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衙内”思维,认为自己掌握的资源就是最大的筹码,开口就要五五分成。
秦远嗤笑一声。
【我是京爷】:五五分?你还是先派人来再走一趟K3吧。
【燕京太子】:那你想要什么合作方式?
秦远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目光变得深邃。
他需要一个能在国内真正吃得开,能量足够大,并且对苏联“硬货”有渠道和胆量接收的合作伙伴。
这位“太子”,似乎是个不错的测试对象。
他意念微动,一行字发送出去。
【我是京爷】:知道罐头换飞机吗?
远在燕京,幽深四合院里的一名年轻人,盯着光屏上这突兀跳出的七个字,猛地坐直了身体,脸上满是愕然。
【燕京太子】:什么?什么罐头换飞机?
秦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抛出了一个更震撼的提议。
【我是京爷】:如果我能从苏联搞来飞机、坦克,你这边有渠道接收吗?
四合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太子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半天没合拢。
飞机?坦克?这他妈是能倒过来的东西?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倒爷生意了,这是在撬动国家战略储备!
是在钢丝上跳舞!
他心脏怦怦直跳,血液都涌上了头顶。
【燕京太子】:兄弟,你说的是认真的吗?!!
【我是京爷】:我从不对陌生人开玩笑。
太子沉默了。
巨大的诱惑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如同一座冰山压在他心头。
他有渠道吗?家里或许有,但动用这种级别的渠道去接这种“烫手山芋”……
他需要时间思考,需要评估风险,更需要确认秦远不是在信口开河。
这完全超出了他理解的“倒爷”范畴,甚至超出了他对“生意”的想象边界!
就在这时,“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秦远的思绪。
【我是京爷】:我先下了,有消息再联系我。
他迅速关掉光屏,收敛起所有情绪,沉声道:“进来。”
房门推开,武卫国闪身进来,反手轻轻将门带上。
他脸上没有了平时的阳光或激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严肃和……探究。
他走到秦远面前,没有寒暄,开门见山,声音压得很低:
“远哥,您就是‘我是京爷’,对吧?”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也是玩家。”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停滞了一瞬。
秦远抬眼,目光平静地看着武卫国,没有丝毫被点破身份的惊讶,反而带着一种洞悉的了然。
他早知道武卫国迟早有一天会向他坦白一切。
现在这个时间点,没有让他失望。
他打断武卫国可能酝酿的情绪铺垫,直接点破:
“我知道。你是‘津门武神’,对吧?”
武卫国浑身一震:“您……您怎么知道?!”
秦远示意武卫国坐下,给他倒了一杯开水,直接开口:“推断,猜出来的。”
君子当待之以诚。
秦远认真道:“你的行事风格,对一些事情的敏锐度,还有……你偶尔流露出的,不属于这个时代底层青年的眼界。”
“再加上你对我近乎盲目的信任和追随,不太像纯粹的利益驱动。”
“结合排行榜上津门地区突然消失又出现、排名变化剧烈的‘津门武神’,不难猜。”
武卫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在秦远眼里,自己早就暴露了。
远哥果然深不可测!
他定了定神,切入正题:
“远哥,聊天群我看了,加代那杂种肯定也看到了。您觉得,他们会不会上K3?”
秦远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契科夫旅馆昏黄的灯光和街道的阴影,语气笃定:
“一定会上的。我们放出了这么多的线索,这么大的诱惑,他要是还能忍住不动手,他就不是那个贪婪又狂妄的加代了。”
他转过身,看向武卫国:“安德烈那几个人的签证和车票,都安排好了吗?”
武卫国立刻点头,低声道:“都安排好了,按照您的吩咐,用的是‘商务考察’的名义。”
“除了留下两个信得过的兄弟,带着我们新招的那批苏联安保守着仓库之外,安德烈带另外三个人,都搞定了,会和我们同一趟车,但分散在不同车厢,装作不认识。”
他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担忧:“只是.远哥”
“只是什么?”秦远看着他,“你担心,枪子无眼,会伤到我?”
武卫国用力点头,眼神真挚:“远哥,我武卫国烂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就重开。”
“但您不一样!您有脑子,有手段,有眼光!我觉得您能登顶通关!”
“真的,为了您的安全,到时候您一定要”
秦远看着武卫国眼中毫不作伪的关切和决绝,心头微暖。
在这个游戏世界,如何通关,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但他还需要试验。
他走上前,用力拍了拍武卫国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放心,卫国。你远哥我,可怕死了。”
“危险的事情,你们上,我保证躲在后面,安全第一。”
武卫国听到秦远这带着玩笑却又无比认真的保证,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一些,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好!远哥,您说话算话!”
“到时候您一定要好好躲着,等我们解决了加代那帮杂碎!”
“一言为定。”秦远点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一丝好奇问道:“对了,卫国,你是什么时候进这个游戏的?”
武卫国挠了挠头,随口答道:“去年,具体时间记不太清了,反正游戏名是《纵横商海,我的1989》。”
“1989”秦远双眼微微眯起,这是一个意外而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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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夜读,在万界中最通用的技能
雅罗斯拉夫尔火车站。
巨大的穹顶下,人声鼎沸,蒸汽机车的嘶鸣与站台广播的俄语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煤烟、机油和远方风雪的气息。
秦远一行人站在站台上,等待着即将启程的K3国际列车。
冬日莫斯科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压得很低,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
雅罗斯拉夫尔火车站的穹顶在这暮色中显得格外高阔,钢铁骨架支撑起一片昏黄的天空。
秦远抬头望去,竟觉得这片天穹似乎比往日低了些许,也许是错觉。
也许是……之前惩戒高加索帮那几个不长眼的小贼带来的某种心理暗示?
他环顾四周,站台上熙熙攘攘,各色人等行色匆匆,但那些标志性的光头身影确实比往常少了许多。
“看来拳头有时候比道理更直接。”秦远心中哂笑。
他并不担心仓库那边,新搬入市中心那个两千平方米的巨型仓库,安保力量加强了不少,再加上苏联当局在首都莫斯柯的统治力尚存,那些地头蛇也得掂量掂量铁拳的分量。
这场游戏,是真实的人生,而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场需要遵守规则并善用规则的游戏?
羊城大超的话,在他心中愈发清晰。
“远哥!车来了!”斌子洪亮的声音打断了秦远的思绪。
远处,一列墨绿色的钢铁长龙,喷吐着白色的蒸汽,如同蛰伏的巨兽般缓缓驶入站台。
“上车!”秦远一挥手。
斌子、武卫国、刚子、麻杆儿几人立刻提起行李,簇拥着秦远,熟练地找到他们的包厢。
回程的旅途,气氛比来时轻松了许多。
包厢里,刚子把行李往铺位下一塞,就迫不及待地嚷嚷起来:“可算能回去了!远哥,您是不知道,在莫斯柯这些天,嘴里都快淡出个鸟了!那黑面包,那红菜汤,天天吃,再好吃也腻歪了!”
秦远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忍不住笑道:“行了,知道你馋了。回去就带你们去吃老刘头羊蝎子,我也惦记那一口呢!”
“嘿!远哥万岁!”刚子兴奋地搓着手。
麻杆儿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不再是平时那副阴郁沉默的样子。
武卫国更是放松地靠在铺位上,闭目养神。
这一两个月,他们从哈巴罗夫斯克到莫斯科,从面包厂到格瓦斯帝国,每一步都走得惊心动魄,神经时刻紧绷。
直到此刻,踏上归国的列车,听着熟悉的乡音,感受着这难得的旅途闲暇,紧绷的弦才真正松弛下来。
刚子眼珠一转,忽然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麻杆儿,促狭地笑道:“麻杆儿,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就在莫斯柯找了个大屁股好生养的老婆?”
“听说还是契卡市场一个商人的女儿?是叫卓娅吧,名字还挺好听!”
这话一出,斌子和武卫国都来了兴趣,连闭目养神的武卫国都睁开了眼,带着笑意看向麻杆儿。
麻杆儿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道:“没……没有的事……就是……就是帮了点小忙……”
“帮了点小忙?”刚子怪叫一声,“帮帮忙就能勾搭上人家姑娘?麻杆儿,你这‘帮忙’的技术含量挺高啊!难怪这些天就你一个人带着学生仔在契卡市场守着,原来是守着爱情啊!”
斌子也忍不住打趣:“行啊麻杆儿,深藏不露!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兄弟们看看?”
武卫国笑道:“就是!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众人的说笑让麻杆儿的脸更红了,他窘迫地挠挠头,小声道:“卓娅……卓娅的签证还没办下来……等过年……过年我就带她回去,让我爸妈看看……”他忽然抬起头,看向秦远,眼神带着一丝期盼和郑重:“远哥,到时候……您可得给我当证婚人!”
秦远看着麻杆儿眼中那份难得的认真和幸福,心中微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当哥哥的,一定帮你把这门婚事办得风风光光!卓娅是个好姑娘,好好待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