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蛇佬腔？”
“这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但蛇佬腔异常少见。我以为你是麻瓜出身的。”
“不，我是一半一半。”斯内普写道，“父亲是一个麻瓜。”
“是吗？”汤姆继续着自己的疑问，“所以你是否掌握蛇佬腔？你的母系血脉能追溯到哪里？”
“第一个问题，是的。”斯内普回答道，“第二个问题，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帮我破解血咒兽人身上的诅咒？”
“我想可以。”
“我需要付出什么？”
“后面我会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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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禁止炼铜
“西弗勒斯。”
朦胧的呼唤似从远方传来。
他从梦中惊醒，抬起头。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
窗外夕阳正浓，将金子般的光芒送进有求必应屋高高的百叶窗的缝隙，照进屋内。
斯内普本能地抬手遮挡光线。
“时间不早了。”潘多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睡过头了，我们没有叫你。”
他用手支撑着身体从扶手椅上起来。
“啪”的一声轻响，汤姆的黑色日记本掉落在地。
“那是什么？”莉莉的声音突然靠近。
斯内普眯起眼睛，看清了潘多拉和莉莉的身影逆光站在长桌前。他迅速弯腰捡起日记本，把它藏进袍子里。
“没什么，只是一本旧笔记。”他甩了甩头，试图驱散残留的睡意，“狼毒药剂制作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莉莉将一缕红发别到耳后，指向长桌上冒着烟雾的坩埚，“大概足够三个狼人服用。不过我们感觉，配制的过程还有能够优化的地方，后续还能够不断改进。”
斯内普走到长桌前，俯身观察那些冒着雾气的药剂。
“不错，”他直起身，打了个呵欠，“配方和工艺都可以不断迭代。”
“先把药剂装起来。”斯内普抽出魔杖，轻点坩埚，银色的药液如同活物跃入大肚短颈瓶中，“我再给你们找个助手吧，一个家养小精灵。”
“让我试试，”他清了清嗓子，“多比、多比”
什么也没有发生，莉莉和潘多拉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啊，等等，”斯内普摇了摇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我出去再试试。”
在有求必应屋外，他再次呼唤了小精灵的名字。空气中传来轻微的爆裂声，一个穿着花袜子和红色小马甲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他面前。
“斯内普先生！”多比尖声叫道，大耳朵激动地抖动着，“你终于呼唤多比了！”
“看来你适应了自由的生活，多比。”斯内普打量着多比的新装束不再是破旧的枕套，而是一件整洁的小新衣。
“谢谢你，先生！”多比转了个圈，展示他的新衣服，“多比去霍格莫德买的。多比喜欢新衣服。”他突然停下来，大眼睛闪着坚定的光芒，“当然，多比也喜欢工作！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吗，先生？”
“你的衣服很漂亮，多比。”斯内普真诚地夸赞道。
他转身敲了敲墙壁，有求必应屋的门再次出现。
推开门后，他领着小精灵进入了房间。
“看吧，家养小精灵多比，完美的小助手。”他对两位女生说道，又低头看向小精灵，“多比，这是潘多拉和莉莉。”
多比深深鞠躬：“多比很荣幸为美丽的女士们服务！”
莉莉盯着多比看了几秒钟，眉头皱起：“这不是马尔福教授的家养小精灵吗？我记得在魔药课上见过他。”
“不再是了。”斯内普挥了挥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更应该关注多比身上的衣服。”他指着小精灵脚上色彩斑斓的袜子，“看，他甚至有袜子穿了。”
“他是自由的小精灵？”潘多拉惊讶地问道。
“是的！”多比骄傲地挺起胸膛，“多比没有主人，但多比愿意为斯内普先生工作。”
“西弗勒斯，”莉莉的眼睛瞪大了，“怪不得你不上马尔福教授的课了。我还以为只是因为你击败过他而已，真没想到……”她犹豫了一下，“你会给多比工钱吗？”
“我又不是什么奴隶主。”斯内普翻了个白眼。他转向多比，“好啦，多比，以后麻烦你帮两位美丽的女士制作魔药，听从她们的安排就好。”
“好的，先生！”多比响亮地回答，扭头渴望地望着桌上的器具和材料。
“行，”潘多拉把多比拉了过去，和莉莉一起告诉他需要做什么，“这个是计时器……”
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一种奇怪的温暖感在斯内普胸口蔓延。在夕阳投下的金色条纹下，莉莉专注地指导多比称量材料，潘多拉则细心地记录着每一次调整的细节。
等毕业后，等战争结束后念头刚到这里，他便赶紧止住，伸手抓挠背后，仿佛想把看不见的旗子纷纷拔下，扔入虚空。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我打算去把狼毒药剂交给志愿者，”斯内普说，“你们要一起还是？”
莉莉头也不抬地回答：“我们再试试重新熬制一锅药剂，感觉这一次能做到更好。多比，麻烦你把莫特拉鼠触手给我。”
“我的荣幸，小姐……”
斯内普点点头，没有打扰他们，独自离开了有求必应屋。
来到楼下后，斯内普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莱姆斯卢平在何处。他这才想起，这几天的课上、课下都没有见到詹姆和他的朋友们。
不过，门厅里来往的人群提醒他，此刻正是晚餐时间。他决定先去礼堂吃个饭，再去打听卢平的下落。
礼堂里人声鼎沸。他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选择了一个人少的角落坐下。
就在他享用一份牛排腰子布丁时，不经意间，竟看到掠夺者四人正走进礼堂。
除了穿着旧袍子的卢平显得分外憔悴外，其余三人的状态看上去倒是挺不错的。詹姆的头发一如既往地乱糟糟，但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小天狼星则搂着詹姆的肩膀，时不时凑近他耳边说些什么，引得詹姆大笑；就连平时畏畏缩缩的彼得也昂首地走着。
用餐完毕后，斯内普起身走向格兰芬多餐桌。他刻意放轻脚步，但还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当他坐到卢平旁边时，长桌安静了一瞬。
“你们好啊，”斯内普友好地说，忽略着投向自己的敌意目光，“最近怎么没有见到你们？”
“砰！”小天狼星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周围的人纷纷看来，窃窃私语声四起。
“这里不欢迎你，”詹姆伸手抓起小天狼星的手，仔细地看了看指关节，然后冷冷地看向斯内普，“离我们远点。”
“别说这种伤感情的话，再者说，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急什么？”
詹姆的动作让斯内普感到一丝诡异，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的眼睛在小天狼星和詹姆之间来回扫视，难道小天狼星已经把那瓶魔药给用了？可自己最近又没有去打击詹姆，真是奇怪……
他转向卢平，压低声音以免让周围的人听到：“莱姆斯，你知道狼毒药剂吗？”
“知道，但那又如何？”卢平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声音干涩地说。
卢平当然知道狼毒药剂的存在。第一次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狼毒药剂的描述时，那种欢欣鼓舞的心情几乎让他窒息。
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即将迎来第二次彻底的转变，就像第一次他被芬里尔格雷伯克咬伤后，世界沉入灰色一般；这一次，他的世界或许能够恢复更多的色彩。
可是，后来，在与达摩克利斯先生取得联系，得知狼毒药剂的价格后，他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詹姆提出可以帮他付掉费用，他只需要在工作后归还。但他无法接受，即使是对于富有的波特家族，每月七天的狼毒药剂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詹姆自己是拿不出这笔钱的，他不能让詹姆向波特先生和夫人开口。况且，他知道，自己怕是永远无法还清这笔款项。
再往后，他和朋友们翘首以盼的《实用魔药大师》也没有带来更多的安慰他们甚至连材料都没有凑齐。
卢平是这样想的：或许他就应该作为狼人活着，尖叫棚屋的谣言就让它继续存在吧。
“那就很好办了，”斯内普从怀里掏出了一大瓶烟雾缭绕的药剂，银色的液体在瓶中缓缓流动，“你看这是什么？看看这色泽”
“不要，莱姆斯！”小天狼星应激似的猛然站起，身子探过长桌，抓住了斯内普的衣领，“把你的药剂拿走！”
但卢平的眼睛却无法从斯内普手中的药瓶上移开。那银色的光芒仿佛有魔力，吸引着他全部的注意力。
“小心点，大脚板。”斯内普说，尽管被揪着领子，他的声音依然冷静，“万一打碎这瓶魔药，我怕你赔不起，布莱克家可不会替你付钱。”
“但波特家会，”詹姆随之而起，坚定地看向小天狼星，“放开他吧。”他转向斯内普，声音立刻变得冰冷，“离开这里。”
“好。”斯内普已经可以确信那瓶迷情剂用在了哪里，他像屁股着火一般从椅子上跳起，恨不得赶紧离开。
摆脱小天狼星的束缚后，他后退两步，看向卢平：“莱姆斯，这个是邓布利多教授让我给你的，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找他，如何？”
“不要相信他，莱姆斯！”小天狼星带着复杂的神情，看向斯内普。
“但他可以相信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不满地撇嘴。他忍不住想道：小天狼星怎么能这幅态度呢，他不应该对自己表示感谢吗？小天狼星可无法配出这种品质的迷情剂。
“走吧，莱姆斯，”他把大药瓶收好，往门厅走去，“我们去找校长。”
“别去，”小天狼星低声叫住卢平，声音中带着恳求，“他不可信。”
卢平犹豫了许久，最终低头对小天狼星说了些什么。只见小天狼星无奈之下，对卢平点了点头，旋又恶狠狠地看向斯内普。
“不要耍花招，斯内普，”他说，“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看到卢平起身向他走来，斯内普轻轻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小天狼星的威胁。
两人沉默地走向门厅，身后传来詹姆安抚小天狼星的声音和小天狼星不情愿的嘟囔。
“这是你自己调制的吗？”走在走廊上时，卢平突然问道。
“是啊，莱姆斯，”斯内普点点头，“自从看到那份报道后，我就想着你，这不，刚做好我就来找你了。”
卢平看向斯内普，没有附和，没有点头，也没做任何回应。
但在他的眼睛里，斯内普看到了答案一种深切的渴望和不敢抱希望的小心翼翼。
“唉，”他叹着气，“你们应该学着转变思维，把我当成一个好人。”
“小天狼星的迷情剂是你给的？”卢平开口道，问题直截了当。
“你”斯内普转过头，“你知道？”
“当你一觉醒来，”卢平脸上露出一个疲惫的表情，“一个室友渴望地爱上了另一个，并在其他室友制止时对他们愤怒发狂，而在此之前他明明有着喜欢的女生。”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过来？”斯内普好奇地问道。
“因为你不懂成为狼人的感受。”卢平的声音很轻。
“我确实不懂，”斯内普叫开了滴水嘴石兽，“但那一定很不好受。”
“想想吧，”随着螺旋楼梯上升，他继续说道，“你觉得事情有变得更糟么？两个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伙伴，往后的日子能够一直待在一起。这不是一件好事么？”
卢平没有回答，只是上前扣了扣橡木门上的黄铜门环。
“请进。”邓布利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斯内普取出狼毒药剂，跟在卢平身后进入了校长办公室。
“怎么了？”邓布利多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目光落在斯内普手中举起的药瓶上，“你们成功了，西弗勒斯？”
“是的，教授。”斯内普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很荣幸地把它交给您。”他走上前，把药瓶放在桌上。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卢平的眼睛，以及他紧攥的手。
校长拿起药瓶，观察着魔液和烟雾的状态，并拔起瓶塞，轻轻闻了闻。
“放心吧，莱姆斯。”他温和地说，“这瓶狼毒药剂没有问题。”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一个高脚酒杯凭空出现。他往里面倒入七分之一的药液，把微微冒烟的酒杯递给卢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