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远了”卡西利亚斯摇头道：“上一次对战，你后来展现出的实力，可以伤到我，这足以证明，你拥有杀死我的潜质。”
“蚊子能吸人血，这也算伤到人，按照你的分析方式，是不是蚊子也拥有杀人的潜质了？”
“不”卡西利亚斯摇摇头：“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蚊子是弱小的个体，它能伤害到人类，却无法引发人类的危机意识，但你不同，和你对决的时候，我的危机意识始终处在激活状态，这足以证明，现在的你，已经具备杀死我的潜质，只是磨练不足。”
第3206章 疯了
端起酒瓶，与卡西利亚斯示意一下，接着对瓶吹了一口，才又道：“您觉得，如何才能强化磨练？”
“不断挑战强者，不断自我领悟，不外如是。”
“原来这么简单的吗？”我松了口气，笑着道。
“简单？”卡西利亚斯冷笑一声：“你真这么认为吗？”
我微微一笑，反问道：“难道不简单吗？”
“若真简单，魔界早已强者遍地了。”
“看来你并不了解人类”我摇摇头，叹息道。
“嗯？”卡西利亚斯缓缓放下竹筒，凝视我，目光凶戾中，带着疑惑。
“你真以为人类都喜欢做简单的事情？非也，非也”我摇头道：“人类喜欢的是，既简单又新奇的事情，而非简单却需要不断重复的事情。”
“我问你，你觉得不断挑战强者，不断反思自我，不断领悟更新，这条道路，复杂吗？”
“只有三个步骤，怎么可能会复杂？”
“对喽”我道：“只有三个步骤，肯定不复杂，所以说，很简单喽，如果人类都喜欢简单的事情，并且能不断做下去的话，魔界早就高手遍地，强者如蚁了，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我想，这个答案，你比我更加清楚，不是吗？”
卡西利亚斯盯盯的望着我，半晌，吐了口气，再次拿起竹筒，咕嘟咕嘟猛灌一口。
晶莹的酒浆顺着嘴角淌下，宛如潺潺不断的溪流。
一口灌掉一半，卡西利亚斯深叹一声，十分惆怅。
“没必要如此伤怀吧”我笑着摆摆手，道：“变强之路其实就这么简单，可是他们中，绝大多数却没能变强，这正是因为他们主观上不想变强，不是吗？”
“人类啊，倘若主观上不想变强，无论你如何苦口婆心，如何威逼利诱，都没能将对方引领到强者的道路上去，只有那些真正想要变强，真正渴望变强，并且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履行变强的过程的家伙，才有机会晋级真正的强者之列。”
“就比如说，你。”
“我？”卡西利亚斯迟疑了下，随即释然道：“你说得对。”
“哈，你可真不谦虚！”
卡西利亚斯面无表情的拿着竹筒，看着我，脸上一点打趣的意思也没有。
“嗤，毫无幽默感的家伙。”
我撇撇嘴，不悦道。
“好了，话题就先到这儿，让我们谈谈第三使徒的事情吧，我挺好奇，你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因为你渴望知道。”
“我......渴望......知道？”
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用夸张的长音回道。
“对”卡西利亚斯道：“我统计了下，你最近出现的位置，只要话题与普雷伊西斯有关，你就会出现在那儿，并长时间逗留，所以我认为，你对普雷伊西斯的情报很感兴趣。”
“智慧！”我竖起大拇指，赞道：“牛逼。”
“不过......”
“你竟然在监视我！！！”
我以为卡西利亚斯起码得慌乱一阵儿，谁料，他竟然一脸淡然的承认道：“是的，我在监视你。”
“拜托，这种行为很没有礼貌，好不好？”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你脑子没毛病吧，不经同意就监视别人的行为，属于偷窥，是犯罪！”
“魔界没有这种罪。”
“可我生活的地方有。”
“这里是魔界。”
“可我不是魔界人，我来自和风大陆！”
“这里是魔界。”
“我知道这里是魔界，我要说的是，我不是魔界人，魔界的规矩对我没用，只有和风大陆的规矩对我有用。”
卡西利亚斯盯我片刻，缓缓道：“这里是魔界，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身处魔界的地盘儿，就要遵循魔界的规矩，在魔界，偷窥不是犯罪。”
“那也是道德问题”我道：“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是偷窥狂吗？又或者跟踪狂？你喜欢哪一个？”
“哪个也不喜欢”卡西利亚斯淡淡道：“而且除你以外，也不会有人敢这么叫我。”
“这倒是事实”我点点头：“毕竟敢在魔界这一亩三分地儿，挑战你威严的家伙，可能还没出生呢。”
“不，已经出生了。”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我。
“我？”我一脸蛋疼的望着他：“拜托，我都说了，我不是魔界人。”
“但你现在身处魔界。”
“好吧”摊了摊手，我无奈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在这种问题上和你兜圈子，你在以不变应万变的圈子里，比我功力深了不止一个层次。”
“这不是什么以不变应万变”卡西利亚斯沉声道：“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所以说，事实就是，你不认为你偷窥的行为是一种耻辱，反而觉得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对吗？”
“对。”
卡西利亚斯承认的速度快到令我吃惊。
我还能说什么呢？
“......你高兴，就好。”
“话说回来，卡西利亚斯，你觉得普雷伊西斯的事儿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你能帮助他。”
卡西利亚斯沉声道。
“帮助他？一个使徒？”我诧异到不能自己：“你确定没在拿我寻开心？那可是使徒，使徒！而且是比你更强的使徒，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叫我去帮助他？”
“对”卡西利亚斯道：“大概也只有你，能帮助他。”
“好吧，让我们暂时先把争论放到一边儿，告诉我，卡西利亚斯，像我这样平凡的人类，要如何做，才能帮到一位如神明般强大的使徒？是要我献祭生命吗？还是献祭贞操？”
“他需要你的力量”卡西利亚斯表情严肃，语气认真道：“只有你，才能帮助他。”
“为什么是我？”我反问道：“你不行吗？”
“使徒杀不了使徒”卡西利亚斯无奈的摇摇头：“这是魔界的规则......”
“等等！”我打断他的话，一脸凝重，问道：“你刚刚说......使徒，杀不了，使徒？”
“对”卡西利亚斯道：“使徒杀不了使徒，这是魔界的规则，是伟大的意志定下来的规则。”
“疯了，你绝对疯了！”
我不禁咆哮道：“卡西利亚斯，你丫就是个疯子！你说使徒杀不了使徒，也就是说，你找我的目的，是让我帮助使徒，去战胜使徒？”
第3207章 委托
卡西利亚斯的话，让我震惊，让我无语，更让我觉得......他大概疯了吧？
“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我还不得不说，卡西利亚斯，你该不会是盼着我死吧？”
“怎么可能？”卡西利亚斯微微摇头道：“我还渴望与将来的你一战呢。”
“呵，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让我介入使徒与使徒之间的战争呢？”
“这与送我去死，何异？”
卡西利亚斯灌了口酒，放下竹筒，抹了把嘴，缓缓道：“自然是有不同之处的。”
我蹙眉反问道：“都是使徒，你觉得结果会有什么不同？”
“我记得，你拥有不错的愈合之术，哪怕身体残破不堪，亦能在很短时间内恢复完好。”
“可我听说，使徒的攻击是毁灭级别的，尤其是使徒与使徒之间的战斗，更是宛如世界末日一般的可怕，这要是我一个不小心，被大招当头命中，怕是连骨灰都搜集不齐了吧？”
我以为卡西利亚斯会因此而改口，又或者陷入沉思，却不料，在沉思片刻之后，他一脸问号的反问我道：“使徒有这么强？”
我眼眶抽搐，险些发飙。
“你这是在问我吗？”我抓狂道：“可你才是使徒啊！我只是个普通人类！”
“如果你是在问我，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卡西利亚斯一脸严肃，沉声道：“使徒的攻击并没有那么强大，除第一外，我没见过有能做到一击之威，毁天灭地的使徒，他们最多，只能一击将一座大型岛屿打成碎沙，但是你的身体，应该没有那么软弱脆弱吧？”
卡西利亚斯盯着我，认真道：“能扛住我那么多刀的冒险家的身体素质，绝不会那么弱小。”
“而且，你既然能扛下我那么多次攻击而不死，就已经可以证明，你同样能够扛下第三使徒的攻击。”
“等等！”我抓住了对话的关键点：“你说第三使徒的攻击？第三使徒......怎么又是第三使徒？你到底是要我联手第三使徒，还是攻击第三使徒？”
“你是怎么知道的？”卡西利亚斯不解道。
“拜托，你的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是吗？”我解释道：“你说我同样能扛下第三使徒的攻击，前面又说需要我帮助第三使徒，从这听起来相悖的话语中，我断定，你要我既协助第三使徒，又要面对第三使徒，也就是说，你们魔界的第三使徒，并非只有一位，而是有两位，对吗？”
“不”卡西利亚斯摇摇头：“还是一位。”
以为抓到了准确答案，却遭否定的我，彻底被这套相悖之语搞懵了：“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卡西利亚斯缓缓道：“正如你所推测，第三使徒，的确有两个，但他们并非异生，而是同体。”
“......什么意思？”
“这件事，源自魔界之初，如果你肯答应帮忙的话，我可以将这段历史讲给你听。”
卡西利亚斯抛出了一个并没有什么诱惑力的条件。
说真的，我对这段历史，并没有什么兴趣......好吧，只有一丢丢兴趣，也就一毫米那么点吧。
“卡西利亚斯”我的目光陡然严肃起来：“你知道的，我并非魔界土著，来此也只是受人之托。”
“我知道”卡西利亚斯道：“这个你之前说过。”
“那你应该也能猜到，在完成我接取的委托之前，其他事，都是无关紧要的杂事。”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