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医生 第70节

韦成泰说:“咱们在凤凰大酒店弄的菜没怎么吃,上去吃了再走不行吗?”

齐日升说“不了,就在夜市简单吃点,一会还有事。”

车到街口,齐日升和高向阳下车以后,韦成泰把车开回凤凰酒店,把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领着马四喜和岳文明进了凤凰酒店,他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一对双胞胎,姊妹花。

齐日升和高向阳沿着街道走去,一路隔三岔五都有小吃摊,齐日升问高向阳:“吃什么?”

高向阳说:“随便吃个啥,填饱肚子就行了。”

“吃了饭,咱们去看那个小姑娘,我爷爷想见见她,看看她的伤,怕我把人家小姑娘的胳膊治残废了。”齐日升有点郁闷的说。

“你也是,学的是心血管外科,连行医证都没有,就敢给人接,连你爷爷都不放心你,可见你接骨头估计也就是个半吊子。”高向阳揶揄他。

齐日升说:“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半吊子,钱丰的手下,还有那两个省散打队的,我把他们的骨头折断了,又给他们接上,能是个半吊子?”

高向阳说:“那不一样,那些人,你说你接上了,谁证明你都接好了,接个半吊子,也没人追究你的责任,这个小姑娘就不一样了,那是正经治病,不能允许失误。”

“我失误了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我爷爷也没说我失误,他就是不放心,让我领过去看看。这就和医院里的医生里的科室一样,医生把病看了,主任每礼拜至少带人查一次房,,副主任每天早要带人查房一样,看看病人,指点一下,并不是说医生治的就不对,而是观察病情,听汇报,做进一步的治疗。”

高向阳说:“医院里的医生治病,开药治疗要请示主任把关,你请示你爷爷了吗?”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迂腐,这事我心里有分寸。那不是遇到突发事件了吗,别说来不及请示,就算是来得及,也没有那个必要吗,就这么点小伤小病,又要不了命,如果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以后还能干啥大事。”

两人边说边在一个砂锅摊子前停下来,摊子很红火,摆的四张长条桌旁都坐满了人,夏天吃砂锅虽然热,汗流浃背的,但是,吃的人依然很多。城里流动人口比较多,天南海北的都有,口味不同,有人形容,就算是摆个摊子卖大便,也有人好奇来尝尝。

有一个段子,说是一个人用芦席围成两个小空间,每个里面放一只坛子,一坛装大便,一坛装清水,装大便的那个外面写着:五块钱一蘸,装清水的那个写着:“五块钱一涮。道理很简单,五块钱蘸一下大便,手就臭了,必须再用清水涮一下,生意倒挺红火的。

是人都有好奇心,什么东西一蘸一涮的,就想尝试一下。手塞进去一蘸,糊的,不会是蜂蜜吧,取出来一看,哎哟!大便,一股臭味扑鼻,服务员就指点,到另一个坛子涮一下。这人吃了亏以后还不给人说,那个心理就是,我吃了亏,上了当,也让别人吹亏上当,心理就平衡了。

这就叫有素质。

不过,齐日升和高向阳站住看的这个砂锅摊子卖的不是大便,而是美味,味道分两种,一种是三鲜,一种是麻辣,品种不少,荤素都有,像鸡块、排骨、丸子、兔子肉什么的,里面物质也很丰富,像豆筋、油麦菜、蘑菇、鹌鹑蛋等等,味道挺不错,空气中就散发着香味,吃到肚子里也舒服。

第五十章 螳螂与黄雀(一)

齐日升和高向阳找了个空位坐下来,配菜的服务员是两个年轻姑娘,穿的干净,也很打眼。其中一个过来问他们要什么,齐日升要了个鸡块,高向阳要了个排骨。紧挨着的一个摊子是烤肉,高向阳顺便再让烤一斤肉,其中半斤是羊筋。然后一人要了一杯扎啤喝着。

高向阳喝了一口渗凉的冰啤,然后说:“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是真人不露相,你那么一站出去,我以为这下完了,不死也得脱层皮,落个筋断骨折的下场,谁知道却把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哥们就是个当代的令狐冲,独孤九剑,天下无敌。”

齐日升也喝了一口酒,体味一下那冰爽所带来的惬意,这才说:“还独孤九剑,我当时是手无寸铁,稍微不小心,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了,想想也有点后怕。”

高向阳说:“你小子就拽吧,看你的表现,当时就是游刃有余,最后教训钱丰,也是威风凛凛,风度翩翩。没发现有怕的表情啊!”

“是吗?真的威风凛凛,风度翩翩?我说的是后怕,在那个时候就要有胜利者的姿态,你没听说胜者王侯败者贼吗,哥们当时是王侯,他们是贼,没有一点王侯的气概,那不是穿锦衣夜行,浪费资源吗。”

“王侯的气势不足,王侯的气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讲究以德服人,让人从心里畏服,火气比较小。你那是霸气,霸气火气大,只能让人畏威,不能让人服德。”

“我给他们接骨,那不是以德服人呀?”

“算,但是力度不够。”

“怎么才能算力度够?”

“我也不知道。”

齐日升哈哈一笑说:“原来你也不知道呀,一知半解。我就想不通,你当时为啥要给钱丰求情?”

“那还不简单,我不想让你把人得罪太狠,他又认识我,我不求那个情也说不过去,谢谢你给我面子。”

“那有什么,不就是个顺水人情,你不说,我也不会再做出过分的事,不饶了他们,怎么处理,杀人可是犯法的。”

说话间,烤肉上来了,砂锅也上来了。齐日升给他和高向阳一人要了一角石子馍,边吃边喝。

就在他们即将吃完饭的时候,就听不远处大呼小叫的,不断有东西破裂的声音。以及人的惨叫声。人们的眼神就像被一根线牵一样,都向那个方向望去。

齐日升和高向阳结了帐,两人就向那个吵吵嚷嚷的地方走去,人都有好奇心,爱看热闹,他们两个也不例外。

走近一看,原来是十多个人围着六七个人打,打人的人手里都有家具,不是钢管就是洋镐把,挨打的手里没有正经家具,而是随地捡起板凳抵挡,有两个已经躺在地下。不知是死是活。

“咦!日升,那不是苏茜茜他们吗,可能也是来吃夜市?”高向阳惊讶的喊道。

齐日升顺着高向阳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果然是苏茜茜,和她同宿舍的惠彩凤,卢香蓉,王丽,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留着个男孩子运动头的女孩子,正缩在一辆三轮车后面,而这辆三轮车已经被砸烂了,那一伙打架的就在附近,又打倒了两个,还没有结束。但是,留下的五个显然力气不支。

他们认得,那个留运动头的是学校学生会主席夏海韵,不知怎么和苏茜茜他们搞在了一块。

“走,咱们快过去,小心打架伤了他们。”齐日升对高向阳说。

两人一溜小跑过去,快到跟前的时候,只见苏茜茜他们几个眼睛正盯着打架的方向看,只有夏海韵警惕性比较高,看见齐日升和高向阳跑过来,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别过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过来,要不想进监狱就赶快跑,还来的急。”

苏茜茜回头,看见是齐日升和高向阳跑到跟前,惊喜地喊道:“咦!你们怎么来了,这下好了,那些人欺负我们,都是你惹的事,你来解决。”

齐日升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欺负你们了,我惹的什么事?”

苏茜茜说:“就是那几个碰瓷的,我们来吃夜市,碰上他们了,那个碰烂罐子的认出了我,让我赔他的罐子,王丽和海韵与他们理论,他们说的话很难听,正在不得开交的时候,来了一伙人,手里拿着家具,说是他们欺负人,要为我们打抱不平。两伙好像都认识,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现在还在打,噢,打完了,也不知道打死人没有,我们不敢上去。”

齐日升说:“你们上去干什么,就呆在这儿,我去看看。”

就在这时候,打人的人中,一个白头发,两只胳膊上都刺着青龙、手里提着钢管的小伙子跑过来说:“姑娘们,你们还不跑,一会警察就来了,如果警察问你们,就说我们是过路的,咦!怎么是你?”

小伙子看着齐日升,惊疑不定。

齐日升也认出,这人就是和黄三泰在那个诊所骗人,被他打了的,后来在饭馆请他吃饭,他还说这个小伙子胳膊上刺青和染白头发是拿的羊吓老虎,他还答应给他们教点功夫,这才发生不几天的事,自然记的很清。

“怎么不是我,他们几个是我的同学,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见义勇为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那人说:“这事一时半会的说不清,咱们快跑,到安全的地方让我们三哥给你说。”

听远处响起了警笛声,齐日升说:“你跑你的,我们又没打人,跑什么,一会警察过来,正好做个见证。”

听了齐日升的话,白毛拱了拱手,说声“后会有期。”撒丫子跑了,跑的那个快呀,脚后跟能打在后脑勺上。齐日升心说,他妈就这个本事,跟个兔子一样,教你们功夫只怕丢了我的人。不过,他也知道,打了人还是跑了好,被警察抓住,眼前亏就非吃不可。

警车很快在附近靠街边停下来,从车上下来几个警察,领头的正是凤凰路派出所的副所长乔成宝。

其他几个警察去看被打得躺在地上的人,乔成宝走到齐日升他们跟前,问:“怎么回事,是你们报的警吗?谁在这儿打架?咦!怎么又是你,这打架与你有关系吧?”

这是齐日升今晚听见的第四声“咦”了,第一声是高向阳发现苏茜茜,第二声是苏茜茜发现他们,第三声是白毛发现他,第四声当然就是乔成宝发出的了。“乔所长,你说话要负责任,怎么会与我有关系,我和朋友在附近吃饭,听见这边打架,过来看热闹的,谁知道我几个女同学在这儿,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来得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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