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刚才一直袖手旁观,就是想看我被逼至绝境的时候,还会亮出什么底牌吗?
还有他在船上的时候,故意说出九幽门的历史,并且着重提及九幽门三大至宝,就是想看看我的反应?
自从斩杀阴龙之后,他对我的怀疑就直线上升,难道从那时候起,他就盯上我了?
对了!
我和韩老六奔赴恶魔之谷,随后又平安而回的事,哈尼能跟威廉说,自然也极有可能传到别人的耳朵里。
江大鱼能知道,灰鸽子带着红衣小女孩曾经一年前在某座古墓出现,那上次出现在西伯利亚,他可能也听说了。
而那次西伯利亚之行,只有我和韩老六走了出来,灰鸽子从此再无踪迹……
这一串联起来,倒是很容易让人想到,灰鸽子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从而让宝物落在了我手里。
惊魄斩是《阴符经》中的秘技,我既然能施展出来,再次增加了这种可能性!
幸好刚刚乌木核吞吃龙吼校的时候,正好是背对江大鱼的,没被他发现什么,否则更加坐实了他的推断了。
……
想到这么多后,我突然有一种极为奇怪的感觉,这老家伙对我的兴趣,可远远要大于古迹本身,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什么惊魄斩,《阴符经》的,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是我祖传的招术。”我佯装不知,强行掩盖道。
“祖传的?”江大鱼嘿嘿一笑:“若是张耀阳当年会这一手,怕也不会轻易被龙泉山庄干掉了吧?好吧,你既然不想承认,那我也不问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换做是我,我也未必肯承认。”
江大鱼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好似他方才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真有点搞不懂这老家伙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既然猜出了《阴符经》、乌木核这两件法宝极有可能就在我身上,可为什么又要当面说出来呢。
若想暗中夺宝的话,这不是令我早有提防吗?
若不是,问这个干什么?随后又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笑而过。
“张小哥,咱们现在的处境有些不太妙啊。”江大鱼继续抽着烟,好像刚才什么都没说过一样,他指了指扔在地上的弩箭道:“那两个沉尸江底的炼丹士,就是被同一型号的弩箭杀死的,显然凶手就是这八名龙吼卫。”
“而这八名龙吼卫呢,却又死于你手中那柄剑的主人,也就是那个身穿白鹤袍的老道。”江大鱼突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也不再问我,独自分析了起来。
“从那些龙吼卫脖颈上的伤口来看,这些人都是被他一剑劈掉了脑袋。就连那个龙吼校胸口上的大洞,也是由此造成。能有这般身手,恐怕不是无上神级也相差不远了……”
“可即便如此,这老道仍是死了。”
“而且他的死因极为奇特,是自行离魂出窍而死。”
“这说明,古迹当中肯定有什么令他也极为忌惮的东西,他不敢以身犯险,从而想借灵魂出窍来探探虚实。却没想到,等待他的却是魂飞魄散,以至于再也无法返回躯壳了。”
“也就是说,真正的危险还远在前面,我们这才是刚刚开始……”江大鱼的脸上显露出了几分忧色。
第一千五六六章 极度烧脑
江大鱼的推断极有道理。
先前两个炼丹士留在脖颈上的伤口,与这弩箭如出一辙,虽经千年,毒素早已扩散,可伤口上的淤痕却是半点做不了假,的确是被这种弩箭所杀。
那八个龙吼卫的身形各有高低,可落在他们脖颈上的断口却横成一条线,即便有的被削掉了半个肩头,有的脖腔高露在外,还有一个最高的,还剩了半个下巴由此可见,他们都是被一剑所杀。
那个龙吼校的身形极为高大,想来是曾想飞跃逃跑,却仍被一剑穿心。
这些家伙早已沉尸千年,却仍旧逼得我险象环生,若是他们生前实力应该更为惊人,可他们竟然在那老道手下连一招都扛不住。
足可见那老道的实力该是何等恐怖?
即便如此,那老道依旧命丧黄泉,未能从这处古迹逃生。
这古迹当中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凶猛?
“张小哥,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江大鱼说着,竖起了两个手指头:“第一个,咱们俩就坐在这里等,等着其他几路人先往里闯,替我们探探虚实。不过,他们若是真闯过去了,那无论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获得了何种机缘,可都没咱俩什么事了。”
“第二种选择,就是我们先行进入,好事自然落在我们头上,可各种危险也同样在等着我们。若让你来选的话,你选哪一种?”
我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瞧墙壁上仍旧缓缓移动着的石条,有些吃惊的问道:“你知道这古迹里怎么走?”
毕竟卡宫锁变幻无穷,不停移位之下,整个通道和门关也会随之改变,根本就无从辨别哪条路是直通地心,哪条路又是迷幻陷阱。
江大鱼既然这么说,那他肯定是早就看透了这机关,知道走哪条路才能通往地心之门!
“不错!”江大鱼点了点头道:“这卡宫锁看似奇妙,其实大有规律可寻,毕竟这机关成型尚早,那时古人虽生慧根,却却未得机巧。”
“这道卡宫锁是最为基础的五道宫,也就是说一共只有五种变幻,五条路径。”
“而这古迹当中,先先后后已经来过了好几拨人。”
“炼丹士,龙吼卫,白鹤道人,这三波人看似互为仇敌,却是差不多同时进入的,否则也不会互相残杀。而且,那两个炼丹士很可能是和龙吼卫一起进来的。”
“我们只发现了一条葫芦绳,以这些人的本事,绝不可能一直游到这里来。那当时的情形,很可能是炼丹士获得了天勾双玉,想要偷偷的带出去,却被龙吼卫发觉,当即处死。却没想到那两人临死之前炸塌了石人,把自己连同宝玉一起埋住了。龙吼卫无法挖掘,却又不能空手而回,于是又折返回来。”
“不知怎么,又在这里撞上了白鹤道人,全都死在他手。”
“这一批潜入者进入的时间,应是一千三百年前的唐朝初年。”江大鱼分析道。
“第二批潜入者,应该就是威廉家族的祖先,从他身上的服饰,以及怀表等物来看应该是早在五百年上下,对应朝代应该是明朝后期。只是不知道他是从哪得来的线索,又是怎么破除的江底禁制来到这里的。还有,这家伙是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也不好说。”
“第三批人,差不多就是与我们同时进入的。”
“可这批人里却又分成了好几波!一个是拿着那柄长刀撬开石门的人,这家伙早在我们之前,是与藤田刚脚前脚后进来的,到底是谁,又是什么来头,我们全都一无所知。这是最神秘的一个家伙,或者和我们一样,也是一伙人。从他能神不知过不觉的解开禁制、轻车熟路的钻进古迹来看,实力也不容小觑,至少不比我们差多少……”
“另一个就是藤田刚,他比我们提前一天摸了进来,可直到现在也没发觉半点痕迹。”
“梁明利提前离队,也已不知去向。他是故意甩开我们、想要独自探索,还是真的迷失了方向,也有些说不准。”
“丽娜,派克和范冲是另一组,我们俩个又是一组。目前来说,仍在古迹当中的活人就分成了四路!互相之间,谁碰到谁都很难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也很难预料,更别说古迹本身也不是什么安然之地……所以,咱们俩目前的处境可不太妙啊。”
江大鱼说的不错,这古迹当中先先后后进来了好几拨人,且先不论唐朝明朝进来的那几波早已死去的闯入者,就单单说现在。
未知神秘人,藤田刚,梁明利,丽娜派克和范冲,我和江大鱼,这几个组合也全都是各怀鬼胎,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