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万物掠夺 第394节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她拿着摄像机,笑容可掬:“你发呆的样子,被我拍到了哦。”

“友利奈绪。”乙坂声线颤抖。

“怎么了?明明已经在交往了,还要叫全名吗?”少女浅笑道,“应该叫奈绪才对吧?”

乙坂怔怔道:“……奈绪。”

“自从你掠夺了全世界的超能力,世界恢复了和平。真是个固执的笨蛋,不肯治好眼睛。我也失去了隐身,不能偷拍了。”

这是夏洛特的世界吗?

乙坂有宇看着双手,没有一丝力量。身上的超能力全都消失了,更不要说巨人形态和天使形态。心情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我回来了。”

友利奈绪说:“嗯,兄长和步未都在等你回家,我们一起回去吧。”

乙坂被牵着手,忽然停下脚步,注视着初恋的身影。哪怕只是伪物也好,只能在此相会。有很多想说的话,却没办法说出口。

我们的人生轨迹走向了不同的方向。没有人和我经历一样的时间,没有人知晓我所走过的世界,所以永远无法互相理解。全世界的孤独感压了过来,好像被世界抑制力扼住了咽喉,无法吐露一字一句。

我是乙坂有宇,你是友利奈绪。命中注定会走到一起。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穿越,也许会迎来平淡的一生。当我看清自己是活在二次元的纸片人,又能否心安理得与你相恋?这份异地恋,已经有几个世界那么漫长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怎么了?”奈绪问。

乙坂踌躇道:“我可能……已经,回不去了。”

“有宇,你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孩了?”奈绪警惕道。

乙坂说:“嗯。”

少女眼底涌着泪光,难过地说:“谁?”

“我自己都数不清了。我还欠你一个道歉,等到下一次见面。再好好说给你听吧。现在,我要去完成另一个更加遥远的约定。”

隔着一个世界那么远。

乙坂上前一步抱住了奈绪,在她的耳畔说着温言细语。少女挣扎了一下,忽然安静了。

“对我来说,乙坂有宇是救世主。你一定像当初拯救了我一样,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拯救着谁吧?愿你终有一天,能和重要的人重逢。”

友利奈绪温柔一笑,有种治愈人心的魔力。这一刻,乙坂有宇分不清现实和幻想,记忆里的恋人或者魔女的蛊惑。当他回过神来,幻象破灭,面前空无一人,早已泪流满面。

天空回荡着魔女之音:“真是让人惊讶,你竟然并非这个世界的人类?没有异能之力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仙都木阿夜!”

乙坂的眼神变得冰冷。内心深处的伤疤被揭开了。

魔女说:“作为交换,我也让你看一些有趣的东西吧。”

夕阳下,学校天台。南宫那月穿着蓝白水手服,是见过的那一套。原来是高中时代她自己的校服。南宫和仙都木遥遥对峙,各自的身后浮现守护者。

乙坂暗道:这是……十年前的战斗?

仙都木伸手说:“那月,把暗誓书还给我。我无法原谅这个疯狂的世界。”

“你要夺取我的记忆吗?”南宫冷淡道。

“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想守护的同学们总有一天会长大成人。你是监狱结界的看门人,公社创造出来的道具。终有一天会陷入永劫之眠,孤独一人被遗忘在异次元。”

南宫微笑道:“听起来不错,那就让分身成为这所学校的老师,继续守护着新生。”

“真是愚蠢!”仙都木忽然生气了。

乙坂眼前一花,回归现实。不知何时,他和雪菜被关进了魔法的鸟笼。这就是暗誓书的威力吗?连【反射】都无法抗衡的黑暗魔力,一瞬间中招了。

雪菜抓着栅栏,焦急道:“前辈,你没事吧!”

“我没事。”乙坂摇头说。

仙都木阿夜缓缓走来,一袭深色和服,流露冰山美人的气质。额角别着羽毛发饰,宛如传说中的大妖怪。

“胜负已分,你们已经失去魔力了。我的宏愿是让世界回到田园时代。你的记忆很有趣,验证了我的猜想。这个世界是异常的,魔族、魔法、魔女……全都不应该存在。”

乙坂感受不到超能力了。书记之魔女创造了一个神净的领域。弦神岛建立在圣人的手臂之上。一旦异能之力被杀死,整个人工岛都有沉没的风险。

“你要毁了弦神岛吗?不光是岛上的五十六万居民,超过十万游客都有可能丧生。”乙坂沉声道。

“比起魔族杀手,屠杀的效率不是更高吗?”仙都木浅笑道,“弦神岛只是一个开端,我要完成全世界的神净。所谓【图书馆】,只是一群魔法师为了满足自己的求知欲搜集魔导书,未免太无趣了。真理的尽头,只有一片虚无。”

这是要净化魔法世界。

乙坂淡淡地说:“我见过和你一样的疯子。不过,他的手段不是暗誓书,而是创造一个人工天界。”

“是吗?”

【蔷薇的指尖】装有和【雪霞狼】一样的神格振动波驱动术式,能让魔法无效化。可现在,乙坂连体内的眷兽都无法唤醒。一直依赖超能力,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雪菜,你保护好自己。”乙坂下定决心,“我要解开某个力量的封印。”

雪菜忙说:“我知道了,前辈!”

仙都木怜悯道:“别傻了,任何异能之力都会被抹杀,只有我被允许使用魔力。如果杀掉你,那月一定会心疼吧?”

魔女身后浮现一道黑骑士,名为【影(Le Ombre)】。它缓缓举起了手中之剑,直取乙坂的胸膛。

“咻——”

“我曾是弱小的超能力者,不战斗就无法生存。你让我想起来了,妹妹的礼物。”

乙坂骤然抬头,神色冷峻。失去了右眼,【时空跳跃】被封印了。引以为豪的【掠夺】以及一切能力都消失了,甚至跟祈妹失去了联系。可体内还剩下一种力量,那是唯一无法掌控的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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