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医生 第190节

外面这时候已经风平浪静,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只剩下七八个站着的高手面面相觑,五六个倒地高手的呻吟。

原来,就在黑三抱着同伴、护着邢总退走的时候,此消彼长,形势立刻发生了变化,其他人见这三个像猛虎一样,尽管人数还占优势,招架不住三个人的联手各个击破,保命要紧,哪敢再找不愉快,眼睁睁看着三个人打出舞厅门去了。

走廊里楼梯道上已经被齐日升来的时候扫清了道路,短时间内还没有人来救护,横七竖八的以各种姿势躺着和歪着。向下走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很从容了。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的杰作?”姜云飞有点不可置信的问。

齐日升说:“也没有第二个人上来呀。”

姜云飞感叹说:“当初长坂坡上的赵子龙也不过这样。”

齐日升说:“这哪儿敢比,也是这些人不行,有一个能行的,我也闯不上去。”

姜云飞说:“叔这条命就是你救的,要不是你,我和大宏今天就不能活着走出大富豪了。”

出门到车场,由姜云飞开车,把司机大宏送到一个就近的医院,让值班医生给包扎了一下,然后回到云飞酒店,

姜云飞让司机去休息,然后和齐日升来到他办公室,给他和齐日升各沏了一杯茶,然后坐下,说:“贤侄身手不错啊,今天有万马军中取上将之头的威风。”

齐日升谦虚的说:“哪儿呀,我就是感觉姜叔有难,心里着急,凭着一股气势打上去的,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那么多人,稍微一失手,那就全完了。”

姜云飞说:“是呀,所以,你到酒店门口打电话的时候,我没敢接,就是怕你鲁莽,闯上去把小命要了……”

齐日升说:“姜叔有难,我怎么能袖手,没有那样做人的。”

姜云飞说:“没想到还多亏了你,这是大恩,姜叔就不说感谢的话了,以后,姜叔与你荣辱与共,这个公司姜叔分给你一半。”

齐日升说:“我要你公司干什么,照这样分,下一次再有一个人救你,公司不是就没有了。”

姜云飞说:“还敢再有下一次,这次的事也给了我一个教训,人没有害虎的心,虎却有伤人的意,有时候还真不能心慈手软,这一次姜叔活着回来,不报这个仇,誓不为人。”

齐日升问:“姜叔,都那个时候了,你还在酒店干什么,当时发生什么事了,你是怎么与他们起冲突的?”

姜云飞说:“我不是才拿了一块地吗,在酒店请人消费……干我们房地产这一行的,光凭技术和实力不行,要想拿地拿工程,就得疏通好各方面的关系,俗话叫渗渠,你在农村浇过地,懂得渗渠吧,就是想要浇地,得提前放水把渠渗好渗实,到真正浇地的时候,就不会这儿冲开口子哪儿流到别人地里的问题,这个渗渠,当然不是用嘴说说那么简单……”

齐日升说:“我知道,就是行贿受贿,和医院里手术医生收红包差不多。”

姜云飞说:“收红包算什么,那才几个钱……不过,不能说是行贿受贿,都是些人之常情,互相联络下感情,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

齐日升说:“凡是用钱联络的,都不是什么真感情。”

姜云飞说:“你说的也没错,但是,工程不比别的,尤其是大工程,动辄几千万几个亿的,那利润该有多大呀,一个人也不能吃独食,都得给大家分点,要不然,就吃撑死了。”

齐日升说:“哪有吃撑死的,一个人吃独食也不可能,吃独食的,拿不到大工程。”

姜云飞说:“对了,这是拿到工程和拿到地皮以后的事,大家都分点,路才能越走越顺,工程才能干得长远。可是,先期的运作,争到一个工程或一块地,也是很费力气的,不用钱开路不行。”

“这样说来,姜叔所干的工程,都是用钱开路的?”齐日升问。

姜云飞说:“差不多可以这样说,凡是干工程的都这样,谁不用钱开路都不行。有时侯,为了争一个工程,要请人消费,要送出不少钱,工程没到手,请人消费的钱就算白花了,送出去的钱也不能要,这说明渠还没有渗到,以后还要继续渗。”

齐日升问:“每次渗渠能花多少钱?”

姜云飞说:“那也要根据工程的大小来说,也要看主管工程人的胃口大小,譬如说,一个亿的工程,利润就是一两千万,最初的送礼也得个百八十万吧。”

齐日升说:“照这样说,钱少的人,那是干不成工程了。”

姜云飞说:“没钱,连门都进不了,还谈得上工程,所以说,掘第一桶金难,就在于此。”

“姜叔今天晚上就是渗渠,是不是?”

姜云飞说:“也不是,这个渗渠,也讲究个平时联络感情,闲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一般都是没戏的。我知道有一个工程队,为了揽一个活,给主管领导送了五万块钱,最后活没包到手,找人家领导去要钱,人家领导把他那钱放在抽屉里,原封没动,拿出来就给他了。从那以后,这个工程队的这条路就算彻底断了,没办法弥补。”

第一百七十六章 开业

齐日升说:“我明白了,那些贪官就是你们培养起来的,社会风气也是被你们这些建筑商弄坏的,你们就是罪魁祸首。”

姜云飞说:“那是他们自身的贪婪,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如果不行贿能拿到工程,拿到地皮,谁愿意花那个冤枉钱,这是风气如此,我们也是无奈。”

齐日升说:“不是现在工程招标,地皮都是拍卖吗?”

姜云飞说:“其实,工程招标八十年代就已经开始了,现在已经全面推开,大工程都走这个程序,但是,有几个招标是很公正的,还不都是私下里已经活动好,走个形式罢了。”

齐日升说:“你们都不钻营,招标还不得公正了。”

姜云飞说:“那不可能,你不钻营,别人要钻营,人都是形形色色的,都恨不得打破了头的抢,还能心齐的不钻营。”

齐日升说:“姜叔晚上就是去钻营的,是吧?”

姜云飞说:“不是,已经钻营成功了,请几个出了力的朋友庆祝一下,谁知道就被人盯上了。”

“那伙是什么人呀,挺厉害的,看那情形,真有要你命的架势。”

姜云飞说:“就是要命的架势,他们也是一个建筑企业,有背景,你成才哥就是被他们打成了植物人,要不是你爷爷,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

齐日升说:“忘了问了,我成才哥最近恢复的怎么样?”

姜云飞说:“还是脑子受了损伤,能走动了,不利索,语言也不行。”

齐日升:“慢慢恢复着看,脑子是个很复杂的系统,受了损伤,有些能恢复,有些恢复就有困难。”

姜云飞说:“我还没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倒找起我的麻烦来了,还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他们要了你的命,难道不怕法律的制裁?”

“怕什么,在这点上有的是办法,不就是赔偿吗,一个命价能值多少,几万,几十万,一百万?他们雇的那些人都是提前签了合同的,一天一个人一百块,一个月就是三千,公务员工资才多少,几百块钱,死一个赔十万,这都是有价格的。打死了人,实在打不过去,可以让人顶罪,不过就是多花点钱的事,用钱能搞定的事都不是事。”

“姜叔也这样干过吧?”齐日升问。

姜云飞说:“搞工程的谁没干过,要不然,没有一些手段,早被同行和地痞流氓给打回原形了,还能做到现在这个上市公司的规模。”

“那边是不是上市公司?”齐日升问。

“也是,他们的股票价值还比我的高点。”

“这样啊……挣多少钱是个够,值得用这样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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