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医生 第138节

“还用举例子吗,都是夸大事实,颠倒黑白,严重歪曲了我们区卫生局的执法形象,报社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还要公开登报道歉,消除影响。”

“你们既然这样认为,我还真没办法跟你对话,这个事,你可以直接向上级反映,我们的主管部门是市委宣传部,也可以找我们社长。”

“我为什么要去找宣传部,又不是宣传部让你们登这篇稿子的,谁屙的屎谁擦,你是总编吧?稿子是你审的吧?我不找你找谁。”

“我们报社编辑稿子是有程序的,制定有采编行为准则,各级都有自己的责任范围,记者负责采访写稿子,保证稿子的新闻性和真实性,稿子写好以后由一审编辑审核,编辑就是在稿子中筛选,把最有价值的稿子编好,交给新闻部主任,新闻部还有个编前会,新闻主任把关以后严格把关以后擦能进总编室编排,一篇稿子,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发,也不是随便便就能道歉的……”

“你少给我说这些里格朗,我管你们的程序不程序,错了就要道歉,不道歉,给我们恢复名誉,你要考虑一下后果。”

“错了,该道歉的我们道歉,没错,不该道歉的我们为什么要道歉?”何总编还真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了。

就这么一会工夫,整个报社都惊动了。高星带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城南三凶又带人在走廊把着,不许人过来,不惊动整个报社也不可能。

高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也不着急,继续和何总编在这儿胡搅蛮缠,并要求何总编把那个写文章的记者叫出来,他要问那个记者受谁的指示,写这么一篇污蔑诽谤的报道。

何总编长期坐办公室,理论水平高,身体不是太好,被高星折腾这么一阵子,血压就有点高,头有点昏,就站不住了,只得坐下去,揉了揉两个太阳穴。

高星见他坐下,就说,“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就是自私,说坐下就坐下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没有坐的地方,你也不知道让一下。”

这种情况下,何总编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说,“哪儿不是有沙发吗,我血压高,得休息一下,报道的事,你们先去找办公室,我们会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高星说:“你想把我们一竿子撑远。没门,你马上给你们办公室打电话,让他们过来解决问题,不然,咱们就这么耗着。”

就在这时候,高星的司机从外面进来,对高星说:“高局长,报社的郭社长要找你解决问题,被人在走廊挡着,过不来,他让咱们过去,坐下来说。”

听了司机的话,高星对何总编说:“我现在过去和你们社长谈,谈完了还要过来找你,你们不道歉,不消除影响,咱们这个事没完。”

看着高星一伙走出总编室,何总编心里说,这些人哪里像国家干部,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土匪。

西阜日报社的小会议室内,高星和监督所王所长在一边坐着,其他人又椅子不坐,都站着,很有气势,俗话说,站客难打发,这个就是站客难打发的活生生例子。

高星地对面,坐着西阜日报社社长郭同源和新闻部主任古风,还有报社办公室主任汪有为。西阜日报社是正局级单位,郭社长级别就是副厅级,和南城区区长区委书记是一个级别,新闻部主任古风和办公室主任汪有为也是正处级,比高星地级别高,这时候面对高星,也有点无奈。

汪主任给先介绍了郭社长和古主任的身份,然后说:“也请教一下,你们身份。”

高星用眼光向王所长示意,王所长就介绍说:“这是我们南城区卫生局的高局长,我是局下属的卫生监督所所长王易。”

汪主任说:“你们的来意我们也听说了,就是为哪一篇有关黑诊所的报道,据我所知,在你们南城区,这些黑诊所是存在的,记者的报道并没有错。”

高星说:“我们南城区有黑诊所,东城区,西城区,北城区就没有了,据我各个区县就没有了?据我所知,全国到处都有黑诊所,你们怎么不去其他区县采访,偏偏就拿我们南城区开刀,还点了我的名,好像我们的卫生监督所还成了黑诊所非法行医的保护伞,这明显就是诽谤吗,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你们报社得给个说法。”

新闻部古主任说:“新闻工作有他的特殊性,舆论监督也是新闻工作的主要任务,南城区的黑诊所和非法行医在整个西阜上来说是比较严重的,医疗事故也最多,这个选题是我们新闻部定的,记者采访我们也全程跟踪,有些材料就是你们卫生局内部的人提供的,这个报道我们本来就很慎重,采访的资料也很详细,好像没有什么违背事实的地方。”

高星说:“你说没有就没有了,在全市卫生系统,我们南城区打击黑诊所是最尽力的,这几年来,我们打掉了多少黑诊所,你们知道吗?不知道吧!但是,这黑诊所就是个老大难问题,像割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上来一茬,到处都一样,并不仅仅局限于我们南城区,你们报道黑诊所的问题我们没有什么意见,为什么要把我们执法单位说成黑诊所的保护伞,这就是违背事实的地方,也个原则问题,要解释不清楚,你们这报纸也别办了,收了摊回去给老婆抱孩子去。”

第一百二十章 欲盖弥彰

汪主任说:“你也是国家干部,说话能不能文明些……”

高星说:“你们办报纸的都不文明,我能文明得了吗?”

“我们怎么不文明了?”,汪主任问。

高星嘴一撇说:“这还用人说,我们文明执法,被你们说成是黑诊所的保护伞,文明在你们的报纸上就是一块面团,愿意怎么捏怎么捏,手段如果强硬些又会被你们说成是暴力执法,这能说你们报纸文明吗,让你们这么一不文明,我们还文明得起来吗,难道说我们还要因此感谢你们的不文明,给你们叫好,歌功颂德,可能还没这么贱的。”

新闻部古主任说:“这个道理一时半会说不清,道理一时半会也辩不清,你说我们报道的不对,得拿出确切的证据来,用这种方法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你说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不了了,我今天还就要看着你们解决问题,我就不信猫不吃糨子。”

郭同源社长一直没说话,这时候见高星不讲理,也生了气,说:“这样不好吧,你也是国家干部,咱们不能用这种手段解决问题,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话怎么说的,这种手段怎么了,你说我们该用什么手段?这是很正常的手段,对付你们这些用笔杆子杀人的刽子手,就得用这种手段,这还是客气的,到我们用不客气手段的时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别怪我们没有事前打招呼。”

古主任知道办公室汪主任刚才报了警,估计警察也快过来了,见高星用威胁的语气,就说:“你也别用这种威胁手段,我们报社见过这个……”

高星“啪”的把桌子一拍,站起来指着古主任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威胁你了?光天化日之下,还这么黑口白牙的胡说八道,欺人太甚……”

古主任依然坐着,脸上很平静,两手往下压压说:“坐下,坐下,冲动不解决问题,对,什么事,都要坐下来说,你说你没威胁,你说这么个话,这么个行动算什么?不会是开玩笑吧……”

“你别偷换概念,我们说的是报道的事,我需要的是对报道的解释?你们不谈这个问题,不是心虚就是别有用心。”高星梗着脖子说。

“那我们就说说报道的事,你有什么理由说我们的报道有问题,我们怎么就是诽谤了,咱们一条条的掰开来说,你说吧,报道的那一点不实了?”

“这还用说吗,通篇都是胡说八道,你把你们那个写文章的记者叫过来,我要当面问他。”

古主任说:“记者采访是新闻部派去的,稿子也是新闻部审核的,这个报道新闻部负责任,我是新闻部负责人,具体我负责任,你说吧,我给你解释。”

就在这时候,五六个穿警服的警察进来了,前面一个挂着三级警督衔的警官站在案子前,看着高星带来的人,很威严的问:“怎么回事,吃饱了撑的,跑到报社闹事来了,知道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王易见警察进来,走过来对警官说:“我们是南城区卫生监督所的,我是所长王易,那位是我们卫生局的高局长。”

警官问:“为什么到报社来闹事?”

高星接过话茬说:“没有闹事,因为报社新闻报道的内容有问题,来商量纠正一下。”

警官说:“商量纠正一下?来这么多人,都是干什么的?”

王易说:“都是我们卫生监督所的工作人员,不服气报纸的报道,要来讨一个说法。”

警官用眼睛扫扫,然后指着两个城南三凶带来的人说:“不对吧,这也是你们卫生监督所的工作人员?”

王易看看那两个,只见他们年龄不大,一个染一头黄发,一个染一头红发,因为天热,身上的体恤卷在半腰,裤腰松散的拖着,看样子稍不注意就能留下去,原形毕露,一看就是两个混混。所以,王易只能摇摇头说:“不是,不认识。”

警官招手说:“你们两个过来,都是干什么的,到报社干什么来了?”

其中一个混混流里流气的说:“看见报社里面闹事,进来看热闹的。”

警官训斥说:“看什么热闹,怎么进来的,门口不是有保安吗?”

一个混混眼一翻说:“没看见啊,什么保安?”

高星怕警察再问下去,插言说:“人家进来看看热闹,还不允许了,你们警察也管得太宽了。”

警官看着高星问:“你是南城区卫生局局长?”

高星回答说:“怎么,不像吗?副的,认识我们南城区公安分局局长王元松吗,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证实一下,那是我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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