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撩我自己 第7节

“年至二十,通灵感便会关闭。钰儿也不必气馁,修仙之途漫漫无期,如凡尘俗世之人一般尽享人世百年,未尝不是另一种精彩。”苏渊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轻声安慰,话锋一转,“那叶家大小姐如今已经筑基,叔父思来想去,觉得叶大小姐并非良配。幸而叶府还有一位三小姐,恰好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与钰儿倒是相配,于是叔父便与叶家主商议,为你和叶三小姐定下婚约。”

什么叶大小姐还是叶三小姐于苏钰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心底总觉得联姻之事太过草率了。

许是叶家主方才来时说了什么蛊惑之语,叔父竟因所谓的交情就要与叶家联姻,苏钰深觉自己应该在同叔父将利弊分析得更透彻些,然而没等他开口,就听见苏渊又说了一句他始料未及的话。

“方才我与叶家主商议过了,既然你与叶三小姐都不是修士,婚事习俗自然还是要按凡世的来。凡世男子十五即可议亲,如今你与叶三小姐都早已过了议亲的年龄,这婚事自然是越早办越好。你下月加冠叔父便预计大办,如今想想,不如将你与叶三小姐的婚事一同办了。”苏渊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钰儿:???

第6章

苏钰眼底闪过一丝错愕,看出苏渊已经下定决心要联姻了,他抿了抿唇:“这……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苏钰所说的草率针对的是联姻,苏渊却以为他是觉得这么着急举行婚礼太过草率,便摆摆手:“凡人一生不过百年,成家乃人生头等大事,自然不能耽搁。”

苏钰沉默下来,心中的怪异感愈发明显。

他的通灵感分明尚未关闭,叔父话语间却是仿佛认定了他不能破灵识一般,如此急切想要让他与那叶三小姐成亲,这态度,让苏钰心中深感怪异的同时,又生出几分透彻骨髓的寒意来。

想到自己与那黑衣人的约定,苏钰暗暗深吸一口气,道:“叔父,距加冠之日还有一月,侄儿并不想就此放弃,联姻之事,可否等一月后再行商议?”

苏渊却是“呵呵”笑了笑,他瞥了下首的苏钰一眼,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叹道:“虽说通灵感在修士年满二十岁之际才会关闭,可是自古以来,修士多在十六岁之前便已经破了灵识,晚一些的,也能在十七岁之前破,至于在最后一月破灵识的,修真界至今闻所未闻。”

苏钰握了握拳:“闻所未闻,并不代表不可能。”

苏渊看了他一眼,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嘲讽,接着便沉下脸:“我知你心有不甘,可联姻之事我已经与叶家主商议好了,休要再说。”

“叔父……”

“够了!”苏渊一摆手,打断苏钰的话,“是我往日对你太过纵容,才让你如此不知轻重,竟还忤逆起我的决定来。我看这一月你便在房中好好反省反省,加冠之日前,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

这竟是要关他禁闭?

苏钰看着苏渊,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眼前之人,变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往日里叔父绝不会如此不讲道理,更不会一言不合便要关他禁闭。

况且,破灵识之事,不是叔父一直对他说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要放弃么?怎么今日便换了一副说辞?

苏钰愣愣着没有说话,苏渊却是叫了守卫进门,让他们将苏钰带回去看管起来。

“大公子,请。”守卫作出一个请他出门的手势。

苏钰将心中万般情绪压下,沉默地转身出了书房,在守卫的跟随下,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他一走进房中,房门便被关上,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

自顾自在桌子旁坐下,他显然还没有缓过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双眉紧锁。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苏堪劫看了他一眼,径自在房中转悠起来。

他当初也是这般被关了禁闭,当时他也是怎么都想不通,直到后来知道了叱夺秘术之事,苏渊所做的这一切便合情合理起来。

眼看着仅剩一月布了二十年的局就完成了,再也不用对着苏钰做出那副温情脉脉的模样,苏渊心底不知有多开心。

而一旦叱夺秘术完成,作为叱夺秘术的受益者,苏岑便是真正的修真界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又是临渊派掌门的亲传弟子,更是临渊派下一任掌门,如此身份加持,往后苏家便跟着水涨船高,苏渊作为苏家如今的家主,临渊派下一任掌门的生父,只怕整个修真界都要敬他三分。

如此美好前景,只要苏钰在加冠日前不闹出幺蛾子,便指日可待。

一方面是不想再忍了,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出意外,所以苏渊才会如此急不可耐地要关苏钰禁闭。

至于联姻……苏堪劫嗤笑一声,不过是想找个不能修炼的凡人女子羞辱苏钰罢了。

想想,一个本该站在修真界顶端的人,如今连灵识都破不了,被旁人一口一个废物叫着,往后甚至要娶一个凡人做妻子,余生都要为生计奔波,用不了几十年便会垂垂老去,化为一抔黄土……

苏堪劫眼底浮现出一股淡淡的讽意,可惜,事情并不会按照苏渊所设想的发展。

不论是当初的他,还是如今的苏钰,都不是苏渊可以随意算计的人。

将思绪从回忆中抽出,苏堪劫开始细细打量起眼前的房间来。

上回用苏钰的身子匆匆看过一眼,尚未来得及细看便被打断了,现在倒是可以好好转转。

反正这一时半会儿,苏钰缓不过来。

毕竟他曾经,可是真心实意将苏渊父子视作血亲的。

若是单单一个禁闭,苏钰或许会觉得苏渊的态度转变太多,但并不会太过生疑,甚至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但要是再联想到他之前在酒楼里说过的那些话,苏钰心底的怀疑便不只是一点点了。

在苏堪劫翻开第三本书时,苏钰终于动了。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黑了,到了用晚膳的时辰,门外却没有一点动静。

苏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罢,他的神色已经恢复成往日那般温和从容的模样。

“前辈。”苏钰看着苏堪劫,“不知前辈先前所说的……阻碍在下破灵识的东西,是人为还是意外?”

依苏钰的性子,没有选择将怀疑压在心底,反而直接问出来,只能是苏钰想到的远比他料想的要多得多。

“自然是人为。”苏堪劫直接回答,眼底涌起厌恶,“这种阴邪术法,达成的条件很是严苛。”

达成条件很是严苛……非亲近之人不能布成……

苏钰沉默下来。

苏堪劫见不得他为那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难受,便作好奇的模样问:“怎么?你有怀疑的人了?”

苏钰垂下眼眸,不答话。

这便是有怀疑的人了,而那个人,想来也只能是苏渊。

苏堪劫有些好奇,在他的记忆中,自己将苏渊父子相视甚重,应当不会轻易对他们起怀疑,苏钰如今却直接联系到了苏渊身上,莫非,有什么事情他遗漏了?

“往日是我没有细想,或者说……是我特意忽视了,其实如今想来,叔父的行为,确实有诸多怪异之处。”不等苏堪劫继续问,苏钰便自顾自开了口,“作为前任家主的长子,我这样的身份,应当是再尴尬不过的了,不论是于叔父还是岑弟……叔父向来对权力有着不一般的执着,按理说,他的性子,早就容不下我,可他的做法却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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