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医生 第226节

看见学校门口的时候,苏茜茜的手就从齐日升手里抽出来了。

进了校门,穿行着向女生宿舍走去,齐日升还试图拉苏茜茜的手,被苏茜茜闪身躲开了。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在西阜医学院内一条小径上,齐日升和苏茜茜被人堵上了,堵住他们的是左宪章和典有义,前面典有义念着滑稽的歌诀,后面是左宪章阴阴的笑着,两人的手里各提着一根垒球棒,在微弱灯光的小径上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径的一边是湖水,一边是一片小树林。

这个湖是一个人工湖,湖里挖出的土堆在旁边,就形成一座小山,山上栽植着各种风景树,在夜晚的月光和星光的辉映下,略显得阴森了一些。

左宪章和典有义就是从小树林里跳出来的。有点像剪径的强盗,一前一后,把两边的路封死了。

第十五章 叫爷(上)

第十五章叫爷(上)

被人堵上,短暂的错愕之后,齐日升忽然记起,十年前就发生过这么一桩事,堵他们的就是左宪章和典有义。难道自己穿越成自己,过去经过的一切,都要重新来一次吗?

不过,情况还是有了一些变化。

譬如说一个显著的变化是,十年前的那天晚上,事情发生的地点在湖的对岸,那边也有一片小树林。

然后,一切的发生,都差不多一模一样。

吃别人嚼过的馍没味道,这话好像是一个有名的人说的,也不知道吃自己嚼过的馍,味道好不好?

齐日升看见,小径靠湖边的地方有几块大石头,他和苏茜茜就曾经坐在石头上,苏茜茜的脸,轻轻偎着他的肩膀,他的手,搂着苏茜茜的腰,场面应该是温馨而暧昧的。

可是,被人堵住的场面却不温馨了,苏茜茜吓得尖叫一声,紧紧抱住齐日升的一只胳膊,也打断了齐日升的沉思。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明亮的月光下,苏茜茜认出是左宪章和典有义,这才仗着胆子问。

“苏茜茜,你走开,这儿没你的事,我们和这小子说几句话。”站在前头的典有义说。

“我……不走,你们要打,连我一块打。”苏茜茜的声音有点颤抖,但是义正词严。因为是熟人,他还是有些胆量的。

这儿的变化就比较明显了。

年前,齐日升回手拍拍苏茜茜的肩膀说:“你走,远一点等我,我们男人之间的事,自己解决。”

“日升,我……”当时,苏茜茜有点犹豫。

“好了,走,啥话也不要说,我们也是说几句话,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用和颜悦色平静的口吻,齐日升手上也使了点力量,把苏茜茜推走。

现在,还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话,他只加了一句:不要报警。一到这个场景,他啥都清楚了,十年前,苏茜茜走了以后打电话报警,害得他后来还被警察好一顿盘问,差点被以伤害罪起诉。

下面好像还有变化,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再说,那种事情也没必要记在脑子里,占内存,是?

看着苏茜茜渐渐走远,典有义呵呵一笑说:“妈的,倒挺缠绵的。怜花惜玉啊!苏茜茜被我们老板看上了,你小子不会不知道,竟然还与我们老板作对,现在傻眼了!小子,乖乖的把胳膊伸出来,让爷废了一只,爷好回去给老板交差,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个子高大、身材魁梧的典有义居高临下,笑嘻嘻的看着齐日升,有一种我为刀俎,人为鱼肉的心态。他估计,废了齐日升的一条胳膊,苏茜茜也不看上了,漂亮得晃眼的姑娘,谁愿意找个残废啊!

“左胳膊还是右胳膊?”听了典有义的话,齐日升懒洋洋的问,同时向后看了一眼。

“呵呵!妈的贼眼看什么,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当泡踩。”站在齐日升背后的左宪章虽然说得凶恶,语气里却也有调侃意味,脸上也是笑眯眯的。

“呵呵!还左胳膊右胳膊,又不是买肉,前腿后腿的肋条的,如果让哥们选的话,那就是右胳膊了。”典有义也不着急。

他们两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看见欺负的对象惶恐不安的样子是他们最大的乐趣,如果吓得屎尿齐流,味道虽然不大好,那就更有意思了。

同时也想起钱丰的交代,“最好打断一只胳膊,粉碎性骨折的那种。”同时也记得钱丰交待时脸上的不屑表情和说完后嘴角那一丝冷笑。

让左宪章想不到的是,齐日升竟能平静的问出是左还是右,明显是装逼!这种话,一般是没人能问得出来的,断左胳膊和断右胳膊,有区别吗?

好像……似乎是有区别的?右手总比左手灵活些,不过,一个学医的手术医生,如果没有一只右胳膊和右手的话,那意味着什么?是不言而逾的。可是,这小子也不该这么配合呀,好像有一说,人生的最高境界就是如果有人打你左脸的话,那就把右脸也凑上去。他会不会这么想?

“呵呵!小子有种,你想给那条胳膊?”左宪章把垒球棒在手里掂了掂,一幅拽样。他也是想试探一下,猫玩老鼠的时候,总要玩够了才行,看着老鼠在爪子下挣扎,还是很有味道的。不过,要被老鼠玩,那就不爽了。

“好小子,行啊,够光棍,看样子,老大交代的敲断一条胳膊太轻了,再加上一条腿。”这次说话的是典有义。到菜市场去买菜,称二斤胡萝卜不够分量,搭根葱总可以,怎么了,爷爷就爱占这点小便宜。

典有义的的数量关系似乎把握得不大好,上秤称,怎么也是腿的分量重一点。

齐日升记得,当时他的心里有那么点儿不爽,现在依然很不爽,***太狠点了,老子是学心血管外科的,外科需要做手术,做手术靠的是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废了胳膊,手还能存在吗?那不等于断了老子后半辈子的生路。

现在,已经不存在不爽了,好像当时是他先动手的,那时还是年轻,沉不住气,现在有了阅历,已经能沉住气了。

他装出一副可怜相说:“你们看,我已经认识了二位,都在一个城市里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能不能饶了兄弟,以后也好见面。”

齐日升也想玩猫捉老鼠,他玩不比那两个玩,玩就要玩出点艺术来,他的话和行为,确实有些猫捉老鼠的艺术味道了。

可是,典有义和左宪章不懂艺术,给不懂艺术的讲艺术等于对牛弹琴。典有义也感觉不出齐日升话里老鼠的味道。左宪章觉察出一点,但是也来不及和典有义交流,算了,夜长梦多,还是按照老板的吩咐,终规终距的敲断老小子一只胳膊,不节外生枝了。不再说话,突然抡起垒球棒朝齐日升身上招呼。

年前,齐日升虽然先动手,和他们还是搏斗了一会的,现在的齐日升当然不是当年了,既然左宪章不讲语言艺术,要用行为艺术说话,他只得奉陪了。轻轻一闪身一伸手,动作不大,但是利索巧妙,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抓住左宪章抡大棒的手做了个扭的动作,就听见“嘎巴”一声,左宪章的右胳膊就耷拉下来了,大棒落在地上,“当啷”一声响亮。

左宪章“哎哟”一声还没喊出来,齐日升又是一闪身,同样的动作之下,又是“嘎巴”一声,抡起垒球棒的典有义左胳膊也耷拉下来了。

随后,齐日升一脚侧揣在左宪章的左膝盖,一脚侧揣在典有义的右膝盖,“嘎巴”两声,剧痛之下,两人都是身子一歪,倒在地下。

齐日升是把两个人的腿和胳膊整脱臼了。

出身于骨科世家的齐日升拆骨卸骨还是很纯熟的,就和庖丁解牛一样,游刃有余,成为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打架的人如果胳膊脱臼或者腿脱臼,这个架还打个什么劲。耷拉下来的样子不好看倒在其次,主要是没有反击的力量了,那是很令人沮丧和无奈的。要想再出手,只能像蜀山剑侠传中的神仙妖怪一样,把元神从泥丸宫里放出来。或者像某些神魔鬼怪小说一样,受伤以后还能用法宝。可惜的是这放元神和施放法宝都属于高技术高科技项目。两位还没有开发掌握

年前,卸掉两人胳膊腿之后,他只是奚落了几句,就去追赶苏茜茜了,留下两个断腿断胳膊的家伙鬼哭狼嚎的呻吟叫喊。还是接到报警赶过来的警察让他给两人把胳膊腿接上的,至于他当时奚落的是什么话,也记不清了,下面成了全新的。

他拍拍手,笑嘻嘻的看着二位躺在地上挣扎呻吟,好大一会儿才说:“呵呵,还好,感觉滋味不错,要不要再把再把另外一只胳膊腿也弄断了?弄断一边好像不大协调。”

猫戏老鼠的时候一般味道是很好的,如果反过来被老鼠戏,那味道就差点了。妈逼的,弄断胳膊腿还要协调,你以为是平衡木啊!两人眼中喷出的除过怒火外就是恐惧。

“哥……哥们,这是误……误会,我们那个啥……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有本事找……找我们老板去,别在我们这些小人物身上撒气行不行?”胳膊腿耷拉了,不服软似乎不行,左宪章这个眼前亏是不能吃的。

典有义哼哼着不说话。

“老板是谁,钱丰吗?”齐日升还是笑眯眯的,这个笑眯眯的样子所带来的恐惧并不比沉着脸差。他知道是钱丰指示的,却偏要从他们嘴里说出来。

“是……是钱丰。”左宪章很痛苦的点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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