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菜揉了揉额头。如果换成其他人,她已经大打出手了。两人都没意识到,就算是学长和学妹的“玩闹”,也未免亲昵了一点。
放学后,黑发少女洗了澡,在客厅看电视。她抱膝而坐,把白皙如玉的裸足放在沙发上。
乙坂从房间出来,说了一句:“我出门了。”
“嗯。”
伴随着关门声,姬柊雪菜心不在焉,完全没注意吵闹的节目。没错,她的任务是留下来监视第四真祖。可为什么不甘心呢?
我不想被落得太远。
少女动了动指尖,飞起一只半透明的蝴蝶。
这一夜,警备队采取联合作战,突袭了各家公司。乙坂有宇从耳机里收到反馈,其余地点没发现敌人的踪迹。
只剩下这里了。
弦神岛北部地区,第二层B区,有一家斯凯尔特制药,母公司在洛坦陵奇亚。曾经制造人工生命,已经废除了。一部分设备保留了下来,警备队查到大量用电的记录。
大门上锁了。
乙坂有宇发动【渗透】,轻松潜入。穿过了错综复杂的生锈管道,走向更深处。
在他身边,水银幻化成人型。
食蜂楪祈说:“没有人类活动的迹象……等等,我听到了不寻常的心跳,在地下。”
千里眼!
乙坂的左眼浮现同心圆,按照楪祈所指的方向,视线穿透了墙壁。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庞大的地下研究室。
“这是……”
两人入侵了研究室,被光怪陆离的景象震撼了。一如赛博朋克的科幻电影,无数培养舱排列整齐,圆柱形的玻璃之内,漂浮着奇形怪状的生物。有的像老鼠,有的像畸形的婴儿……这些都是人工生命。
乙坂沉声道:“黑暗的人体实验,连胎儿都不放过。”
“隔着玻璃,我能听到心跳。”楪祈喃喃道,“原来是我的同类吗?”
“滴答——”
深处,响起叮咚的水声。一名半裸的少女从培养舱走了出来。一头水蓝色长发,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上衣,拖着长长的袖子,没裙子没裤子。纯白衣物被水浸湿,贴住了娇躯,透出肉色。
怎么又是真空,人工生命不知道内衣的概念吗?
乙坂移开视线,不可能盯着一个人造人看。每个部位都跟人类女孩没什么区别,比湿身的雪菜还要微妙,不只是红豆了。
“克隆人?不,是被创造出来的人类啊。”
“我的名字是亚丝塔露蒂。”
蓝发少女眼神空洞,没有什么感情变化。
“我叫食蜂楪祈,和你一样的存在。”
“这样啊。”
两个女孩面对面站着。楪祈没有视力,连眼神交流都做不到,产生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乙坂指尖冒着火焰。迷之少女没有摆出防御姿态。热量烘干了少女的衣物。不再透明的上衣,终于能见人了。
“……谢谢。”少女怔怔道。
乙坂正色道:“你就是目击报告中的人形眷兽吧?跟我走一趟,交代你的身份,以及你背后的操控者。”
亚丝塔露蒂摇了摇头,说:“警告,请尽快离开这里。这座岛即将沉没,请在此之前逃离。”
“什么?”乙坂一怔。
“这座岛悬浮于龙脉交错的南海之上,虚幻而又昙花一现的大地。失去了中枢就只有毁灭。”
龙脉?上一次听说这个词,还是从南宫口中。
乙坂凝重道:“这就是你们的真实目的吗?”
“主人在召唤我了。”
亚丝塔露蒂身上浮现魔法阵,消失得无影无踪。乙坂对魔法一窍不通,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女离开。
“乙坂。”楪祈说。
乙坂问道:“你在担心那孩子吗?”
粉毛少女点了点头。她是如此渴望着同类。
“我明白了。”乙坂温和地说,“我们一起去阻止她。我还不了解这座岛的构造,失去中枢的意思是……”
没等他回忆剧情,灾难降临了。
“轰隆隆!”
地动山摇。整个研究室的玻璃应声而碎,残肢断臂随着水流冲了出来。
乙坂有宇再缺乏常识,也知道这座漂浮在南海上的人工岛非常稳定,从来没发生过地震。
“我们走!”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弦神岛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复合建筑物,名为“基石之门”。外型如倒立的金字塔,内部有市政厅、旅馆和商业机构等。在海面之下,人工岛管理设施多达四十层。
放学后,蓝羽浅葱来到基石之门,乘坐海底电梯,抵达科幻感极强的地下世界。她在人工岛管理公社工作,在B12保安部有一间办公室,管理着岛上的服务器。
今天,基石之门遭遇了袭击。
一时间,警报大作。
“怎么回事?”少女一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