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人在半夜两点的时候，脑子能清醒到哪里去。
但为了不得罪对方，陈跃还是熬夜通宵，按照对方的要求修改了方案。
不出所料，等到最后交稿的时候，顾客临时变卦，依旧采用了原来没修改的那版。
相当于那天一晚上的通宵白做了。
陈跃甚至都怀疑，之所以甲方没有继续挑毛病，不是因为他对方案满意了，而是更改了许多次后，时间拖太久，没办法再改了……
陈跃吃一堑长一智，从那之后，他整个人就变了，再次面对甲方时，学会了许多技巧。
比如主动出击，在对方没开口之前，先推销一波东西。
比如本来需要两个小时改好的内容，拖到两天时间。但在此期间，他每天都要在晚上十二点，准时发一张在公司加班的朋友圈照片。
再比如，故意说一些甲方听不懂的专业名词，显得自己很高大上。
最后，陈跃把自己的行为做总结，起了个名字，统一称为“语言的艺术”。
相比于现实中的甲方，规则怪谈里的生物虽然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应付起来却是要比甲方容易多了。
白大褂擦完电锯，看见陈跃在收银台后面一阵忙碌，忍不住询问：“你在干嘛？”
陈跃：“哦，亲爱的顾客，我在查阅有关电锯的养护问题，想要帮您更好的解决眼下问题。”
刚准备开口，利用规则把人喊出来吃掉的白大褂：“……”
算了，等等吧，等他查完再不迟。
只是，等着等着，他渐渐发现不对劲。
这查个资料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吧……期间为了增加时速，白大褂还主动帮忙撵跑一个利用假钞，蹭吃蹭喝的家伙。
白大褂抬头，
陈跃一副十分忙碌的模样，站到电脑前，紧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打飞快。
又过了十分钟，白大褂再次查看，他怀疑对方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但陈跃还和之前一样，态度认真极了，就差钻进电脑里查资料了。
这让白大褂心里刚升起的疑虑，再次平息下去。
二十分钟过后，
白大褂实在憋不住了，对食物的饥渴感压过了保养电锯这件小事。他皱眉：“好了没？”
而此刻，距离夜间下班仅剩两分钟。
只见飞快敲打键盘的陈跃，手里凭空出现一本书：《电锯养护指南》。
没错，最后时刻，他的天赋技能发动了。
【摸鱼：当你被逼迫不得不完成一件事情的时候，采用摸鱼大法，也能达成最终的目标。】
而陈跃刚刚所做的一切，包括盯着屏幕，用力敲击键盘，实则都是在“摸鱼”……
他不断打字，直到所有的字加起来，在外形上组成一只乌龟。
【叮，恭喜天选者成功使用天赋，下次摸鱼的成功率提升为百分之四十。】
陈跃举起书本：“先生，这本书原价二百五十元，我跟您投缘，现在只要二十五。”
二十五？
相当于一折，而且这个东西好像对自己确实有用，白大褂听完狠狠心动了。当即掏出五十诡异币递给对方。
陈跃拿到钱，正准备找零，但这时，机械性播报声响起。
【叮，恭喜龙国天选者陈跃成功通关副本一家便利店。通关评价：三颗星。评分解析：活下来一星，超额业绩两星。】
【龙国丢失古籍数量，整体恢复百分之二十，本次免疫怪谈降临。】
古籍数量？
对于这个奖励，普通民众一脸懵逼，因为他们实在想不到，这个东西应用在生活中，有什么用处。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蹊跷。
“卧槽，我家丢失的族谱被复原了，原来我竟然是曹操的后人，第一百八十代玄孙。”
“切，你这算个锤子，我还是秦始皇的后人呢，快点打钱。”
“别吵了各位，能顺利活到现在的，谁家祖上还不是贵族了。贫民早就在战乱里被饿死了。”
……
除此之外，还有一批更加激动的人，自然是研究历史学的专家了。
“苍天，研究了五十年，终于知道这批甲骨文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找到红楼梦后三十章了，和续写的内容完全不一样。”
“中医，有关中医的传承，我们要崛起了。”
一时间，龙国不少机构发出惊呼，皆称有重大发现，古人的智慧深不可测。
其它国家只能眼巴巴看着，毕竟就算他们的天选者带回这样的奖励，以自己浅薄的历史，也不会拥有如此盛状。
……
陈跃回到现实世界，手里仅仅攥了五十块钱，在最后一刻，他没来得及把钱递给白大褂，就被传送回来了。
“不知道那个家伙发现这个情况，会不会生气。而且我没感觉错的话，他好像想吃了我，现在幻想破灭。”
他又打开手机，准备给自己点个外卖吃。
然后惊讶的发现，支付账单一栏里，多出了二十五块人民币的支出。显示为某某书店。
陈跃诧异，他明明没有买过书啊。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给书店老板打去了电话，结果得上午的消费记录里，只有一本《电锯养护指南》售价二十五元。
“看来我的天赋是有限制的，只能完成现实中有可能达成的事，对于那些离谱的要求，则几乎不可能。”
随即他摇了摇头，自嘲道：“也对，毕竟只是S级天赋。”
“我上次还想着，直接发动技能，把天赋的成功率改成百分之百，或者消灭掉规则怪谈呢，看来是行不通了。”
“行吧，二十五元人民币换五十诡异币，划算！”
***
还有一章
第139章 一家便利店14
直播间，此时的观众们十分骚动。
他们佩服于陈跃不菲的口才，又暗戳戳猜测：“不知道许夜大佬会推荐什么东西给电锯男。”
“许夜大佬那么厉害，会把别家天选者副本里所有东西都推荐一遍吧。”
“瞪大眼睛，期待万分，前排搬个小板凳坐好。”
然而，事情的走向和大家猜测的不太一样。
许夜递给对方两包仅售价五元钱的辣椒面和孜然粉。
白大褂：“什么意思？”
当许夜说明用途后，他勃然大怒：
“你以为我会像那些庸俗的普通人一样，吃肉还加调料吗？”
作为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主打的就是一个血腥，暴力和原滋原味。没两滴人血的食物他都不入口的。
许夜现在卖给他调料，是在侮辱他。
白大褂恶狠狠盯着许夜，要不是有收银台阻拦，恨不得当场进去把人撕碎。
但下一秒，它的嘴里被塞进去一片东西。
“人肉味儿~”
白大褂下意识咀嚼。随即他反应过来，往出吐：
“呸呸呸，你给老子吃的什么东西？”
但还是有少部分的食物，通过食管进肚子里消化了。
许夜举着手里的心脏薄脆，递给白大褂。
没有人能抗拒的了膨化食品的诱惑，如果有，那只是因为没有选对口味。
很显然，白大褂之前就是因为没有选对口味。
如今出了他最爱的人肉款，思量一下后，就把剩下的薄脆全部倒进嘴里咀嚼。
吃完一袋后，他伸出手讨要：“还有吗？”
许夜：“抱歉，没有拆开的了，刚刚那份是试吃装。剩下的需要您掏钱购买。”
“多少钱？”
许夜：“五十块一袋。”
白大褂有些沉默了，想起刚刚的那一袋，还没有手掌大，吃起来只有几小口，有些贵啊……
贵倒不是问题，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但是白大褂怀疑，许夜在坐地起价，坑他……
这种坑和陈跃那种不着痕迹的推销又不一样，太明显了。
他不禁发出疑问：“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冤大头吗？”
许夜急忙推销：“这可是心脏哎，不是普通的薯片。”
白大褂：“你少来，怪谈里最不缺的就是人肉。”
“更何况，你那一小袋子里，估计连十分之一的心脏都没装。”
许夜挠挠头，
确实是这样，规则怪谈里的货品价值和他想象不太一样啊。
现实里价值昂贵的心脏，到了怪谈这里大打折扣。
许夜撇嘴：“这可是采用刚割下来的鲜活心脏，现场压缩而成，费力的很。”
“而且心脏作为人体最好吃的部分，可谓是整个人的精华，就这么被取走了，剩下的部分都变成了没用废料。”
他越说越上头，指着心脏薄脆使劲儿的夸，假的都要说成真的。
最后：“好吧，如果你买的多，可以算你便宜点。”
“这样吧，你说个价，我看看合不合适。”
白大褂有些犹豫，
在他有限的生涯中，大部分时间都在躲藏和杀人，砍价这种事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