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爱西亚迷茫道。
乙坂忙说：“没什么！”
爱西亚在异国他乡，无依无靠。乙坂有宇收她当下仆，自然要负责到底。反正楼上的客房有的是，空着也是空着。食蜂楪祈给爱西亚腾出房间，放好了行李，准备铺盖。从附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采购了日常用品，毛巾、牙刷到卫生巾一应俱全。
“女仆小姐”做完这一切，化为水银钻进乙坂胸前的吊坠。【移动教会】才是她睡觉的地方。
爱西亚大吃一惊。原来真的是水银做的使魔啊！
夜深人静，乙坂枕着手躺在床上。第一次解放赤龙帝，左手有种莫名的肿胀感，仿佛要变成麒麟臂，还需要锻炼和适应。
“这个家不冷清了。姐夫，跟别的女孩子同居了呢。”响起楪祈的声音。
“不，这是合租。”
两人偶尔会说悄悄话。乙坂体内有一堆眷兽和神器，但都处于沉睡状态。不召唤出来，赤龙帝和天丛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有小姨子能陪他聊天。
“不好了，乙……乙坂先生！”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爱西亚的呼喊。水银少女闭上嘴，黄金吊坠失去了光泽。
房间门被打开了。
金发少女站在门口，只穿着单薄的睡裙。平时就穿朴素的修女装，衣服少得可怜。
“怎么了？”
乙坂有宇坐起来开了床头灯。爱西亚来到床边，紧张地掀起了裙摆。低腰，熟悉的白色，让乙坂连忙移开视线。小腹印着酒红色的咒纹，像是被血染红的，被胖次遮住了下半部分。
爱西亚慌慌张张说：“睡觉之前想去小……小解，突然发现肚子上多了奇怪的东西。”
“这是我植入的术式所形成的灵性中枢，储存魔力以激活天使棋子。”乙坂宽慰道，“别担心，不会有副作用。”
“原来是天使的圣痕啊。”
爱西亚松了一口气，随后泛起异样的情绪。
乙坂自信地说：“我播下了生命之树的种子。要说的话就是圣杯，里面盛着神之血。比方说，在教会做弥撒的时候，信徒会分食面包和葡萄酒，当做圣子的血与肉。”
“神之血？”
爱西亚“唰”的脸红了。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流血，原来是这个意思吗？那是生命的源泉，一如圣母孕育了神子。【圣母的微笑】很应景。
“可是，为什么会在肚子上画出这个形状？简直像是……”爱西亚欲言又止。
乙坂坦然道：“没错，是小房子。人体解剖学的魔术投影，勾勒出的轮廓因人而异。放心吧，爱西亚很漂亮，加上爱心就更可爱了。”
没好意思说，二次元管这个叫做淫纹，还是逼真的横截面。天使转生必然会留下圣痕。乙坂能感觉到魔术回路的联系，在女孩毫无防备的时候直接注入魔力的话，会不会引发奇怪的反应？这才是真正的堕天使——恶堕。
“呜！”
爱西亚羞涩不已。女人的本质就是杯子。不仅外部的生理结构，不是连内部都被看光了吗？
乙坂迟疑道：“那个，你上到一半跑出来，还没……”
爱西亚才意识到，一直在男生面前撩着裙子。她一把按住了裙摆，羞愧到无地自容。
“对不起！”
乙坂斟酌语气，说：“我看你的圣骸布都洗得泛黄，好像用了很久。内衣不能绷得太紧，是不是从来没穿过bra？明天让祈妹带你去买新衣服吧。”
“……谢谢。”爱西亚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
曾经贵为圣女却一贫如洗。爱西亚被教会利用，只顾着治病救人，过着简朴的生活。在转生仪式的时候，乙坂有宇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个话题有点尴尬。
乙坂转移话题：“明天，我帮你办转学手续。你就来驹王学院上学吧。有许多认识的人，你应该不介意和恶魔交朋友。嗯，还要定制一套合身的校服。”
“可以吗？”
乙坂有宇说：“当然。我还准备在小镇重建教堂，让你做主教。课余时间，你就可以去教堂做礼拜。”
“我知道了。”
爱西亚红了眼眶，感谢的言语太苍白了。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可能，再也遇不到比你还要温柔的天使了。虔诚的修女要为了神而守贞，但侍奉天使就没关系了。
对乙坂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他和修女颇有渊源，很宠爱西亚小天使。时过境迁，当年被某个天使打到濒死，今天却在量产天使。
爱西亚扭捏道：“那，为了穿上漂亮的校服……请乙坂先生帮我量三围吧。要准确一点，我脱衣服用皮尺围上一圈……”
乙坂心里纳闷：你的三围自己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女生是发育比较快。哪来什么低腰，其实是胖次追不上发育，小了一号。
爱西亚害羞的玩着手指。要是脱掉睡裙，全身就只剩下一件圣骸布。在天使大人面前，没什么秘密可言。
“78-55-81。”乙坂真诚地说：“其实我能目测出精确的数据。”
爱西亚的笑容凝固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荡然无存。
“乙坂先生，你这个笨蛋！”
说完，金发小修女跑了出去，洒落晶莹的水光。乙坂有宇不解其意，心生同情。女生是比较辛苦。没有控制开关的水龙头，刚上到一半就跑出来，一定憋坏了吧。
翌日清晨，乙坂一觉醒来，听见楼下传来了动静。他穿上衣服，下了楼梯，看到厨房里一道忙碌的身影。
金发及臀的少女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像个贤惠的小妻子。当她听到脚步声，拿着勺子转过身来，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早上好，乙坂先生。你先去洗漱一下，早饭马上就好了。今天，我做了意式早餐哦。”
乙坂连忙说：“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是客人。”
“不能一直白白住在你家。我想报答你的恩情，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还算擅长料理。家务也全都包在我身上，用劳动来偿还房租。”
爱西亚认真地说：“我想，天使和修女是一家人。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