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高在上的口气怎么听都像是在审问犯人,让人非常不爽。
牛叔结结巴巴的要解释,我唯恐他一个老实人管不住嘴,到时候泄露了不老村的传说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急忙抢先道:“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只是不小心走错了路,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肌肉男听了,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啊,其实我们也是在森林里迷路了,你叫我阿杜就行。”
阿杜像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听了他的话,余下的人也都开始自我介绍。阿杜的女朋友叫喵喵,也是个资深的驴友,那个酒糟鼻道士姓黄,大家都叫他黄道长,其他人都是安徽美术学院的大学生。
最后一个白衣美女一直抱着胳膊冷冷地望着我们,身后跟着一个戴墨镜的高大男人,同样不说话。
阿杜热情的介绍道:“这位美女叫冷如霜,戴墨镜的帅哥叫炎如火,都是新疆人。”
喵喵一听,顿时不高兴地扯了他一把:“人家没有嘴巴呀,用得着你献殷勤?你是阿杜,不是杜蕾斯,能不能别见到个母的就往上贴。”
这群人的关系也够混乱的,我顿时产生一种离他们越远越好的想法。
当着自己心仪女神的面被呛,阿杜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立刻跟你分手?”
喵喵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
而冷如霜对两人的争吵丝毫不关心,一双黑到发亮的眼睛在我身上一扫而过,又落在了牛叔和小牛的身上。她细细地打量了小牛几眼,嘴角顿时勾起了一丝冷笑。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一惊,不好,我的谎言被她识破了!
好聪明的女人,以小牛的严重病情我们怎么可能是来旅游的?
只是冷如霜什么都没说,冷冷的站在队伍的最后面,露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黄道士这时候走出来打了个圆场:“别吵别吵,我们现在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再找不到出路都得渴死饿死!”
阿杜听了劝,这才冷冷地瞪了喵喵一眼:“你给我小心点儿。”然后将喵喵推到一边。
喵喵又伤心又难过,只能把怒火转移到冷如霜身上,歇斯底里的骂道:“臭表子,让你勾引我男人!”说完就扑了上去。
冷如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喵喵的攻击视若无睹。
就在喵喵的指甲要划到冷如霜脸上的瞬间,她身后的墨镜男人猛然飞出一脚,将喵喵踹出了四五米才轰然落地,这一脚力量巨大,喵喵直接痛得晕了过去。
人群顿时乱作一团,赶忙跑过去将喵喵扶起来。
“喵喵,你怎么了?”
“喵喵,你醒醒啊!”
过了好半天喵喵才睁开了双眼,望着阿杜痛哭流涕道:“阿杜,你还是不是男人?女朋友被人打了,你还不上去帮我报仇。”
阿杜出奇的没有说话,只是看冷如霜和墨镜男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显然之前不知道他们两人会有如此之高的身手!
其实我也看出来了,这个墨镜男人是个练家子,而且是练家子中的高手,他虽然沉默寡言,但并不代表没有杀伤力。如果我没有看错,他刚才出脚的时候只用了一成的力道,如果他用了十成的力道,喵喵当场就会被踢死。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喵喵被阿杜扶了起来。
阿杜身强力壮,多少懂一些,当下让喵喵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确定没什么大碍后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继续赶路吧!”
“好好好!”其余的学生立刻点头,唯阿杜马首是瞻。
只有冷如霜淡淡的坐在地上道:“我走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你们先走吧。”
她的声音清雅好听,普通话说得非常流利,如果不是之前介绍她是新疆人,我根本不敢相信。
本来阿杜早玩腻了喵喵,队伍里冷艳高贵的冷如霜自然成了他的下一个目标。可刚才的一幕成功吓住了他,他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只是点点头,就扶着喵喵向前走去。
我也有些摸不清冷如霜的想法,她为什么要留下来?
墨镜男人的身手很好,但对他她态度却毕恭毕敬,他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保镖还是主仆?
更让我意外的是黄道士居然也留下下来,美滋滋的抠着脚丫,一股刺鼻的酸臭味顿时涌了过来,我想都没想就用手捂住了嘴。
冷如霜的眼神一变,视线落在了我佩戴的永灵戒上,微微一笑的对身后的墨镜男人道:“你也坐下休息吧。”
“是!”墨镜男人嗯了一声,在她三步之外坐了下来。
黄道士抠完了脚,自言自语地说道:“这雾明显有些古怪,到处瞎转悠就是走一百年都走不出去,还不如保存体力呢。”
休息了片刻,森林里再次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我循着声音望过去,不出意外阿杜带着那帮学生党又回来了,显然他们又白白的兜了一个大圈。
几个学生一见到我们,立马哀嚎的跪在地上:“卧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老大,快想想办法吧!再这么下去咱们都得完蛋。”
“急什么?”阿杜不高兴地说道:“我们迷路完全是因为这些烦人的白雾,等雾散了自然就能找到出路了……”
“要是这雾一时半会不散呢?到时候我们怎么办?都怪你领我们走了这条路。”其中一个学生不满的说道。
“你是不是欠揍?”阿杜气呼呼地握紧了拳头:“我又没求你跟着我走,谁让你跟着的?”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黄道士忽然道:“不是可以通过太阳的方位来辨别方向吗?”
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然而大森林里的树木十分密集,树叶更是层层叠叠,遮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别说太阳了,就连天空都看不到一小块。
黄道士见到此情此景,不禁说道:“要是能有身手灵敏的人爬到大树上就好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墨镜男人的身上,毕竟刚刚墨镜男人的出手震惊了所有人。只是此刻的他好像没听到似得,守在冷如霜身后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队伍里的一个学生走出来道:“算了,我来吧!我在学校里也参加过几届运动会。”
说完他就放下了身上的摄影器材,身手矫健的爬上了树。只是这里的树木异常的湿滑,那学生刚爬了三四米就摔了下来,小腿也骨折了,疼得龇牙咧嘴。
眼看爬树也不行,牛叔急红了眼问我:“张小哥,我们怎么办?”
我看了看他:“这雾有点儿邪门,我估计一时半会都散不了,我们还是继续找路吧!”
牛叔早就休息得不耐烦了,闻声立刻点头:“好好好!”好像多待一分钟他儿子都会有危险似的。
我站起身,牛叔也小心翼翼地背起了小牛,就在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阿杜忽然叫道:“你们干嘛去?”
这小子还真是欠揍,对谁都是一副领导的口吻,我有些不屑的回道:“我们跟你不是一路人,也没什么交情,想走就走,难道还要跟你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