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失忆后黏上我了 第98节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扛得住,什么都觉得不是什么事,他难受一天了也没觉得怎么样,甚至从前每一次发情期都是伴随着发烧过去的,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偏偏现在有人关心了,问一句是不是不舒服了,就会感觉心里有藏不住的天大的委屈,所有的难过被数十倍数百倍地放大,整个人变得脆弱不堪,好像什么也承受不住,必须得有人来哄着,来安慰着才能好。

“哥...”

他哑着干涩的嗓子喊他。

本来是不想告诉他的,不想打扰他的状态,不想影响他的竞赛发挥,可是一听见他的声音,他的乖巧懂事就土崩瓦解。

他想要见他,想要抱他,想要他陪在身边。

“我不舒服。”他说,语气任性又委屈,带着浓重的鼻音,听得人心疼:“我发烧了。”

男朋友来得很快,好像只是一闭眼一睁眼的时间就听见门铃响了。

从床上站起来时大脑一阵眩晕,险些站不稳。

扶着桌角缓了一会儿方才走出房间,门铃响得急促,可见外面的人等得有多焦急。

“宴宴,宴宴?”

闷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甚至还能听见他在自己吓自己地嘀咕:“怎么办啊,不会是晕倒了吧?这什么锁,用钥匙能撬开吗......”

温别宴有点想笑。

拉开门抬头看他,一双眼睛水波潋滟:“哥,我没晕,不用撬锁。”

余惟还保持研究如何撬锁的姿势,见人出来了,眼睛登时一亮,却在看见苍白虚弱的脸色时更皱紧了眉头。

正想说什么,对面的人已经直直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头埋在颈窝,呼吸都是发烫的灼热。

“哥。”温别宴小声喊他,声音和动作都带着数不尽的依恋:“我好难受,难受一天了。”

他的额头擦过余惟的脖子,滚烫的温度让余惟担心更甚,捧着他的脸仰起来,用自己额头去碰碰他的,果然。

“是不是傻子?”他想严厉教训一下这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可是又狠不下心凶他,最后教训成了个四不像,言辞严肃,语调却温和得像生怕大声点就会吓到他:“烧这么严重能不难受吗?!怎么不去医院?”

“我一个人在家。”温别宴抱着他不撒手,企图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他身上:“外婆今晚做手术,爸妈都过去了。”

“那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余惟又气又心疼:“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打算告诉我?当我这个男朋友是摆设吗?!”

“你后天就要考试了,我不想打扰你。”

“后那也是后天不是今天。”余惟瞪眼:“再说考试重要你重要?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分不清轻重缓急?”

一个打横把人抱起来:“快换衣服,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一踏进房间,浓厚的茉莉香味扑面而来,余惟腺体不受控制地跳了两下,呼吸都乱了。

怎么会有这么浓的信息素?

“哥,我不用去医院。”温别宴抱住他的脖子不放:“不去医院。”

余惟用力甩甩脑袋,调整呼吸:“乖一点啊,不准任性,感冒不去医院怎么行,再烧下去你都要成烤龙虾了。”

“真的不用。”温别宴闷闷跟他解释:“我没有感冒,只是对抑制剂有应激反应,每次打完都会发烧,去医院没用。”

“抑制剂?”

余惟茫然一瞬,倏地睁大眼睛:“你......?”

温别宴低低嗯了一声:“是发情期到了。”

怪不得,房间里都是茉莉花的味道。

但显然此时此刻重点不在这里。

余惟脸都快皱成一团了:“对抑制剂应激反应,可是你是Omega,怎么可能不用抑制剂?”

“所以每次发烧真的没办法避免。”

温别宴怕他太担心,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的哥,一般一两天就会自己动退烧了。”

一两天也是要难受很久啊。

余惟看他没精神的样子,都恨不得发烧的是自己:“去医院时医生都没说有什么解决方法吗?”

“只有一个。”温别宴说:“不用抑制剂,就不会发烧了。”

“可是发情期无可避免,不用抑制剂的话,你的——”

余惟话说一半忽然想到什么,顿时禁声,后半句没说完的话由温小花自觉补充完成。

“如果可以被标记的话,就不需要抑制剂了。”他抬头看他:“上次在器材室,我不就好好的吗?”

是啊,被标记的话,不就不用抑制剂了吗?

可是标记...标记...

器材室里的记忆不由自生浮出脑海。

余惟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腺体在Omega信息素里浸泡太久了,已经隐隐有了发红的迹象。

用力拍了下脑袋。

打住!想什么呢!

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温小花身体才是要紧事。

“既然知道会发烧为什么还不找我?生病很好受吗?”

余惟质问完了才发现自己又问了一句废话,明明温小花在门口就说过了,怕会耽误他参加竞赛。

腾起的烦躁压不下去,明明每天被试卷逼得快爆炸时也没想过放弃,可就是现在,看着怀里精神不济的男朋友,他突然有点后悔参加这个破竞赛了。

“哥,你别凶我。”温别宴把脸藏在他肩膀上,声音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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