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不情愿有个小不点跟着,立即撵她:“走走走,跟老妈去,跟姥姥也行,别跟着我。”
“哥哥,我要跟着你。”王思齐踮起小脚,拽紧他的衣服脚,仰着头,奶声说道。
“不行不行,走开走开走开。”
“我就要跟着哥哥……我就要跟着哥哥……”王思齐的眼泪说来就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
院子里的大人们笑得不行。
周瑛也笑道:“王睿,妹妹喜欢你,才要跟着你,你就带着她呗。”
王睿使劲从那只小胖手里,扯回自己的衣服,说道:“不行不行,你太喜欢哭了,我才不喜欢你……”
王思齐就拉着不放,哭个不停。
王睿给弄得没脾气了,只得妥协:“行,我带着你可以,咱们先说好,你不许哭,不许要抱,要自己走。”
王思齐立即放了哥哥的衣服,也不哭了,点头不止。
两腮还挂着眼泪。
一院子里的人又笑了起来。
周恒也跟着笑了,这么点大的孩子,真有意思。
唯有王睿气鼓鼓的,这么多大人,还要他一个孩子带个孩子,这些大人们真忍心啊!
于是,走路时都带着气。
才出院子门,就看到家里的大黄狗卧在这里,吃饱了躲在树荫处,美美的睡着觉,尾巴还一下一下拍着地,显得很惬意。
王睿对着狗,大声“哇”了一下。
狗被吓了一跳,翘起了脑袋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都是自家人,没当一回事,闭上眼睛继续又睡。
周恒无语,大黄狗睡觉没招谁没惹谁,你吓唬它干什么!
王睿却立即说道:“这狗真懒。”
然后又说道:“舅舅,你们家这狗啊,是不是中暑了,你看它动都不动一下,这样下去不行的,不如我们把它……”
说完贼兮兮的笑着。
周恒一巴掌在他脑袋上打了一下,说道:“你小子是不是作业太少啊?整天还有时间关注这些有的没的?中考稳了?”
王睿从他的巴掌下逃开,往前跳跃前行,说道:“稳了,稳得狠,稳稳的中上游。”
“中上游你敢说稳?”
“那也是稳啊!我们班上的倒数第一,也稳得很,从来没人能憾动他的地位。”
周恒没有再多说。这么大的孩子,其实该想的都知道想了,而且又正值叛逆期,心思敏感,管多了说不定会起反效果。
得了,每个人都会有这个过程的,大人也急不来,只能加以引导。只要不出大毛病就行。
再说了,他还没结婚,也是个孩子,这些心轮不到他来操。
大黄狗见他们都出门了,也屁颠颠的跟了过来。
走了一阵,王思齐落在后面,开始“哥哥、哥哥”的喊了起来。
王睿无奈的摊手望天:“我就知道,带着这个家伙,就别想有好日子过的。”
但还是转身走了过去。
王思齐立即张开胳膊:“要抱,要抱。”
王睿装出一幅凶相,说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一不许哭,二不许要抱。”
王思齐选择性听不懂,依旧张开胳膊说:“要抱,要抱。”
奶声奶气,但又透着一股理所当然。
王睿叹了口气,认命了,只得将她抱起,还伸出拳头假装要打她,恐吓下次再不不带她出来玩了。
结果打得又不重,还惹得小丫头格格直笑。
周恒全程跟着笑着,他也想起了小时候。
姐姐比他大很多,平时很凶的样子,脾气暴躁,做任何事情都不肯服输,但是他知道,姐姐护起他来,那真是一般人不能比。
一晃啊,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一路走着,周恒也一路回忆着小时候的那些水塘。
他记得小时候,这一带有很多小沟渠的,里面很常见有小龙虾,而且沟渠和沟渠之间,如果落差大,有水花的话,还能看到有鱼。
他放学走这条路回家,经常都会有一些小收获。
但是现在,这些小渠都干掉了,长出了很多野草。
以前,村里养牛的人多,都在这里放牛,经常是草不够吃,要牵到稍远处才行。
但是现在,牛老了,人也老了,老了的牛卖掉了,能放牛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村里真是没有年轻人,走了这么半天,只偶尔看到几个上了年纪的,在地头忙活着。
王睿问:“舅舅,你们村为什么叫龙溪村啊?哪条溪叫龙溪?”
周恒说道:“我们这个村啊,清朝时才有,那时候躲兵荒,就往山里躲。后来有个高人经过,堪舆你懂不?说我们这里,地下卧着一条龙,龙吐出的水叫龙溪,所以,就叫的龙溪村。”
“是哪条溪啊?我怎么没看见呢?”
“地下的,你怎么看见?就在地下呢!”
“切!骗子!骗子说的话,你们也相信!有本事你叫龙出来吐水啊!那才叫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