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沉头也不抬,修长指尖翻动着书页,“不必看了,今晚我要同挽弟一起睡。”
燕挽失声:“殿下!”
宁沉不咸不淡一句话将他堵了回去:“想必挽弟愿意为祁云生牺牲的,对吧?”
他抬眸,眼中笑意淡淡,隐含锋芒。
燕挽霎时四肢发寒,浑身僵冷。
然而他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殿下非要这样?”
宁沉搁了书,站起了身:“你以为我为何叫你来,漫漫长夜,挽弟以后有人陪了,我还是孤身一人,挽弟不若怜悯则个,也算成全了我们这段手足情谊。”
燕挽说不出一个字,脸上血色尽失,男人踱步到了他的跟前,一双手拥住了他的肩。
这熟悉的触觉,早已千百遍刻在骨子里,燕挽眼睫一颤,被他带到了床前。
宁沉按着他坐下,单膝跪地,脱了他的靴袜。
燕挽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突然问:“殿下今时今日可还念着我姐姐?”
宁沉指尖一顿,眼底显现出一抹意味不明:“为何有此一问?”
燕挽神色无比冷淡:“殿下喜欢姐姐,我一直知晓。”
“是。”宁沉坦然承认,“我对你姐姐一见钟情,她是我心中最好的女子。”
“殿下对我倾尽温柔,就是把我视为姐姐的替身?”
“替身?”
这个词倒是叫宁沉愣了一愣。
接着,他低低笑出声:“挽弟这就搞错了,我从未将你视为什么替身。”
燕挽凉凉看向他。
宁沉不紧不慢道:“对我而言,你姐姐是世上最好的女子,而你是世上最好的男子,你们两个我都喜欢。”
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答案。
“既然如此,殿下更喜欢我姐姐还是我?”
“一样喜欢。”
只字不差。
尽管重来一遍,人还是那个人,风流还是不变的风流。
燕挽忽地有些厌倦:“殿下快些就寝罢,我必须在天亮前回去。”
宁沉眉梢一挑,推倒了他,覆身而上,俯首凑上了薄唇。
燕挽闭上眼,宛如尸体般安详,任他施为。
但想象中的吻迟迟没有落下,睁眼只见宁沉的唇与他的仅离一线,那双桃花似的眼眸里满是戏谑,燕挽才知自己被耍了。
他重重将他推开,坐了起来,听他百般愉悦道:“我才知挽弟是个醋坛子,面上不显,暗地里偷偷呷醋,说出来的话能这么酸。”
燕挽脸色有些不佳:“想是殿下会错了意,我并没有吃什么醋。”
只是想让他念在燕怀枳的份上,放他一马而已。
来到长春殿他就没想过自己能清白的回去。
与他相处的每一刻,他都做好了被辱没的准备。
但他还是想挣扎一下,把一切留给祁云生。
宁沉却没听进去,兀自道:“挽弟在我心中第一重要,其他人都及不上。”
这种甜言蜜语的哄骗燕挽听得多了,心中毫无波澜。
他起身,赤脚踩在地上:“既然殿下没有睡意,臣便自己回去睡了。”
宁沉看着他的裸足,目光晦暗:“要回去也得先穿好靴袜,过来。”
燕挽皱眉,走上前去,伸手拿置在床边春凳上的袜子。
接着,腰身一紧,他被宁沉拖到了膝上,一双赤脚被他同样赤着的脚轻踩。
他原是背对着他,挣扎着要从他怀中起来,然而宁沉伸手两指扼住了他的下颌,迫使他回过了头。
再然后,炙热的吻袭了上来。
唇齿相依,火热万分,强势而温柔的吻不容人逃避,燕挽整个人被钳制住,没有半点反抗的空间。
燕挽脑中“嗡”地轰然炸开。
此时此刻与上辈子的画面悄然重叠。
宁沉最喜欢这样勾着他亲吻,因为十足的掌控令他心安,他就像他手里的猎物,挣也挣不开。
“挽挽,我的挽挽。”
“乖。”
“你我既是手足,亦是情人,两心相同,亲密无间,宁沉这一生只付于你。”
……
欲拒还迎。
步步沦陷。
然后,得来退婚口谕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