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坂头皮发麻，一个干净利落的动作，披上了白大褂，转身就走。飞扬的衣角，画面好像定格在这一刻。
“啊，我死了！”
有人感动道：“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医生，才不是呱太脸。”
乙坂落荒而逃。他去控制室见了冥土追魂，迎来羡慕的目光。
“真好啊，我也想被护士小姐追捧。小姐姐很可爱吧？”
乙坂没好气道：“住口，你这个护士控。”
“给你算一个暑期见习，要不要考虑留下来实习？以后考个医学院。别看我这样，好歹也是挂名的博士生导师。”
“没兴趣。”乙坂拒绝了。
冥土疑惑道：“为什么？”
“学医救不了二次元。”
如果是游戏，乙坂有宇又获得了一个成就——“超能力治病”。学园都市有各种各样超能力，却禁止直接参与医疗。一来是医疗发达。其二，学生心智不成熟，容易造成医疗事故，以及医院对能力者的剥削。
科研是要花钱的。研究所产生的经济效益，反过来补贴能力者，不可避免地涉及利益分配。超能力者都是小白鼠，为科研提供剩余价值。像一方通行，失去了能力就弃之如敝履。
太阳底下没新鲜事。有利益的地方就有剥削。
这就是这座城市的黑暗之处。
铃科百合子：感觉身体被掏空。
第084章 铃科百合子
少女做了一个梦，很久以前的记忆。那时候，她还有名字，好像是两个字的姓和三个字的名，而非中二的称号。
小孩子一起玩耍。在扮演奥特曼打怪兽的游戏里，她永远是反派。【反射】，一不小心弄伤了小伙伴，流了很多血。
魔王觉醒之日，白发少女站在孤立的世界中央，被视为洪水猛兽。四面八方涌来坦克，天空中盘旋着直升机。履带碾过碎石、螺旋桨的噪音……很吵。她反射了声音，承受一遍又一遍的轰炸。
“轰隆隆！”
已经，无所谓了。
一开始是为了自保，可是人们被反射的子|弹射杀，被反震的力量扭断了手和脚。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只要成为无敌，就能让我一个人呆着，谁也不会来烦我了吧？
“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
“没错，只要杀死两万只小白鼠。”
少女毫不犹豫答应了。反正只是人偶，连哀嚎和求饶都不会。如果从一开始就哭着不想死，也许会心软吧？
为什么不哭呢？
两万个御坂戴上古怪的夜视镜，幽光中是淡漠的眼神，好像在同情她。
真无聊。
传说中，天使是没有性别的。少女开始忘记自己的性别了，同理心正在慢慢消失。外界的一切都会被反射，除了保证视野的光和呼吸所需的氧气。她感知不到疼痛，喜怒哀乐也在消失，只能笑得像个孩子。
也许，这就是强大的代价吧？
直到一天，勇者站在了魔王面前。乙坂有宇打败了这份幻想，连同可悲的自尊心一起。这也许是少女内心深处的愿望
——终于，有人能阻止我。
“我们都是小怪兽，总有一天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
少女看到了耀眼的光。
一方通行恢复意识，感觉眼睛缠着绷带。奇怪的是，身体已经不疼了，也没有动过手术的感觉。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线：“不愧是医疗机器人，麻醉的时间也太准了。一分钟不差。醒了吗？那个，我要开始例行询问了。”
乙坂有宇穿着白大褂，没有胸牌。冒充查房的医生也就这么一回了。他得确保“回收一方通行”的任务是否完成。
“姓名？”
少女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说：“铃科百合子。”
“你不是一方通行吗，难道是大脑出了问题？”乙坂陷入沉思。
铃科不爽地说：“那是称号。”
“随便了。身上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帮你把绷带取下来，视力应该恢复了。”乙坂说。
铃科百合子只觉脑袋一轻，眼前豁然开朗。久违的阳光，没有反射的筛选，竟有一些刺眼。
和风吹动了窗帘，窗外是鸟语花香的世界。少女躺在病床上，一身漆黑的病服。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完全就是前胸和后背两层布，侧边用绳扣系上了，泄露出雪白的肌肤。
铃科百合子病殃殃的，病态的白。肤如凝脂，没有留下一丝伤痕。她面容消瘦，不太能分辨出性别，有一种中性的美感。太瘦了，没什么肉，连肋骨都隐约可见。
乙坂说：“你将就一下，没有合适你的病号服。”
“衣服是你帮我穿的？”铃科睁大了眼睛。
乙坂淡淡地说：“这有什么？导尿管还是我插的呢。【矢量操作】真的很好用。”
“你这混蛋！”
铃科百合子抱着被子，羞愤得掉眼泪。这是眼睛干涩，倒不是真哭了。她能感觉到被子底下的流量。
“放心吧，没把剪刀留在你肚子里。不幸的是，切掉了你一个卵巢。以后的受孕几率变为50%。”
“哈？能让本大爷……本小姐怀孕的人还没出生呢！”
乙坂若有所思道：“说的也是。毕竟有反射，连避孕O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