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坂难以启齿，说：“那个，可以帮我把床底下的尿壶……”
“诶？”
佐天红着脸说：“这也没办法的事。因为前辈没有自理能力，我来帮你。”
少女拉上窗帘，又关上了门。她鼓起勇气掀开被子，抓住了乙坂的病号服。以掀裙狂魔的气势，连平角裤一起扯了下来。
泪爷也太彪悍了。
乙坂慌乱道：“等等，泪子……”
一分钟后，窗帘拉开了。佐天脸红成了番茄，帮乙坂整理好了衣服。她拎着尿壶，把小手放在身后。
“其实，我能看到就可以用念力，还可以用【矢量操作】控制流量。”乙坂面颊发烫。
“哎？”
乙坂补充道：“再不济，飘着去厕所也可以。”
佐天才意识到做了傻事，刚伺候过人的手，连捂脸都做不到。一般的异性朋友，会照顾到这种地步吗？
“对……对不起！”
乙坂斟酌语气：“你说过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一定是在家里习惯了。所以，把我当成弟弟把……也没什么。”
“对啊，我去倒掉。”
佐天羞愧难当，夺门而出。
乙坂躺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回想起来，被小祈封印的过去，好像也体验了。这是“小小宇”第二次被女生碰到了。
对不起，我已经不纯洁了。
冥土追魂来到门口，说：“你女朋友对你真好。护士小姐都没办法这么温柔地伺候人。跟上次不是一个人啊。”
“不是女朋友。”乙坂郁闷道，“还是把导尿管插上吧。”
“这不是医生的工作。你该不会是幻想着漂亮的护士给你插导尿管吧？别做梦了，就算被护士小姐碰到，也不会起反应。一来紧张，二是护士小姐都戴着口罩，看不出颜值。”
这一点，我已经体验过了。虽然泪子很可爱，还好没有丑态毕露。否则就不止是尴尬，绝交的心都有了。
乙坂说：“抱歉，我对护士属性没兴趣。”
冥土追魂收起笑容，说：“行了，你的再生能力很强。全身放射性烧伤，明天就差不多痊愈了。你吃下了致死量的体晶，身体差点崩溃，好不容易挺过来。以后别乱吃药了。”
“谢了，呱太医生。”
“只要死亡不超过三天，我都能救得回来。”
这就是冥土追魂。
乙坂心中一动，说：“这么说，一方通行还没死。”
“他的情况有点特殊。你下手也太狠了，恐怕还需要你的能力。”冥土摇头说。
“不愧是医生，无论好人或坏人都要救吗？”乙坂自嘲一笑，“虽然我也算不上好人。”
“那些孩子通过各种生长激素，短短14天能就成长到了人类的14岁。你还记得我们聊过的端粒假说吧？体细胞移植的克隆体，端粒已经磨损了。寿命会有明显的缩短，只能活一两年。”
乙坂安静地听着。
“现在，她们被送往世界各地的研究所，调整身体。一定程度上增加寿命。以前是为了死亡而战斗，以后也要为了活下去而战斗。”冥土感慨道。
这也是亚雷斯塔计划的一部分。乙坂只记得“人工天界”，不知道具体怎么实现。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们”被利用。
乙坂暗道：看来又该会一会倒吊男了。
洗手间，佐天泪子看着镜中害羞的自己。触觉残留，挥之不去。连弟弟都没把过尿，却为了爱慕的男生……
跟小豆丁完全不一样，不愧是前辈。女生之间讨论过大胆的话题，好像大一点会比较幸福……等等，这是女朋友的人身幸福，为什么我要想这些啊？！
少女拼命摇头，乌黑的长发摇成了拨浪鼓。她清洗了尿壶，然后洗了手。没沾上脏东西，总有种不舍得洗手的感觉。倒不如说，“拧”开水龙头的时候，前辈的反应很可爱。
“呜。”
手还是湿的。佐天拍了拍发烫的脸蛋，让自己冷静一点。
我又不是变态的白井同学，太奇怪了吧！
这样的地狱，我也想来啊！
第080章 夜勤病栋
天色渐暗，第七学区第三病栋，气氛陷入沉默。因为一个小插曲，关系亲近了不少。乙坂已经没什么秘密可言了。躺在医院的病人，总要失去一些尊严。
佐天坐得很远，一直不敢看他。
“挺晚了，你回去吧。”
“可是晚上……”
少女抬起头，环顾四周。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要是留下来守夜，岂不是要睡在一起？
“我回去了！”佐天说。
乙坂叮嘱道：“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你了，穿这身在大街上飘，然后再飘回来……人家会以为医院闹鬼了。”
“噗。”
佐天被逗乐了。
在离开之前，她抓着门把手，停下脚步。
“你说过的吧，我是把你当成弟弟一样照顾了。所以，不应该说点什么吗？”少女回眸一笑。
黑长直做出这个姿势，太犯规了。小露香肩，乌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