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领主在这方面特别有创造力,制造的一些笑话,现在还在北境流传。
幸好,知道这些事情的人,要么死了,要么都是洛瑞的身边人,否则……
他现在的结局,都不如阿尔墨斯嘴里的以斯拉。
好歹以斯拉还是那个大骑士呢!
瓦蕾拉嘴角微微扯出了一丝有趣的笑容:“那阿尔墨斯先生,在王宫的日子,一定不太好过。”
阿尔墨斯微微一顿,笑着摇了摇头:“那倒还好、
其实咱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说对面的人坏话,本来就是混入人群最简单的方法。
大家都献祭过不少亲戚朋友,谁也说不了谁。
我爸爸搞的事儿,顶多让人把他曾经说给法师听的话全都对着我说一遍。
再多的就没有了。
想必当初洛瑞觉醒成法师的时候,你们那边也挺茫然,没几个人敢回想自己过去都说了什么吧!
也就是洛瑞年纪小……呵呵……呵呵……”
阿尔墨斯突然尴尬的笑了两声。
瓦蕾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明显?”
“我的观察力比较敏锐。”阿尔墨斯的微笑隐隐变了形,“换成别人,估计看不出来。”
瓦蕾拉摇摇头:“唉~还是得练。”
然后她又回到了正轨:“伯爵夫人会提醒国王陛下清理自己,也是因为他们吧?”
“我就知道你明白,也一定会在那些人面前直接把话说明白!”
汉密尔顿伯爵夫人的声音远远传来。
他们的前方,就是侧楼的小会客厅了。
刚刚瓦蕾拉进入的地方,是副楼在三层的楼梯间。
在城堡里,可以打开的落地窗,一般都会被安置在这个方位。
毕竟这可是能够让多人同时进入的门户,边境伯爵的城堡绝不可能出现这么严重的防御漏洞。
所以,只有楼梯间这个可以让人上下通行,并且有防御墙与内部相隔的区域才会有这样的入口。
其他区域的窗户,即使是一人多高的那种,也必然是不能让人轻松进入的窄窗。
就算看起来是大窗,那窗户与窗户之间也一定会有一层金属相连。
如果遇到危机,立刻就能将防御挡板以这些金属为依托加上去。
洛瑞的城堡不太一样是因为他那里到处都是法阵,看起来处处都是漏洞,实质上是一体成型的防御力。
其实根本没有薄弱点。
第725章 飞来的伯爵
真要有人能打破,那就等于直接废掉了洛瑞的防御魔法阵。
到了那个地步,那城堡本身的防护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洛瑞肯定会直接跑,根本不可能再搞什么城堡战。
但作为边境伯爵,汉密尔顿家肯定不能这么做。
阿尔墨斯推开房门,无奈的笑了笑:“妈妈~别这样。
他们这样,也只是为了自己着想,不算什么错。
好歹,没有想过要背叛,只是,想走更好的路罢了。”
“在我们家遇到麻烦的时候,却开口说要进国王军……”伯爵夫人冷笑了起来,“还要我给他们脸吗?”
已经在一个单人沙发里安坐的特拉维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总算明白瑟琳娜对他的敌意来自哪里了。
为了保证莱昂的王位继承不会受到边境区的影响,特拉维斯前些年以国王军开始轮换交接为借口,给这些在边境附近居住的高阶职业者发了准入许可。
只要他们觉得自己更想加入国王军,也确保二十年之内不会离开,那国王军就会接受他们的效忠申请。
最重要的是,本地贵族不可阻拦。
这只是他顺手给那些边境伯爵加的限制。
如果他们想搞事儿,那,不想被卷入乱局的骑士和法师们,自然就会直接卷包加入国王军。
但他真没想到北境也会遇到这种麻烦。
但想想最近汉密尔顿城堡遇到的麻烦,这些心思灵活的法师想要跑路也正常。
甚至估计这几个半年前就想跑了。
只是遇到了以斯拉那个擅长胡搅蛮缠又真的能做到理直气壮听话听一半的家伙才拖到了现在。
“妈妈……”阿尔墨斯一脸为难的说,“你不是和爸爸说好了,这次的事情结束他们还是选择离开,那就是真的想走。
既然不是因为觉得我们家族必败无疑,只是和我们处不来,那走就走呗!
我们家,又不是真的缺法师。”
伯爵夫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事情结束了?我怎么不知道。”
蹲在角落里的波文微微挪动了下自己庞大的身躯,努力想要将自己藏在角落的立柱后。
可惜,反而引起了心气不顺的伯爵夫人的注意:“躲什么?显着你会听话音了?
以斯拉还不回来,是不是你给了什么不对的消息?”
波文立刻猛摇头:“我绝对给了正确无误的消息。
这种时候,我哪会……”
“也是,你俩关系那么好,你怎么可能愿意只自己在承受我的怒火呢?”伯爵夫人自言自语的说,“不把以斯拉拖回来受一遍你受过的罪,就不是你波文了!”
特拉维斯慎重的看了一眼伯爵夫人,又抬头看了看阿尔墨斯。
汉密尔顿大少爷低着头,一刻也不敢抬起。
幸好,有人勇敢的打破了可怕的气氛。
穿着一条淡淡的绿色长裙的珀尔,从自己的房间里推门走了出来。
“妈妈,又有客人来了吗?”她的语气温柔平和,声音更是犹如春天的泉水。
伯爵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堆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国王陛下来看看你,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我很好。”珀尔轻飘飘的走了出来,犹如风中的碧色柳条。
伯爵夫人猛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女儿,是喜欢鲜艳的颜色,走路咚咚作响,习惯上蹿下跳的活泼姑娘。
说话的时候,好像一只小牛犊子一样有力气。
明明容貌,身材甚至表情都没多少变化,眼前的珀尔,却一副温柔恬静的姿态。
尤其是那双犹如春水一般的眼睛,流转之间全是柔婉。
她的珀尔,是生机勃勃的姑娘。
不是眼前这个春日初绽的娇嫩花朵。
伯爵夫人只觉得自己的背上浮现了一层凉意……她这是有冷汗了吗?
怎么会?
就像阿尔墨斯说的,哪怕珀尔以后觉醒了记忆,那也还是她的女儿。
只是……回到冥河之后才会变……不,不是的……
这么端庄典雅的姑娘,她不认识。
阿尔墨斯突然沉声开口:“珀尔,珀耳塞福涅,你在干什么?”
珀尔愣了一下,突然表情一变,眼睛从蜿蜒的春日溪流直接瞪成了磅礴夏日的波涛汹涌:“我干什么了?”
阿尔墨斯扯了下嘴角:“注意你的情绪,吓到妈妈了!”
珀尔迟疑的看着伯爵夫人:“妈妈……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情绪波动了半天的伯爵夫人艰难的露出了笑容:“珀尔啊……妈妈也是个女人啊!”
“啊?”没听懂的汉密尔顿大小姐歪着头,一只手挠了挠下巴。
“我也会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的!”伯爵夫人的大实话脱口而出。
珀尔又一脸为难的挠了挠头:“可妈妈,我也没办法控制我自己啊!
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那个自己很恶心,咋就能把话说得那么温柔似水呢?
还那么的善解人意,喜欢给人台阶下。
谁要是得罪了我,我只会在他站着的台子下面挖坑让他赶紧摔死啊!
什么有意无意,谁在乎?
都已经得罪我了诶!”
“所以……妈妈,你真的不用担心珀尔会消失。
珀耳塞福涅受不了她的,一定会把她分出来。”阿尔墨斯一脸真诚的说,“我保证,以后只要你想见她,就一定能见到。
虽然肯定会在两个地方。
可妈妈,你不是一直说,珀尔最好不要长时间跟在你旁边,一年回来让你见一次就好吗?”
珀尔盯着阿尔墨斯的眼睛里快速蒙上了一层杀气:“呵~我怎么记得,这话一开始是用在你身上的呢?”
开始和自己哥哥斗嘴的珀尔,身上那丝飘渺的出尘之气荡然无存。
伯爵夫人慢吞吞的坐回了自己的沙发。
确定这次的冲突可以结束,瓦蕾拉慢吞吞的走到了特拉维斯身后坐下。
国王陛下微微侧了下头,用急需确定的眼神儿看着她。
瓦蕾拉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特拉维斯恍然,这已经算是这两天的常态了。
怪不得阿尔墨斯那么希望自己的父亲赶紧回来。
比起他这个也有问题的儿子,以斯拉的认可和确定才能让已经犹如惊弓之鸟的伯爵夫人定下心。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阿尔墨斯。
那张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对他妈妈的担忧。
特拉维斯忍不住用奇妙的眼神儿看了一眼伯,不,瑟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