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桌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李麻子也眨巴着小眼睛不停地搓着手。
天色渐亮,一道曙光穿过门缝射了进来。
我们俩整整折腾了一晚,仍旧毫无所获。
“走,先吃点东西去吧!”我一把甩掉烟头,站起身来说道:“黄昏之剑都已消失几百年了,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咱们还是走一步算一步。”
“他娘的!”李麻子盯了一眼桌上的音乐盒,恶狠狠的骂道:“龟孙子临死前,还他娘的赖上了咱哥俩,老子真想追到俄罗斯扒了他的祖坟!”
“你说什么?”他这一句气话像是一道惊雷,猛然间让我想起了什么。
“啊?”李麻子一愣:“我说这龟孙子太他妈的不是人了。”
“不是,下一句。”我急忙问道。
“我说我想追到俄罗斯,扒了他祖坟。”
“对!就是这句,我怎么没想到。”我突然大叫起来:“我知道去哪里找黄昏之剑了!”
“去哪里找?”李麻子很是惊奇的问道。
“当年普勒斯魔盒肆虐欧洲,数名红衣大主教全都死于非命,整个西方教廷草木皆兵,这时候有一个叫盖伦的游侠儿寻到了黄昏之剑,魔盒也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从此就销声匿迹了。”
“那个游侠儿因此被欧洲教堂封为了男爵。”
“只是后来,他的子孙受到其他贵族的排挤,家族慢慢的衰落了下去……”
“面对如此一柄神剑,他的后世子孙只有两种处置的可能,一种就是作为传家宝世代相承,另一种就是随先祖埋进坟墓。”
“魔盒几百年来都没现世,想来是因为惧怕黄昏之剑的威力,如今再次出现,估计神剑已经归隐。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这家族最后一个子孙把黄昏之剑带进了坟墓里!”
“我们只要沿着那个游侠儿的家族追踪下去,就一定能找到它的下落!”
李麻子瞪着眼睛,想了好半天,这才恍然大悟:“对啊!张家小哥,还是你厉害。不过,那家族都衰落几百年了,我们又到哪去找啊?”
“找一个历史上有过记载的大家族,总比找一柄剑要容易的多。再说,我们还有另外一条线索,就是这个罗椰夫用这魔盒害死第一个人之前,是在哪里出现的?那里很有可能就是魔盒的藏身之处,说不定也能找到一些有关于黄昏之剑的消息。”
“对对对!”李麻子高兴的叫了起来。
一想到破解之法,我们哪还顾得上吃什么饭,当下又各自散开消息,四处查访了起来。
正在各种消息纷纷聚来,我和李麻子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t恤男的头像亮了起来,劈头问道:“普勒斯魔盒缠上你了吗?”
我看到这消息时顿然一愣,我无论是向众人打听罗椰夫的身份,还是游侠儿家族的事,都是用的极为隐晦的词句,饶了好大的弯子,外人根本就无从察觉我到底在找什么东西。可t恤男竟然一下子就猜透了我的目的。
当然,对于t恤男我也不想隐瞒,直接告诉了他实情。
t恤男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回了一句:“你去一趟俄罗斯吧!”
第一千三八四章 恶魔之谷
“俄罗斯?”我有些奇怪的问道:“黄昏之剑和魔盒不都是出自欧洲吗?到俄罗斯能找到什么线索?”
t恤男这次回复的很快:“我刚才替你查过了,盖伦家族饱受排挤,早在数百年前就被迫搬离了欧洲繁华的城市,来到了俄国。可是依然不能站稳脚跟,就移居到了西伯利亚腹地的大雪原中。”
“那里有一片叫做博坎司托尔的大峡谷,当地语的意思是恶魔之谷!他们的家族与世隔绝,独自在那生活了数百年,你到那里应该有所发现,我在东北那边有个朋友,你先过去,我让他帮你带路。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脱不开身,我尽快解决之后就动身去帮你。”
“普勒斯魔盒号称欧洲第一阴物,千万大意不得,若是再晚一些就更难对付了!光靠喂养鲜血根本就不能满足它的杀戮之心。你马上动身吧,那边的事情我替你安排。”
我只回了一个‘好’字就放下了手机,对正四处查找消息的李麻子说道:“我要去一趟俄罗斯。”
李麻子愣了下,也没问为什么。
我们合作了这么久,历经生死,彼此之间的信任完全超脱了兄弟间的情谊,只要是我决定的事,他也从来都不问为什么,有的只是完全无条件的全力支持。
“什么时候走?我去准备一下。”李麻子痛快的答道。
“其他的倒不用了,我带着魔盒过去,你多从医院的渠道买些血浆吧!”我说道:“万一这东西再发起狂来,我也能保住你的命。你就不用跟着我去了,那边的情况我现在也摸不清,说不定非常危险。”
李麻子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什么。
我知道他有些不放心,担心我会出什么意外,可他跟着我也实在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会成为累赘……
尹新月正好跟着剧组去了外地,我怕她担心也没告诉她实情,只说要去趟俄罗斯办点小事。
几天之后,李麻子运用各种关系,买到了满满两大背包的血浆,帮我运送到了靠近俄罗斯的东北边境。
因为这次的行动比较危险,而且还说不定会牵扯到什么复杂的势力,所以我没有办理护照,也没走官方渠道,而是直接联系了t恤男介绍的那个朋友。
武汉虽是深秋,可北国黑龙江已是银装素裹,满地冰霜。
我刚一下飞机,就有两个带着墨镜的彪形大汉迎上前来,极为恭敬的说道:“张大师,这边请。”
我早就知道,t恤男这朋友在当地很混的开,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大哥,这两人应该是他的手下。
当下我也没客气,直接任由他们帮我提着行李走出了机场。
机场外边停着八辆黑色的悍马车。
八辆车都是连号的车牌,车前笔直的站着三十多个彪形大汉,最前方是一个身披白色貂皮大衣的中年人。
这人大约四十五六岁,个头不高,但是却长得极为结实,黝黑的脸膛上,斜着掠过一道极深的火红色伤疤,活像趴着一条大蜈蚣,看起来既阴冷又凶悍十足。
“韩松。”那人见我走来,跨前两步伸出手来。
“张九麟。”我握着对方的手,也出了姓名。
t恤男说这人在当地几乎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敢叫,都叫他韩六爷。他不但对我报了名字,而且还摆出这样的排场亲自迎接,足见他对t恤男极为敬重,连带着对我也客气十足。
他的手很很硬,力道十足,无名指和小指都是齐根而断的,看来背景经历极不简单。
“上车说吧。”这人话不多,语气很阴沉,隐约中透着一股肃杀的味道。
他的话音刚落,吱嘎一声,从远处冲来一辆加长林肯,速度极快,却又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我们面前。
快步走上来两个黑衣保镖,一左一右帮我们打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