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现代,我和女皇陛下都下岗了 第54节

  “”

  听到这话,姜离只觉得一口气平白的堵在胸口,喘不上来,又咽不下去,当即对著他怒目而视,林洛则对望回去。

  如此对视了好一阵,林洛渐渐收敛了笑意,旋即偏开目光说道:“其实我知道你现在觉得很生气,觉得我不要脸。

  你可能还会想,你怎么敢动这种妄念?朕一个皇帝,又岂是你一个狗奴才所能肖想的?

  可这里是现代了啊,你不再是皇帝,我也不再是奴才,你我之间不存在地位上的差距,况且,我现在不是太监,我是个很正常的男人,又和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

  林洛提著菜施施然往前走,边走边说:“所以我为什么不能肖想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是窈窕淑女,我想逑你,这有什么不对?”

  他的声音有些远的飘过来,站在原地的姜离发了会儿愣,愤愤然的跟上去,“你算哪门子的君子,你这叫下流胚!”

  “对,我承认我不是君子,我就是个色胆包天,对皇上起了心思的下流胚。

  可就算不是君子好逑,但这也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你长得美,又孤男寡女的,我对你起了心思,想追求你,这很正常。从来只看陛下给不给我这个机会而已。”

  说到这里,林洛扭头看她,“所以陛下愿不愿意给我个机会?”

  “不给!”姜离怒道:“朕为何要给你这个下流胚机会!”

  “嘘,你声音小点,周围的人都在看咱们。”

  姜离不听他的,偏偏大声道:“下流胚!”

  迎著周围人投过来的异样目光,林洛若无其事的对视回去,然后将菜换到一只手里提著,腾出一只手去拽她的手腕,“走走走,咱们到车上去说。”

  “你放开!”姜离挣脱了几下,没挣脱开,一路被他拉著上了车。

  林洛把皇上放进副驾驶,关上车门,然后绕到驾驶位那边开门坐上去。

  姜离揉著手腕,冷冷的问道:“你怕是就干过那拐卖人口的勾当吧?”

  方才那一幕,她多像是个遭人拐卖的无助女子,周围人虽是都在看著,可却无一人上前帮助。

  就这么冷眼看著她被这家伙拉上了车。

  “这种勾当我还真没干过,但这也算是给你上了生动的一课,好叫你知道我说的那些并不是在骗你。”

  话音方落,林洛又问道:“你发现没有?”

  姜离没跟上他的思路,没好气的道:“发现什么?”

  “你现在像个人了,你会生气,你会委屈,你吃糖的时候会微微弯起眼睛,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你那是开心;你还会笑,尽管大多都是冷笑,或者是那种似笑非笑。

  还有,你刚才还端不住情绪大声喊来著,你再想想你的以前?”

  “若是以前的话,你可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林洛缓缓摇头,“你做不出来的,你永远都是冷冷清清的表情,一直都是一副冷静到极点的样子,好像不会喜怒哀乐,也没有情绪。

  但一个人怎么会没有情绪?只不过被你压抑起来了而已。

  而你现在呢?

  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至少你学会了把情绪释放出来,不会像从前那样死死的压在心底。

  这说明你渐渐跳出了皇帝的身份,不再将自己视为高高在上的天子,开始将自己视作一个人。”

  林洛一口气说了许多,到此时放低了声音:“你的这些转变被我看在眼里,我一天天的看著你的变化。

  我有时候就会去想,既然你开始将自己视为人了,不再拿自己当那个肩负江山社稷,黎庶万民的皇帝;

  那你应该也不会拿我当那个太监了吧?哪怕你仍然用小林子,林伴伴来称呼我,但你心里其实也将我视作一个人了,并非是个奴才,是你予杀予夺的家奴。

  可你刚才那么大的反应,我又在想,许是我想错了,其实你依然拿我当个奴才,以至于我把那些想追求你的话一说出来,你觉得遭受到了侮辱,所以便有了那么大的反应。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实话实说就好,就是你到底怎么看待我的,在你眼中,是否依然拿我当个奴才?”

  林洛默了一下,声音更低了几分:“如果是的话,我往后绝不再对你起任何心思。”

  “”

  姜离嘴唇动了好一阵,却实在不知这番话该如何回答,若说不是的话,是不是等于让他接著对自己起那些心思?

  可若说是。

  莫说现代,即便在大齐,她也从没把这个人视为一个任她予杀予夺的家奴,或许刚开始是。

  可随著他对自己的帮衬,以及十数年的相伴左右,不知不觉间,她早已将其视为自己所信赖之人,当成了一个她所倚赖,所信重的股肱之臣。

  只不过,这位股肱之臣恰好是个身体残缺之人罢了。

  沉默持续著,姜离终于有点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出声道:“林你误会了,朕并没有将你视作一个奴才,从来没有。

  在大齐之时,朕一直当你是肱骨大臣,是朕的左膀右臂。如今到了现代,朕更没有将你视为奴才,刚才朕的反应那般大,是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

  姜离没说是被你的不要脸给气的,她抿抿唇,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严肃一些,“其实朕是个女同性恋,喜欢的是女人。”

  “???”

第84章 咱俩就当哥们处(求首订)

  林洛差点脱口而出你踏马的逗我呢,但话到嘴边还是生生的咽了回去。

  迎著他复杂的神色,姜离有些不自然的偏开视线,继而道:“朕伪装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一直以男人自居,久而久之的,朕便真如男子一般渐渐喜欢上了女人,成了个女同性恋。”

  林洛面无表情:“是吗?”

  “是。”

  “那你在大齐的时候,为什么对后宫那些嫔妃从没有过好脸色,每回见了她们,那张脸反而比平常更冷?”

  “朕对她们不假辞色,并非是对她们有所不喜,而是生怕与她们亲近了便会动情,从而暴露了朕的女儿身。”

  “”

  林洛只觉得一口气闷在了胸口,喘不上来,又咽不下去。

  好气啊,明知道这货是在扯犊子,但在逻辑上就是找不出破绽。

  他想了又想,终于放弃了去找她逻辑上的漏洞,转而问道:“那有没有可能你其实是个双?”

  姜离怔了怔,“什么是双?”

  “就是双性恋,既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

  这下姜离听懂了,“林伴伴倒是还挺乐观的。”

  林洛更觉得胸口堵得慌,颇有种进了红浪漫,却不能上二楼的无奈,嘴张了又张,但是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问道:“是不是很讨厌我?”

  这个问题让姜离不由思索,若说讨厌其实倒也算不上,只是有时候这家伙不要脸的行径。

  比如动手动……也并没有怎么动手动脚,真正的肢体接触寥寥无几,即便把拽著手腕的两次算上,也不足一手之数。

  然后就是骗她,比如骗她穿丝袜,或是用眼睛乱瞟,而更多的则是在口头上气她。

  是了,就是那些口头上的话太过气人,三言两语间就能挑起她的情绪,让她觉得气恼。

  可静下心来想想,大多的话都是在故意调侃她,或是打趣她。

  而其余的则是他或直白或委婉的表露心迹,然后被自己嘲讽了或是骂了,他再以一种不要脸皮的方式接回来而已。

  若是他脸皮没那么厚,那以自己说得那些话,恐怕气恼的人便该换成他了。

  思来想去,姜离沉默的摇摇头。

  林洛盯著她看了一阵,收回目光,“行吧,那咱们俩以后就当哥们处,把安全带系上,开车了。”

  姜离闻言把安全带系好,又偏头瞧了他一眼,抿抿唇,把目光收回来。

  虽说并不讨厌,但那些心思还是让她招架不住,无所适从。

  两人尽管同处一个屋檐下,孤男寡女的,为何就不能光风霁月,凭甚就非要起那些心思。

  不过,她都如此的自污了,应该算是阻绝了他那些心思。

  林洛一时也没再说话,两人如今在现代的关系就很别扭,表面上处得别说是男女朋友,其实和夫妻都没什么区别。

  同吃同住的,共同经营个小摊,没事一块出门买个菜,又认识了十多年,互相之间没有丝毫的陌生感。

  但两人之间就是隔著一堵厚厚的墙,这堵墙并不是什么主仆。

  方才姜离说那番话时,林洛听得出来,她是很诚挚的在说,诚挚中甚至带著一股子担忧。

  生怕她的语气不够真诚,让自己误以为她是在说假话。

  所以她确实没有这样想,哪怕在大齐的时候,也并未将他视作奴仆。

  从主仆变成君臣,这倒是让林洛心里舒服了许多,但这堵墙,仍是跨不过去。

  或许这堵墙与身份差距无关,而是她真的没有这份心思。

  林洛难免在想,她那么坦然的劝自己认下有关男女朋友的误解,能迅速进入同居的状态。

  除了觉得问心无愧、清者自清之外,是否是由于她压根就没有这份心思。

  毕竟谈情说爱什么的,真的很影响皇上处理国事。

  多年下来,这样的想法早已根深蒂固,来到现代,自然也不会再冒出谈情说爱的念头。

  说白了她就是个事业脑,自己又难免被她的外表给迷惑,看著她那张脸蛋,总下意识的把她当个青春少女,可实则她的心理年龄三十。

  想到这里,林洛蓦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方针错了,并且错的离谱。

  本想著两人都下岗了,之间又存在吊桥效应,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无论如何,总会产生些许想法。

  这种情况对一个青春少女或许有用,可这位皇帝只是顶著张少女的脸,而自己瞧著她那张脸,还真的把她当成了少女。

  但实则她三十了。

  不说她以前是个皇帝,即便放在别的女人身上。

  三十岁的年纪也早就过了怀春的少女期,难道还指望她长出恋爱脑么?

  而自己呢看著二十出头,但心理年龄也三十多了,也压根就没有恋爱脑这种东西。

  对皇上所产生的想法,是馋,是心疼,是好色,还有那个他不想承认的,却又切实存在于他心里的阴暗面在作祟。

  但说来说去,这里面似乎并没有喜欢,他只是撕开了那张冰冷的面具,适才敢迈步靠近,并起了怜惜之心,由怜惜引起了心里的欲望,然后想征服,想占有罢了。

  趁著一个等红绿灯的工夫,林洛扭头道:“我觉得我要和你道歉这些天不要脸的和你表白,又是说喜欢你,又是想馋你,对你起了心思。

  这些行为肯定对你造成了困扰,让你感到无所适从,抱歉,这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

  姜离有些诧异于他突兀的道歉,偏著脑袋去看他。

  “很意外吗?其实似你我这样的人我当了十多年太监,当了十多年的权臣,我为达目的从不在乎手段,只在乎能否达成。

  我这双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该杀的不少,无辜的也多。

  我这颗心早就阴暗的不行了,偏偏回到现代之后,我却觉得自个儿是个人,是个站在阳光底下的人,甚至我还说什么喜欢。”

  “哈”林洛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自嘲,“说句实话,我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喜欢一个人了,折磨一个人的法子我倒是会得不少。

  而你呢,你的心里或许不阴暗,但你活在压抑中,你那颗心也不见得有多阳光。”

  身后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林洛瞧了一眼,已经到了绿灯,他发动车子,嘴里接著道:“我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没有喜欢和被喜欢的能力,喜欢这种玩意儿于你我而言太过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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