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美人师尊后徒弟重生了 第44节

沈微雪捏了捏眉心,心里泛起深深的无力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只隐隐约约的,感觉好似有什么事情超脱了他的控制……逐渐失控了。

……

魂修的后遗症就是沈微雪足足自闭了一个月,期间严令禁止云暮归上顶峰来。

他现在看见云暮归那张脸就心尖抖,无法抑制地回想起那种微妙的感觉,也不知该怎么面对。

干脆眼不见为净。

谢予舟来看他时,见他身边无人,还有些奇怪:“师兄,云师侄惹你生气了?”

沈微雪懒洋洋地窝在崭新的暖玉软榻上,半阖着眼晒太阳,闻言停顿片刻,才轻轻“……嗯”了一声。

谢予舟唔了一声,他放下手中食盒,揭开盖子,清甜香气扑鼻而来,他一件件拿出来摆好,道:“过来时见到了云师侄在峰下守着,捧着一大笼食盒,托我带上来——哎呀,云师侄居然也有惹你生气的一天,这是怎么了?”

他对沈微雪两个徒弟的印象都不错,特别是云暮归,少年老成,沉稳持重,他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弟子,能做错什么事,惹沈微雪气成这样。

——也没怎么,就是不听话,把他师尊搞了。

沈微雪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不想深入讨论这问题,应付了一句“修炼上的小矛盾”,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交流大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各大修仙宗门每逢三年便会开一次交流大会,旨在互相切磋比试,共同论道,共促发展。

今年恰好轮到凌云宗的主场。

谢予舟心思简单,听沈微雪说是修炼是的矛盾,便没多管,噢了一声,跟着转了话题,一拍手道:“对,我今天来就是想说这事呢,比试的彩头各宗门都报上来了,数量不少,大师兄让我排个序,我怕出纰漏,来找师兄一起商量。”

交流大会,说白了其实就是个比试大会,各宗门各自派弟子参加,最后决出个名次来——这名次可不仅仅表示着弟子个人的名次,还代表着该宗门的实力和地位,所以各大宗门都很看重,报上了各种彩头。

从灵器灵药灵果……一应俱全,应有具有。

沈微雪翻着记录册子,和谢予舟一起按贵重程度来分类,翻到某一页时,他动作顿住,皱了皱眉:“这东西怎么会拿来当彩头?”

“啊?”谢予舟正将一溜儿灵草分好等级,闻言诧异地凑过来,“什么东西?”

“诛邪令。”

沈微雪将册子递了过去。

谢予舟一愣,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诛邪令这东西,光从名字上看,正气凛然,可实际上,它是一件很邪门的灵器。

——它是由上古魔物的遗骨做成的。

那上古魔物凶狠残戾,曾沾染无数人命,后来被一位仙修降服杀掉,死时怨气喷涌,黑雾遮天,万邪碰之,无不胆寒。

那仙修见了,心思一动,就取了魔物心头骨,做了这件灵器,取名诛邪令。

其实也有点以暴制暴,以邪镇邪的意思。

初时这诛邪令确实好用,那心头骨上有魔物残魂,能吞噬各种邪物,仙修用它来斩妖除魔,无往不利,然而他遗漏了很重要的一点——诛邪令吞噬的邪物越多,邪气便积累越多,到最后一朝爆发,难以控制。

诛邪令失控反噬,重伤其主后逃了开来,一路伤人无数,血流成河,无数仙修共同围剿,都抓不住它。最终还是铸造它的那位仙修以身封印,才结束了这场噩梦。

这桩事当年曾轰动一时,不过因为时间久远,很多人都遗忘了,而诛邪令被封印后,也一度失传,不知流落去了哪里,没想到今日见到了。

谢予舟翻开下一页,看见了报它为彩头的宗门名字,是个三流小宗门,名不见经传,他眉头微松,道:“估计是小宗门里没好东西,也不知情,拿来凑数了。”

他琢磨了一下:“各宗门送来的东西都是公开的,不好单独扣留这一件,可这诛邪令也不能闹大甚至传出去……不然到时候安排我们宗门里的弟子拿个名次,将它要走,封存起来,免得再生祸端。”

沈微雪看着书册上诛邪令的画像,形如令牌的灵器通体黑气萦绕,透着不详。他压了压心头莫名泛起的怪异和不安,颔首道:“也可,那便将它拨至中位偏后的那一堆吧,排名好算计。”

谢予舟无异议。

师兄弟俩折腾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将这些彩头安排好。

谢予舟伸了个懒腰,见沈微雪仍是精神不错,没什么倦意,意识到什么,有些欣喜:“诶,师兄,我觉得你最近气色好许多了,是不是灵脉在恢复?”

他紧张地打听:“是灵药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起了效果?师兄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我去替师兄找来。”

——是你云师侄的献身起了效果。

沈微雪默然了一下,摇摇头:“是阿归早前给我渡了些灵力。”

魂修时云暮归给他渡了许多灵力,这些灵力每日在他体内自发运转,滋润着他的灵脉,也替他驱散了些寒气。

让他难得舒适安稳地过了一个月。

这也是他始终无法对云暮归真正生气的原因。

徒弟的一片赤诚之心,他可以不接受,却不能去责怪,伤了徒弟的真心。

沈微雪无意识地蜷起手指,指尖摩挲着,渐渐又觉骨骸里寒意生起……一个月了,云暮归渡来的灵力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他莫名卷起一丝眷恋,旋即轻微摇了摇头,撇去这些荒诞的念头,这事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沈微雪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我去隔壁峰泡泡热泉。”

虽说泡热泉对他来说没什么实际效用,但聊胜于无吧。好歹泡在热水里,有个心理安慰。

……

没有同行者,沈微雪懒散了许多,脱了外衣鞋袜后,便松松披着件里衣下了水,靠坐在石壁边特意凿出来的位置上,闭目养神。

热水在周身萦绕,烫得肌肤微微泛起绯色,却仍驱散不了骨子里的寒意。

沈微雪泡了一会,又觉得身上黏着衣服难受。

横竖独自一人,他来时又启动了热泉周围的禁制,不会有旁人打扰。沈微雪迟疑了一会,干脆将里衣也除了,随手丢到岸边。

收回手的时候,不远处草丛忽然晃了一下,沈微雪心下一惊,立刻斥了声:“谁?”

他视线敏锐地扫过草丛,微微松口气,这里应该藏不了人,可能是路过的什么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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