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万物掠夺 第171节

黄昏时分,日本岛东海岸。乙坂一直在努力回忆,【天使坠落】究竟是怎么发动的?

在他走神之际,当麻和土御门一起来到了神奈川的家。上条刀夜经常在海外出差,满世界乱跑,只是暂住。上条的老家还在内陆。

当麻挠了挠头,说:“第一次带朋友来家里做客,挺奇怪的。”

“床底下有没有那种东西喵?”土御门坏笑道。

“喂,我还没成年!但是,如果是不靠谱的老爸就说不准了……”当麻犹豫了。

乙坂心中思索:当麻的父亲、老家、护身符……有一个线索,【天使坠落】的施术者是不会被替换外表的。

“上条!”

乙坂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在你眼里,父亲和母亲的相貌都变化了吗?”

“哎?”

当麻的反应比较迟钝,但是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乙坂蓦然回首,桌子上摆着一张全家福。上条诗菜比如今的相貌还要漂亮。上条刀夜的外表,根本没有改变!

“不愧是阿宇,一直是我们之中头脑最好的。”土御门眼睛一亮。

乙坂腹诽:不,我只是偷看过答案,还忘了。

土御门环顾四周,说:“这个房间的布置符合风水。伯父从世界各地带来的工艺品,蕴含着信仰之力,也许无意间形成了仪式场。人类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术式——【天使坠落】。”

“私人看法,真是一个无聊的答案。”

房间里响起一道清冷的女声。米夏站在窗台,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俄罗斯成教的刑具,在夕阳下湛着血色的寒光。

说完,少女消失了。

“糟了!”

“这里不是仪式场。按照阿上的说法,护身符都堆在神奈川的老家了,那里才是魔法阵。”土御门飞快道,“最快的方法,当然是杀掉施术者。”

上条当麻幡然醒悟,跌跌撞撞往外跑。

“可恶!”

“我带你去。”

乙坂扛起当麻,飞上了天空。只留下土御门一人,望天兴叹。

夕阳下的海滩,当麻见到了父亲。此刻,上条刀夜独自在沙滩上散步,留下一连串脚印。乙坂留在远处,没有打扰父子间的谈话。

当麻压抑着愤怒,问:“老爸,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你都知道了啊。”

一贯轻佻的上条刀夜,此刻也变得严肃了。他沿着沙滩一直走,当麻只能跟上父亲的脚步。有一个瞬间,回忆起了童年。

“老爸、老妈,快点……”

那天的夕阳下,年幼的刺猬头在海边奔跑,转过身招手。父母都很年轻,总是温柔地笑着。不知何时起,去陌生的城市讨生活,忘了被甩在身后的双亲。父亲的背影,已经变得如此沧桑了。

“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对了,你去学园都市之前吧。”上条刀夜缓缓说,“从小,你的运气一直不好。你还记得,别人都是怎么称呼你的吗?”

上条当麻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扫把星。上小学时就被孤立,没什么朋友。只要有不幸的事,就会落在你头上。有一天,喝醉酒的流浪汉拿啤酒瓶打破了你的脑袋,说你带来了霉运……”

饱经风霜的中年男人,现在也只是一个脆弱的父亲。所以,寄希望于超自然力量。

护身符吗?

乙坂握紧了胸前的吊坠,想起泪子的御守。有时候,父母的期待也会成为一种负担,可有些人已经没了期待。

不知何时,神裂站在了身侧。无论是圣人的体质,还是乙坂的超能力,五感都很敏锐。

“上条还挺幸福的。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乙坂笑着说,“我从小就不记得父母,后来连兄长也忘了,只能和妹妹相依为命。现在多了一个重要的人……不,已经不止一个了。”

神裂说:“这样啊,我一出生就是教会的孩子,被指定为天草式的下一任女教皇。”

也许是触景生情,两人攀谈起来了。

“有才能的人开发出超能力。没有才能的人才会使用魔法。跟上条的不幸对立,我一出生就是幸运儿。不用努力也会获得成功,遭到暗杀也会幸存。但是……”

神裂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陷入回忆。

火光滔天。

“女教皇,快跑!”

年幼的神裂被卷入宗教斗争。她幸运的活下来了,但是身边之人一个接一个死去。在弥留之际握着她的手,满脸血污,高兴得流泪,虚弱地说着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不是很好吗?”乙坂淡淡地说,“我也想不努力就能成功。”

神裂火织被激怒了,说:“你懂我的什么?你是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天生就拥有才能。这个年龄达到了圣人的境界,被称为本世纪最后一名炼金术士。”

“你到底……”

少女罕见流露软弱之色。

“……懂我的什么。”

上条当麻的存在,证明了一点。有人幸运就有人不幸。某种意义上,神裂火织的幸运是抢走了身边之人的气运。

“有比我更有天赋的的孩子,有比我更适合活下去的人。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了?”

这是神裂火织的心结。

“所以,你要圣母到什么时候?”乙坂沉声道,“我听说,你为了天草式才委身于清教。一切悲剧的元凶,是‘由我来守护你们’的优越感吧?因为你是幸运的圣人,所以一直扮演牺牲者的角色?”

少女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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