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发现同桌在暗恋我 第137节

  “多谢。”

  周玉婷低垂眼眸,笑道:“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说我该讲吗?”

  “不知当讲不当讲,就不要讲,当你问出这个问题时,就知道最好不要讲。”

  “哦。道理是那个道理,可是……我告诉你,咱们学校,年级第二喜欢年纪第一很久了,很久了。讲完,真后悔啊……”

第260章 想你

  邵宗严的脸上没有惊讶的神色,也没装听不懂,只道:“我知道了,多谢。”

  他的反应就像平静的湖水,没有波纹,水面凉成了冰。

  那时,周玉婷很想找地方藏起来,攥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点头微笑,许多话被压死在喉咙里,再说不出口了。

  她沉默着看着邵宗严的眼睛,希望看见一些不一样的神采,好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可悲。

  可除了平静的双眼和礼貌的微笑,周玉婷什么都没看见。

  突然,她看见自己的青春像碎玻璃似的洒落一地,再拼不起来。尽管,她早知道说出口是自取其辱,但是如果不说就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告诉他不是为了和他在一起,而是为了亲手杀死自己的青春年华。

  周玉婷抬眼看着邵宗严,哑声道:“不客气……”

  从前,邵宗严会笑她“这么简单的题,你怎么会算错”,她只是说“一时粗心,下次注意”。

  其实是每次大考,邵宗严坐在前面,抬起头,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不知想到什么,他笑了起来。

  周玉婷想“等高考完,我就告诉他,我喜欢他”。

  高考完了,我告诉他了,他也知道了,仅此而已。这么多年,他从来不知道,那些算错的智障题都是因为他,但周玉婷再不会解释,那就当她傻吧。

  玫瑰捧在少年的手里,比盛夏的烈阳耀眼,在他没看见的地方,她的泪水落在沥青路上,蒸发。

  地表的水汽会飘到天上,变成云,云积厚了,化成雨,重新回到地上,淋湿了人。

  天一流泪,人就能忘了那些没结果的感情。

  邵宗严的玫瑰送到了沈蔷的手上,拉着她走过人行天桥,往家的方向走去,光让他俩的影子缠在一起,拉得老长老长。

  这时候,学校除了回来领通知书的学生和部分老师,没什么人,空旷得能听见风的声音。

  操场上只有两个人,一个人叫林轩,另一个人叫李行舟。

  他俩肩并肩缓缓走着,靠得好近。

  李行舟的心脏被电流扫过似的,麻得要命,他试探性的拉住林轩的手,没被甩开,也没听见林轩说话。

  他拉着林轩的手,仿佛牵住了整个盛夏,哑声道:“你是我女朋友。”

  “对。”

  而后,林轩闭紧双唇,不再开口说话,从前那么爱说话的人,如今却说不出话来,心慌得不敢说话。

  他俩不是第一次牵手,但从没有那一次牵手,像这次牵手般暧昧。

  二人沉默着,绕着操场走了半多小时。直到林轩脚走痛了,她才开口喊停,道:“你怎么不说话。”

  李行舟愣神片刻,道:“开心,不知道说什么。”

  “哦。”林轩挣扎着松开他的手,娇声道:“换只手牵,我手都出汗了,太热了。”

  说着,她向右迈了一小步,牵住李行舟的右手,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忘了,记不清了。”

  “这都记不清,你快想想,好好想,一定要想起来!”

  ……

  林轩考上了南大的中文系,李行舟考上了南航的飞行器制造,他俩在同一个城市,虽然不像陆铭和陶欣艺同校离得近,但只要想念,就能时时见到。

  拿完录取通知书后,大多数人都离开了校园。

  教室里,仅剩陆铭和陶欣艺两个人,王莹在办公室里和一班班主任杨素云聊天。

  陶欣艺站在黑板上,回眸看着他,道:“请问,陆铭喜欢陶欣艺吗?”

  “喜欢。”陆铭站在窗边,右手拿着他俩的录取通知书,窗帘被风扬起来,拍到了他的校裤,眸子折射出烈阳的光。

  他看着欣艺站在讲台上,看着她看着自己,缓步上前,凝望着她的双眸,吻住她的薄唇,哑声道:“陆铭喜欢陶欣艺。”

  陶欣艺微垂双眸,轻声道:“永远,要永远。”

  “一定是永远。”向来谨慎的陆铭从不提前做承诺,但是他愿意像欣艺承诺永远,因为无法想象不永远的样子。

  除了欣艺,他不相信自己会喜欢上其他人,那就是永远。

  等3班教室里失去了最后的两个人,黑板上留下一段话“陆铭、陶欣艺永远在一起”,这算是少年人的幼稚,也可以说是浪漫。

  王莹看到这句话时,心情复杂,拿起黑板擦把这句话擦掉,又好像擦不掉。

  陆铭把欣艺送回家后,在她家门墨迹了好一会不肯走,想留下来过夜,却被她推着回去陪母亲。僵持不下,他见欣艺紧张得脸红,无奈叹息,老实回家。

  晚霞在天边流淌着,染红了一片,映红陆铭的侧脸。

  他迈着悠闲的步伐去超市买零食,买了一堆薯片、雪糕、巧克力,回到家拿出冰箱里的剩饭胡乱吃两口,回房间打开电脑,点开哔站看《教父》。

  陆铭把空调调成26℃,薯片拆开,雪糕咬在嘴里,靠在椅子上,眼皮耷拉下来。

  爸妈拿着100万回老家开升学宴了,因着升学宴的主角陆铭待在亭城不肯走,所谓的升学宴也只是近亲聚在一起吃个便饭,顺便收几千块红包。

  欣艺在亭城,所以,陆铭不会走。

  一个人在家自然懒得做饭,晚上就吃中午的剩饭,偶尔把昨天的剩饭拿出来热一下,要么叫外卖,要么出去吃。

  《教父》这电影,陆铭从前看过多遍,如今再看一遍,感觉其妙。

  电影里的人活了又死了,来来回回的演着,他坐在电脑前,品尝着编出来的悲欢离合,艺术源自于生活,现实……

  手机振铃打断了陆铭的遐思,他微微皱眉却发现是欣艺打来的,调整好情绪,接通电话,道:“怎么了?”

  陶欣艺躺在床上,卷在被子里,娇声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想你。”

  “你想我还让我走,不过,如果你想,我可以来。原来,你不是想我留下来陪你吗?”陆铭把电脑调静音,不急不缓地说着。

  “就是因为你走了,我才想你。”

  陆铭心意渐起:“那我来找你,也不做什么,你放心,我就是来陪你过夜,什么都不做。毕竟,我也想你。”

第261章 想见你

  陶欣艺从被窝里爬起来,从床头柜上摸出小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脸,果然好红,指尖掠过发烫的脸颊落在薄唇上,轻声道:“嗯。”

  “什么?我没听清,刚才声音有些小。”

  “我刚刚就是说‘嗯’,就说‘嗯’,就是……你答应我的哦,就来看看,单纯来陪我。”

  陆铭沉思片刻,道:“如果你想,我就单纯来看你。”

  单纯还是不单纯,所谓喜欢,总想与对方靠近一些,再近一些,能多单纯呢?单纯的喜欢,喜欢到即便是人在眼前,依旧相思。

  当陆铭不在时,陶欣艺会想他,当陆铭在时,陶欣艺会想和他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但现在不是高中了,他俩不是小孩子了,总不会单纯拥抱的吧?

  陶欣艺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那是前日梦中留下的支离破碎的残影,让她心慌,原来长大还包括这个啊。

  “矜持”是她给自己贴的标签,总舍不得摘下,尽管心里不是这样想,但嘴上还要那么说。

  她的手按在胸脯上,希望心脏别跳了,娇声说道:“我想……你就单纯来看我。因为,你想我。”

  陆铭无奈笑道:“好。我听你的。”

  一种难以言说的心动在空气里蔓延,明明陶欣艺没看见陆铭,却能想到他的样子,就跟从前一样,那种像三月春光般的笑容,能化雪。

  她应声说好,催着他快过来,挂断电话,去衣柜里翻找她的新睡衣。

  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地方久了,对声音会格外敏感,人字拖的声音“啪啪”响着,比心跳还要吵。

  如果,世界上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就好了,那样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这般想着,她起身继续挑衣服,站在镜子前来回摆弄着自己看似凌乱的低马尾,勾两缕发丝落在白皙的锁骨上。

  陆铭没有陶欣艺这边讲究,但还是选了件白衬衫,换上现在比较潮的破洞牛仔裤出门了。

  当他跨出楼道门,天都黑透了,依稀能瞧见几颗星,眉眼轻挑,这个点去她家真的是要我老实吗?现在都九点半了,到她家就十点了。

  陆铭很难控制自己不乱想,出小区打了个车,往她家赶去。

  车窗倒退的是树,车内沸腾的是少年的遐思,他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想法。

  晚上10点02分,陆铭按响了她家门铃,“咔哒”一声,门开了,他看见欣艺穿着浅蓝色及膝睡裙走出来,不由哑声问道:

  “我来了,你还想我吗……我的意思是,我想留下来。我怕我走了,你继续想我。”

  陶欣艺点点头,把他拉进来,关上门,眼眸微垂,轻声嘟囔着:“你现在怎么这么会说话了,原来可不会这些话。”

  “什么话?怎么了?”陆铭茫然地问着,又恢复了从前呆滞的模样。

  陶欣艺勾起嘴角,挽着他的手臂,悠悠道:“你说的话真好听,有时候浪漫极了。不过,还是好呆啊,不过我喜欢。晚上你要和我睡一个房间吗?”

  “要。”

  他回答的速度超过了陶欣艺的想象,让她站在原地,看着陆铭白衬衫的第二颗扣子,慌张地道:“客房的被子,我给你铺好了,你睡客房吧。我记得你上次和我睡一个房间,一晚上没睡着。

  还是睡客房吧……”

  陆铭下意思反驳道:“我不用睡,咱俩一块,我能帮你关灯。我记得你说过怕黑。”

  “那……”陶欣艺思索片刻后,艰难地说服了自己,轻声道:“你可以帮我关灯,然后出去睡。”

  如果世界上有什么词能刺进陆铭的心里,那一定会有“出去”一词。

  陆铭轻咬后槽牙,哑声道:“那你要睡觉吗?如果要睡觉,就去躺好,我给你关灯。”

  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泛黄,洒在他的脸上异常柔和,他穿着白衬衫就像古时的君子一样,芝兰玉树,让陶欣艺恍神。

  她赶忙溜到自己的房间,躲进浅粉色的被子里,把脸盖住,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道:“关灯吧。”

  陆铭表情幽怨地看着欣艺,想了许久,竟笑了出来。

  如果我妈不劝欣艺,我就不必忍,可惜没有如果。是我的早晚是我的,不急于一时。他稍微用力一按,开关就发出“啪”一声脆响,灯光没了,黑下来。

  陆铭放轻脚步走出去,耳畔传来了欣艺的声音。

  “小铭,你能过来亲我一下吗?就是,睡前吻,行吗?”

  陶欣艺抓着被子,侧身躺在床上,一时间什么都想不太起来。

  陆铭快步走到她床边,蹲下,借着窗纱透过来的几缕月光,看着被子里隆起的一团,哑声道:“我妈只是开个玩笑,你不必当真,她就随口一说,别信好吗?躲在被子里会闷,出来。”

  “不行,我答应了的。”

  若他不提还好,他一提,陶欣艺就想起了当初许下的承诺,有些失落,把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凑过去亲吻陆铭的侧脸,娇声道:“睡前吻,我要睡觉了,你也去睡觉吧。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观就是随便写的,你别信,原来还有人写‘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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