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她直播的平台也不是专门搞直播的，是抖音。
能有五个人进来看，真的已经很可以了。
有时候他无意中点进那些黑丝女主播的直播间里，里头的观众也不过几十人而已。
别说，她这个直播好像还真的有搞头，保不齐
林洛正想著，这时却听姜离出声道：“我在粉丝群喊了，初始倒是还来了十多个，不过陆陆续续的都走了，现在就剩下寥寥几个了。”
“”
哦，喊得粉丝啊，那没事了。
就说呢，这种无聊的书法直播谁会来看？
想的总是美好的，只看熬出头那些人总觉得这一行很容易，随随便便就能挣大钱，给人一种我上我也行的感觉。
但那是熬出来了，其余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则是连浪花都翻不出一点。
当然，姜离可能并不是想挣大钱，以林洛对她的了解，她大概率是想找些事情做，挣钱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不想整日里闲著。
或者还有其余的，比如是想攒嫁妆？
【姜姜都不说话的，直播间里一点声音没有，那些人当然走了。】
【不过我们坚持到了最后，终于听到姜姜的声音了。】
【居然还是少御音。】
【再说两句啊，还想听。】
看著直播间里一条条冒出来的弹幕，林洛就知道姜离把他先前的叮嘱当成屁给放了，以至于没留住观众。
当然，这里头也有他的原因，和别的直播间不一样。其它的一进去就有个主播巴拉巴拉的一直在那说话，还放著各种背景音乐，哪怕直播间没有观众，也会有一种这里很热闹的感觉。
林洛刚才没给她弄背景音乐，所以整个直播间安安静静的，只有毛笔接触纸面的沙沙声，无聊程度又上升了好几个层级。
“直播间的水友让你说话呢，你跟他们聊一聊互动互动。”
姜离拿著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墨汁，“可我不晓得要同他们聊什么。”
“随便聊聊，想说什么说什么。”
这时又有十多人涌进了直播间里，可能是直播间哪个人在群里喊了一嗓子，这帮人又跑了回来。
“见到有人进来，你得说句话欢迎一下。”
“怎么欢迎？”
林洛在她旁边坐下，打了个样：“欢迎各位进入直播间。”
“就这样？”
“那不然呢？”
“”
姜离稍稍默了一下，开口道：“欢迎各位进入直播间。”
林洛觉得这纯粹属于那种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复杂化，不过这幅样子倒还有点蠢萌蠢萌的。
而直播间里已经有人在说了，【感觉姜姜蠢蠢的，连怎么欢迎都不知道，没吃过猪肉总该见过猪跑吧，难道从来没看过别人直播？】
“嗯，从来没有看过直播。”
别说看直播了，她看个短视频都受限制，现在还是青少年模式。
【难以想像，都4042年了，居然有人连直播都没看过。】
【没看过的人多了，我也从来不看直播的。】
【姜姜露个脸啊，想看看长什么样子，我给你刷礼物。】
瞥见这条弹幕，姜离停下手中的毛笔，侧头看一眼林洛，林洛也在看她，旋即摇摇头。
刷礼物能刷个啥，无非是小心心啥的一毛钱的小礼物，别说小心心了，就是刷什么跑车飞机也不露。
啊，刷嘉年华啊，嘉年华可以考虑一下。
毕竟这个贵，一个能挣好几千呢。
见主播不接这茬，那个说要露脸就给刷礼物的人刷出一组小心心，倒也没再强求，继续和直播间的其它人聊天去了。
小直播间就是有这点好处，不像那些大直播间弹幕多的跟刷屏似的，还搞各种福袋活动，让人特意在公屏上打字，一看过去眼花缭乱的。
而这边说是直播间，其实完全可以当做聊天室，里面的观众可以像朋友一样互相聊天扯淡。
姜离提著毛笔自顾自的写自己的字，没参与进去，任由他们在那聊天，林洛则时不时的回应一下，让直播间的观众不至于觉得太安静。
“放个歌啊，好，等等，我给你们放。”
“”
林洛操作鼠标，随便找了个热度高的歌单点击播放，第一首就是兰亭序，意外的和这个直播间很搭，观看体验一下子就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虽然可能没什么人看姜离写毛笔字。
“对，我俩在一块住著，同居。是情侣，不是兄妹，都死心吧。”
听到这里，姜离忍不住停笔看过来，林洛问：“我说的不对吗？”
“”
很对。
不仅同居，还在一张床上睡著。
这章本来觉得没必要写，但又觉得不写往后跳转太突兀，好歹得交代一下，好了好了，终于码完了，我要睡觉去了。
第212章 不看了
直播并没播太长时间，拢共就播了一个小时左右，头一次直播，直播间的观众人数一直维持在十来个人左右。
而根据数据显示，姜离瞧了瞧那一行小字，
“六十多个人来看过直播？”
“这个数据没什么意义，进来看一眼就划走的也算在里面，还是要看你直播间平均的在线人数，就是十来个人左右。”
“”
姜离补充道：“而且这十来个人还都是在和你聊天，没人看我写书法。”
“正常的，你这种直播类型本来就没什么人看，就这十来个人还都是群里的粉丝，路人进来看一眼就划走了。”
将心比心，林洛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点进这么个直播间肯定也得划走，这有啥意思。
姜离沉默了一下，问道：“有人给我送礼物了，这些礼物就等于是我的收入，对罢？”
“对，恭喜赚到了两三块。”
“”
“”
姜离又不说话了，直播这么难吗直播？自己在那吭哧吭哧写了一个钟头，手腕子都酸了，才挣了两三块？
还有这家伙，总觉得他是在幸灾乐祸。
“慢慢来，不急。今天才头一次直播，往后说不定能对了，你以后还播么？”
“播。”
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姜离便回房取了睡衣，进卫生间洗澡。
其实她都不太想播了，这个比拍视频挣得少不说，而且想混出头好像比拍视频更难，什么时候才能熬出来。
不过感觉小林子是在幸灾乐祸，试图打击她的积极性。
既然这狗东西如此做了，那她还偏要播。
“等你洗完出来，我抱著你看剧哈。”
卫生间门关的一刹那，林洛的声音从门缝里飘进来，姜离蹙了蹙眉，看剧就看剧，为什么要你抱著？
林洛拿著鼠标把刚才剪辑视频的界面退出来，不剪了不剪了，剪视频哪有抱著女朋友看剧重要？
况且这种事是厚积薄发的，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也许几个月都无波无澜，翻不起什么浪花，但保不齐哪天一个视频就火了，直接翻身。
网际网路的事情说不准的。
就比如姜子的直播，现在看著拉跨的不行，吭哧吭哧写了一个钟头，就挣了两三块，直播间也就十来个人看。
但保不齐
噢，她这个想翻身还是比较难的，互动没有，聊天也不聊，就闷著头写，要不是他坐那和直播间的观众聊天扯淡。
那十来个人都留不住。
真是多亏我了。
姜离在浴室里洗洗涮涮，最后攥著换下来的罩子和胖次从卫生间出来，然而客厅里已经没有了林洛的身影，只有胖虎在猫爬架上趴著打盹。
不是说要抱著看剧么，人哪儿去了？
当然，她觉得自己并不是想被抱著看什么剧，而是没瞧见林洛让她觉得有点奇怪。
在厨房和阳台看了看，确定没看见人，她关掉客厅的灯回了卧室，而后便看到林洛靠在床头，笔记本电脑在被子上放著。
见姜离进来，林洛动动身子又坐起来一点，然后拍拍旁边的床铺，“快上来看剧了。”
“在床上看？”
“在床上看舒服，看完刚好睡觉了。”
“”
姜离站著没动弹，她总觉得在床上看不太对，在沙发上抱著还能接受，在床上抱著
她怀疑这是某个狗东西又一次得寸进尺的试探，今天敢在床上抱著看剧，明天就敢在床上抱著睡觉了，后天
后天那想都不敢想。
已经让这狗东西得逞许多次了，这一次姜离决定牢牢固守，坚决不让他得逞。
她驻足站了一下，转身去了小阳台，把攥在手里的两件小衣放进洗衣机里。
当初说这洗衣机是智商税，现在看来根本不是，有了这个，可省了她不少事。
“今晚不看了。”
“不看了？”
姜离没吭声，过去把灯关掉，卧室陷入一片漆黑，她用手机照著爬上床，又把大熊摆在两人中间，躺进被窝里闭上眼睛道：“晚安。”
“这就睡觉了？”
“嗯。”
“时间还早，不看会儿剧，你还没看完呢。”
“明日再看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