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t恤男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一清道长勃然大怒。
t恤男一字一句的毫无感情:“我打算杀了他!”
此言一出,一清道长、尹新月和李麻子都惊住了。
一清道长当时就暴跳如雷,胡子直抖:“你这个狼心狗肺之辈,竟然做出这种事……”
“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t恤男淡淡地说道:“昨晚我在赌场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出来之后,便一路追踪,后来找到那家夜总会,你侄子和三个男人吵了起来,被激起杀心,跑回去穿上铠甲,用杀气把三人震死了!我赶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于是和他斗了起来,那一剑就是我当时砍的,后来他跳窗逃跑了,逃出了我的追踪范围。”
一清道长瞪着眼睛,一步步逼近,我怕他动手,站起来拦住他说道:“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说话,不要动手。”
“不要你管!”一清道长吼了我一嗓子,唾沫星子喷我一脸,要不是看他六十多岁我真想揍他。
t恤男把在船坞对我说的话又说了一遍,一清道长冷笑道:“你只是在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什么圈子里第一高手,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幌子,二十年前我真是眼瞎了才找上你!”
我正想站出来替t恤男说话,t恤男开口道:“其实二十年前我并没有跑。”
“鬼才信你!”一清道长大吼。
“当时场面失控,我怕伤及更多无辜,便把你弟弟引到山里,和他斗了起来,可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打成重伤,在山里躲了几天,下山之后你回黄泥观了,而我一直联系不上你。”t恤男淡淡的说道。
“什么?”一清道长大惊,似乎有点不相信:“这只是你一面之词,我才不相信!”
“随你信不信。”
一清道长冷笑:“我就是不信!”
这牛鼻子道士简直太顽固了,尹新月说道:“道长,我们认识初一很久了,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你们都是一伙的,当然都替他说话!”一清道长怒极反笑。
“简直无药可救,又固执又臭屁,难怪打光棍打到六十岁……”李麻子讥讽道。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整死你!”一清道长捏了一个诀,似乎是要玩真的。
“我会怕你?”说着,李麻子躲到我背后。
我怕双方打起来,劝道:“行了行了,医院里面,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一清道长哼了一声,愤愤地坐下,我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你之前干嘛不说苟明义是你侄子,你还有什么事情对我们隐瞒了吗?”
“除了这个,没有了。”他摸了摸胡须说道。
原先我以为苟明义是他的儿子,所以才这么关心,因为他是出家人,不得不隐瞒。但如果只是叔侄的话,这好像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吧?
我隐隐觉得,这背后还有什么内情,便说道:“道长,无论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眼下你是来求我们办事!如果你不说实情,那我们真的帮不了你。”
一清道长低着头不吱声。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我们真管不了,咱们走吧!”说完,我站起来装作要走。
“等等!”一清道长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了:“好,我说,其实苟家原本姓霍。”
“什么?难道……”我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对,我们苟家正是霍去病的子孙,苟家现在只剩下明义这一个男丁了,我当年答应过我兄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明义死的。”一清道长有些痛苦的说道。
李麻子插了一句:“不对啊,我记得历史书上说霍去病只有一个儿子,可是十一岁就夭折了,霍去病明明没有后代的。”
“应该是私生子吧。”我说道。
“你说的没错,霍去病十七岁随叔叔卫青去西域征战,把自己最宝贵的年华全部挥撒在沙场上,他在西域曾结识了一位女子,并生了一个名叫霍涂的儿子。讨伐匈奴的大将却与西域女子相爱并生下一个孩子,这件事在大汉天子看来是一桩丑闻,因此这件事没有被任何一本史书记载!”
一听到‘西域女子’这个词,我莫名想起刚刚现身的那个阴灵。
一清道长继续说:“不知是霍去病杀业太重,还是他太过杰出,耗尽了祖脉的精气,我们霍家就像受了无形的诅咒,男丁经常夭折,就算活下来,也很少能够活到三十岁……”
“我的祖先想了许多办法化解这无形的诅咒,到了宋朝之后,我们把姓改成了苟、全两姓,取‘苟全性命’之意,并且离开祖先世代居住的地方,分别搬到一南一北去居住,还有就是让每一代的长子去出家,希望借助神佛的保佑让家族渡过灾厄,我就是家里的长子。”
“这也太惨了吧!”李麻子说道:“早知子孙后代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当初霍去病还不如不去建功立业呢!”
我用眼神示意他别乱说话,对一清道长说道:“您老能活到六十岁,是不是这诅咒已经解除了?”
一清道长叹息一声:“只能说很勉强,苟家人一直人丁不旺,香火难继,二十年前又发生了这桩事情,苟家就只剩下明义这一个男孩了。”
第七百四八章 古匈奴神像
一清道长提起二十年前的事,于是我问道:“你之前说这件铠甲是从山上刨出来的,也是骗我们的吧?”
“是!”一清道长坦言道:“其实这百战将军甲千百年来,一直被秘密供奉在霍家祠堂下面,无论我们再怎么改姓、搬迁都不能忘记我们的根,每个孩子到了成年之后,家长都会带他们去拜拜这件盔甲,告诉他我们的祖先是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二十年前,巴家人欺人太甚,几个年轻人喝醉之后把我们苟家一个还没出阁的女孩强暴了,我们苟家无处伸冤,我弟弟气不过,就穿上这件刀枪不入的铠甲想去拼命!没想到竟然如神魔附体般,一个人打倒了十几个巴家人,回来之后他就变得精神失常了,不许任何人脱掉他身上的铠甲。”
“原来如此。”我叹息一声,一时气愤就造成这样的后果,这代价真是太高昂了。
t恤男说道:“一清道长,当年那件事发生之后,我一直在四处搜寻关于百战将军甲的信息,这件阴物年代太久,加上千百年一直被你们家族秘藏,所以关于它的情报少之又少,许多同行甚至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一清道长说道,虽然口气仍然很冲,但他的态度已经明显缓和下来。
“一切的源头,都是从这件战甲开始的,霍去病无意中做了一件最不该做的事情!”t恤男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当年匈奴生存环境恶劣,战事连年不息,加上文化落后,战士负伤只能靠部落里的巫医来救治,大部分都是救不活的,或者即便救活也不能再上战场,只是个一辈子需要照顾的废人。
这些不能继续作战的战士便自愿将灵魂献给战神,化作英灵永远守护部落,保佑同胞赢得胜利。他们会被抬到战神的雕像前,在巫师念完一段经文之后,由巫师割开喉咙,将血涂在神像上。
这在今天看来是种野蛮的信仰,但在生存环境极度恶劣的古代西域,唯有适者生存、优胜劣汰才能保障部落的繁衍。
那尊神像在上百年间不知被涂上了多少战士的鲜血,饱满着成千上万名战士死前的不甘与怨恨,以及对胜利强烈渴望的愿力,渐渐拥有了灵性。
就是说,它本身就是一件阴物!
万没想到,悍勇的西域部落遇上了霍去病这位不世出的军事奇才,这尊神像也落入他手中,竟被铸成了铠甲,熔炼的时候与霍去病命格相连,反而产生更加强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就是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