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三刚子一听有些蒙了:“这是咋回事?”
那猫好像也听见了,扭过头来看了看我,发了狂一般爬上了洗脸池,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它两手使劲的抓着脸,好像要把这身皮毛全都给拽掉,喵喵不停的狂叫起来。
“摁住他!”我吩咐道。
三钢子赶忙把那小猫死死的摁在了洗脸池里,令它动弹不了分毫。
“你别乱动。”我低头冲着那小猫说道:“你现在和小猫互换了身体,你伤它就等于伤你自己,不信你看!”说完,我把手往浴缸里一指。
躺在浴盆中的钟小胖本来好端端的脸上,突然多出来好几道抓痕,明显是猫爪的痕迹。
小猫侧脸看了后,冷静了下来,满眼都是悲伤之色,朝着我极为轻微的叫了一声,那声音好像在说:“张大师,救救我。”
第一千一六三章 兄弟情深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三刚子仍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看了看那只水淋淋的小猫,又瞧了一眼躺在浴缸中的钟小胖,叹了口气:“民间有说法,人死之后,七天之内魂魄还未彻底散去,这时候一旦有猫狗靠近,就会借畜还魂,这也就是为什么棺木禁止猫狗靠近的原因。”
“刚才钟小胖的三魂七魄已经丢了两魂六魄,只剩下一魂一魄游离与生死之间,正处于濒死的关键时刻。结果恰好有猫从旁边经过,于是就借着那只猫还魂了……”
“再简单点来说,现在这只猫就是钟小胖。”我解释道。
“那……那这是谁?”三钢子越听越迷糊了,指了指浴缸里的钟小胖。
“他现在空有钟小胖的身体,却是猫的神智。”我苦笑了一声。
“这。”三刚子愣了愣,随即好似猛然想到了什么,咣当一声,扔掉了手里的水盆,两眼一瞪冲我大吼道:“你他妈到底是谁?我钟老哥儿本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猫了?你这是糊弄小岁小孩吗?听着,你要不把钟老哥治好,我就让道上的兄弟们弄死你。”
喵!
小猫突然抬起头来冲他叫了一声,伸出爪子在他手上使劲的摁了摁,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又说不出来,一下子竟流下了两道眼泪。
随即,它用湿漉漉的爪子在镜子上写着什么。
“刚子,听他的!”
这五个字歪歪扭扭,却是极为清楚。
三钢子彻底愣住了,眼睛也微微有些湿润,他伸出手摸了摸那小猫的脑袋,过了好半天,这才转头问我:“他……他还能变回来吗?”
“可以。”我点了点头。
“真的?”三刚子一下子又高兴起来,泪水狂涌着抓紧了我的手:“只要能把钟哥变回来,我啥条件都答应你。”
他两眼通红,极为激动,我的手都被他抓的生疼。
看的出来,他是发自肺腑的一片真心,和钟小胖的交情真的是非同一般。
“你先别着急。”我安抚他道:“和动物换了魂,要想再换回来也不难!可问题是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而是双瞳阴兽,所以必须要在七天之内找到阴兽的主人才行。可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非要害你这个哥们,我目前还一无所知。”
“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就是那家奇怪的炒饭馆了……”我说道。
“炒饭馆,你是说赵记炒饭?”三刚子问道。
“对,你哥们就是怀疑这家炒饭馆里藏着什么秘密,这才找到了我。”我如实答道。
“那……莫非您就是张九麟张大师?”三刚子很是诧异的看着我。
“是我。”我点了点头。
“哎呀,原来是张大师!那天朋友向钟哥介绍你的时候,我也在场。听说张先生能通鬼杀神,是有大本事的人!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张先生可千万不要怪罪,一定要救救我钟哥。”三刚子连连向我赔罪起来。
“这没什么,任谁碰到这种事情都会怀疑,我倒是很佩服你这股义气。”我淡淡的赞许。
“没有钟哥就没有我。”三刚子很是动情的道:“十年前我刚从监狱回来,身无分文,工作也找不到,差点就饿死了,要不是钟哥帮了我一把,哪有我的今天?张大师,你的意思是那个炒饭的小杂碎在背后捣鬼?我现在就叫道上兄弟砸了他的店。”
说着,他乍着胳膊便要掏手机。
“你先别激动。”我赶忙劝说起来:“这事暂时还急不了,我仔细观察过,炒饭店的老板虽然行为可疑,可他背后应该另有其人,害你哥们的也正是那个人!你这么莽莽撞撞的找上去,只会打草惊蛇。”
三刚子一听,立马收回手机,随机神情焦急的看着我:“那可咋办?”
我转头看了看浴缸中躺着的钟小胖:“本来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明天再找卫生局的人去突击检查一下那家店,我好借机混在其中,去看看炒饭馆里到底藏着什么猫腻!可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就出了事儿。”
“卫生局吗?这好办。”三刚子痛快的应道:“我小舅子就是卫生局检疫科的,上次检查也是我找他去的,只不过没发现啥情况,等明天我给他打个电话就成。可……”
说着,他看了看正趴在洗脸池上呆呆听我们谈话的小猫,神色有些不忍的问道:“钟哥咋办?”
“这几天就让他乖乖当回猫,体验下猫的生活吧!”我苦笑道:“还有,他浴缸里的身体一定要保存好,千万不要出现什么损伤。”
三刚子把那小猫轻轻抱在怀里,郑重道:“钟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的,这些天你就先忍忍。”说着,泪水又汩汩了流了出来。
喵!
那小猫轻低吟一声,两只前爪环抱着三刚子的手臂,串串泪水淌下。
我看的鼻头一酸,提醒道:“这事,暂时先不要和你嫂子说。”
“好。”三刚子应承着,视线却一直没离开那小猫。
浴缸里的钟胖子的身体仍旧静静的躺着。红线已经褪到了肩膀以下,他的脸色也渐渐的红润了起来,乍眼看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水龙头哗哗的淌着水,流到浴盆中染成了黑漆漆的一片,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臭烘烘的腌菜味。
我从浴室走了出来。
相隔挺远的卧室里,老女人仍在一件接一件的往床上扔着衣服。
“你个老死鬼,这是咋了?好端端的中个什么邪,是不是哪个小狐狸精给你招上的,你说你要是好好的在家呆着,能惹上这事儿吗?真是活该,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老女人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不住的哭着。
哭的很伤心,诅咒的也很恶毒。
可即便如此,她仍是两眼紧紧的盯着床,非常及时的把一件件衣服仍进去,唯恐出现什么纰漏,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她的神情很专注,就连我走进窗边,都完全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