天体,凯恩伸脚轻踹,将上面那个踹的仰面朝天,然后在对方求饶乞命的目光中,将手杖的底尖,温柔的插进对方的心脏。

  男人,女人,一个又一个……

  对付这类目标,通过设施的通风系统,将慢性但效力持久的魔药释放入内,就等于完工了一大半,剩下的不过是小心一点的补刀。

  “救……命……”微弱的声音自中央离棺椁很近的人肉堆处传来。

  凯恩缓缓的行过去,荧光闪烁制造的光团仿佛有灵性般先行向前,强化了那个区域的光亮度。

  然后凯恩就看到了尤娜。

  是个美人,皮肤细嫩,乳丰臀翘,大腿修长紧致,身上遍布青紫痕迹,披头散发,看起来是遭受了蹂躏,楚楚可怜。

  “救救我……”一滴眼泪从尤娜的眼角流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凯恩发出轻笑,像是魔鬼的呻吟,显得有些遥远和空洞。

  “帕西瓦尔小姐,我们都知道,真相不是这样的……”

  尤娜愈发显可怜,表情中还带了一丝委屈,瘪嘴:“救……”

  “演的真好,你就是用这样高超的演技,骗过你的父母,骗过你的老师和同学,骗过所有人,他们都以为你是个检点的好姑娘,甚至是道德与美的化身。我能明白那种感觉,将全世界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尤娜一脸茫然,仿佛在看一个无病呻吟的疯子。

  凯恩轻声的笑:“我喜欢你的坚持,不认输,将自己认为的‘是’执行到最后一刻。说起来有点不公平,我并非是从演技的角度拆穿你的。至少在我看来,你的扮演堪称完美,你在这方面很有灵性,也见过不少真正的可怜人,才演绎的这么好。”

  “我的优势在于,我是黑暗,邪恶、污秽,不过是汲取黑暗的力量绽放的狷狂之花,鬼蜮人心在我面前难以遁形……”

  讲到这里,凯恩有点卡壳,他想起了前世的死因。

  还是有破绽,还是有漏洞,还是不够强大,看不穿因爱生恨的变化,也有特殊的器物能够屏蔽真实情绪,让他无法察觉。

  没有什么力量是绝对无敌的,人皇选择了一个看似至简的办法,恰好就克制他这种老谋深算的,最不怕那种环环入扣、也很容易一环崩而导致全局崩计谋的人。

  凯恩了眼仍旧在扮无辜的尤娜。“从一个奇异的角度看,你是这里最旺盛的一团火焰,都可以跟真正的魔鬼相提并论了。真是人间奇景,我很少在人间见到如此堕落的灵魂。我对你唯一的好奇就是,你翻转人性,保持清醒,伪装好人的那个情感支点是什么?”

  尤娜的眼中有畏惧和忌惮一闪而没。

  “嗯,我感受到了,是你的亲人,父母,不,你鄙夷他们盲目乐观的愚蠢,兄弟……也不是,你恨他们,哦,真是悲剧,他们拿走了你的第一次,而且不止一次。妹妹,原来是这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另一面,善良的投影,回不到的过去,难怪她后来在对她的子孙讲炉边故事时,会将你描述的那么美好。真正完美的,果然只有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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