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男妃/穿成暴君的男妾 第190节

温池:“……”

他深吸口气,拼命压下已经涌到嗓子眼的烦躁。

自打他从晋州回来后,也不知是温良那边出了问题还是现实严重偏离原本的剧情线,他受那股力量控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起初温池还会挣扎和反抗,如今他清楚他再如何挣扎和反抗都是放在案板上的鱼肉,还不如安安静静地接受现实。

这么想着,温池便把烛台搁在阿孤的脑袋上,并打横将时烨抱起来——抱不动。

温池顿了顿,憋着气,再次使劲儿。

还是抱不动。

他就这样反复尝试多次,可惜皆是无果。

温池想起以前时烨轻而易举地抱着他飞檐走壁,忽然间长久地沉默下来。

直到边上的阿孤哼哼唧唧地催促,温池才重新拾起自己碎成渣的自尊心,他换了个姿势,总算将时烨背了起来。

虽然背着很吃力,但也在温池能承受的范围内。

他对阿孤说了声走吧,随后踩着松软的雪花,一步一步朝着屋子后院走去。

阿孤很快跑到了温池前面,他的脑袋上稳稳当当地顶着那盏烛台,在夜风中跳跃的火光成为夜里的唯一光亮。

从竹林边缘到温池所住的屋子不过百来米的距离,却被温池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完,把时烨放到床上时,温池才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由于他出去得急,只在里衣外面穿了件不薄不厚的外袍,方才在雪地里走了一圈,感觉双腿都快被冻得废掉了。

他跺了跺脚,把烛台从阿孤的脑袋上拿下来,任由阿孤在他床上踩来踩去,放好烛台后,便要去找若桃。

哪知道他刚把门打开,就见若桃满脸担忧地站在门外。

若桃许是起来得急,头发和衣裳都有些凌乱,她手里拿着一些东西,没等温池反应过来,便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地塞给温池。

温池定睛一看,居然是纱布和膏药。

若桃的秀眉皱得很紧,说道:“虽说太子殿下有自愈的能力,但是太子殿下伤得越重,自愈的速度就越慢,并且伤口能愈合,疼痛却始终存在,还望公子照顾好太子殿下。”

温池愣了下:“你知道是他?”

若桃点了点头:“奴婢闻到了血腥味,不过公子放心,奴婢已经点了若芳和其他人的睡穴,他们暂时不会醒来。”

温池想到时烨的惨状,犹犹豫豫地想把怀里的东西递出去:“太子殿下貌似伤得很重,还是你去看看吧。”

“公子,这不可。”若桃像是被温池的话吓得后退两步,她摆着手,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若是太子殿下身受重伤,更应当由公子来照顾,奴婢怎可替代公子呢?”

而且太子殿下极其讨厌被人看见他生病受伤时的虚弱模样,饶是一直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的左枝,也在有一次不小心触碰到太子殿下逆鳞后被杖罚得数旬下不了床。

由此一来,若桃更加不敢越矩,把话说完后,她就赶紧开溜了,她生怕被温池喊回去,甚至运作了轻功。

温池:“……”

他一头雾水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往屋里走。

守在床前的阿孤已经安静下来,它歪着脑袋,黑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陷入昏迷的时烨,可是它那条晃来晃去的蓬松白尾巴还是暴露了它不安的内心。

温池喊道:“阿孤。”

阿孤身体蹲坐着没动,脑袋却直接扭了过来,它动了动白色的小耳朵,一边哈着气一边跳下床,跑到温池脚下绕圈。

温池手里还抱着纱布和膏药,只能腾出一只手来抱起阿孤,他低下头用下巴在阿孤脑袋上蹭了蹭:“时烨真是奇怪,给你起这么一个怪名字,为什么叫阿孤?”

阿孤眯起眼睛,也用脑袋蹭了蹭温池的下巴,张着的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像是小奶狗叫的声音。

温池走上前,把阿孤放在床前的地上。

阿孤立即跳上床,把脸埋在时烨的脖颈间,依赖地拱了拱。

温池把纱布和膏药放在床头,又出去喊若桃打了盆热水来,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只能听从若桃的建议先把时烨身上的血渍擦拭干净——反正时烨能自愈,横竖不会有性命危险。

温池擦干净了时烨的脸和手后,便尝试着褪下时烨身上满是血污的衣裳。

整个过程中,时烨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他那张擦干净了的脸尤为苍白,连嘴唇也没有丝毫血色,安静得犹如一个失去了提线的木偶。

温池看了眼时烨的脸,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解衣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小心翼翼地将食指伸到时烨鼻前。

静静感受了一会儿。

虽然时烨的呼吸极为微弱,但好在有那么一点气息。

温池松了口气,正要把手收回来,却见时烨猛地咳嗽一声,紧接着,一大口猩红的血液从时烨嘴里涌出来。

温池吓得猛地一抖,下意识伸手去接,接到了一手温热粘稠的液体,他的手兜不住那些液体,大多淌在了枕头上。

“时烨!时烨你怎么了?”温池双手无措地举在半空中,他想抱住时烨,又害怕碰着了时烨的伤口。

时烨像是被温池的声音吵醒,勉强睁开眼睛,他的目光有些涣散,好一会儿才把焦点定格在温池脸上。

温池急道:“你等等,我去找若桃!”

说着,他便要往外走。

结果还没下床,就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时烨没用力,可能也是用不上力,他虚弱得连说话都很艰难:“别……”

温池听时烨这么说,便知道时烨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于是凑过去:“那我该怎么做?”

时烨的手从温池的手腕上拿开,无力地放在身侧,他闭了闭眼,沙哑的嗓音仿佛是胸腔里闷出来的:“就在这儿,什么也别做。”

温池闻言,犹豫了一会儿,索性坐在床边——方才他还打算替时烨擦拭身子,这会儿既然时烨醒了,他便只能将这个想法放置在一边。

想了想,温池说:“需要我帮你上药吗?”

“不用……”时烨仍旧闭着眼,幅度很轻地摇了下头,“我休息一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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