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难行 第108节

因为往年很忙的姬少越都很重视他的生日,姬君故也知道这一天是重要的一天。就算之前在瑞士已经和朋友过了一次,在这一天他仍旧兴奋与期待。

早起清点完自己收到的礼物,与喻南齐手牵手走在前面,声音嫩嫩地问出手很大方的哥哥:“那些礼物,除了Messy和小橘,还有一个是妈妈的,对不对?”

喻南齐点头,他又问:“你认识她吗?她还会回来吗?”

喻南齐捏着他的小手,有些无措地往后去看姬少越。

太年轻就当父亲的姬少越冷酷得很,直接告诉姬君故有了妈妈就没有哥哥。

姬君故好聪明地说:“我可以今天陪她,明天陪哥哥。”

从Daddy的表情他也知道不可能,姬君故撅嘴,被抱起来不是那么开心,枕在Daddy肩上伸手摸摸喻南齐滑滑的脸。

早饭后,他便忘记了这件事,被两个大人陪着,与在这个住了快一个星期的地方告别。

一座小山一座小山答应了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山花,还有被他发现发新芽的小树,下次来看他们。

回家后换掉后背潮了的汗巾,洗过澡擦上又粉又香的爽身粉,被喻南齐用毯子裹着,像是抱着宝宝一样晃,逗得他脸蛋子直颤。

睡过午觉,便带着他的宠物一起乘车回家。

严爵在家里准备了好些东西,除了好吃的,也有许多餐车和花艺摆放在外面,工人正在往客厅搬今晚要用到的乐器和音响。

姬君故和Messy巡逻了一圈家里,然后留在厨房,踩在板凳上捧着脸围观喻南齐做蛋糕,被喻南齐喂一点甜甜的奶油,就开心得捂嘴巴。

喻南齐说自己只会做面点,蛋糕不是很熟练,但成品还是很成功。

姬君故最捧场,眼睛亮亮的,嘟着嘴巴亲他,又看着自己好漂亮的小蛋糕,担心晚上要来好多客人。

听喻南齐说Daddy订了更大的蛋糕,他才放心,奶白的手指对着蛋糕切,说这样分这样分,哥哥一块,Daddy一块,Messy一块,小橘一块,他们一家刚刚好。

喻南齐把他的脸颊肉都亲得凹陷进去,他也没有生气,还因为喻南齐很少这样亲他,眨着眼睛不好意思。

傍晚他家里就开始陆陆续续来人,都是他Daddy的朋友,有些他见过,更多他没有见过。

人多了,他一时没缠着喻南齐,姬少越趁他不注意,就从他身边带走了喻南齐。

喻南齐小时候喜欢热闹,但不喜欢参与进去。姬家总是有来来去去的宴会,他更多时候暗暗旁观灯光如昼的舞会。

这次姬少越提前告诉过他会来很多人,申市的名流人物几乎都递去了请帖,而和姬家有往来的世交大都见过他,他站在姬少越身边就能认出来。

喻南齐不知道姬少越要如何与人解释他们的关系,也不能像他那样无所顾忌,忧心忡忡说自己要穿裙子。

屁股被扇了一巴掌,然后换上许久没有穿过的西装。下楼前姬少越和他交换了一个很长的吻,搂着他被马甲勒得很细的腰,手穿过他黑发。

楼下客厅的几盏水晶大灯下来往都是鲜衣华服,金色音符流淌,在他踏访这个华丽的梦境,所有人都齐齐朝他看来。

还未看清楚下面客人的面孔,刚刚被人牵出狗窝的姬君故就脱开保姆的手,小跑过来牵出他的手,甜蜜蜜地露出小粒的乳牙。

喻南齐看他的小西装上沾满了狗毛和猫毛,脸上也忍不住笑,便朝姬少越展示。

姬君故该去换衣服,又牵着喻南齐的手不松开,最后便迁就他。

喻南齐跟着姬君故走时,姬少越擦掉他手心的汗让他后面陪小咕玩就可以,不用专门去找他。

喻南齐欢天喜地抱着姬君故回房间,脱掉他的外套,里面英式圆领衬衫扎进裤子,显得小肚腩圆圆的。

怕他热,喻南齐给他换了白色Polo短袖和背带裤,期间姬君故玩自己的pop-up的童书,指里面的小惊喜给他看,嘀嘀咕咕地讲故事。

等陈将晓来找到你侬我侬的两人,他们已经在楼上玩了将近一个小时。

下楼,姬君故被姬少越抱在怀里切那款精致的翻糖蛋糕,把带巧克力小人儿的第一块给了身边的喻南齐,在不明亮的灯光里小声提醒喻南齐少吃一点。

一会他们一家还要吃他的小蛋糕。

站在姬少越身边的喻南齐比颜色鲜嫩的蛋糕还要美上几分,抿着嘴窝笑,眼睫似扇动蝶翼,屏蔽了众多随光影明暗变幻的打量。

姬楚慈看他几次,他也没察觉。

其实在他刚才第一次露面时姬楚慈就看到了他,当时正在与人聊天的姬楚慈也在周围安静的一瞬抬头,正好看到俊秀的两兄弟一起出现在楼梯宽阔的平台上,好似他们总是同进同出的以前。

没等人看清楚,被保姆牵着的姬君故就跑去抱住了喻南齐的大腿,甜蜜地对他笑。

喻南齐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头去看姬少越,眼睛和嘴唇都勾出了浅浅的笑。

三张面孔像是能让人看花了眼,姬楚慈收回目光,在儿女暗中观察的目光下浅酌了一口香槟酒。

她本以为像姬家下一次像样的宴会还要等下一年自己的生日,或者来年儿女婚嫁,如今姬少越有了回国的原因,她只想轻声叹息。

只有这群孩子才会觉得他们的大哥会如大人一样不介意这个身份尴尬难堪的孩子。

从小早熟又客套的姬少越一回国就把不让人放心的小弟带着,要不是自己愿意,谁又能缠着他?

在姬少越不动声色让所有人明白这个二公子的身份时,他们所有有所察觉的家长本来是一直默认他们兄弟间的亲密。

要是没有出那些事的话。

她还记得当年那场恶劣的叛逆,这些打击不弱于后来父兄接连去世的噩耗。

至于父亲百年前交代下来的事也从来都只让她头疼,她从未想过自己能管住姬少越。

若是此时丈夫在身边,她怕是要在这一双双把她当作洪水猛兽的目光里朝人苦笑。

一晚上大人们都神色幽微,只有认真过生日的姬君故最开心,也最累。

等宾友散尽,他累坏了,还想着自己那个很漂亮的蛋糕。

前面佣工在打扫,吃蛋糕的地方就换到了花园那一处新搭的秋千,成了他家养的动物最喜欢的位置。

姬少越从后搂着喻南齐的腰,空不出手,皮鞋踹动铁艺秋千,赶走了上面先占位置的一猫一狗。

坐上抢来的秋千,姬少越的体重压着他后背,喻南齐偷觑一眼他有些醉意的脸,不忍他落寞,与他轻言细语地聊起今天来的几位熟人。

姬少越在国内的朋友喻南齐就记得一个夏侯,后来因为许家的关系也疏远了。

姬少越优渥的人生里,也是和普通人一样的血骨,人生的失意挫败都成了灵魂深处鸣响的缺憾,难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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