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想说了。你为什么要跟上来，还抱着琴盒？”乙坂吐槽。
少女很有防范之心，抱着琴盒靠墙而站。她绷紧了小脸，说：“我是要防范你啊，前辈。”
“你才是危险的跟踪狂吧。”
“那，前辈就是偷窥狂！”
两人面对面站在电车上。乙坂用手臂撑着墙壁，给雪菜创造了一个避风港。所以，她才害羞地抱着琴盒，否则就会被抱个正着。如果是间接拥抱就没关系了。
雪菜的领口微微敞开。乙坂一低头能看见锁骨，若隐若现的浅沟，香汗淋漓。
在无人岛上可以相拥而眠。回到现实，有了淡淡的疏离感。这一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让雪菜患得患失。
“波胧院祭，一起逛吗？”雪菜羞涩道，“前辈也明白吧？无论什么节日都会变成恋人的节日，听说是告白的好日子。”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
乙坂迟疑道：“我，有约了。”
前夜祭、波胧院祭……总不能一天约一个女孩吧？太差劲了！
“……是浅葱学姐吗？”
“嗯。”
雪菜露出“和善”的笑容，说：“被捷足先登了。前辈，上周末去学校，不只是见南宫老师吧？”
“你怎么知道的？”
雪菜酸溜溜地说：“手机里有跟学姐亲密的聊天记录。”
“不要乱翻别人的手机啊！”
“我是吸血鬼杀手的监视者。虽然被前辈‘胁迫’了，无法汇报就是了。我有把前辈的斑斑劣迹，好好记在小本本上。”
“你是要黑化的病娇吗？！”
乙坂直流冷汗，还以为会在车厢就大打出手。夹在同班美少女和同居学妹之间各种各样的修罗场，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等一下，我好像看到了熟人……”
雪菜嗔道：“前辈，不要拙劣地转移话题！”
乙坂挤开人群来到了车厢的另一头。一名小学生模样的少女靠窗而立。她挎着书包，身穿蓝白相间的彩海校服，套在身上像是缩水了。
“我还以为看错了，小那月？”
乙坂大跌眼镜，看着穿水手服的班主任，一句“老师”无论如何都叫不出来。难道说觉醒了Cospl|ay的特殊爱好吗？
“我在执行任务。”南宫冷淡道，“别碍事，到一边去。”
这时候，电车刹车了。乙坂被拥挤的人群推了过去，从身后压住南宫。他没开【反射】，否则整个车厢的人都会遭殃。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抱住了娇小柔软的身子。
“这……”
很意外，南宫那月没什么反应。她透过窗户的反光，看到了另一边眼神幽怨的少女，正是姬柊雪菜。
“笨蛋弟子，不要把我当成挡箭牌啊。”
乙坂松了一口气，说：“所以说，你在执行什么任务？我帮你。”
“最近，这一趟列车上经常发生女生被骚扰的事件。我和笨狗老师一起过来调查。”
真是负责任的好老师。假扮成女学生，以自身为诱饵揪出色狼。
乙坂有宇欲言又止。
南宫看在眼里，浅笑道：“你在担心我吗？笨狗，不会被人占便宜的。在犯罪之前，我的惩戒之锁就会将犯人绳之以法。再说了，这具身体不过是……”
“不，我是说，你穿高中的制服像个小学生。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天底下哪有不长眼的成年人会对小孩子下手啊？这是禽兽不如的犯罪！”
幼……幼女？
南宫恼羞成怒，感觉自己的魅力受到了侮辱。她反手抓住了乙坂的手腕，冷声道：“这里就有一个现行犯。”
“我才不是萝莉控！”
两人贴得太紧，像恋人一样凑到耳畔说悄悄话。在旁人眼里，乙坂确实是犯罪嫌疑人。少女的裙摆上翻，过膝黑丝，雪白的绝对领域。蓝白条跟水手服更搭。她神色清冷，没有抵抗的意思。
这样不是被徒弟壁咚了吗？
乙坂调侃道：“我也要一起演戏吗？也许凶手看到我的所作所为，误以为是同道之人，跑过来分一杯羹……”
等一下！
乙坂感觉不对劲。尽管没开【反射】，【矢量操作】能识别接触到的物质和能量。当他触及少女的身体，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只是一道幻影。
南宫咬着唇，只觉被环住了纤腰。真是便宜你了，笨蛋弟子。
“小那月，你……”乙坂震惊道。
没有实体！
“终于发现了吗？你太迟钝了，连朝夕相处的老师是怎样的存在都没看穿吗？”南宫淡淡地说，“此身不过是魔法创造的幻象。我的本体在监狱结界沉睡着，所以说让你吃豆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起度过的回忆，绝非虚假。她的存在跟正常人没有区别，有体温，有触感。在【矢量操作】面前，只是一团纠缠的魔力。
“你不是一直苦苦追寻着魔力吗？”南宫嘲讽道，“我就在你面前。【蔷薇的指尖】，说不定能像吞噬天使一样吃掉我。”
“蔷薇受了重伤，还在我体内沉睡。很遗憾，失去了欺师灭祖的机会。”
乙坂心中一颤，用指尖帮她抚平裙摆的褶皱。不是没见过虚拟的生命，早就司空见惯了。可背负了魔女之名的她，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呢？
第一次暴露无人知晓的秘密，却被温柔以待。南宫那月的眼神变得柔和，依然摆着一张气人的脸，还很毒舌。
“屁股，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