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城行走的人果然不正常 第1203节

饭后,院中,我拿着通话水晶,拨打了老爷子的通话。

很快,老爷子接通了水晶,语气中带着淡淡醉意,以及丝丝疲惫:“是小毅啊?”

“是我,老伙计。”

“这么晚了,和我联系,是有什么要拜托我办的事情吗?”

“没事,就是关心一下您。”

“关心我这老头子有什么意思,好好关心关心我那几位孙媳妇,我还想早点抱上重孙儿呢。”

得,这位和杜威大师一个德行。

“你那边情况如何?阿特拉斯和歌利亚都被干掉了吗?”

一阵沉默,令我不安。

“干掉了”半晌,泰勒沉声道:“但也死了不少人,你那新英勇公会的冒险家,阵亡将近一半,铁狼公会阵亡三分之一,玫瑰军团阵亡也差不多三分之一,矮人军团阵亡五分之一,这还算是比较幸运的,最惨的要数那些杂牌冒险家公会的成员,阵亡将近三分之二。”

我听后,不禁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损失?阿特拉斯不是已经强弩之末了吗!”

“阿特拉斯的确已经强弩之末,但三巨人却并不是最终灾厄。”

“难道说,在我离开以后......”

泰勒‘嗯’了一声,缓缓道:“在你离开之后,又有一群骷髅从灾厄源冒出,它们乍一看行动速度极慢,可跳跃速度却是快的惊人,而且攻击手法也极为利落,刚刚遇到之时,就连我都险些中了它们的阴招。”

老爷子轻叹一声,道:“这一战损失惨重,幸好应对及时,灾厄源也没再蹦出什么更加可怕的怪物来,总算是留下了不少苗子。”

“您没事就好”我安慰道,转而冷笑一声:“老公爵一定恨死我了吧。”

“这还用想吗”泰勒苦笑道:“损失的大多都是达赛城的苗子,他没有下达公文通缉你,已经是看在兽人王的面子上了,你请辞宰相一职之事,也被他修改为因临阵脱逃之罪,而被革职处置。”

“临阵脱逃之罪吗......哎,算了,这罪名也不算空穴来风”无奈的撇了撇嘴:“新英勇公会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本来那家伙是想对混小子你的公会不利,可你也真机灵,竟然在短短时间内,联系上兽人族大祭司,把公会背景由皇家转为大祭司,这就由不得那家伙胡来了,现在啊,那家伙一肚子火,正考虑找什么人的晦气呢。”

“那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并不适合在达赛城露面,是这样吧?”

“最好近段时间不要露面,否则必定会招来熊熊怒火。”

失落的叹了口气,看来近段时间,是没办法联系兽人族大祭司,询问斯卡迪女王的印章的相关事宜了。

第二千二百九十一章 笼络人心

无论老公爵记恨与否,我都很庆幸,能及时撤出战场。

能够给十几万联军造成重创的怪物,一定是既强大又棘手的,如果没能及时退出,势必我的家人也会和老公爵的军队一样,遭受重创。

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老头之所以会恨我,多半并不是因为我中途撤退得原因,而是我的家人都全须全尾的活着的原因。

我敢打赌,倘若在撤退之前,我的家人就已折损过半,即便我临阵脱逃了,老公爵也只会出言安慰我,并假惺惺的劝我:节哀。

是的,就是假惺惺的,表演一手好戏,感动其他人,同时收拢我们的人心,为下一次挥霍做好准备。

或许有人会忿忿不平,认为我太过自以为是,总把别人当坏人看。

事实上,如果他当真心存善念,就不会在我即将被捏死的瞬间,还选择远远眺望,静观其变。

别说当时没有战机,泰坦被废,歌利亚被围攻,阿特拉斯正和我较劲儿,三个敌人都在忙乎自己的事情,根本威胁不到阵地其他人,而且阿特拉斯眼已盲,只要以猛烈的攻势,吸引它的注意力,并迫使它不得不松手,只要这样做了,我必定会承所有救我之人的情。

要知道,被紧紧攥在手心的那一刻,我是多么的痛苦,多么渴望能有个人来救我。

然而,老公爵没有,他就像个陌生人一样,远远的眺望我,看着我的骨头被捏断,看着我被捏到吐血,看着我的生命一点点消亡。

幸好,天道有轮回。

上天赐予了我一次撕心裂肺的痛苦,却又拯救了我与家人,以及施恩与我的人的性命。

同时降罚给那些冷漠的人,夺取了至少一半人的生命。

在我看来,这是报应。

既然不宜在达赛城露面,那就不回去了,反正那里也不是家。

而后,我又询问了泰勒关于艾瑞城的情况。

老爷子告诉我,艾瑞城那边暂时已经控制住了局面,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将灾厄彻底消除。

当问及艾瑞城损失时,老爷子轻叹一声,道:“这场灾厄,艾瑞城一共丢了十三座城镇,虽然就国力而言,算不上重创,但也伤筋动骨了。”

我幽幽一叹:“贪念,这一切都是贪念作祟,如果卡特·霍顿那老家伙肯听劝,又或者没那么贪的话,艾瑞城何至于此?说起来,卡特·霍顿那老家伙现在大概正在考虑要如何将民愤转移到灾厄身上吧,同时还要考虑如何封住知情人的嘴,因为真相一旦泄露出去,将会对他,包括卡特家族的统治地位产生极大地动摇。”

“你分析得不错”泰勒道:“就在昨天,卡特·霍顿发布诏书,细细列举灾厄所造成的灾难,并召开誓师大会,决定将所有怪物一个不剩的统统铲除,以此安慰那些不幸遇难的子民。”

“还真是会选时机,初战告捷,无论是苦战的冒险家,亦或是普通人,每个人的内心都自绷紧的临界点得以片刻松懈,这一瞬间的松懈,给了卡特·霍顿可乘之机,以诏书、誓师的方式,调动人民对灾厄的痛恨,同时收拢民心,稳固政权,怕是这一战之后,艾瑞城人民对卡特家族的拥护又将重回高峰,好手段,当真是好手段啊!”

人民是既朴实又愚蠢的,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再给他们一点点生存的尊严,立马会将对方奉若再生父母。

这次收敛人心之后,只要卡特家族不做太过出格的事情,皇家的地位依旧无人能够动摇。

本以为能够借灾厄之手,瓦解卡特家族对艾瑞城的影响力,只是没想到,卡特·霍顿如此精于摆弄人心。

看来,我这次当真失算了。

不过,失算就失算了吧,只要精金秘银仍在,卡特·霍顿就不会放任它们被别人挖掘,毕竟贪婪之心,人皆有之,而卡特·霍顿更甚。

只要贪念不消,待好了伤疤忘了疼之后,他必定又会偷偷挖掘精金秘银,以此扩充国库。

只不过,卡特·霍顿一定料想不到,这次所谓的灾厄,也只不过是一群被封印在灾厄源浅层的小喽啰罢了,真正算得上灾厄的存在,还没露面。

挂断了通话,仰望满天繁星,我的内心,既渴望又忐忑。

艾米丽很喜欢我送她的咖喱棒,一大清早,就开始练习剑术。

虽然隔着一扇玻璃门,听不到声音,还隔着两幅窗帘,也看不到身影,但那种熟悉的气息波动,还是惊醒了睡梦中的我。

看了眼怀中正沉睡着的白云英和小蕾米,用最轻柔的动作,抽出被她们压在身下的胳膊。

刚一起身,就觉得手臂两点又湿又黏,低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这俩小丫头,竟然流了好大一片口水。

脱去睡衣,换上外装,拿着西岚的妖刀,蹑手蹑脚进了院子。

刚关好门,就听一声锐鸣响起,一抹剑影,随后而至。

长剑的剑身,轻轻搭在我肩膀上,在朝阳的照射下,绽放出炫目的彩光。

呵呵一笑,我将骑士长剑拨到一旁,轻声问道:“这把剑怎样?合不合手?”

艾米丽微微颔首,又继续练起剑来。

我也在一旁不断练习起自创刀法来,同时将西岚的刀法也一并糅杂进去。

练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我突然忆起大太刀之前的叮嘱:如果想要早些掌握杀意,就每天都要练习。

于是乎,我收起刀招,屏息凝神,一股股细弱清流,却凝若实质的黑红色杀意,自全身毛孔析出,并在短短数秒内,覆盖全身。

耳畔中,剑舞声骤停,同时,两道疑惑的目光投到我身上。

睁开眼,我对着艾米丽摆了摆手,道了声没事,就继续聚精会神的凝聚起杀意来。

听我这么说,艾米丽这才放下心来,没多大会儿,剑舞声再起,与之前韵调一致。

沉浸在杀意之中,内心却没有丝毫躁动,这是我目前的状态。

与过去刚一凝起杀意,就立马狂暴似疯狗的状态大相径庭。

这种结果我也不知原因,唯一可能,大概是用的久了,适应了。

然而就在我心陷空灵之际,陡然间,耳边响起一连串儿熟悉的声音。

第二千二百九十二章 女人间的战争

那是一串儿如歌剧般跌宕起伏的声音。

既不悦耳,也不难听,似缭绕于幽深空谷的猿鸣,又仿若徘徊于耳畔的低语。

这歌剧一般的声音,却只有寥寥一个字的台词:杀。

是的,这正是战场之上,阿特拉斯咆哮之后,萦绕在我耳畔的古怪声音。

不知为何,它又再次出现在我耳中,难道说,它的诱因,并非阿特拉斯的咆哮?

而是另有他因?

不知不觉间,我蹙起眉头,屏息凝神,陷入深思,我要寻觅它的根源,发掘它的真相。

心神随杀意而动,钻入毛孔之中,没入皮肤之下,沿着杀意的脉络,不断攀岩而上。

正处内视状态的我,虽然看不清体内的一切,却能随着心神的回馈,在脑海中编织出一幅杀意脉络插图来。

而且这幅插图还是gif模式,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心神所在位置。

正当我的心神在流淌的杀意编织的溪水中徜徉之时,陡然间,一种极其骇人的恐怖力量,如洪荒猛兽般,窥视过来。

仅仅一瞥,就震得我心神恍惚,呼吸急促,刷刷冒汗。

赶忙将心神收敛,来不及睁眼,就只觉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如洪水般席卷而来,笔直的腰板终于承受不住疲倦的洗礼,绷紧的双腿也由于骤然而生的疲倦变得酸软,身子一歪,我直愣愣摔在地上。

伴随从下巴传来的阵阵痛楚,我陷入到昏迷之中。

意识不知从何时起,逐渐回归到我的身体中。

虽然尚且无力睁眼,但脑海中已然是一片空明。

在黑暗的视野中,一团光芒,如鬼火般,在不远处颤动,光芒深处,隐约显现出一个人类的影子。

那团影子虽然看起来模模糊糊的,却莫名其妙的有种亲近与熟悉感。

好似旷别已久,又重逢归来的老友。

只是,我却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到过这个身影,也记不起这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的源头。

“你是谁?”我的意识如幽魂般朝人影飘去,想要一窥人影真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意识里?”

人影没有说话,甚至连动作也没有,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原地,好像一尊亘古不变的石雕。

然而,每当我靠近光团一分,那团光就仿佛与我是磁铁的同极般,跟随我的动作,也向后退一分。

我越是靠近,它越是后退,可当我选择后退时,它又如附骨之疽般,向我缓缓靠来,并始终与我保持相同距离。

说实话,这是我第二次在意识中与这团神秘的人影相遇,没有了上一次的惊慌,却多了无数迷茫。

就在我的意识乐此不疲的与光团进行追逐与奔逃游戏时,一个声音,击碎了这一刻的享乐与安宁。

光团伴随着声音的响起,瞬间消失,我的意识,也重新归于黑暗。

“他怎么样了?”

声音的主人,是芭芭拉,带着急躁与担忧。

“没事”另一个声音来自戈多,带着深深的疑惑:“队长他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呼吸平稳,心跳有力,只是......”

“只是什么?”芭芭拉焦急道:“你快说啊!”

“只是我很纳闷,为什么队长的脸上会流露出极度疲倦的神色?”戈多不解道:“按理说,就算队长再是认真晨练,也不可能疲惫到这种程度啊!”

“是不是他晚上偷摸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芭芭拉的语气变得凌厉,我甚至能够听到指甲抓挠沙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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