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满四合院,开局截胡娄晓娥 作者:米哈游吃我一矛 简介: 周勋穿越四合院,成了易忠海的徒弟 易忠海想要他给养老,奈何周勋一身反骨 先是截胡娄晓娥,后又成了工程师 揣着技能系统,周勋坐看院里禽兽丑态百出 第1章 晋升工程师,易忠海很难受 “小周,你考虑好了?真的要娶那娄家姑娘吗?”媒婆看着周勋,一脸的不解,“她家成分可不太好。” 周勋回过神来,嘴角微微勾起,“赵婶儿,咱们都是熟人了,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谁家成分还能好过我家去?娄家成分好不好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那姑娘。” 赵媒婆白了他一眼,“你们这些小子,只看人家姑娘的皮相,这姑娘长得好吧,一个个的眼睛就挪不开了,别的全放脑后去了。” 周勋脸上带着笑容,没有反驳她的话。 娄晓娥固然长得不错,但自己看中的不止她的容貌,还有她背后的娄家。 很多人眼里,娄家是资本家,是要去打击的那一部分人。 但是周勋却不这么认为。 汝之砒霜吾之蜜糖。 六十年代是海外资本飞速发展的时代,国内萎靡不振,他需要娄家作为自己在海外的代言人。 一个棋子想要成为棋手,那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努力跳出棋盘。 赵媒婆并不知道周勋心中所想, 她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着话,“中午我领那姑娘来吃顿饭,你不吹嘘自己厨艺好吗?别临时掉了链子,看上那姑娘的可不止你一个人。” “好嘞,我知道,您放心”周勋咧着嘴送赵媒婆出去,“我绝对不会丢您的脸。” “那样最好”赵媒婆嘟囔着,“这事儿要成了,你最好还是跟你爹妈说一声,这结婚总不能不告诉他们一声儿吧?一家人嘛,还能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听到这句话,周勋沉默了。 他穿越过来一周,原身的情况也都摸得一清二楚。 原身和自己同名,高中毕业,母亲是市委的处长,父亲是重工业部的副司长。 按说这背景那是不得了的,无奈原身是个理想主义,屁点本事没有,还非要闹着去参军。这周父哪能同意,毕竟周勋大哥当初就是为国捐躯了的,现在老周家就这一根独苗苗了。 所以周父也没等他同意,直接给他摁在了轧钢厂。 为了这个,周勋和他彻底闹翻了,父子俩差点没打起来,最后还是周老爷子抽了周父一顿,又安抚了周勋,这才消停下来。 架是没打起来,但是矛盾近乎不可调和了,这也就导致原身自从到轧钢厂以后,再没回过家。 周母倒是隔个一两个月偷偷来看他一次,周父是从来没来过,这也就导致院里人都以为他是孤儿。 想到这,周勋就叹了口气,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可太多了,自己求都求不来的东西,别人一点不放在眼里。 不过眼见着太阳辣起来,周勋也没再多想,还得去买菜呢,最好是趁着今天休息,一鼓作气把事儿定下来。 中午,赵媒婆领着娄家一家人来的时候,周勋还在忙活。 娄家人都有点忐忑,赵媒婆是如实告知了他们周勋家情况的,那背景,娄半城听了都打哆嗦。 本来还想着给娄晓娥找个家境贫寒但是成分好的,现在周勋求上门了,娄半城又是喜又是怕,喜是喜周家背景够硬,根正苗红,怕是怕周勋人品不好,只是把娄晓娥当玩物,他们娄家到时候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 这纠结之下,娄半城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了,顶着赵媒婆怪异的表情,愣是厚着脸皮扯上一家人来见见周勋。 周勋是见过大场面的,看到娄半城夫妻俩他也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热情地安排他们坐下。 把饭菜端上桌,又热情地招呼他们,一点儿没有纨绔子弟的影子,这也让娄半城夫妻俩松了口气。 当见到周勋的第一眼后,娄晓娥就沦陷了。 她是有点颜狗成分的,周勋一米八的个儿,又继承了周父周母的所有优点,长得那是个英俊潇洒,更别说还识文断字颇有文采了,简直是她梦里的那个人。 看着娄晓娥娇羞的表情,娄半城夫妻俩对视一眼,顿时就热情了许多。 在饭桌上,娄半城喝得满脸通红,已经是以岳父自称了,饭后更是拉着周勋的手,叭叭了好一通话,显然是对这个女婿很满意。 商量好了什么时候下聘,当天晚上,周勋就回了趟家。 对于他自作主张的行为,周父很是恼火,直接就抽了皮带出来,还是周母硬拉着他,这才让周勋逃过一顿打。 最后还是周勋跪在了周老爷子面前,周老爷子这才拍板,一口唾沫一根钉,周勋既然和人家承诺了,那就不能失信。 快刀斩乱麻,在周勋的要求下,下聘,扯证,办婚礼,一周之内全部完成了。 等他领着娄晓娥回院住的时候,整个四合院都轰动了。 几个年轻辈的是羡慕嫉妒,易忠海则是怒火直冲脑门,他本来还打算找周勋给他养老的,现在好了,周勋脱离他的掌控了。 从这以后,易忠海一心教贾东旭,再没教过周勋什么东西了。 周勋也乐得自在,他是有系统在身的,易忠海教不教他都无所谓。 穿越来之后他就发现了自己的学习系统,里面收罗了各行各业顶尖人才的投影,只要周勋想学,那就是手把手的教,更别说系统提供的学习空间流速是外面千倍。 这种优势下,哪怕是头猪,恐怕都能学出个人样来。 一转眼,时间就到了五年后。 轧钢厂里人头涌动,周勋戴着个大红花站在台上,杨厂长满面红光地站在他身边。 “今天咱们厂有个大喜事儿,周勋,周同志的工程师考核通过了。” “不止是钳工,周勋同志的锻工,焊工都到了八级工的水准,这是我们厂的骄傲,大家都应该向周勋同志学习,为祖国的大建设增砖添瓦,大家掌声鼓励!” 下面的人一片安静,过后才响起如雷的掌声。 贺喜声更是分沓而至 “恭喜啊,周师傅!” “真是难得的人才,恭喜恭喜!” “周师傅,这么大的喜事儿,晚上得请客啊!” 周勋满脸是笑,不停地朝周围拱手回应,“哈哈哈……多谢多谢,一定一定!” 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易忠海恨的牙痒痒,周勋是个天才就算了,凭什么自己挑的这个就是废材呢。 五年里他可是一点儿钳工知识都没给周勋讲过,全靠周勋自己琢磨,现在好了,周勋成工程师了,自己倾囊相授的贾东旭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易忠海叹了口气,自己这是走了一步错棋啊,当初不该做那么绝的。 看着边上的贾东旭,易忠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就把宝错压到这个废物的身上了呢? 六年才升到一级钳工,指望他养老?那得到猴年马月了。 第2章 人与人的悲欢总是不尽相同 易忠海的心里不舒服,贾东旭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是看出了点儿端倪的,起初易忠海对周勋还是很不错,后来才对自己好,这其中种种,他心里都有数。 就为这,他心里一直憋着口气,凡事都想跟周勋比比。 谁知道周勋越过越好,反而是自己原地不动。 你好我好,那大家都平安无事;你好我不好,那就是双倍打击了。 看着这个昔日的师弟处处都压着自己,着实让贾东旭憋屈的慌。 越想越气, 越想越不明白为什么周勋过得这么好。 为什么全厂表扬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贾东旭一会低头发呆,一会碎声咒骂。 易忠海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赶忙拉他到边上,“东旭,你别多想,过几天不还有一次考核嘛,你加把劲,一定能考上二级的。” 顿了顿,他继续往下说,“东旭,周勋也不是样样都行,他这结婚五年了,也就生了个女儿,你可是儿女双全,马上就有第三个了,这说明啥?说明你有些地方还是比他好,你说对不?” 贾东旭丝毫没有被安慰到,他又不是傻子,三个娃是不错,问题是家里多了三个娃那就是多了三张嘴,有定量也不够吃啊。 就他一级工的工资,养五个人,马上就是六个人,这不闹呢吗。 眼见马上要开工了,易忠海也就没再多劝,毕竟这种事儿还得自己想开,劝再多也没用。 他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就自顾自回了工位。 贾东旭也浑浑噩噩地坐回自己位置上,一会儿发呆,一会儿又一脸的沮丧。 精神状态这么差,工作自然是不用心的。 开工不到半小时,随着一声巨响,贾东旭瘫倒在地。 他被倒塌的钢梁砸到了腰,当场就昏迷了。 嚯,这是剧情杀啊,周勋忍不住咋舌,这该来的还是得来 ,看来晚上的庆祝宴可以省下了。 车间里的人急忙把贾东旭抬进医务室,想着没事儿,周勋溜溜地也跟在后面看热闹。 医院里,医生摸了摸贾东旭的腰,直接就摇头 “他的腰断了,内脏估摸着也受伤了,我们这治不了,得去大医院。” 易中海急的眼睛都红了,喊着众人就把贾东旭往外抬。 看着他那紧张劲儿,周勋挠挠头,这贾东旭要是死了,该怎么算呢? 易忠海对贾东旭好,那是指着贾东旭送自己走的,现在贾东旭要先走一步了,那算不算反向养老啊。 在他奇思妙想的时候,贾东旭被送进了大医院的急救室。 消息也传到了四合院里。 贾张氏当时就瘫倒在地大哭起来,边哭还边嚎,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东旭唉~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秦淮茹面色发白,嘴唇一直在哆嗦,她挺着个大肚子边哭还要边劝贾张氏。 “妈,别哭了,咱们赶紧去医院吧!” 四合院里的人也都跟着劝。 一大妈站在门口,脸上满是同情,“老嫂子,你们快去医院吧,棒梗和小当放我家就成。” “贾大妈,别哭了”傻柱也在边上劝,“要不我找辆板车推你们去医院?” 贾张氏坐在地上就是哭,也不答话。 秦淮茹咬咬牙直接做了决定,“傻柱,你去找板车来,送我们去医院。” 贾张氏哭声一停,转身就给秦淮茹一个耳光, “我儿子还没死呢,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就跟个光棍勾勾搭搭,我不坐傻柱的板车,我自己走着去。” 秦淮茹捂着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滴,“妈,你就别闹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快生了,跟你跑到医院准得早产。” 这么一说,贾张氏就退了一步,毕竟秦淮茹肚子里的那个是她心心念念的小孙子。 看她软下来,傻柱扭头就去推了板车,把她们扶上板车,鼓足劲就往医院拉。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贾东旭已经被抢救过来了,生命危险倒是没了,只是... 保住了一条命,下半身却瘫痪了。 知道这个消息,贾张氏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秦淮茹的状态看起来也很危险,捂着肚子直喊疼。 看着刚安静下来的走廊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周勋也不想多待,抬脚就先回了四合院。 娄晓娥看他回来了,赶忙凑上前,“周勋,你现在是工程师啦?”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的周勋很是心痒痒。 但是现在可不是亲热的时候,他也就按下骚动的内心。 捏了把娄晓娥的脸蛋,周勋抬抬下巴,“对啊,现在我是工程师了,一个月工资小一百五,以后你的零花钱翻倍,一个月给你五十块。” “真的吗?真的吗?”娄晓娥一脸的惊喜,“那我们去吃东来顺怎么样?就当给你庆祝了。” “今天恐怕不行”周勋摊摊手,“今儿院里还发生了件大事儿,贾东旭瘫痪了,半身不遂。” 娄晓娥捂着嘴巴,有点难以置信,“呀,这么严重吗?那现在怎么办?” “这事儿咱们不用管”周勋系上围裙,“我简单炒个菜,咱们对付一下,待会儿易忠海肯定要开全院大会的。” 看着周勋走进厨房,娄晓娥满脸的幸福,自从嫁给周勋之后,她过得比在娘家还快乐。 跑进厨房,娄晓娥搂住周勋的腰,“要不今天就别做措施了吧,我还想给你生个儿子。” 周勋手里的锅铲停了下,转过头来,脸上满是诧异,“怎么?想开了?当初生熊熊的时候你可是哭得比人家乡下杀猪都响,连妈都听不下去了。” “你胡说”娄晓娥脸色涨红,双手叉腰,语气就有点凶巴巴的,“我哪里喊疼了?一点都不疼。” 周勋瘪瘪嘴,刚想反驳几句,四岁的周熊熊就从外边跑了进来。 看到周勋,她眼睛一亮,像个小炮弹一样,直接就砸到了周勋的腿边。 抱着周勋的腿她还想往上爬,“爸爸爸爸,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想死你了。” 她那股黏糊糊的亲热劲儿看得娄晓娥很是泛酸,“周熊熊,你是个女娃,能不能矜持点儿?” 周熊熊理都不带理她的,朝着周勋就伸手,“我不,我要爸爸抱。” 弯下腰,周勋一把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还蹭了蹭她那白白嫩嫩的小脸蛋。 “宝贝闺女,你跑哪儿去了?爸爸回来到处找你都没找到。” 他那细细碎碎的胡茬蹭得周熊熊咯咯直笑。 看着父女俩那样子,娄晓娥的酸水咕嘟咕嘟往外冒。 呵,男人,鬼话连篇,明明都快忘了还有个女儿,就知道口花花。 鄙夷地看了周勋一眼,娄晓娥把他挤到边上,气哼哼地接替了他的位置开始炒菜。 第3章 捐钱 不出周勋所料,饭吃到一半,就有人来通知他们开全院大会。 草草地扒完饭,托着周熊熊的小屁股,周勋把她直接扛在了肩膀上,一家三口慢悠悠地来到中院。 他们动身算晚的,到他们赶到中院时,全院的居民也差不多都到齐了。 中院里有个大方桌,平时就用来开全员会议。 此时院里三个管事大爷就坐在那儿,一大爷易忠海坐在中间,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坐在边上。 刘海中面无表情,毕竟这次全员会议商量的是贾家的事儿,他和贾家可没半毛钱关系,要不是不想让易忠海一家独大,这会他都不想来。 和他不同,易忠海一脸的焦躁,眉毛紧皱,阎埠贵也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见着人都到齐了,刘海中瞟瞟易忠海,“老易,大家都来了,这会是你要开的,你来说说?” 易忠海有点不满,但是被刘海中点了,他也不得不站起身,“今天的事儿大家都知道吧?” 看院里人纷纷点头,他这才往下说, “贾东旭受的那是工伤,很严重,这往后肯定是干不了重活了,贾家人口又多,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所以我叫大家来就是想商量一下,怎么帮衬帮衬贾家。” 他顿了顿,“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相处这么些年,帮帮贾家也算是做好事儿了。” 院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开口。 还是三大爷阎埠贵先发话,“老易,你也说了贾东旭那是工伤,厂里怎么说的?应该有赔偿吧?” 易忠沉下脸,“厂里还在商量,没有给明确的说法。” “这样啊”阎埠贵的眼珠子溜溜地转了一圈,“那咱们为啥不等厂里的结果出来呢?怎么着厂里都会赔钱的,等厂里赔偿金出来了,要是少了,咱们再捐钱也不迟,你说呢?” “咱们捐的是咱们的心意,和厂里的赔偿金有什么关系?”易忠海眯着眼睛,“邻里之间,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 这一通道德绑架下来,阎埠贵傻了,他总不能说互相帮助不应该吧,那还不得让人戳脊梁骨。 他讪讪地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只是这捐多捐少...” 易忠海也听懂了他的意思,“捐多捐少全凭你们各自的心意。” 这下阎埠贵放心了。 “老易,我觉着你说得对,咱们院这条件好的就多捐点儿,条件差的就少捐点儿。” 说着他扭头看看周勋,“咱们院里要说谁家条件最好,那就是周勋了,这一帮小伙子里面就他最有本事了,今儿不才刚升工程师嘛,我觉着他得给大家做个表率,周勋,你说呢?” 周勋挑挑眉毛,这阎老狗有点意思啊,玩捧杀? 真当自己是个毛头小子,脑门一热就掏心掏肺? 把周熊熊放下,周勋走上前,“我觉着三大爷说得对,以我和贾东旭的关系,我肯定得捐钱,不过这出多少,就得看三大爷的表现了。” 阎埠贵愣住了,“你捐钱就捐钱,看我表现做什么?” “您可是院里管事的三大爷,还是光荣的人民教师,我可是一直都是把您当榜样的,您不得给我打个样儿啊?” 眼见着周勋已经把自己捧起来了,阎埠贵也只能捏着鼻子应下,“好,我捐多少你捐多少。” “那不成”周勋摇摇头,“三大爷,阎解成不是上班了吗?他也得捐一份。” 阎埠贵目瞪口呆,“我和阎解成是一家的,他还没结婚呢,为啥要捐两份?” 就等你这句话呢,周勋咧咧嘴,“三大爷,你的意思是说没结婚的不用捐是吧?” 听到他这话,许大茂就窜出来了,“三大爷,真的吗?我没结婚,是不是我不用捐?” 院里人也开始七嘴八舌的争论起来。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了,易忠海恨恨地瞪了一眼阎埠贵。 屁话那么多,现在好了,院里的年轻人有一个是一个,全都嚷嚷着不捐钱。 阎埠贵也觉得自己言多有失,尴尬道:“行行行,我家老大也跟着出。” 阎解成在边上很不开心,但是他的工资都要上交,不开心也只能站在边上看着。 怕再出什么变故,易忠海直接站起身,“天不早了,再晚就耽误休息了,现在咱们就开始吧,我就一句话,捐多捐少全凭大家自个的心意。” 说着他直接掏了五十块钱放在桌子上。 有他打样,傻柱也掏了五十,论起帮衬秦淮如,他绝不会比易中海落后,更何况他现在是食堂的大厨,一个月工资也有三十七块五。 他们两个带头拿完了,剩下就要架着别人也跟着慷慨。 二大爷刘海中也掏了十块。 拿着钱,傻柱第一个就逼着许大茂放血,“诶!许大茂,该你了!” 许大茂也不缺钱, 身为厂里的放映员,不但工资高,还经常下乡放电影捞外快, 他又还没结婚,手里存着不少钱。 但钱多归钱多,当冤大头许大茂是不乐意的。 他眼睛一瞪头一歪,“傻柱,你管我掏多少啊,周勋不还没掏呢吗?” 傻柱看看周勋,“你打算掏多少?” “你管我?”周勋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在等三大爷给我打样子。” 傻柱噎了一下,扭头又逼迫起许大茂,“许大茂,人周勋在等三大爷,你也是?” 许大茂抬抬下巴,“是啊,我也是在等三大爷打佯儿。” 这下傻柱没办法了,只能转身看看阎埠贵,“三大爷...” 阎埠贵撇了撇嘴,从兜里摸了一块钱出来。 傻柱脸都皱巴了,“三大爷,真不愧是您唉,院里的三当家,跟儿子加一起才拿一块啊,我跟您说这可够瞧的。” 阎埠贵瘪瘪嘴,从兜里又摸了一块钱出来,“这是我家老大的。” 说着他还回头看看阎解成,“老大。这钱是我替你垫的,你记得还我。” 阎解成不乐意了,“爸,我工资可都给你了,我拿什么还你?” “你工资是上交了,可你也跟着吃饭了呀”阎埠贵翻了个白眼,“今儿这捐钱名单上写了你的名字,你代表的是你自己一家子,等年底你结婚了这钱得还我。” 阎解成气的胸口发闷,垂着头就不说话了。 看完热闹,傻柱的目光就看向了许大茂和周勋,“三大爷捐了两块,你两咋说?” 周勋正在逗周熊熊呢,根本不搭理他。 许大茂左等右等不见周勋动弹,只能咬咬牙掏了三块钱出来。 就这傻柱还不愿意,抓着许大茂一阵嘲讽。 他们都捐完了,傻柱溜溜地跑到周勋面前,“周勋,你今儿升工程师了,我看捐一百块算了,反正你工资高,家里人口也少。” 谁成想周勋压根儿就不搭理他,依旧在逗周熊熊。 傻柱有点儿不耐烦,“周勋,大伙儿就等着你呢,你到底捐多少?” 周勋嘴角微微勾起,“本来想掏一分钱的,但是又被三大爷感动到了,所以我决定多捐点儿,捐五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硬币,当着傻柱的面,远远地抛在院中间的大方桌上。 第4章 不是好人,不当滥好人 那枚五分硬币落在大方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又不安分地滚了一圈才啪嗒一声躺下。 整个中院都安静下来,只能听得到周熊熊咯咯咯的笑声。 易忠海整个脸都黑了,傻柱则是呆在原地。 阎埠贵却是已经出离愤怒了,他看向周勋,眼睛直往外冒火,“周勋,你不说了我捐多少你也捐多少吗?” “我说了吗?”周勋很是淡定,“三大爷,我从头到尾只说了您是我的榜样,可从没说您捐多少我就捐多少。” 是这样吗?阎埠贵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发现周勋还真没说过这话。 他直接没声儿了,像失了魂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这时候傻柱回过神来,“周勋,你堂堂一个工程师,就捐五分钱,也好意思?” “我堂堂一个工程师,还要被你一个厨子逼着捐钱?” “怎么,一大爷可是说了,捐多捐少各凭心意,五分钱不是钱?” 周勋几句话直接给傻柱堵得面色涨红,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回嘴。 他回头求助似地看向易忠海。 易忠海的声音闷闷的,“捐多捐少都是心意,周勋要捐五分也行。” 他这话一说,许大茂不开心了,“傻柱,把钱退我,我也捐五分。” 有人带头,剩余捐了钱的也都蠢蠢欲动,一个个都盯着傻柱。 面对周勋,傻柱不太行,但是要对付许大茂,傻柱那是专业的。 一脚踹在许大茂裆下,傻柱就开口了,“许大茂,捐出来的钱还要往回要,你是真不怕丢人现眼啊?” 许大茂捂着裤裆,呆立在那,脸上的表情狰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他这个下场,也没人再敢上前要求退钱,一个个的都灰溜溜地离开了。 抱起正在玩玻璃弹子的周熊熊,周勋刚要转身回家,谁成想易忠海直接喊住了他。 “周勋,你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周勋皱了皱眉头,他把周熊熊交给娄晓娥,“你俩先回去。” 周熊熊一点儿都不愿意,小姑娘气鼓鼓地在娄晓娥怀里直扭动。 还是周勋往她手里塞了一块钱,周熊熊这才眉开眼笑。 赏了周勋一个湿漉漉的亲亲,她就乖乖地跟着娄晓娥回前院去了。 看着她俩走了,周勋转过身,脸上面无表情,“一大爷,你找我做什么?” “周勋啊,你家周熊熊一个女娃,你都随随便便给她一块钱零花,这给贾家捐钱,你...” 周勋掉头就走。 易忠海坐不住了,他赶忙站起身,跨步追上前,一把拉住周勋,“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还有什么话,一次性说了吧” 周勋有点不耐烦,“要还是说我家的事儿,那您免开尊口,我家的事儿轮不到外人管。” 易忠海噎了一下,赶忙开口道,“不是说你家的事儿,我就是想说,东旭毕竟是你师兄,你俩都是我徒弟,他家里现在有困难,你又还富裕,你看是不是再捐点钱?这往后的日子里,他也还要你帮衬帮衬,你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周勋就翻脸了,这种道德绑架他可从来不惯着。 “一大爷,贾东旭顶了天是我的工友,怎么在你嘴里成我师兄了?” 易忠海脸色暗了暗,“你俩都是我徒弟,他又比你早一年进厂,怎么就不是你师兄了?” “我是你徒弟?”周勋笑眯眯的,“好像你也没教过我什么吧?这也能算我师傅?要不咱们去厂里问问?” 他这几句话,直接让易忠海哑口无言。 把这事儿闹到厂里,易忠海是不敢的,这要是被厂长知道了,他绝对会被处罚。 毕竟被你易忠海耽误了都能考九级工程师,那要是没耽误呢?是不是就是八级七级甚至六级? 看他不说话,周勋又开口了,“一大爷,我家熊熊是个女娃没错,但她是我宝贝闺女,我不像你们,重男轻女,我宝贝闺女就是我的命根子。甭说一块钱了,我就是给她十块,你也管不着。” 说完他扭头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易忠海叹了口气,招招手喊傻柱过来,两个人点了点钱。 院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捐了点的,加起来一起是一百四十四块五分。 把钱装进个小布袋,易忠海就把它交给了傻柱,“柱子,明儿你起早点,把这钱送医院去吧,记得起早点儿,别晚了,东旭还要做一次手术呢,别给耽误了。” 傻柱点点头,“一大爷,您放心吧,我明儿准能早起。” 摆了摆手,易忠海就往自家走,这全院大会也就算散了。 周勋回到家的时候,周熊熊和娄晓娥娘俩正在打仗。 一看到周勋回来,周熊熊抢在娄晓娥前面告状,小姑娘委委屈屈地抱着他的大腿。 “爸爸,妈妈抢我的钱,上次她也抢,我都没告诉你,这次她又抢。” 娄晓娥也很委屈,“周熊熊,你别乱说,上次的钱我买了汽水,咱们一人一瓶,你难道没喝?” 说着她掰起手指开始算,“除了汽水,昨天你还吃了我买的饼干,前天是牛肉干,加起来可不止一块钱,我还没问你要剩下的钱呢。” 这下小姑娘不作声了,整个人都缩在周勋身后,紧紧地抓着他的裤子。 周勋翻了个白眼,把她从身后揪出来。 “周熊熊,谁让你喝汽水的?” 小姑娘嘴巴一瘪,手指就指向了娄晓娥。 周勋瞪了一眼娄晓娥,然后抱起周熊熊,“走,爸爸先抱你去睡觉,待会我肯定跟你妈妈好好说道说道,下次她就不敢抢你的钱了。” 在他怀里周熊熊也不安分,偷偷摸摸地还朝娄晓娥扮了个鬼脸。 把小姑娘哄睡了,周勋这才回来。 娄晓娥偏着头不搭理他,显然是在生气。 周勋一屁股坐到她边上,还把她往边上挤了挤,然后一把搂住她,“你说说你,和熊熊争什么,她就喜欢攒钱,你抢她的钱能脱得了身嘛。” 娄晓娥依旧不说话。 挠挠头,周勋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喏,给熊熊一块,我给你两块,双倍的爱,怎么样?” 娄晓娥眉开眼笑,一把抓过那两块钱,嘴里还在嘟囔,“算你有良心,不像那个小的,哼。” 周勋咧咧嘴,没有搭话,他可舍不得说自己的宝贝闺女儿。 好在娄晓娥也只是闹小脾气,很快就恢复了。 靠在他怀里,娄晓娥戳了戳他的胸膛,“周勋,刚刚你为啥不多捐点儿啊?咱们家又不是没钱。” “有钱归有钱”周勋神色淡淡的,“但是帮衬贾家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呀?”娄晓娥仰起头来看着他,“秦淮茹人还挺好的,她以后日子肯定不好过。” 人好?周勋撇了撇嘴,秦淮茹现在看起来确实人还行,待人也和气,但是他可是知道剧情的,也知道秦淮茹的本性。 这条件好的时候,秦淮茹还立着人设,再往后几年,吸血鬼的本性就要暴露了。 那娘们就不是个好人,再说了,就算她是个好人,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自己又不是乐山大佛。 看周勋许久都没说话,娄晓娥有点不满,“我跟你说话呢。” “我知道”周勋紧了紧胳膊,“媳妇儿,咱们过好咱们的小日子就成了,这天下苦难的人海了去了,帮不完的,咱们可不能当滥好人。” 第5章 送温暖却被打 听了周勋的话,娄晓娥也就没再多说,家里的事儿向来都是周勋做主,她和周熊熊两个人只要负责吃饭听话花钱,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娄晓娥忍不住笑出了声。 周勋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扯扯娄晓娥的头发,“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事儿也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你别扯我头发”娄晓娥挣脱他的魔爪。 “我笑的是三大爷那一家子,真的太逗了,你不知道,他让阎解成记得还他钱的时候,阎解成那脸色,真的太搞笑了,像便秘一样。” 周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家这个蠢婆娘笑点真的太低了,那有啥好笑的。 但是娄晓娥盯着他,他也只能配合着笑了两声。 笑过了,娄晓娥又开始八卦,“周勋,听三大爷说阎解成是年底结婚,对吧?” 周勋点点头,阎解成要结婚这事儿他早就知道,还是阎解成自己为了显摆说出来的。 他不止知道阎解成年底结婚,他还知道阎解成的媳妇儿和剧情里一样,还是于莉。 娄晓娥有点儿好奇,“你说是谁家姑娘那么倒霉啊,居然嫁到他们家,就连熊熊都觉得他们家抠。” 看周勋有点儿疑惑,她就给周勋解释。 “我不总说熊熊抠门嘛,上次咱们晚饭吃得早,熊熊出去玩,还没一会儿她就跑回来了,扯着我,非要带我去看看,说是让我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抠,我跟她过去看了看,结果发现三大爷家五个人在分一根咸菜。” 想着当时周熊熊那难以置信的表情和瞪得溜圆的小眼睛,娄晓娥笑得像个傻子。 你这又拐弯抹角地黑我闺女,周勋甩了她一个白眼。 “抠怎么了,抠不是毛病,其实阎埠贵这人还挺能干的,他会算计,养活那一大家子人呢。只不过啊,这算计多了不成,算计自己算计别人,到头来,啥都捞不着。” “至于是谁家姑娘嘛,我还真知道,就我们厂那于海棠她姐姐,于莉。” 娄晓娥自动忽略了于莉的名字,重点全在于海棠身上了。 “于海棠跟你说的?她又缠着你了?” “她缠着我也没用”周勋把头钻进娄晓娥怀里,“我都有亲亲媳妇儿了。” “呸,真恶心”娄晓娥面色通红,伸手就去拧周勋的耳朵,“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害臊。” 周勋被拧着耳朵也不老实,搁那一直蹭。 娄晓娥又舍不得用力拧他的耳朵,只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拉掉了灯。 ... ... 第二天一大早周勋就醒了,他有点儿胸闷,感觉像是鬼压床一样。 睁开眼睛一看,周熊熊这个小祖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跟娄晓娥的床上来了。 好在他和娄晓娥事后都会擦洗身体,不然被撞见可就尴尬了。 轻轻地扒开周熊熊压在自己胸膛上的小短腿,又给她整个人掰直了,周勋这才从床上爬起来。 叹了口气,他端着自己的脸盆就出了门。 起都起来了,干脆就洗漱一下上街去买早点,家里这一大一小两个祖宗都是食肉动物,刚好可以去隆福寺买点包子回来。 刚走到门口,周勋就撞见了傻柱,不过傻柱根本就没看见他,而是匆匆地往外走,一会儿就出了四合院。 这傻子,一大早的去干嘛?周勋挠了挠头,不会是去医院给秦淮茹送温暖吧,贾东旭可还没死呐。 他猜得没错,傻柱还真是去给秦淮茹送温暖的。 揣着装钱的小布袋,傻柱到了医院。 秦淮茹正坐在医院走廊边的长椅上,看到傻柱来了,她赶忙站起身,“柱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棒梗和小当出什么事儿了?” 看她挺着个肚子,傻柱赶忙上前一把扶住她,“秦姐,你别慌,两个小的都好着呢,我来是给你送钱来了。” 把秦淮茹扶着坐回长椅上,傻柱就从怀里掏出装钱那小布袋。 “秦姐,这是咱们院里人的心意,一共一百四十四块五分。” 秦淮茹眼睛闪了闪,“柱子,这...真的是太感谢大家了。” 说着她的声音就有点哽咽。 “谢别人都行,就是那周勋你不用谢”傻柱气哄哄的,“这里面那五分就是他捐的。” 秦淮茹的眼神一凝,眉头就皱了起来。 但她的嘴里说的话还挺大度,“柱子,捐多捐少都是心意,心意到了就行了。” 傻柱撇撇嘴,“什么心意啊,周勋那就是不要脸,我和一大爷可都捐了五十呢,他工资比我俩加起来都高,才捐五分,这不膈应人吗?” 秦淮茹勉强挤出个笑,“柱子,真是太感激你了,也谢谢一大爷。” 显摆了一番,又成功贬低了周勋,傻柱很是得意,他咧着嘴就给秦淮茹说起院里捐款的事儿。 贾张氏端着个盆从厕所出来,隔着大老远,她就看到看到傻柱和秦淮茹坐在一起,还亲亲热热地说着话。 直接把手里的盆一扔,贾张氏就气势汹汹地跑上前。 脸盆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吓得秦淮茹打了个哆嗦。 她刚扭头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直接就挨了贾张氏一个大嘴巴子,整个人往后一仰就倒在了傻柱怀里。 傻柱也懵了,抱着秦淮茹他感觉整个人都在发飘。 这下子贾张氏更恼火了,她面色狰狞,龇牙咧嘴,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样子。 抬手也给了傻柱一个大逼兜,直接把他从云端打了下来。 看着她那凶神恶煞地模样,傻柱有点怂,“你,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贾张氏气得头顶冒烟,“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家东旭还没死呢,就在门口勾勾搭搭的,不要脸的东西。” “呵忒” 贾张氏一口老痰就吐到了傻柱脸上。 傻柱炸了,站起身要和贾张氏拼命。 贾张氏也不怂,挽起袖子就往傻柱身上扑,招招攻的下三路,爪爪都是奔的断根去。 眼见着他们越打越凶。 秦淮茹捂着脸,眼泪直往下滴,“你们别打了,这里是医院,要是吵着了东旭,再出点儿事,该怎么办啊。” 她这一哭,两个人顿了下就都停手了。 傻柱翻身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捂着裤裆,一只手指着贾张氏,“老东西,你给我记着,咱们没完,以后你别想我再帮你们家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一瘸一拐的,速度倒是不慢。 傻柱走了,秦淮茹还趴在长椅上哭。 贾张氏抬手又是一巴掌,“哭,你还有脸哭?你个贱货,盼着我儿子死是吧?死了好跟傻柱勾搭,是吧?” 第6章 各怀心思 秦淮茹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捂着脸,她的眼泪就大颗大颗往下掉。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傻柱是来送钱的。” 贾张氏眼睛一亮,“送钱?送什么钱?” 说着她怀疑地打量了一下秦淮茹,显然是不怎么信她的话。 秦淮茹抹抹眼泪,把装钱的那个小布袋拿了出来。 “这是傻柱送过来的,他说是院里人捐的。” 贾张氏一把抓过那个小布袋,打开看了看,还真是钱。 她舔舔嘴唇,抓起袋子就往外抖,一枚硬币最先掉出来,砸在长椅上,还滚了一圈。 仔细一看,是个五分的。 贾张氏眉头紧皱,“这是谁家捐的?五分钱也好意思?” 秦淮茹默不作声。 好在贾张氏也没多纠结,她拿起那沓纸钞点了点,脸上的表情就缓和了许多。 “这往日里一个个都哭穷,现在看起来他们还挺有钱的嘛,这一下子就捐了一百四十四块。” 把钱塞进自己口袋,贾张氏又瞟了一眼秦淮茹, “就算他是送钱来的,你接过钱就该让他走,避嫌不知道是吧?” “我跟你说,秦淮茹,你最好别有什么歪心思,我家东旭可还没死呐。” 秦淮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看她这唯唯诺诺的样子,贾张氏满意地点点头。 “待会儿你去把钱交了,院里捐的钱先放我这,到时候再拿出来救急。” 秦淮茹抬起头,看着贾张氏,一脸的不可思议。 “妈,哪里还有钱啊,昨天的手术已经花光了咱们家的积蓄了。” “秦淮茹,你还在这跟我装是吧?”贾张氏眼睛微眯,“东旭之前每个月都要给你几块钱,我可没见你花用,钱呢?去哪儿了?” 秦淮茹心头一跳,“妈,我真的没钱了,东旭是每个月给钱我,但是棒梗也经常问我要钱,学费也是我交的。” 看她神情自若的样子,贾张氏心里就有点儿犯嘀咕,难道真是自己搞错了? 虽然还有些许怀疑,但是这手术费肯定得交。 “你在这等着,我去缴费。” 说完贾张氏起身就走了。 看着贾张氏消失在走廊里,秦淮茹松了口气。 这时,长椅上,贾张氏抛弃的那枚硬币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周勋捐的钱? 秦淮茹心脏嘭嘭直跳,她像做贼一样地左右看了看。 没看见贾张氏的身影,她这才迅速地抓起那枚五分的硬币,紧紧地攥在自己手里。 明明是枚冰冷的硬币,秦淮茹却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发烫。 她的脑海里闪过周勋的影子,眼神也逐渐迷离。 贾张氏回来的时候,压根儿就没发现秦淮茹的异常,因为贾东旭清醒了,正在屋里喊她。 匆匆地进了病房,贾张氏上来就告秦淮茹的状,听得贾东旭眉头紧皱,胸口也是剧烈起伏。 但听到那人是傻柱,他一下子又平静下来。 贾东旭很确定,秦淮茹不可能看得上傻柱,他也从来都没担心过自己会被傻柱戴绿帽子。 从始至终,最让他感觉到威胁的就是周勋。 周勋长得好,身姿挺拔,面如冠玉,又能挣钱,人际关系也处得好,这种男人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贾东旭知道自己是不如周勋的。 他长吸一口气,“妈,您别跟傻柱闹太僵,我这还没好,家里的活儿总得有人干,您要跟他闹僵了,还怎么喊他干活儿啊。” 贾张氏一愣,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了,“东旭,你真聪明,妈听你的。” 贾东旭点点头,“对了,妈,医生怎么说的?我多久能好?” 他还不知道自个瘫痪了。 眼睛一红,贾张氏有点支支吾吾的,“医生还没说呢,今天你还得做个手术,老人不说了嘛,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要好估计也要一百天吧。” “一百天啊?”贾东旭咬咬牙,“妈,一百天我能忍,但是您记住了,盯死周勋,秦淮茹最有可能勾搭的就是他,傻柱那还不如狗呢,根本不用管。” 他都这么说了,贾张氏赶忙应下来,“东旭,你放心吧,妈一定盯死周勋。” 母子俩又说了会儿话,贾张氏就把秦淮茹叫进了病房。 “秦淮茹,医生说了,后面的住院费不够。”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淮茹。 这个老不死的,还盯着自己的钱呢,秦淮茹的眼神暗了暗。 “妈,那现在怎么办?” 看她不接招,贾张氏阴下脸,“赔偿金还没发下来吗?你晚点儿去轧钢厂问问。” 秦淮茹讷讷地点头,三个人心里都藏着事儿,病房里也安静了下来。 周勋提溜着一袋肉包子,刚进四合院,就看到周熊熊可怜巴巴地坐在门口。 他三步跨作两步走上前,脸上满是笑意,“哟,这谁家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好看呐?” 周熊熊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爸爸,你去哪里了,我问妈妈她也不说。” “爸爸去给你买了早点”周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你猜猜买了什么?” 看着周勋手里的油纸袋,周熊熊吸溜了一下口水,“爸爸,是不是肉包子,我闻着味了。” “真聪明” 周勋一把抱起她就往屋里走,“宝贝闺女儿,你不是喜欢吃肉包子嘛,今儿我特意去给你买的。” 周熊熊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眼睛弯弯的,笑得露出了两个小虎牙。 屋里,娄晓娥还躺在床上,昨晚周勋折腾得太厉害了,她有点吃不消。 拿了条毛巾,周勋细细地给周熊熊擦了擦手,这才打开油纸袋,挑了个个儿大的包子给她。 捧着大包子,小姑娘脸上的奶膘颤了颤,“爸爸,我可以吃几个包子呀?要是我吃多了,妈妈会不会不开心?” 这小绿茶,也不知道从哪学的,周勋扶了扶额,“熊熊,你妈可疼你了,她是怕你吃坏了肚子,知道不?” 周熊熊一脸的怀疑,“妈妈就是怕我抢她的包子,她也喜欢吃包子,我知道的。” 周勋刚要附和她几句,背后就感觉到一阵凉意。 “周熊熊” 娄晓娥的声音幽幽的,“一大早你打扰老娘睡觉就算了,现在还说我坏话是吧?” 第7章 慰问 周熊熊抖了一下,她飞快地从凳子上下来,啪嗒啪嗒地就跑到了床前,殷勤地把手里的肉包子往娄晓娥面前送。 “妈妈,你最爱吃的肉包子,爸爸特意给你买的。” 娄晓娥双手抱胸,斜眼看着她,“我可不敢吃,这要是吃了,还不知道下次你怎么说我呢。” 周熊熊不依不饶,“妈妈,你吃嘛,这肉包子很好吃的。” 早就知道她的本性,娄晓娥也想逗逗她,伸手就接过了小姑娘手里的包子。 周熊熊的小脸一下僵住了,她有点儿难以置信,小嘴瘪了瘪,眼泪珠子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得得得,还你行了吧?”娄晓娥把包子直接塞到她嘴里。 肉包子失而复还,周熊熊的眼泪唰一下就消失了,啃着香喷喷的肉包子,她的眼睛都舒服地眯了起来。 娄晓娥有点没好气,“周勋,看看你女儿,就是个小人精,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反正不是跟我学的”周勋摸了摸鼻子,“她这肯定是跟我爸学的,我都跟你说了,别总带她回老宅,你非不听。” “反正都是你们老周家的基因”娄晓娥嘟囔了一句,翻身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等她洗漱完了,一家三口才正式开饭。 吃过饭,周勋去上班,周熊熊被娄晓娥拎着去消食了,小姑娘最近体重涨得有点儿快,娄晓娥决定盯着她运动。 一到厂里,周勋就被杨厂长请到了办公室。 给他泡了杯茶,杨厂长这才开口,“周工,你们院里那贾东旭的情况怎么样了?” 嘬了口茶,周勋神色淡淡的,“医生还没下定论,但我估摸着贾东旭这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了。” 杨厂长脸一下子黑了,他背着手在办公室转了几圈,显然是有点烦躁。 许久他才停下步子,“周工,昨儿你在场,事故怎么发生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贾东旭工作中分心了,操作失误导致事故发生的。” 杨厂长眉头紧皱,脸上就有点不好看,“这贾东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些年还是一级工不说,现在倒好,人还出事了,好好的机器也毁了,这一下子下来,厂里的损失不知道有多大。” 他的意思周勋听懂了,这是不想赔偿啊。 “厂长,贾东旭受的那是工伤,哪怕是他自己操作失误引起的,工伤就是工伤,可以少赔,但不能一分都不赔。” 周勋的话太过直白,杨厂长脸上一红,赶忙否认。 “周工,我也不是说不赔,就是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咱们厂这不是倒了霉嘛。” 周勋点点头,厂里碰上这事儿确实是倒霉。 他琢磨了一下,“厂长,贾东旭不是住院嘛,咱们先赔住院费就行了,后面再说呗,大不了等他瘫在床上了,咱们一个月给他七八块的,别人也挑不出来理不是。” 觉得周勋说的挺有道理,杨厂长也就没再挣扎,“周工,待会还得麻烦你陪我们走一趟。” 看他有点儿疑惑,杨厂长解释道,“反正是要赔偿,干脆咱们厂里的领导班子去慰问一下,也算是表了咱们的心意了。” 只是陪着走一趟,周勋也就答应了,反正他在办公室也就喝喝茶看看图纸。 医院里,秦淮茹正被支使着干活,病房外面就有人在敲门。 一打开门,秦淮茹的眼睛就亮了,“周勋,你怎么来了?” 听到敲门的人是周勋,贾东旭紧闭着的眼睛瞬间就睁开了。 贾张氏拉下脸就要开骂。 结果秦淮茹一让开道,病房里呼啦啦地进来一群人,贾张氏的嘴巴立马就闭上了,脸上也满满地堆着笑。 “领导来了,快坐快坐。” 也不怪贾张氏变脸速度快,实在是来的领导确实挺多, 正副厂长,厂医务室主任,车间主任,基本上能和这事扯上关系的大小领导都来了。 除去领导层,易忠海和刘海中也被叫来了。 最先发话的是杨厂长,他的话很官方,无非就是让贾东旭安心养病,别的事儿不用操心什么的。 耐心等他说完,贾张氏就朝秦淮茹使了个眼色。 秦淮茹硬着头皮凑上前,“厂长,我们家的情况很困难,后面的住院费已经交不起了,这赔偿...” “我们就是专门送赔偿金来的”杨厂长从包里摸出个信封交给秦淮茹,“要是还有什么困难的可以和厂里说,厂里会酌情帮助你们的。” 秦淮茹赶忙鞠躬,“谢谢组织的关心,谢谢领导的关心。” 又说了些安慰家属的话,杨厂长朝周勋看了一眼, 周勋点点头,他这才领着其余三个人走了。 之前在来的路上杨厂长就和周勋商量好了,让周勋留下来看看手术的情况。 至于易忠海和刘海中,那就是纯过来凑人数的。 这事儿周勋知道,但是易忠海不知道啊。 领导们一走,易忠海就开始发号施令了,“周勋,你陪秦淮茹去买点住院的东西,别等手术后买了,到时候赶忙赶急的容易出乱子。” 周勋坐在凳子上,动都不带动的。 让自己去给贾东旭买东西?想屁吃还差不多。 要不是杨厂长好言相求,他现在都不可能坐在这儿。 易忠海脸色铁青,“周勋,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听到了啊”周勋抬抬眼皮,“那又怎么样?易师傅,这可不是在咱们那大杂院,你什么身份啊?你在教我做事?” 完全没想到周勋会是这个反应,易忠海心头一哽,他下意识地想训斥他,但是立马就憋住了。 他们是厂里安排来的,他只是个八级工,根本惹不起周勋这个工程师。 易忠海强压住自己的怒气,“老刘,你和秦淮茹去买吧。” 刘海中看他吃瘪,心中正得意呢,被点了名也不生气,只是不回话也不动身,完全现学现用。 使唤不动这两个人,易忠海的脸色更难看了,病房里的气氛也近乎凝固。 打破这僵持气氛的人是傻柱,他听到厂里领导要去慰问贾东旭,立马就从食堂溜了出来。 眼见着终于来了个自己能使唤得动的人,易忠海松了口气。 “柱子,你陪秦淮茹去买东西吧。” 第8章 借钱 傻柱一怔,立马就应了下来,“好嘞,一大爷。” 秦淮茹抿抿嘴,看了眼坐在那纹丝不动的周勋,这才跟着傻柱一走出病房。 医院门口就有日用品卖,买的人也挺多。 秦淮茹挺着个大肚子,傻柱怕她磕着碰着了,也不敢让她在人群里挤,而是扶她坐在一块石头上,自己挤进人群里去买日用品。 坐在那儿,想着周勋的态度,秦淮茹的眼圈微微泛红。 恰好这一幕就被提溜着日用品跑回来的傻柱看见了。 傻柱挠挠头,“秦姐,你这是干嘛啊,是不是贾张氏又给你气受了?” 秦淮茹眼神闪躲了一下,低着头不说话。 自以为自己是猜中了,傻柱就有点儿埋怨,“秦姐,贾张氏也太过分了。” 秦淮茹抬起头,脸上就带了几滴眼泪, “柱子,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我这快生了,婆婆什么都不管,东旭又...” 话还没说完,傻柱直接拍了胸脯,“秦姐,你哭啥,我这不还在呢吗,往后你有啥事儿,直接来找我就成,能帮的我一定帮。” 心头微动,秦淮茹擦擦眼泪,“柱子,我怕东旭误会,还有我婆婆,她疑心重。” “没事儿,我背地里帮你就成” 傻柱乐呵呵的,“就算被他们知道了,咱们关系清清白白的,怕啥。” 秦淮茹垂下眸子,“柱子,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嗨,说这话干啥,谁叫你是我姐呢。” 傻柱溜溜地扶了秦淮茹起来,“咱们回去吧,免得你婆婆又说这说那。” 借着他的力气,秦淮茹站起身慢慢地往医院里走。 至于买日用品花了多少钱,秦淮茹没有问,傻柱也没吱声,两个人显得极有默契。 回到病房里,傻柱殷勤地扶了秦淮茹坐下,这才把手里提着的日用品交给贾张氏。 贾张氏本想训斥他几句的,但是想想之前贾东旭说的话,她又忍住了没开口。 把日用品交给了贾张氏,傻柱又开始忙前忙后,俨然一副老黄牛的模样。 看着他的背影,周勋挑了挑眉毛。 难怪何大清要喊他傻柱呢,这名字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原着里傻柱被秦淮茹吸血到全剧终,三套房子被霸占完,差点绝户,最后更是冻死在桥洞里。 一辈子的工资都养活了秦淮茹的仨孩子,结果棒梗、小当和槐花没有一点报恩的心。 尤其是棒梗,要不是傻柱最后给他介绍份有编制的好工作,估计他永远都不会和傻柱说话。 虽然知道结局,但是周勋是一点儿都不同情他。 一切悲剧都是傻柱自个找的,谁让他喜欢做舔狗呢?谁让他喜欢当圣母呢? 傻柱这种人,周勋在后世都没见过多少。 他喜欢听别人说自己是大好人,喜欢拿自家的东西送给别人。 他喜欢给别人养老,甭管人有没有儿子,他都要给人养老。 原着里三个大爷都被他当亲爹养了起来,一整个院的人都被他供养着。 按说这是个好人模板,问题是,自己妹妹过得不好他视而不见,院里三个大爷明里暗里算计他他视而不见。 当然,这些都能解释,完全可以说他是忽视了自己的妹妹,是大度地原谅了算计自己的人。 但娄晓娥呢?傻柱养活院里人,靠的全是娄晓娥的资产,这不是慷他人之慨吗? 这也是原着中最让周勋觉得恶心的地方。 所以一到这个世界,知道娄晓娥还没有嫁给许大茂之后,周勋立马截胡了娄晓娥。 上辈子他在商海打拼了那么些年,完全没有考虑到个人问题。 在这个世界里,他只想和娄晓娥一起,陪着周熊熊快快乐乐地长大,挣点儿钱,做点儿真正的好事。 想到自家的小棉袄,周勋的嘴角微微勾起,胸中的气血也平和许多。 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贾东旭的手术也顺利结束了。 没有理会易忠海三人,周勋抬脚就回了四合院,这个点也没必要再去轧钢厂了。 在家门口,不出意外地他又撞见了周熊熊。 小姑娘像是有某种天赋一样,总是能在他回家的第一时间出现。 “爸爸,爸爸。” 隔着老远,周熊熊就喊起来了。 边喊还边往周勋这儿跑,脸上的奶膘一抖一抖的。 看着小姑娘满眼的光,周勋的心都要化了,快步上前就把自家的宝贝闺女搂在了怀里。 父女俩黏黏糊糊地玩了好一会儿,周勋才把她交给了娄晓娥,而他自己则是系上围裙去做饭。 平日里忙,饭菜让娄晓娥做,今儿既然有时间,周勋也愿意露一手。 因为周熊熊的体重涨得很快,所以他今儿晚上做的是鱼片粥,没有做别的菜。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喝着粥的时候,秦淮茹回到了四合院。 她是回来看看棒梗和小当的,而且她挺着个大肚子,在医院也转不开。 在医生的劝说下,贾张氏这才同意放她回来,但是临走还吩咐了她,第二天白天必须到医院守着。 一进前院,秦淮茹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周勋家门口。 隔着薄薄的木门,她痴迷地听着里面的声响。 周熊熊在咯咯地笑,娄晓娥在和她打仗,周勋在拉偏架, 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暖和。 秦淮茹垂着眼皮,心底的委屈不断滋生。 凭什么你们的日子过得这么好,凭什么娄晓娥就能这么幸福,要是嫁给周勋的是自己... 秦淮茹在幻想的时候,周勋敏锐地发现了门外的动静。 他把怀里的小姑娘塞给娄晓娥,“门外有人,估计是来找我的,你给熊熊喂饭,我出去一下。” 娄晓娥有点好奇,“谁啊?这个点还来找你。” “我哪知道?” 周勋站起身就往门口走。 脚步声惊醒了秦淮如,她后退几步,匆匆地转身要走。 谁成想周勋已经看见她了, 快步追上秦淮茹,周勋直接把她拦了下来,“秦淮茹,你来干什么?” 停下脚步,秦淮茹转过身,脸上带着笑,“周勋,还没恭喜你呢,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工程师。” ... 周勋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愧是你啊,秦淮茹。 丈夫重伤垂死躺在医院里,你还能笑着恭喜我升工程师。 咂了咂嘴,周勋直接挑明了话,“秦淮茹,你应该在我家门口趴了好一阵子吧?我希望以后你别再干这种事儿了,懂吗?” 秦淮茹眼神暗了暗,低下头一副委屈的样子,“周勋,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找你有事儿,又怕娄晓娥误会,到时候影响你们夫妻的...” “打住,秦淮茹,废话就别说了,直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周勋直接打断了秦淮茹的话,这种绿茶手段他可见过太多了,早就免疫了。 秦淮茹垂着眸子,声音幽幽的,“周勋,有时候我挺羡慕娄晓娥的,眼光那么好,现在这么幸福。” 周勋转身就走,跟她在这叭叭这些,还不如回去多喝两口粥。 看他这么果断,秦淮茹牙齿都要咬碎了。 “你先别走,我找你真的有事儿。” 周勋停下来,转身看着她,“秦淮茹,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有事说事,别老叭叭些没用的东西。” “好,我知道了。”秦淮茹低着头,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你能借我五百块钱吗?” 周勋翻了个白眼,借钱?这借出去怕就是肉包子打狗了。 “秦淮茹,你想什么呐,问我借钱?还一借就是五百块?不好意思,我没有。” “我知道你有”秦淮茹的语气肯定,“只要你借我五百块,你想要我怎么还都行。” 第9章 打了贾张氏 秦淮茹这话说得很明白,周勋也听懂了她的意思。 强忍着心里的厌恶,周勋挑了挑眉毛,“秦淮茹,厂里今天中午才送去的赔偿金,晚上你就来问我借钱?” 秦淮茹脸皮厚得很,脸上丝毫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她依旧是那句话,“周勋,你是个明白人,只要你借钱给我,想让我干什么都行。” 咧咧嘴,周勋也不想跟她多逼逼,抬脚就要走。 谁知道,墙角边窜出来一个人,直接朝着他扑了过来,嘴里还在嚎。 “来人呐,抓破鞋了,快来人呐。” 脸色一黑,周勋微微侧身躲过了那道黑影。 那道黑影扑空,直接摔在了地上。 定睛一看,原来是贾张氏。 周勋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合着这是婆媳俩合起伙来玩仙人跳是吧? 眯起眼睛,他死死地盯着秦淮茹,“秦淮茹,你这是什么意思?套路我是吧?” 秦淮茹脸色泛白,身子还在发抖,压根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摇头。 刚要追问,贾张氏又扑了过来,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 心头怒火一起,周勋直接一巴掌给她抽回了地上。 一巴掌不解气,抬脚上前,周勋又是一巴掌。 这两巴掌抽得贾张氏昏头转向,鼻血也在哗哗往外流。 再不敢跟周勋撕扯,贾张氏扯开嗓子就嚎了起来,“救命啊,杀人啦,奸夫淫妇要杀我,救命啊。” 她这么一喊,前院的人就出来了大半,中院后院也有人往这边来看热闹。 这下子秦淮茹更慌了,她靠在墙上,努力地想着破局的法子。 周勋则是毫不在乎,人多了才好,反正自己坦坦荡荡的,正好趁着街坊邻居都在,好好地掰扯清楚这事儿。 免得到时候谣言传出去了,自个还被坏了名声。 先来的是易忠海,他瞟了眼还坐在地上的贾张氏,“周勋,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人打成了这样?” 周勋权把他当空气,眼见着院里人来的七七八八了,他才开口, “街坊邻居都知道我周勋是什么样的人,今儿贾张氏污蔑我,泼我的脏水,说我和秦淮茹是奸夫淫妇,我这才给了她两个嘴巴子。” “现在我就想让大家评评理,说说我该不该打她。” 说着他就提高嗓门,简单地把发生的事儿给院里人说了一遍。 看看周勋,又看看贾张氏,院里人本能地就偏向了周勋。 没办法,周勋这些年在院里的形象太正面了,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 相比起他,贾张氏那就是臭狗屎,稍有不如意就指着别人骂街。 现在看到贾张氏挨打了,不少人心里都在暗暗叫好。 当即就有胆大的开口,“周工,别说了,我们肯定信您啊,贾张氏就会胡咧咧,今儿她这打就该挨。” “就是就是,周工多顾家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你说他和秦淮茹勾搭,谁信呐。” 有人带头,后面指责贾张氏的就更多了。 一时间千夫所指,贾张氏头都不敢抬。 等他们骂了会儿,周勋摆摆手,示意街坊们安静。 “贾张氏,今儿话我就放这里了,你现在必须给我道歉,不然咱们就去找公安掰扯掰扯。” 一听说要找公安,易忠海立马就跳了出来,“周勋,这得饶人处且饶人,要不就算了吧?” “凭什么?”周勋抬抬眼皮,“就凭你一大爷一句话?” 易忠海被堵得胸口发闷,讷讷地不说话了。 易忠海都打了前锋,傻柱自然不甘落后,“周勋,你消消气,贾大妈啥脾气你还不知道啊,差不多得了。” 周勋神色讥讽 “傻柱,怎么?你也想和稀泥?那以后贾张氏要是指着你的鼻子骂你是奸夫,我可就站在边上看了。” 这下傻柱也不吱声儿了。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看着贾张氏,想看看她什么反应。 贾张氏梗着脖子,“周勋,你打了我还要我道歉?天底下没有这个理。” “那就报公安吧”周勋从兜里掏出一块钱,“你们谁去帮我喊公安,这一块钱就当跑腿费了。” 看院里人都有些蠢蠢欲动,易忠海赶忙跑上前,“报什么公安,都是一个院儿的,报公安那不是伤了和气嘛。” 说着他扭头看看贾张氏,“老嫂子,你就道个歉算了,这知错就改,没啥丢人的。” 贾张氏也看出了周勋的态度强硬,硬着头皮给他说了句对不起。 易忠海脸色一松,“周勋啊,你知道的,这几天她们家出了事儿,你贾大妈心里难受,一下子犯了迷糊,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周勋撇了撇嘴,也不回话,自顾自地就牵起娄晓娥的手回了屋。 回到屋里,把迷迷糊糊打着瞌睡的闺女儿抱进怀里,周勋的心情才好起来。 倒是娄晓娥还有点忿忿不平,“周勋,贾家那个老虔婆真的太过分了。” 说着她有点好奇,“你怎么不报公安啊?以你的性子应该会去报公安的呀,一大爷肯定拦不住你。” 蹭了蹭周熊熊温热的小脸蛋,周勋才回话,“我也打了她两巴掌,到公安那还要掰扯,太麻烦了。” 顿了顿,周勋压低声音,“公安局那老高以前是我爷爷的部下,要这事儿闹他那里去了,老爷子肯定就知道了,到时候又嚷嚷着要让咱们搬去他那儿住,你愿意搬啊?” 娄晓娥下意识地摇头,她可不愿意搬。 娄家是资本家,平时都有人背地里指指点点,要是搬进老爷子那大院,怕是天天要被人盯着,那日子哪能过得下去啊。 越想越害怕,娄晓娥赶紧拍拍胸脯安慰安慰自己。 再扭头看周勋的时候,她的眼神里满是崇拜,“周勋,你真的太聪明了,又教训了那老虔婆,又没闹到公安那里去,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周勋得意地抬抬下巴,“那当然,熊熊也就是遗传了我的聪明劲儿,不然,啧啧啧...” 娄晓娥咂摸了好久才咂摸出味儿,她竖起眉毛就朝着周勋扑了过去。 周勋也不避,被扑了个正着,他刚想反击,周熊熊被他俩弄醒了,委屈巴巴地就哭出了声。 夫妻俩赶忙休战开始哄孩子。 不同于周勋家,贾家现在是愁云惨淡。 秦淮茹坐在炕上呜呜地哭,贾张氏闷着头坐在边上。 见她哭了这么久还没停,贾张氏憋不住了,“秦淮茹,你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秦淮茹的哭声一顿,心里就抖了一下。 好在她早就想出了法子。 抹抹眼泪,秦淮茹抬起头,“妈,您以为我想说那话吗?我就是为了借钱,我不那么说,周勋会愿意借钱给我?” 贾张氏可不蠢,一点儿不信她的话。 “秦淮茹,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这些话可骗不到我。” 第10章 傻子 秦淮茹脸上一紧,但是很快又放松下来, “妈,往后的日子你考虑了没?我马上要生了,东旭现在干不了活,如果不借钱,咱们都等着饿死?这可是六张嘴,你想过没有?” 这话贾张氏听进去了,之前她真没想过这些。 她光想着怎么防着秦淮茹和周勋勾搭,压根就没想过往后的事儿。 瞟瞟贾张氏,秦淮茹接着往下说,“妈,周勋那生活条件你平日里没看着?他家那姑娘都胖成啥样儿了,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咱们院里没有人能比他家条件好了,你说说,我不想办法找周勋借钱,还能找谁借?” 虽然觉得秦淮茹说得在理,但是贾张氏还是有点儿怀疑。 “之前院里人捐款,周勋才捐五分,你能从他手里借着钱?” 这老东西,还挺精,秦淮茹心头一哽。 “妈。捐是捐,借是借,他舍不得捐很正常,所以我才问他借啊,他又不知道咱们不打算还。本来我计划得好好的,现在被您这么一搅活,全完了,周勋往后不可能再借钱给咱们了。” 她这么一说,贾张氏信了大半,心里也咂摸出味儿来了。 “你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多好,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啊。” 秦淮茹叹了口气,“我也是临时想到这法子的,谁能猜到您居然跟着我回来了,要早知道了,我还能不跟您说一声嘛。” “那现在怎么办?”贾张氏有点儿慌,她可不想过苦日子。 秦淮茹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但是很快又低下头来,“妈,往后再看吧,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东旭的身体。” 贾张氏一拍大腿,“哎呦!我忘了东旭了,你,你,你早点睡吧,我得回医院去。” 说着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跑。 秦淮茹赶忙拦住她,“妈,您别去了,都这么晚了。” “我不去怎么成,东旭没见着我肯定着急,这边上没人照顾他。” “您的脸还肿着呢,去啥去,我喊傻柱去就成。” “傻柱会愿意?”贾张氏有点怀疑,“早上他还和我打架来着。” 秦淮茹不以为然,“妈,您放心吧,他会去的,您往后对他客气点儿就成。” 说着秦淮茹就挺着个大肚子就出去了。 傻柱正坐在屋里喝闷酒,今儿晚上的事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明明都跟秦姐说了有事儿来找自己,谁知道她还是去找了周勋。 正喝着呢,秦淮茹推门就进来了。 看到她,傻柱的郁闷一下子就消失了,他满脸堆笑,上前就扶着秦淮茹坐下了。 “秦姐,你怎么来了?还没吃晚饭呢吧?要不我给你炒个菜,家里还有几个鸡蛋来着。” 秦淮茹点点头,傻柱屁颠屁颠地就往厨房去。 没一会儿,一盘圆葱鸡蛋就端上了桌。 也没急着吃,秦淮茹瞅瞅傻柱,“柱子,今儿就你一人在家?雨水呢?” “雨水在同学家睡呢”傻柱挠挠头,“秦姐,你找她啊?” “我不找她”秦淮茹松了口气,“柱子,我找你,想让你帮我个忙。” “成啊” 傻柱一拍胸脯,“秦姐你说吧,要我帮啥忙,只要我能帮得上。” 秦淮茹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但是隐藏的很好,傻柱一点儿没发觉。 “柱子,你也看到了,我婆婆脸都肿了,我怕东旭担心,你能不能替她去医院守一晚上?” 傻柱一听就不乐意了,“秦姐,这脸肿了和守夜有啥关系,我明儿还要上班呢,我不去,你让她自个儿去。” “就一晚上,明儿你让马华炒菜就好了,你自己可以找个地儿歇歇。” “不成不成,今儿早上还和我打架呢,晚上就要我去替她守夜,不可能。” 眼见着说不通,秦淮茹脸上的表情一变,挺着大肚子就往外走,“傻柱,你不去那我自己去。” 傻柱一下子就慌了神,“别啊,秦姐,你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秦淮茹只当没听见,依然往外走。 傻柱直接就蔫了,“秦姐,你别去了,我去。我去医院还不成嘛,” 嘴角微微勾起,秦淮茹转过身来,一脸的感激,“柱子,真的太谢谢你了。” “没事儿”傻柱套上衣服,“秦姐,你记住了,我这是替你守夜,不是替你婆婆,我才不稀得帮她的忙。” 说完他就一溜小跑着出了门。 看着傻柱的背影,秦淮茹不再掩饰,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端起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圆葱炒鸡蛋就回了屋。 看见她回来了,还带了盘圆葱炒鸡蛋,贾张氏眼睛都直了。 “这傻柱炒的菜?” 秦淮茹点点头,“妈,你把孩子们喊过来,都吃点儿吧。” “好好好”贾张氏连忙应下,扭头就去喊了棒梗和小当过来。 看着他们三狼吞虎咽的样子,秦淮茹眼底一暗。 只是个鸡蛋而已,她可不止一次见娄晓娥逼着自己的女儿吃鸡蛋,那小胖子还不愿意吃。 要是周勋也像傻柱一样就好了... 前院里,周勋正抱着周熊熊在院里数星星。 小姑娘被弄醒了之后就闹着不肯睡,缠着要周勋陪她玩。 周勋那是从来都拒绝不了周熊熊的,颠儿颠地就陪她玩了起来。 嫌父女俩太吵了,且说不得,一说那就是大的一句小的一句,愣是堵得她心头闹得慌。 娄晓娥一气之下把他们父女俩都赶了出来。 周熊熊正数着呢,傻柱着急忙慌地从中院跑出来,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节奏,小姑娘的嘴当时就瘪了起来。 周勋赶忙捏住她的嘴巴,回头往屋里瞅了瞅,再转过头来就有点没好气,“傻柱,这大晚上的你往哪去啊?” 停下脚步,傻柱挠挠头,“我去医院,秦姐这不是不方便嘛,我得帮帮她。” “嚯,大好人啊”周勋挑挑眉,“你赶快去吧,别耽误了,免得贾东旭着急。” 总感觉周勋话里有话,但是又咂摸不出来什么味儿,傻柱只能摁下心里的不舒服快步往医院赶。 傻柱走了,周勋才松开捏着周熊熊小嘴巴的手。 小姑娘有点儿不开心,“爸爸,刚刚傻柱打断了我,我都不知道数到哪儿了。” “没事儿,他是傻子,咱们不跟他计较”周勋亲亲她的小脸蛋。“爸爸陪你重新数。” 第11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数着星星,周熊熊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周勋把她抱回屋里,放到她自己的小床上,又仔细地给盖上了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才轻手轻脚地钻上自己的床。 娄晓娥已经睡着好一会儿了,周勋捏了捏她的鼻子都没弄醒。 这婆娘,也不知道白天干啥去了。 周勋瘪瘪嘴,平躺着,伸手一用力,强行把睡着的娄晓娥搂在自己怀里,这才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第二天早上,感觉鼻子痒痒的很不舒服,周勋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结果刚睁开眼就和扒在床边的周熊熊对上了。 看看她手里的狗尾巴草,周勋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松开搂着娄晓娥的手臂,他黑着脸把周熊熊薅到床上,伸手就去挠她的痒痒肉。 小姑娘咯咯直笑,扭动着身体想反抗,没成想那肉嘟嘟的小短手一巴掌拍在了娄晓娥的胳膊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了。 周熊熊的小脸一紧,脑袋就朝着娄晓娥那边看。 周勋也停下了挠她痒痒肉的手。 好在娄晓娥睡眠质量一直很好,也没被小姑娘那一巴掌打醒,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父女俩都松了口气。 周熊熊转过头来又要开始闹,周勋赶忙摁住她, “熊熊,爸爸带你去买早点好不好?咱们出去玩,要是吵醒了你妈妈就完蛋了。” 周熊熊弯着眼睛,捂住自己的嘴巴,点了点头。 看她同意了,周勋也松了口气。 他翻身下床,顺便把小姑娘也拎下来,拿了她的小脸盆然后又拿上自己的大脸盆,父女俩溜溜地出门洗漱。 此时的天已经微微泛白,阎埠贵一家人也已经起来了。 看着蹲成一排刷牙齿的周勋和周熊熊父女俩,阎解成撇了撇嘴,他只怀疑周勋是不是脑子不好,一天天地把个女娃当宝,又不能传宗接代。 想归这样想,阎解成面上还是带着笑和周勋打招呼。 “周工,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早知道阎解成是个重男轻女的,周勋对他那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 斜了阎解成一眼,周勋吐掉嘴巴里的泡沫, “阎解成,你起得也挺早的,但光是起得早可不行,你师傅可是跟我说了,你这两天都迟到了。” 这话很不客气,差不多是当面打脸,阎解成面部僵硬,心底很是不爽。 但是他又不敢得罪周勋,也只能挤出个笑脸落荒而逃。 看着他跑了,周勋冷笑一声,也不知道阎埠贵这个教书匠是怎么把自己儿子教成一个舔狗的。 每天不止要给于莉送早点,带着于海棠那一份也要送,不迟到才有鬼。 纯纯的一个沸羊羊,还敢在自己的面前叭叭。 收拾了下心情,周勋飞速地刷完牙,又进屋倒了盆热水出来。 细细地给周熊熊擦了擦脸,然后自己也洗了洗,父女俩这才手牵手开开心心地出了四合院。 再回来的时候,周勋手里已经是大包小包的了,全都是周熊熊要买的。 娄晓娥正在梳头,白了一眼偷偷溜进家门的一大一小,她就有点儿没好气,“周勋,你不能太惯着她,看看你宝贝女儿都胖成啥样了。” 周熊熊委委屈屈地站在原地,捏紧小拳头,脸上涨得通红,“妈妈,我不胖。” “对对对,你不胖,你就是有点儿膨胀。” 娄晓娥朝着周勋翻了个白眼,“往后早上只能喝粥吃鸡蛋,别再出去买早点了,她就喜欢吃肉,蔬菜是一点儿不沾,这样可不成。” 周勋摸摸鼻子就应了下来,反正先答应就对了,后面怎么办再说嘛,大不了偷偷地给宝贝闺女儿加餐。 周熊熊也明白家里的食物链,周勋都不敢说话,她也只能怏怏地扒到桌上等开饭。 今天因为是周六,工作任务有点重,吃过早餐之后,周勋急匆匆地就往轧钢厂去。 到轧钢厂的第一站就是厂长办公室。 听他说了昨天手术的事儿,杨厂长脸上的表情就有点儿苦巴, “周工,贾东旭现在确定是上不了班了,厂里的机器又毁了一台,这生产任务该怎么办啊?” 周勋撇撇嘴,“厂长,这事儿可不归我管,得你们领导班子开会解决。” 杨厂长也知道自己有点儿过分,但是厂里的领导班子一个个的全是窝囊废,争权夺利还行,让他们解决问题那就是笑话。 他好声好气地赔着笑,“周工,你脑子好使,就给我提提建议呗。” 伸手不打笑脸人,杨厂长脸皮这么厚,周勋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了。 “厂长,机器坏了,那就赶快组织人修。” “至于生产任务,贾东旭出事故,作为他师傅,易忠海的责任是跑不掉的,你让他解决贾东旭的生产任务就好了。” 杨厂长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客客气气的就把周勋送出了办公室。 周勋前脚刚走,杨厂长后脚就喊了轧钢厂的领导班子进会议室。 他把周勋的建议照葫芦画瓢说了一遍,然后把处理这事的任务甩给了李副厂长。 会议结束后,李副厂长直接就去了车间找易忠海。 眯着眼睛打量了易忠海一眼,李副厂长皮笑肉不笑的,“易忠海同志,你是贾东旭的师傅是吧?” 易忠海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事儿厂里人都知道,有什么好问的。 他老老实实地点头,“是,贾东旭是我徒弟。” “那就好办了”李副厂长咧咧嘴,“贾东旭出事儿,你这当师傅的就多挑挑担子,他的生产任务你就扛起来吧。” 易忠海目瞪口呆,他赶忙出声反驳,“厂长,事儿不是这么办的,我这...” 李副厂长直接打断他的话, “易忠海同志,贾东旭出了事情,你这当师傅的就没责任吗?” “你还有没有点儿集体荣誉感?生产任务完不成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易忠海脸色一黑,低着头就不做声了。 看他服软,李副厂长满意地抬抬下巴,“贾东旭的生产任务就交给你了,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如果生产任务完不成,那就是你的责任。” 第12章 又见道德绑架 李副厂长一走,车间主任溜溜地就来了。 他瞟了一眼易忠海,努力憋住不让自己笑出声。 “老易啊,厂子里这也是没办法,一切以大局为重,你就委屈委屈吧,啊。” 说着他还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地感叹了一番。 易忠海哪里不知道车间主任是在幸灾乐祸,耷拉着头根本不理他。 见他这么不识相,车间主任也不装了,直接就收了表情, “易忠海,丑话我可说在前面,要没完成生产任务,贾东旭的岗位是肯定留不住的。咱们厂子里不养闲人,岗位也不会留给躺在床上的废人。” 放完狠话,也不看易忠海什么反应,车间主任掉头就走。 易忠海脸色阴沉,心里那是骂死了贾东旭,本来他就和车间主任不对付, 这要是生产任务没完成,别说保住贾东旭的岗位了,指不定自己都要被扣个什么帽子。 越想易忠海心里越烦躁, 他虽然是个八级钳工,工作经验丰富,生产效率也不错, 但真要让他干两份活,怕是累死都不一定能保证生产。 揉了揉脸,易忠海长吸一口气,大步走回自己工位上。 着急也没用,这事儿还得仔细琢磨琢磨。 周勋办公室里, 车间主任坐在沙发上,美滋滋地捧着杯茶,一口一口地慢慢嘬。 “小周,你这茶叶好是真好,就是太少了,就这么几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小气呢。” 周勋翻了个白眼没搭话, 这茶叶是他从老爷子那儿顺过来的, 要不是和车间主任关系处得好,别说几根了,茶叶沫子他都不想往外掏。 看周勋没有再加茶叶的意思,车间主任咂吧咂吧嘴, “小周啊,今儿你不知道我有多解气。” “易忠海那狗东西,平时装个二五八万的样子,今儿终于吃了回瘪” “娘的,我忍他忍了好久了。” 周勋抬抬眼皮,“李叔,是不是厂里把贾东旭的生产任务安排给易忠海了?” “你咋知道的?” 车间主任的眼睛瞪得老大,茶也顾不上喝了,“小周,不会是你跟厂长说的这事儿吧?” 周勋嘴角微微勾起,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话是没说,这意思车间主任那是明白得很。 他抬手虚虚地指指周勋,“小周啊,你小子是真的坏,不过...” “我喜欢” “哈哈哈哈” 看他笑得那么开心,周勋脸上的笑容也不藏着了。 他和车间主任那都是易忠海的死对头。 他和易忠海的矛盾就不用说了,车间主任能和易忠海闹矛盾,那是易忠海自个作的。 几年前,一纸调令,轧钢厂里的工程师都被调去了大戈壁,就连年壮力强的八级工都调走了不少。 当时周勋还没考工程师,整个轧钢厂也就剩了屈指可数的几个八级工撑着,易忠海就是其中一个,而且是最年轻的一个。 这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易忠海就是那只猴。 不同于其他几个八级工的低调谦虚,易忠海在车间里那是牛逼哄哄的,从来不把车间主任放眼里。 贾东旭手艺又糙,加工零件老出问题,车间主任几次要批评他,都被易忠海顶住了。 时间一长,次数一多,车间主任和易忠海俩人就相互恨上了。 易忠海恨的是车间主任不给他面子,老想把贾东旭犯错这事儿闹大,坏他八级工的名声。 车间主任恨的原因那就很简单了,要知道加工零件的损耗是有限制的, 这损耗要是多了,甭管你加工的人倒不倒霉,他这个车间主任肯定是要被批评的。 前面几年车间主任都只能忍气吞声,毕竟整个车间里只有易忠海一个八级工。 直到周勋考上了工程师,车间主任才彻底扬眉吐气,也不用再给易忠海留面子了。 笑了好一会儿,车间主任才停下来, 他有点儿感慨,“小周啊,你是个人才,这往后轧钢厂就得靠你们了,我们这些老废物们都到头了。” 车间主任时常悲春伤秋,周勋也没把他的话当真, 敷衍了几句,又抓了几根茶叶给他,这才成功地把车间主任撵出办公室。 送走了个大嗓门,办公室里也安静下来。 周勋一口气喝掉杯中微微有些发凉的茶,往后一仰,就想靠在椅子上歇歇。 今儿起得太早了,他现在都有些倦意。 就在他将将要睡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周勋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这才放门外的人进来。 进来的是易忠海,他脸上堆着笑,“小周,我没打搅到你吧?” 周勋面无表情,“易师傅,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易忠海转身把门关上,也不等周勋同意,自顾自地就坐到了他对面。 “小周啊,你这办公室真舒服,这工程师和我们这些普通工人就是不一样啊。” 易忠海的话里带着点儿酸味,周勋听出来了。 表情略带着点嘲讽,周勋把玩着桌上的钢笔,“易师傅,我也是从工人做起的,您应该很清楚呀。” 脸上僵了僵,易忠海生硬地转移开话题,“小周,你看,你现在是工程师了,坐着办公室,多轻松啊,时间上又自由...” 易忠海的废话太多,周勋也不想再跟他叭叭,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直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易忠海厚着脸皮开口道,“小周,本来我也不想麻烦你,实在是不得已,厂里说了,东旭的岗位要想留着那就不能耽误生产,我就是想..” 伸出手,周勋再一次打断易忠海,“易师傅,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连续被打断,易忠海心里已经是憋着火了。 他强压下心里的不舒服,挤出个难看的笑脸,“小周,咱们都是街坊邻居,这遇到事儿了就该互相帮助,你就花费些许空余时间帮帮东旭完成生产任务,东旭肯定会感激你的。” 听了易忠海的话,周勋直接笑出了声, “易忠海,我可不是傻柱,你道德绑架我没用。” “再说了,贾东旭都是个废人了,他的感激那就是个屁。” 第13章 回老宅 伪君子就是伪君子,哪怕周勋说得这么不客气,易忠海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愉快的表情。 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小周,能者多劳嘛,大家都是为了完成生产任务,你说对不对。” 厌倦了他的道德绑架,周勋垂下眼皮,也懒得和他虚与委蛇了, “易忠海,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贾东旭那是你的徒弟,指望他养老的是你,不是我。你也不用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怪恶心人的。” 被揭了脸皮,易忠海的脸色阴下来,仿佛能挤出水一般。 “周勋,咱们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这么直接。” 心里的算盘被周勋说出来,易忠海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一样,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周勋很是淡定,“易忠海,老是装模做样的不累吗?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早就有数了,我心情好可以配合你演演,但我现在心情可不是很好。” 说着他端起茶壶给自己续了杯茶,一饮而尽,然后靠在椅子上重新闭上眼睛,显然是不打算再搭理易忠海。 沉默了一会儿,易忠海起身离开了周勋的办公室,他心里也明白,再待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除了易忠海,再没有不长眼的人来打扰周勋,他也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醒了之后,擦了擦脸上的汗,周勋出了办公室往家走。 对于他来说,晋升工程师最大的好处就是足够自由,平时只需要指导一下工艺或者改良一下器械。 之前他在轧钢厂食堂吃中饭,那是为了和厂里的工人打成一片,今儿他想回家吃,亲亲自己的宝贝闺女,把易忠海带来的晦气除一除。 如同晴天霹雳,等周勋赶到家的时候,屋里没人,别说他那大胖宝贝闺女儿了,就连娄晓娥都不在。 这人去哪儿了?周勋挠挠头,不会又是去老宅了吧。 他叹了口气,走进里屋,从一件大衣的口袋里翻出公交车月票,匆匆地就往外赶。 周家老宅在长安街周边,下了公交车又走了几百米,周勋才看到大院门口的岗亭。 岗亭里的警卫看到他也都很惊奇。 周勋摸摸鼻子,心里也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是这个眼神。 自己可是几次上了大院里的头条,平日里又很少来大院,想来这些警卫也早就对自己好奇地不行。 想起院里头条的事儿,周勋也很无奈。 之前他在院里引起轰动,那是因为想当兵导致和自己的亲爹打架,结果被摁在地上输出。 当时几乎整个大院的老一辈的和小一辈的都站在边上看着他挨揍。 有些为老不尊的,边看还边给他支招。 现在则是因为年纪轻轻地晋升了轧钢厂的工程师,再加上娶了个资本家的女儿。 这两样在大院里那也是引起了轰动的。 晋升了工程师是大喜事儿,说明他也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比起大院里其他几家不成器的小子,周勋这个成绩已经是别人家的孩子了。 娶了资本家的女儿,在大院里那就被说了更多次,周勋现在都记得很清楚,当年他和娄晓娥去送请柬的时候,好几个老爷子都发了脾气。 好在这种情况在周熊熊出生之后就好了很多。 就像金子总会发光,小姑娘在大院里也是发光的,各家的老爷子老太太都把她当心头肉,几天没见了就要喊人去抱她来。 抹了抹脸,顶着警卫们看猴子的眼神,周勋小跑着进了大院。 还没到老宅的大门口,隔着三四米远他就听见了小姑娘的笑声。 周勋的嘴角微微上扬,大步上前就敲了敲门。 小姑娘的笑声一停,啪嗒啪嗒地就跑来开门。 看清门口的人是周勋,她的眼睛眨了眨就扑了上去。 “爸爸,你怎么来了,刚刚太爷爷还在给我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呢。” 小姑娘的眼睛像是缀满银河的星辰,清澈透亮,她的笑容则像穿过乌云的太阳。 只是一瞬间,周勋的心就变得柔软。 蹲下身把她楼到怀里,周勋蹭蹭她的小脸蛋,“熊熊,今天怎么又跑太爷爷这里来了,爸爸刚刚回家都没看见你,老伤心了。” 听到他说伤心,周熊熊急了,掰着周勋的脸就给了他一个亲亲, “爸爸,你别伤心,我要是知道你中午回家,我就不来太爷爷这里了。” 她趴到周勋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爸爸,其实我也不想来的,但是太爷爷说想我了,我也没办法呀。” 说着她还叹了口气,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看着父女俩亲亲热热地说着悄悄话,周老爷子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 “你站那干什么?等我请你进来啊?” 周勋这才发现周老爷子, 他溜溜地进了院子,挠挠头,还有点儿好奇,“老爷子,你坐在院子里干什么?” 懒得搭理他,周老爷子脸上满是笑容地看向他怀里的小姑娘。 “熊熊,别给你爸爸抱着了,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脏得很,来,太爷抱你。” 周熊熊眨巴眨巴她那葡萄眼,声音脆生生的,“太爷,我爸爸身上可干净了,香香的,一点儿都不脏。” 说着她又亲了周勋一口,证明自己没说谎。 周勋得意地朝老爷子挑了挑眉毛,老爷子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他转过身去,一副很落寞的样子。 周勋不以为然,老爷子从来就是装可怜这一套,一点新鲜的玩意儿没有,别说他,只怕自家宝贝闺女儿都看透了。 果然,周熊熊一点要下去安慰周老爷子的意思都没有。 “老爷子,别装了”周勋撇撇嘴,“我奶呢?还有晓娥呢?怎么家里就你俩?” 周老爷子赌气,就犟在那不搭理他。 有点儿无奈,周勋捏捏小姑娘胖嘟嘟的小手,朝她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周老爷子。 小姑娘脸色严肃,郑重地点了点头。 等周勋把她放下来,她抖着小奶瞟就到了周老爷子的边上,把自己塞进老爷子的怀里。 “太爷,你要是少抽点烟,你的身上也会香香的,熊熊也会亲你哒。” 第14章 两个老头 周老爷子的脸都笑成了老菊花,他轻轻地搂着小姑娘,像是搂着易碎的珍宝, “熊熊,太爷爷肯定听你的话,以后就不抽烟了,你可以让太奶奶监督我。” 说完之后,他巴巴地看着怀里的小可爱,眼神里还带着点儿期待。 周熊熊丝毫不吝啬,仰着头也给了他一个亲亲。 这下老头儿满意了,抱着她转过身来,朝周勋呲了呲牙。 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周勋有点儿没眼看。 他摸摸鼻子,“老爷子,我奶呢?还有晓娥呢?她俩去哪儿了?” 周老爷子心情正美,也愿意搭理他。 “你奶和晓娥去老赵家了,老赵上次得了几条鱼,他没舍得吃,给熊熊养着呢。” “这不,今儿熊熊来了,他让儿媳妇把那鱼杀了,你奶和晓娥帮忙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还有这事儿?周勋有点儿好奇,“老爷子,什么鱼啊,还要特意养着等熊熊来。” 周老爷子还没说话,他怀里的小姑娘就举起手来,“我知道,爸爸,我知道,是刀鱼,妈妈跟我说的,妈妈说那是什么江刀。” 嚯,是长江刀鱼啊,难怪要养着呢, 周勋咂了咂嘴,这鱼可珍贵着呢,又难弄又难养,大多捞上来没一会儿就断气了,也难为赵老头能把它养住。 “老爷子,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等我。” 周勋一把从周老爷子怀里把自己的小可爱抢回来,抬脚就往屋外跑。 周老爷子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怀里已经空荡荡的了,哪里还有周熊熊的影子。 这兔崽子,一天天地给老子找不自在。 周老爷子沉着脸,从藤椅上站起身,杵着拐杖就追出了门。 赵老爷子家很近,他到的时候周勋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周熊熊则贴在周勋边上,张着嘴巴接受赵老爷子的投喂。 周老爷子进门的时候,她的嘴里还嚼巴着一个小蛋糕,脸上的奶膘一抖一抖的。 本来还想发火,看着小姑娘这模样,周老爷子的气一下子就泄了。 算了,还是放那兔崽子一马吧,就当看熊熊的面子了。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挤开正在投喂的赵老爷子。 “老赵,你起开,这是我曾孙女儿。” 赵老爷子脸色一沉,“什么你家我家的,老周,你这思想太狭隘,熊熊那是咱们大院的。” 懒得搭理他,周老爷子扭过头看着小姑娘,“熊熊,这老头可喜欢抽烟了,身上可臭了,咱们不跟他玩,太爷爷抱你回去好不好?” 周熊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桌上油滋滋香喷喷的小蛋糕就有点儿犹豫。 最近娄晓娥给她减肥,断了她的甜食,而周老爷子血糖高,老太太管得又严,家里的甜食是一样都看不到的。 看出了小姑娘的犹豫,赵老爷子有点儿得意,他朝周老爷子挑了挑眉, “老周,你就别叭叭了,熊熊在你家那可是受委屈了,你自个吃不了甜食,还害她也吃不到。” “再说了,我老头子上周才决定戒烟,已经三天没抽烟了,一根都没抽。” 周老爷子黑下脸不说话,他有自知之明,动嘴他是动不过赵老头的,人家是参谋部出来的,嘴皮子利索的很。 看出了周老爷子的处境,周熊熊主动地钻到他怀里,仰头看着赵老头,小脸气鼓鼓的, “老爷爷,你这么说不好,我太爷不能吃小蛋糕就已经很可怜了,你要是再说他我可要生气了。” 周老爷子心头颤动,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蹭了蹭小姑娘的小脸蛋,他抬起头看向赵老头,一脸的嘲讽。 “老赵,看到没?我曾孙女儿,亲的。” 被拉了偏架,赵老头心里泛酸,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他一脸哀怨地看着气鼓鼓的小姑娘,“熊熊,不带这样的,你太爷也老说我坏话来着。” 这下周熊熊有点为难了,她看看周老爷子又看看赵老头。 选太爷吧,小蛋糕可能就没了,选赵老爷爷吧,又怕太爷不开心。 小姑娘的CPU都要烧了,她求助地看向周勋。 周勋捏着鼻子装死,这两个老头争宠他可不想掺和。 挠着头想了好久,周熊熊眼睛一亮,小姑娘从周老爷子的怀里钻出来,拉起他的大手。 周老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小姑娘的手软乎乎的,他也就任由小姑娘拉着了。 下一秒,小姑娘又抓起赵老头的手,郑重其事地把两只手摁在了一起。 “太爷,你和老爷爷要像我爸爸妈妈一样,相亲相爱,不能吵架,知道吗?不然熊熊会难过的。”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 周勋憋得满脸通红,他颤抖着身体,从沙发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厨房跑。 跑慢一分钟他都担心自己会笑出声。 两个老爷子都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触电似地各自缩回手,脸上不约而同地就有点儿尴尬。 小姑娘还在等他们回话呢,看牵在一起的手分开了,她的小嘴巴一瘪,噼里啪啦地就往下掉金珠子。 两个老头慌了神,凑过去好声安慰,结果一点用都没有,小姑娘满眼都是失望和痛心。 最后没办法了,两个人的手还是拉在了一起,这才成功止住了小姑娘的眼泪。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周勋就从厨房端了菜出来。 仿佛没看见两个老头那牵在一起的手,他朝着周熊熊喊了声, “熊熊,咱们不回去吃饭了,太奶奶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快,你过来尝尝。” 周熊熊眼睛一亮,咽了咽口水,也顾不上两个老头了,她啪嗒啪嗒地晃着小短腿就往周勋那边跑。 眼见着小姑娘跑远了,两只拉在一起的手瞬间就松开了。 把手缩到身后,周老爷子干咳一声,“老赵,咱们也去尝尝吧,你家红烧肉应该没放糖吧?” 就着沙发擦了擦手,赵老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红烧肉不放糖那还能叫红烧肉吗?” “今儿你就别想着吃红烧肉了,鱼也只有熊熊的,你吃素菜吧。” 说着他颠儿颠的就往周熊熊那边去了,留下周老爷子一个人黑着脸站在原地。 第15章 饭后 生怕赵老头和自己争宠,周老爷子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溜到桌边。 周熊熊正抓着块红烧肉啃,每嚼巴一下,她那肥嘟嘟的小脸蛋就抖一下,手里的那块油汪汪的红烧肉也在颤动。 周老爷子吞了吞口水,没办法,小姑娘吃得太香了,光是看她吃就能勾起别人的食欲。 犹豫再三,趁着周勋给小姑娘擦脸的空档,周老爷子抓起筷子就伸向盘里的红烧肉。 筷子还没碰到红烧肉,他的耳朵就被揪住了。 “老头子,你想干什么?” 周老爷子吃痛,脸色一僵,手里的筷子飞速地收了回来。 “老伴儿,我就是看熊熊手里那块红烧肉要吃完了,想着给她夹一块。” 老太太眯着眼睛,揪着他耳朵的手就松开了,“最好是像你说的那样。” 周老爷子讨好地朝她露出个笑脸,表情相当谄媚,“老伴儿,还有菜吗?我去帮你端。” 老太太没有搭理他,自顾自把手里的盘子放下,转身就回了厨房。 周老爷子屁颠屁颠地就跟了过去。 有他帮忙,上菜的速度也没快多少,等桌上的菜全部上齐,周熊熊已经在吃第三块红烧肉了。 菜全部上桌了,娄晓娥才从厨房出来,还挽着赵老爷子儿媳妇的手,两个女人说说笑笑很是投缘的样子。 看到她,本来还在啃红烧肉的小姑娘脸上一颤,急急地就喊周勋, “爸爸爸爸。” 周勋下意识地弯下腰,“熊熊,怎...呜,” 把那块啃了一口的红烧肉塞进周勋嘴里,又把油唧唧的小手背到背后,周熊熊脸上挂着笑,看着走近的娄晓娥,“妈妈,你怎么在厨房待了那么久?熊熊都想你了。” 看着小姑娘脸上的油渍,再看看她边上挤眉弄眼的周勋,娄晓娥哪里不知道这小胖妞干了什么。 瞪了周勋一眼,娄晓娥一屁股坐在小胖妞边上,伸手就捏住她肉嘟嘟的脸蛋,“熊熊,怎么这么没礼貌?你太奶奶还没上桌呢,你就开始吃了。” 周熊熊嘴巴一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她不能出卖爸爸,只能找别的借口。 她那古灵精怪的样子逗笑了几个老人。 老太太伸手把周熊熊抱到自己怀里,“晓娥,熊熊肯定是饿了,你就别怪她了,咱们这做饭花的时间是久了点。” 缩在老太太的怀里,周熊熊揉了揉自己的小脸蛋,嘴里就在附和,“是吖,熊熊都饿了。” 赵老头也在边上打圆场,“晓娥啊,这菜都上桌了,咱们就开饭吧,熊熊先吃几口也没事儿,反正我们几个老的也吃不了那红烧肉。” 说着他还瞟了一眼周老爷子,气得周老爷子直咬牙,但是老太太就坐对面,他压根儿就不敢说什么大话,只能低着头当哑巴。 几个老人都这么说,娄晓娥也就放过了周熊熊,乐得小胖妞捂着嘴巴偷偷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成功给小胖妞解了围,赵老爷子直接宣布开饭,大家也都聚到了桌边。 赵老爷子家里人口不多,他的老伴儿已经过世了,儿子又很少回家,今天能在这看到他儿媳妇周勋都有点诧异。 一桌七个人,有四个是喜欢给小姑娘投喂的。 一顿饭下来,小姑娘吃得嘴角流油,肚儿也是溜圆。 吃过饭之后,娄晓娥帮着赵老爷子的儿媳妇收拾桌子,周熊熊也就顺理成章地继续赖在老太太怀里。 吃得饱饱的,小姑娘一点儿精神都没有,眯着眼睛就打了个哈欠,恹恹地贴着老太太直点头。 老太太给她摸摸肚子,站起身来, “老周,咱们回去了,熊熊天天都要午睡的。” 周老爷子巴不得赶快回去,直接伸手摁住了想要开口挽留的赵老爷子。 “老赵,你不用送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边说边加大手上的力气。 他是武官出生,手劲儿大得很,赵老爷子被他捏得龇牙咧嘴。 形势比人强,赵老爷子只能泪汪汪地看着老太太怀里的小姑娘,极为不情愿地点着头。 “老周,你们回去吧,别耽误了熊熊午休。” 他这么识相,周老爷子很是满意,松开了手就挤出笑来看着老太太, “老伴儿,熊熊吃了那么多,肯定重了不少,你抱着累不累?” 老太太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压根儿不搭理他,抱着无精打采的小姑娘抬脚就往外面走。 周老爷子脸上一僵,屁颠屁颠地扯着自己的拐杖跟了上去。 娄晓娥和周勋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好像他俩已经被遗忘了。 周老爷子夫妇俩走了,小胖妞也走了,赵老爷子心情正不爽,对着周勋就没了好脸色,“小子,你还愣在这干啥?等着蹭晚饭啊?” 周勋摸摸鼻子,拉着娄晓娥站起身,“赵老头,那我们俩也回去了啊。” “走吧走吧”赵老爷子不耐烦地挥挥手。 周勋和娄晓娥刚走两步就又被他叫住了。 周勋转过身,一头的雾水,这老头,又是赶自己走又突然喊住自己,是想闹哪样嘛。 赵老爷子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看看娄晓娥,他把嘴里要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面对夫妻俩疑惑的眼神,赵老爷子抹了抹脸,“你俩回去吧,想来有些事儿不用我说,等回去老周会跟你说的。” 这不是吊人胃口嘛,这老头真是闲的。 周勋皱皱眉,甩了赵老爷子一个白眼,扯着娄晓娥就出去了。 得了个白眼,赵老爷子气得要命,气哄哄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溜溜地进房躺着消气儿去了。 正如赵老爷子所说,周勋夫妻俩回到家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去哄小姑娘睡觉了,而周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显然是在等他俩。 听到开门的声音,周老爷子睁开眼,“晓娥,你也回房间休息吧,让周勋陪我喝喝茶。” 他的表情严肃,语气更是不容拒绝。 娄晓娥的手紧了紧,看了眼周勋。 周勋笑了笑,安抚似地摸摸她的头发,“你上楼去吧,我也有段时间没回来了,陪爷爷唠唠嗑。” 第16章 客厅里的谈话 娄晓娥乖乖的点头,径直上楼去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又听到了楼上的关门声,周老爷子朝周勋抬抬下巴,“坐。” 周勋老老实实地就在边上的沙发上坐下了。 摸了摸胡子,周老爷子的声音淡淡的,“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呀”周勋挠挠头,“喝喝茶,画画图纸,天天就那样。” 周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你能安心在轧钢厂待着,我很欣慰。” “从小你这个兔崽子就不安分,你爸不让你去参军是有原因的,你要体谅他。” 周勋露出个笑脸,“我知道,老爷子,这事儿我早就放下了。” 这话也不是骗周老爷子,他不像前身那么有执念,不参军也照样能为国家做贡献嘛。 让他选,他还是愿意待在后方,陪陪家人的同时还能给国家建设添砖加瓦,两边都照顾到不是更好吗。 周老爷子靠在沙发上,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沙发的扶手。 “其实今儿你不来,我也要使人去喊你过来一趟。” “最近风向出了点问题,我想问问你是个什么想法。” 周勋一愣,风向出了点问题?这么早就有先兆了吗? 他摸了摸后脑勺,“老爷子,我就一普普通通的工人,能有啥想法啊?” 看他装傻,周老爷子就把话直接挑明了,“晓娥家的成份不太好,这风一旦刮起来了,她家第一个就要完蛋,可能我们家也会受影响,今儿我喊你来,就是给你两个选择。” “一个是跟她离婚,熊熊跟咱们家,咱们会尽力给她补偿,到时候保住她一家老小的性命也不是不行。” 说着周老爷子看了看周勋。 周勋垂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顿了顿,周老爷子接着往下说,“你要是不愿意跟她离婚呢,那就是第二个选择了,你让她尽快和父母断绝关系,剩下的我会安排的。” 抬起头来,周勋挤出个笑脸,“老爷子,咱们家难道还护不住晓娥他们家吗?” “护不住” 周老爷子果断地摇头,“风一旦刮起来,咱们家不是身处风暴中心那也大差不差了,位置越高越危险。” “你自己也清楚,当初你和晓娥结婚,你徐爷爷和韩爷爷是很不满意的。” 周勋点了点头,这两个老爷子当初确实是很恼火,为此还把他爸拎去教训了一通,要不是他那便宜老爸年纪也不小了,说不得还要吃一顿鞭子。 周老爷子拧拧眉心。“他俩脾气躁,表现得明显。像你赵爷爷那种老阴货,明面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是不开心的。他们想和咱们联姻,抱团取暖。现在巴不得晓娥家赶快死球,不主动下手已经是看在你跟熊熊的面子上了,就不要指望他们会帮忙了。” 说着周老爷子叹了口气,“你三叔在边境守着苏修,他那儿我不担心,你二叔在福州和那头对峙,他也不用我操心。” “唯独你们家我有点儿担心,咱们老周家这小一辈就剩你一个男丁了,你也别怪爷爷心狠不讲人情,这大势之下独善其身就已经很艰难了,夸下海口要照拂他人那是假话空话。” “我今儿给你的这两个选择是最明智的,也是最无奈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周老爷子有点儿疲倦,他靠在沙发上重新又闭上眼睛,显然是给周勋空间让他自己慢慢考虑。 听了自家老爷子的话,周勋揉了揉脸,这么早起风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让他和娄晓娥离婚那是不可能的,这么几年处下来,两个人的关系早就亲密无间了,也从没红过脸,哪怕是因为成分问题,周勋也不想和她分开。 至于第二个选项,虽然周勋本就有这个想法,但是真选择起来,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对娄晓娥太残忍了,他怕娄晓娥会接受不了。 周勋抹了把脸。 “爷爷,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周老爷子摇摇头,“谁还没任性过呢,从始至终我也没为这事儿怪过你。” “错误的选择可以做,但是你要能够承受后面带来的影响,要能解决后面带来的问题,懂吗?” 周勋沉默了,他一直以为老爷子是个古板的人,所以从没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 现在老爷子和自己交底了,要不要告诉他呢? 就在周勋犹豫不决的时候,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周老爷子睁开眼睛朝那边看了看。 是老太太下来了。 周老爷子瞅瞅她,“熊熊睡着了?” 老太太笑眯眯的,“睡着了,开始还喊着要爸爸,现在睡得香得很呢。” 周老爷子脸上软和了些许,“老伴儿,你也去休息吧,我过会儿就上去。” 敏锐地察觉到客厅的气氛不对劲,老太太横了周老爷子一眼,“老头子,你是不是跟勋子说了那事儿?” “你别这么逼迫他,人小俩口感情挺好的,要是为这事儿出了嫌隙,那不是造孽吗?” 周老爷子缩缩脑袋,“老伴儿,这事情太难办了,不是我心狠,实在是解决不了啊。”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老太太不以为然,“你去和总理说说,他要愿意管这事儿,那晓娥家就能保下来。” 这话一出口,周老爷子眉头就拧紧了,“不成,他自己做事都要缩手缩脚,咱们不能这么理所应当地去求人办这种事儿。” “况且他的身体你不知道?这没日没夜地操劳,身体已经垮地都差不多了。” 老太太撇撇嘴还要和他争,眼见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了。 周勋赶忙站起身,挽着老太太,扶着她坐到自己那边的沙发上。 “奶,爷爷说得没什么问题,咱们没必要因为这事儿吵。” 老太太叹了口气,“勋子,晓娥是个好姑娘,家庭成分是差了点儿,但这也不是她能选择的,你既然和她结婚了,不能就这么抛弃她,咱们自己心里过不去不说,怕是熊熊也会难过。” 一想到小姑娘要是成了单亲家庭的娃,估计往后再没了笑脸,老太太就有点儿戚戚然。 周勋点点头,“奶,你放心吧,你孙子我不是那种人。” 说着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爷爷,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上班,晚上我会跟晓娥商量这事儿的。” 周老爷子点点头,“你去吧,晚上我让人送熊熊和晓娥回去。” 第17章 流年不利 踱步出了大院,周勋有点茫然。 天空不知何时也阴了,暗沉沉的像是要塌下来似的,那一团团棉絮似的白云已渐渐化成了灰色,一阵风刮过,卷起路上的灰尘,飞到半空中又落下来。 要下雨了啊,周勋解开胸口的扣子,好让心底的那股闷热能散去一些。 他快步往公交车站跑,至于那些烦心事,还是回去再想吧。 紧赶慢赶,等周勋从公交车上下来时,那雨滴还是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在泥地上砸出与棚子沿儿四面等齐的沟儿,水滴与地面接触时溅起了水雾,像是砸碎的玻璃碴子一般迸开。 雨势一阵密,一阵疏,又如蚕食桑叶,又如凌空泼水,看的周勋很是无奈。 没有伞的他只能蜷缩在公交车站台边的大树下,也不管是不是会被雷劈了,先保住身上的衣服再说。 眼见着雨越下越大,周勋逐渐绝望,他心里生出摆烂的念头,咬咬牙,挽起裤腿就想冲进雨幕里。 突然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周勋?” 简直是天籁之音,周勋欣喜地回过头去。 不回头还好,一回头,他脸上的笑就消失了。 看着站在不远处举着伞的于海棠,周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如果是别人,他怎么着都要蹭蹭伞。 但是举伞的人是于海棠,周勋犹豫了。 于海棠快步走上前,举着伞替他遮挡叶缝里漏下来的雨滴, “周勋,你愣着干嘛呀?走啊。” 咽了咽口水,周勋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也不管于海棠什么反应了,他抱着头就冲进了雨里。 于海棠傻眼了,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周勋的意思。 跺了跺脚,于海棠小跑着朝雨中那道身影追了上去。 周勋跑得很快,系统调教的长跑功夫帮了他很大的忙,他跑进轧钢厂的时候,于海棠甚至都看不到他的背影。 车间主任刚收起他那把大黑伞,周勋就带着一身的的水珠子就窜了进来。 仔细一看,发现是周勋,车间主任咧咧嘴,“嚯,小周,你这是啥情况?一把伞都不舍得买?这茶叶可以不喝,伞得买嘛,虽然用得少,但该买还是得买嘛。” 周勋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李叔,我这是想着已经出门了,抱着点儿侥幸心理没回去拿伞,谁能想到突然会下起雨来。” 李主任颇为同意他的话,“我也觉着很离谱,四九城难得有雨水,今儿这么大的雨更是少之又少了。” 说着他扯上周勋往里走, “你这身都湿透了吧,我那儿还有套衣服,先借你穿,别待会儿弄病了。” “李叔,够仗义。”周勋朝他拱拱手,抬脚就要跟他走。 这时候于海棠气喘吁吁地来了。 看到周勋,她脚步不停,收了伞就往这边来。 “周勋,你跑啥啊?不就一起打个伞吗?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车间主任一愣,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看着周勋的眼神就带着点儿钦佩了。 周勋很无奈,“于海棠,我怕影响你名声,要有人说闲话怎么办?” 于海棠很气,“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什么?” 周勋撇撇嘴,要是她在乎名声也不会一得空就来缠着自个了。 眼见着两人就要吵起来,车间主任挺身而出,“小于啊,别叭叭了,人周工这一身都湿透了,我领他去换衣服。” 他这么一说,于海棠也不好再纠缠了,只能恨恨地看着两人走远。 在办公室里换上车间主任的衣服,周勋松了口气。 虽然不太合身,但总算是干的,不会黏巴巴地贴在身上。 打量着周勋的模样,车间主任有点泛酸,“小周啊,你这咋长的,难怪人小于要缠着你呢。” 周勋很是淡定,“缠着我也没用,我可是有媳妇儿的,就算我没媳妇儿,于海棠我也瞧不上。” 这话说得,车间主任翻了个白眼,于海棠也算是厂里一枝花了,也就是周勋,要是旁人,早就顾不上家里是不是有媳妇儿,扭头和于海棠混一起去了。 不想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多费舌,周勋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下了, “李叔,今儿上午易忠海来找我了,你猜猜他来干啥。” 车间主任挑挑眉,“是贾东旭那生产任务的事儿?” 看周勋点头,车间主任的脸上就带了点儿鄙夷,“小周,他不会是想让你帮他干活吧?” “那不是把你当傻子吗?好好的办公室不坐,去干那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哈哈哈” 周勋笑出了声,“李叔,他就是把我当傻子呢。” 车间主任脸一黑,“那老狗,就喜欢干这种没屁眼的事儿,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他麻烦去。” 说着车间主任气势汹汹地甩门而去,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 这果断程度看得周勋忍不住咋舌,果然是性情中人啊,看来易忠海有的受了。 正如周勋所想的那样,易忠海正坐在工位上发愁的时候,车间主任杀到了。 “易忠海,你给我出来。” 被吓了一跳,易忠海有点恼火,“李主任,你能不能不要大呼小叫的,影响生产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哟,还用这个堵我的嘴?”车间主任冷笑一声,“易忠海,厂里把贾东旭的生产任务交给了你,你去找周工干什么?啊?” 这话一出,车间里的工人都变了脸色。 谁也不是傻子,他们都能听出车间主任话里的意思。 一个个看着易忠海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易忠海和周勋有矛盾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甚至有些许和周勋关系好的还知道点儿缘由。 他们都没想到易忠海能厚着这个脸皮去找周勋帮忙。 感觉自己脸皮被揭了,易忠海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气得手都在发抖。 但是车间主任说的都是事实,他压根儿没法反驳。 看他那讷讷的样子,车间主任满意了,“易忠海,自己的事儿自己干,周工干的那可是精细活儿,你要再敢因为这事儿去打扰他,我肯定会给厂长说的。” 说完也不管易忠海什么反应,他掉头就走,边走还边哼着歌。 第18章 我们都在 在办公室摸了一下午的鱼,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天上的雨都还没停。 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朦朦胧胧被水汽裹住的世界,周勋很是牙疼。 难道又要淋着雨跑回家去?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车间主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了。 “小周,你媳妇儿来接你了。” 周勋赶忙转身,小跑着去打开办公室的门。 一开门,他就看到娄晓娥正抓着把大黑伞局促地站在车间主任身后。 今天的雨很大,哪怕娄晓娥打了伞,依旧显得有些狼狈,她的裤脚湿了大半截,鞋子更是滴着水,看的周勋很是心疼。 车间主任朝着周勋一通挤眉弄眼,然后就让开了道。 也没和这个老不正经的多叭叭,周勋直接把娄晓娥扯进了办公室,抓了条自己平时用的毛巾给她擦脸。 “媳妇儿,你怎么来了?” 娄晓娥抿着嘴,脸上笑眯眯的,“我想着你没带伞,所以来接你。” 周勋心里一暖,“你把鞋脱了,都湿透了,穿着多不舒服呀。” 等娄晓娥乖乖地把鞋子脱了,周勋又给她擦干净脚,然后把毛巾,鞋子还有自己的湿衣服卷巴在一起。夹在胳膊下。 他蹲下身,背对着娄晓娥,“走吧,你给我打伞,我背着你回去。” 娄晓娥脸上一红,有点儿不好意思,这是周勋工作的地方,大多人都是周勋的工友。 一路走来,不断地有认识的人和她打招呼,喊的都是嫂子,弟妹之类的话,这已经让她很羞涩了,一想着周勋还要背她出去,娄晓娥感觉脸上都在发烫。 见她没动静,周勋有点儿无奈,“都是老夫老妻了,别担心人家会说啥,别人只会羡慕咱俩感情好。” “再说了,这雨下这么大,熊熊还在家呢,咱们得赶紧回去不是。” 他这么一说,娄晓娥才乖乖地趴到他的背上。 背着娄晓娥,周勋甩上办公室的门,溜溜地就往外走。 一路上撞见了不少同样是往外走的工友,看到小夫妻俩这模样,有胆大的就开着玩笑。 “周工,你这和嫂子结婚这么些年了,感情还这么好,咋做到的?” 娄晓娥把头埋在周勋的脖颈处装起了鸵鸟,周勋则是神色如常,“我给你说了秘诀你也用不上啊,你不还没找媳妇儿吗?” “等你找了媳妇儿我再教你。” 看周勋没生气,其他的工友也围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地和周勋说着话, 娄晓娥慢慢适应了这种气氛,趴在周勋背上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听着他们的交谈。 一直到门口,工友们才识趣地散去,和周勋夫妻俩道了别,各自打着伞走进雨里。 雨很大,地上也很泥泞,周勋一步步走得很缓慢。 撑着伞,娄晓娥突地开口,“周勋,今天中午爷爷和你说了什么呀?” 周勋顿了顿,他还没想好怎么和娄晓娥开口,但是娄晓娥问了他也不会隐瞒。 “娥子,你愿意和你爸妈断绝关系吗?” 娄晓娥的手一颤,雨就飘进来些许。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周勋,为什么呀?是不是还是因为家庭成份的原因?” 周勋叹了口气,脚步没停,“娥子,回家再说吧。” 两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着回到了四合院。 小姑娘正缩在家里摆弄从周老爷子那儿带来的玩具,看到夫妻俩回来了,她站起身就跑过来,想要扒着周勋的腿。 周勋赶忙出声制止她,“熊熊,爸爸身上脏,你别过来,小心把你衣服蹭脏了。” 周熊熊点点头,乖乖地站在离周勋一米远的地方。 心里藏着事儿,娄晓娥简单地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就钻进里屋去了。 周熊熊有点疑惑,她啪嗒啪嗒窜到周勋边上,声音压得低低的,“爸爸,妈妈怎么了?是不是你欺负她了呀?” 周勋已经打理干净了,听到小姑娘这话,上手就捏了她的小脸蛋一下。 “熊熊,你妈妈身体不舒服,今天你可得乖乖的,别惹她生气,知道不?” 等周熊熊点头了,周勋把她抱到玩具堆里,然后自己也钻进了里屋。 娄晓娥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周勋摸摸鼻子端着小板凳在她边上坐下,一五一十地把中午老爷子说的话和娄晓娥说了。 娄晓娥垂着头,沉默了很久。 再抬起头看周勋的时候,她的眼睛就是红红的。 “周勋,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周勋抹了把脸,“娥子,老宅那边住的几个老头是什么身份你应该也知道一点,他们都要抱团取暖,你们家...” 娄晓娥也明白了周勋的意思,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周勋,我好难过。” 一把搂住她,周勋轻轻拍着她的背,“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爸妈会理解你的,明天不上班,我带你去和爸妈好好解释一下,好不好?” 娄晓娥点点头,泣不成声。 安抚好了她,周勋揉了揉脸,简单煮了个面条,一家人随便扒了两口就解决了晚饭。 周熊熊也感觉到了家里气氛的凝重,吃过晚饭也不再闹着要周勋陪她玩,而是自己乖乖地进了房间。 反倒是周勋心里很是内疚,跟着小姑娘进了房间,哄着她睡着了才回自己房间。 娄晓娥早早的就已经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显然是哭累了。 叹了口气,周勋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紧紧地搂住她。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雨已经停了。 周勋喊了娄晓娥起来,夫妻俩抱起还在睡觉的小姑娘,匆匆地就赶到了娄家。 一直在娄家待到中午,等回到四合院之后,娄晓娥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 周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边上不停地安慰她。 好在娄晓娥心里也明白,事情都成了定局,再难过也没什么意义了。 只是她还是很想哭。 紧紧地搂住周勋,娄晓娥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衣领。 “周勋,现在我只有你了。” 周勋拍拍她的背,刚想说什么,门口钻出一个小脑袋。 “妈妈,还有熊熊,熊熊也在哒。” 第19章 顶班的冤大头来了 娄晓娥破涕为笑,屋里的气氛也渐渐缓和不少。 与此同时,易忠海夫妻俩和秦淮茹婆媳俩坐在一起,四个人俱是满面愁容。 今儿还是傻柱在医院陪着贾东旭,所以易忠海才找了上门。 他把厂子里的决定和贾家婆媳俩说了。 秦淮茹挂着眼泪,“一大爷,东旭是你的徒弟,这事儿还得你帮忙。” 易忠海很是头疼,昨儿晚上他在厂子里加班加点干,一直到很晚才回四合院。 这两个人的活他是真干不了。 挠了挠头,易忠海试探道,“秦淮茹,你这大着肚子也顶不了班,要不你找个人来顶顶班?一级工的活儿不难,我会在边上看着点儿的。” 秦淮茹犹豫了一会儿,“一大爷,要不您帮我找个人?” “我去哪儿找人呀” 易忠海摸了摸后脑勺,很是烦躁,“小秦,你要想清楚了,这顶班的最好是你能拿捏的人,不然到时候人家赖着不走怎么办?” “我让你找人就是想着让你找个亲戚。有这层关系,人家也不好意思占着东旭的岗位不是?你就一个月几块钱给他打发了就完了。” “什么?还要花钱?”贾张氏跳起来,脸上满是不忿,“不行,就顶个班还要给钱,我不同意。” 易忠海哽了一下,合着你又想要人家帮你干活保住岗位,又不想给人家钱,天底下哪里有这么美的事情。 他沉下声,“老嫂子,你可要想清楚了,不找人顶班,这生产任务完不成可不是开玩笑的,东旭到时候肯定会被强制下岗。” 这下贾张氏怂了,家里几张嘴都靠着贾东旭那点儿工资呢,要是下岗了,那日子可没法过了。 “那就找人顶班嘛”贾张氏嘟囔着,“你这个当师傅的多干点儿活的事,还花那个冤枉钱干嘛呀。” 易忠海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没有发火,贾张氏是什么人他心里早有数,今儿来早就做好了被埋怨的准备。 秦淮茹看看贾张氏,“妈,你看找谁来顶班?” 贾张氏摆摆手,“这你自己做决定,反正我就两个要求,一个月顶多给他五块,等你肚子里这个生了,那工作得还回来,往后棒梗还要接班呢。” 秦淮茹咬咬牙,把头转向易忠海,“一大爷,太感谢您了,我会去找个人来顶班的。” 易忠海松了口气,“小秦呐,越快越好,我和你一大妈就先回去了。” 一大妈张张嘴想说什么,易忠海眼睛一横,她就闭上了嘴。 回去的路上一大妈就憋不住了,“老易,钱的事儿还没说呢,这找人顶班你不得去求求人啊?这跑关系的钱还要咱们出?” “不出还能怎么样?”易忠海不耐烦地吼道,“你看贾张氏那样子像是会出这钱的人吗?” 一大妈有点儿委屈,“你吼我干嘛呀,我哪能想到贾张氏会这样。” 意识到自己有点儿失态,易忠海的语气稍缓,“你也别纠结了,就当咱们做善事吧,赶快回家,拿了钱我就去找李副厂长去。” 不得不说,易忠海在厂子里工作了这么些年也倒没白干,至少这走关系的人他挑对了。 收了他拎去的两瓶酒,又捏了捏他塞到口袋里的那封红包,李副厂长笑眯了眼,当即就同意了让他找人顶班,只要不耽误生产,找头猪来都行。 秦淮茹的速度也很快,当天傍晚她找的人就来了。 周勋正趴在门口和小姑娘打弹珠,四合院里就进来一个人。 “您好,麻烦问一下,这院里有叫秦淮茹的吗?” 周勋回过头一看,是个腼腆的年轻女孩子,扎着两条粗辫子,穿着个旧的花衣服,土黄色的裤子,手里还提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着啥。 看周勋在打量着自己,她脸上有点羞赧,低着头,穿着旧布鞋的脚不自主地就变成了内八。 周勋皱了皱眉,这不是秦京茹吗,怎么这时候就出现在四合院了。 他干咳一声,“我们院里是有个叫秦淮茹的,不过在中院,我这里是前院,你得再往里走走,西户那家就是。” 说着他朝秦京茹笑了笑,“你找她是有事儿吗?” 秦京茹有点儿局促,“俺,俺叫秦京茹,秦淮茹是我表姐,她让我来顶班。” 嚯,是这原因啊,周勋摸了摸下巴,看来这事儿还跟自己有点儿关系,要是自己答应了易忠海那老逼登的请求,估计秦京茹就没这么早出场了。 在周勋沉思的时候,秦京茹微微抬头瞟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秦京茹心里就扑通扑通直跳。 她敢保证周勋是她从小到大见过最帅的男人,比起乡下那些晒得黝黑黝黑的小伙,周勋的冷白皮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周熊熊敏锐地察觉到了秦京茹的视线,她警惕地从远处跑过来,带着点儿敌意地看了秦京茹一眼,然后扎进了周勋的怀里。 周勋下意识地抱住她,“熊熊,怎么了?” 周熊熊紧紧地搂着周勋的脖子,“爸爸,这个阿姨是谁呀?” 这才意识到秦京茹还在,周勋就有点儿无语。 这姑娘脑子是不好吗?都说了秦淮茹在中院,她愣在这干嘛,难道还等着自己给她带路? 挠挠头,周勋试探着问了句,“小秦?” 秦京茹听到那个小女孩喊周勋爸爸,心都碎成了十八片,哪里听得见周勋在喊她,整个人完全失魂落魄的,嘴里还在喃喃说着什么。 看她这样子,周勋扶了扶额,又拉高嗓门喊了一声,秦京茹这才回过神来。 她扭扭捏捏地看着周勋,“大哥,您能领我去中院吗?” 那肯定不能啊,周勋挑了挑眉,他拍拍怀里周熊熊的小屁股,“熊熊,你带秦阿姨去中院,领她去棒梗家。” 周熊熊有点儿不愿意,她像个小猪仔一样在周勋怀里拱来拱去就是不下地。 尴尬地朝秦京茹笑了笑,周勋扒过周熊熊的小脸蛋,狠狠地啵了一口,“小宝贝,爸爸给你一块钱怎么样?” 周熊熊眼睛一亮,麻溜地就从周勋怀里爬下来,扯了秦京茹就要往中院走。 一扯没扯动,小姑娘不开心了。 她鼓起小脸蛋看着秦京茹,“走呀,你不是要去棒梗家吗?我现在就是带你去吖。” 第20章 揍许大茂,傻柱动心思 看着面前仰着头一脸不耐烦的小胖妞,秦京茹有点黯然。 还是周熊熊又催促了几遍,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小姑娘往中院走。 娄晓娥端着杯水从屋里走出来,左看右看没看到自家闺女的人影,她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周勋,“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熊熊呢?” 周勋接过水杯,“秦淮茹喊了她表妹来顶贾东旭的班,熊熊领着她去中院了。” “秦淮茹的表妹?以前没来过咱们院子吧?” 娄晓娥有点儿好奇,“秦淮茹不喊自己的爹妈来顶班,喊个表妹来干嘛呀?” “她爹妈要是来了,你觉着秦淮茹能拿捏得住?”周勋看了眼自家的蠢婆娘,“这顶班的到时候如果不愿走,那可是扯不清楚的麻烦事儿。” “再说了,乡下大队里也忙着生产呢吧,估计也没时间来。” 两人正说着话呢,周熊熊回来了。 边跑边嚎啕大哭。 看到周勋,小姑娘跌跌撞撞地就过来了,搂着他的腿,哭的一抽一抽的。 “爸..爸.爸爸,许大茂扒拉我。” 周勋脸色阴下来,盯着从中院追出来的秦京茹,“怎么回事?” 他的脸色狰狞,像头择人而噬的猛虎。 感觉周边的气压都低了不少,秦京茹心头一跳。 她缩缩脑袋,“大哥,我们刚到中院,就有人缠着我说话,然后你女儿要拉我走,他就推了一把。” 周勋站起身,沉着脸往中院走。 娄晓娥赶忙抱上还在一抽一抽的小姑娘,快步追了上去。 中院里 许大茂满头大汗,急得团团转。 他也知道周勋有多疼女儿,那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整个四合院里没人不知道的。 他也是一时间被秦京茹迷了眼,再加上他觉着那次捐款是被周勋摆了一道,于是恶念一生,直接就推了周熊熊一把。 推的时候是爽了,等周熊熊哭着往前院跑,他就开始害怕了。 傻柱坐在屋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许大茂,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 “许大茂,你可太牛了,你敢打周勋的女儿,我佩服你。” 许大茂心头一抖,强作镇定,“傻柱,你他妈别乱说话,我哪里打她了,我是不小心碰到的,对,就是不小心的。” 傻柱一点儿都不生气,在他看来许大茂那是死定了的,没必要跟一个死人多哔哔。 越想越害怕,许大茂拔腿就想往后院走。 这时候周勋进来了。 “许大茂,打了我的女儿就想跑?” 周勋的声音很冷,听得许大茂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他艰难地转过身,挤出一丝笑,很是谄媚,“周兄弟,我没打你女儿,就是不小心推了她一下,都是误会,真的。” 周勋眯着眼睛走上前,抬手就是一耳光,直接把许大茂抽翻在地,几颗带血的牙齿飞到半空中,落在地上就没影了。 本来贾张氏还在门口看热闹,这一巴掌勾起了她的回忆。 哆嗦了一下,她赶忙扯上棒梗,像火烧屁股一样,头也不回地往屋里钻。 一直到关上门,她才有了点儿安全感,敢透过门缝看外面的情况了。 吃了周勋一耳光,许大茂感觉自己脑子里嗡嗡地响,整个人都有点昏昏沉沉的。 他的脸上印着一个老大的五指印,看着颇有喜感,至少傻柱是笑出了声的。 看着躺在地上的许大茂,周勋面无表情,“站起来。” 许大茂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张张嘴还想再解释,谁知周勋又是一耳光,这一耳光更重,打得许大茂看人都带重影了,鼻血也止不住往外流。 看着被自己又抽得躺回地上的许大茂,周勋依旧面无表情,“站起来。” 许大茂怂了,他颤颤巍巍地翻个身,直接跪在了地上,“爷爷,我错了,别打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脸上的鼻血混着眼泪糊在了一块,看着很是狼狈。 娄晓娥怕周勋把他打出事了,赶忙走上前,“周勋,要不算了,我刚刚看了下,熊熊没受伤。” 周勋深吸一口气,上前一脚踹翻许大茂,踩着他的胸口,脚尖点了点。 “许大茂,你给我记住了,这次我放你一马,下次你要是还敢扒拉我女儿,我直接骟了你。” 许大茂胯间一凉,点头如捣蒜, “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 收回腿,周勋把他从地上揪起来,直接拖到了周熊熊面前,“道歉。” 许大茂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他强行挤出个笑脸,“小祖宗,小姑奶奶,我给你道歉,我错了。” 小姑娘的脸上还挂着眼泪呢,偏过头压根儿就不搭理他。 瞥见周勋不满的眼神,许大茂心头一慌,“姑奶奶,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周熊熊咬了咬手指,看着周勋,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周勋心头一软,大步上前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熊熊,你要是不愿意原谅他,明天爸爸去厂里再找他麻烦,等他没工作了咱们再把他赶出去。” 许大茂这下子魂都吓飞了,他也不敢说话,只能一脸哀求,眼巴巴地盯着周勋怀里的小姑娘。 娄晓娥轻轻捏了捏周熊熊的小胖手。 小姑娘嘟嘟嘴,“爸爸,我原谅他了。” 许大茂心头一松,直接瘫倒在地上。 周勋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抱着小姑娘转身回了前院。 目睹了整个过程,秦京茹看着周勋的眼神越发迷离,就连傻柱到了自个边上都不知道。 搓搓手,傻柱舔着脸搭话,“妹子,你是来找秦姐的?” 被打断了幻想,秦京茹有点儿不开心,转过头来看看傻柱,她不免地就拿来和周勋做比较。 俗话说得好,这人比人比死人,还有一句话是什么?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还大。 如果没见过周勋,秦京茹觉着傻柱也还行,至少能看入眼,比起她村里的那些男人还是好上一点儿的。 但是珠玉在前,傻柱就有点儿不够看了,至少现在秦京茹是看哪儿哪儿不顺眼。 胡子拉碴不说,身上的汗衫上也沾着好几块油渍,头发乱糟糟的,眼神还格外猥琐。 第21章 小姑娘分油渣 眼睛里闪过一丝嫌弃,秦京茹扭头就走,直接去敲了贾家的门。 贾张氏开门把她迎进去了,然后啪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傻柱不傻,他也明白自己这是被嫌弃了,他垂头丧脑地,再没了一点看许大茂挨打的兴奋劲儿。 看他那蔫巴巴的样子,许大茂躺在地上,咧着嘴笑了起来,“傻柱,就你还敢肖想人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儿。” 这话可戳到傻柱的肺管子了,他脸色涨红,捏着拳头怒视许大茂,一副要扑上去的模样。 其实许大茂刚嘲讽完就后悔了,他现在浑身都疼,动都动弹不了,这要是傻柱再动粗,他怕是只有挨打的份。 吞了吞口水,许大茂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张,“傻柱,趁人之危可不是好汉该做的。” 瞟瞟许大茂,傻柱捏着的拳头松了些许,“许大茂,人家是看不上我,但也不一定能看上你啊,就你现在这鬼样子,怕是刘桂花也看不上你吧。” 许大茂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刘桂花是轧钢厂的一个女工,整个人就是一根柱子,手臂都能比他腰粗。 他张张嘴,想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话来骂傻柱。 但是看着傻柱的拳头又捏紧了,许大茂还是选择闭嘴认怂。 看他这么识相,傻柱的心情好了不少,也没再多说什么,抬脚直接回了屋。 躺在中院的地上,许大茂歇了好一会儿,等感觉不那么疼了,他才慢慢地爬起来,朝着傻柱门口就是一口带血的唾沫。 “狗东西,老子肯定比你先找着媳妇儿。” 发泄完,他一瘸一拐地就往后院走。 周勋和娄晓娥回到家的时候,小姑娘还嘟着嘴,一脸的不开心。 为了哄她,周勋决定亲自下厨,晚上做点小姑娘爱吃的菜。 娄晓娥抱着恹恹的小姑娘站在边上陪着他,“周勋,你说许大茂是不是看上秦淮茹那表妹了?” 周勋炒着菜,眼皮都没抬,“肯定啊,他和傻柱估计都看上那姑娘了,毕竟长得也还算标致。” 娄晓娥不开心了,“那我和她比谁好看?” “这还用问吗?”周勋扭过头就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肯定是你好看啊,我老婆是最好看的。” 娄晓娥脸色羞红,伸手掐在周勋的腰上,“熊熊还在呢。” 周熊熊的眼睛亮晶晶的,一下子变得生龙活虎,“爸爸,我也要亲亲。” 自家的小宝贝都要求了,周勋哪能拒绝啊,他放下铲子,认认真真地给了小姑娘一个大大的亲亲,小姑娘的脸都被他亲变形了,在娄晓娥怀里咯咯直笑。 娄晓娥看着他俩的亲热劲儿,一下子醋意就上来了。 她强行分开黏糊糊的父女二人,“周勋,你还炒不炒菜了?” “周熊熊,你真不害臊,都四岁了,还要爸爸亲亲。” 周勋摸摸鼻子又操起了锅铲,周熊熊也缩着小脑袋不敢作声了。 老老实实地炒着菜,周勋火力全开,那喷香的味顺着窗户就飘了出去。 院里人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一个个像是商量好似的关上了窗户。 只不过窗户是关上了,香味还是挡不住,渐渐地院里就有小孩儿的哭闹声。 娄晓娥有点担心,“周勋,要不咱们也关上窗户吧,不然邻居们...” “没事儿”周勋摆摆手,“院里人都知道咱们家的生活水平,再说了,平时谁家来借个柴米油盐的咱们也没小气不是。” 看娄晓娥还有些担心,周勋干脆切了刀肥肉,哗哗地往锅里一下,把油熬出来,单把油渣装了一盘。 “熊熊,你端着去请院里的哥哥姐姐吃,一人两块。” 周熊熊咽了咽口水,从娄晓娥怀里下来,端着盘子就跑了出去。 小姑娘跑到门口,贼兮兮地左右看看,没发现有人,她抓了一快最大的塞进嘴巴里。 刚出锅的油渣很香,瞬间小姑娘的眼睛就眯了起来,脸上的奶膘随着她的咀嚼抖啊抖的。 吃了一块,小姑娘还想吃第二块,但是看看自己的小肚子,再想想家里正炒着的菜,她叹了口气,乖乖地一家一家去敲门。 周熊熊敲开的第一家是个可怜人,男人病重卧床不起,家里全靠女人糊纸盒子补贴家用。 看到小姑娘手里端着盘油渣,这家的女人沉默了会儿。 “熊熊,你这是?” 周熊熊抬头看着她,眼睛弯弯的,“婶婶,我爸爸说请你们吃油渣,一人两块。” 小姑娘刻意地遗忘了周勋说的是小孩一人两块。 女人舔了舔嘴唇,回头看看自己的男人,转过头想要拒绝。 这时候屋里那个瘦巴巴的女娃出声了,“妈妈,我想吃。” 女人眼眶一红,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见油腥了。 她咬咬嘴唇,厚着脸皮从周熊熊的盘子里捡了四块小小的油渣。 “熊熊,帮我谢谢你爸爸妈妈,他们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要不是你爸爸帮我找了个糊纸盒子的活儿,我们家早就散了。” 周熊熊笑眯眯地又抓了几块油渣给她,“婶婶,不用谢的哦,我爸爸说了,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说完小姑娘朝着里面那瘦巴巴的女娃挥了挥手,然后才端着盘子啪嗒啪嗒跑去敲下一家的门。 随着小姑娘走过,院里也热闹起来,还孩子们肉眼可见地欢快不少。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小姑娘到的最后一家是棒梗家,油渣也只剩下两块比小拇指大那么一点儿的。 贾张氏黑着脸,“熊熊,你爸爸太小气了吧,就这么点儿,还不够我一口的。” 周熊熊挠挠头,“棒梗奶奶,我爸爸说了,是小孩子才有的哦,你又不是小孩子,是没有的。” 贾张氏嘴角一抽,“那我家三个小孩,应该是六块,怎么只有两块了?” “因为分完了呀,而且我爸爸说了,肚子里的不算的。”小姑娘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贾张氏心头一哽,扭过头去招呼棒梗,“乖孙子,快出来,有油渣吃。” 棒梗早就等着了,听到喊,立马从屋里窜出来,伸手就要去抓盘里的油渣。 周熊熊手一缩,就让他抓了个空。 “这是给小当姐姐吃的。” 第22章 夫妻俩密谋 棒梗气炸了,家里的好东西都是紧着他吃的,现在周熊熊居然说那油渣是给小当吃的。 他恶狠狠地看着小姑娘,伸手就想推她一把。 贾张氏吓得魂儿都要飞了,赶忙揪住棒梗, “乖孙子,可不能打她啊。” 她压低声音道,“你忘了许大茂被她爸打成啥样了?” 棒梗瞳孔一缩,触电般地缩回手,腿就有点儿发软。 生怕他脑子一热再干傻事儿,贾张氏扭头朝着屋里喊了一声,“小当,你死了是吧?人家给你送油渣来了。” 这时候小当才畏畏缩缩地从屋里出来,怯生生地看着小姑娘。 周熊熊笑眯眯地挤开僵在那的棒梗,啪嗒啪嗒地跑过去就把油渣抓了起来往小当嘴里塞。 “小当姐姐,快吃,不然待会就被棒梗抢了。” 小当看看贾张氏又看看棒梗。 贾张氏有点没好气道,“人家是给你吃的,你看着我干嘛?” 小当这才放松下来,张嘴就接过了小姑娘手里的油渣。 看事儿办完了,周熊熊提溜着空盘子摆动她那小短腿就往外跑。 “小当姐姐,我先回去了哦。” 小当犹豫了一下,挤出个笑脸,朝她挥了挥手。 小姑娘弯着眼睛就跑出了中院。 眼见着到嘴的油渣飞了,棒梗悲痛欲绝,等小姑娘跑远了,他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嚎, “奶奶,我也要吃油渣,凭什么小当都能吃。” 贾张氏有点儿头疼,这年头大家都缺油水,谁家还弄油渣啊,那大肥肉精贵得很,也就周勋那狗东西这么奢侈了。 她好声好气地劝着,“乖孙子,奶奶给你蒸两个窝头好不好?就给你吃,不给小当吃,成不?” 棒梗不依,躺倒在地就开始打滚。 “不嘛,我就要吃油渣,我不吃窝头,窝头狗都不吃。” 秦京茹正在屋里啃着窝头看戏呢,听到这话她一下子僵住了,看看手里啃了一半的窝头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 贾张氏被闹得没了办法,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乖孙子,走,奶奶带你去弄油渣吃。” 棒梗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真的?” “奶奶什么时候骗过你”贾张氏撇撇嘴,“京茹啊,你在家看着,我领棒梗出去一趟。” 秦京茹赶忙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贾张氏扯了棒梗往外走,穿过院子就到了易忠海门口。 易忠海夫妇俩正坐屋里喝粥呢,贾张氏就敲响了门。 “一大爷,你把门开开,我找你有事儿。” 皱了皱眉,易忠海放下碗起身开了门,“老嫂子,怎么了?” 贾张氏搓搓手,“一大爷,周勋弄了猪油渣分给院里的娃儿吃,唯独就漏了我们家,这不,棒梗没吃着,正闹呢。” 易忠海楞了一下,难怪之前院里闹哄哄的。 他皱着眉毛看看贾张氏,“老嫂子,那你来是?” “我想问您讨点儿肥肉”贾张氏舔着脸道,“这院儿里除了周勋家,就您家条件最好了,而且还不像周勋那般小气。” 这话说得倒是像个人,易忠海心里舒坦不少,他扭头喊了一大妈来。 “你去割点儿肥肉给老嫂子。” 一大妈有点不情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易忠海工资虽然高,可他们家钱都是攒着的,恨不得一毛钱都要掰开花,这肉也不常吃,下午她才咬咬牙割了一刀。 就这易忠海还埋怨了她几句,现在要她去割肉给贾张氏,还是肥肉,说实话她很不愿意。 见她不挪窝,易忠海有点儿生气,拉高嗓门,“去啊,还愣在这干嘛?” 一大妈闷不做声地往里走,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就提了块肥肉。 易忠海拿过那块肥肉往贾张氏面前送,“老嫂子,你拿回去吧。” 贾张氏眉开眼笑,一把抢过来,伸手就拍了拍边上站着的棒梗,“棒梗,快,谢谢一大爷。” 棒梗盯着那块肥肉,咽了咽口水,顺着贾张氏的话就给易忠海道了个谢。 还不等易忠海回话,一大一小俩人就飞速跑回家了。 关上门,重新坐回桌边,看着凉了大半的粥,易忠海叹了口气, “这周勋真是不做好事,我得找个时间给他说说,现在大家条件都不好,就他弄个猪油渣到处分,太不像话了。” 一大妈闷不做声地喝着粥,都相处这么多年了,易忠海啥意思她心里还是知道点儿的。 无非就是看着周勋笼络人心,心里有疙瘩呗。 看一大妈不说话,易忠海明白这是对自己不满了。 他正色道,“老伴儿,我给你说,东旭现在躺在医院里,我是他师傅,又是院里一大爷,那么多眼睛都盯着我呢。” 一大妈放下碗,“老头子,以往你说要让贾东旭给你养老,所以对他好我都认,现在贾东旭瘫了,咱们在医院的时候那医生也说了,贾东旭往后只能躺在床上了。” “这往后谁养谁的老都不一定呢。” “名声?你要在乎名声你多帮帮院里其余几家困难户,你现在也没帮过他们一点儿吧?哪里来的名声?” 习惯了忍气吞声,现在一大妈憋不住了,一下子说了一大通,易忠海都愣住了。 等反应过来,易忠海的怒火直冲脑门,“我这么算计为了什么?我要有儿子我还这么算计?” 这是一记绝杀,一大妈直接就哑了,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感觉自己话说重了,易忠海赶忙找补,“老伴儿,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再找个人替咱养老。” 一大妈擦擦眼泪抬起头,“那你想找谁?” 易忠海摸摸下巴,“老伴儿,你看傻柱怎么样?” “傻柱?”一大妈摇头,“人何大清可还在,月月都给傻柱寄钱呢,傻柱会愿意给你养老?” “在又怎么样,傻柱可不见得会认他”易忠海嘿嘿一笑,“老伴儿,何大清寄过来那钱我没给傻柱,都攒着呢。” 这下一大妈看易忠海的眼神都变了。 但是想到前面易忠海吼的那句话,她又沉默了。 第23章 琐事 许久,她才干巴巴地开口,“那你想怎么办?” 易忠海想了想,“傻柱现在还是光棍一个,咱们得给他说个媳妇儿,他那媳妇儿得听咱们的,到时候就不用担心了。” “我看厂里那刘桂花就不错。” 一大妈噎了一下,那刘桂花她也知道,胳膊上能跑马的女人。 “老易,刘桂花估摸着傻柱看不上。” 易忠海不以为然,“看不看得上那也得拉过来试试,下周休我就领刘桂花过来和傻柱见见。” 看他都做决定了,一大妈也就没再劝,反而担心起另一件事。 “老易,老太太那边咋办?她可是把傻柱当亲孙子的,咱们这么算计傻柱...” “亲孙子?”易忠海嗤笑一声,“老太太也是盯上了傻柱呢,看他傻,想让他养老。” “老太太那边你不用管,她可吃着咱们的饭呢,不敢怎么样。” 转瞬就是六天之后。 这七天里零零碎碎的琐事儿发生了不少,大事儿倒是只有两件,都是和周勋家有关的。 一件是娄半城夫妇俩被周老爷子派人送走了,走的赵老头的路子,和前世不同,这次他们没去香港,而是飞去了美国。 这是周勋交代的,临走前他和娄半城在书房里说了好久的话,还给了他厚厚的一包资料。 那包资料也是让娄半城改变主意的关键。 第二件事是和娄晓娥有关的。 四九日报的主编是周老爷子的老部下,是跟着老爷子翻雪山过草地的人。 经他之手周家给娄晓娥的断绝关系书登了报,然后又让他代写了一篇催人泪下的声讨书,狠狠地批判了一波资本家和美帝帝国主义。 这么一波操作下来,娄晓娥不仅挣脱了身上资本家的枷锁,还成为了从黑暗投向光明的代表人物。 借着这股风。周老爷子把娄晓娥安排到了街道工作,也不用她干活,只要挂个名挂在那儿,天天露个面就能走。 这事儿狠狠地打击了一波四合院里的几个大爷,周勋是孤儿这个传言也不攻自破,只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所以他们还摸不清周勋的底细,只知道他的关系很硬,至于硬到什么程度,没一个人知道。 为了给娄晓娥庆祝,趁着娄晓娥去街道了,周勋骑着自个新买的自行车拉着自己的宝贝闺女儿去了趟菜市场。 今天是娄晓娥正式入职的第一天,他想给自家媳妇儿庆祝庆祝。 小姑娘不愿坐在后座,所以周勋干脆把她抱着坐在自行车的前杠上。 父女俩开开心心地买了一大堆东西,导致最后两个人都是腿着回的家。 小姑娘捏着个糖人在前面蹦蹦跳跳,周勋则是推着个自行车跟在她屁股后面。 本还以为娄晓娥没那么早回家,谁知道在胡同口一家人就撞见了。 周熊熊下意识地把手里的糖人往身后藏,讨好地挤出个笑脸,“妈妈,你怎么就回家了,熊熊都想死你了。” 小姑娘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脸上的奶膘颤啊颤,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娄晓娥,时不时还眨巴一下。 娄晓娥不为所动,“周熊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重?你的手都胖出褶子了,还吃糖人?你爸爸给你买的?” 小姑娘回头看看周勋,很有义气地挺了挺胸脯,“我自己买的,和爸爸没有关系。” 娄晓娥撇了撇嘴,伸手就从她后面把那糖人抢到了手里,咔嚓一口咬了一大半。 小姑娘嘴巴一瘪,眼泪就开始酝酿。 看她这样子,娄晓娥把那小半个糖人给还了她,“小哭包,羞羞脸。” 看着手里那被咬掉了头和大半个身子的猪猪,小姑娘整个人都有点抑郁。 这糖人是周勋给她买的,花了两分钱呢,还是她最喜欢的猪猪,她都舍不得吃,实在忍不住才舔一舔,现在全被娄晓娥吃了。 眼看娘俩又要打仗,周勋赶忙上前,“媳妇儿,你来推推车,我这推了一路,都快累死了。” 娄晓娥不疑有他,直接就接过了自行车。 周勋上前抱起还在那感伤的小姑娘,往她的手里塞了两颗大白兔。 “快藏起来,别被你妈妈发现了。” 小姑娘眼睛一亮,把剩下的糖人往周勋嘴里一戳,飞快的就把那两个大白兔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确认藏好了,她又凑近周勋,声音压得低低的,“爸爸,你是不是从妈妈那里偷的?她把糖藏哪里了?为什么我都没找到?” 周勋一哽,收缴的糖全被娄晓娥和自己吃掉了,平日里夫妻俩坐在床上说话的时候嘴里都想吃点啥,那糖看着很多,但是架不住他们一颗颗吃啊,这两颗是最后的两颗了,还是昨天晚上娄晓娥睡得早才剩下的。 摸摸鼻子,周勋含含糊糊的,“熊熊,我也不知道你妈妈把糖藏哪儿了,但是肯定还有,对。还有很多呢。” 小姑娘格外信任他,压根儿就没怀疑,听到自己的糖还在,她喜滋滋地眯着眼睛,搂着周勋的脖子就朝后面喊, “妈妈,快点儿,你好慢呀,我都原谅你了。” 娄晓娥没好气地看着她,“小哭包,就知道黏着你爸爸,我才不要你原谅呢。” 说着她的矛头又对准了周勋,“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啥?” 周勋眨巴眨巴眼睛,“媳妇儿,今天是你上班第一天,我本来想给你准备个惊喜的,谁知道你回来太快了。” 娄晓娥一怔,心头格外欢喜,但是很快她又有点发愁, “周勋,院里人过年都吃不到这么好,咱们这样是不是太张扬了?” “放心吧” 周勋柔声安慰她,“现在你可是咱们街道的职工了,咱们不得庆祝庆祝啊,不用怕别人眼馋。” “那咱们要不要分点儿..” 周勋摆摆手直接打断她,“媳妇儿,升米恩斗米仇,咱不能一直无条件帮人家,不然以后会很麻烦。” 这下娄晓娥不说话了,反正在她看来周勋说的都对。 解决了矛盾,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地就进了胡同往四合院走。 谁知还没到门口,就撞见了聋老太太迎面走过来。 第24章 马媒婆进四合院 这时候聋老太太也看到了从外面进来的一家三口。 眼神往娄晓娥推着的自行车上一扫,她有点儿吃惊,这不年不节的买这么多东西? 周勋面不改色,就当没看见聋老太太一样,抱着小姑娘从她身边过去。 父女俩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依旧在亲亲热热地说着话。 聋老太太脸色有点儿不好看,她也不知道自个怎么得罪了周勋,院里人都喊她老祖宗,有什么好东西都得往她那送一份,唯独周勋从来没送过。 不止如此,周勋一直把她当空气才是最让她恼火的。 定了定神,聋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后面的娄晓娥,“晓娥啊,你们这是刚买菜回来?” 娄晓娥点点头,也不说话,闷声就推着自行车往里走。 周勋给她说过别和聋老太太走太近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娄晓娥知道肯定是为她好。 为了个外人闹得不愉快,没那个必要。 她快步赶上周勋和周熊熊俩,一家三口直接进了四合院。 聋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一僵,眼里就闪过一丝恼怒。 这娄晓娥,还以为是个心地善良的,没想到也跟周勋那坏种学坏了。 心里暗自骂了几句,她拄着拐杖又往外走。 周勋对娄晓娥的反应很满意,聋老太太在四合院威望虽然高,但是他可太知道那老东西的本性了。 那就是个精明自私的老太婆,且脸皮厚得很。 她眼里是只有易忠海和傻柱的。 平时院里闹矛盾,但凡是和傻柱无关的,她都是装聋作哑。 但只要是和傻柱有关的,她一下子就不聋了,甚至还能提起拐杖打人。 这不就是装糊涂拉偏架吗? 单只这些,周勋也不会如此厌恶她,毕竟要是熊熊和人家闹了矛盾,自己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周勋厌恶的是剧情里她坑了娄晓娥那事儿。 贾东旭死了之后,傻柱那几乎是明牌当秦淮茹的舔狗,这个聋老太太是知道的。 同时她也知道秦淮茹是不爱傻柱的。 甚至她都知道秦淮茹压根儿就不会给傻柱生孩子。 为了给傻柱留个后,她居然把娄晓娥给坑了。 如果是仇人那还能解释,偏偏娄晓娥对她还很好,这不纯纯的畜生行为吗? 她难道不知道娄晓娥斗不过秦淮茹? 她难道不知道知道傻柱是个愚蠢没底线的人? 她难道不知道违背妇女意愿是犯罪? 她都知道,只不过不在乎罢了,毕竟她只顾着他的傻孙子能有个后,她只顾着自己能膝下儿孙围绕安稳幸福。 这种纯纯的就是封建余孽的大家长心态,又掺杂了点儿极度利己主义。 这种没脸没皮的老东西,周勋自然不会惯着她。 进了前院,周勋从自行车上卸下买的菜,挽起袖子就在门口处理起来。 周熊熊也不嫌埋汰,巴巴地蹲在边上看。 小姑娘属于又怂又爱看的类型,周勋给那只鸡放血,她就很明显地打了个冷颤,但还是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瞄。 本来周勋是不想让她看的,怕她接受不了,但偏偏小姑娘就要黏着他。 想着小姑娘的接受能力很强,周勋也就没再拦着。 刚处理完那只鸡,四合院里进来一个人。 看见周勋家这排场,那人笑了起来, “嚯,小周,这么多菜啊?是为了给晓娥庆祝?” 周勋抬头看看,脸上就露出个笑,“马婶儿,是呢,晓娥今儿正式上班嘛,那可是我们家的头等喜事儿。” 这马婶和当初周勋找的那赵媒婆是妯娌,她是街道宣传办的,专门撮合未婚的男男女女,属于是公家的媒婆。 这时候还没有出台计划生育政策,宣传的都是鼓励生育。 毕竟伟人说了嘛,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 这生儿育女那也是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不是。 洗了洗手,周勋在身上擦干净了,然后拍拍周熊熊的小屁股,“叫人。” 周熊熊也不怯生,奶声奶气地朝着马婶儿就打了个招呼。 那可可爱爱的模样直接把马婶儿的心都看化了。 这时候娄晓娥听到了声儿,从屋里走出来。 看到是马婶,她也有点惊喜,“婶子,等会儿中午来我家吃饭吧?” 马婶知晓周勋家的家庭状况,也晓得他们夫妻俩的性格,直接就应了下来。 “好,中午我再过来,现在我还得办正事儿呢,你们院那几个光棍条子可太愁人了。” 周勋夫妻俩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出了声,其实马婶儿个把月就要来一次四合院。 为的就是解决院儿里的光棍。 她嘴里说的光棍条子在四合院那就只有三根— 傻柱,许大茂和刘光天。 除了他们三个,四合院里也没什么适龄的的男青年了。 这三个光棍都是心比天高的,马婶儿介绍了一堆,他们是这个看不上那个也不行,着实给马婶儿气得够呛。 今儿她是抱着不成功就成仁的决定来的,要这次还不成,那往后哪怕是求上门她也不给做媒了。 和周勋夫妻俩又寒暄了几句,朝着小夫妻俩摆摆手,马婶揉揉脸进了中院。 敲的第一个门是傻柱的,没人应,也没人开门。 马婶脸色一垮,这还没开始劝呢,就先失败了一个。 她转身想去后院,结果就被易忠海喊住了。 “他婶儿,你这是来给傻柱做媒的?” 马婶儿扭过身来,皱了皱眉,“是啊,易师傅,咋了?” 易忠海从屋里走出来,他搓搓手,脸上赔着笑,“他婶儿,往后傻柱不用麻烦您做媒了,我给他寻摸了个媳妇儿,到时候请您过来吃酒席。” 有点怀疑易忠海的话,马婶儿打量了他一下,“易师傅,方便告诉我那姑娘的姓名吗?” 易忠海讪讪地挤出个笑,“他婶儿,这您就别问了,反正我也不会害柱子。” 想想也是,马婶干脆点头应下,掏出本子划掉傻柱的名儿,直接去了后院。 第二家找的是许大茂。 许大茂倒是在家,听到是马婶儿来了,他显得格外热情。 又是端凳子又是倒热水的,整得马婶儿浑身不自在。 “许大茂,我可跟你说,讨好我也没用,你这找对象的事儿得上心。” “该说的难听话我还是会说。” 许大茂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更殷勤了。 “婶儿,不就是找对象嘛,我有目标了,您去帮我问问呗?” 第25章 该打光棍 有目标了?马婶挑挑眉,“许大茂,是谁家的姑娘?” 许大茂咧咧嘴,“婶儿,我们院秦淮茹你知道吧?” 马婶点点头,“知道啊,咋了?” 挠挠头,许大茂舔着脸凑上前,“婶儿,你不知道,秦淮茹她家表妹来了,那姑娘...” 马婶秒懂,“你是想让我给你牵牵线?” 许大茂猛点头,“婶儿,你太聪明了,我就是这意思。” 这下马婶难住了,平日里自己干的是拉红线的活儿没错,问题是那都是双方有意愿的情况下啊。 这秦淮茹的表妹也不知道要不要找对象。 瞟瞟许大茂,看他面带恳求,马婶捏着鼻子就应了下来。 “你等着,我去帮你问问。” 喝了口水,马婶抬脚回了中院,恰好撞见秦京茹领着小当从屋里出来。 马婶赶忙小跑着上前,“姑娘,你是秦淮茹她表妹?” 秦京茹点点头,还有点怯生生地,“婶子,你来找我表姐吗?她去医院了。” “我不找她” 马婶摆摆手,“姑娘,我是来找你的。” 秦京茹瞪大了眼睛,她有点儿疑惑,这四合院里她也就认识几个人,这几个人里面可不包括马婶。 看出了她的意思,马婶拉上她的手,“姑娘,你多大年纪了?哪里人啊?” 这副热情劲让秦京茹很不习惯,但是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马婶的问题。 等她说完,马婶皱了皱眉,这姑娘的条件不怎么样啊,还比不上之前她介绍的那些女娃,怎么许大茂就看上这个了。 仔细打量了一下秦京茹,马婶就知道了,虽然这姑娘看上去土土的,但是人年轻,皮肤嫩地像掐得出水似的,五官也还精致。 许大茂估计是看上这脸了。 她挠挠头,“姑娘,你想找对象不?” 秦京茹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她像触电一般地抽回手,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屋。 马婶呆住了,这是想还是不想啊? 无奈秦京茹已经跑进了屋,她也不好追进去问,只能怏怏地回了后院。 许大茂正蹲在后院和中院连通的那月亮门边上。 看到马婶回来,他起身就凑了上去,“婶子,她咋说的?” 马婶含含糊糊道,“许大茂啊,我再琢磨琢磨,你放心,这事儿我会记着的。” 许大茂有点儿不满,但是想想马婶儿是街道的,他又压住心头的不爽,挤出个笑脸,“婶儿,这事还要麻烦您多费心,事成之后我给您包个大红包。” 马婶点点头,转身去了刘海中家。 得知她的来意,刘光天扭扭捏捏地开口了,“婶子,我有想追求的对象了,我想自由恋爱。” 马婶一噎,眼神就看向了刘海中。 果然,刘海中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自由恋爱?你在想屁吃,要你给老子找了个搅家精回来,你看我抽不抽你就完事儿了。” 刘光天可听不得这话,他梗梗道,“爸,你别乱说话,京茹不是那种人。” 刘海中一愣,随即心头的火就冒出来了,“你个兔崽子,没用的东西,还敢跟老子大呼小叫。” 他站起身就要抽刘光天。 马婶心里突地一跳,“停,你们父子俩都别吵了。” 刘海中给她面子,狠狠地瞪了刘光天一眼,重新又坐回了座位上。 瞅瞅刘光天,马婶问道,“光天啊,刚刚说你想追求那人是秦京茹?” 刘光天点点头,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婶儿,你别给我介绍姑娘了,我觉得京茹就很适合我。” 马婶脸上一苦,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要么就是全都看不上,要么就是同时看上一个。 真的该你们打光棍。 知道这事儿,马婶也摆烂了。 “光天啊,那你就自由恋爱吧,婶子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出了刘海中家,直奔前院。 周熊熊正蹲在门口盯着呢,看到马婶来了,她立马站起身朝屋里喊,“爸爸,爸爸,马奶奶回来了。” 娄晓娥从屋里跑出来,脸上还带着点儿诧异,“婶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快进来吧,屋里泡了茶。” 马婶叹了口气,跟着娄晓娥走进屋。 在桌边坐下,喝了口茶,她就憋不住了,“晓娥啊,你们院里那几个是真真的让人心烦。” “这易忠海说他给傻柱找了个媳妇儿,我问他那姑娘是谁家的,他还不肯告诉我。” “许大茂和刘光天又同时看上了一个姑娘。” “这不闹呢吗?你们院里这媒也忒难做了。” 周勋在边上听着都笑出了声,“马婶儿,这事好解决啊,易忠海那么说了,您就别管傻柱就好了。至于许大茂和刘光天,让他们公平竞争嘛,您也别管。” 马婶本来也是这个想法,只是有点儿挫败感,这才憋不住要吐槽一下。 她又喝了口水,神神秘秘道,“你俩知道许大茂和刘光天喜欢那姑娘是谁不?” 周勋和娄晓娥对视一眼,两人都装作一副茫然的模样直摇头。 马婶这下高兴了,她一拍大腿,“那姑娘就是你们院秦淮茹她表妹。” 看周勋和娄晓娥一点儿惊讶的表情都没有,马婶儿的脸直接黑了,“你俩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娄晓娥缩缩脑袋,“婶子,我们也才知道不久,秦淮茹她表妹才来一礼拜呢。” 说着她又凑上前去低声和马婶嘀咕着什么。 周勋摸摸鼻子就进了厨房,小秘密什么的,媳妇儿不说咱就不听,先炒菜,等晚上再刑讯逼供。 有着绝对的实力,周勋翻动着锅铲,等食材再从锅里捞出来就成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 因为是庆祝,所以他准备的是六个菜,反正他自己的胃口大,这菜也不会剩。 看着桌上的菜,闻着那勾人的香味,马婶咽了咽口水。 “晓娥啊,小周这手艺是真好,我家那口子做的饭和这一比,那就是猪食。” 周勋一脸的淡定,坦然地接受了她的夸赞,坐在他怀里的小姑娘倒是仰着脑袋,好像夸奖的是她一样。 第26章 偷东西,傻柱相亲 饭菜的香味不止让马婶惊叹,更是顺着窗户弥漫了一整个院子。 阎埠贵是最先闻着味的,他舔舔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哈喇子往外流, “老婆子,你快做饭,就着这香味我感觉我能多吃几个窝头。” 中院的贾家里,秦京茹也闻到了香味,她狠狠地吸了吸鼻子。 “这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在农村,过年还不舍得吃肉呢。” 在炕上刚睡着的贾张氏也被肉香味馋醒了。 她忍不住骂出了声,“这挨千刀的周勋,又吃肉了,也不怕被撑死。” 听到周勋的名字,秦京茹愣了一下。 来这儿一礼拜,她明里暗里打听了不少关于周勋的事儿,也明白了自己和周勋是不可能的。 至少人家媳妇儿长得就比自己好看,更别说人家还是工程师,生活水平高的吓人。 叹了口气,秦京茹扭头看看贾张氏,“婶儿,咱们中午吃啥?” 贾张氏没好气的嘟囔道:“我晚上去医院守夜,白天不吃,你带着棒梗小当去傻柱家吃吧!” 秦京茹抿抿嘴唇,“婶子,今儿傻柱出门了呀。” “那你自己做吧,家里有棒子面,咸菜也有。” 贾张氏烦躁地坐起身,那香味太勾人了,她根本就睡不着。 这时候棒梗从外面跑进来,边跑边嚷嚷,“奶奶,我想吃肉。” 贾张氏很是头疼,这要是别人家弄肉吃,她怎么也要去讨一块,问题这是周勋家,她也不敢去要啊。 看她这个反应,棒梗直接就在地上打起了滚,边打滚还边哭嚎,“我要吃肉嘛,我就要吃肉。” 贾张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乖孙子,奶奶带你去找好吃的,你就别哭了,成不?” 棒梗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奶奶,你说真的?” “真的,我啥时候骗过你。” 贾张氏从床上下来,拉起棒梗就朝外走,领到门口,想了想,她又喊上了秦京茹。 三个人直接到了傻柱的菜窖。 “乖孙子,你进去抱几颗白菜出来。” 这活儿棒梗熟,他轻车熟路地钻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抱了两棵大白菜出来。 他去抱白菜的功夫,贾张氏也从傻柱屋里端了猪油渣出来。 上次周熊熊不小心没把油渣分给给棒梗,秦淮茹回来他就开始闹,最后不得已,秦淮茹让傻柱做了一碗。 傻柱没有全部给棒梗,自己留了些下酒。 看着婆孙两人的操作,秦京茹有点儿担心,“婶儿,这样直接拿,傻柱会不会生气啊?” “他敢”贾张氏冷哼一声,“拿他的是看得起他。” 秦京茹缩缩脑袋就不敢说话了。 回了屋,秦京茹用猪油渣炖了一锅白菜,又蒸了几个窝头。 虽然和周勋家的饭菜没法比,但至少也算是沾了点儿荤腥。 贾张氏嘴里说着白天不吃饭,可真等饭做好了,她呼呼地就吃了一大半,比秦京茹三个人加起来吃的都多。 吃完了她就往炕上一躺,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看着桌上的碗筷,秦京茹心里很是不舒服。 平日里自己在轧钢厂累死累活的,结果现在难得休息一天还要做饭洗碗带孩子。 也不知道秦淮茹平日里是怎么过得下去的。 秦京茹这边心里不舒服,前院那边阎埠贵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正在院子里消食呢,就看见马婶提溜着一刀肉从周勋家出来。 只看一眼,他就确定那刀肉最少得有一斤半。 心里泛酸,阎埠贵也不消食了,垂头丧脑地就回了屋。 三大妈有点好奇,“老阎,你咋就回来了?” 阎埠贵的声音闷闷的,“老婆子,你说说这周勋,他跟人马媒婆有什么关系啊?请人吃饭就算了,还送人一刀肉,咱们这当邻居的都没这待遇。” 阎埠贵压根儿就不知道马媒婆是沾了妯娌的光,就连手上提着的那刀肉也有一半是她那妯娌赵媒婆的。 听了他的话,三大妈叹了口气,“谁让人家挣得多呢,那点儿钱对人家来说不算啥,上次我听解成说了,周勋一个月最少得有一百五的工资呢。” 阎埠贵倒吸一口凉气,“老婆子,一百五?你确定?” “解成说的还能有假?”三大妈给了他一个白眼。 “唉”阎埠贵叹了口气,“咱们这往后得和周勋打好关系,说不得也能沾沾光。” 吃过饭之后,周勋难得午睡了一会儿。 下午两点来钟他就醒了。 看看睡在边上的小姑娘,周勋皱了皱眉,小胖子身上汗淋淋的,看得他很是心疼。 他和娄晓娥两个人都挺耐热的,小胖子就差了不少。 这夏天才刚开个头呢,看来家里需要台电风扇,周勋暗暗思忖 这年头空调是没有的,电风扇他倒是在老宅见了一台,但是供销社和百货大楼都没见着,也不知道是没卖还是啥原因。 看来得想办法自己整一台,周勋叹了口气。 他起身往屋外走,想打盆水来擦擦身子,结果一出门就看了场好戏。 易忠海正领着个壮硕的女人走进院里来,傻柱扯着个死妈脸跟在后面。 打量了下那壮硕的女人,周勋憋住笑,原来易忠海给傻柱找的媳妇儿就是刘桂花啊。 看到了周勋,傻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快步超过易忠海和刘桂花,几乎是用跑的,直接进了中院。 刘桂花有点儿不满,瓮声瓮气道,“易师傅,柱子是不是看不上我啊?” 易忠海噎了一下,在心底就骂死了傻柱,哪怕你装也要装一下啊,这直接跑了不是打我的脸吗? 他赶忙安抚刘桂花,“小刘啊,柱子就是害羞了,他对你挺满意的。” 刘桂花对易忠海还是信任的,她点点头,脸上的气也消了。 两人说着话就进了中院。 傻柱把门紧紧关上了,任由易忠海怎么喊都不出来,这让他的脸上很是挂不住。 扭过头,易忠海神色讪讪的,“小刘啊,要不你先去我家坐坐,我来和柱子谈谈。” 刘桂花点点头,“一大爷,他要是愿意那就好,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我刘桂花又不是嫁不出去。” 第27章 各自的小心思 这话说得还挺有自信,易忠海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一下。 他揉巴揉巴脸,让一大妈领着刘桂花去家里坐坐,而他自己则是又敲上了傻柱的门。 “柱子,你把门开开,我跟你说会儿话,小刘她和你一大妈去我屋里了。” 门依旧没开,傻柱的声音闷闷地从里面传出来,“一大爷,您别劝了,我跟刘桂花真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易忠海急了,“柱子,小刘多好一姑娘啊,人现在是三级工,能干得很,而且人好说话,办事儿有条理,娶了她多好呀。” “我不管,我就是觉着不合适,你要是觉着她好,那你自己娶吧。” 连劝几句,结果傻柱都拒绝开门,甚至开始说些不好听的话,易忠海只能怏怏地回了家。 看他这模样,刘桂花也猜到了结果,她冷哼一声就往外走。 还是易忠海说这事儿肯定能成她才跟着来的,结果闹成这样,她对易忠海的印象也差了不少。 一大妈叹了口气,“老易,现在咋办?我看小刘那样子,怕是对咱们也有意见了。” “有意见就有意见吧”易忠海有点儿郁闷,“我再想想办法。” 郁闷的不止易忠海一个,傻柱和许大茂这对CP心情也不是很愉快。 许大茂是在家缩着没出来,不然他就不会郁闷了,可能还会笑出声。 而傻柱不同,他直接搁屋里喝起了闷酒,等何雨水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有点儿醉醺醺的了。 闻着屋里的酒味,何雨水挑挑眉,“哥,你这是咋了?” 傻柱耷拉着脑袋,“今儿一大爷居然把刘桂花领来,说是和我合适,让我娶她,这不侮辱人呢吗?” 刘桂花这个人何雨水还是知道的,和傻柱不一样,她反倒觉得刘桂花挺好的,为人实诚,也不虚头巴脑,长得是壮硕了点儿,但人能干啊。 她瞟瞟傻柱,“哥,你的意思是看不上刘桂花呗?那你看上谁了?” 傻柱抬眼看看她,说话还有点儿结巴,“雨,雨水,你说秦京茹当,当你嫂子咋样?” 秦京茹?何雨水恍然大悟,“哥,原来你是看上秦姐她表妹了啊?” “看上你就去问问呗,在这喝闷酒干啥?你问过她没?” 傻柱摇摇头,“我没问。” 何雨水叹了口气,“傻哥哥哎,你要真看上了人家,那你就去提,不然人家哪知道呢?” 傻柱叹了口气,委委屈屈地就把那天自己和秦京茹搭话时她的反应和何雨水说了。 打量了他一下,何雨水挠挠头,“哥,你这形象是有点儿差哈。” 看傻柱有点儿不高兴,她又赶忙找补,“不过你要是愿意打理一下,那也是个帅小伙儿。” 傻柱乐了,咧着嘴在那傻笑。 何雨水试探道,“哥,要不明儿你把胡子刮刮,头发也打理打理,再买身新衣服,然后去和她说说这事儿?你要再不说那许大茂和刘光天可要出手了。” 傻柱都被她夸出自信了,连连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许大茂那天被周勋打得叫爷爷,秦京茹可是看着的,她不可能看得上许大茂。” “刘光天那就更不可能了,二大爷两口子一向看不起农村人,刘光天他有意思也没用,二大爷一巴掌他就得认怂。”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傻柱得意地笑起来,“雨水,你看,他俩都不成,这秦京茹啊,最后还得嫁给我。” 何雨水噎了一下,自己也就那么随口一夸,谁知道他能膨胀成这样。 想了想,何雨水决定还是再劝一句,“哥,要不你明天就依我说的,先打理打理自个,然后去找秦京茹说说,或者你找秦姐说说也成。” “说啥啊,反正她只能嫁给我了”傻柱豪气万丈,“你看着吧,不用我说,她会主动找来的。” 看实在劝不动,何雨水拧拧眉心,摇摇头叹了口气就回房了。 而傻柱则是乐滋滋地又满上一杯酒。 此时,被傻柱笃定为囊中之物的秦京茹在喝粥。 中午的油渣她没全部下锅,还留了一点儿。 秦淮茹也从医院回来了,换上贾张氏去医院守夜。 呼噜呼噜扒完一碗粥,秦京茹眼睛眨巴着看向秦淮茹,“姐,你觉着后院那刘光天怎么样啊?” 秦淮茹手里的筷子一顿,抬眼看看她,“你问这干啥?” 秦京茹扭扭捏捏的,“姐,我就问问,你说说呗,那刘光天到底咋样?” 这意思够明显了,秦淮茹笑了笑,“京茹,你这才多大,就想着要嫁人了?” “我已经十八了,可以谈婚论嫁了。” 秦京茹昂着脑袋,“姐,我要趁着这个机会留在城里,你就说说嘛,刘光天到底咋样?” 秦淮茹摇摇头,“京茹,刘光天在家里可不好过,被二大爷打骂那是常有的事儿,而且二大爷夫妻俩看不上乡下人的,你跟他没戏。” 秦京茹有点儿失望,她瘪瘪嘴,“姐,那许大茂呢?” “许大茂胆小怕事,人品太差,干的全是缺德事儿,他也不行。” 听到这,秦京茹想起了刚来院子里那场闹剧,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姐,那只剩傻柱了...” 秦淮茹的手抖了一下,果断地开口,“傻柱跟你不合适。” “为啥啊?”秦京茹挠挠头,“我觉着他就是丑了点儿,今儿我打听了一下,他工资一个月三十七块五呢,这么高的工资,丑点儿也没关系。” “姐,你帮我说说呗,成不成的我和他处处看嘛。” 秦淮茹抿着嘴唇很不情愿,但是又怕秦京茹怀疑,她只能咬咬牙应下来,‘“京茹,那我明天帮你去问问,要是成不了你别怪我。” 秦京茹笑开了花,“姐,你放心吧,要是这事儿成了,那我往后肯定会对你好的。” 撇撇嘴,秦淮茹在心底吐了口唾沫。 秦京茹这话她是一点儿不带信的。 她可太明白自己这个表妹是啥人了,她要是嫁给了傻柱,肯定会管着傻柱的大手大脚,到时候别说接济自己家了,铁定会和自己家闹翻。 少了个亲戚那倒无所谓,但是吸不了傻柱的血那可不行,自己一家老小都指着傻柱过日子呢。 第28章 许大茂耍小手段 第二天秦淮茹起了个大早,端着个盆在水池边开始洗衣服。 傻柱从屋里出来就瞅见了她。 眼珠子转了转,傻柱凑上前,“秦姐,你怎么起这么早啊,你这大着肚子呢,怎么不让京茹帮你洗衣服?” 秦淮茹瞟了他一眼,没接话。 也不嫌尴尬,傻柱巴巴地又开口了,“秦姐,你那表妹想不想在城里生活啊?” 秦淮茹心头一紧,衣服也不洗了,端着盆就往回走。 “嘿,这人” 傻柱挠挠头,他有点儿想不明白秦淮茹这是什么毛病,自己也没惹她生气啊。 闷着头洗漱完,一直到出四合院他还有些嘟囔。 恰好看见周勋骑着自行车从面前过,傻柱赶忙追上去,“周勋,等等我。” 周勋压根儿就不带停的,风一样直接刮远了。 傻柱呆了,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样。 但是也来不及多想,他只能带着一肚子的好奇往轧钢厂赶。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秦京茹也从四合院出来了,急急地往轧钢厂去。 她昨夜幻想了好一会儿城里的美好生活,就连傻柱的工资都计划好了怎么用,所以今儿起晚了。 就在她以为今天上班要迟到的时候,许大茂骑着自行车从后面过来。 “京茹,要不要搭个便车啊?” 秦京茹顿了一下,有点儿不好意思,“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许大茂笑得牙龈都快露出来了,“不会不会,这怎么能说是麻烦呢。” 抿抿嘴唇,秦京茹就坐上了他的自行车后座。 骑着自行车,许大茂很是得意,他今儿就蹲在后院口盯着的,看到秦京茹出来了他才推着自行车跟出来。 仿佛是不经意,许大茂开口道,“京茹,你来四九城这么些天了,你表姐领你出去逛过没?我跟你说,这四九城啊,值得逛的东西多着呢。” 秦京茹垂着脑袋,声音还有点儿沮丧,“表姐哪有那时间啊,姐夫还在院里躺着,我还要上班,晚上还得做饭...” “嗨,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是来顶班的,又不是来当保姆的。” “有些话我一个外人不好多说,这样吧,今儿晚上下班你也别急着回家了,我领你上街逛逛去,请你去吃涮羊肉,烤鸭,怎么样?” 秦京茹咽了咽口水,“啊?那个,那个得要票吧?” “嗐,要啥票啊,吃涮羊肉吃烤鸭花钱就行,就这么说了,晚上我再领你去买身衣服。” 秦京茹有点儿不好意思,“大茂哥,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 “这有啥,你都喊我大茂哥了,那我不得把你当妹妹看啊?” 许大茂的眼珠子转了转,“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等你下班。” 秦京茹轻轻地应了一声,脸上带着笑,这许大茂虽然是胆儿小了一点,但是出手真大方,长得也比傻柱好看。 轧钢厂里,周勋端着从食堂打的饭往办公室走,他准备琢磨下电风扇的事儿。 一到办公室,就瞅见易忠海在门口等着。 看到周勋回来了,易忠海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周勋,我们三个大爷商量了一下,今儿下班去看看贾东旭,你去不去?” 他是不敢再道德绑架周勋了,现在人媳妇儿是街道的,自身背景又硬,这次来问也是通知一下,免的周勋以为自己不给他面子,连院里人的集体活动都不告知一声。 周勋想了想,自从贾东旭住院,除了当天和第二天厂里安排的之外,自己好像还真没去看望过。 现在自己媳妇儿是街道的工作人员了,哪怕是为了支持她的工作,自己也得去一趟走个形式,不然人家准会说些什么。 他点点头,“一大爷,是该去看看贾东旭,这事儿你早该提了。” 本以为周勋会拒绝,没成想他居然答应了,易忠海喜出望外。 看来还是有机会缓和关系的嘛。 他满脸带笑,“那就这么说定了,下班我来找你。” 说完他就颠儿颠地跑了,看得周勋一头的雾水。 医院里,白天是秦淮茹在伺候着。 贾东旭躺在床上,是看什么都不顺眼。 秦淮茹小心的给他翻了个身,结果就挨了他一巴掌。 “你碰到我伤口了知道吗?滚边上去,别碰我。” 秦淮茹捂着脸,神色讷讷的,“东旭,那你饿了没?傻柱刚刚送了饭盒来..” 话还没说完,贾东旭一个枕头就飞了过来,砸得她打了个趔趄。 “我让你滚啊,听不见是吧?” 秦淮茹眼睛一红,缩着脑袋就出了病房,坐在长椅上开始抹眼泪。 想想娄晓娥,又想想自己,那是越对比越绝望。 她在外面哭,病房里的贾东旭还在骂,不过骂的对象换了。 他不再只是骂秦淮茹了,而是认识的人都骂了一遍,骂他们不来看看自己,骂老天不长眼,怎么不让别人出意外。 也就是四合院里没养狗,不然那狗都得被他骂。 就这么骂了一下午,直到院里人来的时候,贾东旭也没停下来。 周勋本就是来走个形式,远远地就听见贾东旭在骂人,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干脆就没进去,在门口就坐下了。 倒是院里几个大爷当做没听见似地,直接推开门进了病房。 贾东旭是个纯纯的纸老虎,虽然骂得响,但看见了真人,他立马就住嘴了。 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多谢大家来看我,真是太感谢了。” 易忠海面无表情,“东旭啊,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好得很,多谢一大爷关心,我估摸着再有几个月就能去上班了。” 易忠海眼角一抽,嘴巴嗫嚅了一下,但还是没说什么。 反倒是刘海中开口了。 瞟了眼躺在床上的贾东旭,刘海中撇撇嘴,“东旭啊,你就别想着上班的事儿了,养好身体吧,你的岗位都安排好了,小秦喊了她表妹来顶班呢,厂里说了,等小秦把肚子里那个生下来就直接去上班,你好好在家养着就成。” 贾东旭直接呆住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易忠海叹了口气,其实刘海中说的这话他早就想说,但是又怕说出口了贾东旭接受不了。 到时候要出了事儿他可负不了那个责任。 现在刘海中愿意当那个揭开真相的傻子,他也就没拦着。 第29章 医院里的闹腾 刘海中本来也是不想说这般打击人的话,但谁让贾东旭嘴贱呢。 刚在走廊他就听见了贾东旭在骂他,还是指名道姓骂的那种。 易忠海是个忍者神龟,刘海中可不是,他向来是有仇必报的。 好一会儿,贾东旭拼命撑起身体,一把揪住刘海中的衣服。 他眼睛赤红,状若疯魔,“二大爷,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意思?你说的什么意思?” 听见里面的声响,秦淮茹急急地从长椅上起来,也顾不上抹眼泪了,直接进了病房。 周勋皱皱眉,纹丝不动,他一向很能克制自己的好奇心,而且贾家就是一坨屎,能不沾还是不要沾为好。 刘海中没想到贾东旭的反应会这么大,直接被吓了一跳。 再反应过来,他用力掰开贾东旭的手,“贾东旭,我话说得够清楚了,你瘫了,知道吗?” “要不要我给你解释...” 话还没说完,易忠海直接捂住了他的嘴,“老刘,别说了,你是怕事儿闹不大吗?” 刘海中翻了个白眼,怏怏地走出病房 ,边走嘴里还边在嘟囔。 等到了病房外,看见周勋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刘海中心里的不愉快一扫而光。 他挤出抹笑,一屁股就坐在了周勋边上, “周工,你说说,这贾东旭,隔着老远就骂人,他要是骂我就算了,还骂您,真的太过分了。” 周勋把玩着一颗弹珠,神色淡淡的,“二大爷,现在不是在厂子里,你喊我名字就成。” 刘海中反应很快,“您说的是,您说的都对,是我疏忽了。” 说着他主动把病房里发生的事儿说给周勋听。 听完了他的话,周勋神色有点儿古怪,“二大爷,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家吧,再晚点儿怕是来不及了。” 刘海中有点儿不明白他的意思,刚要追问,贾张氏提着个盆就出现在了走廊另一头,她是来接班的。 瞟瞟坐在门口的两人,贾张氏也没说话,直接进了病房。 周勋嘴角微微勾起,“二大爷,你现在走可能晚了。” 这下刘海中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起身就想跑。 谁知道贾张氏已经气势汹汹地从房间出来了,拽着刘海中的衣领子就是一耳光。 周勋咧咧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他往边上挪了挪,饶有兴致地看着贾张氏和刘海中两个人撕扯。 贾张氏打的先手,刘海中措手不及,直接被打懵了。 见他没还手,贾张氏更来劲了,疯狂上嘴脸,抬手又是一个大嘴巴, “刘海中,你这个挨千刀的,谁说我儿子瘫了?” “你就是见不得他好。” 疾风骤雨地一通捶,刘海中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还是病房里的街坊邻居听到了声响,一窝蜂出来拉架,这才成功地救下满头包的刘海中。 易忠海和傻柱两人摁住了还想发疯的贾张氏。 “老嫂子,这里是医院,你别胡闹。” 秦淮茹也在边上边抹眼泪边劝她。 贾张氏哪里是讲得通道理的人,见易忠海和傻柱不肯松手,她张口就骂, “你们两个绝户的,不要拉着我,我今天一定要弄死他。” 这个字眼一出口,易忠海脸直接黑了,手上暗暗一使劲,直扭得贾张氏哇哇叫。 就连聋老太太也气得在边上拿拐杖敲她。 看外边这么热闹,周勋溜溜地凑到病房门口往里面一瞅,得,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全都出来拉架了。 贾东旭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凉了还是怎么的。 这时候护士们反应过来了,立马就去喊了医院保卫科。 保卫科直接把贾张氏和刘海中带走了,而贾东旭被抬进了手术室。 看了一整场好戏,周勋也满足了,趁着院里人没留意,他抬脚就走。 出了医院门,刚走两步,后面傻柱就追了上来,“周勋,等等我,我也回去。” 周勋停下脚步,“傻柱,你不在这陪着你秦姐?今儿晚上估计贾张氏要被关着呐。” 傻柱嘿嘿一笑,“没办法,我这有事儿嘛,我打算和京茹谈谈心。” 周勋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今儿好像没看见许大茂啊。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没见许大茂。 这下周勋看傻柱的眼神就带了点儿怜悯。 还谈心呢,说不得你的京茹妹妹都已经是许大茂的形状了。 不过这事儿他没什么义务告诉傻柱,所以周勋很是淡定地和傻柱一起回了四合院。 没在院门口看见自己的小胖崽子,周勋就叹了口气,这娘俩又不知道去哪儿疯了,真让人头疼。 果然,像周勋预料中一样,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小胖崽子啃了一口的苹果还放在桌上。 抓起那个苹果咔咔啃完,周勋系上围裙打算给自己下个面条。 锅里的水刚烧开,家里的两个祖宗就回来了。 周熊熊跑在前面,怀里还搂着个布娃娃,小脸通红,额头细细地冒着汗,笑得很是开心。 等推开门看到周勋在家,小胖崽子更开心了,啪嗒啪嗒跑过来就往他身上一挂。 周勋板起脸,“周熊熊,你起开,我不跟你好了,今天我下班你都没在门口等我。” 小姑娘呆了一下,急急地要给他解释,“爸爸,我等了你的,是奶奶来了,她说要带熊熊去买衣服......” 越说声音越小。到后面干脆就没声儿了。 小姑娘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眼睛里雾蒙蒙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娄晓娥这时候才提着大包小包进来。 看见周熊熊这模样,她就有点儿幸灾乐祸。 “周熊熊,我就说了,让你在家等爸爸,你非要跟着去,现在你爸爸生气了吧。” 小姑娘嘴巴一瘪,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 周勋赶紧捏住她的嘴,“小宝贝,你怎么开不得玩笑呢,奶奶送你回来的?” 周熊熊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是很懂她的意思,周勋松开了捏着她嘴巴的手。 一松开,小胖崽又亲亲热热地贴过来,“爸爸,奶奶让人开车送我们回来的。” 说着她还把怀里的布娃娃给周勋看,“你看,这是奶奶送我的,是她自己做的布老虎哦。” 虽然从哪里看那都不像是老虎,但周勋还是很给面子地夸了几句。 就在这时,傻柱一脸焦急地跑了过来,“周勋,秦京茹不见了,她下班之后就没回来。” 周勋挠挠头,这傻子,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猜想呢? 他还没做决定呢,小姑娘就举起手,“我知道她去哪儿了。” 第30章 姐妹矛盾 周勋抓了抓小胖崽头上的揪揪,“熊熊,别胡说,你不知道。” 小胖崽眨巴眨巴眼睛,依旧坚持着,“爸爸,我知道吖,我真的知道。” 傻柱急得不行,“周勋,你让你女儿说,就算她是骗我的我也认。” 这句话惹恼了小姑娘,她双手撑腰,“傻子,熊熊从来不说谎的,你是不是找那个新来的京茹阿姨?我知道她去哪里了,我还在街上看见她了呢。” 娄晓娥有点儿迷糊,“熊熊,你真的看见京茹阿姨了?” “对啊”小胖崽咬着手指努力回想。 “妈妈,奶奶不是带我们去吃了涮羊肉吗?” 想起涮羊肉的味道,小胖崽吸溜了一下口水,“我就在那里看到了京茹阿姨,还有许大茂那个坏蛋。” 周勋扶了扶额,许大茂啊许大茂,这是天都要亡你啊,我都不想掺和了,结果我家姑娘给你全撂了,还能怎么办呢。 傻柱沉默了,他黑着脸在前院找了半圈,瞅见了阎埠贵放在墙边的铁锹。 抓起铁锹他就往外走。 结果刚好迎面撞上了从医院回来的易忠海等人。 看他提着个铁锹,易忠海有点好奇,“柱子,你这是准备干嘛去?。” 傻柱咬着牙,把事儿给易忠海说了。 易忠海气得不行,“这许大茂,难怪他说他有急事儿要办呢,原来是干这种事儿来了。” “柱子,你把铁锹放下,别犯浑。” “我不”傻柱梗着脖子,“今儿我一定要弄死许大茂那个狗日的。” 易忠海有点儿无奈,“你知道他在哪儿?” “我知道”傻柱一脸的愤恨,“周勋家的女儿都看见了,他俩就在涮羊肉店。” “对吖对吖,他们就在涮羊肉店,我真的看见了,肯定不会有错的。” 小胖崽缩在周勋后面,一本正经地附和着傻柱的话。 易忠海很是无奈,“柱子,难道你还能跑到人店里去打许大茂?到时候公安可不会放过你。” 傻柱一愣,抓着铁锹的手就松了松。 易忠海趁机夺过铁锹,把傻柱拉到一边, 他压低声音道,“柱子,你要实在觉得心里不舒服,等许大茂回来你打他一顿,别打出事儿就成,在院子里你一大爷我还是罩得住的。” 傻柱闷闷地不说话,整个人肉眼可见地颓了不少。 这时候棒梗牵着小当出来了。 两人直奔傻柱,“傻柱,我饿了,你去做饭给我们吃。” 傻柱正为自己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感情默哀呢,哪有时间给他俩做饭。 “起开,别烦我,” 棒梗被傻柱一推,差点坐个屁墩儿。 还是一大妈给他扶住了。 “棒梗,小当,饿了吧?走,一大妈领你们去吃点东西。” 棒梗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傻柱,这才扯着小当和一大妈去了中院。 阎埠贵挠挠头回了自己家,这种事儿他可不想掺和。 易忠海陪着傻柱在前院等到大半夜,愣是没等到许大茂和秦京茹回来。 眼见着傻柱越来越绝望,易忠海咧咧嘴,心里笑开了花。 他可不喜欢秦京茹,傻柱彻底被秦京茹伤了心那是大好事儿。 带着一脸沉重的表情,易忠海拍了拍傻柱的肩膀。 “柱子啊,你也别难过了,回去吧,她一个乡下来的姑娘,配不上你的,等一大爷再给你寻摸几个好姑娘。” 傻柱闷闷地点头,“一大爷,可别又是刘桂花那样儿的。” 易忠海心头一哽,“你放心吧,我知道。” 傻柱瘪瘪嘴,起身跟着易忠海回了中院。 娄晓娥一直在窗户口等着看戏呢,见傻柱走了还有些失望。 “周勋,这许大茂和秦京茹真够胆大的,一晚上都不回来,也不怕别人告他们耍流氓。” 没有得到回应,她扭头一看,周勋已经睡着了,周熊熊躺在他的臂弯里,睡得也很香,还留着哈喇子,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真是的,还说陪我看戏,结果全睡着了。 娄晓娥嘟囔一声拉掉了灯。 第二天一大早,约莫四点钟,秦京茹悄悄眯眯地摸进家门。 一拉开灯,就看见坐在床上冷眼看着她的秦淮茹。 心里一跳,秦京茹挤出个笑脸,“姐,你醒了。” 秦淮茹黑着脸,“京茹,你能不能自爱一点儿?一晚上不回来,你知道别人会说什么吗?” 秦京茹的笑容收了起来,“姐,你别光劝我啊,你自己不也和傻柱勾勾搭搭吗?” “再说了,大茂说了会娶我的,一晚上没回来怎么了?” 听了秦京茹的话,秦淮茹气炸了,从床上爬起来,抬手就抽了她一巴掌。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秦京茹捂着脸,很是不服气,“你敢做,我还不能说了?大茂都跟我说了。姐夫还在呢,你就和傻柱勾勾搭搭,难怪你说我和傻柱不合适,原来是你自己惦记人家。” 秦淮茹感觉自己脑门一跳一跳的,“秦京茹,你给我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滚就滚”秦京茹也很硬气,“你又让我给你顶班,又要我帮你带孩子,现在还要赶我出去,你真以为我稀罕你们家呢?” “我不是你们家的保姆,往后我肯定过得比你好。” 说完她把自己的衣服卷巴卷巴,拎在手里就往后院走。 秦淮茹看她走这么果断,像是疯了一样,抓起边上的东西就往门外砸,哐当哐当的声响很快就吵醒了中院里的住户。 傻柱探个头出来,发现是秦淮茹家发出的声响,脸色一变就冲了出来。 跑进屋里,看着趴在桌上哭的秦淮茹,傻柱挠挠头,“秦姐,这是咋了?怎么还摔起东西了呢?” 秦淮茹光哭,愣是不说话,给傻柱急得够呛。 看看缩在角落里的小当,傻柱眼睛一亮,凑上前去,“小当,你妈妈这是怎么了?” 小当瘪瘪嘴,“妈妈和小姨打架,然后小姨就跑了。” 秦京茹回来了?傻柱一愣,难道是秦姐在为我打抱不平,所以和秦京茹闹翻了? 傻柱心头一震,看着秦淮茹的眼神就分外软和,“秦姐,秦京茹肯定去后院了,等着,我去帮你出气。” 他气势汹汹地推门就走。 后院里,许大茂正想睡觉呢,秦京茹哭哭啼啼就来了。 听她解释了一番,许大茂慌了,“你怎么把那话说出来了,不是让你别说吗?全院的人都不提,就你能?显着你了是吧?” 第31章 打架,单方面殴打 秦京茹抹抹眼泪,“那又怎么样?你也说了,全院人都知道,我说出来又怎么了?” 许大茂很是无奈,“知道归知道,就是不能说,不然傻柱那狗日的肯定要找麻烦的。” 话音刚落,傻柱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许大茂,秦京茹,你俩给我滚出来。” 这一声怒吼给许大茂吓得够呛,他赶忙去顶住房门,“我就说吧,你看,现在咋办?” 秦京茹缩着脑袋不敢吱声儿。 看屋里没动静,傻柱撸起袖子对着许大茂的屋门就是一脚,“孙子哎,你有本事造谣就别缩在壳里头当乌龟。” 动静声太大,没一会儿后院的聋老太太就出来了。 看到是傻柱在踹许大茂的门,她也没拦着,反而是搬了个凳子坐门口看热闹。 许大茂死死地顶住房门,“傻柱,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俩自己心里有数,你这就是恼羞成怒,合着说真话都不行了?” “嘿,你嘴还够硬”傻柱抬脚又是一下,“许大茂,你就是个怂货,只知道背后说人坏话,秦京茹你也是个白眼狼,秦姐对你那么好,你还跟着许大茂编排她。” 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聋老太太坐不住了,这是许大茂在败坏柱子的名声? 她站起身,拿起拐杖就敲了许大茂一块玻璃。 哗啦一声响,玻璃碴子掉了一地,给许大茂吓得肝儿颤。 他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来人呐,没王法了,强盗进院了。” 许大茂的求生欲很强,那公鸭嗓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周熊熊是最先被吵醒的,她揉揉眼睛,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到外边很热闹,小姑娘伸手就去拍周勋的脸,“爸爸爸爸。” 周勋睡眼惺忪,“乖女儿,怎么了?” 周熊熊咬着手指,“爸爸,刚刚好像有人在喊,声音好大哦。” “喊就喊嘛”周勋重新闭上眼,一把把小崽子搂到怀里,“咱们睡咱们的,管他们呢。” 结果还没眯两分钟,外边阎埠贵就在喊,“周勋,你起了没?后院在打架,一大爷喊咱们过去呐。” 这下不止周勋和周熊熊,娄晓娥也醒了。 不同于无奈的父女俩,娄晓娥表现得很有兴趣。 “周勋,咱们出去看看吧,昨天晚上我都没看着。” 深深叹了口气,周勋从床上爬起来,“你要看那就去看看呗,反正现在也想不到睡觉了。” 一家三口溜溜达达地就到了后院。 傻柱和许大茂还在那僵持着呢,倒是聋老太太已经把许大茂家的玻璃霍霍完了,玻璃渣子掉的满地都是。 阎埠贵揣着手在边上看热闹,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他那三个儿子也蹲成了一排,都咧着嘴在那笑。 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那就更别说了,刘海中被保卫科关着就已经是喜事了,这大早上的还有热闹看,两兄弟是嘿嘿直乐。 周勋找了个位置坐下,垂着眼皮打瞌睡,小胖崽紧紧地贴着他,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看来了这么多人,傻柱本来还有些慌,但是没人上前拦着他,再加上易忠海给他使了个眼色,傻柱一下子膨胀了。 “许大茂,你再不开门我就那铁锹来砸了。” 聋老太太也在边上拱火,“柱子,就该把这门砸了,打死许大茂那孙子。” 傻柱乐颠颠地就往前院跑,显然是去拿阎埠贵的铁锹去了。 看他要来真的,许大茂急了,“老太太,傻柱要当强盗,你还在边上偏帮他,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法律了?” 聋老太太撇撇嘴不搭话,反正今儿她是帮定了傻柱的。 拿了铁锹来,傻柱哐哐地就开始拆门,吓得许大茂魂儿都飞了,在屋里吱哇乱叫。 周勋深吸一口气,虽然许大茂是个恶心玩意儿,但是这聋老太太和傻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干的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儿啊?这才几点?被他们这一闹,今儿上午还有精神上班吗? 本就对聋老太太不满,现在看到她这倚老卖老的模样,周勋心头一阵无名火,快步上前就是一脚踹在傻柱身上。 眼见着门要拆下来了,傻柱正得意呢,周勋这一脚直接给他踹了个跟头。 院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聋老太太先反应过来,她伸手就是一拐杖,直直地砸向周勋的脑门。 “你敢踹我大孙子?” 轻松地用手接住她的拐杖,周勋直接夺了过来,扔在地上一脚踩成了两截。 被周勋这么一带,聋老太太往前一仆,直接趴在了地上。 她还有点儿发懵,这个院儿里还有敢和自己动手的? 易忠海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两步,这两个他都得罪不起,让他们自己撕扯吧。 此时的傻柱也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本来被周勋踹的那一脚他是不敢计较的。 但是看到周勋这么对老太太,傻柱眼睛就亮了,你不是有背景吗?老太太也有啊。 这下他有底气了,一跺脚就朝着周勋扑了过来。 周勋早就防着他这一手呢,拧腰抬腿,势大力沉地一脚把傻柱又送了回去。 这一脚可不轻,傻柱在地上直扑腾,一时半会都有点儿起不来。 聋老太太急了,“周勋,你敢打人?” “我怎么不敢?”周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刚刚不也要打我吗?” “你们怎么对付许大茂我管不着,但是你们要是影响到了我的生活,那就别怪我下狠手了。” 说着周勋走上前,对着躺倒在地的傻柱又是一脚,“听见我说的没?” 傻柱脸都变成了猪肝色,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着周勋那威风的模样,小胖崽子眼里都在放光,“妈妈,爸爸好厉害,傻子被他打得爬不起来了耶。” “那当然”娄晓娥抬抬下巴,“那是我老公,能不厉害嘛,就傻柱那样的,能打十个。” 小胖崽抓住了重点,她瘪瘪嘴,加重语气,“那是我爸爸。” 娄晓娥瞅瞅她,小胖崽毫不退让,两个人眼里都有电火花在嗤啦作响。 边上的易忠海愣住了,他本来是想过来稍稍道德绑架下娄晓娥的。 毕竟娄晓娥一直表现地很傻白甜。 但听这母女俩的对话,他又有点儿没自信了。 第32章 许大茂想搭关系 怕周勋还会殴打傻柱,易忠海咬咬牙凑上前, “晓娥啊,你要不劝劝周勋?可别把柱子打出事儿来,这邻里邻居的,多不好呀。” 娄晓娥头都没转一下,还在和小胖崽较劲。 “一大爷,我们家的事儿都是周勋做主,您找我也没用。” 易忠海一哽,讷讷地退了回去。 周勋那边,看傻柱认怂,他转身就回到了娄晓娥边上。 眼神还瞟了瞟易忠海。 易忠海挤出个笑脸,刚要说话,那边聋老太太已经把傻柱扶起来了,嘴里还在喊他, “易忠海,你是院里的一大爷,周勋这么打柱子,你就站在那看着?” 这话给易忠海膈应得不行,这傻柱打人的时候怎么不喊自己出来,现在挨打了就喊自己,这么明目张胆地搞双标他可不敢,更别说其中一个对象还是周勋了。 易忠海又往后缩了缩,低着头不应聋老太太的话。 聋老太太哪里受过这个气啊,张嘴就要骂。 傻柱眼疾手快给她捂住了,“老太太,算了,算了,周勋咱们惹不起。” 聋老太太被捂住了嘴,想骂也骂不出口,只能偃旗息鼓,怏怏地站在那。 看聋老太太安分了,易忠海干咳一声从人群里挤出来, “今天的事儿就这样吧,啊,时间也不早了,洗脸的洗脸吃早饭的吃早饭去吧,别耽误了上班。” 傻柱连连点头,扶着聋老太太就回了屋,周勋抱着自己的崽儿也回了前院。 院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一个个都散了。 屋里的许大茂也长出一口气,一下子瘫软在地。 他看着秦京茹,脸色分外难看,家里这门都快被傻柱拆了,要不是周勋在,怕是自己都要挨上一铁锹。 越想越气,他是真想把秦京茹直接赶出去,但是他又不敢,昨晚他可是和秦京茹在外面混了一晚上的,要是秦京茹鱼死网破那他可扛不住。 捏着鼻子给秦京茹安排了地儿睡觉,许大茂深吸一口气, “京茹啊,既然咱们都这样儿了,往后你在家做饭吧,秦淮茹那班你不用替她上了,反正也撕破脸皮了。” 秦京茹本来就不愿去,许大茂这么一说她立马答应下来,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不止如此,她扭扭捏捏地看着许大茂,“大茂哥,我替我姐也上了一礼拜的班了,她答应我一个月五块的,到现在一毛钱都没给我呢,要不你陪我去要?” “要啥要啊”许大茂很不耐烦,直接从兜里掏了两块钱给她,“你在家呆着,好好收拾一下,我出去一趟。” 也不管秦京茹什么反应,许大茂直接扔下她跑到了前院。 他壮着胆子敲响了周勋的门,“周哥,周爷,你在吗?” 周勋打开门,看他的眼神像是看死人。 许大茂一颤,脸上的表情格外谄媚,“周哥,今儿多谢您帮我解围。” “许大茂,我可不是为你解围” 周勋神色淡淡的,“如果不是傻柱弄得太吵了,我肯定是不会管这事儿的。” 许大茂脸上一僵,努力维持着笑脸,“周哥,不管初心是啥,这结果就是您救了我嘛,今儿中午要不您就别在食堂吃了,我请您出去吃,把嫂子还有熊熊带上。” 有人请吃饭,周勋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糖衣炮弹嘛,把糖衣舔了,炮弹丢回去就成。 他点头直接应下这件事儿。 许大茂的笑容藏不住了,恨不得一跃而起,他点头哈腰地和周勋商量好了中午下班请客的地儿,喜滋滋地就回了后院。 看他是笑着回来的,秦京茹心里的不安也缓和许多,“大茂哥,有什么喜事儿吗?能不能和我说说?” 想着秦京茹也算自己人了,许大茂也乐得和她分享,干脆就坐下给她解释,“京茹,往后我可要发达了。” 秦京茹眼睛一亮,“大茂哥,什么意思,你给我说说呗。” 许大茂咧咧嘴,“咱们这院里啊,惹不得的人就两个,一个是聋老太太,据说她是烈属,但是真是假是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年纪大了,能不惹她咱们就不惹她。” “另一个就是前院那周勋了,你今儿也看到了,傻柱蛮横吧?但他也不敢惹周勋,周勋的背景硬着呢,我可不止一次见他家那小胖子从小汽车上下来。” 他压低声音道,“我看得仔细地很,那开车的人恭恭敬敬的,说不定周勋就是什么大佬的儿子,和家里闹翻了才住在咱们这四合院的。” 秦京茹的眼睛都瞪大了,心里满是后悔,她要是早知道这些,说什么都要和周勋扯上点儿关系。 许大茂正兴奋呢,一点没发现秦京茹的异样。 “京茹,今天借着这事儿我和周勋搭上关系了,中午我请他去全聚德吃烤鸭,这往后只要和周勋处好了关系,说不得我也能捞个干部当当呢。” 秦京茹心不在焉地嗯了几声敷衍他,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 许大茂也没把她的态度放心上,反正睡也已经睡了,吃亏的也不能是他。 就在许大茂这边在说周勋的时候,娄晓娥也在和周勋说着他。 “周勋,没想到啊,这许大茂真拉得下脸,他年纪比你还大几岁吧,居然厚着脸皮喊你哥。” “喊哥算啥”周勋嘴角微微勾起,“你没听他喊我爷吗?许大茂这种人又不要脸的。” 娄晓娥噗嗤一笑,“他请你吃饭是不是想求你办事儿啊?要不咱别去了?” “去,为啥不去”周勋捏着自家小胖崽儿的脸蛋,“熊熊,你想不想吃烤鸭?” 小胖崽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想吃,熊熊想吃烤鸭。” “你看吧”周勋摊摊手,“熊熊恰好想吃,许大茂恰好想请,那咱们就去呗,也没人规定吃了烤鸭就得帮他办事儿,你说对不对?” 娄晓娥神色怪异,在她的认知里,那都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没想到周勋会这么干。 “周勋,你可太坏了,许大茂要知道你的想法,估计他得气死。” “坏吗?”周勋舔着脸在她身上摸了一把,“我还有更坏的你还没见着呢。” 第33章 准备材料,带小姑娘进厂 娄晓娥脸色涨红,一把拍掉他的手,“熊熊还在呢。” “在又咋了,我又没做啥过分的事儿”周勋贴上去亲了她一口。 小胖崽捂着眼睛撇着嘴,“爸爸,我也要亲亲。” “亲啥亲”娄晓娥眼睛一瞪,“周勋,周熊熊,你俩赶紧给我去洗漱,臭死了,还亲呢,也不嫌埋汰。” 周勋摸摸鼻子,拎起小胖崽的衣领子就把她举得高高的,父女俩溜溜地端了盆就去洗漱。 正给周熊熊擦着脸呢,刘海中哼哧哼哧地从外面进来。 他脸上一个老大的巴掌印子,看得极为滑稽。 周勋憋住笑,“二大爷,您回来了?” 刘海中闷头应了一声就想溜,周勋直接喊住了他,“二大爷,医院的保卫科咋处理的?怎么你也被关了一晚?” 刘海中心头一哽,心头的苦水直往外冒。 “周勋,你不知道,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 “明明是贾张氏先打的我,我就还了她一巴掌,结果保卫科的硬说我跟她是互殴。” “我这太憋屈了,贾张氏屁事儿没有,我还被关了一晚上。” 周勋挠挠头,“二大爷,这没办法,人儿子躺在病房里呢,医院肯定不会追究她,我都劝您赶快跑了,您不听啊。” 刘海中哭唧唧地垂着脑袋,周勋说的也没问题,还是他自己跑慢了。 “小周,今儿你帮我请个假吧,我这实在是去不了厂里,不然老脸全没了。” 周勋点点头,“那您赶快回去歇着,我到了厂里就去给您请假。” 刘海中千恩万谢地回了后院。 看他走了周勋才笑出声,没办法,实在是刘海中那样子太狼狈了,和当初的许大茂那是一样一样的。 吃过早饭,周勋带着周熊熊去上班,娄晓娥还得去街道办公室报个到,等报过到了她才能去轧钢厂找周勋。 小姑娘开心得很,她还没去过周勋工作的地儿,自然是充满了期待,更别说还能一整天和她最爱的爸爸黏糊在一起。 一路上她的嘴巴都没停下来过,一直在叭叭着什么。 在轧钢厂门口,父女俩就碰见了车间主任。 看着周勋怀里胖嘟嘟的小姑娘,车间主任眼睛都眯了起来,“小周,这是你女儿?” 周勋点点头,“今儿她妈妈有事要办,所以我领她来厂子里。” 说着他拍拍周熊熊的小屁屁,“熊熊,这是李爷爷。” 小胖崽也不怕生,朝车间主任就挥了挥手,“李爷爷你好,我是周熊熊哦。” 她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再加上那可爱的模样,车间主任心都要化了。 他搓搓手,“小周,能不能给我抱抱?你知道的,我家那是一个女娃都没有...” 周勋还没说话呢,小胖崽就警惕地摇摇头,“李爷爷,妈妈说了不能随便让人抱的,” 车间主任很是失望,但是他也明白这种教育是好事儿,所以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巴巴地跟在周勋边上进了轧钢厂。 把自家的崽子放在沙发上,周勋从抽屉里抓了几块饼干给她,“熊熊,爸爸先出去一下,你自己在这玩一会儿好不好?” 小姑娘啃着饼干,很是懂事地点点头,“爸爸,你去忙吧,熊熊会照顾好自己哒。” 给了她一个亲亲,周勋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直奔杨厂长的办公室,抬手敲了敲门。 杨厂长把他迎进去,“周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周勋大剌剌在沙发上坐下,“厂长,刘海中让我帮他请个假,我也懒得去找他那车间的主任了,直接跟您说也一样。” 杨厂长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很是诧异,就因为这个事儿来找自己? 很快周勋就又开口道,“厂长,我这儿呢需要一点材料,有些可能需要您帮忙。” “什么材料?” 杨厂长眨巴眨巴眼睛,“周工,您这是有什么想法了?” 周勋从兜里掏出张纸放在桌上,“厂长,单子我都写好了,我想装台电风扇。” “这外头的电风扇太难买了,我女儿又怕热,我担心她长痱子。” 杨厂长抓起那张纸看了一眼,“周工,你会做电风扇?” 周勋点头,电风扇的技术水平又不高,他上辈子也不是没开过那种小破电器厂。 “那你能不能帮我也做一台?”杨厂长咧咧嘴,“材料我弄得到,下午就能给你送来。” 周勋瞥瞥他不说话。 杨厂长多聪明啊,立马就懂了周勋的意思。 他咬咬牙, “周工,你放心,该给的钱我肯定会给,我那台给你二百八,材料我去弄,不收钱,咋样?” 周勋皱皱眉,这个价格不算高,但看杨厂长这模样,估计也只能出得起这个价了。 他站起身往外走, “厂长,钱等风扇装好了再给我,记得去弄材料,急用呢,这天越来越热了。” 看周勋走远了,杨厂长小跑着去关上门,抓起电话就拨了几圈。 一通点头哈腰之后,他擦擦汗扣上了电话,然后匆匆往外赶。 周勋这边,他刚回办公室就有人找上门来,说是车间的机器出故障了,让他去看看。 小姑娘很懂事,也没有闹,就是整个人有点兴致不高,她还以为爸爸能一直陪着她,谁知道和在家里也没什么两样。 看小姑娘一个人呆在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周勋干脆就把她抱上了,反正修机器和带娃也没啥冲突。 这下小胖崽高兴了,搂着周勋的脖子直闹腾。 在车间里把她放下,周勋吩咐了两句就去检查机器。 他前脚刚走,后脚小胖崽就被围了起来。 或许是天赋异禀,又或许是从小吃得好的原因,小姑娘的发量一直很让人羡慕。 周勋今儿心血来潮给她扎了个双重天丸子头。 双冲天丸子头已经很可爱了,搭配上她那肉嘟嘟的小脸蛋和周母给她买的小粉裙,那杀伤力可不是简单的1+1+1。 车间里的女工一个个看得心肝儿都发颤,纷纷凑上前和小胖崽套着近乎。 小胖崽也不怯,颇有气势地双手叉腰,认认真真地回答着她们的问题,时不时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对啊,我爸爸是周勋,可厉害了。” “我妈妈?我妈妈上班去了吖,一会儿就过来。” 第34章 全聚德吃烤鸭 小姑娘能说会道的,格外讨人喜欢,本来烦闷的车间里因为她的到来一下子变得欢快许多。 周勋那边修好机器再回来的时候,小姑娘正在被女工们投喂。 她反正是来者不拒,各式各样的小零食吃着,嘴巴里塞得鼓囊囊的,脸上的奶膘抖啊抖的,很是让人心痒痒。 看到周勋过来,围着的女工们呼啦啦就散开了。 虽然周勋的脾气很好,但他那工程师的身份太唬人了,总是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 小胖崽看到自己的爸爸,眼睛忽地一亮,嚼巴嚼巴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然后一扭一扭地跑过去挂在了周勋的身上。 托着她的小屁股掂了掂,周勋有点无奈,“熊熊,给阿姨们说了谢谢没?” “说了吖”周熊熊在他的怀里拱了一下,“爸爸,我渴了,我要喝水。” 看着她额头冒的细汗,周勋干脆就领着她回了办公室,来的时候他是带上了小姑娘专属水壶的。 吃饱又喝足,小胖崽也不闹腾了,躺在沙发上直打哈欠。 过了上午十点钟,娄晓娥才到轧钢厂,她来的时候小胖崽已经睡着了,边睡还边咂吧嘴,也不知道梦见了啥。 摸了摸她的小肚子,娄晓娥就有点嗔怪,“周勋,你是不是又给她吃零食了?” “可不是我给她吃的” 周勋正画着设计图呢,听到娄晓娥这话,他赶忙解释,“厂里的工友都挺喜欢她的,所以给她吃了点零食,我当时在修机器呢,压根儿就不知道。” 娄晓娥皱皱眉,也没有喊醒小姑娘,而是在她边上坐下了,缓缓地给她扇着风。 抬头看到这一幕,周勋的嘴角微微勾起,手中的笔也加快了速度。 周勋画完设计图的时候,刚好赶上下班,许大茂屁颠屁颠地来敲门。 “周哥,咱们现在就走?” “你等会儿” 周勋把设计图塞进抽屉,然后把小胖崽抱起来,这才走出办公室。 许大茂很有眼力见,骑着自行车在前面引路,压根儿不去打扰后面的一家三口。 全聚德的烤鸭周勋常吃,隔着老远,门口的服务员一眼就认出了他。 愣了一下,那服务员匆匆地往里跑。 等他们到门口的时候,之前的那服务员已经领着个中年人出来了。 那中年人刚想说什么,周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生意场上的都是人精,只是一眼,那中年人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他垂下头没有说话,而是恭恭敬敬地把他们一行人迎到了包厢。 许大茂有点摸不着头脑,“那什么,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订的座是大厅,不是包厢啊。” 中年人使了个眼色,边上的服务员就上前解释,“先生,中午用餐的客人太多了,如果大厅的座位不够,我们是会换成包间的。” “还有这种好事儿?”许大茂挠挠头。 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全聚德他也没吃过几次呢。 “你运气好呗,这种好事儿被你赶上了” 周勋撇撇嘴,“别愣着了,坐吧,点餐,吃过了我还有事儿呢。” 许大茂忙点头哈腰道,“周哥,您来点,想吃啥就点啥,小弟我手头还宽裕,不用跟我客气。” 周勋抱着小姑娘在凳子上坐下,“那就先来两只鸭子,再来盘软炸大虾,酒就不喝了。” 小姑娘咽了咽口水,“爸爸,我还想吃过油肉。” 周勋完全拒绝不了她的要求,“那就再加个过油肉吧,暂时就这么些,后面想吃再加。” 许大茂有点儿肉疼,这点的可都是贵的菜,吃这么一餐得要二十五六了。 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也只能挤出笑脸应对。 边上的中年人咂摸出味儿来了,“咱们店还有道红烧海参,女士吃了最是滋补,要不要也来上那么一道?” 娄晓娥有点意动,“那再添道红烧海参好了。” 中年人咧咧嘴,“好嘞,别的还要看看吗?” “不用了”周勋把怀里的小姑娘放下,“熊熊,你要不要去挑鸭子?” “要的”小胖崽猛点头,“爸爸,我还要画记号,画小猪猪。” “那你跟妈妈去,我在这等你们。” 母女俩开开心心地跟着服务员去挑鸭子,中年人也很有眼力见地退出了包厢,顺带还掩上了门。 看这一家子的熟练程度,许大茂越发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 他端起茶壶给周勋倒了杯茶,“周哥,不管是厂里还是咱们院儿,我最佩服的就是您了。” 周勋喝着茶,压根儿不搭话。 许大茂也不嫌尴尬,一个人在那嘚啵嘚啵,直到娄晓娥母女俩回来他才停下。 娄晓娥不是会活跃气氛的人,周勋则是本来就只打算舔糖衣,一行人不咸不淡地聊着天,直到烤鸭上桌气氛才热烈一点儿。 端着盘子的还是那中年人,他给小胖崽看了下那猪猪记号,等小胖崽确认了,这才开始拿刀片鸭子肉。 他站边上片着,小胖崽就在边上哗哗地流着口水。 周勋实在看不过眼,直接把她抱了过来, 葱丝蘸点甜面酱,往荷叶饼上一抹,卷上两片鸭肉,就送到了她嘴边。 小胖崽吭哧就是一口,嚼巴嚼巴眼睛都眯了起来,腮帮子鼓鼓的,跟个仓鼠似的。 看她吃得香,周勋给娄晓娥也卷了一个,最后才轮到他自己。 中年人片鸭子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他们一家三口吃得更快,没一会儿一只鸭就下了肚。 只吃了那么几口,许大茂心里都在滴血。 他可不常吃烤鸭,昨儿还是为了显阔,这才领着秦京茹吃了次东来顺。 但这请的是周勋,总不能花了钱还弄得不愉快,许大茂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 等第二只鸭的时候,其余的菜也已经上了桌,周勋全程给小姑娘剥着虾,时不时还和娄晓娥说说笑笑,许大茂完全插不上话,只能僵着脸坐在边上。 他感觉自己不应该在包间里。 第二只鸭解决得倒不是很快,毕竟烤鸭太油腻了,小胖子和娄晓娥两个人的作战能力有限。 只有周勋不紧不慢地一口口吃,最后一整只鸭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这顿烤鸭一直吃到下午一点多。 趁着许大茂跟服务员去拿鸭架子的功夫,中年人擦了擦汗, “周少爷,您这饭量见一次让我震惊一次啊。” 周勋咧咧嘴,“黄师傅,您这当厨子的不就该喜欢我这种客人吗?” “那是”中年人笑得很是开心, “您吃着满意,那说明我手艺没出问题。” 他话头一转,“周少爷,老爷子身体还好吗?怎么最近没见着他来?” “还好啊,他现在被管着呢,别说这油腻的烤鸭了,别的东西也就只能吃那么几口。” “这样啊”中年人有点遗憾, “周副司长上次来都没跟我说这事儿,要我知道就让他给老爷子带点儿我自个做的点心了。” 第35章 有人看上电风扇了 突地听到自己那便宜老爸,周勋咧咧嘴,自己跟他得有三年多没见面吧。 好像就熊熊出生的时候在医院见过他。 倒不是还在跟他闹矛盾,周勋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记忆中父子俩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那种,更别说因为娄晓娥的事儿又和他闹了那么一场。 看周勋有点儿出神,娄晓娥掐了他一把,“周勋...” 周勋这才反应过来,“黄师傅,对不住,想起了一些事儿。” 老周家的事情黄师傅也知道些许,明白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赶忙给周勋道歉。 正拉扯呢,许大茂回来了。 “周哥,单买好了,咱们现在走?” 周勋点点头,和黄师傅打了个招呼就抱着小胖崽出了包间。 许大茂瞅瞅黄师傅又瞅瞅周勋,闷声也跟了出去。 回到轧钢厂的时候,杨厂长已经在周勋门口等着了。 他看了一眼许大茂,眉头就皱了起来。 许大茂很识相,溜溜地往宣传处走。 看着他走远,杨厂长才转过头来。 他有点支支吾吾的,“周工,有个人想见你,在你办公室等着呢。” 周勋的脸色有点儿不好看,“杨厂长,随意进人办公室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知道”杨厂长低着头不敢看他,“问题是我也不敢拦啊。” 周勋撇撇嘴,上前一步推开门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个中年男人正靠在沙发上打盹。 娄晓娥张了张嘴,看看周勋,想说什么又没说。 倒是小胖崽很兴奋,在周勋的怀里拼命挣扎,“爸爸,你放我下去,我要爷爷抱抱。” 周勋叹了口气把她放下。 小胖崽一落地就朝沙发那边扑了上去,“爷爷,你是来看熊熊的吗?” 周定国被惊醒了,看着面前的奶娃娃,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宠溺,从沙发上站起身,把小胖崽抱在怀里就转了好几圈。 “爷爷的心肝宝贝,爷爷就是专门来看你的。” 周熊熊吸吸鼻子,“我不信,上次奶奶来看我你为什么不来?” 这下周定国哑巴了,这小崽子怎么这么精,一点儿都不好骗。 他尴尬地看看周勋,周勋双手抱胸,面无表情,一点儿想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娄晓娥则是垂着头不说话。 杨厂长就更别说了,他恨不得自己和墙壁化为一体。 挠挠头,周定国好声好气地哄着小姑娘,签订了无数个不平等条约,这才把她哄好。 把小姑娘放下,周定国干咳一声,“老杨,你带晓娥和熊熊出去转转,我和周勋有话说。” 杨厂长刚要应下,周勋闷声道,“有话现在说就行,没必要让她们出去。” 这下杨厂长坐蜡了,他看看周定国又看看周勋,不知道该听谁的。 周定国眉头紧皱,但是看周勋一点儿退让的意思都没有,他只能松口,“老杨,那你先去忙吧,不用在这陪着了。” 杨厂长心头一松,飞快地窜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给娄晓娥安排着坐在椅子上,周勋自顾自坐回桌边。 夫妻俩谁也没开口说话。 周定国很是无奈,“小兔崽子,你就这么对你爹的?” “那你想我怎么样?”周勋抬头看看他,“我妈都不待见你,总不能都是我们的原因吧?” “咱们多久没见面了?你去看过爷爷?老爷子成天骂你,你应该不知道吧?” 周定国噎了一下,他工作很忙,一直都不怎么在家待着,经常忽视家里人这是真的。 本来还想梗着脖子骂周勋两句的,但是想想人家家里都是儿女双全的,他又怕惹得周勋往后再也不见他。 “我这也是没办法,有些事儿总要人干嘛。” “嗯,就你能”周勋放下手中的笔,“那你今儿怎么有空来找我了?我可不信你是来关心我的。” 周定国老脸通红,“你是老子我是老子?我啥时候做什么还要跟你汇报?” “别说了”周勋摆摆手,“你来找我干什么,有事儿说事儿。” 周定国瞟瞟他,“听说你要做电风扇?” 这下周勋明白了,“哟,周副司长,您这消息灵通啊,合着杨厂长是您的眼线呐。” 这阴阳怪气的,娄晓娥都听不下去了,她伸手拉了拉周勋的衣服,“你别这么说话,怪难听的。” 周勋叹了口气,“我是要做电风扇,怎么了?” “我这不是给你送材料来了嘛”周定国挤出笑,“你那电风扇和市面上卖的一样?” “市面上卖的?我不是很清楚。”周勋摸摸下巴, “爷爷那儿不是有一台嘛,我做的比他那台好。” 嚯,比那台还好?周定国瞪大眼睛,“真的?你确定?” “我确定” 周勋挑挑眉,“你有什么想法?” 周定国搓搓手,“你胡叔不是在第三机械厂嘛,你还记得他不?今儿他跟我一起吃饭,他对这事儿感兴趣。” “他们厂子最近效益不是很好,上头也不管,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所以...” 周勋撇撇嘴,“所以看上了我的电风扇,对吧?” 周定国有点尴尬,“他们那厂子不是有广交会的名额嘛,你胡叔让我来跟你说说,你也知道,你胡爷爷当初为了救你爷爷....” “打住”周勋抹了把脸,“他为啥自己不来跟我商量这事儿?” “他来了啊”周定国眨巴眨巴眼睛,“他在老杨办公室等着呢。” 淦 周勋的心里一万头草泥马跑过。 “电风扇可以给他,但我跟你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求于周勋,再加上心里确实有点内疚,周定国只能捏着鼻子点头。“你放心,再没有下次了。” 周勋叹了口气,抓起桌上的设计图,“晓娥,你跟熊熊在沙发上睡会儿吧,我和爸出去一下。” 娄晓娥点点头,“你去吧。” 周勋捏捏小胖崽的脸蛋,又瞟了一眼自己的便宜老爹,“走吧,您真是我亲爹。” 周定国嘿嘿一笑,颠儿颠的就跟着他出了办公室。 第36章 谈妥 杨厂长还在和胡远山说说笑笑的时候,周勋一把就推开了门。 本来心里就很不舒服,所以进门之后周勋就冷着脸坐到边上。 胡远山心头一跳,周定国他还能勉强拿捏,但是周勋他真没什么把握。 要知道,在大院里周勋那是出了名的难搞。 周定国使了个眼色,胡远山赶忙站起来打招呼,“小周啊,咱们叔侄俩有多久没见了?你胡叔我...” 周勋直接打断他的话,“胡厂长,其他的事儿咱们就别扯了,你今儿来不就是看上了我的电风扇嘛。” 这话够不客气的,胡远山感觉自己的脸皮像是被撕下来放在地上踩一样。 对胡远山,周勋那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他爹救了老爷子是没错,但是为了报答他爹的恩情,老周家也不知道出了多少力了。 胡远山的职位是周老爷子给他跑的,花费了大把的人情。 胡老头级别不够,疗养院是周老爷子给安排的。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有多少周勋都不知道。 前身和家里闹矛盾,胡远山也有不小的功劳。 当时胡老爷子的身体已经不大行了,所以胡远山着急忙慌地想找外援。 他想把自家的女儿嫁进老周家,而老周家唯一适龄的男丁那就是周勋了。 周勋和娄晓娥仓促结婚多少也有点儿被逼迫的意味。 就为这,胡远山感觉自己被羞辱了,还跑到老周家说了些不是很好听的话。 周老爷沉着脸听完了他的阴阳怪气,然后直接让警卫把他扔了出去。 虽没有明说,但是要点儿脸的人都明白这算是两家人一笔勾销,往后形同陌路的意思。 但偏偏今天他还是找上门来了,周勋很是佩服胡远山的脸皮。 翘起二郎腿,周勋把卷起来的图纸扔到桌上, “胡厂长,说说吧,你打算用什么东西换我手上的这风扇设计图?” 胡远山的脸抽了一下,“小周,你爸应该也跟你说了我的难处,我....” “打住”周勋再一次打断他,“胡厂长,你的难处是你的难处,和我有什么关系?” 胡远山眼神直瞟周定国。 周定国揉揉脸,“周勋,好歹你胡叔是长辈,你说话客气点儿。” “我够客气了”周勋神色淡淡的,“想空口白话从我手上要东西的人,我没大耳刮子抽他出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周定国的眼角抽了抽,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反正今儿他只是陪着胡远山来的,好话也帮胡远山说了,能不能谈成可不归他管。 看周定国压不住周勋,胡远山咬咬牙,“小周,你说,想要啥?只要你胡叔有的都成。” “你确定?胡叔,我手上这风扇可不比市面上的普通风扇,你想要这设计图,我的要求可能有点多。” “我确定,你只管说。” 周勋嘴角微微勾起,“胡叔,你们机械厂有广交会的名额对吧?这个名额归我们轧钢厂了。” 胡远山眉头皱了皱,“名额给你们倒无所谓,问题是你们要那名额有啥用?” 他的话里带着点儿嘲讽的意味,“难不成你们轧钢厂准备卖钢锭?还是卖轧好的钢板?” 杨厂长脸色一黑,虽然他不知道为啥周勋要这个名额,但周勋是自个厂里的人,争取广交会名额那大概率厂里也能拿好处。 你胡远山一个求上门的垃圾玩意儿也配嘲讽? 杨厂长咂吧咂吧嘴,“老胡啊,我们轧钢厂能做什么或是要做什么你可管不着,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不然就别谈了,你说呢?” 胡远山一哽,“成,广交会的名额给你们,到时候我们厂出个向导,其余的人全换你们的。” “现在怎么样?能谈了吗?” “能谈,但是一个广交会的名额不够” 周勋笑眯眯地看着他,“胡叔,你们生产的电风扇还得加上我们红星轧钢厂的名字,而且这名字得在前头。” “每台电风扇你都必须支付八十块钱的技术授权费用,这钱不用给我,以我们厂的名义捐给国家就好了。” 听了他的要求,胡远山沉默了好一会儿。 周勋也不急,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等他的答复。 杨厂长和周定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心跳都有点儿快。 说真心话他俩是希望胡远山能够答应下来的。 杨厂长看中的是第一条,如果胡远山能答应在销售的电风扇上加红星轧钢厂的名字,那他的第三机械厂就变相成为了自个厂的代工车间了。 他们卖得越多,红星轧钢厂的名头越响,越会受到上面重视,到时候哭一哭,吞了第三机械厂也未尝不可能。 周定国相对就要单纯地多,他看中的是第二条,现在国家太缺钱了,电风扇有多好卖他是知道的,一台八十,一千台那就是八万。 第三机械厂要能答应下来,不仅能解决自身困境,还能为国家做贡献不是。 在他俩期盼的眼神中,胡远山咬着后槽牙应了下来,“小周,你说的我都能答应,但是你要借调到我们厂去指导,一直到我们厂的工人能独立完成生产。” “那是自然的”周勋站起身,笑眯眯地伸出手,“胡叔,合作愉快。” 胡远山沉着脸握住他的手,“合作愉快。” 杨厂长和周定国内心狂喜,差点儿没笑出声。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周勋把设计图摊开,一项项给胡远山讲。 胡远山那是越听脸越黑,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是有野心的,也想要获得足够的利润。 但问题就出在这儿了,要知道一台电风扇他就得给国家捐八十,想要拿到足够的利润,那就必须上规模,使劲地生产拼命地卖,一年不生产个几万台的话,就没有什么意义。 电风扇的市场他有信心,这年头的工业生产能力太有限了,很多电器的产量很少,根本无法满足人民对家用电器的需求,属于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 这个时候生产电风扇,生产多少就能卖出多少,他有信心把电风扇变成结婚的第五大件。压根儿就不愁销量,问题是几万台电风扇所需要的原材料可不是个小数目。 生产电风扇需要铁丝、矽钢片、铁皮、漆包线、油漆等等等等原材料,这些原材料都是国家统购统销的物资。 如果上头不批,那大批量买是肯定买不到的,原材料都买不到,生产电风扇也就是一句空话了。 除了原材料,还有件事也让他头疼,那就是工人的问题。 现在第三机械厂也就几百个工人,还有些生产任务是必须要完成的,这生产电风扇的人手根本不足。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开始他压根儿就没想起这些事,只一门心思想着靠电风扇挽回厂里的颓势。 看胡远山的模样,周勋撇撇嘴,就这种酒囊饭袋,也难怪当初还能勉强维持的第三机械厂现在被他折腾得半死不活,就连上头都要放弃。 拧拧眉心,胡远山舔着脸看向周定国,“定国,工业系统我也就认识你,四九城目前还没有厂能生产电风扇,这些物资的配额应该够吧?” 周定国眼观鼻鼻观心,“老胡,这事儿我也不清楚,你那女婿不也是工业部的吗?你让他帮忙跑跑吧,问题应该不大。” 胡远山脸色阴了一瞬,立马又恢复如常,“老周,那我先让他去问问,实在没办法再让你出手。” 周定国不置可否,眼睛看向周勋,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勋无视他的视线,伸手敲敲桌子,“胡叔,原材料的事儿先跑着,这场地和工人的事儿你回去之后就得解决。” “解决,立马解决”胡远山给他盘算,“现在我那厂子里的空地很多,我可以马上叫师傅再盖两间厂房,那样的话就有地方生产电风扇了。” “至于工人嘛,小周,你说生产电风扇不需要太高的技术能力?” “确实不需要”周勋给出肯定的回答。 生产电风扇的技术能力完全不是问题,生产电风扇只需要生产一些金属部件,然后将它们装配在一起。 里面的电路也很简单,给工人们讲解一下也能解决。 “那简单”胡远山咧咧嘴,“在城里临时招一批工人就好了。” “招工人?”周勋眼珠子转了转,“给我留三个名额。” 胡远山表现得很豪爽,“行,三个够不?不够还能再给你几个。” “不用了”周勋摆摆手,“三个就够了。” “胡叔,你也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工业部还没下班呢,你赶紧去跑跑,还得向上头打报告,上头要是不同意,那这事儿就别想了。” 胡远山点点头,匆匆地就走了。 周定国倒是没跟他一起走,依旧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 杨厂长殷勤地给周勋倒了杯茶,“周工,你是咱们轧钢厂的大功臣,我肯定向上头申请给你嘉奖。” “嘉奖什么的就算了”周勋撇撇嘴,“难不成还能给我个副厂长当当?” 杨厂长挠挠头,要这能让他做决定,那他准把李怀德给踹了,然后把周勋给抬上去。 一个混吃等死偶尔还要坏事的垃圾和一个有能力又愿意做贡献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那都知道该选谁。 “你小子是真敢想” 周定国瞥了周勋一眼,“你这年纪要是当了副厂长,第二天就会闹起来。” 周勋甩了他一个白眼,“周副司长,您怎么没跟您那死党老胡走啊?待在这儿多难受啊。” 周定国老脸一红,“我也是有原则的好吧,刚刚他和你谈的时候我不也没说话?” 周勋啧啧两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起身就往外走。 “走吧,耽误了这么久,现在该去把电风扇装起来了,晚上还等着用呢。” 第37章 父子 杨厂长一路小跑带着周勋到了车间,之前周定国带来的材料就堆在角落里。 车间里的工人都很好奇他们要干什么,但是碍于杨厂长在,也只能站在远处朝这边看。 解开麻袋,周勋摸了摸里面的扇叶,老实说这扇叶不是很合他心意,工艺水平实在太粗糙了,塑料叶片的边角摸着还有些毛刺感。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好在也勉强够用。 怎么着也比铁扇叶好用。 叹了口气,周勋把材料摆放整齐,撸起袖子开始安装电风扇。 如他所说,电风扇真的很简单,稍微难一点儿的也就是电机方面的问题。 周勋把漆包线绕在硅钢片上,初级绕组和次级绕组分开,一片片叠加在一起,最后再加上二个电容,一个简易的AC电机就做好了。 把电机放在边上他就开始装框架,框架是现成的,装起来容易得很。 只是半个小时左右一台电风扇就装好了,只不过颜色不是很好看。 周定国为了省事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旧底座,扇叶也是普普通通的劣质黑,整个电风扇看上去丑丑的。 眼见着电风扇装好了,杨厂长巴巴地通上电试了一下,别说,风还挺大。 看他俩都很满意,周勋不由地撇撇嘴,“厂长,这风扇只算是残次品,您先凑合用,等第三机械厂做出成品了,拿这残次品去换一台成品回来。” “这还是残次品啊?”杨厂长眼睛都瞪大了,“我觉着风挺大啊,比一般的电风扇风大不少呢。” “电机功率大这风就大。” 周勋翻了个白眼,“这电机只是凑活用的,我就用了简单的AC电机,风大倒是大,问题是您不觉着这风太猛了吗?” “等正式投产了,肯定还要生产DC电机的,那个比这好上不少。” 什么AC,DC的,直接给杨厂长听蒙圈了。 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小周,别说了,我信你,要没点新技术,那胡远山也不会花那么大的代价请你去。” 这不废话吗,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 周勋嘟囔着把那台电风扇搬开,着手开始装第二台电风扇。 等第二台电风扇装好的时候,车间里的工人也明白了什么,纷纷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简单地测试了一下,这两台风扇周勋还是挺满意的,至少噪音比他预料中要小不少,等换了DC电机之后噪音会更小。 把杨厂长和周定国扔在车间里,众目睽睽之下,周勋扛起那台属于自家的电风扇晃晃悠悠的就往办公室走。 现在正值下午四点钟左右,空气都模模糊糊地晒出了波纹。 娄晓娥在办公室里昏昏欲睡,强撑着精神给小胖崽和自己打扇子。 无奈温度实在太高,扇出来的风都是热乎的。 小胖崽汗淋淋地在那哼唧,“妈妈,我们去太爷爷家吧,他家凉快,咱们家太热了。” 扇子停了一下,很快又动了起来,“不去,要去太爷爷家你自己去,我可不想去。” 小胖崽也没坚持,扭头又抛出一个难题,“妈妈,我想吃冰棍,还想喝汽水。” “我也想喝汽水,我也想吃冰棍”娄晓娥瘫倒在沙发上,“周熊熊,我给你两块钱,你去买吧,好不好?” “我不想去”小胖崽瘪瘪嘴,“上次你就让我去买的,这次轮到你去了。”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争执个不停。 周勋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处在白热化的战斗中,两人压根儿没发现他。 嫌弃地看了眼她们娘俩,周勋麻溜地从柜子里扯了插线板出来,直接把电风扇给插上了。 按下按钮,扇叶呼呼地转动,一阵凉风扑面而来。 本来身上还汗津津的,被这风一吹,周勋只感觉自己快上天堂了。 他也不磨叽,直接把风扇对准了僵持着的母女俩。 母女俩动作一致地打了个颤。 小胖崽幸福地眯起眼睛,“爸爸,真的太凉快了。” 娄晓娥也直点头,“周勋,你什么时候买的电风扇?信托商店淘的吗?丑是丑了点儿,但是这风吹着真凉快。” 周勋懒洋洋地在沙发上躺下,一手搂住一个。 “信托商店哪里淘得到啊,这是我自己装的,这个夏天太热了,不装不行。” “自己装的?”娄晓娥瞪大了眼睛,“周勋你太厉害了。” 她直接在周勋脸上亲了一下。 周勋咧咧嘴回了她一口,小胖崽也不想吃亏,三个人直接就闹了起来。 听着办公室里的嬉闹声,周定国干咳一声,“周勋,把门开开,我有话跟你说。” 听到他的声音,娄晓娥立马坐直了,小胖崽也规规矩矩地坐好。 周勋挑挑眉,“你直接进来呗,门又没锁。” 周定国推开门进了办公室,往沙发上一坐,直接把小胖崽抱在怀里。 “周勋,第三机械厂的事儿你是怎么考虑的?” “还能怎么考虑,胡远山他看上了我的技术,我看上了他的厂子,一拍即合嘛。” 周定国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你是想让红星轧钢厂吞并他们厂?胃口是不是太大了?” “胃口大点没什么不好” 周勋把玩着自家崽儿的小肉手,“爸,您该不会觉着我只会安安分分地当一个工程师吧,按部就班地往上爬?那可不行。” “又或者您是心存怜悯了?第三机械厂当初是什么样?现在是什么样?怜悯之心应该用在值得怜悯的人身上,胡远山显然不是。” “他想挣大钱,那是因为第三机械厂现在有大窟窿,可不是为了厂子的发展什么的。” 周定国叹了口气,道理他都懂,问题是胡家和他们老周家的事儿在大院那是路人皆知。 现在胡老爷子还没死呢,要是就这么吞了胡远山那一摊子,指不定别人会怎么编排他们家。 他也很厌恶胡远山,但是这人活一世,很难凭着自己的喜好做事儿,总希望在别人嘴里听见自己的好,而不是不念旧情这种词。 周勋看出了他的纠结,“爸,您的道德底线可以往下拉一拉,天天这么活着太累了,老在乎别人怎么看干嘛呀,胡远山就是这么利用你的心理,蹬鼻子上脸,什么玩意儿。” “他爹当初挨的那一枪咱们家早就还清了,战场上谁不是拼命护住身边的战友?老爷子也救了不少人吧?携恩图报也得有个度不是?他们这样儿的我可只见了一家。” 本来周勋还想说点更难听的话,但是自己的妻女在场,他勉强克制住了。 “算了算了,随便你吧” 周定国扶着脑袋,发出一声叹息,“你自己考虑清楚就行,你是我儿子,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周勋眼睛一酸,偏过头去不说话了。 小胖崽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踢了踢自己的小短腿,“爷爷,你不要生我爸爸的气哦,不然熊熊以后不理你了。” 周定国心里哇凉哇凉的。 娄晓娥赶紧出声喝斥她,“熊熊,怎么跟你爷爷说话的?不懂礼貌。” 小胖崽瘪瘪嘴,眼睛圆瞪,嗓门比娄晓娥还大,“我不管,我爸爸就是对的,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娄晓娥一哽,瞟瞟自家公公,本来他就对自己的家庭很不满意,要是小胖崽惹得他不开心,怕是父子俩又要吵架。 让她惊奇的是周定国没有像之前一样生气,脸上反而带着笑。 “是是是,你爸爸是最好的爸爸。” 周定国用下巴蹭了蹭周熊熊头顶的小球球,“那我是你爸爸的爸爸,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爷爷?” 小胖崽被绕晕了,咬着手指想了好一会儿。 周定国也不催她,笑眯眯地等她回答。 小胖崽眼珠子转了转, “不是哦,只有爸爸是最好哒,爷爷你好不好要问我爸爸吖。” “哈哈哈哈哈哈” 周定国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拧了一把小姑娘的脸蛋,“熊熊,你奶奶说你鬼精鬼精的,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奶奶没说错。” 周熊熊眼睛弯弯地看着他,“爷爷,你要讨好我爸爸哦,不然你就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爷爷了。” “行,我知道了”周定国把她往周勋怀里一塞,“喏,你的宝贝闺女,还给你。” “今儿回去我就找老爷子说说这事儿,你想做就放手去做。” “你老子我扛不住,还有你二叔三叔呢,咱们老周家有底蕴,输得起。” 第38章 贫困户 周勋眼圈微微泛红,强忍着鼻酸,闷声道,“爸,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成,那我先走了” 周定国站起身,“你们就别送了,外面可热,我自己走就行。” 尽管他这么说,周勋一家三口还是送他到了轧钢厂门口,一直看着他的小汽车走远了才回头。 等回到办公室,周勋把电风扇一拔,“晓娥,咱们也回家,反正也快下班了,不在乎这一会儿。” 娄晓娥向来是周勋说啥就是啥,翻身从沙发上下来就跟着他往外走。 把电风扇绑在自行车后座上,周勋就那么推着出了轧钢厂, 小胖崽蹦蹦跳跳就跟在他后面,小短腿跑得欢快得很。 娄晓娥怕她摔跤,赶忙上前牵住小胖崽的手,一家三口一路有说有笑的,天气似乎也不是那么热了。 他们提前了约莫半个小时,回到院里的时候还没什么人。 周勋把电风扇插上电,搂着小胖崽就瘫在了床上。 娄晓娥系上围裙准备做晚饭,周勋懒洋洋地喊住她,“就别麻烦了,煮粥好了,中午吃那么油腻,晚上不咋想吃。” 想想也是,娄晓娥干脆又解了围裙,麻溜地把米下了锅,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到父女俩的边上。 周勋用手肘蹭蹭她,“媳妇儿,胡远山那个老王八蛋想让我给他们厂指导生产电风扇,我问他要了三个进厂的名额。” “这名额你看给谁?” “靠谱嘛?”娄晓娥有点怀疑胡远山的人品。 “靠谱” 周勋神色淡淡的,既然胡远山今儿到轧钢厂找了他,那他就别想跑。 就算后面他想要后悔,那也得掂量掂量,看看能不能扛住老周家的雷霆震怒。- 娄晓娥撑起身子,“让我做决定吗?” “对啊”周勋点点头,“你刚到街道上班,这名额就是我给你要的,可以拿来做人情。” 娄晓娥纠结了好一会儿,“周勋,我觉着还是把名额给困难户吧,他们日子挺不好过的。” “人情就算了,街道那些大婶儿挺好的,用不着这些吧?” 这傻媳妇儿,怎么会用不着呢。 周勋叹了口气,“你想好了?” 娄晓娥贴过来,脸蛋紧贴周勋的胸膛,“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嘛。” 百炼钢瞬间化为了绕指柔,“那就依你说的,给困难户,也算咱们给熊熊积福了。”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本来还迷迷糊糊的小胖崽一下子就清醒了,葡萄似的大眼睛瞪得溜圆,直瞅夫妻俩。 “爸爸,你又背着我和妈妈说悄悄话。” 周勋捏捏她的鼻子,“熊熊,你和院里哪个小朋友的关系最好呀?” 这个问题很让小胖崽为难。 “爸爸,他们都说喜欢我,我不能偏心哒。” 娄晓娥撇撇嘴,“周勋,你女儿是端水大师,院里那些萝卜头还不够她忽悠的。” 周勋咧咧嘴换了个说法,“闺女儿,那你说说,和哪个小朋友玩最开心?” 这下小胖崽能回答了,“和茵茵姐姐玩我最开心,她会给我倒水,还会给我擦脸,也不会偷偷吃我的糖。” 说着小胖崽偷偷看了娄晓娥一眼,然后凑到周勋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爸爸,茵茵姐姐可温柔了,比妈妈还好。” 周勋心头一跳,在小胖崽的屁股上拧了一下。 转过身,他若无其事地看着娄晓娥,“媳妇儿,茵茵家刚好困难,她家那条件不说是这一块儿最艰难的,那也是咱们院最艰难的,可以给他们家一个名额。” 娄晓娥琢磨也没琢磨就点了头,“我觉着可以,我不在家的时候都是茵茵带着熊熊玩呢。” “他们两口子也挺好的,记着去年晚上你加班,熊熊发烧了,还是张嫂子蹬着自行车送我们娘俩去的医院。” 周勋一愣,“你没跟我说这事儿啊。” “跟你说干嘛”娄晓娥嘟囔着,“你是事业上升期,那么晚,还下着雪,喊你回来也来不及,熊熊的烧退得快,等你回家也好了。” 周勋轻轻地搂住她,“那待会儿我去趟她们家吧,这名额给她一个。” “我也去”小胖崽举起手,“爸爸,我也去。” “去去去,都去”娄晓娥从周勋的怀里出来,伸手捏了把小胖崽肉嘟嘟的小脸蛋。 “我去盛粥,喝了粥咱们就去。” 有事儿要办,一家三口喝粥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 小胖崽的碗小,娄晓娥又提前给她把粥吹得温热,她是第一个喝完的。 在她的催促下,夫妻俩呼呼地喝完粥,碗也不洗,直接出了门。 敲门的是小胖崽,开门的是张茵茵,两个小姑娘看到彼此都很高兴,亲亲热热地挽着手就到边上说起了悄悄话。 看到周勋,张家夫妻俩有点儿拘束。 他们接触得更多的是娄晓娥,周勋接触得不多,加上最近听闻的一些传言,夫妻俩看着周勋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 娄晓娥笑眯眯地走上前,“张嫂子,熊熊说来找茵茵玩,所以我和周勋领了她过来。” 张嫂子松了口气,热情地把夫妻俩迎进门,着急忙慌地去给他俩倒水。 打量了下屋里的环境,又看看躺在床上的男人,周勋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也不怪自家媳妇儿,这条件谁看了都会有点心软。 此时张嫂子端了热水来,她手指搓着衣角,很是不好意思, “周工,晓娥,我们这也没茶叶...” “没事儿” 周勋摆摆手,“我也不爱喝那玩意儿。” 他端起那碗水,吹了一下,感觉不那么烫就喝了一口。 看他是真不嫌弃,张家夫妻俩的脸上也就有了点笑容。 放下手里的碗,周勋沉吟了会儿,“嫂子,张哥的病咋样了?” 张家男人垂着脑袋不说话。 张嫂子眼眶一红,“周工,二和的病好多了,这是这药...”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听到自己的妈妈在哭,张茵茵拉着小胖崽就过来了,抿着嘴唇站在张嫂子边上,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周勋摸了摸张茵茵的小脑袋,给娄晓娥使了个眼色。 娄晓娥微微点头,上前安抚痛哭着的女人,“嫂子,别哭了,孩子在呐,我和周勋来也是有好事儿给你说。” “周勋有个熟人,他们厂子里马上扩招,给了我们家三个名额,我想着这名额可以给你一个。” 娄晓娥也没想藏着掖着,反正这名额都要撒出去的。 就算现在不说,到时候大家在第三机械厂碰到了也会知道这事儿,没必要隐瞒。 第39章 隔壁院的老太太 女人一呆,下意识地摇头,“晓娥,这工作我们不能要,你们平日里帮我们够多了。” 张二和也垂着脑袋道,“周工,现在一份工作能卖不少钱呢。” “妈妈” 张茵茵有点儿着急,她七岁,已经懂事儿了,知道家里的情况。 正因如此,她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不接受这个工作。 明明爸爸看病要钱,自己也想上学... 女人明白她的心思,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坦然地接受人家的好意,他们家没法还。 周勋看明白了这一家子的意思。 “嫂子,张哥,这工作呢你们放心去,我们家情况院里人都知道,不差钱。” “这工作名额我们也没打算往外卖,你们心里要实在过意不去,平日里多让茵茵照看熊熊就好。” “她太皮了,晓娥一个人看不住她。” 被亲爹DISS了,小胖崽瘪瘪嘴,很是不满。 “爸爸,熊熊一直很乖哒。” 扭头她又看看女人, “姨姨,你要是当了工人,茵茵姐也能穿新衣服,还能吃肉肉。” 张茵茵咽了咽口水,眼里满是祈求。 张嫂子心里很煎熬,有点儿不敢看她。 娄晓娥起身直接拍了板,“张嫂子,就这样吧,等厂子弄好了你就上班去吧,别犹豫了,先把日子过好,往后咱们又不是不处了。” 周勋悄咪咪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娄晓娥回了他一个大白眼,“张嫂子,我和周勋先回去了,等厂子那边弄好了再来通知你。” 说完她扯上周勋转身要走,“熊熊,你是跟爸爸妈妈回去还是跟茵茵姐姐玩一会儿?” 小胖崽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我要和茵茵姐玩。” “成,那你们就在院子里玩吧,别跑外面去啊,不然我要打你的小屁股了。” 小胖崽捂着自己的小屁股,赶忙保证,“妈妈,我们不会出去的。” 娄晓娥捏了一把她的小脸蛋,拉着周勋就出了门。 刚走两步,张茵茵就追了上来。 小姑娘身体瘦弱,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上来就给周勋和娄晓娥鞠了个躬,“周叔叔,娄婶婶,谢谢你们,茵茵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夫妻俩对视一眼,周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茵茵啊,等你妈妈上班了,让你妈妈领你去学校报名,知识改变命运...” 说到这,周勋忽地停了,他想起了过几年要发生的事儿。 可惜了小姑娘生在这个年代啊... 看小姑娘很疑惑,周勋挤出个笑脸,“茵茵,你记着叔叔说的,好好读书,不管怎么样都要坚持下去,就当是回报叔叔了,好不好?” 张茵茵郑重地点点头。 周勋摆摆手,“回去吧。” 小姑娘啪嗒啪嗒又跑了回去。 娄晓娥看他情绪不高,直接开口问,“怎么了?我看你好像神不守舍的样子。” “没什么”周勋咧咧嘴,“咱们去下一家吧。” 第二家是隔壁院儿的,情况还不如张家,是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和周勋他们院里的聋老太太不一样,这家的老太太姓吴,人很好,慈眉善目的,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给人的感觉很温和。 她的眼睛不好使,很严重的白内障,这年头手术条件苛刻,老太太身体又不好,一直没能去做手术。 当然,没钱也是原因之一。 听到娄晓娥的声音,老太太摸着门框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晓娥啊,你怎么又来看我老婆子了?你们家周勋还没下班?” 娄晓娥赶忙上前扶住她,“下班了,是周勋陪我来的,二虎呢?咋就你一个人坐在这儿?” 老太太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二虎摸鱼去了,还没回来呢,上次你不说喜欢吃鱼嘛,他听见了,这几天晚上凉快,他天天都去摸鱼,攒了好几条呢。” 没听见小胖崽的声音,老太太还有点儿失落,“晓娥,熊熊呢,她咋没来?” 娄晓娥刚要说话,门外面一个小伙子提着桶了跑进来, 看到娄晓娥,他眼睛一亮,很是高兴的模样。 “姐,你咋来了,今儿晚上有大鱼,我摸了一条,还有之前摸的,我都给你养着呢,你一起带回去呗?” 娄晓娥点点头,“待会儿我让你姐夫挑两条大的回去就成。” 这时候二虎才看到周勋。 他老老实实地喊了声姐夫,然后左看看右看看,“姐,熊熊呢?你咋没带她来?” 祖孙俩都问,娄晓娥也就给他们解释, “熊熊在和她小姐妹玩,我就干脆没给她说要来这儿。” 周勋冷不丁出声,“二虎,你今年多大了?” 吴二虎挠挠头,“姐夫,我马上就十七了。” “十七了啊”周勋摸了摸下巴,“我这儿有进机械厂的名额,你要不要?” 这消息简直像是天上掉馅儿饼一样,吴二虎一下子呆住了。 老太太反应很快直接出声拒绝,“晓娥,你们这是干啥,这小兔崽子干不了那活儿,工作给他那是白瞎了。” 吴二虎缩缩脑袋有点儿沮丧,老太太说话还是管用的,要是为了这个工作弄得她生气,那还是不要算了。 娄晓娥看他的样子有点儿好笑。 “奶奶,那活儿简单,二虎年纪不小了,得找媳妇儿了,要是个工人,那找媳妇儿可容易多了。” 这话拿捏住了老太太,她是老年丧子,对这传宗接代的事儿很是忧心,但也明白家里条件差,不能耽误别人姑娘,所以一直没去找媒婆。 要是自家孙子当了工人,那是不是有生之年自己还能抱上个孙子孙女儿? 想到这儿,老太太伸手招了招,吴二虎乖乖地把头伸过去。 老太太一拍他的脑袋,语气不容拒绝,“给你姐夫和晓娥姐磕个头。” 明白她这是答应了,吴二虎麻溜地跪下磕了两个响头。 周勋嘬了嘬牙花子,赶忙上前扶他起来,“老太太,现在可不兴这个了。” “没事儿,这是应该的。” 老太太摆摆手,“周勋啊,要是二虎在厂子里犯了什么错,你直接把他撵出来就成。” 二虎忙在边上许诺,“奶奶,我肯定老老实实的,绝不给姐夫惹麻烦。” “那样最好” 老太太叹了口气,“等你进厂了得赶快找个媳妇儿,给咱们老吴家续上香火,我老婆子哪怕死了也能闭上眼。” 第40章 刘海中碰壁,要作妖? 看老太太有点儿伤感,娄晓娥赶忙安慰她, “奶奶,不能这么说,我们可都盼着你长命百岁呢。” 好一顿哄,老太太被她逗得直笑。 又说了会儿话,娄晓娥才站起身,“奶奶,我和周勋先回去了。” “嗳,好,你们慢点儿,别摔着了” 老太太扶着门框站起来,“二虎,你把鱼提上,送送你晓娥姐还有姐夫。” 娄晓娥连忙推辞,老太太的脸一拉,“鱼你们不要,那工作俺们也不要了。” 这下娄晓娥不敢再推辞了,扯着周勋站在院子里等。 很快吴二虎就提溜着个桶出来,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鱼,“姐,姐夫,咱们走吧,我给你们拎过去,免得脏了手。” 周勋拍了拍他的肩膀,牵着娄晓娥就走在前面。 阎埠贵正骑着车往回赶呢,刚好撞见了他们三个。. 瞟见吴二虎桶里的鱼,阎埠贵停下车,“小周啊,这位是?” 周勋神色淡淡的,“三大爷,我买了点儿鱼,怎么了?您也要买点儿?” 买的啊?阎埠贵脸上露出一抹失望。 “不用了,我自己就能钓,还买鱼干啥。” 周勋撇撇嘴,牵着娄晓娥从他身边过,直接进了四合院。 把桶放下,吴二虎的视线就到处瞄。 娄晓娥噗嗤一笑,“你找熊熊是吧?走,我领你去。” 和周勋交代了一声,她带着吴二虎就去找小胖崽。 周勋也没在意,拎了把菜刀出来在门口开始杀鱼,这天气热,家里也没地方养,还是早点杀了的好。 天慢慢变黑,院里的住户一个个都回来了,大杂院里也喧闹起来。 路过前院,易忠海看着周勋的神色很是复杂,他也没想到周勋本事能这么大,连电风扇都能做。 周勋也留意到了易忠海,但是他自顾自地刨着鱼鳞,眼皮也没抬一下。 和易忠海一起进后院的还有二大妈,她看着周勋的眼神很是炙热,一副想上前套近乎的模样,但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直接回了后院。 刘海中正躺在床上哼哼,听见自家老伴儿回来了,他坐起身,“老伴儿,给我倒杯水。” 二大妈麻溜地端了杯水给他,一屁股坐在床边,脸上很是兴奋,“老刘,我跟你说,有大事儿。” 刘海中很是懵逼,连水也顾不上喝,“什么大事儿?” 二大妈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刘海中有点儿难以置信,“真的?你从哪儿知道的?” “我骗你干啥”二大妈信誓旦旦,“隔壁院儿我那老姐妹亲口跟我说的,她也是偷听到的。” 刘海中还是有点怀疑,“这种好事儿她告诉你干啥?” “她这是想卖咱们家一个好呢,人跟我认识那么多年了,不会骗咱们的,她和周勋不熟,想要去求周勋也没路子啊。” 刘海中坐不住了,从床上翻身起来,背着手在屋里直转圈圈。 二大妈有点儿烦,“老刘,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找周勋说说?” 刘海中顿了一下,“周勋的关系好像很硬,咱们还摸不着头脑呢,这突然找上门求他办事儿,他会答应?” “怎么不答应?” 二大妈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老刘,平日里咱们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吧?他和易忠海的关系不好,和阎埠贵的关系也不咋的,应该不会拒绝咱们的。” “这背景再硬,你在轧钢厂是他前辈,在院儿里也是二大爷,怎么着他也得给点面子,你说呢?” 想想也是,刘海中拔腿就往外走,“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他。” 周勋刚把鱼下锅,刘海中就出现在了门口,“周工,你在家吗?” 这不废话吗,周勋翻了个白眼,把刚下到锅里的鱼又捞了起来,这才去开门。 “二大爷,你找我有事儿?” 刘海中搓搓手,“咱们进去说?” 周勋把着门,一点儿让他进去的意思都没有,“二大爷,搁这说吧,屋里油烟大,就别进去了。” 连门都进不了,刘海中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但是和周勋发脾气他又不敢。 最后他咬咬牙凑上前,声音低得不行,“周工,听说您那儿有进厂的名额?” 周勋眼睛一眯,这老东西是怎么知道的? 不可能是老张家或是老吴家说出去的,这两家都是本分人,哪怕自己没交代,他们也不会往外说。 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刘海中嘿嘿一笑,“周工,您也甭管我是从哪知道的,这事儿我就是知道了,您看能不能给我家弄一个名额?” 听了他的话,周勋直接啪一声把门甩上。 三个进厂名额现在也只给了两个出去,另一个还捏在他手里呢,说是给贫困户那就给贫困户,刘海中是别想了。 要是他态度好点儿,周勋还愿意给他解释,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刘海中差点儿被门板拍了鼻子,吓得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勋才在门口杀了鱼,哪怕用水冲过了,依旧有一股腥味。 刘海中那一屁股下去,直接坐得水花四溅,裤子湿了一大片。 他张嘴想骂,但是想想周勋的神秘背景,他又硬生生忍住,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往家跑。 二大妈看到他回来,还想上前问问情况。 但是看刘海中脸色难看,二大妈也猜到了什么,她有点儿难以置信。 “老刘,周勋没答应?” 刘海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不回话,闷着头又躺床上去了。 心里带着事儿,刘海中晚饭也没吃,在床上翻来翻去,一直到大半夜都没睡着。 今儿周勋太不给面子了,他心里很是不舒服,抓心挠肝的那种不舒服。 自己这把年纪了,还被一个年轻人这样甩脸子,越想刘海中越气。 他坐起来,眼里满是凶狠,我倒要看看你背景有多硬。 溜溜地翻下床,刘海中套上衣服就往外走。 二大妈一把揪住他,“你干啥去?” 刘海中一愣,“你没睡着?” “你翻来翻去我能睡的着?”二大妈有点无奈,“我问你呢,你干啥去?” “你别管”刘海中脸色一阴,“我去去就回来。” 第41章 倒霉的刘海中 揣上手电筒,刘海中悄悄眯眯地往外走,脚步放地格外轻。 在动坏念头的时候,刘海中的脑子转得出奇快,周勋虽然对他们三个大爷很不客气,但是在普通住户那儿口碑却很好,要对付他不能硬来。 想到这儿刘海中就恨得咬牙,对一群苦哈哈那么给面子,却不把我堂堂一个七级工放眼里。 你周勋作风没问题,但是你媳妇儿娄晓娥总有问题吧。 刘海中咧咧嘴,他可不信娄家和娄晓娥真断绝了关系,指不定就是障眼法糊弄人呢。 只要自个儿能证明这一点,周勋不死也得脱层皮。 娄家虽然跑了,但肯定留的有东西,说不定还有金银首饰什么的,只要找到他们的马脚,这事儿就成了。 到时候周勋就是人人喊打,自己反倒是有可能一举扬名。 越想刘海中越兴奋,他抖着手开了院门,朝着娄家的方向狂奔。 他甚至连门都没心思去关,更别说发现后面不远处站着的周勋 看着撒欢儿跑的刘海中,周勋挑了挑眉,眼里有着莫名的意味。 这老东西,怕是起了什么坏心啊,这大晚上的跑出去,总不能是做贼吧? 其实刘海中一到前院就被他发现了,他刚和娄晓娥交流完感情,正擦洗身体呢。 被系统训练了这么些年,周勋的听觉相当敏锐,哪怕刘海中格外小心,周勋还是捕捉到了他的脚步声。 刘海中是个胖子,他那脚步声太容易区分了。 所以周勋第一时间就摸了出来,站在墙角看他想做什么。 耐心等了两分钟,只能隐隐看见手电筒光的时候,周勋直接大步跟了出去。 他的速度很快,落地只是轻轻一点,丝毫声音都没有,像一只大蝙蝠似地,一起一跃地吊在刘海中身后。 一直跟了半里地,周勋也明白刘海中是想干什么了。 这是想找自己的晦气啊,看来傍晚那事儿让他记恨在心了。 这让周勋感觉有点好笑,经娄晓娥同意,娄家的宅子已经被自家老爷子捐了,现在可是巡逻民兵的临时落脚处。 刘海中这一趟怕是寻不到自己的晦气,反而要惹大麻烦。 不过周勋可不是什么乐于原谅的人,刘海中想找自己的晦气,那他也得承担相应的后果。 临到娄家宅子一百多米的距离,周勋停下脚步,利落地爬上路边的树,借着树冠的阴影藏住自己的身体,然后窥视着刘海中那边的动静。 他停了刘海中却是丝毫没停,直冲冲地到了娄家宅子的大门口。 不知道该说刘海中运气好还是怎么的,宅子里一片安静,上一班的巡逻民兵已经出去了,屋里没有亮灯。 看着黑漆漆的娄家老宅,刘海中露出个狰狞的笑容。 他朝手上吐了口唾沫,艰难地扒着围墙,想要翻墙进到宅子里。 无奈他太胖,蹦跶不了多高,个子又矮,堪堪能摸到墙头。 按说这么难的事儿一般人会选择放弃,但是刘海中愣是钻了牛角尖,心里的恶念支撑着他不断尝试。 最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爬上了墙头。 刘海中刚要喘口气,几道手电筒光就打在了他身上。 “谁?不许动,举起手来。” “敌袭,敌袭,快吹哨。” 一阵急促的哨声响起,娄家宅子的灯哗哗一下子全亮了,整个院子变得灯火通明。 随着灯亮起,屋里冲出来十来个持枪的民兵,刘海中的身后也响起拉栓的声音。 这一切只在眨眼间完成,刘海中哪里见过这阵势啊,他浑身发软,眼见着就要掉下去了。 民兵们只以为他是想逃,立马就有人吼出声,“别动,慢慢地举起手来,你要有其他的动作我会立马开枪。” “别开枪,别开枪,我是自己人啊,我快撑不住了,要掉下去了。” “啊.....” 刘海中面色惨白,举起双手,以一个非常难看的姿势栽下墙头,直接摔在院子里。 民兵们都愣住了,现在的间谍和敌特都这个水平? 不过他们也只愣了一瞬,然后就一窝蜂上去摁住了刘海中。 这些民兵很警惕,哪怕刘海中已经摔得鼻血直流,但还是几根枪管子顶着他的脑袋,又用脚踩住他的背脊,迫使他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这才把他五花大绑了起来。 刘海中感觉脑子里嗡嗡的,这娄家老宅怎么就成了巡逻民兵的驻处了? 他哆嗦着嘴唇,“同,同同志,我,我我认识娄娄晓娥的,不不是敌特。” 民兵们丝毫不理会他,直接扯了块毛巾堵住他的嘴,然后在他的身上一通摸索。 摸遍刘海中全身,民兵们也没找到什么像是枪支炸弹之类的危险物品。 领头的民兵队长挠了挠头,难道这人说的是真话? 他扯下塞在刘海中嘴里的毛巾,“你再说一遍,老实交代,你是什么人,叫什么,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不然我请你吃枪子儿,知道吗?” “知道知道。” 刘海中拼命点头,被选为四合院里的二大爷,街道也给他交代过职责的,怎么处理间谍他也知道些许。 民兵队长脸上缓了缓,“顺子,你去拿纸笔来。” 身后一个民兵应了声,小跑着就去拿了纸笔,攥着站在边上,显然是要记录刘海中的口供。 民兵队长瞅瞅刘海中,“说吧。” 刘海中讨好的挤出个笑脸,民兵队长直接一枪托就砸了上去,“笑什么笑?赶紧交代。” 这一枪托让刘海中彻底老实了。 “我叫刘海中,是红星轧钢厂的七级工。” 那叫顺子的民兵一通写,然后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刘海中舔舔嘴唇,“我和娄晓娥真认识,不是间谍,你们相信我,我就住在南锣鼓巷的大杂院里。” 民兵队长也清楚这宅子的来历,自然知道娄晓娥是什么人。 但正因为这一点,他又有点儿怀疑刘海中了。 “你确定和娄晓娥认识?她可早就不住这儿了,你不知道?” “就算你不知道她搬走了,你半夜来找她?还要翻墙?” “还有,你住南锣鼓巷,大半夜的跑这儿来干什么?这中间得隔了好几里地吧?” 刘海中嗫嚅着嘴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道说自己忽地起了点不好的心思,然后脑子一热就跑了过来? 看他久久不说话,民兵队长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手指也摸上了腰间的手枪。 第42章 孝子,聪明的易忠海 刘海中本来还想再挣扎一下,民兵队长那摸枪的动作直接给他魂儿都吓飞了。 “我交代,我都交代。” “我怀疑娄家和娄晓娥没断联系,这次来就是想找证据的。” 民兵队长一愣,手离开腰间,“你和娄同志有仇,所以想污蔑她,我理解的没问题吧?” 刘海中一噎,强自解释,“我这不是因为个人恩怨,也不是污蔑,我是不想让大伙儿被那万恶的资本家蒙蔽。” 民兵队长可不是傻子,刘海中这话他是半点儿不带信的。 但是他硬要这么解释,自己也没什么办法,还得看上头怎么说。 “刘海中是吧?你说你是红星轧钢厂的,这个我们还得去核实一下。” “今晚就委屈你在我们这凑合一晚上,明天我们会联系红星轧钢厂的。” 刘海中脸色一变,周勋在厂里有多得势他是清楚的,这事儿要闹到厂里那他就完了。 语气中带着哀求,刘海中眼巴巴地看着民兵队长,“队长同志,能不能别联系厂里,我...” 民兵队长毫不留情,直接抓起毛巾又给他的嘴巴堵上了。 “顺子,把他押杂物间去。” 那叫顺子的民兵应了一声,扭了刘海中就走。 刘海中目露绝望之色,直接被拖进了屋里,娄家宅子里的灯也慢慢熄灭。 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娄家老宅,周勋心满意足地从树上摸下来,几个闪身就消失在黑暗里。 他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娄晓娥已经醒了,正坐在桌子边发呆。 周勋摸摸鼻子,轻手轻脚地进了屋,一把搂住了娄晓娥的腰。 “媳妇儿,你坐这儿干嘛?不睡觉啊?” 娄晓娥身体一僵,听到是周勋的声音这才放松下来。 “你干啥去了?这大半夜的还往外跑,要是碰见敌特多危险啊。” 她的声音有点儿嗔怪,又带着点担心。 周勋咧咧嘴,“媳妇儿,我这不是碰见有人使坏嘛,所以才跟出去了。” “你放心,碰见敌特咱也能全身而退,我亲亲媳妇儿还在家等我呢。” “就你嘴巴甜”娄晓娥脸色微红,挣开他的手,“说说吧,谁使坏了?” 周勋坐到桌边,详细地给她说了今晚的事儿。 娄晓娥听着听着就笑出了声儿。 怕吵醒自家的小胖崽儿,她又赶忙捂住嘴,眼睛笑得弯成了一道弧线。 “周勋,刘海中是不是蠢啊,就算老宅咱们没捐,那也不可能留下什么证据呀,他去那儿能找着什么?” “是有点儿蠢”周勋神色淡淡的,“但他不止蠢,还坏,你看着吧,这往后他估计还得找咱们的晦气。” 这下娄晓娥笑不出来了,“周勋,那怎么办呀?院儿里三个大爷好像和咱们的关系都不好...” “没事儿”周勋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他们三个都是废物,成不了什么气候,我会想办法搞定他们的。” 他的话给了娄晓娥安全感,一阵困意袭来,她乖乖地趴在周勋的怀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周勋有点儿哭笑不得,把娄晓娥抱回床上,又把睡成一个大字的小胖崽搂在怀里亲香了会儿,这才拉掉灯上床。 后院刘海中家,二大妈在床上翻来翻去。 说是一会儿就回来,眼见快两个小时了刘海中还没回来,她心里急得慌。 一时间二大妈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万个想法。 会不会是碰上敌特了?会不会是路上摔了? 越想越担心,她从床上起来,披着衣服就进了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的房间。 “光天,光天,你醒醒。” 刘光天睁开眼睛,很是不耐烦,“妈,你这大半夜的干啥?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二大妈眼睛一瞪,“睡啥睡,你爸出去好会儿了,现在还没回来,你和光福出去找找。” “关我什么事啊?” 刘光天脖子一歪,“你要担心的话就自己去找,我可不去。” “你这个不孝子,等你爸回来了,我非得让他抽死你。” 二大妈气得在刘光天背上拍了一记。 刘光天早就被打出坑性了,二大妈这一巴掌压根儿就没破防。 挨了这一巴掌,刘光天直接翻过身去不搭理她。 看使唤不动刘光天,二大妈的目光看向刘光福。 刘光福眼睛都没睁开,同样翻过身背对着她,显然是和刘光天一样的态度。 这给二大妈气得够呛,在哥俩的屋里骂了好一会儿才出去。 听着脚步声出了房间,刘光天扭过头来,眼里满是恨意,直接就朝门口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呸,遇见这种事儿就想起我来了。” 刘光福睁开眼睛,里面的恨意丝毫不弱于刘光天,只不过他没像刘光天表达地这么明显。 沉默了好一会儿,刘光福出声道,“哥,咱们要是不出去找,明儿肯定又要挨打。” “挨打就挨打呗” 刘光天翻了个白眼,“光福,你哪天没挨打?反正都要挨打的,我才不愿意出去找呢。” 刘光福想想也是,“哥,要是他死在外面就好了。” 这下刘光天不吱声儿了,屋里也沉默下来。 第二天一早,二大妈顶着双黑眼圈就敲开了易忠海的门。 “一大爷,我们家老刘一夜没回来,你能不能帮我去街道问问?” 易忠海有点儿吃惊,“不对啊,昨儿傍晚我在院里看见他了呀。” 二大妈一缩脑袋,“一大爷,老刘傍晚确实在,后面他说睡不着,去街上逛逛,然后再没回来。” 大半夜的去街上逛?易忠海咂巴咂巴嘴,这是骗傻子呢。 他瞟了眼二大妈,眼神里有种莫名的意味。 二大妈屏住气,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先回去吧”易忠海吐了口气,“我待会儿就帮你去街道问问,也别太担心了,说不定他自己就回来了。” 二大妈赶忙点头,逃也似地跑出了易忠海家。 看着她跑远,易忠海动也不动,淡定地继续喝粥。 一大妈推了他一把,“老易,你不说帮他去街道问问吗?赶紧去啊。” “去啥去” 易忠海吹吹滚烫的粥,“刘海中指定是想干坏事儿,不然大半夜跑出去干啥?做贼啊?” “晚上都是有民兵巡逻的,他没回来那就肯定是被逮了,找街道有屁用。” 第43章 严肃处理刘海中,还红星轧钢厂一片蓝天 一大妈愣住了,仔细一想好像易中海说的也没错。 她有点儿惊讶,“老易,你说刘海中干啥去了?这能被巡逻民兵逮,该不会是...” 易中海直接否认了她的猜测, “咱们和刘海中也做了这么些年的邻居了,他怎么可能是敌特。” “你别瞎想了,巡逻民兵要处置他那也得先询问过厂里,等我去上班就应该知道发生啥事儿了。” 说着他一口喝掉碗里吹凉了的粥,擦擦嘴就往外走。 如易中海所想,上午十点来钟,巡逻民兵就到了轧钢厂,他们直接找的杨厂长。 来的是民兵队长,那个叫顺子的民兵也跟在他后边儿。 对于他们的到来,杨厂长很是好奇,要知道轧钢厂那是有自己下属保卫科的。 平时厂里和周围一小块区域的巡逻治安任务都是由厂保卫科负责,和巡逻的民兵也没啥交集。 他们找过来干嘛呢? 虽然很好奇,杨厂长还是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毕竟大家都是一个战线的同志,基本的礼数不能缺。 喝了口杨厂长泡的茶,民兵队长开门见山,“杨厂长,本来我们是打算找保卫科陈科长的,但是他不在,只能来找您了。” 杨厂长摆摆手,“没事儿,大家都是同志,要是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又或者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您只管说,我肯定全力以赴。” 民兵队长点点头,然后将昨晚发生的事儿和盘托出,没有半点儿添油加醋。 顺子也很有眼力见地递上了当时的口供记录。 杨厂长全程面无表情,只在翻看口供记录时脸上抽搐了一下。 耐心地等他看完,民兵队长示意顺子收回口供记录本。 “杨厂长,这位叫刘海中的是你们厂的吗?” 杨厂长揉揉脸,很是郁闷,“他是我们厂的,二车间的七级工。” 顺子有些忿忿不平,“这种人也能成七级工?污蔑一个弃暗投明的好同志...” “顺子,闭嘴。” 民兵队长呵斥了顺子一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杨厂长,年轻人脾气躁,口不择言,您别在意。” “没事儿”杨厂长摆摆手。 刘海中这个七级工还真有水分,所以那个叫顺子的民兵倒也没质疑错。 前几年为了造蘑菇弹,上头一纸调令下来,直接把厂里的八级工调走了大半,工程师更是一个没给他们留。 只说有技术需求会派人来解决。 这厂里缺高级工人怎么办呢?当然是考核放水啊,刘海中就这么阴差阳错地成了七级工。 甚至就连易中海的八级工考核都有水分。 想到这儿,杨厂长脸色严肃,“冯队长,刘海中虽然是我们厂里的,但是厂里绝不会包庇他,该他负的责任他要负,该罚罚,该关关,我们红星轧钢厂一定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 看他这般态度,民兵队长松了口气,“杨厂长,来之前我也和上头联系了,关于刘海中诬蔑和试图抹黑娄晓娥同志的那件事要严肃处理,可能我们要把他移交公安,估计得蹲一阵子。” “另外你们厂里还需要对他进行思想教育和给予一定的处分。” 说完他就站起身准备告辞。 杨厂长扯住他,“冯队长,这个处分的力度...” 民兵队长也是个妙人,他挑挑眉,“杨厂长,上头也没说具体什么处分,至于处分力度,那估计得要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这下杨厂长心里有数了,带着笑脸一直把他们送出轧钢厂。 等他们走远,杨厂长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黑着脸往回走,连吃了刘海中的心都有了。 娄晓娥是谁?那是周勋的老婆,刘海中诬蔑的那是娄晓娥吗?他诬蔑的那是周勋,是他杨厂长,是周勋背后的老周家。 杨厂长是转业来到红星轧钢厂的,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愣是没什么出头的机会。 本来他都摆烂了,谁知道碰到了周勋。 周勋身后的几位老爷子他是知道的,那都是跺一跺脚地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单说这个,还可以说是空中楼阁,那几个老爷子也不一定会因为周勋而给他什么好处。 让杨厂长更重视的还是第三机械厂的事儿。 轧钢厂和机械厂那可不是一个概念,更别说是有广交会名额的第三机械厂。 如果吞了第三机械厂,那红星轧钢厂可就牛逼大发了,等于多了条创收的路子,搞不好还能创外汇为国家做贡献。 这和前头的空中楼阁不一样,这是实实在在能看得到摸得着的好处。 这些东西想要实现,那就必须有周勋在。 现在居然有人想动周勋,杨厂长是绝对忍不了的。 要知道,断人财路都犹如杀人父母。 这断人进步的路,差不多等于杀了人一家三代。 带着低气压,杨厂长喊来秘书,“你去通知一下,所有的干部来会议厅开会,还有周工那也记得通知到。” 看他的脸色秘书也知道是有大事儿,应了声就匆匆地跑了出去。 民兵队长进轧钢厂是周勋亲眼看见的,杨厂长的秘书刚进门,他就猜到是因为昨晚的事儿了。 果然,在会议厅里,杨厂长直接了当的地开口,“现在我们厂里有些同志,思想道德败坏,总是做些不利于团结的事情。” “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甚至使用了诬蔑抹黑这种下三滥的方法。” “这种人居然混在我们纯洁的革命队伍里,这是不能容忍的。” 李副厂长脸色阴沉,你杨怀民干脆直接报老子的名字算了,还开这个会干嘛,是想直接开战是吧? 在场的干部神色怪异,看看杨厂长又看看李副厂长,最后所有人都默契地低下头。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在形式不明的情况下压根儿就不表态。 杨厂长越说情绪越激烈,李副厂长的脸也越来越黑。 在场的干部也越来越坐不住。 每个人心里都开始盘算。 就在李副厂长站起身准备掀翻面前桌子的时候,杨厂长最后一句话也说出了口,“刘海中的行为很恶劣,我们必须严肃处理他,给他最严厉的处分,以儆效尤。” 李副厂长愣了,什么?刘海中?你说的不是我李怀德吗? 杨厂长扫了他一眼,“老李,你站起来是要发言吗?” 李副厂长瞬间反应过来,“对,杨厂长说的对,对于刘海中这种害群之马,咱们必须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说着他振臂一呼,“严肃处理刘海中,还红星轧钢厂一片蓝天。” 下面的干部们也摸清楚了形势,纷纷出声附和。 “严肃处理刘海中,还红星轧钢厂一片蓝天”的口号一时间响彻整个会议厅。 杨厂长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原来我在轧钢厂这么有号召力吗? 第44章 被关照的刘海中 虽然过程很是懵逼,但是结果很满意,所以杨厂长也没有纠结,直接借风起势。 在他的主导下,大家一致同意把刘海中调离车间,补充到后勤部负责卫生清洁工作。 同时考虑到李副厂长的建议,厂里决定每周都要对刘海中进行思想指导和考核,以便尽快帮助他纠正自己的思想和行为。 仅仅二十分钟,本来气氛紧张的会议就轻松愉快地结束了。 这个结果周勋一点儿都不意外。 巡逻民兵逮住了刘海中那就肯定会审讯的,势必会找到厂里。 那个民兵队长周勋知道,是个很识趣的人,肯定不会对刘海中的行为有所隐瞒。 杨厂长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理刘海中。 这也是他昨晚为啥那么淡定安抚娄晓娥的原因。 打蛇打七寸,刘海中现在是一个被厂里认定为思想有问题的工人,别说往上爬了,等风刮起来了他能不能扛过去都成问题。 真扛过去了也不打紧,不还有许大茂在呢吗。 上辈子周勋就喜欢斗蛐蛐,大不了道德底线拉低一点儿让狗咬狗好了。 嘴角挂着笑,周勋从后门溜出会议厅。 杨厂长还在和周副厂长虚与委蛇,看到周勋离开,他立马掐断谈话追了上去。 “周工,等等。” 在走廊里,周勋站定,回头看着杨厂长,作出一副不解的模样。 “厂长,怎么了?找我有事儿吗?会议都结束了,我还打算继续研究研究图纸呢。” 杨厂长打量了他几眼,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沉吟了一会儿,杨厂长忽地露出笑容,“周工,我新得了一罐茶叶,要不要尝尝?” 周勋脸上露出同款笑容,“厂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茶?” 两人相视一笑,边走边说着什么,穿过走廊进了杨厂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刚关上,李怀德就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盯着杨厂长办公室的门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转身离去。 中午,吃过饭后,轧钢厂的广播里就播报了厂里对于刘海中的处分。 听着广播里的话,易忠海的手一抖,零件瞬间就报废了一个。 车间主任脸上一喜,上去就是一通臭骂,给易忠海骂的狗血淋头。 易忠海心里有事儿,被臭骂一通也不敢还嘴,只能闷声做事。 等他回到四合院把这情况给二大妈一说,二大妈当场就晕了过去。 还是傻柱下狠手掐了她的人中这才救醒。 易忠海瞅瞅她,“你们家老刘到底做了什么?这处分可太重了。” 二大妈嗫嚅着嘴唇,“一大爷,你看能不能帮我们向厂里求求情,老刘他就是一时脑门发热...” “那你好歹告诉我他做了啥啊”易忠海很是无奈,“做了啥都不知道,你就要我去求情,我有那么大的面子?” 傻柱很赞同他的话,“二大妈,这事儿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就给我们讲讲,我们也好知道怎么帮你不是。” 二大妈一咬牙就把事儿全撂了。 易忠海边听边摇头,娄晓娥那是报纸上都夸赞了的,刘海中为了个进厂名额去找她的麻烦,那真是打着灯笼上茅坑,找死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之前他看刘海中和周勋走的挺近,相必这次之后周勋也不会搭理刘海中,自己这个一大爷的位置还能坐得住。 “老刘家的,你也别慌,厂里也没一棍子打死,不说了吗,只要考核过关,他还能回车间的。” 这话易忠海自己说得都脸红,以周勋的面子,怕是刘海中这辈子的思想考核都过不了关。 但他这话还真就有人信,第一个信的就是傻柱。 “二大妈,一大爷说得挺有道理的,你别太担心,二大爷好歹是个七级工,厂里说了,只要认真反省,改正了错误,二大爷立马就能回车间。” 他俩都这么说,二大妈心里也就没那么慌了,抹着眼泪把他们送了出去。 刘海中还不知道厂里的处理结果呢,他被公安押着关了一个礼拜,也不肯人探视,时不时还有人照顾他一顿。 他是周一早上回到四合院的。 傻柱正和许大茂撕扯呢,刘海中就从外面进来了。 他鼻青脸肿的,人看上去格外憔悴。 傻柱直接被他这阵势给吓了一跳。 “哎哟,我的二大爷,您这怎么突然回来了?这是在局子里被人打了?” 许大茂则是冷眼看着他不说话。 刘海中感觉格外丢人,他脸色铁青,瞪了傻柱一眼,“滚,给老子滚一边去。” “嘿,真是狗咬吕洞宾”傻柱嘟囔着让开道,朝着后院就吼了一声,“二大妈,您家二大爷回来了。” 二大妈急匆匆地从后院赶过来,拉着刘海中的手臂就开始流眼泪。 听到了动静,周勋抱着自家的小胖崽也过来看热闹。 一看刘海中的脸,小胖崽就咯咯笑出了声,“爸爸,他的脸肿肿的,好像你讲的猪八戒耶。” 小公主都开炮了,许大茂立马跟上,“对对对,我看着也像猪八戒。” 小胖崽嘟嘟嘴不理他,她记仇得很,许大茂扒拉过她她可记着的。 他俩旁若无人地嘲讽,被嘲讽的刘海中却一声不吭,闷声就往后院走。 傻柱没什么眼力见,拔腿追了上去,“二大爷,你还没说呢,你这到底是不是被人打的啊?” 刘海中烦不胜烦,进屋就关上了门,给了傻柱一个闭门羹,这才让他停住嘴。 看着他脸上的伤,二大妈很是心疼,忙给他拿了药来擦,“老刘,你咋成这样了?真在局子里被人欺负了?你咋就进了局子呢?” 刘海中沉着脸,“都是倒霉催的,谁能想到娄家那宅子被他们捐了,民兵驻扎在那里,我直接就撞在枪口上了。” “我这伤是在局子里被人打的,天天都有人来关照我,要么是其他犯人,要么是公安。” “肯定是周勋干的,他知道我想举报他的事儿了。” 二大妈心头一紧,“老刘,要不咱们去给他道个歉吧。” “要去你去”刘海中咬紧后槽牙,“我还不信了,周勋他能弄死我不成?” 说着他站起身,“我待会还要去厂里,你给我找身干净衣服来。” 二大妈一动不动,“老刘,还有件事儿我没跟你说,厂里给你处分了......” 刘海中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厂里给了我什么处分?” 二大妈心头一狠,直接把厂里的处分如实告诉了刘海中,反正他最后都要知道的。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刘海中却听不见后面的声音了,他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飘飘乎乎的,像是飞了起来一样。 第45章 倒霉的棒梗 看着傻柱一行人把晕倒的刘海中抬走,周勋扭头看向许大茂,“你刚才说到哪儿了?” 许大茂赔着笑,“周哥,我说我打算过段时间再和京茹结婚,现在先冷静冷静,让她先回乡下,不然要是刘海中也给我来个举报咋办?” “哦,挺好的,多考虑考虑也行” 周勋正在捏小胖崽的脸蛋,回答得有点儿心不在焉。 “等你们结婚我肯定包个大红包。” “不用不用”许大茂脸上都笑开了花,“要真结婚了,您直接领着嫂子来吃酒席就成。” 周勋点点头就回了前院。 一直看着他过了月亮门,许大茂这才转身回后院。 秦京茹已经被他送回了乡下,理由用的就是他和周勋说的那个理由,至于是不是真因为那个理由谁也不知道。 刘海中住院那对四合院是真没影响,倒是秦京茹这一走闹出了事儿。 自秦京茹走了之后,家里的饭也没人做,厂里的班也没人顶,秦淮茹那是焦头烂额。 还是易忠海咬着牙应下顶班的事儿这才让她好过点。 顶班的问题是解决了,孩子却没人带了,饭也没人做,贾张氏光顾着睡觉,也不管棒梗和小当,两个孩子天天在院里跑,这家讨一口那家混一顿的。 这年头大家都紧巴,哪来的那么多东西给别人家孩子吃啊。 兄妹俩天天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惨得不行。 小当倒是还好,小胖崽时不时地塞块小饼干给她吃,有时候是颗糖,甚至有时候是块肉肉。 棒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吃,又不敢动手抢,时间一长,他就动了歪心思。 周三的上午,眼见着院子里的人都去上班了,棒梗就从门后面钻了出来。 扯着小当,他直奔前院。 娄晓娥去街道了,小胖崽不知道去哪儿玩了,前院安静得很。 透过门缝往周勋屋里看了看,棒梗确定屋里没人。 他的眼珠子溜溜一转,“小当,你去大门口站着,要是有人来了你就咳嗽一声。” 小当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呀?” 棒梗嘿嘿一笑,“我给你弄点好吃的。” 这下小当明白了,她上前扯住棒梗的衣服,“不行,你不能偷娄姨家的东西,那都是熊熊吃的。” 棒梗气坏了,“你天天都能吃到那小胖子给你的零食,我什么都吃不到,凭啥?” “我这不叫偷,她不给我吃我就自己拿。” 小当固执地拦在他前面,“不行,你要是想吃可以等熊熊回来,你自己问她要。” 棒梗才不想跟她叭叭,一伸手直接把小当推倒在地,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根铁丝,伸进了厨房的窗户缝。 铁丝轻轻的落到插销上,棒梗脸上很是兴奋,他用力一拽,瞬间就勾开了厨房窗户。 傻柱这一手还真好用,棒梗嘟囔着伸手去扒厨房的窗户。 手一撑,他就翻了进去。 也不看脚下,棒梗兴冲冲地就往厨房外面跑。 他可记着那小胖子说的话,零食都藏在她爸爸妈妈的房间。 刚抬脚走了两三步,随着哗啦一声响,棒梗直接发出一声哀嚎。 他的嗓门够大,直接把三大妈给吸引过来了。 出门一看,没看见棒梗人,只看见小当埋头蹲在院子里,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三大妈挠挠头,刚要问小当,棒梗的哭声就响起来了。 看着周勋家那洞开的厨房窗户,再听到里面棒梗的哭声,三大妈瞬间就明白了。 她凑到窗户口一看,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棒梗趴在地上,满头都是血。 看看那散落一地的弹珠,再看看倒在地上的电风扇,三大妈咧咧嘴。 “棒梗啊,你说说你,偷东西干什么,现在倒霉了吧。” 棒梗也不说话,只呜呜地哭。 三大妈没法,只能去喊了其余几个在院子里的人来。 没一会儿,院里三个大妈再加上聋老太太全都到了周勋家门口。 看到棒梗这惨样,一大妈直接去拍了贾家的门。 “老嫂子。老嫂子,别睡了,你孙子出事儿了。” 贾张氏刚睡着,听见拍门声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听到她宝贝孙子出事儿了,她立马翻身下床,一把拉开门。 “怎么了,怎么了,棒梗出啥事儿了?” 一大妈把她领到周勋家那窗户,“你自己看看吧。” 看到满头是血的棒梗,贾张氏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嚎。 “哎呦老天爷唉!我的乖孙子怎么成这样了?” “棒梗哎,你让奶奶怎么活啊。” 祖孙俩一个在外面嚎一个在里面嚎,壮观得很。 院里的几个老太太全都懵了,这人还没死呢,怎么就喊上了。 一大妈拧紧眉心,“老嫂子,要不咱们先把棒梗弄出来吧。” 贾张氏动也不动,依旧坐在那只会嚎。 一大妈急得团团转,她们几个老娘们又不好去钻厨房那窗户,一时间都有点束手无策。 还是聋老太太出声儿,“把门锁砸了吧,门锁砸了人就能出来。” 三个大妈对视一眼,这是周勋家的门锁啊,谁敢砸? 看出了她们的迟疑,聋老太太一杵拐杖,“你们只管砸,说是我让你们砸的就成,周勋还能把我怎么样?” 这有人愿意背锅,三个大妈也不犹豫了,合力把周勋门上的锁给砸烂,这才把棒梗救出来。 看着棒梗头上的血,三大妈摇摇头,“贾张氏,你可得好好管管棒梗,不能再随便偷东西了。” “周勋可不是好相与的,今儿这事怕还没完呢。” “你放屁!你胡咧咧,谁偷东西了?谁偷东西了?” 贾张氏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就要打三大妈,吓得她连连后退。 “好了!贾张氏!别吵了!赶紧送棒梗去医院!”最后还是聋老太太控制了局面。 贾张氏瞬间清醒过来, “对对对,老太太说的对,得赶快送医院,你们快帮把手。” 三大妈刚被她凶一顿,正在气头上,压根儿就不理她。 一大妈怕这事儿会牵连到自己家,也缩着头不说话。 还是二大妈想着要去医院看刘海中,这才咬咬牙和贾张氏一起把棒梗往医院送。 第46章 找茬 看着她俩带棒梗走,三大妈气哄哄地回屋去了,一大妈则是扶着老太太回了中院。 小当缩在院子里抽泣,她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没有一个人管她,一直到小胖崽回来。。 她和张茵茵一个人抓着一把花,高高兴兴地跑进院子。 看到小当,她挠挠头凑上前,把手里的花往小当怀里一戳,“小当姐姐,你是在哭吗?我给你花花,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小当抬起头来,脸上满是眼泪。 “我,我,我没有哭。” “你明明就是在哭”小胖崽捏了捏拳头,“是不是棒梗欺负你了?他在哪里,我去打死他。” 小当摇了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张茵茵伸手扯了扯小胖崽,“熊熊,你家是不是进贼了?”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小胖崽一跳三尺高,“哎呀,我的布老虎,还有我爸爸给我买的小皮鞋。” 顾不上小当了,一溜烟她就窜进了屋。 张茵茵瞟了眼小当,抿抿嘴唇也进了周勋家。 她们正在屋里一本正经地检查有没有丢东西的时候,娄晓娥回来了。 看到洞开的门和被破坏的锁,娄晓娥大吃一惊,快步往屋里赶。 看到两个小姑娘安然无恙,她这才松口气。 小胖崽很不开心,要是自己的旧玩具被偷了就好了,“妈妈,咱们家进贼了,但是为什么没有丢东西呀?是因为太穷了吗?” 娄晓娥气笑了,“没丢东西还不好?难道你还盼着丢东西?” “娄姨,熊熊不是那个意思” 张茵茵细声细语地帮小胖崽狡辩,“熊熊是觉得这个贼太奇怪了,什么东西都没偷。” 娄晓娥一愣,确实哦,门锁都拆了,啥都不偷,这贼是想干嘛? 小胖崽嘟嘟嘴,扯上张茵茵又跑了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还带上了小当。 小当已经不哭了,但人还是蔫蔫的,她低着头有点儿不敢看娄晓娥。 娄晓娥从抽屉里摸出个新锁,“我去找公安叔叔来,你们在家待着别乱跑啊。” 小胖崽正玩着弹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娄晓娥的怒气值飙升,“周熊熊,你听见我说话吗?” “哎呀,妈妈,你去吧,我听见了。” 娄晓娥有点儿无奈,“周熊熊,你的弹珠玩完了记得收起来,一地都是,要是踩到了肯定要摔跤。” “我回来之前一定要把弹珠全部收起来,知道吗?” 小胖崽摆了摆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看到她这样子,娄晓娥没办法了,扶起倒在地上的电风扇,叹了口气就要往外走。 本来还在沉默的小当急了,啪嗒啪嗒跑到她面前,“娄姨,你能不能不要找公安叔叔。” 娄晓娥眉头皱了起来,蹲下身看着她,“为什么呀?碰见贼了就应该去找公安叔叔呀。” 小当垂着头,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掉,“娄姨,公安叔叔会把我哥哥抓走的。” 她边哭边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娄晓娥。 在边上听见了个全,小胖崽气得要命,“等棒梗回来我要打死他。” 娄晓娥一把拧住她的小脸蛋,“周熊熊,你是个女娃,动不动就打死这个打死那个,谁教你的?” 被拧住了,小胖崽还在挣扎,歪着头,一副绝不屈服的模样。 母女俩正僵持着呢,三大妈过来了。 “晓娥回来了?棒梗进你们家....” “这事儿我知道”娄晓娥打断她的话,“三大妈,还得劳烦您帮我看看孩子...” 她顿了顿,看了眼还在哭的小当。 “我去轧钢厂喊周勋回来。” 难得有机会卖她一个好,三大妈赶忙应下来,“成,你快去吧,贾张氏可不讲理,你得赶快把周勋喊回来。” 娄晓娥点点头就走了。 周勋正在办公室接待胡远山,一直到前两天胡远山才说动了上头,今天来是和周勋商量建厂房的事儿。 两个人正在那盘算,车间主任啪啪地就在拍门,“周勋,你媳妇儿来了,好像有急事儿找你。” 丝毫没有犹豫,周勋直接把胡远山扔在了办公室,小跑着去见娄晓娥。 胡远山一愣,脸色就沉了下来。 抓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喝干,他也跟了出去。 看到周勋出来,娄晓娥跑上前跟他把事儿直接说了。 周勋越听越恼火,棒梗这瘪犊子玩意儿,偷傻柱家就算了,还敢来偷自己家。 他瞟了眼跟出来的胡远山,“胡叔,我这还有事儿,没时间接待你了,明天我直接你去你们厂里谈吧。” 胡远山面带笑容,一点儿看不出异样。 “你有事儿就先去忙,厂子里的事儿不急,等你解决完了再找我也行。” 知道他说的是客套话,周勋也懒得再虚与委蛇,骑上自行车就载着娄晓娥往四合院赶。 他们还在路上的时候,贾张氏已经带着棒梗回四合院了。 棒梗头上缠着厚厚的一圈纱布,看着样子可怜巴巴的。 贾张氏很是心疼,“乖孙子,你别怪奶奶,家里实在没钱了,咱们就在家养着,明天让你妈去给你买条鱼补补。” 棒梗的脸上满是嫌弃,“奶奶,我不想吃鱼。” 他咽了咽口水,“我想吃肉,我想吃牛肉干,我想吃饼干,我还想吃大白兔。” 贾张氏的眼角止不住地抽搐,那可都是精贵的东西,买那还不如买肉呢。 看她样子很为难,棒梗往地上一躺,扯着嗓子就开始哭。 “我就要吃牛肉干,我就要吃大白兔。” 生怕他头上的伤口再崩开,贾张氏立马就妥协了, “买买买,明天就给你买,行不行?” 棒梗收住声,“今天买,现在就去买。” “现在不行,得明天买” 贾张氏嘴角带着笑,“乖孙子,等周勋那王八蛋回来了,奶奶带着你去找他赔钱,赔的钱全给你买牛肉干和大白兔,好不好?” 这下子棒梗满意了,一溜烟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腿上的灰就跟着贾张氏进了四合院。 小胖崽正和张茵茵还有小当坐在门口分饼干,三大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端着饼干盒,小胖崽带着迷之微笑, “茵茵姐,你一块,我一块。” “小当姐,你一块,我一块。” 正开开心心地分着呢,棒梗就进来了。 看看小胖崽,又看看她手里满满当当的饼干盒,棒梗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嗷嗷地朝着小胖崽就扑了过去。 第47章 报公安 张茵茵发出一声尖叫,伸手护住小胖崽,两个人直接被棒梗撞翻在地。 等周勋和娄晓娥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前院里已经很热闹了。 整个前院被划分成了两个战场,一边是小孩儿的战场,另一边则是大人的战场。 小孩这边是一边倒的优势,棒梗被死死地摁在地上,摁着他的是张茵茵和院里其余几家的小孩。 他们死死地压住棒梗的手脚,好让小胖崽打他。 小胖崽也不手软,捏着小拳头,疾风骤雨般地一下下砸在棒梗的身上,边打嘴里还边在嚷嚷。 “欺负小当姐姐,偷我家的东西,还抢我的小饼干,我打死你。” 越嚷嚷她越气愤,小拳头也越挥越快。 虽然年纪小,但是胖崽子从小吃得好,力气也大,更别说几个老爷子有事没事就要在她面前干一架。 该学的不该学的她是一样都没落下,打棒梗也是专门挑打得最痛的地方下手。 棒梗被打得嗷嗷直叫,看起来倒像是他被欺凌了一样。 和小孩一边比起来,大人这边就复杂了。 吴二虎拼命地拦住贾张氏,不让她影响到胖崽子那边。 无奈聋老太太和一大妈在边上叭叭不停,各种道德绑架,他一个小伙子又不能和一群老娘们动手,只能尽力拦住她们。 但贾张氏从来都是得寸进尺的人,吴二虎越是不敢动手她越来劲,伸手就把吴二虎的脖子给抓花了,脸上也抓了好几道。 把自行车交给娄晓娥,周勋大步上前,像是拍苍蝇一样一耳光把贾张氏拍翻在地。 这下子聋老太太和一大妈像被掐住了脖子似的,一下子就不做声了。 贾张氏也被周勋这一巴掌给打懵了,坐在地上脑子里还在嗡嗡响。 看着吴二虎的伤口,周勋的眉头就拧紧了,“媳妇儿,你领二虎去擦药,这里我来解决。” 娄晓娥应了一声就带着吴二虎跑进了屋。 瞟了眼正打得起劲的小胖崽,周勋摸摸鼻子,“周熊熊,过来。” 听到自家老父亲的声音,胖崽子顿了顿,停下手,左看看右看看。 看到了周勋,胖崽子呆了呆,鼻涕眼泪哗一下就下来了。 边往周勋这边跑还边在抹眼泪,“爸爸,呜呜,爸爸,棒梗,他,他打我。” 本来还想批评她几句,但是看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周勋的心都快化了,上前一把就把小胖崽子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她。 “宝贝闺女儿,别哭了,你要再哭,爸爸也要哭了。” “爸爸帮你报仇好不好?” 胖崽子拼命点头,往他怀里一扎,小嘴叭叭地就开始告状。 周勋也很有耐心,认真地听着,时不时还点点头,各种承诺。 父女俩的对话整得围观的人目瞪口呆,前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得见棒梗的哀嚎。 听完了小胖崽子的控诉,周勋捏捏她的小脸蛋,“你带小朋友们去家里玩,这里交给爸爸,好不好?” 小胖崽子点点头,从他怀里下来,拉着张茵茵又喊上其余几个参与了打架的小孩,浩浩荡荡地也进了屋。 妻女都回屋了,周勋的脸色瞬间冷下来,眯着眼睛看向贾张氏,然后是一大妈,三大妈和聋老太太。 一大妈叹了口气,“周勋,熊熊也没吃亏,棒梗这头上还缠着纱布呢,贾张氏也被你打了一耳光,要不就算了吧?” 周勋还没来得及说话,贾张氏直接窜了起来,“不能算,凭什么算了?” “他们这一家子就是强盗,土匪,动不动就打人。” “我要去报公安,把他们抓起来。” “你去报吧”周勋神色淡淡的,“哪怕你不报公安我都是要去报的。” 这下给贾张氏整不会了,她也就是想压压周勋的气势,好让他赔钱,可不敢真的报公安。 讥讽地瞥了她一眼,周勋抬脚就往外走。 聋老太太赶忙拦住他,“周小子,都是一个院儿的,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你那屋的锁是我老太太让他们拆的,你要报公安那就连我一起报好了,” 听出了她话里的威胁,周勋停下脚步,“聋老太太,我是文明人,不想张嘴骂你。” “但我这个人有个优点,那就是记仇,你们今儿谁敢拦着我报公安,那往后咱们就走着瞧好了。” 这话一出,聋老太太麻溜地让开了道,她又不是没脑子,为了贾张氏和周勋不死不休也太不值当了。 众目睽睽之下,周勋推着自行车出了四合院。 一大妈急得团团转,“老太太,现在怎么办啊??” 知道她是担心易忠海被街道问责,聋老太太叹了口气安慰道,“你也别急,忠海这不是在厂子里嘛,他又不知道这事儿。” “街道那边我会去解释,这点儿面子我老太太还是有的。” 听到她这话,一大妈心里微微定了一点儿。 “老嫂子,你说说你,等周勋回来咱们大家伙儿一起找他说说不好嘛,现在闹成这样你满意了?” 贾张氏缩缩脑袋,面上依旧是色厉内荏的模样,“只许他周勋欺负我们家是吧?他们还动手了呢,又打我又打我孙子,公安来了我们也占理。” 见她说不清道理,一大妈也懒得再掰扯,小跑着去检查棒梗的情况。 小胖崽子动手很有分寸,虽然还在喊疼,但棒梗没什么生命危险,伤口也好好的没有崩开。 一大妈松了口气,“老嫂子,你带着棒梗回去吧,让孩子好好歇歇,我和老太太在这等公安来。” 贾张氏巴不得赶快缩回家呢,她窜过来,扯上棒梗,一溜烟就跑进了中院。 周勋很快就回了四合院,后面还跟着七八个公安。 一大妈倒吸一口凉气,就是小孩子闹出来的事儿,怎么就来了这么多公安。 领头的公安脸色严肃,走上前冷声问道,“你们谁是张翠花?” 一大妈哆嗦了一下,“公安同志,张翠花回屋去了,我现在可以领你们去找她。” 那公安拧拧眉,“贾梗是她孙子是吧?” “对对对”聋老太太凑到他面前,“公安同志,小孩子之间闹了点儿矛盾,也没多大的事儿。” 她压低声音,“我认识你们局里....” “别的不用你们说”领头的公安直接打断聋老太太的话,“你们不是当事人就不要影响我们公安办案。” 说着他看看周勋,“周同志,张翠花的家您认识吗?” 第48章 破门 “我认识”周勋点点头,“姚队长,我现在就带你去。” 他抬脚就要往中院走。 公安队长拦住他,“周同志,不急,我们得先看看犯罪现场。” “还有被张翠花抓伤那人的伤势究竟如何,这些我们都需要详细了解。” “没问题,那先去我家”周勋领着他往自家走,边走边给他解释,“姚队长,贾梗是到我家行窃的,受伤的是我弟弟,现在也在我家。” 走到屋门口,听到里面孩子们的嬉闹声,姚队长突地停下脚步。 “周同志,要不你先进去给孩子们解释下,不然我怕会吓着他们。” 他摸摸鼻子有点儿尴尬,“你知道的,现在大人教育小孩的时候总喜欢提起我们,所以小孩儿可能会有点害怕我们。” “理解理解”周勋也懂他的意思,“姚队长,那你先看看犯罪现场吧,贾梗就是从厨房这窗户翻进我家的。” 姚队长点点头领着公安就往窗户那边去。 周勋则是推开门进了屋。 屋里热热闹闹的,还有一股麦乳精甜甜腻腻的香味,帮着小胖崽打架的几个小孩儿都围在桌边,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个碗,时不时还小心翼翼地舔一口,表情很是享受的模样。 娄晓娥笑眯眯地坐在边上看着他们。 见周勋来了,娄晓娥赶忙站起来跑到他边上,“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事儿解决了吗?” 周勋点点头,“我喊了公安来,他们在外面检查厨房的窗户。” “啊?你喊了公安来?” 娄晓娥有点儿慌,她有点儿害怕公安。 “你怕啥”周勋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发,“来的公安队长是高叔一手提拔的,再说了,咱们又没做错什么。” 娄晓娥嘟嘟嘴没有再说话。 周勋揉揉她的脑袋,又朝着吴二虎招了招手 吴二虎老老实实地跑过来,“姐夫。” 看了看他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周勋拍拍他的肩膀,“二虎,你受伤这事儿姐夫肯定帮你讨个公道,待会公安问你什么你如实说就好,不要害怕,知道吗?” 听到还有公安问话这个环节,吴二虎腿都开始发抖,“姐夫,要不算了吧,我害怕。” “你害怕个球,走吧。” 对待吴二虎周勋可没对待娄晓娥那么温和,直接上手拎着他就出了门。 姚队长正在门口等着,看到周勋把人拎出来了他还有点儿诧异。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周同志,这位就是受害人是吧?” 周勋点点头,把吴二虎往前一推,“姚队长,有什么要问的你就问他好了,我就不在边上旁听了。” 他这么上道反而让姚队长有点儿不好意思。 “周同志,不必这么严谨,旁听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周勋摆摆手就钻回了屋,留下瑟瑟发抖的吴二虎一个人面对公安们。 他第二次进屋倒是被小胖崽子发现了。 小胖崽子迅速地缠了上来,眼圈红红的,一副很委屈的模样,“爸爸,妈妈打我了,打得我好痛哦。” 娄晓娥有点没好气地瞪着她,“你还有理了?谁让你打架的?” 周勋搂住自己的小棉袄,“妈妈打你哪儿了?爸爸给你吹吹就不痛了。” 小胖崽子挣脱他的怀抱,直接转过身把屁股撅了起来。 娄晓娥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周勋,你给她吹啊,快点儿。” 黑着脸把小胖崽重新搂回怀里,周勋转移话题开始声讨娄晓娥,“你打她干嘛?又不是她的错,人家是正当防卫。” 小胖崽子本来还有点伤心,明明说帮人家吹吹的。 但是听到周勋的话,她的眼睛一亮小胸脯一挺,“对,你打我干嘛?又不是我的错,我是正当防卫。” 看着她小嘴嘚吧嘚吧的,娄晓娥翻了个白眼,“后半段明明就是你单方面殴打棒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也是懂法的。” “打人是要被公安叔叔抓走的哦。” 小胖崽子一下子就哑巴了,抬头看看周勋。 周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什么单方面殴打,就是正当防卫,只不过反应激烈了点儿。” 这下小胖崽子又神气起来了,“对,我就是激烈了点儿。” “周熊熊,你就是个小应声虫”娄晓娥轻蔑地瞟了她一眼,“防卫过当也有责任的,不过你也没把棒梗打成什么样,应该没啥问题。” “嚯,你懂这么多啊?”周勋贴到娄晓娥边上,“懂这么多你还怕公安干嘛?” “爸以前认识个教授,他经常来家里喝茶,我都是听他们谈话才知道的。” 娄晓娥瘪瘪嘴,“公安也是人,只要是人总会有偏向,懂法也没用啊。” “之前红姐和她男人被人打了,公安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红姐的男人关了进去,整整关了好几天呢。” “没事儿,这次是自己人”周勋嘴角微微勾起,“法律不外乎人情嘛,咱们做的不算过分,只求心中无愧就好了。” 安抚好了娄晓娥,周勋把小胖崽子塞给她,自己推开门出去看看情况。 恰好姚队长刚询问完。 “周同志,事情经过我们都了解了,你领我们去张翠花家吧。” 周勋点点头走在前面,姚队长带着公安们跟在他身后,一行人鱼贯而入进到了中院。 指了指贾家的房子,周勋示意道,“姚队长,那就是张翠花的屋,偷盗的贾梗就是张翠花的孙子。” 公安队长大步走到贾家门口,“张翠花,我们是片区公安分局的,现在有人举报你故意伤人,还有你的孙子贾梗涉嫌盗窃,请你开门,接受我们的询问和调查。” 贾张氏正惶惶不安呢,听到他的话心里砰砰直跳, “胡说,你们都是胡说,我没有打人,我们家棒梗也不是贼。” 公安队长好声好气地安抚她,“张翠花,犯罪现场我们已经检查过了,被你伤害的那个人我们也问过话了,还请你带贾梗出来接受我们的询问和调查。” 棒梗哆哆嗦嗦的,眼泪直往下掉,“奶奶,我不要被公安抓走,我不要被抓走。” 贾张氏抖得比他还厉害呢,整个人像是帕金森一样抖个不停。 连续喊了几声贾张氏都不开门,姚队长的脸黑了下来,“张翠花,我最后警告你三遍,如果再不开门,我们就破门了。” 屋里一片安静,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姚队长沉着脸又喊了三遍,三遍过后他果断挥手,“破门!” 第49章 拒不认罪 破门的命令一下,几个公安快步上前,抬脚就踹开了贾家的屋门。 贾张氏哆哆嗦嗦地缩在床上,脸色煞白。 她是真想不到公安敢破门,还以为只是威胁呢。 姚队长拧拧眉走进屋,“张翠花,还请你配合我们工作,不然我就要用强制措施了。” 贾张氏连连点头,这下子她才把公安的话当真。 瞟了棒梗一眼,姚队长面色严肃,“张翠花,贾梗是你孙子吗?他的盗窃行为你是否有参与?” 贾张氏点点头,反应过来又立马摇头。 “领导啊,我们家棒梗从小就懂事,绝对不会偷人家东西的。” “都是周勋,他污蔑我们,对,污蔑。” 姚队长沉下脸,“张翠花,现场我们已经调查过了,还有目击者在场,我们也问过她了,贾梗盗窃是事实,你没法抵赖的。” 听到这儿,周勋很是满意,吹着口哨就回了自己家。 棒梗的盗窃事实都定了下来,贾张氏挠伤人的事儿就更不用说了,吴二虎的伤口还擦着药呢。 他回到家的时候娄晓娥正在发愁。 “周勋,你看看你女儿,都疯成啥样儿了。” 看着和小伙伴们闹成一团的小胖崽子,周勋挑挑眉,“怎么了?小孩嘛,高高兴兴的不好吗?” 娄晓娥直接甩了他一个白眼,“你女儿那是一身的毛病,全是你们家惯的,张嘴闭嘴就是要打死别人,这样下去可不行。” 周勋很是无辜,“媳妇儿,这些可不是我教的,我白天去厂里晚上才回来呢。” 娄晓娥的眼珠子转了转,“周勋,轧钢厂不是有个附属幼儿园吗,要不把熊熊送过去算了?” “也省得她天天疯跑,我稍微转个身她就没影儿了。” 瞟瞟正乐得咯咯直笑的小胖崽子,周勋装死不说话,这事儿谁说谁遭恨。 再说了,一想到小胖崽儿哭唧唧的样子,他心里就抽抽地疼。 娄晓娥气急,直接给了他一拳,“我跟你商量呢,行不行你给个话。” 周勋有点儿无奈,“你问她自己吧,我都行。” 看他松口,娄晓娥得意地抬抬下巴,“周熊熊,过来。” 小胖崽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微微喘着气,小脸红扑扑的。 她直接钻进周勋怀里,眼睛斜视娄晓娥,“妈妈,你喊我干嘛?我们在玩弹珠呢。” 娄晓娥脸上露出笑容,“周熊熊,我决定明天就把你送去幼儿园,你爸爸也同意了。” 犹如晴天霹雳,胖崽子脸上的奶膘都抖了一下,她有点儿难以置信,这么冰冷的话是怎么从三十七度的嘴里面说出来的。 娄晓娥无视她的小眼神,“周熊熊,我都想好了,以后你爸爸送你去上学,然后我去接你,周末要是你想去太爷家才可以去,平时就别去了。” 小胖崽仰起头,巴巴地看着周勋,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温暖点儿的话。 周勋心里一软,“媳妇儿...”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娄晓娥堵在了嘴里,“这事儿没得商量,我已经决定了。” 感觉到快乐要离自己而去,小胖崽子嘴巴一瘪,眼泪就开始酝酿。 她这边才开始酝酿,周勋那边已经要哭出来了。 “媳妇儿,熊熊年纪还小,明年再上幼儿园好不好?” 看父女俩可怜巴巴的样子,娄晓娥很是头疼,莫名其妙得心里就有了负罪感。 她抿抿嘴唇,刚想要说话,外边就有人敲门。 小胖崽子唰一下从周勋怀里跳下来,讨好地看看娄晓娥,“妈妈,我去帮你开门。” 娄晓娥还没反应过来,胖崽子就已经到了门口。 打开门,入眼就是那传说中的制服,小胖崽子的视线上移。 目光触及姚队长那方方正正的大脸,小胖崽脸色惨白,兔子一样往屋里钻。 “公安叔叔来抓人啦,救命啊。” 屋里的小孩们也乱作一团,这里躲一个那里躲一个,很快就藏得严严实实的。 姚队长僵在门口,脸上已经是面无表情了。 周勋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脸上还带着点儿尴尬,“姚队长,实在不好意思,我女儿.嗯..有点儿..嗯..活泼,对,活泼。” 姚队长眼神空洞,“别说了,我都懂。” 周勋挠挠头,关上门跟着姚队长到了院子里。 揉揉脸,姚队长的声音闷闷的,“周同志,现在主要是告知你这事儿的处理结果。” “张翠花抓伤了人,要她道歉和赔偿都没什么问题,她也认下来了这事儿。” “至于贾梗,他拒不承认盗窃,我们要带他回局里,实在不行就送少管所。” “你要是觉得满意的话,那现在我领你去中院,让她给你当面道歉,顺便谈谈赔偿问题。” 全程没有听见姚队长提起自己扇贾张氏那耳光,周勋很是满意,“姚队长,就这样解决吧,你的面子我肯定得给。” “那走吧”姚队长抬脚走在前面,周勋喊上吴二虎,两个人跟着姚队长进了中院。 贾张氏和棒梗正站在门口等着,一大妈三大妈和聋老太太在边上围观。 在姚队长的压力下,贾张氏老老实实地给吴二虎道了歉,还掏了两块钱赔偿。 吴二虎像是做梦一样,捏着那两块钱,他感觉姚队长的脸都柔和了不少。 贾张氏的事儿完了,姚队长看向棒梗, “贾梗,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还不承认,我们只能把你带去局里教育了,送少管所也不是不可能。” 一大妈心头一紧,赶忙上前劝阻,“公安同志,他们家很可怜的,棒梗他爸才出事没多久,还在医院里,他妈又大着肚子。” “这婆媳俩压根儿没时间教育小孩,再说,他这不是也受了伤嘛,要不让他也道个歉,再赔偿点钱算了。” 姚队长瞥了她一眼,“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可怜不是犯罪的理由,他要是认罪然后积极争取周同志的原谅,我们也可以不带他走。” 一大妈瞅瞅棒梗,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咋说。 要她劝棒梗认罪她也做不到,这年月小偷小摸的人那名声可是臭大街的,要棒梗真认下来,怕是他们院儿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第50章 怼易忠海 棒梗低着头,拳头攥得紧紧的,一句话也不说,显然是没打算认罪也没打算争取周勋的原谅。 他都这么死硬了,姚队长也不跟他客气,“带走吧,什么时候认了什么时候回来”。 本来棒梗还想再挣扎一下,但姚队长是老公安了,不知道见过多少撒泼打滚的。 他大手一挥,后面的公安直接上手把棒梗抬了出去。 贾张氏哭着嚎着要扑上去,姚队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贾张氏,你要考虑清楚了,妨碍公安办案可是重罪,你儿子还躺在医院里,你儿媳妇肚子里还有一个,我不想抓你进去。” 这番话说得贾张氏一愣,直接呆坐在地上。 一直到姚队长出了四合院她还没回过神来。 “造孽哦”一大妈拍拍大腿,上前扶起贾张氏,“老嫂子,先进屋吧,别坐这儿了,太阳多晒啊。”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杵着拐杖直接回了后院儿,要棒梗是傻柱的儿子她还愿意帮上一手,贾东旭的儿子那就算了。 站在四合院门口,看着姚队长一行公安走远,周勋嘴角微微勾起,心情舒畅地回了屋。 只可惜他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 天将降要黑的时候,易忠海回来了,二大妈也搀扶着刘海中回来了。 听自家老伴儿讲了事情经过,易忠海眉头紧皱,“周勋怎么这么不近人情,秦淮茹现在都还在医院里,要是知道棒梗被抓走了...” 许大茂直接打断他的话,“一大爷,我觉着周哥做的没啥问题,和小偷小摸的人讲什么人情啊,要我是他,我也报公安。” 易忠海眼角直抽抽,连周哥都叫上了,还真他娘的不要脸。 这话不止易忠海听了不舒服,傻柱听着更不舒服,“许大茂,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哪儿都有你?” 许大茂脖子一歪,当即就要和傻柱撕逼。 易忠海脸色沉下来,“行了,别吵了,通知院里人,一会儿开会。” 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许大茂狠狠地瞪了眼傻柱,屁颠屁颠地跑去敲周勋家的门。 “周哥,一大爷喊你开会。” 屋里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地吃着饭呢,许大茂这一嗓子直接就给打搅了。 周勋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筷子,“你们先吃,待会全院大会就别去了,晓娥你记着给熊熊洗澡,她今儿出了老多汗。” 看娄晓娥点头,周勋套上汗衫就出了门。 他和许大茂刚进中院, 贾张氏就发疯了一般扑来。 “姓周的,你还我孙子。” 周勋的眼睛一眯,周围的气压陡降,他边上站着的许大茂都打了个哆嗦。 “贾张氏,你找死是吧?” 感觉到了周勋眼里的杀气,贾张氏瞬间没了泼妇的气焰。 她想起了之前挨的那几巴掌,又想想今天的事儿。 周勋比起傻柱更莽,自己挨了打还要给他道歉。 贾张氏直接蔫巴了,“一大爷,我们棒梗冤枉啊,我..” 易忠海摆摆手,“老嫂子,开会说,等人来齐再说。 就在他们等待的时候,秦淮茹正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抹眼泪。 隔壁病房的家属拎着袋子苹果从外面回来,嘴里还在八卦。 “你说说,现在的小孩儿真胆大,爬人家里去偷东西,公安都有证据了还不认罪,据说要送少管所呢。” “真的呀?你从哪儿知道的?” “嗨,我弟不是在公安局嘛,他们下午去办的案子,就南锣鼓巷那大杂院,那小孩叫什么贾...贾什么的我忘了,才八岁呢就干这种事儿。” 秦淮茹感觉像是晴天霹雳一样,她疯了一样跑上前,一把抓住说话那人,“大姐,那小孩是不是叫贾梗?” 说话的女人被她紧紧地拽着,看她大着个肚子又不好拉扯,只能连声点头,“啊,是叫贾梗,怎么了?你认识他?” 秦淮茹脑袋一片空白,跌跌撞撞地就朝医院外跑,剩下两个女人在走廊里大眼瞪小眼。 这次的全院大会满满的都是火药味。 刘海中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看看周勋,贾张氏则是全程怒视周勋。 眼见着院里人来的差不多,易忠海刚要宣布大会开始,秦淮茹扶着墙就进来了。 傻柱直接窜了过去,一把扶住她。 “秦姐,你咋回来了?” 秦淮茹泪眼婆娑, 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心中满是后悔和气愤。 后悔的是和秦京茹吵架,结果现在人家回乡下了,才回几天就出了这事儿。 气的是贾张氏晚上在医院睡觉不说,白天在家也睡觉,但凡她愿意管一点儿棒梗,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样子。 坐在前排,周勋面无表情,内心坦荡无比,今天这事儿他是一点儿问题没有的,秦淮茹再哭那也怪不上自己。 殷勤地把秦淮茹扶到自己的座位上,傻柱跑前跑后地给她端水递毛巾。 贾张氏缩着脑袋,出奇地没有呵斥傻柱,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原因。 等秦淮茹的气儿喘匀了,易忠海瞟瞟刘海中,“老刘,要不你先说?” 刘海中吃一堑长一智,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想沾上和周勋有关的事儿。 “老易啊,我这才从医院回来,身体还没好利索,还是你先说吧。” 易中海点头,清了清嗓子, “今儿召集大家开这个全院大会,主要就是调解下咱们院儿里的矛盾。” “今儿发生的事大家应该都听说了是吧?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周围的住户纷纷摇头。 易忠海干咳一声继续往下说, “棒梗小偷小摸是不是属实我不知道,但就算是小偷小摸,这直接抓走也太过不讲人情了,你们说是不是?” 说完之后,易忠海瞟瞟阎埠贵。 阎埠贵神色淡定,“老易啊,棒梗小偷小摸这是肯定了的,是我老伴儿亲眼所见。” “至于讲不讲人情什么的我不评价,没什么看法。” 易忠海一愣,这什么意思?直接站边周勋了? 看出了他的不解,周勋摇摇头朗声道,“一大爷,知道三大爷为什么不评价吗?” “因为那是公安的处理方法啊,你在这评价什么合不合理讲不讲人情。” “你什么意思?对公安不满?还是想当黄巢啊?” 第51章 秦淮茹也很委屈 易忠海的脑子里轰一声响,脸色随之剧变,“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阎埠贵刚喝一口水呢,也被周勋这话吓到了,连连咳嗽,肺都要咳出来了。 三个大爷里只有刘海中懵懵懂懂的。 黄巢是谁?为啥易忠海反应这么大? 刘海中疯狂转动他那低配的大脑,愣是想不起这个熟悉的名儿在哪听过。 眼见着周围的住户们挤眉弄眼的,易忠海把搪瓷茶杯摔得当当响,勉强把场面控制住。 “都别吵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大家伙儿都是一个院的,没有必要打生打死,一件事儿一件事儿来说。” 周勋不紧不慢地开口,“一大爷,有什么好说的?棒梗撬我家的厨房窗户偷东西,就是贾张氏和秦淮茹没有教育好,这是什么?这是纵容孩子盗窃。” 他扫视一圈周围的街坊邻居,“盗窃是可耻的,这没人反对吧?” 眼神所及之处,院里的住户纷纷点头。 周勋满意地看向贾张氏,“贾张氏,你这是纵容犯罪,阻挠新时代的发展。” “小时偷针长大偷金,以后棒梗要是做了奸犯科,你有甩不掉的责任,你就是你们老贾家的罪人,也是新社会的罪人。” 这一通话下来,周勋直接把主动权捏在了自己手里,顺带给贾张氏扣了老大一顶帽子。 “我……我,我没有!姓周的你就是胡说八道。” 贾张氏的嘴唇都有点儿哆嗦,她是真有点儿害怕了,这帽子扣的太大了,一旦被坐实了,那往后的日子还咋过啊。 她没想到周勋不但敢伸手打人,还能张口给人扣帽子。 习惯了撒泼犯浑的胡闹,贾张氏从没打过这种高端局,斗周勋,她根本不是对手。 情急之下贾张氏看向易忠海,眼神很是无助。 易忠海本来就被周勋怼了,还被抢了全院大会的高光位,正在气头上呢。 收到贾张氏的求助,易忠海当即摆出一副公正无私的表情,“周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帽子也不能乱扣,不然会出大事儿的。” “今天开会是给你们两家调解矛盾,不是质问哪一个人的,你别揪住一个孩子的错不放手。” 看出来易忠海是想和稀泥,周勋也懒得跟他虚与委蛇了。 “一大爷,你要是这样不分是非曲直的和稀泥,这大会咱就别开了,这一大爷你也别当了,随便牵条狗来也不会干得比你差。” 易忠海气得要命,“周勋,你...” 眼见着两个人吵起来了, 阎埠贵赶忙出声调和,“老易,周勋,咱们有话好好说,这天气热,大家伙儿都躁,就别争了,好好商量嘛,老刘你说是不是?” 刘海中还在那儿琢磨黄巢呢,他又拉不下脸来问别人,此时听到阎埠贵的话他也只敷衍地点点头,一个字儿都没说。 周勋有点好笑,“棒梗已经被公安抓走了,他的事儿那是证据确凿,有什么好商量的?要你们想救他出来,那就劝他认罪,然后努力争取我的原谅。” “不要有事儿没事儿开什么全院大会,就易忠海这样儿的,也配当一大爷?” “呵,忒” 吐了口唾沫,周勋搬起自己的小板凳溜溜地就走了。 许大茂看周勋走了,也慌忙站起身,“我还有事儿,先回去了哈,你们慢慢聊。” 有两个带头的,院里的住户哗啦啦一下散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三个大爷,傻柱还有贾家婆媳俩。 易中海脸色铁青,哆嗦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脸被周勋撕巴下来放在地上踩。 本来还想看周勋吃瘪,没成想闹成这样,贾张氏也不知道说啥是好,屁股上像是长了痔疮似地坐立不安。 倒是秦淮茹抹抹眼泪站起身,“一大爷,多谢您帮忙,公安那边...” 易忠海拧拧眉,“小秦啊,还得你自己去,棒梗那孩子脾气犟,你这当妈的才能说动他,这形势比人强,认个罪道个歉没啥。” 傻柱在边上气得直叹气,没辙,棒梗确实不占理。 “秦姐,你啥时候去公安那儿就给我说,我借板车拉你去。” 秦淮茹抹抹眼泪低着头坐下,也不回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勋回家速度太快,娄晓娥和小胖崽子正在泡脚。 “你怎么就回来了?大会开完了?” 敷衍地点点头,周勋卷起裤腿就把自己的脚也塞进了盆里。 本来那盆就不是很大,娄晓娥和周熊熊母女俩又八字不合,一人占据一边。 周勋的大脚一放进去直接挤压了她俩的生存空间。 娄晓娥挑挑眉,直接踩在了周勋的脚上面。 小胖崽子毫不示弱,迅速地踩住另一边。 周勋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一把揪起小胖崽子挠她的痒痒肉。 一大一小打打闹闹,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看父女俩玩的开心,娄晓娥也识趣地没有破坏他们的好心情。 他们这边倒是欢快,贾东旭那边却是阴云密布。 秦淮茹走的时候没和他说,也没和护士说。 思来想去,贾东旭认定秦淮茹这是背着自己去偷男人了,搞不好就是和周勋厮混。 越想越恼怒,尿意袭来,贾东旭也不喊护士,直接就地解决,眼里还满是恶意。 等秦淮茹和贾张氏婆媳俩赶到医院的时候,贾东旭已经拉了一床。 秦淮茹强忍着恶心给他换上干净的床单,“东旭,下次你要是想上厕所就喊护士来,不要...” 贾东旭抬抬手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莫名其妙吃了一巴掌,秦淮茹捂着脸就有点儿发懵。 贾张氏冷眼瞅着不说话,儿媳妇嘛,得经常打才能收住心。 秦淮茹回过神来,强忍着怒气,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东旭,你打我做什么?” 贾东旭阴着脸死死地盯着她,“你下午去哪儿了?” 瞟见了他眼里的怀疑,也猜到了他话里的意思,秦淮茹再也忍不住了,“贾东旭,你还好意思问我去哪儿了?” “你不如问问你妈干了什么好事儿,不如看看你儿子犯了什么错,让我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跑来跑去。” 越说越觉得委屈,秦淮茹捂着脸直接跑出了病房。 第52章 槐花出生 贾东旭有点惊愕,他扭头看着贾张氏,“妈,秦淮茹说的是什么意思?棒梗怎么了?” 贾张氏嗫嚅着嘴唇,头也低着,愣是不说话。 预感到可能出了大事儿,贾东旭挣扎着抓住她的手,“妈,你说啊,发生什么了?” 抹抹眼泪,贾张氏哆嗦着把事儿给交代了。 听完了她说的,贾东旭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在床上,瞳孔也开始扩散,嘴里还喃喃的,“命啊,都是命啊,老子瘫痪儿子贼,这都是命。” 他一口鲜血喷出来,眼见着人就要不行了。 贾张氏吓得够呛,直接扑到了贾东旭身上,“来人呐,救命啊,医生,救命啊。” 听到她凄厉的哀嚎声,秦淮茹“嘭”地一声推开房门。 看见了病床上的大片血渍,再看看气若游丝的贾东旭,秦淮茹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往后仰倒。 幸好医生来得够快,一把扶住了她,不然也不知道她肚子里那个孩子还能不能保住。 看着贾东旭再一次被推进手术室,秦淮茹哭成了个泪人。 贾张氏心里闪过一丝内疚,但很快眼神又变得恶毒。 她直接朝秦淮茹扑了过去,扯住她的头发就是两耳光,“你这个贱人,说好了不告诉东旭的,现在把我儿子气死了,你高兴了?” 污言秽语一句接着一句,秦淮茹也不挣扎,任由她打骂。 还是护士看不下去,直接喊来医院的保卫科,强行把贾张氏拉开,这才消停一会儿。 让人惊叹的是贾东旭的生命力,吐了一大口血,心气儿又没了,却还是硬生生被医生救了回来。 从手术室出来之后,贾东旭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要不是眼珠子偶尔转一下,都感觉不出来他是个活人。 为了照顾他,秦淮茹和贾张氏两个人成天泡在医院里,棒梗早就被抛之脑后了。 不过棒梗也就在公安局待了两天,他开始还想着公安们拿他没办法,所以一直咬死不承认。 但事实是公安们很有经验,也不打他也不骂他,明晃晃的大灯泡往棒梗头上一照,然后就是二十四小时轮班询问。 每次只要棒梗一闭上眼睛,公安们就是一棍子敲在他边上,吓得他立马睁大眼睛强撑精神接受问话。 熬了两天他就认罪了,把自己的犯罪事实交代得清清楚楚。 姚队长把他扭送到四合院,让他给小胖崽子和周勋道歉。 至于赔偿,赔了五块钱,是傻柱出的,赔了钱也没得到棒梗一个笑脸。 被公安们吓到了,棒梗着实老实了好一阵子。 他老实了,四合院里也平和自在不少。 转眼又是大半个月过去。 周勋已经很久没去轧钢厂了,他这一段时间全在第三机械厂指导工人生产电风扇。 胡远山在机械厂的空地上直接起了两个简易车间专门用来生产电风扇。 在老周家的推波助澜下,上头直接批了个临街的店铺给第三机械城专门用来销售生产出来的电风扇。 小胖崽子天天跟着周勋到第三机械厂坐班,虽然周勋忙的时候她会有点儿无聊,但是能逃避被娄晓娥逮着去上幼儿园。 偶尔父女俩回家的路上还能偷偷溜进路边的店铺加加餐。 就赶在第一台电风扇出厂的时候,秦淮茹肚子里那个出来了,是个女孩儿。 贾东旭毫无波澜,他现在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天天被人指指点点惯了,秦淮茹肚子里那个是男是女他一点儿都不关心。 倒是贾张氏炸了锅,本来她就和秦淮茹在冷战,现在秦淮茹肚子里的金孙儿变成了臭丫头,她哪里忍得了。 问贾东旭得不到回应,护士抱着襁褓里的娃来寻贾张氏,“大娘,给娃起个名字吧。” 贾张氏眼皮也不抬,更别说伸手去抱了,“你别问我,谁肚子里出来的让谁取名字去。” 说完就摔门离开,把护士们全吓了一跳。 “唉,这都新时代了,怎么还有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 “是啊,生男生女不能怪妈妈!” “教员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呢,她还有这种旧思想,真是太可恶了。” 几个护士议论纷纷,满是同情地看着秦淮茹,“秦同志,这丫头的名字...” 秦淮茹抿了抿嘴唇,看着自己那熟睡的小女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大女儿小当已经很可怜了,这个女儿... 她闭上眼睛,心里满是凄凉,“就叫槐花吧,希望她能永远平安幸福。” 周勋刚下班,才推着自行车走到家门口,娄晓娥兴冲冲地就凑了上来,“老公,秦淮茹生了,是个女儿哎。” “我去看了一眼,丑丑的,比熊熊那时候还丑。” 周勋挑挑眉,略微有点儿诧异,秦京茹来的时间对不上,现在小槐花的出生时间也有差别啊。 就他愣神的这几秒,小胖崽子已经探出个头,小脸气鼓鼓的,“妈妈,你胡说,我不丑,熊熊一点儿都不丑,奶奶都说我是小美女。” 娄晓娥呵呵一声,脸上满是嘲讽。 “你都快胖地没脖子了,还小美女呢,今天你和爸爸回来又晚了几分钟,干什么去了?” 胖崽子很是心虚,也顾不上去争自己到底有没有脖子,直接就把脑袋缩了回去。 周勋回过神来就听见了娄晓娥的话,他比胖崽子更心虚,锁了自行车就飞速地拎起自己的小胖闺女儿挤进屋。 看着他俩像做贼似的,娄晓娥很是不满,“你们最好别被我抓到,要是抓了现行,哼哼...” 父女俩都缩了缩脑袋,规规矩矩地在桌子边坐定。 娄晓娥一屁股坐下,“周勋,秦淮茹刚被傻柱接回来了,咱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周勋挑挑眉,“去看啥,贾张氏那老虔婆估计还恨着咱们呢,秦淮茹这生的还是个女儿,咱们去触这个霉头干嘛?” 话刚说出口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周勋连忙扭头去看自己的宝贝闺女儿。 果然,小胖崽子的嘴已经嘟了起来。 “爸爸,熊熊也是女儿。” “那不一样”周勋凑上去给了她一个亲亲,“熊熊是爸爸的心肝宝贝儿,和别的女儿不一样的。” 虽然不明白有什么不一样,但小胖崽子听懂了心肝宝贝是什么意思,小脸红扑扑地就往周勋怀里拱。 没有搭理成天黏黏糊糊的父女俩,娄晓娥苦巴着脸,“老公,当初生熊熊的时候秦淮茹也送了东西的,咱们不去是不是有点儿不好?” 周勋一愣,好像是哦,当初秦淮茹还提了袋红糖来着。 这就有点儿为难了,人情这东西还真是麻烦。 第53章 想认干亲 看娄晓娥纠结,周勋叹了口气,“你要觉得不好意思,那就去一趟呗,她当初拿一包红糖,咱们添两个鸡蛋,就当吃点亏了。” 娄晓娥有点惊愕,“你不去啊?就我一人去?” 周勋摇摇头,“我去干啥?我要是去了贾张氏不得发毛啊?” 想想也是,娄晓娥直接起身进了厨房。 很快她就提溜着东西出门去了。 这时候的街坊邻居们都聚在贾家,看到娄晓娥来了,易忠海有点诧异。 看来周勋虽然不讲情面,但这娄晓娥倒是挺容易心软的。 他眼珠子转了转,面带笑容地凑上前,“晓娥啊,你也是来看秦淮茹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娄晓娥微笑着点点头,“一大爷,我当初生熊熊的时候秦淮茹不也去看了我嘛。” 贾张氏听见了他俩的谈话声,不由地撇了撇嘴。 真是虚伪,谁要他家来看呢。 秦淮茹垂着脑袋,眼里满是愤恨,娄晓娥永远是这样,一副天真浪漫好心人的样子。 要不是周勋的工资高,人又体贴,就她一个资本家的小姐能过成这样? 想归这样想,等娄晓娥进来之后,秦淮茹还是挤出个笑脸,“晓娥,谢谢你来看我。” 娄晓娥本就是个粗神经的人,一点儿没察觉到秦淮茹那笑容的勉强。 她把手里的红糖放在桌上,又掏了两个鸡蛋出来。 “谢啥,都是街坊邻居的,你这刚生产完,来看你是应该的。” 瞟了瞟桌上的东西,贾张氏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还工程师呢,一个月那么高的工资,不说拎刀肉来,就一包红糖两个鸡蛋,打发乞丐呐?也不嫌丢人。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不少。 她强撑着笑脸,“晓娥,要不要抱抱我女儿?” 娄晓娥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用了,我毛手毛脚的,就不抱了吧。” “没事儿,槐花很乖的,你抱抱她就知道了。” 丝毫不理会她的拒绝,秦淮茹伸手就抱起边上正哇哇大哭的小槐花往娄晓娥面前送。 娄晓娥拧拧眉,她是真不愿意抱,尤其还是哭着的小孩儿,可烦人了。 但是看秦淮茹手一直伸着,娄晓娥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刚把槐花接到手里,她奇迹般地就不哭了,秦淮茹心头一喜,“晓娥,我看槐花跟你挺有缘分的,要不让她认你当干妈怎么样?” 听了她这话,围观的人脸上都有些异色。 许大茂满脸都是期盼,这要是娄晓娥答应了,那他立马就喊秦京茹回来,努力造个娃,以后也认娄晓娥当干妈。 贾张氏则是狂喜,虽然和周勋不对付,但是她是真挑不出娄晓娥的错,这要是自家二丫头成了娄晓娥的干女儿,那四舍五入棒梗就是干儿子了。 周勋和娄晓娥又没生儿子,指不定往后那份家业..... 不止他俩想到了这一处,易忠海也想到了,他看着秦淮茹的眼神就有点儿耐人寻味。 娄晓娥倒是没想那么多,她不是傻子但也不是什么聪明人,但她有个优点,那就是听话。 周勋多次叮嘱了让她离贾家婆媳远点儿,这要是当了贾家小女儿的干妈那还得了。 不想因为这种事儿影响自家的和谐,娄晓娥飞快地把小槐花重新塞给秦淮茹, “秦淮茹,你也知道,我们家熊熊那都是黏着周勋的,我跟孩子真的不亲,天天干仗呢,这干妈估计是当不了。” 看秦淮茹还想说什么,娄晓娥往后倒退两步,拔腿就跑, “我还有两件衣服没洗呢,就先回去了。” 看着她一溜烟跑远,秦淮茹的脸色暗了下来,围观的几人也陷入沉默。 唯独傻柱还没弄清里面的门道,憨憨地伸手去逗小槐花。 “秦姐,娄晓娥不愿当干妈就算了呗,她家周熊熊也确实和她不亲,我这几天都看见周勋领着周熊熊去上班呢。” 秦淮茹一点儿表情都不想给他,沉着脸不说话。 依旧没有感觉到屋里诡异的气氛,傻柱逗得小槐花咯咯直笑。 “嘿,秦姐,你看,小槐花好像和我也挺有缘分的,要不和我认个干亲算了?”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傻柱。 易忠海的嘴角直抽搐,他恨不得挖开傻柱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别人不想沾的东西你非要巴巴地贴上去,怎么就那么贱呢。 他干咳两声,“柱子,你凑什么热闹,你这还没找婆娘呢,不合适。” 许大茂咧着嘴也开始嘲讽,“傻柱,就你这样儿的还想给人当干爹?你也配?” “要我周哥说这句话还行,人是工程师,闺女儿教育地也是一等一的好。” “你这个只会颠大勺的厨子,还想当人干爹?怎么着?让人女娃长大和你学颠勺是吧?” 傻柱脸色涨红,“许大茂,你不过也就是个臭放电影的,在这叫唤个什么玩意儿?” “周勋能耐那是他的本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再叭叭信不信我抽你?” 许大茂鄙夷地瞟了他一眼,“傻柱,你抓得找我吗你,爷爷平时那是让着你,你还真喘上了。” 傻柱脑子一热,朝着许大茂就扑了过去。 许大茂滑不溜秋地一下子就钻到了门外,让傻柱扑了个空。 这还不算,他又探个头进来,“哎,打不着,傻柱,你气不气?” 傻柱怒吼一声,直接踢翻了面前的凳子,嗷嗷地就冲了出去。 两人在四合院里你追我赶,大呼小叫的甚是热闹。 看这情形,街坊领居们在贾家也坐不住了,纷纷跑出去围观。 早就看腻了这种热闹,阎埠贵摇摇头直接回了屋。 看他回来了,三大妈放下手里的锅铲就迎了上来,“老阎,你们不是去看秦淮茹去了吗?怎么这么吵?发生什么事儿了?” “嗨,傻柱在和许大茂打架呢。” 阎埠贵倒了杯茶,不紧不慢地坐下,“老伴儿,之前我觉得秦淮茹人还不错,今天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三大妈呆了一下,“怎么了?秦淮茹是挺不错的呀,又能吃苦又孝顺,当初也就是贾东旭下手快,不然我还想让她给解成当媳妇儿呢。” 第54章 明白人 阎埠贵深吸一口气,“老伴儿,刚刚娄晓娥拎着东西去看秦淮茹,你知道秦淮茹和她说了啥不?” 三大妈来了兴趣,菜也不炒了,锅铲一扔就坐到了阎埠贵边上,“秦淮茹和娄晓娥说啥了?” 瞟了她一眼,阎埠贵神色淡淡的,“秦淮茹想让娄晓娥当她小女儿的干妈。” 三大妈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老阎,娄晓娥同意了?” “没同意” 阎埠贵摇摇头。 三大妈有点儿失望,“怎么就没同意呢?” 猜到了她想干啥,阎埠贵翻了个白眼,“老伴儿,娄晓娥脑子确实是不灵光,但周勋可是厉害得紧,这再蠢的婆娘,跟了个聪明的男人,多少也能学到点儿。” “那古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此时的阎埠贵还不知道娄晓娥只是怕周勋会不开心,所以才没答应认干亲。 他还以为娄晓娥是跟着周勋学聪明了点儿,看出来了秦淮茹的不怀好意。 三大妈眨巴眨巴眼睛,“老阎,这想和周勋家认干亲有啥问题吗?这院儿里十个人有八个想和周勋家认干亲吧?” 带着点儿优越感,阎埠贵瞥了自家老伴儿一眼,神色里有种莫名的意味。 “都是攀关系,本来是一样的,但秦淮茹明显就是不安好心,我看得透透的。” “贾东旭今儿也回来了,他那精气神儿都消耗得差不离了,瞅那样子是蹦哒不了多久。” “这时候认干亲,你没觉着有什么问题?” 三大妈咂摸出味道来了,“老阎,你是说...” “对喽”阎埠贵一拍大腿,“鸠占鹊巢,取而代之,秦淮茹打的就是这个心思,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也就娄晓娥今儿是一人去的,要周勋在,她怎的都不敢说这话。” 嘶,三大妈倒吸一口凉气,背后嗖嗖的有些发冷。 “老阎,照你这么说,那秦淮茹是看上周勋了?之前那次被贾张氏捉奸岂不是真的?” 阎埠贵很是无奈,才想夸你聪明,怎么这时候就犯了蠢。 “老伴儿,秦淮茹那是看上周勋的钱了,看上周勋的背景了,之前那次捉奸我估摸着也是秦淮茹想勾引周勋。” “只要同样有钱,同样有背景,甭管是周勋,吴勋,李勋,估摸着秦淮茹都没啥意见,懂吗?” 三大妈点头,“懂,那你的意思周勋看不上秦淮茹呗?” “不废话嘛”阎埠贵翻了个白眼,“周勋这啥条件啊,长得一表人才,有本事,背景好像也挺硬的,这种人怎么会看上秦淮茹。” “要我说,娶娄晓娥也挺委屈他的,娄晓娥成分差,脑子还不好使,好在他那女儿随周勋,不像娄晓娥,不然就麻烦喽。” 说了这么多,阎埠贵感觉有点儿口干,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忽地他鼻子一动,“老伴儿,什么味道?你闻着没?” 三大妈吸溜了一下鼻子,“哎哟,锅里的菜我给忘了,” 她猛地一拍大腿,慌里慌张地起身冲回厨房。 阎埠贵往后一仰,面如死灰,再没之前侃侃而谈的淡定了。 现在他心里揪揪地疼,疼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今儿他是出了大血买的半两肉,想着给自己解解馋,现在倒好,全给嚯嚯了。 他这边是心痛欲碎,周勋那边儿心情也没好哪儿去。 娄晓娥垂着脑袋坐在桌边,一副认真听训的模样。 小胖崽子坐在周勋怀里,父女俩都气鼓鼓地看着娄晓娥。 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周勋表情严肃,“娄晓娥同志,麻烦您以后离秦淮茹远点儿,别靠近她了,不然我真怕您哪一天被她卖了,知道吗?” 娄晓娥缩着脑袋直点头,“我保证,我保证以后肯定不搭理她,碰到她我就跑,绝对不会给她机会。” 这蠢婆娘,哎,周勋嘬了嘬牙花子。 小胖崽子表现地比周勋还气愤。 “妈妈,你有我一个女鹅还不够嘛?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这不是没有答应嘛”娄晓娥嘟囔着,“当时我就拒绝了来着。” “你是拒绝了,但你为什么要犹豫呢?回来还要问一问爸爸,为什么要问呢?” 胖崽子的小手往桌上一拍,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的扭曲。 她若无其事般地缩回手,悄咪咪地揉了揉,气愤值直接翻倍。 “你说吖,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还要问爸爸?” 娄晓娥的声音比蚊子还低,“我就是觉得她可怜嘛。” 父女俩纷纷摇头,脸上的表情都有点儿难以言喻,动作表情出奇地一致。 看小胖崽子还要开口,周勋直接捏住了她的嘴巴。 “晓娥,你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善心对待的。有时候你发善心可能会做错事儿。” “你心太软会造成很多麻烦,这些麻烦影响的不只是你自己,而是我们这个家庭,咱们是一体的,有麻烦那也得一起承担。” 小胖崽子认同地点点头,她仰头看着周勋,眼睛里满是崇拜。 娄晓娥瘪瘪嘴,“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希望吧”周勋揪起小胖崽子,“你陪你妈妈说话,我去煎个蛋,今晚吃面条。” 瞬间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小胖崽子吸溜了一下口水,“爸爸,我要吃流心的。” 周勋点点头就钻进了厨房。 磕了几个鸡蛋下锅,周勋的脸上满是冷意。 秦淮茹真是有机会就作妖啊,看来得警告警告她。 正琢磨怎么敲打秦淮茹呢,突然许大茂的脸出现在厨房的窗户口,“周哥,救命啊,傻柱发疯了,他...” 话还没说完,傻柱直接出现在许大茂身后,一把就给他撂倒了。 眼见着傻柱一拳就要锤下去,周勋挑挑眉,“傻柱,住手。” 想起了之前被周勋教训的惨痛经历,傻柱僵了一下。 许是觉得就这么停手了有点丢面儿,傻柱脖子一拧,“周勋,这是我和许大茂的私事儿,你也要管?凭啥啊?” 周勋直接被气笑了,他铲起锅里的煎蛋,解了围裙,撸起袖子就出了厨房。 第55章 许大茂表忠心 看着从屋里不紧不慢走出来的周勋,许大茂的喜悦溢于言表,“傻柱,你完了,哈哈哈哈。” 傻柱心里暗暗叫苦,他也只是口花花,没想到周勋能较这个真,还直接从厨房出来了。 一时间他有点儿骑虎难下。 要是就这么松开许大茂,那也太丢面儿了。 但要和和周勋硬刚,傻柱又不敢。 不说那神秘背景,单周勋的身手就让他很是忌惮。 傻柱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上次他在周勋手上就吃了大亏。 虽然有点儿偷袭的成分,但硬碰硬他觉得自个儿也不是周勋的对手。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周勋已经到了跟前。 “傻柱,松手,要是想练练你不用找许大茂,我可以陪你热热身。” 傻柱梗着脖子就是不松手。 周勋捏了捏拳头,咔吧咔吧地一阵响,“傻柱,有些话我可只说一遍。” 打了个激灵,傻柱从心地松开了许大茂。 “周勋,你这也太不讲理了,是许大茂先嘲讽我的。” 看他仍自嘴硬,许大茂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缩到了周勋背后,“傻柱,我那是嘲讽吗?” “我说的那都是大实话,忠言逆耳知道不?” “你想当人家干爹,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呢,你看秦淮茹搭理了你吗?” 傻柱沉下脸,“许大茂,你别在这挑拨离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许大茂被他气笑了,“傻柱,你就是头蠢驴。” 眼见着两人又要掐起来,周勋抬手一人给了一耳刮子。 “叭叭什么呢?啊?吵死了。” 傻柱捂着脸,老老实实地不说话。 许大茂则是连忙赔笑,“周哥,是我的错,我不该和傻子说话的,对不住。” 看他那谄媚样儿,傻柱有点儿犯恶心,“许大茂,你就是周勋的狗,成天只会摇尾巴。” 许大茂不以为耻,反而是得意洋洋地抬着下巴,“当狗怎么了?我乐意。” “你有什么好嘲讽我的,你不也给秦淮茹当狗吗?” 他这话给周勋听愣住了,这许大茂还真是个聪明人,既能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又能看清形势。 是个聪明人那就得优待了,周勋咧咧嘴,回头瞟了一眼还想回嘴的傻柱,“傻柱,滚回你的中院去,别在这咋咋呼呼的,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听懂了没?”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傻柱的脸黑了下来。 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许大茂,灰溜溜地回了中院。 看傻柱夹着尾巴跑了,许大茂很是兴奋,“周哥,还得是您,不然我这顿打估计是跑不了了。” “都是小事儿” 周勋摆摆手,笑眯眯地看着许大茂,“大茂啊,我对你咋样?” 许大茂心头一跳,“周哥,您就是我再生父母啊。” 周勋脸上的笑容更甚,“既然是这样,那要是我让你去帮我干点儿坏事,你去不去?” “去,必须去。” 许大茂毫不犹豫,拍着胸脯表忠心, “周哥,甭管是什么事儿,只要是您交代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的眉头也不皱一下。” “说吧,您要我去干啥?” “别这么激动嘛”周勋拍拍他的肩膀,“暂时没事儿让你干,但是往后肯定需要你帮忙的,希望到时候你还是像今天一样的态度就行。” “必须的”许大茂斩钉截铁道,“周哥,您别看我身手不太行,但我许大茂那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口唾沫一根钉的道理我也是懂的。” 他的表态让周勋很是满意,“大茂啊,我很欣赏你,往后要是有麻烦你也可以来找我,能解决的我肯定会尽力帮你。” 许大茂的眼珠子溜溜一转。 “周哥,我现在就有事儿想求你,成不?” “成啊,说吧,你有什么事儿要我帮忙的。” 周勋无所谓地点点头,反正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帮不帮他都能找到理由。 许大茂搓搓手,很是不好意思的模样,“周哥,今儿秦淮茹想让她小女儿认嫂子当干妈。” “这事儿我知道”周勋瞟瞟他,神色很是古怪,“然后呢?这和你求我的事儿有啥关系?” “难不成你也想认我媳妇儿当干妈?”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许大茂脸上一红。 想归这样想,仅剩的那点儿羞耻心还是阻止了许大茂。 他挠挠头,“周哥,我不是那意思。” “我是说,这往后我要是生了儿子或是女儿,能不能和您结个干亲?” 许大茂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期盼和恳求。 没想到他想要自己帮的忙是这个,周勋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可以啊,大茂,咱们这么有缘,认个干亲什么的那都是小事儿。” 许大茂心头狂喜,“周哥,够意思,往后您想要我做什么,只要吩咐一句就成,我保证眉头都不皱一下。” 周勋不置可否,又和他天南海北地聊了几句。 眼见着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许大茂识趣地和周勋道别,一蹦一跳地就往后院去,那种兴奋劲儿傻子都能看出来。 看着许大茂的背影,周勋的嘴角微微勾起,还想跟老子结干亲,美的你。 周勋敢这么答应许大茂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在系统的调教下,他的医术早就到了望一眼能断人生死的地步。 许大茂的身形消瘦,面色萎黄发白,妥妥的一副房事无能的模样。 周勋早就看出来了,和原剧没差,许大茂就是天生弱精,只要自己不出手医治,那他就是注定无后的。 都无后了,给他那不存在的儿子或者女儿当干爹又有什么所谓呢? 这情况周勋门儿清,但许大茂心里可没数,他正在屋里琢磨着怎么尽快整个娃儿出来呢。 他一个人肯定是生不出来的,还得找个女人。 思来想去许大茂就想到了秦京茹。 许大茂有点儿纠结,他本来只是想玩玩,没真想娶个乡下女人。 但城里的女人都鬼精鬼精的,和她们比起来秦京茹可好哄得多。 咬咬牙,许大茂心里就做了决定。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大不了等自己攀上了周勋的关系,再把秦京茹给踹了。 第56章 贾东旭药丸 一九六二年五月十三日是个大日子,紧随着洪涝,旱灾,蝗虫开始肆虐。 大批农田被啃食光,粮食产量急剧下降。整个国家的经济也因此遭受了重创。 就在这个节点,王府井百货大楼边,一个铺子悄然开业。 一大早,天还微微亮,胡远山指挥着大卡车卸下了第一批出厂的电风扇。 这些电风扇已经被生产出来几天了,要不是周勋坚持要抽样质检,三天前它们就应该出现在货架上。 看着摆得满满当当的铺子,胡远山吐了口气,瞟瞟边上正打着瞌睡的周勋,“小周啊,你要是实在犯困就回去歇着,这铺子我派人看着。” 周勋伸了个懒腰,“胡叔,这可不成,咱们当初说好的,这铺子由我们轧钢厂来经营,你们第三机械厂只管生产就完了。”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茬,胡远山挤出个笑脸,“你胡叔我也没别的意思,价格都定下来了,谁经营不都是一回事儿嘛,再说了...” 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周勋神色淡淡的,“胡叔,这可不是一回事儿,这是原则问题,咱们当初怎么说的现在就怎么来,不然这铺子就别开了。” 胡远山面色一凛,他也只是稍稍试探一下,看看周勋的底线。 没想到周勋是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 揉巴揉巴僵硬的脸,胡远山赶忙找补,“小周,你放心,我绝不会违背咱们的约定,怎么说的就怎么来。” “最好是那样。” 既然胡远山服软,周勋语气也好了不少,“胡叔,一会儿我们轧钢厂的人就会来,这铺子不大,坐不下那么多人,要不您先回去歇着?” 胡远山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怏怏地就上了返程的大卡车。 他前脚刚离开,后脚杨厂长领着一群人就到了。 看着摆放整齐的一台台电风扇,杨厂长很是兴奋,虽然早就看过样品了,但这售卖的电风扇可比样品好上太多了。 摸了摸那崭新的电风扇,杨厂长搓搓手,“周工,你要我挑选的售货员都带来了,你给她们说两句?” 周勋点点头,看向他身后的几个女工,“前几天我也给你们培训过了,我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你们记住了,一台电风扇两百块钱,六张工业票。” “服务态度要好,待人要热情。” “最重要的,不论是谁问,告诉他,这电风扇就是咱们红星轧钢厂生产的,听明白了吗?” 女工们点头的动作整齐划一,“听明白了。” 周勋很是满意,摆摆手就让她们开始准备。 眼见着他这边完事儿了,杨厂长凑上前,声音压得低低的,“周工,之前你不是让我派人盯着胡远山嘛,昨儿有状况了。” “有几个单位找上了胡远山,好像是想要胡远山成本价给他们一批电风扇。” “有这事儿?周勋很是诧异,胡远山那老东西可什么都没说。 杨厂长急了,“周工,我媳妇儿娘家侄子的远房亲戚就在第三机械厂的后勤部,昨儿他亲眼看见的,晚上就跑我家给我说了。” 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周勋拧拧眉,这胡远山还真是有点机会就想动手脚啊。 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想踢他出局更容易。 想明白了,周勋扭头看看杨厂长,“厂长,哪些单位找的胡远山你知道不?” 杨厂长点点头,“我都记着的,要说给你听听不?” “不用了”周勋摆摆手,他邪邪一笑,“厂长,今儿上午你让人去找那些单位的人谈谈,和他们说清楚了,胡远山没有定价资格,他们要想成本价买电风扇那得找我们。” 杨厂长有点儿犹豫,“周工,咱们这么做,胡远山会不会狗急跳墙啊?” “你怕什么?”周勋翻了个白眼,“怕就怕他不跳墙。” “今儿你就去找四九日报,报我的名字,直接找主编,让他们来报道下电风扇的销售情况,现在是旺季,咱们的电风扇便宜,绝对能卖得很好。” “主要就是让他们宣传宣传咱们捐款的事儿,记住了,和他们说明白,报道上的电风扇必须标明是咱们红星轧钢厂生产的,只要他们愿意这么写,咱们可以成本价给他们几台电风扇。” “多给几台都可以,钱就别塞了,别的条件也不能答应。” 听了他的吩咐,杨厂长有点儿犹豫。 但是周勋的语气坚定,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杨厂长也只能点头应下,“知道了,待会儿我就直接去报社。” 又交代了一些该注意的细节,周勋拒绝了杨厂长的乘车邀请,骑上自己的自行车慢慢悠悠地往家赶。 刚到胡同里,远远地周勋就听见了四合院里传出来的哭嚎声。 他匆匆地推着自行车往里走,恰好赶上院里的几个邻居拉着辆板车出来。 贾张氏被三大妈扶着,整个人披头散发,喉咙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哭嚎声。 秦淮茹抱着小槐花走在最后面,她的状态看起来倒是还好,只时不时抹抹眼泪。 周勋往板车上瞟了一眼,果然,躺在板车上的是贾东旭。 他双目紧闭,面色如纸,要不是偶尔胸膛还有起伏,谁都会觉得这就是具尸体。 周勋嘬了嘬牙花子,这还用往医院送吗?怕是半道上都撑不住吧。 不过他也没多说啥,麻溜地推着自行车站到边上,把道给让出来。 看着板车走远周勋这才进了前院。 把车锁在门口,他一把搂起了才跑到自己跟前的小胖崽子。 “闺女儿,妈妈在家吗?” 胖崽子吧唧地在周勋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才回答周勋的问题,“爸爸,妈妈走了好久好久哦,她让我乖乖地在家待着,还说马上就回来。” 周勋挑挑眉,径直抱着小胖崽子回了屋,既然娄晓娥都出门去了,估计她也不知道发生了啥。 几个大妈都跟着去了医院,想问也找不到人,还不如在家补补觉,等人回来了就都知道了。 陪小胖崽子玩了一会儿,周勋打了个哈欠,“熊熊,爸爸有点儿累,先睡会儿,等妈妈回来了你喊我。” 胖崽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她飞速地爬上了床,往那儿一躺,“爸爸我也要睡觉觉。” “行吧,那咱们都歇歇,等你妈妈回来喊我们起床” 周勋脱掉鞋子和外套,就穿着件背心躺在了小胖崽子边上。 嗅着心肝宝贝儿身上的奶香味,周勋缓缓地陷入睡眠。 胖崽子盯着周勋看了好久,确认自己的老父亲睡着了,她拱到周勋怀里,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第57章 采访 娄晓娥回来的时候父女俩已经睡熟了,周勋微微打着酣,小胖崽子则是缩在他的怀里,流着口水,时不时还砸吧砸吧一下嘴,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想着最近周勋也挺累的,娄晓娥干脆就没叫他,而是提着菜篮子径直进了厨房。 一直等到十一点多,娄晓娥才喊了周勋起来吃饭。 接过娄晓娥递来的毛巾,周勋胡乱地擦了擦脸,“媳妇儿,我回来的时候恰好瞅见院里人拉着贾东旭往医院送。” 娄晓娥恍然大悟,“我说呢,平日里这个点都有人的,今儿我回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见着。” “贾东旭怎么了?” 周勋挠挠头,“看那样子,估计到了医院也够呛。” “啊?这么严重?”娄晓娥有点儿吃惊,“头两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周勋摊摊手,“这事儿谁说的清楚呢。” “吃饭吃饭,反正这也不关咱们的事儿。” 娄晓娥接过毛巾,“你先吃吧,我给熊熊擦擦脸” 周勋点点头直接坐到了桌边。 他刚夹起一根菜,外面就开始闹起来了。 听着那熟悉的哭嚎声,周勋叹了口气,这贾张氏的嗓门是真好。 放在几十年后,有这嗓门,光是给人哭灵都能挣不少钱了。 随便夹了点儿菜,周勋端着碗就出门看热闹。 许大茂正蹲在中院的墙边,周勋挑挑眉,上前踢了他一脚。 “大茂,怎么了?贾东旭那边啥情况?” 许大茂一脸苦色,“周哥,贾东旭没了。” “没了就没了呗”周勋淡定地啃着排骨,“你这愁眉苦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贾东旭是你的谁呢。” 许大茂心头一哽,他都请好假了,准备今天下乡去接秦京茹来四九城领证的。 贾东旭这一没,他的计划又要往后延。 总不能在贾家做白事儿的时候娶媳妇儿吧,他可不像周勋那么无所顾忌。 正聊着呢,易忠海从贾家出来,恰好就看见了他俩。 “周勋,许大茂,你俩蹲在这儿干什么?不去医院帮忙?” “帮什么忙?”周勋翻了个白眼,“你们那么多人帮忙呢,还差我一个?” 许大茂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也不差我。” 易忠海脸色一黑,但帮忙这种事儿本就凭自愿,他也不好强压着别人去。 更何况周勋他也压不住,最近周勋在厂里可是风头无两,和第三机械厂的合作都是他在跑,有小道消息说厂里还打算给他加加担子来着。 不想招惹周勋,易忠海默不作声地走了。 看了会儿热闹,周勋端着空碗也回了家。 娄晓娥在洗碗,小胖崽子吃得饱饱的,正躺在沙发上打嗝儿。 周勋凑上前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媳妇儿,我先去铺子里了,贾家的事儿你千万别管,知道不?” “我知道了”娄晓娥探个头出来,“老公,今儿开始卖电风扇吧?卖得咋样?买的人多不?” “我也不知道啊”周勋挠挠头,“这不是去看看情况嘛,晚上回来再告诉你。” “那你去吧”娄晓娥缩回厨房里。 周勋刚要推门出去,娄晓娥又探头出来,“老公,你把你那宝贝女儿也带上吧,下午我还要去社区呢。” “最近不是很多地方闹蝗灾嘛,社区组织捐款,我得去帮忙,没时间照顾她。” 蝗灾的捐款?周勋拧拧眉,抱起小胖崽子就往外走。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皮肤都生疼,周勋干脆就没骑车,牵着胖崽子步行到公交车站坐公交车去铺子里。 刚下车,小胖崽子就发出一声惊呼,“哇,爸爸,爸爸,你看那里,好多人啊。” 周勋愣了一下,朝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卖电风扇的铺子那边围了满满几圈人,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抱着小胖崽子,周勋快步往那边赶,靠着蛮力挤进了人群。 杨厂长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挤进来的父女俩。 他抬手朝着周勋一指,“苏记者,那位就是我们轧钢厂的周工程师,捐款的事儿是他提的,这新型电风扇也是他研发的。” 苏眉心头一喜,扛着相机就到了周勋边上,“周工程师,您可以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周勋微微一笑,“当然,苏记者,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看着他的笑脸,苏眉心神有些恍惚,这也太帅了,这么帅的人怎么会是个工程师。 但是想到主编来之前交代的那些话,苏眉定了定神,“周工,听你们的工人说,每卖出一台,你们都要捐八十元出去,这是真的吗?” 周勋点点头,“这是真的,这两年到处闹灾害,农民兄弟的日子过得苦,我们红星轧钢厂也愿意尽点绵薄之力。” 苏眉心头一颤,“周工,每台电风扇捐八十,不会亏本吗?” 周勋摸了摸鼻子,“亏本不至于,但确实没挣钱,我们的新设计降低了不少成本,所以才有这个捐钱的底气。” “当然,新设计不代表偷工减料,我们红星轧钢厂生产的电风扇是有质量保证的,绝对会是市面上最轻便最好用的电风扇。” 围观的人一片叫好,小胖崽子也在边上兴奋地直拍小手,肉嘟嘟的脸蛋通红通红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光。 瞟了眼小胖崽子,苏眉好奇道,“周工,这是?” 周勋蹲下身和小胖崽子来了个贴贴,“这是我的女儿,可爱吧?” “很可爱”苏眉点点头,“小姑娘,你觉得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胖崽子一点儿都不怯场,她得意地抬抬下巴,脸上的奶膘一抖一抖的,“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熊熊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小可爱。” 她的嗓门足够大,那得意的模样更是招人喜欢,人群里一下沸腾起来。 杨厂长很有眼力见,直接拉了几台电风扇出来。 那呼呼的凉风一吹,燥热的空气一下子变得舒服许多。 又问了几个问题,周勋对答如流,胖崽子也丝毫不拖后腿。 等到采访结束,苏眉心满意足地离开,而围着的人群一批一批进了铺子,第一批电风扇很快就被一抢而空。 第58章 胖崽子逛百货大楼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铺子里才安静些许。 看着空荡荡的货架,杨厂长抹了把汗,“周工,真是想不到,这些人的消费能力也太强了,这么贵的电风扇说买就买。” 周勋瞥了他一眼,很是淡定,“厂长,现在是旺季,天这么热,电风扇卖得好很正常。” “再说了,来买的人大都早就有电风扇的购买需求,只不过之前有价无市,想买也买不着。” 杨厂长连连点头,“说的是,咱们的电风扇比沪市生产的要好上太多,还便宜,好多人试都没试就直接抬走了。” 两人正说着话,小胖崽子啪嗒啪嗒地跑过来,直接抱住了周勋的大腿,“爸爸,好热哦,熊熊感觉要化掉了。” 瞅瞅边上呼呼转着的电风扇,再看看她那一点儿汗都没有的小脸蛋,周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那你想怎么办?”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小胖崽子咽了咽口水,“爸爸,要是能吃根冰冰凉凉的东西,肯定就不热了。” 杨厂长在边上笑得像个二傻子,“熊熊,你是不是想吃冰棍了?” 小姑娘的头摇成了拨浪鼓,“我没有说哦,我一点儿都不想吃冰棍。” 她边说话那小眼神还边往周勋那边瞟。 装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杨厂长叹了口气,“我还想请世界上最可爱的小朋友吃冰棍呢,可惜她不想吃,哎...” 胖崽子急得不行,“你去买呀,你买来她就想吃了。” 杨厂长哈哈大笑,“周工,你这女儿太可爱了。” “还行”周勋笑眯眯地捏了把胖崽子的小肥脸,“最近她妈妈跟得紧,我又忙,她倒是有段时间没吃冰棍了。” 杨厂长恍然大悟,“周工,那我带她去百货大楼逛逛,刚好大家也忙累了,买几瓶汽水解解渴。” 小胖崽子眼睛都在放光,满脸期待地看着周勋。 想着百货大楼就在边上,杨厂长也不差这点儿钱,周勋干脆就同意了, “厂长,你给她买根冰棍就行了,冰冰凉凉的东西吃多了会拉肚子。” 杨厂长点点头,“走吧,熊熊,咱们去逛百货大楼去。” 胖崽子兴奋地小脸通红,蹦蹦跳跳地跟着杨厂长往外走。 在百货大楼里小姑娘简直是如鱼得水。 她跟着周母来了很多次百货大楼,百货大楼的售货员记性很好,都记着这个嘴甜可爱还嗓门大的小姑娘,看到她来了纷纷热情地给她打着招呼。 更有甚者直接走出柜台捏捏她的小胖手和小肥脸。 “哎呀,熊熊来了,今天又是跟奶奶来的吗?” “熊熊,你怎么没穿上次姐姐给你挑的小裙子?” 胖崽子来者不拒,一边接受着售货员们的投喂,一边小嘴叭叭地回答她们的问题。 “不是哦,今天是跟厂长爷爷来的,奶奶这几天很忙哒。” “熊熊昨天才穿了小裙子哒,姐姐,你别伤心,下次我穿小裙子来找你玩哦。” 那可爱的小模样看得人心都化了。 看着被团团围住的小姑娘,杨厂长站在边上忍不住呲牙,这小胖子不得了啊,真不愧是老周家的种。 在店里等了半个小时,都没见自家的胖崽子回来,周勋拧了拧眉。 正想往外走的时候,小胖崽子啪嗒啪嗒跑进了铺子。 手上还举着一根冰棍,“爸爸,爸爸,吃冰棍。” 瞥了眼她手里那根明显被啃了一口的冰棍,周勋很是嫌弃,“你自己吃吧,爸爸现在不想吃冰棍。” “可是我也不想吃了呀”胖崽子小脸皱巴巴的。 “你也不想吃?”周勋挑挑眉,“不是你自己要去买的吗?” 胖崽子刚想说话,没成想一张嘴就打了个饱嗝。 她赶忙捂住嘴,一副心虚的模样。 周勋微微眯着眼,“周熊熊,你是不是让杨爷爷给你买别的东西吃了?” 杨厂长提溜着几瓶汽水进来,恰好听见周勋的话。 他的神色很是古怪,“周勋,你家熊熊还是挺懂事的,就让我买了根冰棍,汽水儿都没要。” 胖崽子捂着嘴,拼命地点头。 真的假的,周勋朝着她招了招手,“过来,让爸爸抱抱。” 胖崽子更心虚了,一边摇头一边后退,直接退到了墙角,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大步上前,周勋摸了摸她的小肚子。 那小肚子鼓鼓的,难怪打饱嗝呢,周勋有点哭笑不得。 “杨叔,不是说了吗,买根冰棍就行了。” 杨厂长摸了摸鼻子,“真不是我买的,是人家售货员给她喂的,我要付钱人都不同意,她们自己掏的钱。” 难怪这小东西听到要去百货大楼那么高兴,周勋扶了扶额, “熊熊,马上咱们就回家了,这要是吃不下晚饭,你妈妈肯定就知道了。” 胖崽子比了比手指,“爸爸,我也不想吃的,可是都喂到嘴里了。” 得,吃都已经吃了,还能怎么样呢。 不忍心教训小姑娘,周勋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杨厂长, “杨叔,你也看着她点儿啊,我媳妇儿本来就在给她减肥,这么一弄,今天回去我指定要被骂。” 杨厂长很是委屈,“周工,这可怪不得我,一进百货大楼我就被挤开了。” “你也知道,那些售货员都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我总不能去扒拉人家吧?” 早知道就不让你带她出去了,周勋叹了口气, “厂长,我们先回去了,今儿店里没风扇卖了,就早点关门吧。” “钱款交割,还有下一批电风扇的交割你记得安排另一个人来负责,可别指望我成天呆在铺子里啊。” “成,我会安排好的”杨厂长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你们回吧,我晚点儿再走。” 周勋摆摆手,直接拎起小胖崽子就往外走。 还没走两步他又退了回来。 杨厂长有点懵逼,“怎么了?还有事儿?” “还真有事儿。” 周勋把他拉到边上,“厂长,贾东旭没了,就今天的事儿,你一直在外面跑,这事儿应该还不知道,所以我提醒你一下。” 一天的好心情直接就毁了,杨厂长脸色沉下来,“怎么人突然就没了?” “这我哪知道啊”周勋摊摊手,“我早上回去的时候撞见他们抬着贾东旭去医院,中午吃饭的时候就确定人没了。” 这尼玛都是什么事儿啊,杨厂长揉巴揉巴脸,“行了,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回厂里开会。” “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也够辛苦了,好好歇歇,过段时间,等厂里不那么忙了,我给你批几天假。” 第59章 报纸出来了 等周勋离开之后,杨厂长简单地吩咐了几句,然后匆匆地坐着车回了轧钢厂。 在轧钢厂门口,他恰好就撞上了来厂里报告贾东旭死讯的易忠海。 杨厂长直接领着易忠海进了会议室,召集厂里的领导班子简单开了个会。 这次开会直接批了一笔死亡抚恤金交给李副厂长,由他负责前去慰问家属和善后工作。 地球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停止转动,一切思念或者其余的什么情感终会被时间磨平。 贾东旭葬礼之后约莫一个礼拜,四合院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除了贾家的墙上多了张遗像,其余的东西好像都没有一点儿变化。 一直到礼拜三。 这天下班之后,易忠海兴冲冲地拿着厂里给的表格跑进贾家。 “小秦,快,把这个表填了,厂里决定要增加你们每个月的生活补贴,一直补贴到槐花十个月大,并且你上班后中午比别人多休息一个小时,给你腾出来喂孩子的时间。” 秦淮茹心头一喜,“一大爷,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易忠海催促道,“快填表吧,填完了我就报到厂里去,没多久你就能上班去了,也不用我给你顶班了。” 秦淮茹应了声,放下小槐花就开始填表。 这时候贾张氏耷拉着个脸从外面进来,看见秦淮茹在填表,她愣了一下,凑上前瞄了一眼。 无奈她大字儿不识几个,压根看不懂那表上写的什么。 易忠海瞥了她一眼,“老嫂子,过几天你们家淮茹就能去上班了。” 秦淮茹要去上班了? 贾张氏脸色一变,这要是秦淮茹去厂里上班了,往后自己还能摆婆婆的谱吗? 她的心里有点儿忐忑,垂着头一屁股坐在了炕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忠海正奇怪她怎么是这个反应,外面忽地热闹起来,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出去一看,许大茂抓着份报纸从后院往前院疯跑。 “我周哥上报纸了,我周哥上报纸了。” 易忠海一哽,匆匆地跟着许大茂往前院跑。 他跑到前院的时候,周勋家门口已经围着一大群人。 周勋正站在门口看报纸,许大茂在边上上蹿下跳的,活像只猴。 瞥见了易忠海,许大茂停下动作,咧咧嘴,脸上很是得意,“一大爷,我周哥上报纸了。” 本能地想转身走,但是好奇心愣生生让易忠海停住了脚步。 他沉声道,“什么报纸?” “四九日报”许大茂挤眉弄眼的,“一大爷,这报纸可不是一般人能上的。” 那表情就差直说你不行了,易忠海黑着脸转身往中院跑,步伐踉踉跄跄的,看起来很是狼狈。 他俩的交锋周勋一点儿没在意,他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报纸上的文章。 苏眉的文笔很不错,周勋想要的东西她都写出来了。 老周家的面子也够大,苏眉的那篇文章占了大半个版面。 看完了报纸,周勋吐了口气,神色淡定地把报纸传给了娄晓娥。 比起周勋,娄晓娥的表情要丰富得多。 之前她听胖崽子说了采访的事儿,连着几天都没见着消息,还有点儿失望呢。 没成这消息突然就来了,让她感觉有点儿不真实。 看了看内容,娄晓娥恍然大悟,原来报道的是一整周的电风扇销量,难怪这么久都没消息呢。 就在娄晓娥在看报纸的时候,小胖崽子一直在扑腾着自己的小短腿。 “妈妈,妈妈,我也要看,报纸上有没有我?苏眉姐姐说了要把我写上去的哦。” 看娄晓娥被她缠得紧,周勋干脆把小胖崽子抱了起来。 小胖崽子也不客气,一只手搂紧周勋的脖子,身体就往娄晓娥那边歪。 这个角度倒是看得到报纸,问题是小胖崽子也是个文盲,她压根儿看不懂上面说的是啥。 越看越头晕,胖崽子的热情也冷却了,她嘴巴一瘪,“爸爸,要不我不看了吧。” 周勋被她逗笑了,“熊熊,从今天开始爸爸教你认字怎么样?” “要是你认识字了,以后就能看懂报纸了。” 小姑娘有点犹豫,“爸爸,那要学认字,是不是就没有时间玩了啊?” “肯定啊”周勋挠挠下巴,“每天晚上可以抽出两个小时来学。” 胖崽子眼睛都瞪大了,两个小时有多久她可是知道的。 上次从百货大楼回来,她被娄晓娥罚两个小时不能说话,那简直比要她的命还难受。 带着点惧意,胖崽子疯狂摇头,“爸爸,我不想学认字。” 周勋挑挑眉,“那你以后怎么看报纸?” “你可以读给我听啊”胖崽子一挺胸脯,很是理直气壮的模样。 娄晓娥已经看完了报纸上的文章,恰好听见了胖崽子的话。 她撇撇嘴,脸上满是嫌弃,“周熊熊,你现在就是个小文盲。” 胖崽子很是迷糊,“文盲是什么意思啊?” “爸爸,文盲是什么意思啊?” 生怕母女大战,周勋摸摸鼻子,“你妈妈夸你呢。” 胖崽子本来还有点儿怀疑,但是看自己的老父亲没有什么异常,她咧咧嘴露出个笑脸。 张茵茵本来是想告诉她文盲是什么意思的,但看胖崽子笑得正欢,她抿抿嘴没忍心说出实情。 周叔叔真是太坏了,熊熊这么单纯可爱,还要骗她。 以后自己一定要好好读书,还要带着熊熊一起,不然被人骂了或者骗了也不知道。 想到这,张茵茵捏紧了小拳头,眼神也逐渐坚定。 就在四合院的住户们传阅报纸的时候,周家老宅来了一位重量级的客人。 亲自给客人倒了杯茶,周老爷子很是不好意思, “周勋就是喜欢胡闹,您也知道,我们家就这一根独苗苗了...” 对面的客人摆摆手, “没事儿,我今儿来是访老友,不是来问罪的。” “更何况他也没犯什么错,铺子的事儿我也知道,特事特办,没有什么问题。” 周老爷子嘿嘿一笑,“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 “今儿您怎么突然想到来我这儿了?我这儿可没什么好东西招待您。” 沉默了一会儿,客人的声音响起,略微带了点儿沧桑。 “老周啊,今儿从报纸上看到周勋,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周贤那小家伙。” “他已经走了快十二年吧?” 第60章 许大茂想进步 周老爷子的手抖了一下,上好的紫砂壶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瘫坐在沙发上,整双手都开始哆嗦,脸上也没了笑意。 “是啊,快十二年了,仿佛就一眨眼的事情,可我都快忘了他的样子了。” 周老爷子的声音沙哑,话语中满是悲戚。 这次客人一言不发,沉默了更久。 小哀喋喋,大哀默默,两个人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可客厅中的气压越来越低。 无言的哀痛向两颗不堪重压的心低声耳语,把它撕成了一片片。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警卫的敲门声打破了客厅里的死寂。 “首长,天快黑了,您出来的时间有点儿久...” 收拾好心情,周老爷子挤出个笑脸,“您先回去吧,注意身体,我们这些船员没什么,您这个舵手可不容有失。” 客人点点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老周,等你闲了,领着周勋还有你那宝贝孙女儿来看看我。” “会的会的” 周老爷子一直送到了大院门口。 看着客人远去,他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家。 老太太正站在家门口等他。 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老太太试探地问了一句, “老周,你和那位说啥了?他是来问报纸的事儿?” “不是” 周老爷子摇摇头,“说的都是些过去了的事儿,你就别问了。” “不问就不问嘛”老太太嘟囔了一声。 语气一转她又有点儿埋怨,“你怎么不留人吃晚饭,我专门喊小潘去领了肉和菜,才刚下锅呢。” “这不正好嘛”周老爷子忽的一笑,“老伴儿,肉都下锅了,避免浪费,今儿晚上我就勉为其难开开荤。” 老太太横了他一眼,边往里走边絮絮叨叨地又数落了很多。 周老爷子也不还嘴,笑眯眯地跟在她后边也进了屋。 天慢慢地黑下来,四合院里的住户们已经散了,只有张茵茵和许大茂还呆在周勋家。 张茵茵是留下来陪胖崽子玩,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去上学了,小姑娘几乎是有时间就要黏着胖崽子。 和张茵茵的单纯想法不同,许大茂留下来是有目的的。 别看许大茂平时人模狗样的,还经常嘲讽傻柱没文化,其实他自己也没念几天书。 只不过跟傻柱那种毫不掩饰的大老粗不同,许大茂天生能说会道,加上电影放映员的工作,通过看电影开拓眼界和知识面,经常让人忽视他没怎么上过学。 表面看似精明,其实许大茂的脑袋不大灵光,许多事他自己根本想不通透。 今儿趁着周勋心情好,他就舔着脸来求教。 “周哥,有件事儿我想让您帮我分析分析。” 瞥了他一眼,周勋抬抬下巴,“说吧,你遇见什么麻烦了。” “不是什么麻烦”许大茂挠挠头,“我就是有些事儿想不明白。” “您说,我从五四年进厂,现在也快八年了,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工作更是兢兢业业,一点儿错都没犯,怎么就升不上去呢?” “你这是想进步啊?”周勋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眼。 许大茂脸色微红,“周哥,这谁还不想往上爬呢,是吧?” “想往上爬没错” 周勋摸了摸下巴,“努努力,你应该能当个班长或者股长啥的。” 许大茂的脸一下子垮了,“周哥,股长和班长也能叫干部?” “不然呢?”周勋翻了个白眼,“合着您是想当副科长或者科长啊?” 许大茂扭扭捏捏的,显然是被周勋说中了。 他这反应直接把周勋逗笑了。 红星扎钢厂那是直属工业部的厅局级企业,别看杨厂长成天跑前跑后的一副老黄牛的模样,但周勋也从没轻视他,反而是给予了相当的尊重。 为啥?因为人家是正厅级干部,这要是外放出去,那就是一地的市长。 厂子里的一把手都和市长平级,那宣传部的副科长估摸着也是个副乡长的级别了。 就许大茂这样儿的,也配? 忍住笑意,周勋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大茂啊,你的资质很好,我也相信你能往上爬。” “这升官发财啊,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得好好琢磨琢磨。” 说完周勋就麻溜地进屋了,他可不想陪许大茂在外面喂蚊子。 虽然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但是周勋说的话许大茂是不怎么怀疑的。 虽然人品不咋地,是个十足的真小人,但是对于实力比他强,地位比他高的人来说,许大茂却是个合格的狗腿子。 揉了揉脸,许大茂决定了,明儿再请个假,去乡下把秦京茹接过来。 到时候自己和周勋结了干亲,看在干儿子的面子上,说不得周勋会帮自己一手也不是不可能。 回到家之后,许大茂翻来翻去一夜都没怎么睡。 第二天更是起了个大早就去敲易忠海的门。 “一大爷,一大爷,起了没?” 易忠海顶着双黑眼圈来开门,因为周勋上报纸的事儿他煎熬地一夜没睡。 看着许大茂。易忠海的语气很不好,“这一大早地跑来敲门,你想干什么?” 许大茂陪着笑脸,“一大爷,我今儿有事,想让您帮我请个假。” 请假?易忠海眉头紧皱,“你怎么不让你周哥给你请假?他说话比我管用。” “这么早,我周哥肯定还在睡呢,我怎么能去打搅他。” 许大茂脸不红气不喘,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易忠海心里堵得慌,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上前就是一脚。 “滚,要请假自己去,我是你爹啊?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来找我。” 突然就挨了一脚,许大茂感觉很莫名其妙。 “你这也太不讲理了,还一大爷呢,这顺手的忙都不愿意帮。” “我看呐,你干脆把位置让给我周哥算了,什么人啊这是。” 易忠海本来都快扭过头进屋了,听到许大茂这话他又硬生生转了回来。 “你要请多久的假?” 许大茂有点诧异,这老家伙反转地这么快,看来是挺在乎一大爷这个位置啊.... 正琢磨呢,易忠海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许大茂,问你呢,要请多久的假。” 回过神来,许大茂嘿嘿一笑,“我就请一天的假。” 易忠海拉着个脸,“你请假去干啥?厂子里要问的。” “这个不好跟您说,但以您的面子,随便给我找个理由都能请到假不是。” 许大茂笑得很是开心,“您说对不对?” “一大爷?” 第61章 养猪吗? “行了,我知道了。”易忠海闷不作声地就关上了门。 居然成功拿捏住了易忠海? 许大茂感觉自己发现了新世界。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接秦京茹来四九城,他也没往深处想,匆匆地就出了四合院。 等到秦家村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又热又渴,许大茂一路问过去,终于找到了秦京茹的家。 强撑精神,他扯着嗓子拍门。 “京茹,京茹,你在家吗?” 秦京茹正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呢,恍惚间好像听见了许大茂的声音。 她屏住呼吸,耳朵都竖起来了。 等确认不是幻听,秦京茹直接从炕上跳了下来,鞋子也不穿了,光着脚就要去开门。 秦母一把扯住她,“京茹啊,你都回来这么些天了,他都不来找你,这突然来找你,是不是...” 秦京茹压根儿就听不进她的话,“哎呀,妈,你别多想了,大茂他忙着呢,所以拖到现在才来接我。” “你们别拦着我,我要去城里过好日子,村里这几公分几公分的挣,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好日子呀。” 秦家夫妻俩对视一眼,还想再劝劝, “京茹啊,你看看你姐,嫁个那样的男人,摊上那么个婆婆。” “现在男人还没了,这往后的日子看得到的难过,你要是跟她一样那可咋办?” 秦京茹已经魔怔了,嗓门嚎得老高,“爸,妈,你们能不能盼我点儿好啊?” “大茂可不像贾东旭,他可疼我啦,再说了,他爹妈都在农村老家,就算不讲理,你女儿我也不是泥巴捏的。” 这左劝右劝劝不住,老夫妻俩无奈地松开手, “京茹,你自己想好,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我知道了,你们好烦啊” 秦京茹头也不回,飞一般地去拉开了门。 许大茂等得焦心得很,张口就想骂人。 但是想想还得靠她的肚子生个娃,许大茂硬生生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又吞了回去。 “京茹,我来接你进城,现在就走。” 秦京茹很是兴奋,咋咋呼呼地跑进屋,随便抓了几件衣服,卷巴卷巴就要跟着许大茂跑。 看她这模样,秦父憋不住了,“那个许.许大茂是吧?你这次来接京茹进城可以,但是得给个名分吧?不然我们家姑娘就这么不明不白跟着你...” 许大茂正急着赶回四九城呢,头点得比鸡啄米都快。 “爸,你放心吧,今儿晚上我们能赶到四九城,明儿上午我就和京茹去扯证。” 他这一声爸直接给秦父喊懵了,后面说了啥那是一个字儿都没听见。 再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秦京茹和许大茂早就跑没影儿了。 这下给他气得跺脚,“你,你怎么不拦住他俩?” “我拦什么啊?”秦母比他嗓门还高,“你瞅瞅你女儿那样子,我拦得住吗?啊?” “还有,老头子,人家喊你一声爸,你直接就成了个傻子,你怎么不自己拦着他们呢?” 夫妻俩在这边吵个没完的时候,许大茂和秦京茹那边已经坐上了长途汽车。 他俩紧赶慢赶,终于在傍晚的时候赶到了四九城。 小胖崽子正和张茵茵蹲在前院抓蚂蚁,许大茂和秦京茹风尘仆仆地就进了院子。 两个人都是面色苍白,像是重病刚愈一样。 为了赶时间,他俩是水也没喝东西也没吃,全靠意志撑了一路。 周勋拎着杆秤从屋里出来,正打算给胖崽子称体重。 一出门就撞见了狼狈不堪的两人。 瞬间就明白了许大茂打的什么主意,周勋差点没笑出声, “哟,大茂,我说今儿怎么没见着你,原来是去接媳妇儿去了。” 许大茂勉强挤出个笑脸,“周哥,我打算明儿一早就去和京茹扯证。” “恭喜恭喜”周勋拱了拱手,“大茂,这喜糖可不能少了啊。” 胖崽子有样学样,敷衍地拱拱手,“我要吃大白兔奶糖哦。” 她的话许大茂哪敢拒绝,直接点头就应下来了,“成,明儿我准买一大包奶糖给大家分分。” 便宜也占到了,胖崽子像模像样地摆摆手,“那你们先回去吧,我这儿还有事呢。” 许大茂噎了一下,“周哥,那我和京茹先回了?” 周勋点点头,“回吧,好好歇歇。” 看着许大茂和秦京茹进了中院,周勋捏住胖崽子的肥脸,“熊熊,刚那话谁教你的?” 胖崽子掂着脚,脸上的奶膘一抖一抖的,“爷爷就是这么说话的呀。” 得,好的不学,这种话学得一套一套的。 周勋叹了口气,松开胖崽子的脸蛋,直接拎着衣领子把她挂在了称上。 这不称不知道,一称周勋就傻眼了,难怪这么坠手呢。 看他久久不说话,小胖崽子很是着急,疯狂扑腾着自己的小短腿。 “爸爸,我多重了?” 周勋把她放下,沉吟了一会儿。 “熊熊,上次妈妈给你称体重是什么时候?” 胖崽子咬着手指想了想,“好久好久以前哦。” 好久是多久?周勋一头的黑线。 他刚要追问,娄晓娥端着盆从屋里走出来。 “周勋,我瞧见你拿称了,是给周熊熊称体重是吧?现在她多重了?” 一瞬间三双眼睛盯着周勋。 他擦擦额头的细汗,刚要开口,娄晓娥就提前预判了他的想法。 “周勋,你可不能骗我,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 叹了口气,回头瞟瞟自己的宝贝闺女,周勋很是光棍,直接就给撂了,“媳妇儿,熊熊现在二十公斤了。” 二十斤?娄晓娥有点诧异。 那鼓鼓囊囊的小肚子,胖出褶子的手,二十斤?怎么可能。 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什么,嘴唇都在抖,“你说的是二十斤还是二十公斤?” 周勋摸摸鼻子,“二十公斤。” 娄晓娥呆住了,一个月前她是给胖崽子称了体重的,当时是三十二斤。 这才跟着周勋混了一个月,这体重就飙到四十斤了? 胖崽子意识到了什么,吞了吞口水,悄悄眯眯地往后退。 还没退两步,娄晓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还夹杂着怒火。 “周熊熊,你给老娘过来。” “老实交代,你爸爸都给你喂了什么东西?” “一个月胖八斤,养猪吗?” 第62章 出事 胖崽子缩着脑袋,眼神直瞟周勋,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周勋很是心疼,“媳妇儿,要不...” “你别说话”娄晓娥瞪了他一眼,“待会我再跟你算账。” 周勋直接认怂,偏过头给了自己的大胖闺女儿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这下知道自己大劫难逃,胖崽子也不挣扎了,灰溜溜地坐到娄晓娥边上,双手背在身后,显得很是老实。 娄晓娥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老实而客气,直接就是一通爱的教育,说得小胖崽子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但瞥见了边上的张茵茵,还有其余几个在边上看热闹的院里人,好面子的小姑娘硬是忍住了没让眼泪流出来。 突然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胖崽子眼睛一亮,唰一下从小板凳上窜了起来,直奔那个人去。 边跑还边喊,小奶音颤颤的,“奶奶,熊熊想死你了。” 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小姑娘,徐芸眼眶一热,“奶奶的心肝儿,奶奶也想你。” 胖崽子吸溜吸溜鼻子,“那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徐芸心头一酸,“奶奶忙去了,刚忙完就来看你了呀。” 哼唧两声表达自己的不满,胖崽子把头直接钻进了她怀里。 周勋挠挠头走上前,“妈,你今儿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以前徐芸都是在胡同外面停车,然后让司机来喊人的。 她这突然进到院子来,让周勋感觉有些诧异。 得知这陌生的中年女人是周勋的母亲,前院的住户们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早就知道周勋不是孤儿了,也听说过周勋的家里很有背景。 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活生生的大人物。 似乎是感觉到了周围人探寻的视线,徐芸抱着胖崽子站起身,径直往屋里走。 “周勋,晓娥,进屋吧,我有话要和你们说。” 夫妻俩对视一眼,跟在她后面进了屋。 徐芸在桌子边坐下,依旧搂着胖崽子没松手。 “周勋,老爷子让我来通知你,说是让你休息的时候领着熊熊去他那儿一趟。” 周勋很是不解,“妈,爷爷这是有事儿找我?” “我哪儿知道啊”徐芸皱了皱眉,“反正你记得去一趟就是了,你空下来就该多去看看他。” “老爷子和老太太成天念叨你和熊熊,要我说你就搬老宅那儿去住着算了。” 周勋瞟了眼娄晓娥,他住哪儿都无所谓,只是娄晓娥估计不大情愿去老宅住。 果然,娄晓娥垂着眸子不作声。 懒得搭理夫妻俩的眼神交流,徐芸直接站起来,“话我也带到了,就先回去了。” “熊熊你要不要去奶奶家玩?明天咱们坐车车回来。” 胖崽子眼睛都在放光,头点得比小鸡啄米还快。 “要去的哦,熊熊要和奶奶睡。” 徐芸满意的亲了亲小姑娘的脸蛋,搂着她风风火火地就走了。 周勋有点无语,真不愧是市委铁娘子,干啥效率都这么高,也不知道自家的胖崽子是怎么和她培养出来的感情。 盯着自己的鞋子,娄晓娥的声音闷闷的,“老公,你说咱们是不是很不孝啊?” “爸妈没时间陪两个老人,咱们是不是应该替他们多陪陪爷爷奶奶?” 周勋怔了一下,“你不是总带熊熊回老宅吗?这段时间是忙,所以才没去。” “不用管妈说了什么,要实在不愿意住那边去,咱们多跑跑就是了。” 娄晓娥丝毫没有被安慰到,情绪不佳,她晚饭也没吃,直接就躺床上去了。 看她那焉巴巴的样子,周勋叹了口气,随便扒了几口饭,胡乱擦洗了一遍就躺到了娄晓娥边上。 “媳妇儿,你不是说还想给我生个儿子吗?咱们今晚努力努力?” 本来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就被周勋这句话打破了。 羞愤之下,娄晓娥回身就给了他一拳,“谁说了?我可没说。” 硬生生挨了一拳,周勋一点儿反应没有,顺势还捏住了娄晓娥的拳头,把她扯到了自己怀里。 。。。。。。 第二天周勋难得没有早起,一直睡到了上午才起床。 娄晓娥已经去街道了,胖崽子还没回来,整个屋里就剩他一个人。 看了眼娄晓娥留的纸条,周勋顺利地在锅里找到了给自己温着的瘦肉粥。 他正呼呼喝着粥的时候,门就被拍得乓乓响。 “周兄弟,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眉头一凝,周勋放下碗,快步打开门。 “张嫂子,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你没去上工吗?” 张家女人气喘吁吁的,模样很是狼狈,“周兄弟,我,我才从厂里跑回来。” “二虎兄弟他把胡厂长给打了,现在被保卫科扣住了。” 心头一跳,周勋匆匆地去推自行车,“张嫂子,你在家歇歇,我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心里焦急,周勋快把脚蹬子踩出了火花。 紧赶慢赶到了第三机械厂,在门口他就撞见了鼻青脸肿的胡远山。 看到周勋,胡远山冷哼一声,也不和他搭话,径直钻进小车往医院去。 周勋眼睛微眯,在原地站了会儿,一直到胡远山的车快看不见了,他这才推着自行车进到厂里。 厂里的工人正议论纷纷呢,看到周勋,他们立马就围了过来, “周工,二虎被保卫科的抓走了。” “胡远山说要追究他的责任呢。” “周工,二虎不可能平白无故打人的,胡远山那狗东西肯定做了什么坏事儿被二虎发现了。” 工人们都不是傻子,胡远山为人刻薄,没能力就算了还喜欢指指点点。 比起他,憨厚的吴二虎显然不可能是过错方。 周勋安抚了他们几句,快步到了机械厂保卫科。 吴二虎被捆在保卫科里,嘴巴被堵住了,脸上还有几块淤青。 周勋沉下脸,上前想要拿掉吴二虎嘴里的抹布,没成想被边上的保卫科成员拦住了。 “周工,这是危险分子,您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说的话挺客气,但那人眼里的敌意周勋还是看出来了。 懒得跟他废话,周勋一耳光直接抽得他打了个转,趔趔趄趄地撞在墙上。 第63章 动胡远山 周勋这一巴掌直接让保卫科里炸开了锅。 边上本来还冷眼看着的保卫科成员们气势汹汹地全都围了过来,一个个怒视着周勋,颇有点蠢蠢欲动的样子。 周勋冷笑一声,“怎么?想动手?” 他这态度成功激怒了保卫科的成员,当即就有几个人捏着拳头扑向周勋。 要是他们动枪,周勋或许还会有所忌惮,动拳头周勋可不怕。 三下五除二他就把几个激进分子收拾了,一人一脚直接把他们踹得和之前那个出头的脑残滚在了一块。 “你们在干什么呢?”门口传来一声呵斥。 人群哗一下散开,一个中年人快步走进来。 打量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那几个保卫科成员,中年人看向周勋。 “周工,你闯进保卫科,还打了我们的人,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周勋面无表情,“孙科长,是你们的人得罪我在先。” “怎么,我想询问下事情经过都不行吗?” 孙科长的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是傻子,周勋这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显然是有所依仗。 沉吟了一会儿,孙科长让人把伤员抬了出去,然后亲手拿掉了堵在吴二虎嘴里的抹布。 “周工,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其实之前我们也问了他为什么要袭击胡厂长,他没回答我们。” 周勋不置可否,“二虎,说吧,你为什么要打胡远山?” 吴二虎咧咧嘴,“姐夫,胡远山那个王八蛋骂你,骂得可难听了,被我听到了,然后我就揍了他一顿。” 周勋眼睛微眯,胡远山这个老东西应该是看到报纸了。 “孙科长,你们保卫科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儿?” 周勋这个问题直接把孙科长给问住了。 挠挠头,孙科长硬着头皮道,“周工,其实这事儿好解决,要不您找胡厂长谈谈?你们和解了的话,二虎兄弟自然就没事儿了。” “毕竟是二虎兄弟先动的手,而且胡厂长也没还手来着。” “呸”吴二虎直接吐了口唾沫。 “他是不想还手吗?他是还不了手。” “而且把我抓到保卫科之后他还让人打了我。” 周勋脸色沉下来,“孙科长,你们保卫科就是这么做事的?” 孙科长额头直冒汗,“周工,这事儿我真不知情,也没人给我说啊,我真不知道二虎兄弟被我们保卫科的人打了。” 心里清楚他这是给自己脱罪,周勋深吸一口气,“二虎,打你的人你还记着吗?” 吴二虎点点头,“姐夫,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就行”周勋抬脚就往外走。 孙科长心头一跳,赶紧跟在他身后。 “周工,您这是...” 周勋脚步不停,“孙科长,现在这打架的事儿涉及到了你们保卫科,我只能喊公安来处理。” 孙科长急了,“别啊,周工,咱们有事儿好商量,没必要找公安。” “有什么好商量的?你也不用劝了,想好怎么和公安交代吧。” 周勋放下话,直接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公安局里,接待周勋的依旧是姚队长。 周围都是熟人,姚队长也就没端着,“周勋,你这是又遇见麻烦了?” 周勋叹了口气,“姚哥,要不是有事儿谁愿意来你们公安局啊?” “这次是大事儿,你们公安队伍自己的事儿。” 姚队长一愣,脸色变得十分严肃,“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有隐瞒,也没有添油加醋,周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给说了一遍。 听完他说的,姚队长脸色一下子黑了。 “周勋,你说的属实吗?” “肯定属实啊” 周勋翻了个白眼,“高叔老说你做事呆板,我还不信。现在一看,还是他老人家说得对。” 姚队长脸上一红,“咱们办案还是要讲证据,什么都得按程序来,不然会失去公信力的。” “得得得”周勋摆摆手,“姚哥,我保证我说的属实,您就别纠结这个了,去机械厂一问就知道了。” 姚队长点点头直接跑去喊人。 周勋把自行车锁在门口,蹭了他们的三侉子跟到机械厂。 孙科长还想挣扎一下,但姚队长很是老辣,让公安们分开审讯。 孙科长是抗住了,但是被吴二虎指认的其余几个保卫科的人没抗住。 他们撂地比棒梗都快,一个个都交代说是孙科长让他们动手的。 许是对胡远山还有期待,孙科长一个人把事儿扛了下来。 他非常有骨气地没牵扯到胡远山,只说自己平日里就看吴二虎不顺眼,所以才让人动了手。 因为吴二虎受的是皮外伤,姚队长很是为难。 他把周勋拉到边上,“周勋,他们我可以带走处理。” “但胡远山那边如果咬死了被吴同志殴打,怕是不好解决。” “行,我知道了” 周勋面色平淡,直接让姚队长骑上摩托,两个人往医院去见胡远山。 他们找上门,胡远山一点儿都不惊讶。 看着周勋和姚队长,胡远山很是得意,“公安同志,打我的那小子你们处理了没?” 姚队长拧拧眉,“胡厂长,我的意思是你们商量一下,和解最好。” 胡远山大手一挥,“我不接受和解,他突然就把我打了一顿,我的面子全丢完了。” 周勋也猜到了胡远山是想逼自己服软,冷笑一声直接走出病房。 姚队长叹了口气也跟了出来。 “周勋,这事儿...” 偏过头看着姚队长,周勋神色认真, “姚哥,还得麻烦你继续审讯那保卫科长,我就不信了,他嘴能有那么严实。” “胡远山这边我自己解决。” 姚队长点点头,骑上摩托车就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周勋面无表情。 既然胡远山一心寻死,那自己就满足他好了。 等姚队长走了,周勋快步赶到公交车站,直接坐上公交车到了市委家属院。 顺着记忆走到熟悉的楼道口,周勋抬脚上了二楼,轻轻地叩了叩门。 开门的是小胖崽子。 看到周勋,小胖崽子一呆,嗷嗷地就扑了上来,“爸爸,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周勋捏了捏她的脸蛋,“熊熊,待会儿爸爸和你一起回家。” “奶奶呢?在家没?” 胖崽子摇摇头,“奶奶不在家哦,她上班去了吖。” 周勋眉头皱了起来,“那你一个人在家?” 胖崽子摇摇头。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定国就出现在门口。 他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兔崽子,你怎么来了?” 周勋咧咧嘴,“爸,你要是不欢迎,那我就不进去了。” 生怕他真的转身走,周定国麻溜地让开道,“进来吧,你小子那么多年都没回来一次,这突然回来,准没好事儿。” “说吧,是不是有事儿求你爹我。” 穿上胖崽子递过来的拖鞋,周勋在沙发上坐下。 “爸,我想让你帮我找人调查下胡远山还有王岩。” 第64章 果断的周定国 周定国本来还倚靠在沙发上。 听到周勋这话,他立马坐直了身体,表情很是严肃。 “理由,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理由。” 周勋粗略地把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听过之后,周定国揉了揉太阳穴,“你想怎么解决?” 周勋深吸一口气,“爸,我和胡远山的矛盾已经是没法调和了,他想继续霸着第三机械厂,但是我也想要。” “如果不是我,第三机械厂已经没了,这是他胡远山欠我的。” “我不可能服软,也不想给胡远山服软的机会。” 这些都是周勋的心里话,在他眼里,和胡远山这种臭虫比起来,四合院里那些禽兽都要可爱得多。 他一直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胡远山不跳就算了,非要跳那就一巴掌拍死完事儿。 周定国沉吟了一会,“你都下定决心了,那就直接动手,就不费那调查的功夫了。” 他直接捞起边上的电话拨了个号, “老徐,是我,嗯,周定国。” “市里还有边疆兵团建设的名额吗?我要两个。” “对,两个,条件艰苦没事儿,越艰苦越能锻炼人嘛,下午我让人把他们的材料送过去,你帮我安排...” 听着他的话,周勋差点没笑出声。 这下胡远山有得受了。 边疆那可太艰苦了,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而且边疆兵团也是有区别的,自愿去的倒还好,胡远山这种被发配去的那可就难过喽。 忍住笑意,等周定国挂掉电话,周勋舔着脸上去给他捏肩膀。 “爸,我太崇拜你了,太霸气了。” 边捏周勋边给胖崽子使眼色。 胖崽子会意,啪嗒啪嗒跑到周定国边上,一把抱住他的腿, “爷爷,你好厉害哦,熊熊最喜欢你了。” 父女俩这一套组合屁整得周定国都快飘了起来。 眯着眼睛享受了会儿,周定国伸了个懒腰,“周勋,我可不是无条件帮你的。” 还有条件?周勋直接就松了手。 胖崽子傻乎乎地还在那捏,一点儿没跟上周勋的节奏。 伸手把她搂到自己怀里,周定国神色淡淡的。 “我也不为难你,搬回来住一周怎么样?” 周勋咧咧嘴,“爸,当初可是你让我滚出去别回来的。” 周定国老脸一红,“你以为是老子想让你回来住?是你妈天天念叨。” “要不是嫌她烦,我才不会喊你回来住。” 周勋撇撇嘴,“行,随便你怎么说,我回去和晓娥商量商量,她要愿意回来住,那我就回来住。” 听他提到娄晓娥,周定国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喜。 但看看怀里的胖崽子,他还是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你回去问问,要是她不来住,那你就把女儿押在我这儿。” “押一个月就行。” 一个月? 周勋苦笑,“爸,那晓娥肯定会来的。” “熊熊上个月跟着我胖了八斤,晓娥正生气呢,昨儿要不是妈去了我那儿,熊熊指定要被揍。” “这要是跟你待一个月,估计还不止胖八斤,最少得胖十斤,只要她哼唧一声,你们是什么东西都给她买,这样不好。” 周定国不以为然,“胖一点儿怎么了,多可爱啊,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 “再说了,女娃嘛,等年龄到了就会瘦下来的。” 胖崽子高兴地不行,连声附和他的话,“就是,就是,我以后肯定会瘦下来哒。” 翻了个白眼,周勋站起身,“爸,你让司机送我一趟呗,我去接晓娥过来。” 周定国直接从屁股底下摸出钥匙丢给他,“司机今儿也休息,你自己开车回去吧,别打搅人家。” 周勋倒是无所谓,抓起钥匙就出了门。 周定国的座驾是台二代伏尔加,这年月是很洋气的东西。 但周勋是真欣赏不来,越看越觉得丑。 不止丑,这车里还没空调。 大中午的一坐进去,那种酸爽,简直难以形容。 直到车速提起来,又把车窗摇下来,周勋才感觉舒服一点儿。 他第一时间没有往四合院去,而是径直去了公安局。 得知他的来意,姚队长有点为难。 “周勋,要是胡远山...” 周勋嘿嘿一笑,“姚哥,你放心,胡远山我已经搞定了,从明儿起四九城就没这个人了。” 姚队长一惊,“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把他...” 看着姚队长比的手势,周勋哭笑不得。 “姚哥,你想啥呢,我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你觉得我能做那种事儿?” 想想自己师傅说过的话,姚队长挠挠头,直接就把吴二虎放了。 从公安局里出来,吴二虎兴奋地不行,他还以为自己要蹲好几天呢,没成想只蹲了几个小时。 “姐夫,你这也太牛了,公安局的人你也认识。” “认识又怎么样?”周勋瞪了他一眼,“二虎,你给我老实点,下次有事儿先给我说,别动手,不然有理也变没理了,知道不?” 吴二虎憨憨地露出个笑脸,“姐夫,我知道了。” “这不是气不过嘛,你不知道,那胡远山嘴也太臭了。” 懒得搭理他,周勋直接拉开车门,“别叭叭了,上车,我急着回家。” 吴二虎整个人都呆住了,“姐,姐,姐夫,这,这车是你的?” “你管那么多干嘛?” 周勋嫌弃地瞅了他一眼,“上车,赶紧的,别浪费我时间。” 吴二虎屁颠屁颠地上了车,左摸摸右摸摸,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 “姐夫,要是我也能有这么一辆车就好了。” 周勋嗤笑一声发动了汽车,“二虎,小汽车也就是现在稀罕,以后指定要烂大街的,你能不能有点儿志气?” 吴二虎挠挠头,“姐夫,那你觉得咋样才算有志气?” “这得看个人,对你来说,嗯...” 周勋想了想,“立志当机械厂的保卫科科长?” 保卫科科长?吴二虎的脑袋直接摇成了拨浪鼓。 这已经不是有没有志气的问题了,他这个工人的身份都是周勋给的。 哪里敢去奢望保卫科科长的职位啊。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到了胡同口吴二虎还舍不得下车。 看他的熊样,周勋叹了口气,“走吧,下次我要开车就喊你,成不?” 吴二虎连连点头,恨不得抱着他亲一口,颠儿颠地就下了车。 周勋“啪”一声甩上车门,抬脚刚要走,后边就传来一个迟疑的声音, “周勋?” 第65章 于莉,老爷子问责 周勋转过身一看,嚯,熟人啊。 阎解成和一个姑娘正站在不远处,刚刚就是他喊的周勋。 看看边上那辆小汽车,阎解成咽了咽口水, “周勋,这车是你的?” “开玩笑呢,我可买不起这车,这车是我借的” 周勋挑挑眉,“你这个点不在厂里,回来做什么?” 听到那车不是他的,阎解成心头一松,脸上就带了点儿喜气,“今儿我请了假,带于莉来家吃饭。” 于莉?周勋打量了下站在阎解成边上那姑娘。 这就是于莉啊?和电视里头那个不是很像嘛。 长得倒还行,可惜眼神儿不好,不然也不会看上阎解成了。 感觉到他的视线,于莉紧张地绞着手。 周勋这名儿她是听过的,于海棠在家天天念叨,都快把周勋夸上天了。 她本来还以为多少有点夸大的成份,现在一看,还是自己妹妹说得保守了。 丝毫没察觉到于莉的心理活动,周勋点点头,“那你们赶紧回吧,这外面可热。” 阎解成有点疑惑,“你不回去吗?” “我还有事儿,晚点回去。” 周勋指指吴二虎,“我得先把这小子送回家去。” 顺着他的手指,阎解成瞟了眼吴二虎,心里咕嘟咕嘟地直冒酸水。 这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攀上了周勋,从一个苦哈哈直接咸鱼翻身成了机械厂的正式工。 和自己的轧钢厂临时工身份一对比,阎解成莫名地感觉自己矮了半头。 越想越不是滋味,阎解成打了个招呼就扯上于莉往四合院走。 于莉边走还边在感慨,“解成,那周勋真有本事,连小汽车都开上了。” 听了她的话,阎解成回头看看停在胡同口的那辆伏尔加。 热辣的阳光照在车身上,反射的光芒仿佛灼伤了他的眼睛。 阎解成的声音闷闷的,“你没听他说嘛,那车是他借的。” “借的又怎么样?”于莉不以为然,“就算是借的那也很有本事了,普通人谁能借到小汽车啊,现在的车可都是领导开的。” 莫名地心里就很不舒服,阎解成破天荒地没有回应她的话。 两个人沉默着进了院子。 因为这是于莉第一次来老阎家吃饭,阎埠贵夫妻俩早早地就等在了家门口。 看到自己未来儿媳妇的时候,三大妈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哎哟,莉莉,又变漂亮了。” “老头子,你看,解成和莉莉多般配啊。” 心里有事儿,于莉勉强地挤出个笑脸。 等坐到桌子边,看到了桌上的菜式,她笑不出来了。 桌上就一条拇指大的鱼,还有几根咸菜。 就连窝头都不是二合面的。 于莉死死地盯着阎解成,眼睛里满是愤怒和委屈。 阎解成垂着头有点儿不敢看她。 装作没察觉到他俩的眼神官司,阎埠贵伸出筷子来分鱼。 “喏,你们看好了啊,每个人分的都是一样的,别说我不公平。” 于莉抿着嘴唇,就那么看着一家子把那条拇指大的鱼一分再分。 她感觉自己的心也像那条鱼一样裂成了无数片。 老阎家在吃饭的时候,娄晓娥和周勋已经在去市委家属大院的路上了。 在车里,娄晓娥扭来扭去的,时不时还唉声叹气,看得周勋很是难受。 “媳妇儿,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在爸那儿住,咱们吃个饭就回来,成不?” “不成” 娄晓娥一下子坐直了,“周勋,得给熊熊减肥,要让她和爸妈单独待一个月,那得胖成啥样儿啊?” 周勋撇撇嘴,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媳妇儿,那就住一个礼拜呗,反正也不是很远,家里也有自行车,你可以骑自行车去社区上班。” “不是上班的事儿”娄晓娥有点拧巴,“我就是感觉爸好像对我有意见...” 周勋一愣,口不对心地劝道,“那都是你的错觉,我爸这个人嘴冷心热。” “他之前还让我一辈子别回家呢,现在不还是巴巴地让咱们过去住几天。” 娄晓娥想了想,觉得他的话有点儿说服力,心里一下子安定了不少。 他们赶到家的时候,周定国已经做好了饭菜。 一桌的肉食,都是胖崽子喜欢吃的。 娄晓娥犹豫了一下,伸手扯扯周勋的衣角。 周勋会意,“爸,熊熊要减肥,今天这么吃可以,往后可不能这么吃了。” “再说了,现在提倡节俭,咱们这也太铺张了。” 胖崽子有点儿难以置信,看着周勋的眼神很是委屈。 周定国瞥了小夫妻俩一眼,“人是铁,饭是钢,吃是不能省的。” 说着他露出笑脸,“你们要是真想给她减肥,那干脆我天天早晚领着她去跑步,反正我最近都不是很忙。” 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感觉多运动点儿没什么问题,周勋也就答应了下来。 胖崽子很想反抗,但是人微言轻,周定国又心怀不轨,她的反抗很快就被娄晓娥镇压,一点儿水花都没冒出来。 就在周勋搬到市委大院的第二天,胡远山被送走了,连带着他的女婿王岩。两个人被打包送上了援疆的火车。 手续都是提前办好的,周定国还专门安排了人盯着,免得中途出什么差错。 他们前脚刚走,还没来得及庆祝,后脚父子俩连带着胖崽子就被周老爷子派来的人揪回了老宅。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拐杖敲得咔咔响,“周定国,你个龟儿子,翅膀硬了是吧?” “要不是胡喜江打电话求情,我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周定国缩着脑袋,“爸,是周勋让我干的。” 老爷子一愣,瞟了眼周勋。 周勋讨好地朝他挤出个笑脸。 本着以稀为贵的原则,老爷子冷哼一声,矛头依旧对准周定国,“他叫你干嘛你就干嘛?他是老子还是你是老子?” 看讲不通道理,周定国深吸一口气,“爸,我知道错了。” “现在人都送走了,您总不能让我把他们弄回来吧?” “弄回来干嘛?”周老爷子白了他一眼,“你的猪脑子怎么就不转一转呢?” “老子气的是你把他们送走吗?老子气的是你从头到尾都没跟我说过这事儿。” 第66章 坏事传千里 说着周老爷子还有点儿埋怨。 “你要是早通知我,我也好做做样子,说不得还能帮你们找找借口。” 周定国目瞪口呆,“爸,下次再干这种事儿我一定通知您。” 和他待在一起,感觉自己都要变蠢,周老爷子直接把他扔在客厅,自己揪着周勋进了书房。 就连胖崽子也让老太太抱走了。 指指凳子让周勋坐下,老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么急着让你爸把胡远山搞定,你做好准备了?” 周勋挠挠头,“爷爷,我随时都准备着,问题是我的资历不够吧?” 周老爷子挑了挑眉毛, “资历不是问题,你做好了准备就行。” “你去洗把脸,我带你和熊熊去见个人,他点了你们的名字,说是想见见你们。” “只要你敢跟那个人开口,第三机械厂就是你的,没有人敢跟你抢。” 周勋心头一跳,“爷爷,那人是?” 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周老爷子嘴唇微启,吐出了一个名字。 听到那名字,周勋寒毛直竖,他觉得有些荒唐。 虽然家世不错,但自己也没到被那人召见的地步吧? 看出了他的疑惑,周老爷子叹了口气。 “周勋,你大哥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周勋眼里有点迷茫,他只知道原身有个大哥,年纪轻轻地战死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 但是长什么样,原身的记忆中一点儿也没有。 他垂下头,说了个谎话。 “爷爷,我记着呢。” 老爷子的眼里闪过一丝悲痛, “当初你大哥执意要去前线,我不肯他去。” “他脾气犟,不知怎么的居然说服了那人来当说客,我这才同意让他去前线。” “那人一直心怀愧疚,觉得是他害了你的大哥。” “其实我从没这么想过,打仗嘛,总要死人的,他自己的儿子都战死了,我又怎么会怪他。” “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 听着周老爷子的话,原身刻意封存的记忆被打开,像是浪潮般呼啸而至。 那股浓重的悲伤也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大颗大颗的眼泪流在周勋的脸颊上,铺陈为一片水光。 收拾好了心情,周老爷子长舒一口气,嫌弃地看了眼周勋 “多大的人了,还留猫尿,过去的都过去了,人呐,还得朝前看。” “走吧,去洗把脸,我领你们去见见那人。” 周勋点点头,径直出了书房。 鞠了捧水泼在脸上,周勋喘了口气。 他摸了摸手腕处,那里有一道细到微不可见的伤疤。 前身是割腕自杀而死的,以前周勋不知道原因,现在他知道了。 前身的哥哥叫周贤,比前身大六岁。 他俩还小的时候,周定国和徐芸忙于工作,把兄弟俩扔在大后方。 可以说前身完全是周贤拉扯大的,兄弟俩感情深厚。 自周贤战死之后,原身的心理就已经出现了问题,高中毕业之后就一门心思想着要去参军,给周贤报仇。 最后被摁在了轧钢厂,绝望之下他选择了割腕自杀。 你怎么那么傻呢,周勋喃喃地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 想要报仇,又不是只有参军一条路。 抿了抿嘴唇,周勋整理好心情走出洗手间。 他抱起熟睡的周熊熊,和老爷子一起坐着周定国的车离开了老宅。 到了地儿,周老爷子把周定国扔在车上,亲自带着周勋父女俩到了丰泽园。 经过层层检查,三人一直进到后院。 后院里是个绿色的世界。 院内十字路口摆了一对常绿的棕树和一对无花果木,走廊上摆的也是鲜翠欲滴的两盆绿草。 警卫早就已经通报了,此时一个老人正在走廊上朝这边看。 看到周老爷子一行人,他快步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周勋。 “像,真像。” 周勋深吸一口气,“首长好。” 毕竟以前从未想过自己还能亲眼见到活生生的传奇人物,现在的他又紧张又兴奋。 老人一怔,“你好,走吧,去屋里坐坐。” 进到屋里,周勋悄悄捏了捏胖崽子的小脸。 胖崽子一下就醒了,她睡眼惺忪,脑子里还是迷迷糊糊的,“爸爸,这是哪儿呀?” 周勋有点儿哭笑不得,“熊熊,别睡了,咱们在别人家做客呢。” 小姑娘眼睛一亮,睡意瞬间消失。 以往她也跟着去做过客,每次都能吃好多糕糕还有糖果。 她左看看右看看,愣是一点儿零食都没看见,入眼所见都是一本本书籍和各式各样的文件。 小姑娘有些失望,“爸爸,这是谁家吖?怎么....” 怕胖崽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周勋赶忙伸手捏住她的嘴,尴尬地朝对面的老人笑了笑。 老人也没生气,反而朝周勋摆摆手,“你把她松开,我和她说说话。” 周勋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捏着胖崽子嘴巴的手。 老人看着她,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小朋友,你几岁了?” 胖崽子向来是不怯生的, “老爷爷,熊熊四岁了哦。” 回答完他的问题,胖崽子眼睛眨了眨,那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老爷爷,这里是你家吗?” 似乎是没想到她还会问自己问题,老人呆了一下。 等反应过来,他笑眯眯地点头,“这儿是我家。” 胖崽子很是同情地看着他,“老爷爷,你好穷哦。” “我太爷爷家可大了,比你这儿大好多好多。” “而且我太爷爷家有小饼干,还有大白兔奶糖,你这里一样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 老人直接笑出了声。 “老周,你这曾孙女儿胆儿很大嘛,可爱得很。” 周老爷子摸着胡子,面上很是得意。 “我们家熊熊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儿,甭说我那大院,就是一整条玉泉路,也没一个老家伙不把她当宝的。” 看着胖嘟嘟的小姑娘,老人也忍不住了,他站起身,从周勋怀里直接把胖崽子抢了过来。 “你想吃小饼干?” 胖崽子咽了咽口水,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 “我想吃吖,可是你这儿又没有。” “一会儿就有了” 老人招招手喊来警卫,“你去云鹤那里拿一盒饼干来。” 警卫点点头就跑了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端着个饼干盒。 胖崽子激动地直扑腾。 娄晓娥的严防死守之下,她昨天一整天都没吃到零食,现在正馋得慌。 把胖崽子放到边上,看着她吃了一块儿饼干,老人笑了笑,视线看向了周勋。 “听说你把胡喜江的儿子送到边疆去了?” 周勋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第67章 空壳 周勋揉揉脸,表情很是郁闷,“首长,您的消息可真灵通。” 老人不置可否,“周勋,你的胆子不比你女儿小嘛。” “堂堂一个机械厂的厂长就这么被你送到了边疆,听说就连他女婿也被你搞了连坐?” 周老爷子暗戳戳地瞪了眼周勋,叫你们做事之前不跟老子说,现在尴尬了吧。 回了老爷子一个安抚的眼神,周勋咧咧嘴,“首长,我送走了一个厂长,再还您一个不就好了?” 他一挺胸脯,“我觉得,比起胡远山,我更适合当第三机械厂的厂长” 老人愣住了。 当年的那个娃娃也是这样啊,满脸的自信和掩不住的锋芒。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当时的对话。 还记得那娃娃青涩的脸庞和他眼里炙热的光。 ...... 约莫半个钟头之后 周老爷子领着周勋父女俩从丰泽园出来。 一老一小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唯独周勋很是抑郁。 瞅瞅胖崽子的笑脸,周勋心里很是不平衡。 “周熊熊,你还笑,回去我就给你妈妈说你在外面吃了饼干。” 胖崽子脸上的笑容直接消失。 她可怜巴巴地看看周勋,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老爷子抓起拐杖就给了周勋一下,“你自个儿心情不好别影响我们,今儿挨骂的原因那都是你自找的。” “实在要怪你就怪你亲爹去。” 周勋吃痛,赶忙解释,“我就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嘛。” 胖崽子一跺脚,“坏爸爸,熊熊不理你了。” 她扔下周勋,气哄哄的跑在前面,边跑还边哼哼唧唧的。 老爷子瞪了周勋一眼,杵着拐杖就朝着小姑娘追了过去。 一直到坐上车,小姑娘还背对着周勋,一副不想和他说话的模样。 周定国的反应伸经很长,一点儿没察觉到胖崽子的不开心。 他满眼求知欲地看向周老爷子,“爸,您带周勋来是见里面哪位啊?” “是为了机械厂的事儿?办成了没?”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一天天的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呢?要不要我给你写个报告?” 周定国缩缩脑袋,也不敢再问,麻利地就发动了汽车。 到了老宅,周定国一把扯了周勋到边上。 “老实交代,老爷子带你见了哪位?” 真是大鱼吃小鱼啊,周勋咂巴咂巴嘴,“爸,爷爷不让我说。” 周定国眯起眼睛,抬手就想给他一下爱的训诫。 周勋作势要喊,周定国一抖,手立马又缩了回去。 恨恨地瞪了周勋一眼,他闷声问道,“那有啥是能告诉我的?” “能告诉你的还是挺多的”周勋摸摸下巴,“先说好事儿吧。” “第三机械厂的事儿成了,暂时挂靠在轧钢厂名下,杨叔兼了机械厂的厂长。” “不过呢,他是提前帮我占位置,后面只要我能做出成绩,机械厂还是能再分割出来的,我也能顺理成章地掌权。” 这倒是意料之中,周定国挑挑眉。 他又瞅瞅周勋,“听你的意思,还有坏消息?什么坏消息?” 周勋咧咧嘴,“爸,坏消息呢,胡远山的事儿上头几位都知道了。” “他们好像对您的做法颇有微词。” 如同晴天霹雳,周定国打了个哆嗦。 看他被自己吓得脸色惨白,周勋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哈,爸,我骗你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胆儿小啊?”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周定国也顾不上这是在老宅,抬脚就踹。 周勋往边上一闪,直接躲开了他那一脚。 “爸,你听我说完嘛,本来他们是颇有微词的,但是我给他们解释了事情经过。” “是我救了你,你说对不?” 周定国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娘的,这不是你应该做的?老子为什么整胡远山?还不是因为你?” 越想越气,一抽腰间的皮带,他挥舞着就朝周勋扑了过去。 周勋被他撵得满屋乱窜。 周老爷子稳坐钓鱼台,淡定地喝着茶,一点儿替周勋出头的意思都没有。 倒是胖崽子急得不行,晃着自己的小短腿追在他们俩的屁股后面,嗓门还拉得老高,“爷爷,你不要打我爸爸。” “你不要打我爸爸,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周老爷子神情古怪,这话他好像在哪儿听过。 本来也撵不上周勋,听到胖崽子的话,周定国顺着台阶就下。 “周勋,看在熊熊的面子上,今天我就放你一马,不然,哼哼。” 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周勋亲亲热热地搂过胖崽子,吧唧就是一口亲在她的脸上。 “乖女儿,还是你最好了,知道心疼爸爸。” 胖崽子早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在他的怀里咯咯直笑。 有那位的承诺,仅一天的时间,文件就下来了。 本来杨厂长是很兴奋的。 但是到第三机械厂看了看情况,他直接笑不出来了。 这第三机械厂完全就是个空壳,也就电风扇生产车间能够正常运作。 厂子里的机床等器械是老的老坏的坏,一台像样点儿的都没有。 光是这些都还好办,缝缝补补还能用,但是麻烦的事儿可不止这些。 胡远山在的时候,第三机械厂管理那是一片混乱,留下了一堆的烂摊子。 技术人员确失,工会名存实亡,唯独保卫科是人员配置最齐全的。 但是周勋还特意交代了要整顿保卫科。 现在杨厂长是一头的包。 干脏活累活他倒是无所谓,问题是这脏活累活儿也太多了,该从哪里干起呢? 实在没办法,杨厂长坐着车又回了轧钢厂,他得找周勋问问。 周勋刚在办公室坐下,杨厂长就闻声找了过来。 他的眼里满是幽怨,“周工啊,这机械厂就是个空壳子,要啥啥没有。” “这就算了,破事儿还一堆。” “你看咱们先处理哪个部门?先催上头派技术员还是先整顿保卫科?” 周勋摸摸鼻子,很是不好意思,“杨叔,我是技术型的,这管理的活儿你不该问我啊。” “我不问你问谁”杨厂长眼睛都瞪大了,“你爸可是给我说了的,这厂子往后...” “停” 周勋直接打断他的话,“杨叔,我想到了个办法,我爸这几天正闲着呢,你可以去找他取取经呀。” 第68章 许大茂盯梢 去找周定国帮忙?杨厂长嘬了嘬牙花子。 他瞅瞅周勋,试探着问道,“我这突然去找你爸是不是不太好?要不你先给他打个电话?” 周勋呵呵一笑,这老家伙还真敢说。 自己要是打了这个电话,那可就凭空替他抹了这个人情了。 看着周勋那满含深意的笑容,杨厂长也明白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 他有点儿尴尬,“周勋啊,你杨叔我现在也是在为你铺路...” “打住”周勋摆摆手再次打断他的话。 “杨叔,往后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现在第三机械厂的厂长是您兼着的。” 杨厂长噎住了,果然,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小辈儿个个都是人精,在他们身上那是一点儿便宜都占不到。 他叹了口气,整张脸都皱巴了。 周定国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啊,欠了他的人情那简直比签了卖身契还难受。 但思来想去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杨厂长只能黑着脸离开周勋的办公室。 目送杨厂长离开,周勋惬意地泡了杯茶,这有人给自己处理脏活累活就是舒服。 茶刚泡好,还没喝一口,又有人来了。 这次是许大茂,他鬼鬼祟祟的,一进办公室就迅速地把门关上,像是做贼一样。 周勋有点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大茂啊,你找我有事儿?” 许大茂赔着笑,把手里提溜着的一包大白兔奶糖放在桌上,“周哥,不是说给您送喜糖嘛,我这几天没见着您。” “院儿里您也不在,办公室也没人,今儿还是看到杨厂长从您办公室出来,我才知道您来厂里了。” “这不,我立马就把喜糖送来了。” 周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单是送个喜糖还要鬼鬼祟祟的?指定是有别的事儿。 但是许大茂不主动说,周勋也乐得装傻。 他端起茶杯细细地品了一口,“大茂啊,这喜糖我收下了,你回去吧。” 许大茂目瞪口呆。 他犹豫了一会儿,巴巴地凑上前,“周哥,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儿,我有个大发现。” 嗯?大发现? 周勋挑挑眉,“你发现啥了?” 许大茂嘿嘿一笑,“也是碰巧,昨儿京茹身体不舒服,我送她去医院。” “结果在医院撞见了秦淮茹。” “您猜猜她是去干啥的。” 医院?秦淮茹?周勋陷入沉思,突地他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 貌似原剧里秦淮茹就是在贾东旭死了之后就立马去上了环吧。 难道是这事儿? 虽然心里有所猜测,但周勋面上一点儿不显。 他故作疑惑地看向许大茂,“这有啥好猜的,去医院准是身体不舒服呗,她一个寡妇还能去生孩子不成?” 许大茂咧咧嘴,“周哥,您说的还真沾了点儿边。” “秦淮茹她去医院是上环。” 周勋啧啧称奇,还真是这件事儿啊。 许大茂压低声音说了自己的猜测,“周哥,依我说啊,这秦淮茹准是偷人了,就是不知道偷的哪个。” 周勋咂巴咂巴嘴,“大茂啊,你这没事儿盯着秦淮茹做什么?她也不是你媳妇儿,偷不偷人的和你有啥关系?” “我这不是看您和她家有仇嘛” 许大茂挠挠头,“咱们借着这个机会把她们贾家的脸皮撕了多好。” 看许大茂这样子是想搞事,周勋也没打算拦着。 这白来的热闹谁不想看呐。 他也想看看秦淮茹这上环是为了啥。 到底是开始打傻柱的主意了,还是真偷了人。 瞥瞥许大茂,周勋微微一笑,“大茂,你要真有兴趣那就去查查看呗。” 许大茂一乐,“好嘞,那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他屁颠屁颠地就跑出去了。 不得不说,许大茂做起坏事儿来那是一身的劲。 当天晚上他就领着秦京茹蹲在了中院的墙角。 秦京茹还有点儿难以置信。 “大茂哥,你是不是弄错了呀?” “我表姐虽然人不咋的,但也不至于干偷汉子这种事儿吧?” 许大茂死死地盯着贾家的方向,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说你蠢你还闹脾气,我都问过医生了,她秦淮茹就是上了环。” “你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一个寡妇,不偷人她上环干什么?上着玩啊?” 秦京茹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瘪瘪嘴不敢吱声儿了。 一直等到大半夜都没什么动静,秦京茹有点儿昏昏欲睡。 偷瞄了一眼许大茂,发现他没关注自己这边,秦京茹往墙边一靠就开始打盹儿。 眼看着她的眼睛就要闭上,贾家的门突然打开。 里面悄悄眯眯钻出来一个人。 睡意瞬间消失,秦京茹一下子清醒过来。 “大茂哥,出来了,出来了。” “我看着呢” 许大茂很是不耐烦,这乡下女人就是屁事儿多,成天咋咋呼呼的。 秦京茹也不在意他的语气,紧紧地看着前边。 从贾家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淮茹。 她小心翼翼地掩上房门,手电筒也不敢用,就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地窖方向走。 这是要进地窖偷情? 许大茂咧咧嘴,让秦京茹待在原地等自己,然后他弯着腰悄无声息地跟在了秦淮茹身后。 亲眼见着秦淮茹进了地窖,许大茂左看看右看看,飞快地藏到边上的阴影里。 为了今晚的盯梢行动,他特意穿了一身黑,完美地和阴影融为了一体。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奸夫出现,许大茂有点着急。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不可能啊,要不是偷人,这大晚上的秦淮茹一个人跑来地窖干嘛? 就在他抓耳挠腮的时候,突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轻,显然是刻意压着的。 许大茂眼睛一亮,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为了进一步降低被发现的风险,他把头紧紧地埋到膝盖里,看都不往地窖那边看一眼。 第69章 捉奸 一直等那脚步消失,似乎是进了地窖,许大茂才悄悄眯眯地从阴影中钻出来。 他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到底奸夫是谁呢? 想到这,许大茂朝着远处的秦京茹招了招手。 等秦京茹跑到面前,许大茂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口,“京茹,你看清那人是谁了吗?” 秦京茹抓了抓脸,“大茂哥,那人好像是一大爷。” 嘶。 许大茂倒吸一口凉气。 易忠海?玩得还挺花啊。 平时还真没看出来,难怪对贾家那么照顾呢,原来是跟秦淮茹搞在一起了。 贱贱一笑,许大茂扯着秦京茹就摸到了地窖口,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声响。 这捉贼得捉赃,老家伙才刚进去,现在就闹起来,说不得会被他反咬一口。 还不如等他俩滚在一起了,自己再把地窖门一锁,然后喊人来当场捉奸。 地窖里的两个人丝毫没有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依旧在说着话。 易忠海把手上提溜着的口袋往秦淮茹面前送了送, “小秦呐,我能帮你的也不多,这里是十斤棒子面,你拿了就回去吧。” 秦淮茹抿了抿嘴唇,“一大爷,能不能再多给点儿?东旭在时...” 直接打断她的话,易忠海的声音幽幽的,“淮茹啊,你也是个聪明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东旭在的时候我已经帮了你们很多了。” “现在东旭没了,我和你一大妈也要考虑考虑以后的日子。” 他的意思很清楚,往后要考虑养老问题,不再资助贾家了。 秦淮茹脸上一白,她深吸一口气,“一大爷,我们棒梗以后也能给你和一大妈养老。” 易忠海嗤笑一声,棒梗才多大?八岁的娃,等他给自己养老?开什么玩笑呢。 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这话没什么可信度,秦淮茹心一狠, “一大爷,您和一大妈是看上傻柱了?” 易忠海一惊,眼神逐渐锐利,直勾勾地盯着秦淮茹。 秦淮茹像是没发现他那吃人的眼神,自顾自地往下说,“一大爷,如果傻柱知道了您对他的好是有算计的成分......” 这下易忠海是真被拿捏了。 要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易忠海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但这话是秦淮茹说的。 他敢保证,傻柱那个蠢货绝对会相信秦淮茹的话。 沉默了一会儿,易忠海抹了把脸,“你想怎么样?” 秦淮茹微微一笑,“一大爷,傻柱是个好人。” 易忠海懂了。 “秦淮茹,你这是打算改嫁?张翠花能同意?” 秦淮茹不以为然,“这就不归您管了。” “一大爷,只要往后您多帮帮我们家,等我和傻柱在一起了,我们给您养老。” 易忠海心中微动,“秦淮茹,你怎么保证不会过河拆桥?” 秦淮茹微微一笑,“一大爷,咱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不会耍赖的。” 易忠海摇摇头,“好话谁都会说,除非你给我立个字据。” ...... 两人正讨价还价呢,外边的许大茂急得不行。 他只听到模模糊糊的说话声,具体内容是一点儿听不清。 这两人是有病吧,大晚上的跑地窖里来谈心? 易忠海那老小子是不是不行啊? 许大茂嘟囔着。 他心一狠,管他有没有枣子,先打一竿子再说。 直接锁上了地窖门,许大茂扯着嗓子就要喊。 秦京茹一把捂住他的嘴,“大茂哥,你这一喊,一大爷估计就要恨上咱们了。” 许大茂扯开秦京茹的手,一脸的不屑。 “一大爷?一大爷是个屁。” “等老子有了儿子,和周哥就是干亲,四舍五入我也是个大人物了,还怕他一个老绝户?” 秦京茹挠挠头,“好像是哦,大茂哥你真聪明。” 许大茂甩给她一个白眼,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 “来人呐,捉奸了。” 这一嗓子下去,本来平静的四合院里一下子亮起五六七八盏灯。 住户们纷纷探头出来看。 许大茂扯起嗓子,“别看了,抓奸了,那奸夫淫妇被我锁在地窖里了。” 确认没听错,住户们哗啦啦一下全跑了出来。 手电筒光直接给院里照得像白天一样。 就连前院的阎埠贵也跑了过来,他满脸的兴奋地看着许大茂 “大茂啊,你可不能骗咱们啊,地窖里真有人?” “三大爷,您这话可真有意思”许大茂撇撇嘴,“那种一戳就穿的谎话,我会说吗?” “至于里面有没有人,把锁开开你们就知道了。” 刘海中迈着个八字步上前,“许大茂,地窖里是谁?” 许大茂理都不带理他的,自顾自催阎埠贵快拿钥匙开地窖的门。 刘海中脸色一沉,“许大茂,跟你说话呢,没听见?” 这下许大茂不乐意了,“刘海中,你几个意思?” “还当自己是院儿里二大爷呐?” “我都不稀得说你,你还来找画面了。” “信不信明儿我就去街道说说你被厂里处分的事儿?” 刘海中气得手指都在抖,想要上前给许大茂一下子又不敢。 他那无能狂怒的样子看着颇为滑稽,给边上的傻柱看乐了。 许大茂咧咧嘴,“傻柱,你好像笑得很开心啊?” 一时间想不到许大茂为啥突然点自己的名儿,傻柱抬抬下巴,“怎的?我笑还要经过你同意?” 说着他咔吧咔吧捏捏拳头,“许大茂,瞅你这样子是想跟我练练?你那周哥最近可不在院儿里。” 许大茂缩缩脑袋直接闪到了边上。 笑吧笑吧,希望等会儿你还笑得出来。 他们这撕逼的功夫,阎埠贵已经拿了钥匙来。 搓搓手,他直接打开了地窖的门。 地窖里一片安静,黑洞洞的完全不像有人的样子。 阎埠贵推推眼镜,“别藏了,出来吧,地窖里可没别的出口。” 众目睽睽之下,地窖里边一点儿动静没有。 “还真是死硬到底啊。” 阎埠贵摇摇头,亮起手电筒就要进地窖。 许大茂窜上前,直接就给他拦住了。 憋住笑,许大茂一脸的真诚, “三大爷,您这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地窖里乱七八糟的,磕到碰到多不好呀。” “而且那奸夫淫妇要是狗急跳墙,您这身手,不是去送菜呢吗。” “依我说,让傻柱下去吧,他身手好,让他把奸夫淫妇给揪出来。” 第70章 顺利过关 阎埠贵皱了皱眉,他总感觉许大茂憋着什么坏。 傻柱可就不管那么多了,他撸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三大爷,许大茂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您呐,就站边上看着,我下去把那对奸夫淫妇揪上来。” 阎埠贵瞥了一眼许大茂。 许大茂眨巴眨巴眼睛,贼兮兮的。 心里一跳,阎埠贵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舔了舔嘴唇,“傻柱,那你下去吧,注意安全。” “好嘞”傻柱兴冲冲地抓着手电筒直接钻进地窖。 “好哇,你们这对...” 傻柱的声音戛然而止,地窖里重新陷入平静。 阎埠贵有点摸不着头脑,“傻柱,怎么了?” “说话啊!” 许大茂咧咧嘴,扒到地窖口,“傻柱啊,爷爷知道可能有些事情对你的打击很大。” “但是啊,这世事无常,你要节哀。” 阎埠贵愣住了,这啥意思? 突地他想到了什么,左看看右看看。 果然,秦淮茹不在。 这下阎埠贵明白为啥许大茂建议让傻柱下去了。 他咂巴咂巴嘴。 “傻柱啊,三大爷是过来人,大茂这话说得挺有道理的。” “人啊,还是想开点好。” “你把秦,嗯,那谁带上来吧。” 这下地窖里有动静了。 傻柱脸色灰败,从里面出来,嘴唇还在哆嗦。 跟在他后边的是易忠海和秦淮茹。 众人哗然。 “怎么是他俩?太不要脸了吧?” “说不定贾东旭还没死他俩就勾搭上了呢。” “真看不出来啊,平日里这易忠海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还有这秦淮茹,装得真好。” 听到了周围传来的指指点点。 易忠海眼神阴翳,直勾勾地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被他看得一怂,下意识地想往人群后面藏。 但想想这是易忠海,不是傻柱那个莽货,许大茂觉得自己又行了。 他抖抖衣服,昂首挺胸地上前。 脸上满是悲痛。 “一大爷,我一直都把您当我的榜样,真没想到哇,您居然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许大茂声嘶力竭,手指颤巍巍地指向易忠海,疯狂地摇着头,一副偶像幻灭的样子。 演技之精湛,让易忠海都拧了拧眉,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他了。 易忠海干咳一声,“大茂啊,你误会了。” “我和淮茹是清白的。” “这不她们孤儿寡母最近日子不好过嘛,我给她们提了袋棒子面。” 秦淮茹赶紧跟上,“对,就是这样的,一大爷就是给我拿袋棒子面。” 说着她还把手里提溜的袋子展示给周围的人看。 两人的解释让傻柱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他恶狠狠地看着许大茂,“许大茂,你怎么解释?” “要是你解释不了,我就让你知道沙包大的拳头是什么滋味。” 周围的住户们也都看向许大茂,想听听他咋说。 面对陡然剧增的压力,许大茂丝毫不慌。 他维持住脸上的表情,“一大爷,你太让我失望了。” “难道一直到现在,您都不愿意承认错误吗?啊?” “为什么还要狡辩?啊?” 许大茂拉高嗓门, “如果只是为了给秦淮茹送棒子面,你为啥不白天送?” 围观的吃瓜住户们纷纷点头。 “是啊,一大爷,你咋不白天送?” 视线统一又看向易忠海。 易忠海急了。“我这不是怕贾张氏多想嘛,她那张嘴,多厉害啊。” 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 自从贾东旭死之后,贾张氏对秦淮茹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从以前的恶婆婆天天训骂,变得有了一点母女的气氛。 遇到大小事也知道问问秦淮茹的看法了,平时也知道帮忙做饭了。 但有一点看得更严,就是秦淮茹和院里人的关系。 她成天守在门口,但凡有一个男人敢接近秦淮茹,哪怕是送救济,那也要挨她一通臭骂。 阎埠贵挠挠头,“大茂啊,他俩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看来还真是你错怪一大爷和秦淮茹了。” 许大茂脸上一僵,左想右想实在是想不到指责的点了。 他一拍大腿,“哎呀,我屋里还烧着水呢,我先回去了。” 都顾不上呆愣愣站在边上的秦京茹,许大茂飞一般地钻回后院。 看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傻柱止不住冷笑。 许大茂,敢编排我秦姐,等死吧你。 误会解除,院里的住户们也各回各家,很快中院又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贾张氏呢?贾张氏在哪儿? 中院那么吵闹,难道她没醒? 贾张氏自然是醒了的,或者说她压根儿就没睡。 易忠海完全就是杞人忧天。 他给秦淮茹送救济的事儿贾张氏知道得清清楚楚。 瞥见秦淮茹进屋,贾张氏直接从床上窜了起来。 “淮茹啊,那许大茂咋知道你们在地窖的?” 秦淮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觉他是有预谋的。” 贾张氏眉头紧皱,“他这么一闹,易忠海会不会不救济咱们了?”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妈,易忠海本来就不打算救济咱们了。” “什么?” 贾张氏有点儿难以置信,“他凭啥不救济咱们?” “东旭以前可是他徒弟。” 秦淮茹面无表情,“妈,人走茶凉,易忠海本来也是想要东旭给他养老,所以才一直偏向咱们家。” “东旭瘫了之后,易忠海救济咱们也只是为了名声。” “现在人家不想救济了,咱们能怎么样?” 这话说得贾张氏坐立难安。 “那怎么办?” 猜到了她的反应,秦淮茹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妈,你担心啥?” “易忠海不救济了,咱们不还有傻柱嘛。” “往后您就别盯着他了,咱们和傻柱搞好关系。” “易忠海他也想要傻柱给他养老,咱们拿捏住了傻柱就等于拿捏住了易忠海。” 贾张氏狐疑地看着她,“秦淮茹,你不会是对傻柱动心思了吧?” 本来也没想瞒着,秦淮茹干脆就点了头。 这下给贾张氏气炸了。 “秦淮茹,你这个娼妇,你...” 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秦淮茹就让贾张氏闭了嘴。 她神情淡淡的, “妈,你要想过好日子呢,那咱们就好好地商量怎么过好日子。” “你要是不想过好日子,明天我送你回乡下。” 这下贾张氏老实了,只不过眼神依旧阴冷,表情也忿忿的。 秦淮茹叹了口气,“妈,我结扎了。” 这个消息直接给贾张氏听愣住了。 结扎了? 什么意思? 第71章 都是算计 老实说贾张氏是不怎么关心秦淮茹的。 要不是秦淮茹现在接了自己儿子的班,她是死是活贾张氏都不想管。 现在突然秦淮茹说起结扎的事儿,贾张氏有点儿疑惑, “你这时候说结扎的事儿做什么?” 秦淮茹叹了口气,“妈,我不是对傻柱这个人动心思。” “咱们家五张嘴,你每个月还要钱。” “院里的人除了傻柱,谁还有那条件供得起啊?” “我去结扎,就是不想给傻柱生儿子,到时候咱们家棒梗顺理成章地接傻柱的班,这样不好吗?” 贾张氏被她说动了。 是啊,秦淮茹都结扎了,哪怕她跟傻柱好上了,最后得利的还不是自家的棒梗。 工作,房子,那都是棒梗的。 贾张氏咽了咽口水,“那你就确定傻柱能答应娶你一个寡妇?” “依我说还不如想办法把娄晓娥从周勋身边弄走。” “上次有人看见周勋开着小汽车呢,傻柱能比得上周勋?” 秦淮茹脸色一暗,“妈,周勋你就别想了。” “他不像傻柱那么好拿捏,至于傻柱能不能答应娶我,我自有办法。” 听到不能赖上周勋,贾张氏还有点失望。 “那我就随便你了,反正我每个月的三块钱不能少。” “还有,你可别想去把环下了,我看着呢。” 秦淮茹敷衍地点点头,直接关上灯钻进了被窝。 她得好好想想怎么彻底地把傻柱抓在自己手里。 不得不说傻柱是个抢手货。 不止贾家婆媳俩在商量着怎么算计他,易忠海那边也在商量。 一大妈和贾张氏一样,她也没睡。 易忠海救济秦淮茹的事儿她也知道。 出于内心的内疚,别说易忠海没和秦淮茹偷情。 就算易忠海真和秦淮茹发生了点儿啥,一大妈觉得自己也没资格管。 她偷偷地拿眼神瞟易忠海。 “当家的,不是澄清了吗?怎么你还是不高兴的样子?” 易忠海叹了口气,神色很是复杂。 “老伴儿,你知道在地窖里为啥耽误那么久吗?” 一大妈摇摇头。 易忠海翻过身看着屋顶,“老伴儿,秦淮茹说她想改嫁。” “她想嫁给柱子。” 一大妈大为震惊,“她可真敢想,她那一大家子,谁沾上都是个大麻烦。” 易忠海幽幽地开口,“我答应帮她了。” “她说了,如果不帮她,她就告诉柱子咱们算计他的事儿。” “但是我们要帮了她,她愿意和柱子一起给咱们养老。” 一大妈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有点忧心忡忡的。 “当家的,柱子喜欢秦淮茹是没错,但真要说娶秦淮茹,他不一定能答应。” “而且,那一大家子..” 易忠海闭上眼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咱们平日里对他好点儿就是了。” 一大妈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叹口气盯着房顶发呆。 就这么过了一夜。 第二天周勋正和杨厂长商量维修机床的事儿,许大茂鼻青脸肿地就跑了过来。 他很有眼力见地缩在边上,低着头,也不说话。 杨厂长皱皱眉,看向周勋。 周勋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摇了摇头。 杨厂长会意,直接起身告辞。 等到杨厂长走远了,许大茂啪地一声关上门,痛哭流涕地就跪在了周勋的腿边。 “周哥,你可得帮我报仇啊。” “傻柱那狗东西,太残暴了。” 周勋不留痕迹地挪开自己的腿,轻轻地嘬了口茶。 “大茂啊,咋了?你给我说说,要是傻柱真的很过分,我会帮你报仇的。” 许大茂眼睛一亮,麻溜地爬起来,弯着腰就把事儿交代了。 听完他说的,周勋挑挑眉,“就为这事儿你让傻柱给揍了?” 许大茂连连点头,他都已经预判到傻柱会堵自己,所以早上天还没亮他就急急地出门了。 也不知道傻柱是预判了他的预判,还是干脆就在前院口蹲了一夜。 反正他刚出前院就被傻柱给撂倒了,然后就是一通胖揍。 要不是还没来得及吃早点,估计早点都要被傻柱打出来了。 越想越委屈,许大茂吸溜吸溜鼻涕。 “周哥,他还说了,以后见我一次就打我一次,那是在挑衅您呢。” 周勋有点想笑,“大茂啊,要我说你也该练练了。” “这老要我帮你报仇也不是个事儿,我这马上就要忙起来了,哪儿有时间天天管你这破事儿啊?” 许大茂有点沮丧,“周哥,我不是不想练,实在是我没那天赋啊。” “练来练去还是被傻柱揍。” 周勋微微一笑,“咱动不了手就多动脑。” “打不过他你不会去报公安啊?” 报公安?许大茂的脸都皱巴了。 “周哥,报公安没用啊。” “我又不是没报过公安,后院那老东西和公安熟着呢。” “有她在,公安压根儿就不会处罚傻柱。” 后院的老东西?周勋不以为然。 “大茂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我罩着你。” “只要傻柱现在敢动手,你尽管去找公安。” “报我的名儿,直接去找姚爱党。” “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种事儿上偷奸耍滑卖人情。” 许大茂乐了,“周哥,实在太感谢您了。” “往后您有啥要我去做的,尽管吩咐。” “我许大茂但凡皱个眉头,那我一辈子生不出儿子。” 嘶,周勋倒吸一口凉气。 他带着点儿同情,“大茂啊,不用说了,我信任你。” “赶紧去医务室擦擦药,就别在这耽误时间了。” 许大茂点头哈腰地退出办公室,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了。 许大茂走之后倒是没再有什么人来,周勋也乐得自在。 他拿个铅笔趴在桌上涂涂画画,也不知道在忙活啥。 直到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周勋扔掉手里的铅笔,麻溜地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熟悉。 “周小子,怎么样?我答应你的事儿可是办得差不多了。” “你答应我的事儿什么时候办?” 周勋咧咧嘴,“首长,只要您承诺的技术员到位,我立马就把项目书交上去。” “还是那句话,要是完不成我承诺的事情,我任由您处置。” 第72章 尝试缓和关系 电话那头对周勋的表态很满意。 许是怕他急于求成,又叮嘱了几句, “小周啊,技术员下月初就能到位,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一步步来。” 周勋轻笑,“首长,您放心,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但绝对稳得住。” “行,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挂掉电话之后,周勋的心情莫名变得很好。 看看表,也快到点了,他把桌上的图纸锁进抽屉,施施然地坐在沙发上等。 十一点半,办公室的门准时被敲响。 胖崽子的小奶音响起来。 “爸爸,爸爸,开门。” 周勋面带笑意,起身打开门。 胖崽子早就迫不及待了,门一开她就直接挂在了周勋身上。 娄晓娥有点无语。 这才几个小时没见,至于这么黏糊嘛。 翻了个白眼,她提溜着饭盒绕过还在腻歪的父女俩,直接进了办公室。 最近周定国中午都不在家吃饭,徐芸则是从来都没在家吃过中饭。 娄晓娥和胖崽子商量了一下,干脆在家做好饭,拎着来轧钢厂陪周勋一起吃。 和周勋亲亲的时候,胖崽子明显很开心。 但是等到娄晓娥打开饭盒,她整个人就蔫巴了下来。 像是脱了水的鱼似的。 看着她无精打采的,周勋有点想笑,“怎么了?不就吃点素嘛,多好呀。” 胖崽子撇撇嘴,“爸爸,我不想吃菜叶,我想吃肉肉。” “你爱吃不吃,反正今天你的饼干份额已经吃完了,饿着我也不会给你了。” 娄晓娥一点儿不惯着她,自顾自把饭分好,然后招呼周勋吃饭。 周勋捏捏胖崽子的脸蛋,“晓娥,是不是管太严了?这才几天熊熊就瘦了一大圈。” 差点没把嘴里的饭喷出来,娄晓娥有点无奈,“她才没瘦,你爸变着花样给她加餐呢。” “今儿早上我从街道回家,路上就看见他俩在街上的铺子里吃肉包。” “就这也能瘦下来?” 胖崽子有点心虚,“是爷爷要吃的,他说吃不下了,熊熊才帮忙的。” “是啊,你可真热心呢”娄晓娥阴阳怪气的,“你爷爷也就四个包子的量,他吃不下还买六个?” “周勋,你就别管她了,先吃饭。” “等她饿了她就会吃的。” 胖崽子没话说了,气鼓鼓地看着娄晓娥。 周勋耸耸肩把她放到沙发上,娄晓娥认真起来他也没办法。 知道反抗无门,胖崽子无精打采地瘫在沙发上,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吃着饭,周勋就把许大茂说的事儿当笑话讲给娄晓娥听。 娄晓娥听得很是抑郁,她一直都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 这错过了亲眼看热闹的机会,她感觉很难受。 戳戳饭盒里的青菜,娄晓娥瞟了周勋一眼。 “老公~~~” 那做作的语气,直接让周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连胖崽子都满眼惊恐地看着娄晓娥,她疯狂地搓着身上,好像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娄晓娥怒气值飙升,“周熊熊,你什么意思?” 胖崽子缩缩脑袋,哧溜一下从沙发上下来,直接趴在了周勋腿上。 安抚地摸摸胖崽子的小脑袋瓜,周勋咽了咽口水,“老婆啊,有话你直说,不用这么,嗯,你懂的。” 娄晓娥眨巴眨巴眼睛,“咱们搬到爸家已经一周了吧?” 周勋恍然大悟,“你是想回院儿里住了?” 娄晓娥点点头,“爸不也马上就要忙起来了嘛。” “市委家属院里的人都好无聊啊,我和她们聊不到一块儿去。” “而且每天早上我都要早起十几分钟去上班...” 掰着手指算了一下,确实一周了,周勋拧拧眉心,“那你直接和爸说嘛,咱们说好了只住一周的。” 我敢和他说吗?娄晓娥瘪瘪嘴。 有些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周定国对周勋和胖崽子那是关怀备至。 但是对她只能算得上是客气。 她在家都不是很敢和周定国说话。 徐芸在的时候都还好,可惜徐芸早出晚归,比周定国还忙。 看懂了娄晓娥的意思,周勋叹了口气。 “其实爸还是挺好对付的,你多拍拍他的马屁,他就吃这套。” “你看熊熊,没事就追着爸拍马屁,你得跟她学学。” 胖崽子昂起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娄晓娥有点没好气道,“她就是个小马屁精,我才不要跟她学。” 这下胖崽子不服气了。 “妈妈,好听的话谁都喜欢听呀,你要是夸熊熊漂亮,熊熊也会很开心的。” “反正说好听的话又不要钱。” 周勋很是赞同。 “晓娥,你试试呗,绝对管用。” “晚上回家我等你的好消息。” 娄晓娥有点不开心,但周勋还是坚持要她自己和周定国提回四合院的事儿。 毕竟一家人嘛,总不能一直这么疏远。 他是娄晓娥的丈夫但也是周定国的儿子,帮哪头说话都不好。 还得他们俩其中一个主动缓和关系。 娄晓娥也明白这一点,犹豫了会儿她就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就连在回家的路上,她都在想着怎么拍周定国的马屁。 无奈这还是她第一次尝试拍马屁,思来想去都能没什么头绪。 瞅瞅坐在前杠上摇头晃脑的胖崽子,娄晓娥眼睛一眯。 “熊熊,你想喝汽水吗?我请你喝汽水。” 胖崽子晃动的小脑袋瓜子瞬间就停了下来。 她艰难地扭过头看着娄晓娥,那葡萄仁似的大眼珠子里满是怀疑和不信任。 娄晓娥被她看得很是窘迫。 “你就说想不想喝汽水。” 胖崽子咽了口唾沫。 “妈妈,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娄晓娥口不对心,“我就是觉着天气热,所以请你喝汽水嘛。” “哦,那我不喝了”胖崽子迅速地扭过头去。 这下子给娄晓娥整不会了。 她有点郁闷。 “你明明想喝,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胖崽子振振有词,“我是想喝呀,汽水冰冰凉凉的,谁不想喝?” “可是爷爷说过了,免费的东西是最贵的。” “你连奶糖都不让我吃,突然说要请我喝汽水,肯定有什么坏主意。” 第73章 首个项目起航 真是个小人精,娄晓娥咬咬牙。 她挤出个笑脸,“熊熊,其实妈妈就是想让你帮我个小忙。” 胖崽子扭过头来瞅瞅她,就说嘛,准是有事儿。 她晃晃自己聪明的脑袋瓜子。 “妈妈,你说吧,想要我帮什么忙?” 娄晓娥咬紧后槽牙,“熊熊,你平时都是怎么讨你爷爷开心的?” 就这事儿?胖崽子的大眼睛咕噜噜一转。 “妈妈,除了汽水,我还想吃冰棍。” 娄晓娥的眼皮跳了跳。 “可以。” 胖崽子笑开了花。 “我还想吃大白兔。” 这下娄晓娥绷不住了。 她停下车,直接拧住了胖崽子的脸蛋。 “周熊熊,你别得寸进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这突然掀桌子的行为显然不在胖崽子的预料之中。 愣了好一会儿,胖崽子瘪瘪嘴。 “好嘛,那就一瓶汽水加一根冰棍。” 娄晓娥得意地松开她的脸蛋,直接调转车头往供销社去。 几分钟之后,蹲在树荫下,母女俩一人拎着一瓶汽水,美滋滋地喝着。 打了个嗝,娄晓娥戳戳边上的胖崽子,“周熊熊,要是你说的不管用,以后就再也别想喝汽水了。” 胖崽子撇撇嘴,自信地拍着胸脯,“妈妈,你放心,熊熊是专业的。” 娄晓娥冷哼一声,拎着她重新往家里赶。 她俩到家的时候周定国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他瞥了一眼娄晓娥,“这大热天的,不要带着熊熊到处跑,小孩子皮肤嫩,别给她晒伤了。” “周勋那边又不是没有食堂,让他和工人们打成一片,往后也有好处。” 娄晓娥面带笑容,很是赞同地点点头, “爸,您想得真是太周到了,往后还得您多教教我。” 嗯? 周定国愣了一下。 他记得这个儿媳妇向来都是唯唯诺诺的,说话做事都蠢笨,一点儿不讨人喜。 怎么今儿说话这么好听? 伸手不打笑脸人,周定国放下报纸,干咳一声。 “我也是经验之谈,没什么。” “你们这一路赶过来热着了吧?厨房里有绿豆汤,是隔壁老钱送过来的。” 娄晓娥点点头,拽着胖崽子进了厨房。 她先盛了一碗绿豆汤,恭恭敬敬地端到周定国面前。 “爸,你也喝一碗吧,我给您放了点糖。” 周定国诧异地看着她,“行,你放这儿吧,待会我会喝的。” 娄晓娥把绿豆汤放下,然后坐在了边上的沙发上。 一整个下午她都在叭叭个不停,按照胖崽子的话术把周定国从头到脚夸了个遍。 这嘴笨的人突然说起好听的话来,那效果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周定国被她夸得飘飘乎乎的,面色都红润了不少。 当天晚上周定国就亲自开车送了他们一家子回四合院。 他和娄晓娥说好了,每周他们一家子必须回家住一天。 平日里他和徐芸要是有空也会来四合院看看。 搬回了自己的狗窝,娄晓娥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脱掉了枷锁一样,浑身都轻松了。 胖崽子倒是没什么感觉,对她来说也只是投喂的人从周定国换成了张茵茵而已。 张茵茵每次从学校回来都要带点儿零食和胖崽子一起分享。 虽然质量可能不如周定国提供的那么好,但胖崽子一点也不嫌弃,天天都坐在门口巴巴地等她放学。 六月初,上头承诺的技术人员到位了,周勋也忙碌了起来。 他第一时间把自己的项目书交了上去。 项目书是关于数控机床的。 上头的反应很快,直接给他提了技术部的主任,让他负责数控机床小组。 周勋的办公地点也从轧钢厂搬到了机械厂。 项目开始自然是要开动员大会的。 作为吉祥物,杨厂长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看周勋表演。 站在会议室的台上,周勋神色激昂。 “目前我国使用的机床还是老式机床,加工的零部件单一,根本不能及时更换新的产品适应生产需求。” “而国外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拥有了数控机床。” “在座的各位有些是别的厂调过来的,也见过了数控机床。” “数控机床的重心就是用计算机分散控制加工不同的部件。在我看来,数控机床的研究离不开计算机的运用。我们要建立一个完整的信息控制系统,能有逻辑地处理控制编码或者符号,将其编译,从而自动加工。” “一套完整的数控机床应该是三个部分,加工,传动和信息系统。” “我有个想法,就是利用多台加工中心和多个轴转床实现模块化多工序加工....” 他在台上侃侃而谈,一整个会议室都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台下的技术员拿着小本本奋笔疾书,满眼带光地听着他讲。 整整讲了大半个小时,周勋才停下来。 他接过杨厂长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 技术员们都是没什么情商的家伙,等周勋喝完水他们就围了上去。 “周工,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这里我还是有点疑惑...” “是啊周工,这数控机床的那什么系统你能不能再讲一下?” 周勋一刻不停地被问题轰炸着,要不是杨厂长一直给他添水,怕是他能渴死在人群里。 一直等到解决了大部分人的问题,趁着他们讨论的空挡,周勋挤出人群,直接冲进了厕所。 舒舒服服地释放了一通,他洗了把脸,罕见地站在窗口点了根烟。 数控机床技术是周勋从系统处学的。 学的还是最贴近时代的FMS系统。 这个技术一直发展到后世九十年代。 本来华国要到八十年代才会引进这个技术,落后世界其他各国很多。 但既然他来到了这个时代,总要改变一点不如人意的现状。 其实周勋一开始是想直接上三轴联动数控机床或者五轴联动数控机床技术的,只有那样生产力才能得到长足的发展。 但无奈当前的技术水平压根儿无法实现。 计算机是信息革命的桥头堡,没有计算机的话,机械制造很难赶超世界。 想到这,周勋叹了口气。 现在华国和很多国家都断交了,能收到国外信息的渠道也少之又少。 这两年管控还有加严的趋势,也不知道自己那便宜岳父到底怎么样了。 第74章 许大茂重金求子 正当周勋看着窗外怔怔出神的时候,杨厂长端着茶杯到了他边上。 “你站这儿干啥呢?” “还有烟吗?给我也来一根儿。” 周勋翻了个白眼,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给他。 “嚯,特供啊?” 杨厂长咧咧嘴,接过烟盒,麻溜地点上一支。 顺着周勋的视线,他往外瞅了一眼, “这外头有啥好看的,黑乎乎的,那路灯的光还没蜡烛大。” “现在是黑乎乎的,往后可不一定”,周勋笑了笑,“杨叔,时代发展很快的,你现在看不上的地儿,那往后都是CBD。” CBD?那是什么鬼? 杨厂长不明所以,只能尴尬地挠挠头。 不过他好歹是当了些年的领导,很会掩饰自己尴尬。 为了避免周勋再次蹦出什么超出自己认知的词,杨厂长主动找了个话题, “你说的那个什么数控机床,大概多久能见着成果?” 多久?周勋思考了一会儿,“如果全部按照我的想法来,一年应该就能见着成果。” “一年?真的假的?”杨厂长很是吃惊,那玩意儿一听就很高大上的样子,短短一年的时间就能搞定? “肯定是真的啊,这种事儿我会开玩笑?”周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杨厂长。 顿了顿,他又添了意味深长的一句。 “杨叔,我说的一年能看见成果是有前提的,前提是全部按照我的想法来。” 杨厂长琢磨了一下他的话,“你是说李怀德会搞事儿?他不会这么蠢吧?” 周勋不置可否。 这个项目奠定的是后面几十年的工业基础,里面的政绩那可太大了。 李怀德只要弄清楚了这一点,八成是会搞事儿的。 他可不知道这项目直达天听。 当然,以李怀德的性子,哪怕知道了,他也只是会怕一阵子,等劲儿缓过去了,该动的小心思还是会动。 毕竟这诱惑力可太大了,他是怎么样都会想着分一杯羹的。 掐掉手里的烟,周勋抬脚往会议室走。 与其浪费时间去阻止李怀德生起搞事儿的心,还不如等他自己撞上来。 到时候让他见识见识一下上头的雷霆震怒就好了。 简单地安排了一下各自负责的东西,周勋蹭了杨厂长的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胖崽子蔫儿巴巴地瘫在门口的小椅子上打瞌睡,看到周勋回来了她才精神一点儿。 把自己挂在周勋的身上,胖崽子的语气哀怨。 “爸爸,你怎么这么晚回来?熊熊都要睡着了。” 周勋蹭了蹭她的小脸,“爸爸最近忙,你不用等我,先睡觉就好了。” “不要,我要等你回来。”胖崽子的头都摇成了拨浪鼓。 周勋心头一暖,“要不你还跟我去上班?” 胖崽子眼里露出一丝渴望,但很快嘴巴就撅了起来,“妈妈肯定不会让的。” “没事儿,我去跟你妈妈说”周姓捏捏她的小鼻子,抱着她走进了屋。 让他惊奇的是这么晚了秦京茹居然在自个儿家,和娄晓娥还相谈甚欢。 也不知道两个女人都说了啥,看到周勋回来,秦京茹脸上一红就急急地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周勋挑挑眉,“媳妇儿,她怎么来咱们家了?” 听到周勋这么问,娄晓娥直接笑出了声,“她是来问我咋怀上熊熊的。” 周勋噎了一下,“那也没道理来问你啊,她咋不去问秦淮茹?秦淮茹生了三个,还是她表姐。” “她早去问了秦淮茹,不过被秦淮茹赶出来了。” “上次许大茂闹事儿,秦淮茹估计连她一起恨上了。” 周勋啧啧两声,“这对姐妹俩还成仇人了。” “可不是嘛”娄晓娥连声惊叹,“你不知道,今儿下午我亲眼看见的,秦淮茹直接把她赶了出来呢。” 他们在这边说话的时候,秦京茹在后院和中院的月亮门边打转转。 她有点儿不敢回家。 这都一个月了,肚子里也没点动静。 许大茂成天都要摸摸她的肚子,边摸还边念念有词,给她都摸出心理阴影来了。 这怕什么就来什么,许大茂倒是没像秦京茹预料中的那样在屋里。 反而是出现在她身后。 “京茹,你咋在这?” 听到了他的声音,秦京茹魂儿都要吓飞了,整个人趔趄着往边上一倒。 许大茂发出一声惊呼,直接把自己当肉垫子垫在了她身下。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要是怀上了,你这一摔可就出大事儿了。” 秦京茹从地上爬起来,支支吾吾的,“大,大大茂,你不在家吗?” “这不是陪领导吃饭嘛”许大茂翻了个白眼,“你下午都去哪儿了?我在不在家也不知道。” 秦京茹缩了缩脑袋,“我下午在晓娥家呢。” 听她说是找娄晓娥玩儿去了,许大茂立马就原谅了她,乐呵呵地扶着她就像扶着老佛爷一样往家走。 等回到家之后,秦京茹有点坐立不安。 在许大茂又要伸手摸她肚子的时候,秦京茹再也憋不住了。 “大茂,我,我没怀上。” 如同晴天霹雳,许大茂的脸色直接垮了。 “不能啊,咱们可是天天来事儿的,这都没怀上?” 秦京茹讷讷地低着头,“我今天来那个了,应该是没怀上。” 许大茂直接从床上翻了起来,“你怎么就那么废物呢?这来来去去都多久了?得两个多月了吧?” 秦京茹支支吾吾地,“大,大茂哥,我感觉是营养没跟上的原因。” 许大茂一呆,气得直拍大腿,“你怎么不早说呢?” 他在包里翻了翻,直接掏出几张纸币,“这里有二十块,你可劲儿吃,票就在床头柜里。” “钱不够了问我要,票不够了我去弄。” 这看到了钱,秦京茹心里的恐慌一下子就散掉了。 她飞快地抓了钱塞进口袋。 许大茂叹了口气。 “就这点儿出息,我给你说,只要你能尽快怀上,生儿子我给你三百,女儿也给二百。” 秦京茹两眼放光,“真的?” 许大茂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直接起身立了字据, “只要你能生,我不怕花钱。” 第75章 拿捏傻柱 秦京茹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抓过许大茂立的那张字据,左看右看,一脸的兴奋。 许大茂冷哼一声,径直蹲门口抽烟去了。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是秦京茹一年之内再下不了蛋,立马就让她挪位置。 不下蛋的母鸡,要她干嘛? 攥着许大茂给的钱,又有许大茂无限量供应的承诺,第二天一大早秦京茹就去了菜市场。 再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就拎了一大堆东西。 有一刀猪肉,两条鱼,还有一只老母鸡。 三大妈被她这架势给震住了,“诶呦,京茹,这还没过年呢,你就吃这么好啊?” 得意洋洋地瞥了坐在边上的娄晓娥一眼,秦京茹觉得自己不能落了气势。 她笑道,“三大妈,我们家大茂心疼我呢,他说了,钱和票随便花。” “我寻思着这啥都能亏,就是不能亏了肚子。” “晓娥,你说是不是?” 娄晓娥脾气好,知道秦京茹是和自己显摆,只是笑了笑,没有接她的话。 倒是边上的胖崽子斜了秦京茹一眼。 “姨姨,吃素才好呢。” “你买的这些东西我都吃腻了。” 秦京茹的笑容一窒,也是哦,周勋工资可比大茂哥高多了。 想到这儿,秦京茹感觉自己有点小丑。 挤出个笑脸,她提溜着东西落荒而逃。 中院贾家正在吃早饭,贾张氏端着碗糊糊坐在门口,边吃边骂街。 秦京茹看也不看她,直接拎着东西进到后院。 贾张氏眼尖地看到了秦京茹手里的东西,她直接端着碗钻回屋。 “淮茹,京茹买了肉,还有老母鸡。” 秦淮茹还没来得及反应,棒梗伸手就把碗推翻了。 “妈,我要吃肉,我还想喝鸡汤。” 秦淮茹皱了皱眉很是为难。 见她不答应自己的要求,棒梗爬下凳子就开始在地上打滚。 边打滚还边嚎,愣是把贾张氏的套路学了个十成十。 贾张氏急得不行,“秦淮茹,你没听见我大孙子说的吗?” “京茹是你妹子,问她要点肉她还能不给?” “那母鸡咱们也不多要,半只总可以吧?” 秦淮茹有点心累,“妈,昨儿我才把京茹赶出去,今儿去问她要肉要老母鸡,您觉着她会给?” “怎么不会?” 贾张氏一拧脖子,“你问都没去问就知道她不会给?” 实在没办法了,秦淮茹只能放下手里的筷子往外走。 秦京茹是记仇的,直接就没让她进门。 隔着扇门,秦京茹的声音很是冷淡,“表姐,你来干嘛?” 秦淮茹硬着头皮说出来意,“京茹,这不棒梗想要吃肉嘛,你能不能割一点儿给我?” “不能” 秦京茹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 许是觉着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她缓了缓语气, “表姐,我这花的钱也是大茂的,他不发话,我可不敢割肉给你。” 秦淮茹噎得慌,还真是一报还一报。 她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回到屋里,秦淮茹默默地坐到桌边。 没见到猪肉和老母鸡,贾张氏脸直接拉了下来。 “你还真是没用,自己的妹子都拿捏不了。” “还有那秦京茹,做的也真够绝的,以后真就不和咱们来往了是吧?” 秦淮茹叹了口气,“妈,您别说了,晚上我去找找傻柱吧,问他借点儿钱。” 听到要问傻柱借钱,贾张氏反倒有点儿不乐意了。 “你不是在打他的主意嘛,问他借钱会不会不好?” “要不你去问娄晓娥借点儿?她手指缝儿松,我老见她借粮食给那些个苦哈哈。” 秦淮茹摇摇头,“妈,咱们借钱那是不打算还的,周勋的钱你敢不还?” 贾张氏打了个哆嗦,“那咱们光逮着傻柱一个人划拉?后院那老太太可还活着,她会不会找麻烦?” 后院老太太? 秦淮茹冷笑一声,“妈,您别担心那个老太太,她就是个纸老虎。” “只要傻柱心甘情愿,她能把咱们怎么样?” “至于傻柱,那就是个傻子,好拿捏得很。” 心里有了算计,秦淮茹当天晚上就去找了傻柱。 傻柱正在屋里喝酒,秦淮茹掀开门帘进了屋。 “柱子,你一个人在这喝酒呐?” 傻柱咧咧嘴,“秦姐,我不一人喝还能怎么着?” “要不您陪我喝一杯?” 他本来也只是口花花,没成想秦淮茹还真就应了下来。 抢过傻柱手里的酒杯,秦淮茹直接就灌了下去。 傻柱本来喝的也不是什么好酒,秦淮茹喝得又急,直接给她呛得趴在桌边咳嗽。 傻柱从凳子上窜起来,小跑着给她端了杯水。 “秦姐,这是咋了?心情不好?” 秦淮茹泪眼朦朦的,“柱子,我快撑不下去了。” “今儿棒梗又吵着要吃肉,可是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哪里吃得起肉啊。” “他还在长身体,我这当妈的心里难受...” 傻柱挠挠头,“秦姐,这不怪你,谁能想到贾东旭就这么走了呢。” “我这儿也没肉票了,要不我给你拿点钱,明儿你让贾大妈去割刀猪肉给棒梗解解馋?” 秦淮茹心里一跳,“柱子,你这没找媳妇儿,还要供雨水上学,我不能要你的钱。” 傻柱没有搭理她,直接掏了五块钱出来。 “秦姐,你就拿着吧,我这当厨子的还能饿着自己不成?” 秦淮茹抹抹眼泪,“我还是不要了吧,不能惯着孩子,这要是往后他还要吃咋办?” 傻柱也犯了难,他是有钱没错,但也不像周勋那么有钱啊。 娄晓娥长期大手大脚救济穷苦街坊,那是周勋的工资够她霍霍。 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周勋的五分之一,可做不到隔三差五掏钱给棒梗买肉吃。 想了又想,傻柱的脑子里灵光一闪。 “秦姐,咱没钱买肉是没错,但厂子里的饭菜油水足呀。” “这往后啊,我就带几个饭盒去厂里,每天拎点菜回来。” “又不用花钱,棒梗又解了馋,还能长身体,这不是一举三得嘛。” 秦淮茹愣住了,“柱子,这会不会不太好?要是厂子里发现了...” “发现不了” 傻柱拍着胸脯,一脸的自信。 “秦姐,我可是食堂的大师傅,这饭菜剩多剩少那还不是我说了算。” “有时候那些当领导的还开小灶呢,给他们吃还不如拎回来给棒梗吃。” 第76章 想要好几个弟弟 傻柱如此有自信,秦淮茹心里也安定下来。 她破涕为笑,“柱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谢啥啊”傻柱摆摆手,“秦姐,你赶快回去吧,不然贾大妈该来骂我了。”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起身就出去了。 顺带着还卷走了桌上的几个白面馒头。 看着桌子上仅剩下的一小盘子花生米,傻柱咂了咂嘴。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喝起酒来。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傻柱随身就提溜着个网兜,里面是几个饭盒。 到了后厨,他先泡了杯茶,然后大剌剌地往凳子上一坐。 一直等到帮厨们切好墩子了,傻柱才起身铲了几勺。 菜熟了之后,还没等往外端,他就掏出饭盒来摆在案上。 马华有点吃惊,“师傅,你这是...” 傻柱横了他一眼,自顾自把饭盒盛满。 “马华啊,这都是剩菜,懂吗?” 马华哪里敢说不是,只能闷声应下,“是,这是剩菜。” 帮厨们面面相觑。 对傻柱的行为,他们心里是有不忿的,但傻柱的手艺好,领导们的小灶都要找他。 后厨的帮厨们也不愿为了这事儿得罪他,只能当做没看见。 他们这么识相,傻柱满意地咧开嘴笑。 “往后要是有剩菜,你们也可以往家里带点儿,别说我没有照顾你们。” 这下后厨炸了锅,帮厨们俱是面带喜色。 一连几天没见工人们有什么反应,傻柱的胆子愈发大了起来。 他克扣饭菜的事儿领导们是一点都不知情,甚至杨厂长还有意提拔他。 在交出数控机床项目书的同时,周勋还向上头讨了不少好处。 上头如他所愿,加大了机械厂的物资配比,还允许机械厂独立采购。 毕竟想要马儿跑,还得给马儿吃草嘛。 物资是齐全了,但这吃饭依旧是个大问题。 胡远山在的时候,食堂办得很差,工人们都很不满。 杨厂长接手之后就开始大力整顿,但依旧没有什么起色。 在又一次吃到了难以入口的饭菜之后,周勋的脸色黑下来。 “杨叔,这就是你新找来的大师傅?就这水平?” 杨厂长缩缩脑袋,“小周啊,这已经算是好点儿的了,至少工人们这次没骂街不是。” 周勋叹了口气,是工人们不想骂街吗?是人家都快习惯这么难吃的饭菜了。 工人们朴实,但也不能欺负人家不说话啊。 摇摇头,周勋严肃道,“杨叔,这吃饭是大事儿,不能太敷衍了,不然咱们良心上过不去。” “厂里的工人们很配合我们新干部班子的工作,咱们不能辜负人家。” 杨厂长面露难色,道理他都懂,问题是这也没辙啊。 大锅饭本来就不好做,还想要口味好一点儿,这没几把刷子怎么做得到嘛。 想了又想,杨厂长试探道,“要不我把傻柱先调过来顶顶?” 傻柱?周勋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原剧里傻柱的手脚可不太干净。 但已经有很多事儿和原剧里不一样了,周勋也不想冤枉了傻柱。 他犹豫了一会儿,“杨叔,也不差这几天,您接着找大师傅,要是实在找不到再把傻柱调过来。” 杨厂长点点头就溜了。 晚上,趁着和娄晓娥泡脚的功夫,周勋就叮嘱道,“媳妇儿,最近你留意留意傻柱。” 娄晓娥很是诧异,“怎么了?留意他干啥呀?” 周勋叹了口气,“机械厂的大师傅得换了,现在这个手艺是真不太行,做的饭也忒难吃了。” “杨叔今儿说把傻柱调过去,但是我担心傻柱手脚不干净。” “你帮我看看他是不是天天从轧钢厂带饭盒回来。” “他不敢吧?”娄晓娥皱了皱眉,“厂子里的东西他也敢偷?” “有什么不敢的”周勋撇撇嘴,“为了秦淮茹,傻柱准能干的出这事儿。” 想想也是,娄晓娥就点头答应下来。 怕她不靠谱,周勋擦干脚之后又往后院去。 为了双重保险,他觉得还得再吩咐吩咐许大茂,最好能抓傻柱一个现行。 到了后院,稍稍往许大茂家走了几步,周勋的神色就变得古怪起来。 这许大茂和秦京茹还真是能折腾,这才几点啊,就滚上床单了。 想想之前和许大茂的约定,周勋秒懂,他摇摇头又回了家。 基本的道德周勋还是有的,在别人为了传宗接代而努力的时候去打扰,这种事儿他可做不出来。 看他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了,娄晓娥很是好奇。 “老公,你刚去哪儿了?” “我刚去后院了” 周勋挑挑眉,“媳妇儿,咱们多久没亲热了?” 娄晓娥脸上一红,突然问这种羞人的问题,让人怎么说得出口嘛。 看她那含羞带怯的样子,周勋笑了笑,“媳妇儿,都老夫老妻的了,还害羞啥?不想要儿子了?” “肯定想要啊”娄晓娥瘪瘪嘴,“女儿不跟我亲,那我就生个儿子,我不信儿子还和你亲。” 胖崽子在边上听得直撇嘴。 “妈妈,你又小气又爱使唤人,就算有了小弟弟,他也不会和你亲的。” 娄晓娥的怒气值一下子拉高,“周熊熊,你什么意思?” 胖崽子飞快地钻到周勋背后,探个头出来接着和她对线,“就是字面意思嘛,你嘴又馋,每次都要使唤我去帮你买东西,还不肯我吃,羞羞脸。” 娄晓娥直接泄了气,“周勋,算了,还是不生了吧,要是再生个和你女儿一样儿的,我迟早要被气死。” 周勋摸摸鼻子,揪起胖崽子就给她拎到了小房间。 把小姑娘塞进被子里,周勋捏捏她的鼻子。 “熊熊,爸爸和妈妈给你生个弟弟好不好?” 胖崽子嘴巴撅得老高,“不要,我才不要弟弟呢。” “要是有弟弟了,你们是不是就不爱我了呀?” “谁说的”周勋亲了她一下,“生了个弟弟,就多一个人爱你了。” “有个人喊你姐姐多好呀。” “以后你要是不愿意走路去买东西,你可以叫弟弟去买啊。” “还有,妈妈不是不肯你吃零食嘛,你可以吃弟弟的。” 胖崽子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吗?” 周勋很是肯定,“真的呀,爸爸骗过你吗?” 咬着手指头想了想,胖崽子的脸色愁苦。 “爸爸,要不你让妈妈多生几个吧,一个弟弟好像不太够用哦。” 第77章 傻柱被盯上 周勋强忍住笑意,“行,待会儿我就劝劝你妈妈,让她给你多生几个弟弟。” 胖崽子欣喜异常,乖乖地躺好,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周勋,好似在催促他赶紧去生弟弟。 出了小房间,周勋把胖崽子的话给娄晓娥一说,娄晓娥也乐得不行。 “真当生小孩儿那么简单呐,一个弟弟还不够用,她是想干嘛?” 周勋嘿嘿一笑,“媳妇儿,咱们尽力嘛,不能让熊熊失望。” 说着他顺手拉掉了灯。 第二天周勋起得很晚,太阳晒到屁股了他才起床。 他随手捡了几块饼干就打算去上班,临走之前还吩咐娄晓娥千万留意傻柱是不是从轧钢厂拿饭盒了。 看周勋这么慎重,娄晓娥下午干脆就没往街道去。 她搬了个小板凳就往门口一坐,顺带还拎上了胖崽子。 娘俩边拌嘴边留意着院儿里的动静。 这盯梢可不是个好活儿,尤其是对于娄晓娥来说,她就是个坐不住的人。 一直到下班,就在娄晓娥耐心值快耗尽的时候,傻柱回来了。 许是这段时间的安稳让傻柱变得十分嚣张,他提着一网兜的饭盒大剌剌地往里走,丝毫不避人。 娄晓娥眼睛一亮,赶忙去拍胖崽子的屁股,“熊熊,快,你跟上去看看,看那大傻子是不是把饭盒给了棒梗家的那个姨姨。” 胖崽子机灵的很,一溜烟就跟着傻柱进了中院。 没几分钟她就回来了。 “妈妈,那个大傻子真的把饭盒给了棒梗家那个姨姨哦” 娄晓娥心头一跳,还真被自家老公说中了。 等到周勋回来,她迫不及待地就上前汇报自己的发现,“老公,傻柱今儿还真拿了饭盒回来,整整四个,四个饭盒,用网兜拎在手里的。” 周勋挑挑眉,“是给秦淮茹的?” 娄晓娥点头,“我让熊熊去看了,是给秦淮茹的。” 还真是这样啊,周勋咧咧嘴。 看来傻柱还真是个坏种。 原剧里太过美化了,什么剩菜啊,这年月还能有剩菜? 机械厂那么难吃的饭菜也不见剩下啊,工人们都珍惜粮食,骂着街也还是硬着头皮吃。 剩菜?开什么玩笑呐。 隔天上班的时候他就把杨厂长喊到了办公室。 瞟瞟杨厂长,周勋甩了他一支烟,“杨叔,你尽力找大师傅吧,傻柱那边不用他来了。” 杨厂长接过他给的烟,表情很是惊诧,“怎么了?傻柱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周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杨叔,咱们厂的食堂可留不下一只大老鼠,他多吃一点儿,工人们可就少吃一点儿。” 杨厂长可不傻,立刻就咂摸出了周勋话里的意思。 和周勋相处这么久,杨厂长也知道他不会随便说人坏话。 半是愤怒半是丢脸,杨厂长深吸一口气,挤出个笑脸。 “小周啊,我先去处理傻柱的事儿,大师傅的事儿你放心,我已经找熟人帮我去寻摸了。” 等周勋点头,他沉下脸就往外走。 送他来的司机还很疑惑,“厂长,咋了,你怎么又出来了?” 杨厂长面无表情,“走,你送我回轧钢厂。” 司机多会察言观色啊,杨厂长最近都是春风得意的,看谁都是笑脸,这突然板着脸,明显是有事儿。 他缩缩脑袋,赶忙拉开车门.。 坐着车赶到轧钢厂,杨厂长让人喊了傻柱到自己办公室。 傻柱一头雾水,他瞟瞟杨厂长,“厂长,你喊我过来做啥?我急着做饭呢。” 杨厂长眯起眼睛,“傻柱,最近外边有些风声,说是你偷盗厂里的财产,有没有这回事儿?” 傻柱一窒,立马摇头,“厂长,你还不知道我嘛,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儿。” “是谁在编排我?要让我知道了我准打死他。” 杨厂长沉声道,“傻柱,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要想清楚了,有还是没有?” 傻柱很是嘴硬,“厂长,没有就是没有,你总不能凭空给我安个罪名吧?” 看他不知悔改,杨厂长心里很是失望。 他揉揉脸,“傻柱啊,那你去忙吧,许是我弄错了。” 等傻柱走后,杨厂长直接把保卫科长和负责食堂的主任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保卫科长一头雾水,最近杨厂长的重心在机械厂,轧钢厂的事儿都没怎么管,怎么今天突然就来了? 因为保卫科长是李怀德的人,杨厂长也就没给他留面子。 “你是怎么做事儿的?有人侵占国家财产都不知道?” 保卫科长一下子从椅子上窜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厂长,你还不知道我嘛,我天天都盯着厂子里的,绝对不可能出现你说的那种事儿。” 杨厂长冷笑一声,“要是出现了怎么办?我革你的职?” 这下保卫科长麻爪了,他不敢赌。 食堂主任在边上坐立难安,这保卫科齐科长都挨训了,自己还能跑得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狗玩意儿惹了麻烦。 不出他所料,训斥完了保卫科长,杨厂长的矛头就对准了他。 “赵主任,食堂的事儿都是你在管,何雨柱克扣工人的事儿你不知道?” 食堂主任嘬了嘬牙花子,“厂长,是不是你弄错了?傻柱他敢干这事儿?” “弄没弄错我心里很清楚”杨厂长拉下脸,“我把你们找来,不是让你们质疑这件事儿的。” “我是要你们尽快去调查这件事儿,是要看到你们的处理结果,懂吗?” 两人对视一眼,头点得比小鸡啄米都快。 杨厂长眯着眼睛盯了他们一会儿,直盯到他们身上冒汗,这才摆摆手放他们离开。 出了杨厂长的办公室,保卫科主任扭头就钻进了李怀德的办公室。 食堂主任叹了口气径直去了食堂。 听了齐科长的汇报,李怀德的脸上阴晴不定。 “姓杨的真这么说?之前他不是挺看好傻柱吗?” “我也不知道啊”齐科长挠挠头,“李厂长,姓杨的他就这么说的,你看我该咋办?” 想了想,李怀德敲敲桌子,“你别急着动,先磨磨洋工,放心,有我保着你呢。、” 第78章 杨厂长的手段 齐科长有些犹豫,但看李怀德那么有把握,他只能闷声应下来。 他这边磨洋工,食堂主任那边也没什么进展。 从杨厂长办公室出来之后,傻柱老实了不少,连着两天都没有敢带饭盒给秦淮茹。 他都不敢动,后厨的那些帮厨自然也不敢动。 食堂主任愣是蹲了两天都没有蹲到什么问题。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助攻手出现了。 礼拜三的晚上,秦淮茹满脸期待地站在中院口等傻柱。 傻柱是等来了,但是手上却是空空的。 秦淮茹很是失望,她抿抿嘴唇,脸色黯淡下来,“柱子,今儿又没有吗?” 莫名地有点不敢看她,傻柱挠挠头,“秦姐,杨厂长都警告我了,最近真不好再下手。” 秦淮茹负气似地转身就走。 她不是很信傻柱的话,最近厂里风平浪静的,要真是像傻柱说的那样,怎么可能一点事儿都不发生嘛。 回到屋里 贾张氏看到她又是空手回来的,整张脸都拉了下来。 “怎么,今儿傻柱又没带饭盒回来?他什么意思啊?故意饿着我大孙子是吧?” 秦淮茹叹了口气,“妈,傻柱说是被人举报了,所以不好再往回带,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贾张氏皱起眉,显然不是很相信这个理由。 “拿了那么多次都没事儿,突然就被人举报了?” “是不是傻柱留给他家那个小蹄子吃了?” 秦淮茹摇了摇头,“妈,应该不是,今儿他确实没拿饭盒回来,不可能是给雨水了。” 她们还在这边猜测呢,棒梗就已经闹起来了。 “奶奶,我要吃肉,昨天就没有,怎么今天又没有?” 贾张氏的眼珠子转了转,“棒梗,傻柱家有肉吃,你去他家要。” 这招很管用,棒梗止住哭嚎,从地上起来就往外跑。 秦淮茹还没来得及喊他,他就已经跑出了屋子。 “妈”秦淮茹有点埋怨,“你怎么能叫棒梗去找傻柱呢?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贾张氏不以为然,“你不是看上傻柱了嘛,他这马上就要当后爸的,对棒梗好点儿是应该的。” 秦淮茹语塞,低着头不再说话。 棒梗到傻柱家的时候,何雨水也在。 他也不喊人,直愣愣地上了桌,伸手就要去抓桌上的馒头。 何雨水赶忙把盘子移到自己面前,“棒梗,这是我的晚饭,可不能给你吃。” 棒梗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始闹腾,“傻柱,我的饭盒呢?” “你昨天就没带饭盒回来,今天怎么又不带?是不是想饿死我?” 傻柱乐了,“嘿,你这小子,合着我之前给你带都不算是吧?” “就两天没带你就翻脸了?” 棒梗可不管那么多,往地上一坐就要开始哭。 傻柱头都大了,“别,你别来这一套了,明儿我准给你带,成不成?” “不成”棒梗拧着脖子,“今儿我还没吃呢。” 傻柱无奈,起身去厨房拿了两个鸡蛋。 “喏,拿回去,让你奶奶给你炒鸡蛋,现在成了不?” 棒梗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又摇摇头,“不行,你给我炒,现在就炒。” 傻柱瞪了他一眼,竟是乖乖地钻进厨房开始炒鸡蛋。 何雨水嚼巴嚼巴自己的馒头,语气挪揄,“哥,贾东旭在的时候都没这么由着他吧?” “咋了?你想当后爸啊?” “狗屁” 傻柱翻了个白眼。 “我就是觉着他可怜。” 何雨水笑了笑, “哥,要我说啊,你干脆和秦姐凑一对算了,反正你也找不着媳妇儿。” “有你当后爸,棒梗也不会可怜了。” 傻柱抬手给了她一锅铲。 “有你这么编排自己哥哥的吗?” “谁说我找不着媳妇儿了?” “再说了,我要找的那是黄花大闺女儿,你让我娶个寡妇?” “寡妇怎么了”何雨水语气轻快,“秦姐不好吗?我看你对她的事儿挺上心的。” 傻柱楞了一下,“再好那也是寡妇。” 何雨水撇撇嘴,不想娶人家还对人家那么好,这不是贱皮子嘛。 丝毫不知道她在心里骂自己,傻柱炒好鸡蛋就端着给了棒梗。 “咋样,现在可以回去了不?” 棒梗压根儿就不理他,急急地伸手从盘子里抓了一块炒鸡蛋塞到嘴里。 刚出锅的炒鸡蛋烫得他龇牙咧嘴。 傻柱坐在边上乐呵呵地看着他,“又没人和你抢,你端回去吃呗。” 棒梗端起盘子就往外跑,都跑出门了,他又探个头回来。 “傻柱,明天的饭盒,你答应了的。” 傻柱挠挠头,“我知道,你回去吧。” 棒梗高高兴兴地就跑了。 何雨水皱着眉看傻柱,“哥,你不说被警告了嘛?怎么还答应他啊。” “要是被抓了就麻烦了。” “你别管”傻柱神神秘秘的,“这山人啊总有妙计。” 隔天中午,傻柱就出手了。 没动工人们的伙食,他直接把主意打到领导们的小灶上去了。 该说不说,以傻柱精湛的手艺,一般人要是不特意去看,还真看不出他做的手脚。 但好巧不巧,杨厂长在。 食堂主任和保卫科长几天都没抓到傻柱的现行,杨厂长很是生气。 他今儿就是找茬来的。 瞥了一眼傻柱端上来的红烧鱼,杨厂长冷声道,“何雨柱,这条鱼你是一整条剁巴下去红烧的?”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看出猫腻了?不能啊。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厂长,您这不是开玩笑呢吗,肯定是一整条鱼下的锅呀。”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杨厂长摇摇头。 他大手一挥,“齐科长,把这盘鱼拼一拼,还有那鸡,也拼一拼。” 齐科长呆住了,小包间里的其余干部们则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杨厂长是个什么意思。 傻柱额头直冒冷汗,他没想到杨厂长还有这么一手。 瞥见傻柱的反应,杨厂长加重语气,“齐科长,没听见我说话吗?” 齐科长瞅瞅李怀德。 李怀德脸色比墨还黑。 他让齐科长磨洋工那也只是为了膈应杨厂长。 现在傻柱把主意打到小灶上来了,他自然忍不了。 李怀德冷冷地看了傻柱一眼,然后目光看向齐科长,“愣着干嘛?拼啊。” 第79章 李怀德要求严惩 李怀德都发话了,齐科长也不敢再磨叽。 他直接把盘里的鱼扣在了桌上,然后搓搓手开始拼图。 这不拼不知道,一拼他的脸色就不对了。 看了眼傻柱,齐科长冷声道,“厂长,这鱼少了快五分之一了,肚子上的肉少了两块,背上的肉也少了三块。” 包间里的干部们都坐不住了,一个个的眼里满是惊怒。 和李怀德一样,要傻柱克扣的是工人们的饭菜,他们只会当笑话看。 但现在发现傻柱是从他们嘴里抢食,几乎所有人都恨不得弄死傻柱。 “厂长,傻柱这是犯罪,应该严惩他。” “要我说直接让他滚蛋。” “就是,厂长,这必须严惩。” 杨厂长冷着脸扫视一圈,周围的干部们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样,一个个的都没了声音。 等小包间重新安静下来,杨厂长抬抬下巴,“齐科长,继续拼,还有那鸡,也捞出来拼拼。” 齐科长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苦着脸把盘子里的鸡捞了出来。 这盘子里的鸡剁得老碎了,这也要拼,不是为难人嘛。 杨厂长也确实有给他穿小鞋的意思,冷眼看他拼完了整只鸡。 不得不说,傻柱这偷鸡摸狗的本事属实精湛,拼完之后,连齐科长都惊住了。 鸡翅被傻柱把中间段取掉了,腿也是取的中间段,就连脖子也取了不少。 瞅瞅桌上残缺的食材,杨厂长敲敲桌子,“傻柱,这你怎么解释?” 傻柱低着头一言不发。 心里满是失望,杨厂长摆摆手,“把他先铐起来,这饭也别吃了,来会议室开会。” 说着他就径直出了包间,看也没看一眼傻柱。 李怀德满脸阴翳,冷冷地看了傻柱一眼,这才拂袖而去。 剩下的几个干部就没他俩这么有风格了,愣是逮着傻柱骂了好几分钟,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 傻柱全程装死,心里疯狂地想着破局的法子。 趁着其余的干部都离开了,他喊住了食堂主任。 “唐主任,帮我个忙成不?” 食堂主任黑着脸,“傻柱,你害我也要吃瓜落,还要我帮你忙?开玩笑呐。” 傻柱嬉皮笑脸的,“唐主任,我就是一时脑热犯了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 “狗屁” 食堂主任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傻柱,你真是个法盲,这还不是大事儿?” “偷盗国家财产,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那是要拉去打靶的。” 傻柱直接慌了,“唐主任,我没读过书,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唐主任叹了口气,“傻柱啊,你好自为之吧,下辈子别干这种事儿了。” “你哪怕去街上偷也别偷厂子里的呀,都是偷,这性质可不一样。” 傻柱整个人都瘫在地上,他满脸的难以置信,就偷了几天的饭盒,这就要拉去打靶了? 食堂主任摇摇头,关上小包间的门,急急地也往会议室去了。 他是最后一个赶到会议室的,好在他本来也没什么存在感,倒也没被人斥责。 会议室里很热闹,杨厂长一派的人和李怀德一派的人吵得不可开交。 杨厂长是没想着一棍子打死的,只想着说是把傻柱下放到车间干苦力活。 李怀德就没那么心善了,他平生最恨别人骗他,更别说傻柱这种虎口取食的行为了。 一想到傻柱可能在背地里骂自己蠢货,李怀德就气得咬牙。 他恨恨地拍了拍桌子,“杨厂长,这事儿没得商量,傻柱必须法办,还得按照最严格的来。” “齐科长,你说呢?” 齐科长是个应声虫,立马站起来附和李怀德的话。 “我觉得李厂长说得对,傻柱这种行为及其恶劣,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拉去打靶算球。” 食堂主任咂巴咂巴嘴,就说嘛,指定是要拉去打靶了,李厂长势力那么大,这事儿估计难办喽。 看李怀德坚持要求法办傻柱,杨厂长脸色沉下来。 但无奈于支持李怀德的呼声越来越高,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老李,咱们首先想到的应该是纠正何雨柱同志的错误思想,督促他尽快变好。” “直接法办是不是太过苛刻了?” 李怀德正在气头上,一点儿都不想往后退。 他义正言辞道,“老杨,规矩就是规矩,傻柱他敢这么做就要承担后果,咱们今儿才抓到他,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起的坏心思?” “这种蛀虫,就应该严肃处理。” 杨厂长没词儿了,这厂里最大的蛀虫那就是你李怀德,这一通话说出来也不嫌丢人。 见他不说话,李怀德很是得意。 他站起身直接,“齐科长,你待会儿把傻柱关到仓库里去,我和上头打个报告,等文件下来了,直接拖他去打靶。” 齐科长点头如捣蒜,径直就出了会议室,显然是照着李怀德说的去做了。 看他们完全把自己当空气,杨厂长冷笑一声,起身也出了会议室。 齐科长完全没想着给傻柱留脸,领着几个保卫科的成员就从小包间把傻柱往外拖。 傻柱还想挣扎,然后就被56冲顶在了脑门上。 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傻柱不敢再动了,他哆嗦着看向齐科长。 “我就拿了点儿鸡肉和鱼肉,罪不至死吧?” 齐科长嘲讽道,“何雨柱,你那叫拿吗?你那叫偷,偷懂吗?” 傻柱一拧脖子,“厨子的事儿也能叫偷?” 懒得跟他耍嘴皮子,齐科长亲自上手,用枪顶着他的后腰往外走。 工人们还在吃饭呢,突然瞧见这一幕,食堂里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有胆儿大的就凑上前去,“齐科长,傻柱这是犯啥事儿了?” 咧咧嘴,齐科长拉高嗓门,“傻柱偷厂里的粮食,被我们抓了现行。” “现在我们要把他抓去铐起来,等上头发话,到时候直接拉去打靶。” 这话一出,周围的工人们都炸了。 一个个看向傻柱的眼神都很不对劲。 之前那个胆儿大的又开口了,“齐科长,傻柱是不是克扣的咱们的口粮?” 这问题直接给齐科长问住了。 傻柱被抓现行的那是克扣领导们的小灶。 小灶这事儿本就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要是说出来,指不定这些工人还要叫好呢。 第80章 求人 干咳一声,齐科长支支吾吾道,“具体情况到时候厂里会通报的,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他直接推搡着傻柱出了食堂。 工人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到底傻柱是不是克扣了他们的口粮。 易忠海沉着脸,看了一眼秦淮茹。 秦淮茹脸色苍白,紧紧地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深吸一口气,易忠海挤到秦淮茹边上,“你跟我来一下。” 秦淮茹低着头,跟随易忠海的脚步走出食堂。 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易忠海冷声道,“秦淮茹,柱子这事儿是不是和你有关?” 秦淮茹神情讷讷的,“一大爷,我就是让他带点儿剩菜回家...” “糊涂啊”易忠海痛心疾首,“厂子里哪来的剩饭?” “就算有剩菜剩饭,那也不是随便带回家的。” “你这样搞会害死他的。” 秦淮茹有点六神无主,“一大爷,那现在怎么办?” 叹了口气,易忠海想了想,“你先别慌,我去求求厂里的领导。” 等秦淮茹点头了,他抬脚就往杨厂长办公室走。 不巧的是杨厂长不在办公室,就连他的秘书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实在没办法,易忠海咬咬牙敲开了李怀德的门。 弯下腰,易忠海挤出个笑脸,“李厂长,我想问问,何雨柱那事儿...” 瞥了他一眼,李怀德冷声道,“易师傅,你很闲嘛,生产任务完成了?” 易忠海一哽,腰弯得更低了。 “李厂长,何雨柱他父亲也曾是我们厂的大师傅,在厂子里也工作了那么些年...” “别说了” 李怀德不耐烦地打断易忠海的话,“天子犯法那也得与庶民同罪,何雨柱犯的是原则性的错误,必须严惩,没得商量。” “我李怀德平生最恨这种偷鸡摸狗的人,更何况还是损公肥私。” “何雨柱死定了,谁也保不住他,我说的。” 易忠海心里一沉,赔着笑出了办公室。 和车间主任请了假之后,他匆匆地回到四合院。 家都来不及回,易忠海直接拍了聋老太太的门。 聋老太太正在午睡,被他这一折腾,整个人都不好了。 杵着拐杖打开门,聋老太太很是生气地看着易忠海,“你想干什么?还让不让我老太太歇会儿了?盼着我死呐?” 易忠海脸色焦急,“老太太,别歇了,您大孙子出事儿了。” “什么?”聋老太太脸色一变,“柱子出事儿了?” 易忠海喘了口气就把事儿给聋老太太交代了。 聋老太太急了,“柱子糊涂啊,怎么能干那种事儿呢。” 忽地想到了什么,她一拍大腿,“易忠海,那事儿是不是秦淮茹撺掇我大孙子干的?” 易忠海低着头不作声。 虽然他承诺了尽量撮合秦淮茹和傻柱,但秦淮茹做的这事儿太膈应人了。 他也不想帮秦淮茹隐瞒。 看他的反应,聋老太太知道了答案。 杵着拐杖,聋老太太直接打上了贾家。 “张翠花,你给我出来。” “你们这家子不要脸的东西,哄我大孙子去厂里帮你们偷东西,太丧良心了。” 贾张氏紧紧地顶住门,还不忘出声反驳。 “老太太,不是谁年纪大谁就有理的。” “傻柱偷东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老贾家那可是清清白白的。” 聋老太太气得够呛,一拐杖就敲烂了贾家的玻璃。 易忠海心头一跳,“老太太,算了,咱们先去厂里好不好?当务之急是先把柱子救出来。” “至于贾张氏,等把柱子救回来了,您再找她的麻烦,我绝不阻拦,成不?” 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聋老太太一扭头,“走,咱们去轧钢厂。” 刚走两步,许是觉得不解气,她又捡了块石头,恨恨地朝着贾家那边扔了过去。 等听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响,聋老太太这才满意地和易忠海出了四合院。 两人紧赶慢赶到了轧钢厂。 好巧不巧在门口就撞见了刚从车上下来的杨厂长。 扶着聋老太太,易忠海快步上前打招呼,“杨厂长。” 愣了一下,回过头看到是易忠海和聋老太太,杨厂长瞬间就猜到了他们的来意。 “易师傅,老太太,你们是为傻柱的事儿来的?” 易忠海点点头,“杨厂长,柱子的确是做错了事儿,但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吧?是不是给个改过的机会?” 杨厂长叹了口气,“说来话长,走吧,也别在这儿站着了,咱们到办公室说。” 等到了办公室,杨厂长给他们俩倒了杯水。 “易师傅,傻柱的确是犯了错,我的意见一直是给他改正的机会。” “但李厂长的意见和我相左,所以这事儿可能有些难办。” 易忠海也明白杨厂长的处境,端着水杯就不说话了。 倒是聋老太太心里很是不舒服。 “小杨啊,你是正厂长,那李怀德再怎么样也就是个副的,他说话还能比你更管用?” 杨厂长脸色很不好看。 你还知道我是厂长呐,小杨也是你能喊的?也就是个五保户,谱还摆得挺大。 深吸一口气,秉承着尊老爱幼的良好品德,杨厂长挤出笑来,“老太太,这里头的关系很复杂。” “我是正厂长没错,但轧钢厂可不是我的一言堂,不论是做什么决定,那都是要大家商量着来的。” “严惩傻柱这个决定那就是干部们投票最后得出来的结果。” 聋老太太不以为然,“小杨,你帮帮忙,我知道你有办法,只是拿了点儿剩菜,不至于丢了命吧?” 杨厂长有点儿想笑,甭说他确实没办法,就算是有办法,他凭啥为了个偷东西的厨子和李怀德硬杠? 心里是这么想的,对倚老卖老的聋老太太他也没了耐心解释那么多。 “老太太,您就别为难我了,有这时间您还不如去看看傻柱。” “趁着上头的通知没下来,您还可以多看他几眼。” “真等上头的通知下来了,或许您往后就见不着他了。” 这下聋老太太急了,“小杨,你告诉我,谁能救柱子?我去求他。” 杨厂长撇撇嘴,“老太太,您省省心吧,别废那力气了,大领导啊你们见不着。” “就算见着了,人家也不会搭理您。” “我是认识王主任她丈夫,所以才对您礼遇有加,别人可不一定会卖您的面子。” 第81章 聪明的张茵茵 聋老太太被他这话气得够呛,但又不敢发火,只能怏怏地坐在那生闷气。 瞅着她那模样,杨厂长在心中止不住冷笑,就连被李怀德整出来的郁气都消散了不少。 施施然坐到桌边,他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见杨厂长都端茶送客了,易忠海识趣地扶了聋老太太起来。 “厂长,那您忙,我们先去看看柱子。” 杨厂长眼皮都懒得抬,只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从他的办公室出来,聋老太太憋不住了。 “忠海啊,这杨厂长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易忠海赶忙去捂她的嘴,“老太太,您别开口了,这时候再得罪人,柱子那就真没救了。” 聋老太太立马闭嘴不再作声。 到了关押傻柱的仓库那儿,易忠海一眼就看见了守在门口的齐科长。 他在兜里掏了掏,摸出几张纸钞,攥在手里就朝着那边去。 瞧见他,齐科长拧拧眉,“易师傅,您这是溜食呐?往回走吧,这地儿可不兴乱逛。” 易忠海露出个笑脸,快步上前,借着身体的掩饰就把钱塞进了他手里。 “齐科长,我们想见见何雨柱。” 瞟了瞟手上的钞票,齐科长飞快地把它揣进兜。 易忠海还以为他这是答应了,扶了老太太就要往里走。 没成想齐科长伸手又把他俩拦住。 “易师傅,实在是不好意思,李厂长说了,不允许别人探视。” 易忠海脸色漆黑如墨,他咬咬牙从兜里又掏了几张纸钞出来。 “齐科长,就这么多了,再多就没了。” 齐科长嘿嘿一笑,从他手里抢过钞票,然后偏头喊了一声,“小钱,把门开开,让易师傅和这老太太进去。” 那姓钱的保卫员秒懂,满脸带笑地就放了易忠海俩人进仓库。 仓库里,傻柱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椅子上,满脸的灰败之色。 看到易忠海和聋老太太来了,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地直扑腾。 “一大爷,老太太,救命呐,他们要拉我去打靶。” 易忠海翻了个白眼,“柱子,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没?” 傻柱梗着脖子,“一大爷,我哪儿有错?他们那些领导吃小灶,我拿点儿又怎么了?” 见他不知悔改,易忠海叹了口气,“柱子,咱们也别藏着掖着了,你难道敢说工人的伙食你没克扣?” “连着几天你都拎着饭盒回院儿,我亲眼看见的。” 傻柱脸上一红,讷讷地低头不说话。 聋老太太急道,“都这时候了还说那做什么呀?咱们赶紧想想,到底怎么救柱子出去。” “忠海,我知道你肯定有主意了,你就说吧,别吓柱子了。” 易忠海深吸一口气,“老太太,办法我倒是有,咱们院儿里不就有一个背景够硬的人吗?” 聋老太太那浑浊的眼珠子一转,立马就猜到了他说的是谁。 带着点儿担忧,聋老太太的语气很是怀疑,“忠海,你说的是周勋?他应该不会出手救柱子吧?之前他们不还打架来着。” “周勋是个小气的人,不可能大度到救柱子的。” 易忠海的眼睛微眯,里面全是算计。 “老太太,甭管行不行,那都得先试试再说,周勋做事儿确实够绝,但是娄晓娥心软啊。” “他们家和秦淮茹的关系闹得总够僵吧?秦淮茹生产的时候,娄晓娥不还拎了东西去看她吗?” 傻柱的眼睛一亮,“对,一大爷,只要你们说通了娄晓娥,周勋肯定会出手的。” “杨厂长平日里看他都点头哈腰的,李怀德肯定也惹不起他。” 他们都这么说,聋老太太也仔细想了想。 越想越觉得有门,她急切地拉着易忠海往外走。 “忠海,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早点儿把柱子救出来,免得他在这受苦。” “这仓库多难受啊,又黑又闷的。” 他俩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娄晓娥不在,门紧锁着,。 易忠海拧拧眉,左右看了看。 突地他眼前一亮,胖崽子正坐在张家门口和张茵茵翻花绳。 摸了摸下巴,易忠海脸上堆起笑,扶着聋老太太就往两个小姑娘那边儿去。 远远地瞥见易忠海和聋老太太,张茵茵挪动身体挡在了胖崽子前面。 过了那么些年的苦日子,张茵茵看惯了院儿里的人情冷暖,这也导致她比同龄的孩子早熟了不少。 机灵的她早就看穿了易忠海是个披着好人皮的坏人。 冷冷地看着易忠海,瘦弱的小姑娘眼里满是凶狠。 感觉到了一股凉意,易忠海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茵茵啊,你今儿怎么没去上学?” 张茵茵紧紧盯着他,一点儿要回答的意思都没有。 略微有点儿尴尬,易忠海摸了摸鼻子,他继续问道,“茵茵,看见你娄姨了没?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张茵茵依旧不理他,只是眼神里多了点思考和怀疑。 连着两个问题被无视,聋老太太有点儿不高兴,“这孩子真是的,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呢?大人问话也不知道回答,真不知道张家的是怎么教的。等她回来我肯定要给她说说。” ‘’不准你说茵茵姐姐” 胖崽子从张茵茵身后探出个头,朝着聋老太太就是一通龇牙咧嘴。 “你要是再说茵茵姐姐,信不信我打洗你,你这个老不....” 张茵茵冷酷的表情瞬间龟裂,她转过身,飞快地捂住了胖崽子的嘴,“熊熊,不能说,要是被娄姨听到了,你准要挨打的。” 胖崽子缩了缩脑袋,把嘴里的脏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小肥脸肉眼可见地耷拉了下来。 看胖崽子老实了,张茵茵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冷冷地回头看向聋老太太。 “你是不是有事儿求周叔叔?” 聋老太太和易忠海对视一眼,两人都很吃惊,这张家的女娃居然这么聪明?以前怎么没发现? 他们的反应让张茵茵知道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她沉声道,“周叔叔最近一个月都回来的很晚,你们不可能不知道。” “让我猜猜,你们肯定是有事儿想求周叔叔,但是又怕他不答应,所以想先说动娄姨,对不对?” 易忠海倒吸一口凉气。 他强作镇定,“茵茵啊,你想多了,我就是找你娄姨,不关周勋的事儿。” 张茵茵撇撇嘴,“你们死心吧,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们算计到周叔叔的。” 第82章 被威胁的易忠海 易忠海嘬了嘬牙花子,“茵茵啊,你怎么能把我们想那么坏呢?” “你忘了?之前你们家没粮的时候我还接济过的。”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张茵茵的眼神就更冷了。 “你就拿了两个窝窝头来,还换走了我奶奶留给妈妈的镯子,我都知道的。” 易忠海哑口无言。 他干咳一声看向张茵茵后边只露出个脑袋的胖崽子,“熊熊,爷爷家里有饼干,你要不要吃一点儿?” 张茵茵冷笑一声,也不拦着易忠海。 她对胖崽子很有信心。 果然,胖崽子丝毫不为所动,她得意地抬起自己的双下巴,脸上的奶膘也跟着抖动。 “我才不要吃你的小饼干呢,我家有好多好多,只要我帮妈妈跑腿,她就会给我吃的。” 说着胖崽子还嫌弃地看了一眼易忠海, “你长这么丑,才不是我爷爷,我爷爷很厉害的,他有小车车,长得比你好看多了。” 易忠海的眼角止不住抽搐,他揉了揉已经僵硬的脸,随后看向聋老太太。 “老太太,现在咋办?” 聋老太太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张茵茵和胖崽子,“忠海啊,咱们就坐这儿等,等娄晓娥和张家的回来了,我倒想问问她们是怎么教孩子的。” 易忠海张了张嘴,低声道,“老太太,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啊?咱们还得求周勋去救柱子呐。” “有什么不好的?” 聋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是她们家小孩儿不讲礼貌在先,咱们占着理呢,借着这个机会,我来唱红脸,你负责唱那个白脸,拿捏住了娄晓娥,还怕周勋翻什么水花出来?” 看他们俩人低声商量,很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张茵茵微不可见的后退两步,扯起胖崽子啪嗒啪嗒就跑进了屋。 张二和正在屋里边哼歌边打扫卫生。 自从周勋给了他们家一个进厂的名额,张家的日子逐渐过得好了起来。 这人呐,有了盼头就有精神气儿。 心情好转再加上有钱买药,张二和的病情好了许多,也不再是当初卧床等死的那副样子。还能稍稍干些轻快的活儿了。 此时看到张茵茵和胖崽子跑进来,他还有些疑惑,“茵茵,你不是带着熊熊在外边玩吗?是不是渴了?厨房有凉水,我去给你倒。” 说着张二和放下扫帚就要进厨房。 张茵茵忙喊住他,“爸爸,不是,我们不渴。” 张二和回身看看她,“那你俩是想干啥?饿了?” 张茵茵一跺脚,“哎呀,你先等等,待会儿我再跟你说。” 把胖崽子牵到桌子边,张茵茵抓了几粒花生米在她手里,“熊熊,你在这儿吃花生,我和我爸爸说会儿话。” 胖崽子也不嫌弃,边嚼巴花生米边乖乖点头。 张茵茵捏了捏她的小奶膘,然后跑到了张二和边上。 “爸爸,易忠海和后院那个老太太肯定又起坏心了。” 张二和的脸沉下来,“茵茵,怎么回事儿?你们不是在门口玩吗?怎么撞见他们俩的?” 张茵茵竹筒倒豆子般地把门口发生的事儿连带着自己的猜测都说了。 拧了拧眉毛,张二和喘了口粗气,“茵茵,这事儿我知道了。你领着熊熊在屋里玩吧,我去应付他们。” 看张茵茵的脸上担忧,他露出个笑脸,“茵茵,以前是爸爸没用,让你和妈妈过了那么些苦日子,现在爸爸好了,你只要快快乐乐地就行了,这种烦心事儿不用管,我们会处理好的。” 张茵茵默默地点了点头。 张二和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子,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胖崽子已经吃完了手里的花生米,看到张茵茵站着不动,她抓了抓脸然后凑到张茵茵边上,“茵茵姐姐,怎么了?” 怕被她发现,张茵茵赶紧背过身抹掉眼泪。 再转过身回来的时候她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事儿,熊熊,咱们继续翻花绳吧。” 胖崽子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小拳头瞬间捏紧,“茵茵姐姐,是不是那两个大坏蛋让你生气了?” “回去我就给我爸爸说,让他打死那两个大坏蛋。” 看到她捏着小拳头气鼓鼓的模样,张茵茵稀罕地亲了胖崽子一下,“熊熊,你真的太可爱了。” 胖崽子抓了抓脸,很是为难的样子,“茵茵姐姐,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夸我可爱啊?” 张茵茵呆了一下,“为什么呀?” 胖崽子振振有词,“茵茵姐姐,我爷爷说了,要是别人夸你可爱,那他的意思肯定就是说你长得不好看。” “如果你非要夸我的话,你就直接夸我好看就行了。” 张茵茵“噗嗤”一下直接笑出了声。 她把胖崽子抱到怀里一阵揉捏,“熊熊,那以后我就不夸你可爱了,我就夸你好看。” 两个小姑娘在屋里嬉闹的时候,张二和也到了门口。 他冷眼看着易忠海和聋老太太,目光很不友善的样子。 易忠海有点儿愣神,“张二和?你能下床走路了?” 微微点头,张二和挪步到易忠海面前,他沉声道,“易忠海,我本来是个快死的人了,现在我这条命是周兄弟给的。” “谁要是敢对周兄弟动坏心思,我肯定要他血溅当场。” 说着他还瞟了一眼易忠海,似乎是在掂量着从哪儿下刀。 易忠海脖颈一凉,吓得连连后退。 “二和,你误会了,我们没什么坏心,就是想请周勋帮个忙。” 张二和冷笑道,“你们要找周兄弟帮忙,那就最好是直接找他,不要去找晓娥妹子。” “她心软,经不起你们算计。” 易忠海闷闷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扯上聋老太太他就要走。 聋老太太还有点儿不情愿,“忠海,你这是干嘛呀?” 易忠海不说话,闷头拉她到了中院这才停下。 “老太太,张二和这人说话从来是一口唾沫一根钉,他是直脑筋,说要跟咱们拼命那就肯定是来真的。” “之前他是躺在床上,现在他病好了,咱们可不能惹他。” 聋老太太不以为然,“不就是个混子嘛,怕他做什么?他还敢打我不成?” 易忠海咧咧嘴,“老太太,他真敢,你忘了以前他和隔壁院儿打架时候那凶相了?” 第83章 何雨水出马 被易忠海这么一提醒,聋老太太就想起了几年前的那场械斗。 她的脸上白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咱们不找娄晓娥了?直接去求周勋?” 易忠海叹了口气,“不然呢?咱们又不能来硬的,张二和肯定紧紧地盯着咱们呢。” “周勋那狗东西,惯会收买人心。” 聋老太太很是担忧,但她又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只能怏怏地跟到了易忠海的家里。 两人坐在饭桌前相对无言,默默地等着周勋下班。 周勋没等来,倒是去供销社买东西的一大妈回来了。 看易忠海和聋老太太两个人都是面带苦色,一大妈好奇道,“老易,这是咋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易忠海叹了口气,“柱子被扣了,说是要抓去打靶。” “什么?” 一大妈惊呼一声,“老易,怎么回事儿?” 闷闷地把事儿给她说了一遍,易忠海沉声道,“现在我们就是在等周勋下班,只有他能救柱子了。” 一大妈眉头紧皱,“你们等周勋没用,他还在轧钢厂的时候就和咱们不和,见面礼都不怎么说话的,现在他去机械厂了,更不会搭理咱们了,要我说就先去找娄晓娥。” “你当我们不知道啊?”聋老太太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张二和那个混子玩意儿威胁了我们嘛,他说了,要是我们敢去找娄晓娥,他就让我们俩血溅当场。” 一大妈打了个哆嗦,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手上戴着的镯子,“老易,你是说张二和的病好了?” 易忠海点头,“估摸着好得差不多了,都能下地走路了,我看他走得很稳。” 脸上一白,一大妈把易忠海拉到边上,她低声道,“老易,这镯子...” “这时候说这个干啥”易忠海瞪了她一眼,“镯子是咱们换的,又不是强抢,不还给了她好几个窝头吗?” “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老太太知道这事儿了,她没说啥。” 看他们一直在嘀嘀咕咕,聋老太太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不好看。 她抬起拐杖敲了敲桌子脚,“你们夫妻俩嘀咕啥呢?赶快想办法。” “不能让柱子再受苦了,那仓库又脏又闷的,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易忠海和一大妈对视一眼,两个人坐回了桌边。 两个人俱是埋头苦想,许久都没说话。 眼见着天都要黑了,聋老太太急道,“你们行不行啊?不行就把阎埠贵和刘海中叫过来,让他们帮着想办法。” 听到要把那两个人叫过来,易忠海有点儿不情愿。 这可是刷傻柱好感度的紧要关头。 真要是被那俩人想到了主意,傻柱还会念自己的好吗?这都不念自己的好了,还能给自己养老吗? 想到这,易忠海的脸色暗了下来,要是不给自己养老,傻柱还不如死了呢。 他干咳一声,“老太太,周勋和老阎的关系也不咋的,而且老阎这个人啊也就碰到和钱相关的事儿脑子才好使那么一点儿。” “至于老刘,更别说了,他现在就是臭狗屎,柱子之前在食堂还故意给他抖勺来着。” “老刘心眼很小的,他不落井下石就很好了,你让他出主意救柱子那是不可能的。” 聋老太太生了闷气,“那你说怎么办?” 易忠海哑口无言。 突地,一大妈窜了起来。 “老太太,我有办法了,让雨水去找娄晓娥不就好了,她一个当妹妹的为了救自己的哥哥去求娄晓娥帮忙,很合理吧?” “而且雨水不怎么呆在院儿里,早出晚归的,和周勋也没什么矛盾。” 聋老太太一呆,眼睛里直放光,“易家的,你脑子真好使。” 一大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要谦虚几句,聋老太太又开口了。 “可惜你的肚子不争气,不然啊,准能生个聪明的娃出来,说不得比那张茵茵还聪明呢。” 一大妈脸上的笑容直接垮了,眼眶忽地变红,嘴巴都在发抖。 易忠海当做没看见似的,扶起聋老太太就往外走。 “老太太,走,雨水这个点儿估计也快回来了,咱们去看看去。” 看着他俩走出门,一大妈直接趴在桌上开始痛哭。 聋老太太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然,她作威作福久了,也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话会不会伤害到别人。 她和易忠海赶到傻柱家的时候,何雨水正坐在桌子边看书。 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聋老太太干咳一声,“雨水啊,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学那么多东西有啥用?” 何雨水只当自己没听见她说啥,“老太太,一大爷,你们俩是来找我哥的吧?他还没回来。” “我知道” 易忠海扶着聋老太太在桌边坐下。 “雨水啊,你哥有危险了...” 听完易忠海的话,何雨水气得只拍桌子。 “我就说了,被抓了会很麻烦,他非不信,现在好了吧。” “一大爷,你们俩就是来通知我的?就没想法子救救我哥?” 易忠海沉声道,“雨水,要想救柱子,还得看你的,我和老太太没用。” 何雨水有点疑惑,“一大爷,我就一个穷学生,又不认识什么大人物,看我的?我能干啥?” 易忠海的眼睛微眯,“雨水,周勋能救你哥,我和老太太都不受他待见。” 何雨水秒懂,她径直起身往外走,“一大爷,我现在就去找周勋。” 聋老太太露出个满意的笑脸。 之前她总觉得何雨水就是个累赘,是好大孙儿的包袱。 现在一看,至少还有点儿用嘛。 “有点儿用”的何雨水运气很好,刚到前院就撞见了娄晓娥。 娄晓娥正哼哧哼哧地提溜着一兜子水果往里走。 瞟了一眼她手里满满当当的一兜子新鲜水果,何雨水咽了咽唾沫迎了上去。 “娄姐。”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娄晓娥抬头看了看。 看到是何雨水,她有点儿诧异,“雨水?你这是准备出门去啊?天都黑了,你准备去哪儿啊?” 何雨水摇摇头,“娄姐,我不是准备出门,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我想求你帮我个忙。” 第84章 闹大了 专门来找自己的?娄晓娥眉头微皱。 她平日里和何雨水接触得不多,压根儿就猜不到自己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边往家走,娄晓娥边开口道,“雨水,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我听了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何雨水有些失望,不是说娄晓娥热心肠嘛,怎么没直接大包大揽下来。 斟酌了下语言,她就把事儿说了。 听到是傻柱偷饭盒那事儿,娄晓娥微不可见地往边上挪了两步。 她很是鄙夷傻柱的行为,就为了讨好秦淮茹,啥都不顾了,这不是活该嘛。 何雨水一点儿没发觉,又往前凑了凑,样子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晓娥姐,只有你能帮我了,我哥他就是一念之差,罪不至死呀。” 虽然娄晓娥也觉得这处罚过重了,但她还是摇了摇头,“雨水,这事儿我也帮不上忙呀,要不我带你去找王主任?” 何雨水的眼神暗了暗,“晓娥姐,这是我哥他们厂里的事儿,王主任说话也不管用啊,她又不是我哥他们厂里的人。” 娄晓娥挠挠头,“我也不是轧钢厂的人呀,你找我有啥用?” 不知道她是装傻还是真的傻,何雨水试探道,“晓娥姐,周勋哥他在厂子里说话不是很管用嘛,你能不能给他说说,让他帮帮我哥。” “不行” 娄晓娥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她的脑袋都摇成了拨浪鼓。 婆婆可是教过的,这种时候一定要严词拒绝。 何雨水急道,“晓娥姐,一大爷都说了,这事儿就周勋哥一句话的事儿,你就帮我跟他说说又怎么了?” 听到还有易忠海掺和,娄晓娥的头摇地更快了。 她加速走到门前,掏出钥匙开了门。 “雨水啊,我还要去找熊熊回来,就不招待你了。” 说着她把手里提溜着的水果放在桌上,然后逃也似地往张家去了。 何雨水气得直跺脚,这点儿忙都不愿帮,还热心肠呢,呸。 心里很是不舒服,但何雨水又毫无办法,只能赌气地坐在了周勋家的门槛上。 她打算等娄晓娥回来之后再求一求。 当着小孩儿的面自己哭上那么一哭,娄晓娥总不能再拒绝了吧? 没成想她坐那儿等了大半个小时,屁股都坐麻了,娄晓娥还没从张家回来。 何雨水有点儿纳闷,她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也往张家那边去。 刚到张家门口她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嬉闹声。 瞥见周围没人,何雨水扒在门上,透过门缝往里看。 屋里,娄晓娥正面带笑容地坐在桌子边教胖崽子和张茵茵翻花绳,张嫂子也在边上指指点点。 何雨水气得牙都快咬碎了,故意躲着我呢这不是。 她黑着脸拍门,“晓娥姐,你把门开开。” 娄晓娥眉头一皱,起身要去开门,结果就被张嫂子拦住了。 “晓娥,不用你去。” 她偏过头朝着厨房里喊了一声,“二和,你去开门。” “你们不都在屋里吗?我这炒着菜呢。” 张二和疑惑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要你不想动,那就让茵茵去开门。” 张嫂子加重语气,“让你去你就去,话怎么这么多呢?” 这话一出,张二和提着锅铲就从厨房出来了,他脸上堆着笑,“我去就我去嘛,老婆,你别生气。” 他的笑容实在太丑陋,张茵茵眉头直接拧紧,“爸爸,你别笑了,好难看啊。” 胖崽子脸上的表情无法形容,只是一直点头附和,“是哦,张叔叔,你还是不笑比较好看。” 如同晴天霹雳,张二和的心哇凉哇凉的。 他刚想放几句狠话,张嫂子直接甩了一记白眼过来,“赶快去开门,别磨叽了。” 张二和讨好地点头,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就打开了门。 看清楚了门口站着的是何雨水,张二和的表情一收,脸色变得格外冷淡。 “何雨水?你没事儿跑我家来干什么?” 何雨水看也不看他就想往屋里走。 张二和眼睛一眯,直接拦在了门口,“问你呢?听不懂人话啊?” 何雨水气道,“你让开,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晓娥姐的。” 找晓娥?张二和的脑子飞速转动。 猜到了几种可能性,他直接往门口一站,把路堵得死死的。 “何雨水,甭管你是找谁,这是我家,可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这下子给何雨水气坏了,她一跺脚,隔着张二和就喊了起来,“晓娥姐,你要是不愿意帮忙就直说嘛,干嘛躲着我?” 张二和脸色沉下来,抬手就要给她一耳光。 好在张嫂子及时出声喝止了他。 瞪了张二和一眼,张嫂子和娄晓娥走到门口。 娄晓娥的眉毛紧蹙,“雨水,我没有躲着你啊,我说了,那事儿你找我没用,我帮不了你的忙。” 何雨水忿忿道,“我就让你帮我给周勋哥说说,这么简单的忙你都不愿意帮,亏我还一直喊你姐呢。” 娄晓娥气得脸色通红,但她嘴笨,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张嫂子挑了挑眉毛,“何雨水,你这是什么道理?” “合着被你喊了一声姐,那就必须帮你的忙是吧?” “亏你还是读书人呢,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何雨水恨恨地咬着嘴唇,“关你什么事儿?你们家不就是得了她的好处嘛,怎么?现在想霸着他们家不让他们帮别人了是吧?” 张嫂子气炸了,嗓门直接拉高,“何雨水,你自己龌龊就不要以为别人和你一样。” 娄晓娥的脸也拉了下来,“雨水,我说了,这事儿我帮不了你,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她们的争吵声太大,这又是下班的时候,很快张家门口就围了一大群人。 住在前院儿的大都家境不咋的,也都受过娄晓娥的恩惠。 他们清楚娄晓娥心善人好,几乎是从不和人脸红。 现在看到吵架的一方是娄晓娥,再加上张嫂子没打算给何雨水留面子,叭叭地一通解释。 几乎是所有人都一边倒地开始指责何雨水。 “雨水啊,你是读过书的,怎么能干这种事儿呢?” “对啊,雨水,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你想要人家周工帮忙就自己去找他嘛,干嘛为难晓娥。” “这是不是就是周工说过的那啥绑架啊?” 一时间被千夫所指,何雨水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啊,吓得蹲在地上直抹眼泪。 第85章 固有印象害人,易忠海躺枪 何雨水蹲在地上哭的时候,聋老太太和易忠海正扒在月亮门边上看。 看了一会儿,聋老太太恨恨道,“这何雨水也忒没用了,居然和娄晓娥吵起来了。” “这不是害我大孙子吗。” 易忠海比她还恨,聋老太太年纪大了,也没多久好活了,就算没人给她养老,也就难受个七八年。 自己可不一样,易忠海觉着自己还能活好久呢,这要是傻柱没了,那晚年可咋过啊。 他恨恨地捶了捶墙壁,抬脚就朝人群那边去。 聋老太太呆了一下,“哎,你过去干啥?” 易忠海压根儿不搭理她,加快脚步就往人群里挤。 瞅见是他,围着的前院住户们撇撇嘴让出了条道放他进去。 易忠海瞥了一眼还在抹眼泪的何雨水,也没安慰她,而是故作懵懂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吵架啦?” 张二和冷哼一声,“易忠海,这蠢货是你叫来的吧?” 易忠海当然是不可能认的,他脸色涨红,拍着胸脯反驳,“我是那样的人吗?二和,你是不是把我想太坏了?” 张二和抱胸冷笑,显然是一点儿不信他的鬼话。 前脚自己才把他赶走,后脚何雨水就出来求娄晓娥了,这能不是易忠海指使的? 张二和信不信自己易忠海一点儿不关心,他只在乎娄晓娥的态度。 满脸堆笑地看向娄晓娥,易忠海讨好道,“晓娥啊,要是雨水惹你生气了,我替她给你道歉。” 看到他的笑脸,娄晓娥连退好几步,一直退到张家的门口。 靠在门框上,娄晓娥一脸拒绝的表情。 周勋只要聊天必会给她普及易忠海的卑劣无耻和阴险毒辣。 娄晓娥知道自己不太聪明,没什么信心应付易忠海的算计,所以她想到了最好的法子,那就是退避三舍。 实在退不了那就不和他说话,把他当空气。 娄晓娥这明显的动作直接破了易忠海的防,他努力维持住自己的表情,“晓娥啊,其实雨水也是有苦衷的,就是...” 话还没说完呢,周勋的声音从人群外传进来。 “嚯,怎么这么热闹啊?你们围在这做啥?” 人群里一下沸腾了,住户们纷纷转头。 “周工,你下班了啊?” “哎哟,周工,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小周啊,工作不能太辛苦了,得注意休息。” 所有人都在和周勋打招呼,一时间竟都没人管吵架的双方了。 周勋笑呵呵地回应着住户们,“最近任务紧嘛,没办法的事儿。” “叔儿,安心吧,我身体好,少休息会儿也没事,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嘛。” 气氛正一片和谐的时候,胖崽子嗷地一声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扯着周勋的裤腿就把他往人群里拽。 “爸爸,爸爸,你快去看看啊,妈妈被人欺负了。” 嗯? 周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漆黑如墨,周遭的气压也开始降低。 他一把抱起胖崽子往人群里走。 院里的住户们这才想起发生的事儿,俱是心里一沉,唰一下就让出了条道来。 易忠海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怎么周勋偏偏就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重新挤出笑脸朝着周勋迎了上去,“周勋啊,事情是...” 纯纯的无视,周勋直接和易忠海擦肩而过,眼神儿都没给他一个。 倒是胖崽子朝他做了个鬼脸,好一通呲牙咧嘴。 她那模样实在太可爱了,本来还揪紧心的人群里传来几声低笑,气氛也缓和不少。 朝着张二和点了点头,周勋径直到了娄晓娥面前,“发生什么了?你咋不在家做饭?想饿死我啊?” “别哭了,丑死了。” 娄晓娥在听到周勋声音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抹眼泪了,现在被他这么一说,立马手忙脚乱地往脸上擦了擦。 确定没有眼泪了,娄晓娥吸溜了一下鼻子,委屈道,“周勋,我,我被道德绑架了。” 道德绑架? 周勋眯起眼睛,“是易忠海是吧?” “你等着,我去帮你大耳刮子抽他。” 娄晓娥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勋把胖崽子交给边上的张茵茵,闪身就已经到了易忠海面前。 预感到不妙,易忠海疯狂摇头加后退,“周勋,你别乱来,我可没做...” 周勋懒得和他废话,直接一记大逼兜把易忠海还没说完的话打回了肚子里。 这一记大逼兜是没省力的,易忠海直接被他抽成了陀螺,一个狼狈的七百二十度转体栽倒在何雨水边上。 何雨水差点没吓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前院的住户们满脸兴奋,紧紧地盯着周勋,期待着他给易忠海第二下。 周勋当然也没打算收手,他揪着领子把易忠海拉起来,抬手就要再来几下。 这时候,娄晓娥弱弱地开口道,“周勋,不是他...” 周勋僵住了,他若无其事地收回已经抬了一半的手臂,又松开了已经被自己揪得变形的汗衫领子。 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周勋把手往身上擦了擦,他干咳一声,“一大爷,我就是帮你打蚊子,一下没收住力,你还好吧?” 易忠海倒是没感觉到痛,他只感觉脸上木木的,脑子里嗡嗡在响,伸手一摸还有鼻血。 但就算被打成了这样,他听到周勋的话之后还是露出个不像是笑脸的笑脸。 “没事儿,没事儿,我还好。” 周勋嗯了一声,扭头又看向了娄晓娥,“媳妇儿?” 他倒要看看,这院儿里除了道德天尊易忠海,还有谁会道德绑架这一招。 瞥见易忠海的惨状,娄晓娥抿抿嘴唇,眼神有点闪躲。 这么些年了,周勋不讲武德她可太清楚了,就算何雨水是女孩子估计周勋也会照打不误。 易忠海身强体壮的,吃了一巴掌都那么狼狈,这要是何雨水挨上同样一巴掌,那不得直接升天啊? 不只担心何雨水会被打死,娄晓娥同样担心周勋打死何雨水之后要吃官司。 她考虑那么多,胖崽子可从不考虑。 挣脱张茵茵的手,胖崽子啪嗒啪嗒跑到周勋面前。 她抬起自己的小胖手朝着何雨水那边指了过去,“爸爸,就是她,那个坏女人,就是她欺负的妈妈。” “我和茵茵姐姐在屋里学翻花绳,她就上门来找妈妈吵架。” 说着胖崽子还瘪了瘪嘴,“妈妈根本吵不过她,茵茵姐姐又捂着我的嘴,不然我早就把她骂走了。” 第86章 周勋召开全院大会 周勋有点哭笑不得,自从他搬到机械厂办公之后就忙了起来,陪伴胖崽子的时间明显变少。 再加上张茵茵上学开了个好头,经过娄晓娥的努力劝说,院里疯玩的小孩儿数量锐减,只要是适龄的,几乎全部都被家长抓去了学校。 胖崽子又只喜欢和大自己几岁的小孩儿玩,娄晓娥这么一弄,她在院儿里也没了玩得特别好的玩伴。 无聊之下,一有时间小姑娘就拖着娄晓娥往老宅去。 这去老宅的次数一多就出事儿了。 老宅那边最近很是热闹,因为边境有摩擦,即将爆发战事,所以拜访周老爷子的人比较多。 那些操着不同口音的来访者大都是脾气爆裂的军官,张口就是他奶奶的腿,闭嘴就是他娘的。 只要是在老宅,胖崽子就缩在周老爷子怀里,眼睛放光地听他和人说话。 不到一周她就把全国各地骂人的话都学了一遍。 单只是学都还好,小姑娘喜欢显摆。 觉得自己出师了,她第一时间就得意洋洋地给娄晓娥展示了一遍。 后果自然是很惨烈,胖崽子直接被暴怒的娄晓娥摁在床上揍。 她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委屈之下那哭嚎声比乡下杀猪都响,整个院儿都听得到。 要不是徐芸及时救场,说不得胖崽子的屁股都要被打烂。 摸了摸鼻子,周勋蹲下身凑近仍在忿忿不平的胖崽子,“熊熊,你是咱们家最厉害的,可不能随便出手,茵茵姐姐拦着你是对的,最厉害的就应该压轴出场嘛。” “要是爸爸也骂不过她,再让你上,好不好?” 胖崽子高兴地眼睛都眯了起来,她晃动着脑袋,小胖手啪一下拍在胸脯上,“爸爸,你放心,要是你也骂不过她,你就喊我。” 周勋笑了,捏了捏她那抖动的奶膘。 安抚好了胖崽子,周勋再站起身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何雨水,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 何雨水满脸的惊恐,生怕周勋会像对待易忠海那样对待她。 恐惧之下她打着哆嗦,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周勋拧拧眉,转身看向娄晓娥,“媳妇儿,你来说说发生了什么。” 娄晓娥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刚回四合院就撞见何雨水求助再到后边何雨水找上张家这一段给说了出来。 张二和还补充了易忠海和聋老太太的那一部分。 围观的住户们听了之后议论纷纷,有说傻柱活该的,也有觉得傻柱罪不至死的。 但是对于易忠海三人的行为,几乎所有人都一致觉得他们做得有问题。 事实证明何雨水的害怕是对的,周勋听完事情经过,快步上前就给了她一个耳刮子。 相比赏给易忠海的那一个大逼兜,这一耳刮子周勋是收了力的。 但尽管如此,何雨水的脸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围观的住户们俱是倒吸一口凉气,连女人也打啊? 周勋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他盯着何雨水冷声道,“我家欠你的?不帮你的忙还缠上了?你算什么东西?” 吃了一巴掌,何雨水的脸火辣辣地疼,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周勋,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你又不会损失什么。” 这话直接给周勋气笑了。 先不论傻柱那事儿是不是自己一句话就能解决,就算是自己一句话就能解决,那又怎么样? 凭什么要帮傻柱?凭他当贼还是凭他馋寡妇?没见过求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厌恶地撇了何雨水一眼,周勋没有回她的话,而是看向周遭的住户们。 他朗声道,“事儿都到这种程度了,那就开全院大会吧。” “恰好我明儿休息,大家现在回去吃饭,吃过饭之后来前院,我有几件事情要说。” 住户们纷纷响应,一个个都散开回家做饭去了。 周勋和张二和打了个招呼,喊上娄晓娥又拎起正叽叽喳喳说着话的两个小姑娘回了家。 原地只剩下易忠海和哭得直抽抽的何雨水。 易忠海的表情很是难看,他可是一大爷,这全院大会周勋有什么资格召开? 但不爽归不爽,要他上去制止周勋他可不敢,周勋的巴掌不是吃素的,易忠海觉得自己扛不过第二下。 他叹了口气,恨恨地看了眼仍坐在地上哭的何雨水,一点儿安慰的意思都没有。 转身往中院走,易忠海在月亮门那儿就撞见了依旧缩着的聋老太太。 看看易忠海那惨不忍睹的样子,聋老太太打了个哆嗦。 讪讪一笑,她强忍着裤裆的湿意杵着拐杖走上前,“忠海啊,这周勋太过分了,怎么能动手打你呢?” 易忠海冷冷地看着她,“老太太,要不你去帮我讨个公道?” 聋老太太打了个哆嗦,“哎呀,我忘了炉子上还烧着水呢,忠海,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就跑,那速度之快不禁让人怀疑她手上的拐杖到底是不是个摆设了。 易忠海冷笑一声,刚要回家,他突地瞥见了地上的一滩水渍。 这是那老家伙刚刚站的地儿吧?易忠海的脸上满是讥讽,老子挨了一巴掌都没尿,这看戏的老逼登却尿了,还老祖宗呢,就这? 呸! 吐了口唾沫,易忠海捂着脸回了家。 天已经黑下来了,屋里暗暗的,灯也没开。 一大妈恹恹地坐在黑暗中,听见易忠海进门了也没点儿反应。 摸索着打开灯,易忠海不耐烦道,“你是死人吗?坐在这干啥?赶紧去拿药给我擦擦。” 看了一眼他脸上的伤,一大妈闷闷地起身去拿了药来,“是周勋打的?” “不然呢?” 易忠海侧着脸让她给自己上药。 边上药,易忠海边给一大妈说道,“何雨水就是个废物,居然还和娄晓娥吵上了。” “周勋待会儿要开全院大会,上过药了你赶快去做饭。” 一大妈的手顿了顿,“周勋要开全院大会?有人听他的?” 易忠海的眼里满是冷意,“我早就说了,平日里娄晓娥救济那些苦哈哈是不坏好意,分明是帮周勋收买人心。” “现在院儿里的那些蠢货都很听周勋的话,今儿我被打了也没人吱声。” 一大妈沉默了会儿,“那他要开全院大会,咱们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我倒要看看他想说什么。” “当着全院人的面,我还要问问他为什么见死不救。” 和易忠海的反应差不多,刘海中和阎埠贵也是一样的想法。 只不过他俩没打算管傻柱的事儿,只是单纯地想看看周勋要干什么。 同时他们也想看看现在院儿里有多少人愿意站周勋那边。 第87章 三件事儿 草草的吃完了晚饭,周勋和娄晓娥牵着手就出了门。 张茵茵和胖崽子两个人哼哧哼哧拖着几张长凳跟在他俩后边。 眼见着实在拖不动了,张茵茵停下来喘了口气,她看看满头是汗的胖崽子,有点心疼道,“熊熊,要不这钱咱们就别挣了吧?” “不行” 胖崽子很是坚定,她捏紧了小拳头,“茵茵姐姐,只要咱们再坚持一会儿就有两块钱了。” 张茵茵挠挠头,“你不是已经攒了好多钱了吗?要那么多钱干嘛呀?” “这是秘密” 胖崽子嘿嘿一笑,哼哧哼哧地又开始忙活。 等她俩把厚重的长凳拖到周勋夫妻俩面前的时候,院里的住户们也差不多到齐了。 放下长凳,胖崽子巴巴地跑到娄晓娥面前,满脸期待地伸出手。 娄晓娥舒舒服服地在她搬来的长凳上坐下,“你急什么呀?我没带钱出来,等回去再给你。” 胖崽子被她气得跳脚,“不行,我现在就要。” “可我真没带钱出来呀” 娄晓娥干脆把口袋翻出来给她看。 胖崽子的脸色垮下来,可怜巴巴地看向周勋。 那小眼神周勋哪里受得了啊,伸手就把她捞到了自己怀里。 “我替妈妈给钱给你,是两块吧?” 胖崽子兴奋地点头,“是两块哦。” 从兜里掏了两块钱给她,周勋想了想,“这次茵茵姐姐也帮了你的忙,你要谢谢她,知道吗?” “知道啦,爸爸,你放我下去吧” 拿到了钱之后胖崽子就不安分起来,直扑腾着要周勋放她下去。 周勋拧了拧她的小脸蛋,把她放下地之后就站起了身,“人来齐了没?” 许大茂狗腿地凑上前,“周哥,人都来了,我让京茹点了点,除去傻柱一个不少。” 周勋点点头就走到了院儿中间。 看见了他,周遭的人都安静下来。 清了清嗓子,周勋朗声道,“今儿喊大家来就三件事儿,咱们一件一件说。” “这第一件事儿呢,机械厂马上就要扩招了,招三十个临时工,考核过关的话,三个月之后就能转正。” 话音刚落,哗一下院子里直接沸腾了,所有的人都在激烈地讨论。 谁不想进厂当工人啊,又光荣又能过好日子。 周勋抬抬手控制住场面,“把这事儿拿出来说呢,我不是让你们贿赂我或是什么。” “我只是提前告诉你们这个消息,免得你们不知道,到时候错过了这个机会。” 院里人满是感激地看着他,哪怕只是个消息也很值钱了。 很多时候厂子里招工的消息都是不外传的,很容易就因为不知道消息而错过好机会。 观察了下周围人的表情,周勋淡淡道,“你们不要以为去了就能被选上,哪怕只是临时工,想要进厂也是要考核的。” “具体考核内容我不能告诉你们,但我可以告诉你们的就是考核内容不难,只要脑子正常点儿的应该都能过。” 院里人哄得一下笑出了声。 “周工,咱们院儿可没有脑子不正常的。” 周勋撇撇嘴,谁说没有,傻柱不就是脑子不正常的吗。 想到傻柱,周勋开口道,“第一件事儿说完了,现在咱们来说说第二件事儿。” “第二件事儿是和傻柱有关的,他克扣工人粮食,偷盗国家财产,现在被关起来了,据说是要被拉去打靶。” “今儿易忠海,聋老太太,还有何雨水,他们三个缠着我媳妇儿,说是要我去帮傻柱脱罪。” “我在这儿明确表态,傻柱呢我是不会去救的,当然,不是因为我和他的关系处得不好,而是因为他的行为恶劣,敢做这种事儿就要有东窗事发的觉悟。” 易忠海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周勋,你这不是见死不救嘛,街坊邻居的,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聋老太太紧随其后,“周小子,柱子他就是一时想不开,这才犯了错误,你有能力救他,为哈不救呢?” 周勋咧咧嘴,“原因我说的很简单了,他犯法了就该接受惩罚,你们说再多也没用。” 秦淮茹脸色苍白,“周勋,当我求你行不行?救救柱子,他也是为了帮我,我...” 周勋直接打断她的话,“秦淮茹,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儿,不用和我说。” 环视一圈周围的人,周勋的神色认真,“我最后再说一遍,咱们院儿,要是谁受了委屈或者是被冤枉了,想要我帮你们伸张,我可以答应。” “但是谁要是做了奸犯科想要我帮忙脱罪,那不好意思,我会亲自揪他见官,你们听懂了吗?” 众人神色一凛,纷纷点头。 “周工,你放心吧,咱们再穷也不会去做奸犯科的。” 周勋很满意他们的态度。 想来也是,除去那几个老鼠屎,院里人都挺老实的。 就算有时候会有些小心思,那也是人之常情,互相都能理解。 抬抬手让吵吵嚷嚷的众人安静下来,周勋的眼睛微眯。 “最后一件事儿,我建议撤销咱们院儿里三个管事大爷的职位。” 整个前院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易忠海,阎埠贵和刘海中。 易忠海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也在抖,周勋他,他怎么敢的。 阎埠贵沉着脸不作声,他算是看出来了,周勋这是有备而来啊,就算是今儿没发生吵架那事儿,估计也是会找借口发难的。 比起没什么动静的他俩,刘海中的反应激烈地多。 他这辈子能和官儿扯上关系的也就这管事大爷的职位了,这要是撤销了,还不如直接要他的命呢。 站起身,刘海中直接踹翻了自己的凳子。 指着周勋的鼻子,他急赤白脸道,“周勋,你什么意思?管事大爷是街道选出来的,你有什么资格撤销?” 周勋笑了,“刘海中,撤他俩的职位或许我还要和街道说说,但是撤你的可不用。” “你被民兵逮了的事儿没和街道说吧?” “厂子里的处理意见也被易忠海压下来了没和街道说吧?” 刘海中一窒,失魂落魄地想要坐下。 但是他忘了凳子已经被他自己踹翻了,一屁股下去他直接就仰倒在地,重重地磕在地上。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刘海中就听见了周围的哄笑声。 二大妈想要扶他起来却被他一把推开。 踉踉跄跄地连滚带爬,刘海中落荒而逃。 第88章 要秦淮茹付出 轻蔑地看着刘海中的背影,周勋的视线看向易忠海和阎埠贵。 虽有些兔死狐悲的意味,但是面对周勋的视线,两人都低下了头。 周勋微微一笑,“有些事儿咱们摊开来说,街道为啥选三个管事大爷?选来那就是为大家解决麻烦,调解矛盾的。” “易忠海他们做到了吗?他们压根儿就尽到管事大爷的职责。” “我相信大家肯定也早有不满,大可以畅所欲言,谁要是敢找麻烦,我周勋绝对不会放过他。” 人群骚动起来,住户们一个个都蠢蠢欲动。 别人还在犹豫的时候,许大茂第一个跳了出来,“周哥,我先说。” 周勋很满意,他点头道,“来,大茂,你给大家说说你受了什么委屈。” 许大茂的表情很是气愤,“大家都知道我跟傻柱有仇吧?” 住户们纷纷点头。 许大茂继续说道,“每次我只要和傻柱吵,他就会动手,易忠海他们几个不但不拦着傻柱,还要替他说话,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周勋有点想笑,能把自己定义成老实人,这许大茂的脸皮还真厚。 但是许大茂好歹是自己的小弟,周勋还是给面子地鼓了掌,“许大茂说得对,院儿里几个大爷只会和稀泥,在碰到傻柱的事儿上更是偏心傻柱,他们不配当这个管事大爷。” 易忠海感觉自己的脸皮被放在地上踩,讷讷地抬不起头来。 倒是阎埠贵来了劲,“许大茂,你说的那些事儿都是易忠海干的,跟我可没啥关系吧?” 许大茂理直气壮道,“怎么没关系?你没拦着傻柱那就跟你有关系。” 阎埠贵的脸都黑了,“那你怎么不说说每次挨打的原因呢?” 这下许大茂噎住了,好像每次都是他先嘴贱来着。 就在许大茂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的时候,周勋淡淡地开口道,“骂人归骂人,傻柱大可以骂回去,动手就是他不对。” “就是,就是,傻柱凭什么动手啊?” 许大茂一挺胸脯,“他就是仗着有你们给他撑腰,所以才肆无忌惮。” 阎埠贵哑巴了,直拿眼神瞟易忠海,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几句。 易忠海也没辜负他的期待,捂着脸站起身,“我自认是没有偏心的,傻柱嘴笨,他也是被你说急眼了才会动手,每次我都批评了他来着。” 呸! 许大茂很不给面子地一口唾沫吐到了易忠海脚边。 “易忠海,你可别在这胡说八道了,就你和后院儿那老太太两个人最过分,偏心都偏到姥姥家去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没偏心呢,真当大家都是傻的?” 易忠海气得要命,许大茂都敢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 他张嘴刚想要呵斥许大茂,周勋的眼神就看过来了。 心头一紧,易忠海讷讷地坐回板凳上。 见易忠海被压制住了,院里的住户们也不再犹豫,一个个跳出来诉说自己的委屈。 该说不说易忠海干的畜生事儿是真不少,住户们大多的不满都是因他而起。 千夫所指之下,易忠海像之前的何雨水一样,恨不得在地上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耐心地等住户们说完,周勋咧咧嘴,“既然大家都有不满,咱们也不搞投票了。” “从今儿起他们三个就不是管事大爷了,明早我会去街道找王主任说说的。” 阎埠贵面如死灰,易忠海是八级工,家里就两口人,那工资花都花不完,没了一大爷的位置那也不会伤筋动骨。 可他不一样啊,他要不是三大爷了,这往后院儿里谁还会正眼看他? 都不正眼看了,还去哪儿占便宜? 阎埠贵可怜巴巴地看向周勋,希望他能再考虑考虑。 周勋完全无视他,直接就宣布了散会。 眼见着住户们都散了,秦淮茹悄悄摸进了易忠海的家门。 “一大爷,怎么办啊?柱子他...” 摆摆手打断她的话,易忠海沉声道,“秦淮茹,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你真打算和柱子结婚?往后你愿意给我和你一大妈养老?” 看他旧事重提,秦淮茹果断点头,“一大爷,真的,只要我和柱子结婚了,我保证给您和一大妈养老。” 易忠海点点头,起身翻了翻抽屉,找出一张纸放在桌上。 “咱们签个协议吧,我有办法救柱子,只要你把协议签了我就告诉你。” “亲兄弟尚且明算账,也不是我不信任你,白纸黑字的最好,免得到时候说不清。” 秦淮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等到易忠海拟定了协议,她歪歪扭扭地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她这么爽快,易忠海舒了口气,“秦淮茹,周勋不愿意救傻柱没事儿,还有个人可以。” “但要看你愿意为柱子付出多少。” 秦淮茹有点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易忠海眯起眼睛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听完他说的,秦淮茹沉默了好一会儿。 易忠海催促道,“秦淮茹,你要早做决定,这事儿不能再往后拖了。” 秦淮茹咬着牙点了点头,“一大爷,我答应了。” 易忠海很是欣慰,“淮茹啊,你放心,这事儿我不会往外说的,只要你自己保守住秘密。” “等柱子出来了,我一定尽快撮合你俩结婚。” 等秦淮茹离开了,一大妈犹豫道,“老易,那么做有用吗?要是救不出来柱子,那秦淮茹估计要恨死咱们。” “有用没用那也得试试”易忠海沉下脸,“我还是那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以为秦淮茹为什么答应的那么快?” “还不是她心里也有算计。” 确实如易中海所说,秦淮茹回到家就和贾张氏盘算上了。 瞅瞅桌上的协议,贾张氏有点儿头大,她不识字,压根儿看不懂协议上写的啥。 她拧眉道,“淮茹,你给我读读这协议写的啥,咱们不能让易忠海给坑了。” 秦淮茹闷闷道,“妈,您甭管上面写的啥了,总归是咱们赚了。” “易忠海还不知道我上环的事儿呢,他和傻柱的东西那到最后全是咱们的。” 这不提傻柱还好,一提傻柱,贾张氏直接窜了起来,“你还念着他呐?你没听今儿会上周勋说的嘛?他都要被拉去打靶了,你念着他有啥用?” 秦淮茹有点儿心累,“妈,这你就别管了,易忠海已经想到法子救傻柱了。” 第89章 傻柱的处理结果 贾张氏不是很相信秦淮茹的话。 虽然平日里喜欢撒泼打滚,但是有些事儿她是很明白的。 第一件事儿就是娄晓娥是个好人,第二件事儿就是周勋很厉害。 周勋都不出手,就凭易忠海能救傻柱? 看出了贾张氏的不信任,秦淮茹抿了抿嘴唇,“妈,您放心吧,明儿就能看得到结果了。” 贾张氏有点儿不满,这是打的什么哈哈呢? 但不满归不满,她也没多问,不是说明儿就能看到结果嘛,等明儿就知道是骡子是马了。 第二天中午,眼见着到了饭点,车间里的工人纷纷往外走,唯独易忠海和秦淮茹依旧坐在工位上动也不动。 这倒是没引起人怀疑,毕竟她做事儿慢,效率低得令人发指,不压缩休息时间根本就完不成任务。 易忠海作为贾东旭的师傅,帮帮这个徒弟的媳妇儿也很正常。 等车间的人都走完了,易忠海站起身,朝着秦淮茹使了个眼色。 秦淮茹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零件跟着他往外走。 两人一路小心翼翼,像是做贼一样地摸到了李怀德的办公室门口。 秦淮茹还有点儿犹豫,易忠海催促道,“去啊,你再磨叽一会儿他就出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呢,李怀德已经出来了。 看到鬼鬼祟祟的易忠海和秦淮茹,李怀德的脸色沉下来。 “你们俩这是想干什么?” “这地儿是你们随便能来的吗?” 易忠海额头直冒汗,朝着秦淮茹疯狂使眼色。 秦淮茹垂下头,磨磨蹭蹭地到了李怀德边上,“李厂长,我想求您放傻柱一马。” 李怀德一脸正气道,“别说了,没得谈,傻柱他死定了,我说的。” 咬了咬牙,秦淮茹伸手解了两颗扣子。 这动作直接给李怀德惊住了。 大白天的玩这套? 他冷下脸,“谁让你们来的?是不是杨怀民那个狗东西?陷害我是吧?” 秦淮茹瞠目结舌,“不是,李厂长,我...” “你什么你”李怀德眯起眼睛,“真以为我李怀德是傻的?考验干部是吧?” “我给你们一分钟,赶紧消失,不然我就喊保卫科了。” 易忠海急得一头汗,伸手就去拉秦淮茹,“淮茹啊,咱们先撤,再想其他办法救柱子算了。” 秦淮茹可不愿意,她心一横,直接把自己的上衣脱了。 看着只有一身小衣的秦淮茹,李怀德直接呆住了,“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死死地盯着李怀德,秦淮茹冷声道,“李厂长,你喊保卫科来吧,你喊他们来我就说是你要非礼我。” 这下给李怀德整麻爪了,这是跳到黄河里怎么都洗不清了啊。 他委屈道,“那你想怎么样?” 秦淮茹深知如果自己就这么诬陷了李怀德,他过后肯定会报复,倒不如强行把事儿坐实了。 咬咬牙,她使出浑身力气推搡着李怀德进了办公室。 目睹了全部经过,易忠海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这秦淮茹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货色啊,看来以后还得防备着点儿她。 缩缩脑袋,易忠海一溜烟地跑去了食堂。 他可不敢听墙角,不然准要被李怀德穿小鞋。 忐忑地吃完了中饭,易忠海坐在车间,满心期待地等秦淮茹回来。 约莫下午三点钟,秦淮茹一瘸一拐地回来,一屁股坐在工位上就不吱声了。 易忠海想凑上前问问情况,结果车间主任动作比他快。 指着秦淮茹的鼻子,车间主任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秦淮茹也不反驳,只是垂着头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间主任足足骂了五分钟,他喘口气还想再骂的时候,广播响了。 “通告,我厂厨师何雨柱,偷窃厂内食材,情节严重,认错态度良好。” “为打击违法犯罪,加强工人守法意识,经厂领导层决定,将何雨柱同志调往车间,工资按照学徒工标准发放,且三年内不得参与任何评级评优。” “此外,厂财务将向何雨柱同志追索罚金一千元,于一月内缴清,否则将按开除工籍处理。” 车间里沸腾了,工人们议论纷纷。 易忠海眉头拧紧看向秦淮茹,这什么情况,怎么处理这么严重? 趁着工人们没留意,易忠海钻到秦淮茹边上,扯了她就往外边走。 等到了角落里,易忠海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秦淮茹,你怎么跟李怀德说的?怎么处理还是这么严重?” 秦淮茹的脸色白了白,“易忠海,这能怪我吗?是你说李怀德好色的,结果呢?” “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况且柱子厨艺好,也不一定就要在车间待三年,那些领导不都喜欢吃他做的菜嘛,说不得还会有变化呢?” 想想也是,易忠海叹了口气,“淮茹啊,委屈你了,你放心,答应你的事儿我一定做到。” 当天下午何雨柱就被放了出来。 看着他大摇大摆的样子,许大茂眼睛一转,直接就一溜小跑着回了四合院,径直去敲了周勋的门。 看到是他来了,周勋调笑道,“哟,是大茂啊,怎么,不急着回去生儿子了?” 许大茂脸色黯然,咬牙切齿道,“周哥,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这一挑就是个不下蛋的,怎么都怀不上。” “要是年底还没怀上,我准休了她。” 周勋干咳一声,“大茂啊,这有的时候还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知道不?” 许大茂一呆,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什么意思? 思考了好一会儿,他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周哥,你的意思是我耕地耕得不够勤?” 周勋噎住了,他含含糊糊道,“或许吧,你回去再努力努力,说不得就成了呢。” 看许大茂还要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周勋赶忙转移开话题,“大茂啊,你这突然来找我是有事儿?” 许大茂点点头急切道,“周哥,傻柱那玩意儿不是说要打靶吗?他咋又放出来了?” 傻柱放出来了?周勋拧紧眉毛,“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下午的事儿” 许大茂一五一十地把厂里的通告就给他说了。 听完许大茂的话,周勋的眼睛眯了起来,看来是走了李怀德的路子啊,就是不知道怎么打动的李怀德。 李怀德爱的无非钱,权,色。 权他们给不了李怀德,那到底是钱,还是色呢? 第90章 傻柱的幻想时刻 周勋是个较真儿的人,以他和杨厂长的关系,怎么着最后也是要和李怀德对上的。 倒不如早早地摸清李怀德和易忠海搞了什么PY交易,好捏他个把柄在手里。 这样想着,周勋瞟了一眼许大茂。 他语重心长道,“大茂啊,我平日里对你咋样?” 许大茂一愣,立马指着太阳表忠心,“周哥,您对我那肯定是没得说啊。” “那你愿不愿意帮我个忙呢?”周勋幽幽道。 帮忙?许大茂乐了,“周哥,您就别逗我了,我就一个破放映员,能帮得上您啥忙啊?” “难道您想让我把厂里的放映机偷到院儿里来给您放个电影解解闷?” 也不是不可以啊,周勋摸了摸下巴。 好像再过一周就是熊熊的生日了,许大茂这个创意还真不错。 突地周勋晃了晃脑袋,淦,差点儿被许大茂带歪。 他掏出根烟给许大茂,“你不是好奇傻柱怎么出来的吗?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他就是走的李怀德的路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许大茂直接窜了起来,“周哥,傻柱那家伙老是出言不逊,早就得罪了李怀德,李怀德怎么可能放过他。” 周勋淡淡道,“能放他出来的人除去我,那就只有杨怀民和李怀德,他偷东西的事儿是我让杨怀民去查的,你觉着杨怀民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许大茂吃惊道,“那李怀德为啥突然把他放了?不是李怀德要求严惩的吗?” “李怀德是个把控不住欲望的人” 周勋的眼睛微微眯起,“但凡是男人该有的缺点他全都有,我也很好奇易忠海拿了什么打动他。” “那肯定是拿了钱呗” 许大茂信誓旦旦道,“周哥,易忠海那老小子挺有钱的,虽然他工资没您高,但他家那位可不像嫂子那么心善。” “嫂子救济院里人那是真救济,易忠海家那位是做生意呢,还是稳赚不亏的生意。” 周勋摇摇头,“不一定,李怀德这打的是自己的脸,要真是钱的话,那得多大的数额啊?那么大数额的钱,易忠海能掏出来救傻柱?” “要让你打自己的脸,多少钱你才会干?” 许大茂毫不犹豫,“周哥,我的脸不值钱,一块钱我都干。” 这话给周勋整不会了。 他嫌弃道,“算了,以你的脑子也想不明白。” “从明儿起,你在厂子里就给我盯着李怀德,盯死他,要是有什么发现就及时告诉我。” 许大茂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好嘞,周哥,您放心,只要我不下乡,我准给您把李怀德盯地死死地,他一天跑几趟厕所我都给您摸清楚。” 周勋咧咧嘴,“大茂啊,你办事儿我放心,你可以胆儿大一点,只要拿到了李怀德的把柄,就算是得罪狠了他也没关系。” “他要是给你穿小鞋,我直接把你捞到机械厂来,高低给你个干部当当。” 这个饼太大,许大茂一时间有点接不住。 等他反应过来,浑身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周哥,真的?” “废话,我还能骗你吗?” 周勋挑挑眉,“现在机械厂干部队伍的编制还没满,你懂的。” “我懂,我懂”许大茂点头如捣蒜,“周哥,您就看我表现好了。” 看着他屁颠屁颠的背影,周勋满意地露出个笑脸。 大茂啊大茂,你就安心给我当狗吧,干亲什么的,我倒是无所谓。 问题是,你也没那个能力啊。 许大茂一点儿没察觉到周勋的恶意,他乐颠颠地直奔后院儿,路上碰见傻柱都难得地没有嘲讽。 傻柱有点愣神,刚想追上去问问许大茂有什么喜事儿,易忠海就出现在他的身后。 “柱子,你出来了?” 傻柱点点头,满脸的感激,“一大爷,实在太感激您了,是您找了周勋救的我吗?” 易忠海摇头道,“不是周勋。” 不是周勋?傻柱有点儿好奇,“一大爷,那您找的谁?杨厂长?” 易忠海不耐烦道,“这你就别问了,跟我回屋,我有话交代你。” 进了屋,按着傻柱坐下,易忠海意味深长道,“柱子,往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傻柱顿时有点儿发愁,“一大爷,我也不知道呀,厂子里的处罚太重了,竟然让我去车间干学徒工,一个月也才十五块钱,能干嘛呀?” “还有那一千块罚金,我哪里掏得出来嘛。” 易忠海叹了口气,“柱子,往后老老实实地当学徒工吧,安心在车间呆着,我还是有点儿面子的,他们不会找你的麻烦。” “你的厨艺好,以后有的是机会表现。” “那一千块罚金还差多少?我给你补上。” 傻柱垂下脑袋,“一大爷,你为啥对我这么好?我亲爹都没管过我,有时候我真想去问问他,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易忠海心头一跳,慌忙道,“柱子,你爸现在重建了家庭,你就别去打扰他了,你也该早早放下,早日成家生子才是正道。” 傻柱刚要点头,瞬间又卸了气,“一大爷,我都这样儿了,还找得到媳妇儿吗?” “找得到呀”一大妈突地开口,“柱子,你不是喜欢秦淮茹嘛,一大妈去帮你说说?” “别别别” 傻柱连连摆手,“一大妈,您别瞎掺和,我一个大小伙儿,娶个寡妇,丢不丢人啊?” “再说了,贾东旭这才走了多久啊,您这上门去不怕被贾大妈打出来啊?” 一大妈看了眼易忠海。 易忠海会意,立马说道,“柱子,你说得对,往后我去给你寻摸媳妇儿,咋样?” “好哇” 傻柱的眼里直放光,他搓搓手,满脸的期待,“一大爷,我看厂里那于海棠就不错,您觉着呢?” 易忠海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傻柱这话直接就把他给呛住了。 一阵剧烈的咳嗽,易忠海差点儿没把肺咳出来。 你这一个厨子,长相不好另说,成天邋里邋遢的,现在还背上了小偷的骂名,居然敢肖想于海棠? 开什么玩笑呐? 易忠海敢保证,以于海棠的性格,自个儿要是敢去提这事儿,准会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哪怕退一万步,抛开事实不谈,于海棠就算是真看上了傻柱,那也不能让这事儿成。 秦淮茹和自己可是签了协议的,于海棠也不可能给自己养老不是。 想明白了,易忠海微微喘口气,态度坚决道,“柱子,于海棠不行,我听人说她行为不端,喜欢和男工人出去玩。” “什么?” 傻柱直接跳了起来,“她怎么能那样儿呢?” “我看不上她了,一大爷,您给我换一个吧,我要求不高,只要长得比许大茂和周勋的媳妇儿都漂亮就成。” 第91章 舍不得成本秦淮茹,心肝儿疼何雨水 傻柱的要求让易忠海瞠目结舌,他和一大妈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难以形容。 最后还是易忠海咂巴咂巴嘴,“柱子啊,你先回去吧,我会给你寻摸的。” “好嘞” 傻柱兴奋地站起身,刚想往外走,突然他就留意到了易忠海左边脸上的伤。 挠挠头,傻柱好奇道,“一大爷,您这脸是怎么了?” 心头一紧,生怕他又跑去招惹周勋,易忠海赶忙含糊道,“我昨儿回来得晚,天都黑了,没留意脚下,结果摔了一跤。” 傻柱乐了,“嚯,一大爷,那您挺倒霉啊,要不去找个大师给你算算?” “屁话”易忠海惊怒道,“赶快滚回家去,这种话也能乱说?” 傻柱不以为然,边往外走还边强调,“一大爷,您记住了啊,长得没有周勋和许大茂他俩媳妇儿那么好看的我可不要。” “哎,知道了” 易忠海闷闷地应了一声直接把他撵出门。 只当自己很快也要有天仙似的媳妇儿了,傻柱美滋滋地哼着歌回了屋。 屋里何雨水恹恹地坐在桌边,看到他回来了,立马就站了起来。 “哥,你咋回来了?他们不是把你关起来了吗?” 傻柱挠挠头,“这不一大爷救我回来的嘛,他没给你说啊?” 何雨水摇摇头,刚想要说什么,傻柱就眼尖地看见了她那肿的老高的脸蛋。 嘿,这不一大爷同款嘛。 傻柱有点惊疑,“雨水,你昨晚和一大爷一块儿回来的?” 何雨水一呆,“没有啊。” “那你脸上是咋回事?” 听他这么问,何雨水的眼泪哗地就下来了,她哭哭啼啼道,“哥,周勋真的太过分了,我就是去求娄晓娥帮忙说说话,好让他救你,结果他就给了我一巴掌。” “一大爷也被他打了一巴掌。” 傻柱暴跳如雷,“他周勋真以为自己一手遮天了是吧?我今儿非得弄死他。” 说着傻柱冲进厨房,操了把菜刀就往外冲。 何雨水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喊的时候傻柱已经跑出了屋。 本想追出去拦下傻柱的,但何雨水想了想又坐下了。 你周勋不是能嘛,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办。 她还在幻想傻柱怎么把周勋教训地痛哭流涕呢,没成想傻柱压根儿就没能出得去中院。 甚至都没跑到月亮门。 他刚跑了两步就被秦淮茹叫住了。 秦淮茹很是心累,“柱子,你这又是准备去干啥?” 傻柱忿忿道,“你别管,今儿我指定要去剁了周勋那孙子,谁让他打我妹妹和一大爷来着。” 深吸一口气,秦淮茹柔声劝道,“柱子,听我的,把刀放下,周勋那事儿是有原因的。” “我就不” 傻柱梗着脖子和她对视,“有什么原因不能用嘴巴说?非要动手?给他周勋能的,不就有点儿背景嘛,别人都怕他,我就不怕。” “匹夫一怒还血溅三尺呢。” 看说不通道理,秦淮茹也没了耐心,她冷声道,“柱子,我再说最后一遍,把刀放下,你要去找周勋理论可以,把刀放下,我陪你去找他。” 傻柱还是有点儿不情愿,不拿刀他也打不过周勋啊,拿刀或许还有点胜算不是。 等了许久,见傻柱迟迟不放下刀,秦淮茹有点儿失望。 傻柱要是真有那个勇气把周勋给杀了,她都不会这么失望。 问题是他又没那个动手的勇气,又喜欢咋咋呼呼地把事儿闹大。 自己真的要和这么蠢的男人缠在一起一辈子吗? 秦淮茹一时间有点儿后悔了。 但想想自己已经投入的成本,秦淮茹咬紧牙关在心里拼命地安慰自己,算了,蠢货也好,蠢货好拿捏。 想明白了,秦淮茹的表情一变,眼泪就往下掉。 “柱子,本来你被关起来我就担惊受怕的,现在你又要去闹事儿,要是再被关起来可怎么办?” “为了救你,我和一大爷求爷爷告奶奶花了不少钱,也遭了不少白眼。” “你再这么一闹,我们的钱白花了,委屈也白受了。” 傻柱最是看不得她流眼泪,手一抖菜刀就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垂着脑袋,他讷讷道,“秦姐,你别哭了,我不去了还不成嘛。” “权当周勋那狗东西运气好,我饶他一命。” 秦淮茹破涕为笑,她一把扯上傻柱往自己屋里走。 “一大爷给了我几个鸡蛋,恰好今儿你回来了,给我们做顿饭。” “好嘞” 傻柱颠儿颠地就跟秦淮茹进了屋,任由那把菜刀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何雨水毫不知情,她正坐在屋里等,想着等前院儿闹起来在跑出去看热闹。 没成想等了大半个钟头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心里像猫在挠,何雨水有点儿坐立难安。 又按捺着等了几分钟,实在憋不住了,她起身往外走,准备去看看情况。 刚走两步,何雨水就瞟见了那把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菜刀。 她有点儿惊疑,不是提着菜刀去找周勋拼命了吗?菜刀在这儿,人呢?人跑哪儿去了? 提起菜刀,何雨水匆匆地往前院赶,路过贾家的时候她就恍惚地听见了自己那傻哥哥的声音。 越听越像,何雨水干脆又用上了自己的老绝技,扒门缝。 这不看还好,一看好悬没给她气炸。 本来还是给自己出气去的傻柱正乐呵呵地坐在贾家的饭桌前,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脸上还带着笑。 整个屋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息。 不同于屋里的气氛,在这盛夏之季,何雨水的心里阵阵发冷,冷得她直打哆嗦。 她是为了救自己这个傻哥哥出来才去死皮赖脸缠着娄晓娥,就为那还愣生生挨了周勋一巴掌。 不去给自己出气就算了,还在这谈笑风生的,一点儿都看不出难过的样子。 何雨水哆嗦着回了家,衣服也不脱直接就躺床上去了。 她现在有点儿思念何大清了。 整个院儿里也只有何大清稍稍重视她一点儿,其余的人眼里永远是把她看做包袱和累赘。 越想越难过,何雨水的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流。 她想起了好多事儿,好多只要想起来那心和肝都会一起疼的事儿。 第92章 娄晓娥给的温暖 在四合院里,何雨水一点儿快乐的记忆都没有。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小时候,傻柱去上班了,只留她一个人在家。 她饿急眼了,到处去讨吃的。 易忠海夫妇俩总是客气相对,但吃的是一点儿都不拿。 聋老太太更是过分,明明喝着粥,在她可怜巴巴求上门的时候,那可恶的老太太却把粥藏了起来,还神情自若地撒谎说自己也没吃的,黑着脸把她赶走。 这些压在心底的事儿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是那么让人难受,何雨水泪流满面。 她暗暗在心底做了决定。 约莫晚上七点来钟,傻柱乐呵呵地回来了。 何雨水早已调整好了情绪,冷眼看着面带笑容的傻柱,她开口道,“哥,最近学习任务重,我决定往后就住校了。” 傻柱脸上的笑容直接消失,“你怎么突然就要去住校了?我不同意。” 何雨水一愣,不同意?难道是舍不得自己? 她都没来得及感动,傻柱的下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住校是不是还要交钱?雨水,你能不能懂点事儿啊?厂子里可是要罚我一千块,我哪里还有钱给你交住宿费呀。” 心里瞬间变得冰冷,何雨水咬紧腮帮子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她哽咽道,“不用你的钱,学校里有助学金。” 傻柱明显松了口气,“那你是不是要带被子什么的过去?啥时候搬啊?我明儿估计没有时间帮你的忙。” “那就不用你管了”何雨水冷冷道,“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说完她就往外跑,径直回了自己的耳房。 傻柱一点儿没发觉何雨水的异常,自顾自地去橱柜里拎了瓶酒出来。 他今儿心情可美着呢。 第二天一大早,在小姑娘的催促下,周勋牵着她出门买早点,娄晓娥来了兴趣,非要跟着他俩一起去。 夫妻俩一合计,干脆就搁外面吃算了,还省了收拾的功夫。 一家三口洗漱完,正锁门呢,恰好就撞见了扛着东西往外走的何雨水。 何雨水本来就瘦得很,整个人都干巴巴的,扛着一大堆东西摇摇欲坠,那样子看着颇为可怜。 看见周勋一家三口,她呆了一下,手里的暖壶一下子没拎住,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本来就绷不住了,这摔了的暖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何雨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周勋咂巴咂巴嘴,“媳妇儿,咱们赶紧走吧,不然别人见了还说我们欺负她呢。” 胖崽子也连连点头,“妈妈,快走,她哭得好大声呀,吵死人了。” 看看蹲在那儿可怜无助的何雨水,娄晓娥还是心有不忍。 她嗫嚅着嘴唇,“周勋,要不还是问问发生了啥吧?” 周勋很是无语,他算是发现了,自家这媳妇儿实在是太容易心软了。 “媳妇儿,昨儿她才道德绑架你,你忘了?” “我没忘”娄晓娥摇摇头,“她也是为了救傻柱才那么死皮赖脸的,况且咱们也没吃亏不是。” “她这样儿怪可怜的,何叔又不在身边,还摊上傻柱那么个哥哥...” 得,周勋直接举手投降,“你和熊熊在这儿等我,我去问问啥情况。” 他快步走到何雨水面前,“别嚎了,这一大早的,扰人清梦了知道吗?” “你说说你,一个读书人,怎么尽干这种事儿呢?” “发生了啥?傻柱赶你出门啊?” 何雨水哭哭啼啼道,“要你管?周勋,你别假惺惺的,我就哭,有本事你今天打死我。” 周勋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管你啊?要不是我媳妇儿又心软了,像你这样儿的,死在路边我都不会看一眼。” 他这话太恶毒,娄晓娥拧了拧眉,快步上前掐了他一下。 “周勋,别这么说话。” 周勋撇撇嘴,蹲下身开始逗胖崽子。 娄晓娥叹了口气,看向何雨水,她开口道,“雨水,这是怎么了?你这大包小包的。” 何雨水泪眼朦朦地看了眼娄晓娥,垂下头闷闷道,“我要搬去学校住。” 娄晓娥很是诧异,“你怎么突然就要搬去学校住了?” 许是觉得说出来太丢人,何雨水胡乱地擦擦眼泪,也不回她的话,拎起东西又要往外走。 见她不想说原因,娄晓娥也没追问,而是伸手拦住她,“这么多东西,你搬到学校还不得累死啊?还是找个板车吧。” “周勋,二虎他们院儿的孙大爷有个板车,他老人家每天都要早起出门干活儿的,你去喊他老人家过来吧。” 周勋老大不情愿,但是在娄晓娥恳求的目光下,他叹了口气,牵着胖崽子就往外走。 父女俩再回来的时候,后边就跟着个精瘦的老爷子。 看到娄晓娥,那老爷子很是热情,笑着上前问道,“晓娥啊,你这是有东西要搬?” 娄晓娥面带笑容地应了他的话,“孙大爷,得麻烦您帮忙拉点儿东西去学校。” “这有啥麻烦的”老爷子连连摆手,“板车我停外边儿了,我帮你把东西扛出去吧?” 娄晓娥点点头,让周勋也去帮忙。 就这么在何雨水的注视中,周勋和孙大爷两个人帮着她把东西搬到了外边的板车上。 娄晓娥要给钱的时候孙大爷倒是没拒绝,只不过临告别了,老爷子把钱往胖崽子的手里一塞,说是给她买糖吃。 不等娄晓娥反应过来,他就径直拉着板车跑了。 等到出了胡同口,何雨水就从板车上下来陪孙大爷一起走。 她是看见了孙大爷没收钱的,自然不好意思让他拉自己。 孙大爷很是健谈,何雨水又有意打听他和娄晓娥认识的经过,两人就那么一路说到了学校。 帮着何雨水把东西搬到宿舍门口,孙大爷晃了晃手就离开了。 看着孙大爷的背影,再想想他说的那些话,何雨水的视线又有点儿模糊。 她深吸一口气,扛起东西就往宿舍里走。 何雨水打定了主意,等毕业之后分配工作了,她一定要回报娄晓娥的恩情。 虽然周勋不差自己这三瓜两枣的,但娄晓娥是四合院里唯一一个让她感到温暖的人。 第93章 技术换厨子 何雨水赶到学校的时候,周勋一家三口已经吃完了早点。 胖崽子死皮赖脸地黏着周勋,愣是要和他一起去上班,娄晓娥没办法,只能一个人回了家。 带着异常兴奋的小姑娘,周勋赶到了机械厂。 杨厂长站在办公室门口,低着头有点儿不敢看他。 猜到了是因为傻柱的事儿,周勋捏捏小姑娘的脸蛋,让她先进办公室。 等小姑娘跑进了办公室,周勋从口袋里掏了根烟给杨厂长。 两人不约而同地到了之前抽烟的窗口。 杨厂长狠狠地吸了口烟,“周勋啊,傻柱那事儿我...” 周勋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杨叔,别的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难处。” “处罚不是目的,目的是杜绝类似犯罪,只要傻柱往后不再做奸犯科了,放他一马不是不行。” “至于李怀德,再等等吧,我已经让人盯着他了,等我项目完成了,空出手来就帮你收拾了他。” 杨厂长点点头转移开话题,“之前你要我找的厨子有眉目了,只不过想要把他弄过来还得费一番功夫。” “那厨子是第一机械厂的,正儿八经的御厨后人。” 嚯,这名头可够大的,周勋咂巴咂巴嘴。 “杨叔,人在第一机械厂待得好好的,能愿意来咱们这儿?” “他不愿来也不行” 杨厂长嘿嘿一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还是第一机械厂的老余自己找上门的。” “他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你们的项目,让我来问问你,看他们能不能分一杯羹。” “你要是愿意的话,他可以把那厨子调到咱们厂里来。” 周勋果断摇头,开什么玩笑呐,一个厨子,别说只是御厨后人,正儿八经的御厨也不值那个价钱。 杨厂长苦巴着脸,“你不再考虑考虑了?那厨子做饭真的好吃。” 周勋沉思了一会儿,“周叔,你给他回话,想在数控机床的项目上分一杯羹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我有办法提高他们的生产效率,最少二十个百分点。” “如果他同意的话,让他直接把那厨子送过来,他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二十个百分点?杨厂长倒吸一口凉气。 他哆嗦着嘴唇,有点儿难以置信的样子,“周勋,你确定?是二十个百分点?” 周勋肯定地点头,现在机械厂里用的机床大都是之前苏联援建时仿照苏国的二代机床建造的。 这种机床的通病就出在齿轮传动装置上。 它的齿轮传动装置特别容易磨损,一旦磨损严重,机床功率就会暴跌,二十个百分点还是往少了说。 周勋敢打包票,第一机械厂的人绝对不知道这件事儿。 现阶段的华国与外界的往来贸易一直受到压制,机床这种东西,外边人连设备说明书都不会给,纯靠技术员们自己摸索,这种细节上的问题自然是极难发现的。 要不是自己在和系统学习的时候把所有的机床都拆了个遍,也发现不了这个问题。 看到周勋如此自信,杨厂长很是激动。 他试探道,“咱们厂里的机床你已经改善过了?” “这不废话吗?”周勋甩给他一个白眼,“杨叔,你还是尽快去问问他,让他也爽快点。” “好嘞,我现在就去找他。” 杨厂长着急忙慌地一路小跑着消失在周勋的视线里。 一大把年纪的人啊,一点儿都不稳重,周勋嘟囔着钻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胖崽子正趴在沙发上认认真真地数钱。 零零碎碎的钞票摆了一沙发。 周勋嘬了嘬牙花子,难怪今儿出门的时候她死活要背上小背包呢,原来是带上了全身家当啊。 凑到胖崽子边上,周勋蹭了蹭她的小脸蛋,“哟,咱们熊熊是小富婆了。” 嘿嘿一笑,胖崽子扭扭捏捏道,“爸爸,明天就是茵茵姐姐的生日了,我想送她一双小皮鞋。” “你今天下班能不能带我去买呀?” 明天是茵茵的生日?周勋有点儿恍神。 他诧异道,“你妈妈那么闲,怎么不让她带你去买?” 胖崽子撇撇嘴,“妈妈那么小气,要是知道我给茵茵姐姐买小皮鞋,她肯定会吃醋的。” “到时候她肯定会说,哎呀,熊熊啊,妈妈也想要小皮鞋,你也给妈妈买一双好不好?” 胖崽子摊摊手很是无奈的样子,“爸爸,我的钱只够买一双小皮鞋的呀,还不如不让妈妈知道呢。” 小姑娘的语气模仿地太像了,周勋直接笑出了声。 等笑过了,他点头直接应下,“好,那我今儿早点下班,咱们去逛百货大楼去。” 既然答应了小姑娘要提前下班,周勋中午也没休息,硬是拉着技术员们赶工。 下午三点来钟他就提前下了班,骑上自行车就载着胖崽子往外去。 小姑娘的脸上满是期待,还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小背包。 父女俩刚到机械厂门口,一辆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随着车窗玻璃摇下来,杨厂长露出个头,“周勋,快,把你自行车锁门口吧,咱们现在去第一机械厂。” 现在去?周勋拧了拧眉,“杨叔,现在不行,我答应了陪熊熊去百货大楼买东西的。” 杨厂长急切道,“哎呀,买东西什么时候不能买呀,明儿再去吧,老余在厂子里等你呢。” 周勋看看坐在前杠上的胖崽子。 胖崽子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脸上的笑也没了。 周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抬起头再看向杨厂长的时候态度就格外强硬。 “杨叔,好饭不怕晚,他要是想合作,那就让他再等等。” “要是不愿意等的话就算了,厨子再另找吧。” 杨厂长瞠目结舌,以往都听人说周勋宠女儿,今天是真见识到了。 他叹了口气,“行吧,那你们去吧,我和老余再谈谈。” 周勋点点头,重新蹬上自行车。 胖崽子一点儿都不开心,她闷闷地低着头。 “爸爸,熊熊是不是影响你工作了呀?” 周勋咧咧嘴,“熊熊,你对爸爸来说比工作重要。” 这个回答显然让胖崽子很满意,她直接仰起头就给了周勋一个亲亲。 周勋也回了她一个亲亲,细细的胡茬蹭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父女俩一路打打闹闹,自行车也骑得七歪八扭。 要不是周勋的车技好,他俩指定是要在路上滚一圈的。 第94章 罚站 父女俩赶到百货大楼的时候才四点出头。 但是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七点了。 眼看着天要彻底黑下来了,周勋心头一跳。 他转身催促道,“熊熊,快点儿,咱们得赶紧回去了,不然你妈妈要发火的。” “今儿我都答应了她早点回家的。” 胖崽子从百货大楼里钻出来,只见她肚儿溜圆,左手抓着块儿桃酥,右手抓着瓶喝了一半的汽水,嘴里还在嚼巴着什么。 看到外面昏暗的天空,胖崽子也有点儿慌,她努力地咽下嘴里的肉干,“爸爸,怎么天就黑了呀?” 眼角止不住抽搐,周勋埋怨道,“我就说买了小皮鞋咱们就走吧,你非要逛逛,每个柜台你都要去瞅一眼,天能不黑嘛。” 胖崽子毫不心虚,反而振振有词道,“爸爸,是那些漂亮姐姐太热情了,才不是熊熊自己要去她们柜台的。” “进了一个柜台,那别的也得进去啊,不然就是偏心了。” 周勋呵呵一笑,“我懂,我都懂,你自个儿想好回去怎么给你妈妈解释吧。” 说着他径直把胖崽子抱上了自行车。 坐在自行车前杠上,胖崽子那葡萄仁似的大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她随即讨好地把手里的桃酥往周勋嘴里塞,“爸爸,这桃酥可好吃了,我给你咬一口好不好?” “不不不,我不吃。” 周勋紧闭嘴巴,头直接摇成了拨浪鼓,现在自己还只是监管不严,但凡舔了一口这桃酥,那自己可就成从犯了。 知女莫若父,只要有一丝破绽,自己准会被拖下水。 胖崽子嘴巴一瘪,怏怏地啃起了桃酥来,边啃还边哼唧。 周勋目不斜视,飞快地往家里骑,脚蹬子都快被他踩出了火花。 紧赶慢赶,本来三十来分钟的路程直接缩短到二十分钟出头。 把自行车锁在门口,周勋探个头往屋里看了一眼。 里面亮着灯,但是好像没听见有什么动静。 胖崽子扒着他的裤脚,也探个头往里看。 她的眼睛一亮,扯扯周勋的裤腿,悄声道,“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在家呀?” 读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周勋撇撇嘴,“现在是不在家,但是她肯定知道我们很晚回来,不然这灯是谁开的?” 好像也是哦,胖崽子缩了缩脑袋。 她认命似地一咬牙直接跑进了屋。 周勋紧跟在她身后也走了进去。 屋里的桌上摆着一荤一素两盘菜,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出锅没多久。 胖崽子脸都皱巴了,“爸爸,要是知道今天晚上吃肉肉...” 瞟了她一眼,周勋接上话,“要是知道今晚吃肉肉,那姐姐们给的零食你就不吃了?” 果断地摇头,胖崽子抓抓脸,“爸爸,我觉得我还能再吃一点儿。” 周勋撇撇嘴刚想说什么,屋外传来脚步声,娄晓娥回来了。 本来脸上还带着笑,看到屋里的父女俩,娄晓娥的笑脸一收,横眉冷目道,“你俩还知道回来啊?” “周勋,今天早上你怎么说的?” 嘿嘿一笑,周勋讨好地上前搂住她,“媳妇儿,别生气嘛,计划赶不上变化,就是有事儿耽误了点时间。” 娄晓娥没好气地挣开他的手,“又是什么事儿耽误了?” 周勋摸摸鼻子不说话,这要是自个的小棉袄不在就算了,她还在场呢,自己可不敢出卖她。 娄晓娥的视线转移到胖崽子身上,“周熊熊,是不是又是你作妖了?” 胖崽子打了个哆嗦,脸上的小奶膘都在颤动。 她努力地仰起脸,朝娄晓娥挤出个讨好的笑容。 “妈妈,熊熊今天一直都乖乖的在办公室陪爸爸喔。” 看问不出什么,又担心桌上的菜会冷,娄晓娥直接起身进厨房拿碗去了。 胖崽子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扭头就给了周勋一个得意的笑容。 但终归纸是包不住火的,饭桌上胖崽子还是露馅了。 她吃的零食实在太多,一块肉硬是磨叽了半天才吞下肚。 那小脸狰狞得,看起来比喝药还痛苦。 娄晓娥的眉头都拧紧了。 “平日里你天天嚷着要吃肉肉,今天我特意去割了刀肉,怎么?你又不想吃了?” 胖崽子缩缩脑袋,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小鞋子。 她也想吃,就是真的吃不下了嘛。 周勋摸摸鼻子开口道,“媳妇儿...” 摆摆手让他闭嘴,娄晓娥起身,手径直伸向了胖崽子的肚子。 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胖崽子从凳子上跳下来,兔子一样想往外窜。 娄晓娥三步跨作两步,一把就揪住了她的后脖颈。 在胖崽子绝望的目光中,娄晓娥的手还是摸到了她那圆滚滚的小肚子。 屋里的气氛僵了几秒,娄晓娥面无表情地放下胖崽子,双手抱胸,坐到桌边。 “周熊熊,你给老娘站墙边去,先站半个小时。” 胖崽子垂头丧气地一步步挪到墙边,老老实实地站好。 她那倒霉模样逗笑了周勋。 但瞟见了娄晓娥的眼神,周勋的笑声也被掐死在喉咙里。 干咳一声,周勋镇定自若道,“媳妇儿,你听我解释,今天这事儿我是真的冤枉...” 再次打断他的话,娄晓娥摇摇头,“别解释了,这饭我一个人吃,你去陪她站着吧,反正你俩是一样一样儿的。” 周勋的表情一苦,可怜巴巴地就站到了胖崽子边上。 看到有人陪自己,胖崽子乐了,朝着周勋好一通挤眉弄眼。 周勋翻了个白眼,低声道,“熊熊,现在你知道什么叫父爱了吗?” “爸爸宁愿罚站都不出卖你。” 胖崽子耸耸小鼻子,刚想要和周勋说点儿父女情深的话,娄晓娥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你俩罚站还不老实是吧?说什么悄悄话呐?也说给我听听呗?” 这下子父女俩都不敢吱声儿了,老老实实地站成了一排,俱是可怜巴巴地看着娄晓娥吃饭。 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饭,娄晓娥抬抬眼皮,“周勋,你去把碗洗了。” “好嘞” 周勋大喜,给了胖崽子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端起桌上的碗就钻进了厨房。 屋里瞬间就剩下对视着的母女俩。 胖崽子抓了抓脸,讨好道,“妈妈,你要不要泡脚?我给你按摩怎么样?” 娄晓娥挑了挑眉毛,“我可以让你爸爸给我按摩。” 胖崽子噎住了,她犹豫了会儿,“妈妈,你吃不吃糖?爷爷给的糖我还没吃完喔,可好吃了。” 娄晓娥有点心动,那糖是外贸部的人送给周定国的,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而且也确实好吃,周勋和她的那份都早就吃完了。 现在听到胖崽子居然还有,娄晓娥咽了咽口水。 她皱起眉毛,“周熊熊,你讨好我也没用,今天我一定要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胖崽子煞有其事地摇头晃脑,“妈妈,我是爱你才舍得给你吃糖的。” “我去给你拿了糖来再继续认识自己的错误,好不好嘛?” 第95章 到第一机械厂 娄晓娥舔舔嘴唇,“那你去拿吧。” 胖崽子笑开了花,晃动自己的小短腿就往房间跑。 在路过饭桌的时候,她极为自然地顺走了自己的小背包。 瞟了眼娄晓娥,看她没反应,胖崽子松了口气,径直进了房间。 先把小背包藏进衣柜,胖崽子又从枕头里摸出钥匙,打开了周勋给她做的百宝箱。 因为娄晓娥有多次偷她零食的前科,在胖崽子的强烈要求下,周勋给她做了个带锁的大箱子。 往日里她舍不得一下子吃完的零食都藏在里面。 看了看自己的糖果库存,胖崽子肉疼地抓了两颗出来,然后重新又把锁给锁上。 攥着两颗包装精美的糖果,胖崽子啪嗒啪嗒地跑到娄晓娥边上。 把糖果往娄晓娥手里一塞,她就很自觉地站到墙边去了。 娄晓娥迫不及待地剥了一颗含到嘴巴里,那清甜的水果味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瞟瞟老老实实站在墙边的胖崽子,娄晓娥干咳一声,“这儿还有一颗,你要吃不?” 胖崽子果断摇头,“妈妈,这糖只有两颗了,你留着吃吧。” 娄晓娥一呆,她莫名地有种负罪感。 揉巴揉巴脸,娄晓娥郁闷道,“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下次别再犯错了,知道不?” “妈妈也不是不让你吃零食,主要还是零食吃多了不好。” 胖崽子点头如捣蒜,飞一般地就离开了墙边。 等周勋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抬眼一看,胖崽子已经没影儿了。 瞟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娄晓娥,周勋疑惑道,“媳妇儿,熊熊呢?” 娄晓娥美滋滋地吃着糖,头也不回一下,“她洗澡去了,我让她早点睡觉。” 洗澡去了?那就是又成功过关了呗? 周勋咂巴咂巴嘴,自己这个傻媳妇儿啊,迟早要被熊熊忽悠瘸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周勋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他打着哈欠开了门,这才发现来人是杨厂长,后边还跟着个肥硕的胖子。 那胖子长得很是高大,满脸横肉,乍一看很不好惹的样子。 周勋挠挠头,“杨叔,你咋来了,这位是?” “我是陪别人来的” 杨厂长嘿嘿一笑,“周勋,这位是余厂长。” 余厂长?周勋有点愣神。 突地他想起来了,那第一机械厂的厂长好像就姓余。 好家伙,这是迫不及待了啊,都直接追上门了都。 周勋摸摸鼻子,主动朝着那胖子伸出手,“余厂长,你好。” 那胖子满脸堆笑,直接双手紧握周勋伸出来的那只手,还上下晃了晃。 “周少,你好。” 听着他对自己的称呼,周勋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余厂长心头一抖,自己这是说错什么话了? 就在他忐忑的时候,周勋抽出手,“余厂长,杨叔,你俩等我会儿,我洗漱一下就可以跟你们走。” 杨厂长点头同意道,“行,你去吧,快点儿啊,司机在外头等着呢。” 周勋甩了他一个白眼就把门关上了。 用了十来分钟刷牙洗脸,周勋又把娄晓娥喊醒,这才开门往外走。 坐上余胖子的车,他和杨厂长在早上七点左右就到了第一机械厂。 比起还是起步阶段的第三机械厂,第一机械厂是个庞然大物。 它总共有五个厂区,每个厂区都是六个车间起步,这个数量几乎是碾压了第三机械厂。 余胖子很是自得地领着他们往主厂区去,那儿是专门生产制造零部件的地方。 其他的厂区主要是负责生产农用机械,小家电还有自行车。 一行人径直到了主厂区的一车间。 现在还没到上班的点,一车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指着车间正中央摆着的几张车床,余胖子开口道,“周少,那就是我们厂用来生产精密零部件的车床。” 周勋微微颔首,快步上前打量了一下。 果然如他所料,一共六张车床,全都是仿苏式的车床,和自己那第三机械厂一点儿没差。 要硬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这六台车床看上去更老旧。 周勋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机床的轴承、齿轮、导轨还有顶尖。 边检查他边摇头,看得余胖子和杨厂长面面相觑。 等到周勋检查完了,余胖子快步上前,忧心忡忡道,“周少,您这一直摇头是啥意思?能不能给我说说?” 周勋的眉头紧蹙,“余厂长,这些机床的零件磨损得都太厉害了,有些零件甚至还有缺口。” “难道你们从来都没保养过吗?” 保养?余胖子一脸懵逼。 他试探道,“这车床还需要保养的吗?怎么保养?” 周勋噎住了,听这意思,那就是新机床一直用到现在都没保养过呗。 叹了口气,周勋干脆了当地开口,“余厂长,保养是必要的,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润滑保养。” 怕余厂长听不懂,他又添了一句,“用白话说就是涂油。” 余胖子一拍大腿,“我这就让人去食堂拿油来。” ????? 周勋赶忙拦住转身要喊人的余胖子,他深吸一口气,“余厂长,咱们要的不是吃的油。” “要的是液压油、液压导轨油,还有润滑油脂。” 余胖子头都大了,一张车床你要三种油,还都是自己没听过的,是闹哪样嘛。 看他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周勋倒也没生气。 现在国内的工业还是初创时期,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经验也没有,领路人也没有。 技术人员尚且不太懂的东西,余胖子一个搞行政的,不懂也很正常。 从兜里掏出纸笔,周勋唰唰写了起来。 写完了,他就把那张纸往余胖子手里一塞。 “余厂长,你让人拿着条子去化工厂问问,应该不难搞到。” “等把油弄来了,我再给你们讲讲怎么用。” 余胖子挠挠头,把纸条交给边上的秘书,“你去采购科等着,等卢科长上班了,就把纸条给他,让他拿着单子去化工厂采购。” 秘书应声,抓着纸条就跑了。 看着他跑远,余胖子搓搓手,“周少,老杨,你俩要不和我去食堂先验验货?反正现在也没那什么油不是。” “陆师傅每天都要亲自盯着食材进后厨的,他现在肯定就在食堂。” 早就听杨厂长吹过那厨子,现在能提前品尝一下御厨后人的手艺,周勋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他点点头,余胖子满脸喜色地就领着一行人往食堂去。 第96章 肉燕 他们赶到后厨的时候,一个油光满面的胖老头正在那里忙活。 凑到周勋面前,余胖子指着那胖老头说道,“周少,那就是我们厂的大厨,正儿八经的御厨后人。” 周勋微微点头,“余厂长,那咱们去打个招呼吧。” “好嘞” 余胖子颠儿颠地把周勋和杨厂长领到那胖老头面前。 “陆师傅,这两位就是第三机械厂的周主任和杨厂长。” 胖老头横了余厂长一眼,自顾自理着菜,也不和周勋他俩打招呼。 余胖子有点儿尴尬,他回身讨好地看向周勋,“周少,要不您和老杨先去外边坐坐,我和陆师傅说说话。” 周勋拧拧眉,抬脚就出了后厨,杨厂长则是瞪了余胖子一眼才跟出去。 心知这是让他俩不满了,余胖子擦擦头上的汗,朝着胖老头埋怨道,“表舅,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嘛,你这样搞我很下不来台的。” 胖老头冷哼一声,“要是没给你面子,老子就直接踹你出去了,什么玩意儿。” “当初是你请老子来的,现在又要老子去那什么第三机械厂,闹呐?” “呼来喝去的,真当老子没脾气是吧?” 余胖子无奈道,“表舅,那地儿真是个好去处,我说了你咋就不信呢。” “人体量还没咱们厂一半大,但那物资供应可比咱们好上太多了。” “刚来那个年轻人,您知道他是谁不?人家那是正儿八经的大院子弟,身份高得吓人,您这一去也算是给他帮忙了。结个善缘,日后有事儿也好求上门去,您说是不?” 陆老头理菜的手一顿,显然是有点心动了。 看他的动作,余胖子趁热打铁道,“表舅,您放心去,您这也是帮我的忙,等囡囡结婚的时候,我保证给您把那什么三响一转弄齐全喽。” “成不?” 各种抛出来的好处给陆老头砸晕了。 他叹了口气,“得,你别说了,我答应了。” 余胖子一窜三尺高,“表舅,那您赶紧弄点什么吃的给他俩尝尝,让他们瞅瞅您的成色,免得他们小看了您。” 陆老头闷闷地应了声,抓了菜刀就忙活去了。 约莫半个小时,余胖子殷勤地端着一个大盆从后厨里出来。 “周少,老杨,快,尝尝。” “这是我们陆师傅做的太平燕,保证鲜掉你们的舌头。” 太平燕?那就是肉燕呗?周勋的眼睛一亮。 他对这种类似于馄饨的东西是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的。 等余胖子拿了碗筷来,周勋迫不及待地就捞了几颗。 肉燕入口,周勋的眼睛微眯。 实在是太好吃了,这燕皮看起来虽薄如白纸,但实则口感软嫩,韧而有劲,是他喜欢的那种。 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周勋和杨厂长愣是把一锅的肉燕全部嚯嚯了。 咂巴咂巴嘴,他比了个大拇指。 “余厂长,陆师傅这手艺确实不错,没有落了御厨后人的名头。” 余胖子的嘴巴都咧到了后脑勺。 喜欢吃就行,自个儿的表舅得到了这位的认可,往后自己说不得也能水涨船高不是。 他搓搓手道,“周少,您要是吃好了,那咱们现在回车间去?” “等解决了机床的事儿,我立马就派人把陆师傅送过去。” 周勋点点头,一行人晃晃悠悠地又回到一车间。 他们在食堂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到一车间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来钟了。 采购科的卢科长把周勋要的润滑油买了回来,正蹲在边上巴巴地等着他们。 除去卢科长,第一机械厂的技术员们也来了。 面对众人的目光,周勋丝毫不怯,有条不紊的动起手来。 技术员们面面相觑,这人比他们还年轻呢,靠谱不靠谱呀。 余胖子有点儿恨铁不成钢,他直接朝着那群技术员就是一声吼,“你们愣着干啥呀?去看啊,去学啊。” “自个又不会,现在人家上手了,你们还站在这干啥?” 被呵斥了,技术员们立马一窝蜂围住了周勋。 周勋倒也没藏私,而是一脸认真地给他们讲解。 “咱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机器做个整体的润滑保养。” “导轨呢就用导轨润滑油,上面都贴了条儿的,自己看。” “还有,这滚珠丝杆和齿轮得检查,用这个润滑脂。” 看他说的头头是道,语气又很温和,技术员们纷纷点头,认真地记起他说的话。 第一张机床是周勋自个儿动手,后边的他就让那些技术员们上手去弄。 那些技术员学得很快,一开始还要周勋纠错,后面就做得滴水不漏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车间的六张机床全部保养完毕,顺带着机器里的金属磨屑和粉粒也全部被清理干净。 擦擦头上的汗,周勋扭头看向余胖子,“余厂长,可以了,要不要试一下?” 余胖子点头如捣蒜,立马就招手喊了几个工人来。 搬来生产的材料之后,几个身材健壮的工人就按照平时的流程开始进行生产。 见零件一个个被切割,余胖子跑过去揪住了一个工人。 满脸期待地看着那工人,余胖子问道,“怎么样?有效果吗?” 那工人点点头,“很好,比之前顺畅多了,之前总有有卡顿的情况,现在没有。” “而且现在的运转速度也快了很多,按照我之前的经验现在生产五个零件的时间之前只能生产三个。” 余胖子倒吸一口凉气,他恨恨地拍了下大腿,这事儿怎么今天才知道呐。 要是早知道的话,就不用让工人们没日没夜地加班赶任务了。 周勋有点好笑,“余厂长,这还只是一台机器的情况,把这六台全开起来吧,做个记录,对比看看。” 余胖子点点头,转身又去安排了。 趁着他们忙活的间隙,周勋抬脚往外走。 他的手上满是油污,黏糊糊的,得赶紧找个地儿把手洗洗。 第97章 过生日 就在周勋到处找地儿洗手的时候,四合院里,胖崽子和张茵茵都怏怏地趴在桌上。 两个小姑娘都是兴致不高的模样。 张二和夫妻俩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俩。 娄晓娥也有点儿哭笑不得。 她试探道,“许是有事儿耽搁了呢,要不咱们先吃,就不等他了。” “不行” 张茵茵抬起头来,一脸严肃道,“娄阿姨,周叔叔说了中午回来,那咱们一定要等他。” 胖崽子也连连点头, “妈妈,爸爸肯定在回来的路上了。” “要是他发现咱们先吃了,肯定会难过的。” 得,那就继续等呗。 娄晓娥抓了抓脸,暗暗地在心里骂了好几句周勋。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一点,眼见着两个小姑娘趴在桌上都快睡着了,周勋才满头大汗地推门进来。 一进门他就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是真有事儿耽搁了。”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她埋怨道,“你这道歉一点儿诚意都没有,知道我们等了你多久吗?菜都冷了。” 瞅瞅桌上一口没动的菜,周勋感觉有点儿内疚。 摸了摸鼻子,他把手上提溜的一个礼盒放在桌上。 “茵茵,周叔叔给你道歉。” “这一忙活起来就耽误了时间。” 张茵茵连忙摆手,“不用的,周叔叔,你能回来陪我过生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心头一软,周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 “茵茵,叔叔给你带了礼物,吃过饭了咱们再拆。” 张茵茵的眼睛亮晶晶的,乖巧地点了点头。 把桌上已经凉了的的菜端去热了热,周勋重又坐回桌边。 他去热菜的功夫,娄晓娥已经给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倒好了汽水儿。 端着自己的杯子,周勋站起身。 “茵茵,今天是你生日,周叔叔祝你生日快乐。” “我听刘校长说了,你学习很努力,表现也很好,往后也要加油,知道吗?” 张茵茵用力地点点头,眼睛弯弯的,很是开心的模样。 看着自己女儿的笑脸,张二和深吸一口气。 站起身,他哽咽道,“周兄弟,还得多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们家...” 周勋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张哥,这大好的日子,没必要说那些扫兴的东西。”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这人呐,还得往前看。” “茵茵这么聪明懂事儿,机械厂也准备增产了,往后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张二和闷闷地点了点头,他是真的有点儿后怕。 以往逞凶斗狠的时候,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家人。 在床上躺了那么些年,张二和才彻底醒悟过来,才明白自己以前有多么不堪。 但醒悟归醒悟,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的时候,他甚至想过自己了断,免得拖累妻子和女儿。 要不是周勋和娄晓娥夫妻俩的帮助,张二和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 心知他还是处于内疚之中,周勋叹了口气没再劝。 有些事儿还得自己想开,旁人再怎么说也没用。 许是因为张二和的话勾起了以往的记忆,张茵茵和张嫂子俩个人情绪都不太好。 屋里本来热烈的气氛也冷却下来。 娄晓娥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的吃着碗里的菜。 唯独胖崽子对此毫无知觉, 这要是平日里,她准能立马发现异样。 但现在她正吃得欢,边吃还边偷摸着喝汽水儿,对桌上发生了啥那是一点儿都没发现。 胡吃海喝一通,费劲地撕下一条鸡腿,胖崽子满意地摇头晃脑。 过生日真好吖,要是茵茵姐姐天天过生日就好了。 感慨了好一番,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就呆住了。 抓抓小脸,胖崽子缩了缩脖子。 “你们怎么都不吃吖,看着我干嘛?” 张茵茵噗嗤一笑,掏出手帕给她擦掉那小肥脸上的油渍。 “熊熊,我已经吃饱了。” 吃饱了?胖崽子挑挑眉,举着鸡腿翻身下了凳子。 伸手扯住张茵茵的衣角,她急切道,“茵茵姐姐,快,你跟我来。” 张茵茵有点不明所以,但看胖崽子一脸认真,她也就任由胖崽子把她往房间带。 进了房间,胖崽子直接咬着鸡腿钻进了衣橱。 在里面好一通翻找,再出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就抓着自己的小背包。 郑重地把小背包摆在床上,胖崽子一脸朝圣的表情。 如此庄重的表情,搭配上她手里抓着的那啃了小半的鸡腿,怎么看怎么违和。 嚼着嘴里的肉肉,胖崽子催促道, “茵茵姐姐,你打开看看吧,这是我和爸爸一起去给你买的礼物。” 怕张茵茵误会,她又添了一句,“是我出的钱哦,和爸爸无关的。” 张茵茵呆了一下。 看了胖崽子一眼,她伸手打开了小背包。 里面是一个精美的礼盒,看那样子就价值不菲。 深吸一口气,张茵茵拆掉包装。 里面是一双崭新的小皮鞋,看起来和胖崽子的那双一模一样。 抿了抿嘴唇,张茵茵想明白了好多之前没想明白的事儿。 她开口问道,“熊熊,之前你帮娄阿姨干活挣钱就是为了帮我买礼物吗?” “对啊” 胖崽子昂着头,神色很是认真。 “茵茵姐姐,我奶奶说了,要是给最好的朋友送礼物,那就一定要用自己挣的钱买,那样才更有意义。” “我的小皮鞋是爸爸给我买的,可贵了,我想给你买一样的,但是钱不够呀。” 胖崽子摊摊手,“钱不够那就只能去挣了,妈妈最懒,她的钱最好挣了。” 张茵茵鼻子一酸,紧紧地搂住胖崽子,在她的肩膀上呜咽。 胖崽子挠挠头,任由她抱着自己,抽空还啃了两口鸡腿。 一直到几分钟过后,张茵茵还抱着。 这下胖崽子有点吃不消了。 抓抓脸,她苦恼道,“茵茵姐姐,好热吖,要不现在你别抱着我了,先欠着,等冬天再抱,好不好?” “不好” 张茵茵闷闷地开口。 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应该是哭肿了,要是被熊熊发现了,那该多丢人啊。 第98章 二叔回来了 张茵茵不愿松手,胖崽子也没办法了,只能叹了口气任由她抱着自己。 她们小姐妹俩在房里待着的时候,外边周勋也吃得饱饱的了。 见他有些疲倦,娄晓娥和张嫂子主动去洗了碗。 和张二和又聊了会儿天,一直到张嫂子从厨房出来,周勋亲自送了他俩到门口。 再折返回来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躺上床。 娄晓娥有点心疼。 她拧开电风扇,然后躺进了周勋的怀里。 “老公,你最近工作是不是缓一缓?我有点儿怕你身体吃不消。” 安抚地拍了拍娄晓娥的脊背,周勋摇头道,“媳妇儿,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我可是给那位立下了军令状的。” “你放心吧,我的身体哪儿有那么脆弱呀。” “今儿不就等于是休息了一天嘛。” 娄晓娥撇撇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要是你病倒了,我才懒得管你呢。” 周勋嘿嘿一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闭上眼沉沉睡去。 时间一晃而过,九月初的清晨,天还微微亮,周勋就被敲门声弄醒了。 来人是周老爷子的警卫员,跑这一趟就是为了带周勋一家子回老宅。 很是诧异,在警卫员的催促下,周勋一家子都坐上了小汽车。 警卫员的口风很死,不论周勋怎么问,他都始终不开口。 只说是回了老宅就知道了。 本来还有一肚子疑惑,等进到老宅里,看到那个笑意盈盈的中年人时,周勋恍然大悟。 他快步上前,狠狠地给了那人一个熊抱。 “二叔,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周玉城哈哈一笑,用力地拍了拍周勋的后背。 “小兔崽子,你二叔我回来还要给你打报告不成?” “你这想继承家业的心是不是太急切了点儿?” 周勋咧咧嘴,“二叔,就算是想继承家业,那不还有我爸拦在前边嘛。” “我就是太想您了。” 无故被CUE,周定国冷哼一声,脸也拉得老长。 深知自己大哥的性子,周玉成松开了周勋,抬眼看向娄晓娥和胖崽子。 不同于家里人,周玉成年轻时性格很是跳脱,思想也更开放。 他从没在意过娄晓娥的家庭成分,所以娄晓娥对他的观感也很好。 此刻,见周玉成看向自己,娄晓娥微微躬身行礼,“二叔。” 周玉成朝着她点点头,视线转移到被娄晓娥抱着的胖崽子身上。 胖崽子眼睛都还没睁开,她是被娄晓娥像拔萝卜一样从床上拔起来的。 脸上带着笑,周玉成快步上前,“让我抱着熊熊吧,她坠手,你抱着太累了。” 娄晓娥噎了一下,直接把胖崽子交给了周玉成。 胖崽子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哪怕是换了个人抱着她,她也一点儿醒的迹象都没有 看着怀里胖嘟嘟的小姑娘,周玉成的心里格外软和。 他伸手轻轻触碰了下小姑娘的脸蛋。 那小奶膘像是果冻一样,凹陷下去又迅速恢复原状。 咧开嘴,周玉成甚至都不敢大声笑,生怕吵醒了小姑娘。 压低声音,他开口道,“我给熊熊带了礼物,她下月中不是过生辰嘛,我那时候估计都回福省去了,所以提前给她。” “你别忘了带她去我那儿拿。” 周勋也没客气,直接就点了头。 两人说完悄悄话这才坐到沙发上。 周老爷子很是嫌弃地看了周玉成一眼,伸手就把胖崽子抢到了自己手上。 “老二,你要是喜欢小孩子呢,就让望月赶紧生一个。” “别成天鼓挠那些没用的东西。” 怀里一空,周玉成咂巴咂巴嘴,他苦着脸道,“爸,我也快愁死了,问题是她自个儿说不想那么早结婚,我能怎么办嘛。” “总不能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男人塞给她吧?现在可不兴包办婚姻了。” 周老爷子翻了个白眼,当爹的都不急,自己这个当爷爷的也懒得管了。 这家里的第三代啊,还得是周勋更让人省心。 一直到早点被端上桌,胖崽子才从周老爷子的怀里醒过来。 没有人喊她,她是闻着了味儿自己醒的。 仰头看着周老爷子,胖崽子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不是在家里睡觉吗,怎么突然就到太爷爷家来了吖。 她那懵懵懂懂的样子太过可爱,周玉成忍不住巴巴地凑上前。 “熊熊,你还记得我吗?” 胖崽子抓了抓自己的小肥脸,脑子疯狂地转动。 就在周玉成已经开始露出失望的神色时,胖崽子的眼睛一亮,小脸也兴奋地通红。 她从周老爷子的怀里下来,啪嗒啪嗒跑上前,直接就扑在了周玉成身上。 “二爷爷,熊熊都想死你了。”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吖?” 失望的神色一扫而空,周玉成的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他温声道,“熊熊,我也想死你了,天天都想。” “每天我都要看看你的照片呢。” 胖崽子笑开了花,很是高兴的模样。 往周玉成怀里一坐,她叭叭地就开始诉说自己的想念。 时不时地还来上一句彩虹屁,直把周玉成哄得昏头转向。 看他俩那黏黏糊糊的样子,周定国嗤笑一声。 老二这个蠢货,还真以为熊熊会念着他呐,准是他许诺了啥还没兑现。 果然,看周玉成已经笑得看不见眼睛了,胖崽子扭扭捏捏道,“二爷爷,你去年是不是说了会给我一只小狗狗呀?” 周玉成的脸直接僵住了。 他的笑容也转移到了周定国的脸上。 嘬了一口茶,周定国一本正经道,“老二,男人嘛,一口唾沫一根钉,说了的话那就一定要兑现。” “去年你说要给熊熊弄一条狗,我是亲耳听见的。” “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说的纯血藏獒,对吧?” 周玉成摸了摸鼻子,显得很是尴尬。 要是这世界上有后悔药,他准会磕一粒。 去年他是年底回来的,当时是带着小姑娘一起去找战友叙旧。 结果在军区她就馋上了别人的大狗。 好说歹说她都不愿走,硬是要和那狗待在一起。 军区的狗是不能随便送人的。 哪怕有那个能力摆平,周玉成也不想坏了规矩。 无奈之下,他只能拍着胸脯保证,说是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给小姑娘整一只更大更威风的狗。 当时说的就是纯血藏獒来着。 他本想着一年也就见一次,顶天了两次。 熊熊年纪那么小,这事儿肯定记不住。 谁成想她居然还记着呐。 第99章 阎解成要办酒席 见周玉成久久不说话,小姑娘的嘴巴直接嘟了起来。 她满脸怀疑地看向周玉成,“二爷爷,您应该不会骗熊熊的,对吧?” “太爷爷说了,骗小孩子是不对的。” 周老爷子很给面子地点头附和道,“老二,这话我是说过。” 隐隐听出了老爷子的威胁之意,周玉成噎了一下。 他朝胖崽子挤出个笑脸,“熊熊,你误会了,二爷爷怎么会骗你呢。” “后天,后天我就给你把狗送过去。” 胖崽子高兴地拍手,哧溜一下从周玉成的怀里下来,直接又钻回了周老爷子的怀里。 她的意思太明显,周玉成懂了,自己这是被过河拆桥了啊。 这小崽子,和周勋一模一样的。 但自己承诺过的,咬着牙也得办了。 吃过早饭后,周玉成着急忙慌地就出去了,而周勋也被老爷子喊到了书房。 摆摆手示意周勋坐下,老爷子淡淡道,“你二叔这次回来待不了几天,你多和他亲近亲近。” “一年就见那么几次面,别生分了。” 周勋老老实实地点头。 他疑惑道,“爷爷,二叔怎么突然回来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到这儿,周老爷子的神情振奋。 “你二叔这次立大功了,他手底下那个营把美国佬的飞机打了下来。” 什么? 周勋一跳三尺高。 “爷爷,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周老爷子咧咧嘴,“就前两天的事儿,消息捂得死,我也是昨儿才知道。” “因为还没确认,所以一直没告诉你。” “昨儿晚上你二叔回来了,确认了消息,我这才喊你过来。” 周勋深吸一口气,“爷爷,二叔这得往上提一提了吧?” “废话” 周老爷子翻了个白眼,胡子一翘一翘的。 “他这次回来就是去做汇报的,上头要嘉奖他。” “这是大喜事儿啊”周勋搓搓手,“爷爷,你这次喊我过来,不单单只是因为二叔回来了吧?” 周老爷子也没否认,而是斜眼看着他,“晓娥的肚子有动静了没?” 咂巴咂巴嘴,周勋郁闷道,“爷爷,咱们家又没皇位要继承,您这一直催,让我压力很大啊。” “狗屁” 周老爷子一巴掌拍在桌上,“我可告诉你,老二老三家的都在外头,我管不到她们。” “你可是在我身边的。” “要是今年再生不出个儿子,你就等着我扒你的皮。” 看老爷子真动了火气,周勋赶忙赔笑,“我知道了,您别生气嘛。” “我怎么能不生气” 老爷子没好气道,“多子多福,我也不是重男轻女,家业可以都给熊熊,但是儿子必须得有一个。” “不然啊,光是别人的闲言碎语都能砸死你了。” 说完他就站起身,背着手气哄哄地出了书房, 中午在饭桌上也是哼哼唧唧的,看也不看周勋一眼。 老爷子气性大,周勋也没法子,只能伏低做小。 吃完饭他就逃也似地拉上娄晓娥回了四合院。 胖崽子被他直接留在了老宅哄老爷子开心。 周勋这么急着走,再加上老爷子的态度,娄晓娥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她苦着脸道,“老公,要不咱们去医院检查下?” “咱们这一年多也没做什么措施啊,怎么就怀不上呢?” 周勋翻了个白眼,“你别想那么多,爷爷也不是生气,他就是为我们着急。” “这种事儿强求不来的,随缘呗。” 娄晓娥闷闷地点了点头。 两人正在屋里说着话呢,三大妈来了。 她满脸堆笑道,“周勋,晓娥,这周末我们家解成办喜事儿,你俩记着带熊熊来吃酒席。” 吃酒席?周勋拧了拧眉。 他都和院儿里三个大爷闹掰了,办酒席来请他做什么。 瞟了三大妈一眼,周勋直接应了下来。 他想看看阎埠贵玩的什么把戏。 见周勋答应下来,三大妈脸上笑容更甚。 她试探着问道,“周勋啊,听说你们厂子里那厨子的手艺很不错,对吧?” 这是图穷匕见啊,周勋笑了笑。 “婶儿,我们机械厂那厨子的手艺确实不错。” 三大妈搓搓手,“那你能不能帮我们把那厨子请过来?” 周勋摇了摇头。 “婶儿,不是我不帮你。” “人家是御厨之后,你们要想请他来操办酒席,那花费可不小。” “你们承担得起?” 三大妈有点吃惊,“周勋啊,你去请他来也要钱嘛?” 这话给周勋逗笑了。 他淡淡道,“婶儿,你这问题可太逗了。” “别说我只是个技术部的主任,就算我是厂长,请大师傅来办酒席那也是得给钱的。” 三大妈讷讷地开口,“那你觉着给多少钱他会来啊?” 周勋摸着下巴想了想,“我去帮您问问吧,反正价钱不会低。” “一桌十块是最少的了。” 十块?三大妈脸色苦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勋,“能讲价不?” “肯定不能啊” 周勋翻了个白眼,“十块都是最低估计,人家祖上是御厨,御厨知道吗?” “傻柱那种的,一桌都要五块,您觉着十块还多吗?” 三大妈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周勋啊,我先回去和解成商量商量,待会儿再给你消息。” 周勋摆摆手,没把她的话放心上。 阎埠贵那种老抠门,怎么可能舍得花这么大的代价给阎解成娶媳妇儿嘛。 确实如周勋所料,一听到每桌十块的价钱,阎埠贵直接跳了起来。 “这大师傅也太黑了吧?” “十块一桌,不如去抢算了。” 三大妈噎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老头子,周勋说了,十块是最低价,估摸着还不止十块呢。” “那算了” 阎埠贵直接摇头,“解成啊,咱们换一个大师傅吧,今儿下午我就去帮你寻摸。” 阎解成很是不情愿,“爸,准是周勋想坑咱们钱呢,要不咱们自个儿去问问那大师傅吧?” “说不得会便宜点儿呢。” 阎埠贵撇撇嘴,他虽然不喜欢周勋,但也得承认周勋的人品和本事。 心里明白阎解成是嫉妒所以才诋毁。 阎埠贵语重心长道,“解成啊,周勋很有钱,你想象不到的有钱。” “他是看不上咱们这三瓜两枣的,你要是想混出头,最好和周勋打好关系。” “瞅瞅那许大茂,现在你们厂子里谁见了他不给三分薄面?” “是他自己的本事吗?还不是人家给周勋面子。” “人家拉的下脸,张嘴周哥闭嘴周哥的,你看看你,连许大茂也比不上。” 第100章 结婚的条件 阎解成的脸直接黑了,什么叫连许大茂都比不上? 他起身就要往外走,“爸,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自己去安排。” 阎埠贵伸手拦住他,“我不管可以,但是有些话得给你说明白了。” “甭管你想怎么办酒席,请谁来办酒席,我就掏二十块钱。” “这二十块钱是借给你的,要还的。” 阎解成有点儿难以置信,他愤怒道,“爸,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工资可都上交了的。” “上交了又怎么样?” 阎埠贵撇撇嘴,“你工资是上交了,但你还吃了饭呢,这你怎么不算?” “你也别觉着我不讲道理,往后等解放他们几个上了班,那也是一样的。” 听了阎埠贵的话,阎解成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给他一下子。 但最后他还是松开了拳头,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在北海公园和于莉碰头的时候,阎解成的情绪都没缓过来。 于莉在边上叽叽喳喳说着话,他的魂儿却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敏锐地发现了阎解成的不对劲,于莉推了他一把。 “阎解成,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回过神来,阎解成赶忙赔笑,“我听着呢,莉莉,你别生气。” 于莉翻了个白眼,“阎解成,我可告诉你,我妈说了,彩礼五十块,一分都不能少。” “还有,我娘家人多,得办十桌酒席,大师傅必须是第三机械厂姓陆的那个。” “你得加紧准备,别到时候着急忙慌的坏了事儿。” 阎解成嗫嚅着嘴唇,“莉莉,为啥一定要那个大师傅啊,咱们换一个成不?” “不成” 于莉的态度很是坚定。 她开口道,“阎解成,那大师傅名声在外,他来给咱们办酒席,那咱们多有面子啊。” 面子?面子又不能当饭吃,阎解成嘟囔着。 他张张嘴想要再劝一劝,但看于莉的神色冷淡下来,阎解成的嘴巴又闭上了。 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于莉停住脚步。 “阎解成,我可告诉你,追我的人不止你一个。” “要是你哪儿做的没让我满意,我绝对是掉头就走的。” 阎解成慌得不行,他立马就拍着胸脯承诺道,“莉莉,你放心,不就是彩礼和酒席嘛,我一定全部办到位。” 于莉冷哼一声,“可不止那两件事儿,我让你跟你爸提分家,你提了没?” 这下阎解成麻爪了,他讷讷道,“莉莉,咱们要是刚结婚就分家,会被人说闲话的。” “我保证,等咱们有了娃,我立马就跟我爸提分家,工资也就不用上交了。” 于莉的表情很是不好看,但想想那五十块还能落到自己手里,她放缓语气。 “解成,你别怪我说你爸的坏话,你家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在就你挣工资了,凭啥要养着他们呀?” “你得顾着咱们这个小家。” 阎解成点头如捣蒜,甭管于莉说的什么,他都照单全收,一点儿不敢敷衍。 于莉滔滔不绝地说了二十来分钟才停嘴,眼见着天将将要黑,她挥一挥手就走了,留下阎解成满脸苦色地站在公园里。 于莉提的要求不算特别苛刻,但阎解成一样都办不到。 别的不说,那五十块钱彩礼他就掏不出来。 满腹心事地在公园里转了好几圈,阎解成叹了口气往四合院赶。 回到四合院之后,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径直往中院去敲了易忠海的门。 等到易忠海开门了,阎解成顺着门缝儿就钻了进去。 看着易忠海,他满脸堆笑,“一大爷,您能不能借点儿钱给我?” 眼里闪过一丝鄙夷,易忠海淡淡道,“解成啊,你开什么玩笑呐,你一大爷我手头也紧,可没什么闲钱借给你。” 心知他是不愿意借,阎解成咬咬牙,“一大爷,我就问您借一百,年前还您一百一,成不?” 易忠海笑了,他摇摇头,“解成啊,你一个月也就十几块工资,就算我把钱借给了你,你还得起吗?” “多大肚儿吃多大饭,这个道理你爸应该教过你啊。” 阎解成气得摔门就走。 看不起谁呢,往后等自己发达了,准要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好看。 出了易忠海的门,阎解成直接回了家。 这个四合院里能和易忠海比比经济实力的也就剩周勋了,阎解成是吧周勋看做自己假想敌的,自然不可能找他借钱。 躺在床上翻来翻去,一直到半夜,阎解成都没睡着。 以往听人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现在阎解成是确切体会到了。 心烦意乱下,他从床上坐起身,梦游似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一番绞尽脑汁的思考,还真就被他想到了好办法。 第二天上午,约莫九点来种,阎解成捂着肚子找上了车间主任。 他垂下头,心虚道,“主任,我肚子疼,能不能请个假。” 车间主任的眉头紧皱,“阎解成,昨儿你就请了假,今儿你又请假,你的思想有问题啊。” 阎解成心头一跳,“主任,我是真不舒服,准是昨儿晚上吃坏了东西,求您通融通融。” 说着他悄摸的地塞了一块钱在车间主任手上。 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下,在阎解成祈求的目光中,车间主任把钱还给了他。 摇了摇头,车间主任叹息道,“阎解成,听说你最近要结婚了,是去忙结婚的事儿吧?” “我也不是不通人情,你回去吧,办完了事儿安心工作,生产任务也很重要。” “还有,往后别再骗人了,这世界上没有多少傻子。” 阎解成被车间主任说得面红耳赤,但请假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他兴奋地道了声谢就跑了。 从轧钢厂出来之后,阎解成一路狂奔回了四合院。 前院里一片寂静,上学的上学去了,买菜的和上班的也都不在院儿里。 就连不用上学也不用上班的胖崽子也领了周勋的任务待在老宅。 阎解成鬼鬼祟祟地摸到了自家门口,确认里面没人后,他松了口气,大摇大摆地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十几分钟之后,他满脸兴奋地从屋里跑了出来,直奔琉璃厂去。 第101章 琉璃厂遇胖崽子 虽然今天是工作日,但琉璃厂这一块依旧很热闹。 大上午的,沿街也站着不少人,手里还都提溜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有的蹲坐在边上抽烟,有的则是放开了嗓子吆喝叫卖。 摸了摸怀里的铜镜,阎解成找了个地儿蹲着。 因为不敢出声叫卖,他只能巴巴地看着穿梭的人群,仔细搜索着自己的目标客户。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阎解成只出手了一次。 被他找上那人是个戴眼镜的老先生。 只因那老先生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阎解成觉得他是个有钱又有闲的人。 这年月还惦记古董的就是这类人。 兴奋地跑过去一问,简单交谈几句后,阎解成满脸失望地又蹲回了原位。 那老先生也是想来卖古董的,暂时算是他的同行。 暗暗骂了几句,阎解成的心里很是烦躁。 眼见着都要到中午了,要是铜镜再没法出手,他还得赔进去一张车票钱。 就在阎解成快绷不住的时候,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影出现了。 看着跟在那蹦蹦跳跳身影后边的一个老爷子,阎解成的眼睛一亮,心里顿时就有了算计。 他飞速起身朝着那边跑过去。 那蹦蹦跳跳的身影正是胖崽子,她左手抓着串糖葫芦,右手捏着块芝麻饼,在人群中穿来穿去。 赵老爷子气喘吁吁地跟在她后边,嘴里还在喊,“小祖宗,你慢点儿。” 胖崽子回头呲了呲牙,转过身之后又加快了速度。 突地一个人拦在了她前边。 “熊熊。” 胖崽子一个急刹车停住。 昂起脸来瞅瞅挡在自己前边的人,她疑惑道,“你是谁呀?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吖?” 阎解成的笑脸直接僵住了。 他有点儿难以置信,“你不认识我?” 胖崽子摇摇头,“我真的不认识你哦。” 这小崽子,还真是目中无人啊,阎解成捏紧了拳头。 他刚要开口提醒胖崽子几句,赵老爷子跑上前,一把就将胖崽子护在了身后。 警惕地看着阎解成,赵老爷子冷声道,“同志,你哪位?” 阎解成挤出个笑脸,“您好,我是周熊熊她邻居,” “邻居?” 赵老爷子的眼睛微微眯起,“你要真是她邻居的话,为什么她不认识你?” 阎解成哑巴了。 他也想知道为啥胖崽子会不认识自己。 看阎解成解释不了,赵老爷子挥了挥手。 几道身影快速地穿过人群,似是不经意地就把阎解成围住了。 阎解成有点慌,“老爷子,你听我解释,我...” “闭嘴” 一把枪直接顶在了他的后腰。 “老实点,不要乱说话也不要乱动,不然会走火的,知道吗?” 捂着嘴,阎解成疯狂点头。 眼神相互交流了一下,那几个人押着阎解成就进了边上的饭店。 抱起胖崽子,赵老爷子抬脚也跟了进去。 在包间里等了约莫十来分钟,一个精壮的汉子推开了门。 给赵老爷子敬了个礼,那汉子挠挠头,“首长,他身上没有武器,只有个看起来像是古董的铜镜,拇指和食指夹缝处也没茧子,应该不是敌特。” “还有,他说他是红星轧钢厂的临时工,我问了问那边,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 赵老爷子拧拧眉,他看了眼胖崽子。 “熊熊,刚刚那个人你真的不认识吗?” 胖崽子抓了抓脸,“我也不知道吖。” 赵老爷子有点无语,他摆了摆手,“小方,你把那人带过来再让熊熊再看一眼。” 精壮汉子应声出了包间,再回来的时候就押上了阎解成。 仔细地看了阎解成一眼,胖崽子依旧是一脸懵逼。 “太爷爷,这个人我好像真不认识喔。” 赵老爷子点点头,“小方,你把他交给公安,让公安同志好好查查。” 阎解成急了,“熊熊,你仔细想想。” 脑子里灵光一闪,他嚎道,“阎解娣,解娣姐姐你总认识吧?我是她哥,你想起来没?” 解娣姐姐的哥哥?胖崽子咬着手指想了会儿。 就在阎解成快要绝望的时候,她突地一拍桌子。 “我想起来了,你叫阎解放,对不对?” 阎解成直接傻眼了。 他深吸一口气,“熊熊,你再想想,解娣姐姐有三个哥哥,对不对?” “我叫阎解成,是年龄最大的那个,你想起来没?” 这下胖崽子想起来了。 她挠挠头,“太爷爷,他好像真的是我的邻居喔。” 赵老爷子翻了个白眼,“那你怎么一开始没认出他来?” 嘿嘿一笑,胖崽子一本正经道,“太爷爷,我奶奶说了,要把注意力放在喜欢的人和东西上面。” “那些不喜欢的,肯定就不用浪费力气去记住吖。” 赵老爷子愣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道,“那熊熊是喜欢太爷爷喽?” “对吖” 胖崽子舔了舔糖葫芦。 太爷爷有钱,出手还大方,傻子才不喜欢呢。 嘴角都快咧到了后脑勺,赵老爷子就连看阎解成都顺眼了不少。 他语气欢快道,“小伙子,是我错怪你了,我给你道歉。” 阎解成连忙摇头,“没事儿,没事儿,小心谨慎点儿嘛。” 见他很识趣,赵老爷子摆摆手,“小方,放开他吧。” 一直摁着阎解成的汉子直接松了手。 重获自由,阎解成活动了下酸痛的手臂。 等恢复之后,他巴巴地凑到了赵老爷子面前,“老爷子,您对古董感兴趣不?” 赵老爷子的眉头皱起,“你什么意思?” 强忍着惧意,阎解成开口道,“老爷子,我来琉璃厂是想出手一个老物件,就是那铜镜。” “不知道您感不感兴趣。” 赵老爷子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小伙子,你胆子很大啊。” 阎解成打了个哆嗦,“老爷子,我们家很穷,是实在没办法了。” “我爸一个月二十七块五,我一个月十几块,我们家可是六张嘴吃饭啊。” “我马上要结婚了,这又是一大笔花费,所以我爸才让我把家传的铜镜拿出来换点儿钱票。” “这些熊熊都知道,不信你问问她。” 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赵老爷子的视线转向胖崽子。 “熊熊,他家真的很穷?” “对吖” 胖崽子不假思索地点头。 耸了耸小鼻子,她嫌弃道,“太爷爷,不止穷呢,还老抠了,吃饭都是一桌人吃一根咸菜呢。” 第102章 疑云 赵老爷子的嘴角止不住抽搐。 他瞟瞟阎解成,“你把那铜镜拿过来给我看看。” 阎解成大喜,他着急忙慌地就跑了出去。 之前的那个警卫也紧紧地跟在他后边。 俩人很快就回来了。 把那块铜镜放在桌上,警卫低声道,“首长,这玩意儿没毒,刚在后厨我们让狗舔了一遍。” 本来还想拿起那块铜镜瞅瞅的,听到这话,赵老爷子的手又缩了回来。 他站起身,嫌弃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铜镜。 锈迹斑斑的,倒像是个老物件,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东西了。 沉吟半晌,赵老爷子开口道,“你想要多少钱?” 阎解成的呼吸一窒,心里都笑开了花。 他试探道,“老爷子,您看五百块成不?” 五百块? 赵老爷子翻了个白眼。 这是把自个儿当冤大头呐。 他摆摆手,“小方,把这个小同志还有他的铜镜一块送出去吧。” 警卫应声,抓起桌上的铜镜就看向阎解成。 “走吧,老实点儿。” 阎解成急了,“老爷子,咱们还能再谈谈价嘛。” “三百,三百怎么样?” 赵老爷子摇摇头,“你这铜镜我看不出来是什么时候的物件,一百块钱,你要是愿意卖,那咱们现在就成交。” “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只愿意出一百块吗?阎解成有点失望。 他的心理预期是两百块来着。 但想想于莉的话,阎解成狠狠地点头,“老爷子,成交,您给我一百块,这铜镜就是您的了。” 赵老爷子也不拖泥带水,“小方,掏钱。” 警卫点点头,麻溜地从兜里掏出卷钞票,点了一百给阎解成。 吐了口唾沫在手上,阎解成仔细地又点了一遍。 确认没少之后,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老爷子,那你们忙,我先回去了。” 赵老爷子摆摆手,一点儿眼神没给他,而是趴在桌边端详自己刚到手的铜镜。 见识到了整个交易过程,胖崽子的眼睛都瞪大了。 茵茵姐姐的小皮鞋才二十块钱,桌上这个丑丑的东西凭什么值一百块钱? 咽了咽口水,她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伸手就去摸桌上的铜镜。 赵老爷子啪一下抓住她那不安分的小胖手。 “别摸,脏死了。” “小方,你们做事儿也太埋汰了,拿去仔细擦擦再送过来。” “小心点儿啊,别把上头的锈擦掉了。” 警卫应声,抓起桌上的铜镜就往外走。 胖崽子的眼神全程紧盯着那块铜镜,一直到警卫出了门才收回来。 等警卫把擦洗干净的铜镜送回来,赵老爷子拿在手里把玩的时候,胖崽子就在边上哗哗流口水。 赵老爷子瞥瞥她,“你想要啊?” 眼睛变得蹭亮,胖崽子点头如捣蒜。 赵老爷子笑出了声,“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胖崽子摇头,她只知道这丑丑的东西值一百块钱。 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想要,还真是老周家的种,赵老爷子嘟囔了一句。 他捏捏胖崽子的脸,随手就把铜镜塞到她怀里, “喏,给你了,别拿出来玩,这叫古董,很值钱的。” “你把它好好放起来,以后当嫁妆,知道不?” 胖崽子连连点头,小胖手紧紧地抓着那铜镜。 她哧溜一下钻到赵老爷子的怀里,“太爷爷,你最好了,熊熊爱死你了。” 赵老爷子笑成了一朵老菊花。 “是我好还是另一个太爷爷好?” 胖崽子正美滋滋呢,听到这个问题,她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你最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老爷子的笑声在整个包间回荡,满是得意和猖狂。 他在这边笑得开心,四合院里已经炸开了锅。 坐在满是狼藉的屋子里,三大妈拍着大腿哭嚎, “天杀的啊,谁不知道我们家穷。” “连我们家都偷,还有没有良心了。” 见她都哭得抽抽了,娄晓娥忍不住劝道,“婶子,你别难过了。” “解放不是去喊阎老师去了嘛。” “等他回来,你让他看看丢了什么,然后直接去报公安就行了。” 围观的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他婶儿,你哭也没用。” “就照晓娥说的,先点点少了什么东西吧,到时候直接报公安。” 听进去了他们的话,三大妈止住嚎,抹抹眼泪站起身开始统计损失。 折腾了大半天也没发现丢啥,她有点手足无措。 泪眼朦胧地看着娄晓娥,三大妈讷讷道,“晓娥,好像没丢什么东西。” 娄晓娥有点诧异,这小偷都进屋了,什么东西都不偷? 院里人也有些迷瞪。 之前还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儿呢。 正当她们懵逼的时候,阎埠贵回来了。 问了问事情经过,阎埠贵心里一跳,他甩开腿,直奔里屋去。 从里屋的床底下摸出个盒子,阎埠贵松了口气。 他哆嗦着手打开盒子。 看到里面空空如也,阎埠贵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踉踉跄跄的。 好在三大妈也跟进来了,上前一把扶住了他,不然他准会栽倒在地上。 像是抽干了精气神一样,阎埠贵沙哑着喉咙,“老伴儿,那铜镜没了。” “咱们家的传家宝没了呀!!!” 三大妈急了,“老头子,咱们现在就去报公安,走,咱们现在就去。” “不行,不能报公安” 阎埠贵一把抓住她的手。 “老伴儿,那铜镜子当初来路就不正,要是报了公安,准会勾出更大的事儿来。” “那怎么办?” 三大妈气得跳脚,“总不能就这么让贼捡了便宜吧?” 阎埠贵拍拍她的手,“你别急,让我好好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思考了好一会儿,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之前周勋家不就是被棒梗给偷了吗,说不得这次又是他下的手。” 三大妈有点不相信, “当家的,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棒梗要偷也是偷吃的和钱呀,他又不知道那铜镜子值钱。” “他是不知道,但易忠海知道啊。” 阎埠贵的眼睛微微眯起,“知道那块铜镜的人可没几个,就连咱们家几个孩子都不知道,你说谁能这么精准地把它给偷了?” “之前易忠海出一百五十块问我买,我没卖。” “说不得他就一直惦记着,怂恿棒梗来把那铜镜偷给他呢?” 第103章 总不能是我们家老大偷的吧? 信了他的话,三大妈忧心忡忡道,“那现在怎么办啊?” “咱们找上门去他指定不会认账的。” “难道就这么吃个闷亏?” 阎埠贵摇摇头,“老伴儿,你去把娄晓娥喊进来,咱们要想找回那铜镜,还得求周勋夫妻俩帮忙。” “好,我知道了。” 三大妈小跑着就到了门外。 “晓娥,老阎让你进去说话。” 娄晓娥果断摇头,“婶儿,进去就算了,有什么话不能当大家面说的?” 三大妈哑巴了,她一跺脚,“晓娥,就当婶儿求你了,成不?” “不成” 娄晓娥连退七八步,直接就退到了人群外边。 她转过身,拔腿就跑。 “婶儿,你们有什么事就等周勋回来给他说吧,我啥都帮不了您。” 三大妈目瞪口呆。 她怏怏地回到里屋,“老头子,娄晓娥她不肯进来啊,非让我们找周勋。” “找周勋就找周勋吧。” 阎埠贵一拍床板,“等他回来我就找他去。” “现在要想开全院大会,那还得看周勋的脸色。” “他要是愿意帮咱们的忙,那铜镜子准能找回来。” 心里做好了盘算,阎埠贵搬了个小马扎就坐在家门口等。 周勋没等到,倒是让他先等到了阎解成。 看到坐在门口的阎埠贵,阎解成的心里直敲鼓。 他若无其事地上前,试探地开口道,“爸,您坐这儿干啥呀?不热吗?” 阎埠贵正伤心着呢,哪里有和他说话的心思。 只闷闷地看了阎解成一眼就又低下了头,全程一言不发。 那一眼看得阎解成心惊肉跳的,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露馅儿的时候,三大妈一把扯住了他。 “老大,咱们家进贼了。” “你爸丢了东西,正烦着呢,你别惹他。” “丢东西了?”阎解成做出一副诧异的样子,“妈,咱们家丢啥了?抓到小偷了没?” 三大妈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的声音压低很低,“老大,丢了啥你就别问了,倒是那贼,你爸说是棒梗,晚上准备开全院大会批他呢。” 心里暗自松了口气,阎解成忿忿道,“妈,八成就是棒梗那狗崽子了,咱们院儿里可就他一个人手脚不干净。” “敢偷咱们家,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三大妈恨恨地点头,“老大,你上班累了吧?赶快去歇会儿,晚上咱们还要和贾家斗呢,得养足精神喽。” “好嘞” 阎解成应声钻进房间。 躺在床板上,他差点儿没笑出声。 阎解成只感觉自己今天如有神助,不仅顺利地把那铜镜子给卖了,现在还找到了最佳的背锅对象。 这实在太完美了。 志得意满地捏了捏拳头,阎解成露出个笑脸。 棒梗啊棒梗,可别怪哥哥啊,谁叫你小偷小摸出了名呢。 浑身轻松,阎解成不知不觉就进入到美梦里。 他再醒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晚上。 三大妈直接塞了个窝头到他手里,“老大,赶紧起来,马上就要开全院大会了。” 揉巴揉巴脸,阎解成兴冲冲地跟着她出了门。 前院里人头济济,但却很是安静。 所有人都看着周勋,等着他开口。 见三大妈也出来了,周勋抬抬下巴,“大茂,点人。” “好嘞” 许大茂屁颠屁颠地就站在凳子上开始数人头。 数了两遍过后,他从凳子上下来,巴巴地就凑到周勋边上。 “哥,都到了,就些许几个小娃娃不在,估摸着都在赶作业呢。” 周勋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大步上前,朗声道, “大家听我说,今儿阎老师家被偷了。” “这种事儿不该在咱们院子里发生。” “咱们院子里有不少人都到机械厂上班去了,条件也慢慢变好了。” “大家都能吃饱饭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谁能给我个解释?” 又出贼了?院里人躁动起来。 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秦淮茹和贾张氏婆媳俩。 被这么多人盯着,秦淮茹心头一紧,她直接就揪住了贾张氏。 “妈,今儿白天你在家,棒梗有没有偷东西?”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一把甩开她的手,“秦淮茹,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大孙子从不偷东西。” “你这当妈的也真有意思,居然还怀疑自己家的娃。” 秦淮茹噎住了,“妈,我不怀疑有用吗?您没看现在大家都看着咱们呐?” 贾张氏抬头一看,还真和秦淮茹说的一样。 她缩了缩脑袋,讷讷道,“淮茹,你信我,今儿棒梗一直和我在一起,绝对没去偷东西。” 见贾张氏说得这么肯定,秦淮茹松了口气。 她刚想张嘴说什么,一块泥巴就砸了过来。 “周工,绝对是秦淮茹家棒梗偷的。” “对,咱们院儿里就他一个手脚不干净的。” “要我说啊,咱们就应该把他们贾家赶出去,免得坏了咱们名声。” 秦淮茹急了,她站起身来,“你们凭啥说是我家棒梗偷的?” “我婆婆今儿一直和棒梗在一起,他根本就没有偷东西的机会。” 傻柱也不满道,“你们别乱说,棒梗是好孩子。” “这几天他都乖乖的,也没调皮也没怎么着。” 周勋的眉头紧皱,他看了眼阎埠贵。 “阎老师,你怎么说?” 阎埠贵冷冷地开口道,“秦淮茹,除去傻柱和你们家棒梗,咱们院儿里还有人手脚不干净吗?” “你可别给我说是外头的人进来偷的。” “之前可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儿。” “傻柱今儿上班没回来,不是你们家棒梗偷的还能是谁偷的?” “总不能是我们家老大偷的吧?” 阎解成吓了一跳,他赶忙开口,“秦淮茹,你快别狡辩了,赶紧承认吧,不然我们准把你们家赶出院子。”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三大爷,我可以保证,绝对不是我们家棒梗偷的。” “你们家丢什么东西了?要实在不信,您可以进我们家搜。” 搜你们家?阎埠贵嗤笑一声。 他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易忠海,“要想排除棒梗的嫌疑,可以。” “只要让我把你们家和易忠海家都搜一遍。” “如果没搜出我的东西,那我就相信不是棒梗偷的。” 第104章 谁赞成?谁反对? 易忠海懵了,这看戏还能看到自家身上的? 他皱眉道,“老阎,你什么意思?” “搜贾家就算了,是你怀疑他们家棒梗偷了你的东西。” “凭什么要搜我家?” 傻柱也是义愤填膺,“三大爷,你这也太过分了。” “一点儿证据也拿不出来,张口闭口就是搜别人家,凭啥呀?” “凭啥?”阎埠贵冷笑道,“就凭棒梗之前手脚不干净被我们逮住过。” “傻柱你就别开口说话了,要不是你一直在厂子里,说不得我第一个要搜的就是你家。” 傻柱一窒,顿时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阎埠贵死死地盯着易忠海,“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要是没搜到我的东西,我可以道歉。” 易忠海想也没想就直接摇头,他可是淘了不少老物件在家里,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这都是不太好见人的,怎么可能随便让阎埠贵进去搜。 再说了,自己好歹也是个前一大爷,随随便便就让人进家里搜,那不是把脸放在地上让人踩嘛。 看到易忠海的反应,阎埠贵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他沉声道,“今儿轮不到你反对,易忠海,不管你同不同意,你家我搜定了。” 说着阎埠贵站起身来,“解成,解放,跟我走。” “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拦咱们。” 阎家三兄弟麻溜地跟在他身后,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易忠海的脸色变得格外阴沉,“柱子,拦住他们。” 傻柱点点头,径直挡在了通往中院的月亮门处。 他嘲讽地笑了笑,“三大爷,对不住了,今儿我这关你过不了。” 阎埠贵深吸一口气,“解成,解放,给我揍他。” 阎解成和阎解放嗷嗷地就扑向了傻柱。 眼见着要打起来了,娄晓娥忧心道,“老公,咱们就这么看着吗?要不要拦住他们啊?” 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周勋摇摇头,“媳妇儿,拦着他们干啥呀,咱们只管看戏就成。” “这场子都撑起来了,现在去拦着他们那也太扫兴了。” “你没见大家都看得这么开心嘛?” “就是就是”许大茂连连附和。 他挠挠头好奇道,“周哥,您说这阎老抠家里丢啥了?怎么今儿这么牛气,都敢和易忠海顶了。.” “你问我我问谁呀?”周勋翻了个白眼。 摸摸下巴,他猜测道,“准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然阎埠贵不至于这么上心。” 许大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院儿里三个大爷他都门儿清。 易忠海爱名声,刘海中爱权,阎埠贵爱钱。 能让阎埠贵撕破脸,那估计还真是丢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刚想说说自己的想法,就听见周勋在叹气。 “这阎家几个人也太废物了,三个打一个还吃了亏。” 许大茂有点儿难以置信,他抬眼朝傻柱那边看过去。 果然,场面已经被傻柱控制住了。 阎家三兄弟勇气可嘉,但无奈实力太差,只两个回合就被傻柱给压制住了。 一手夹着一个,脚底下还踩着一个,傻柱咧咧嘴,“三大爷,和我耍横没用。” “我建议您还是坐下来和一大爷好好说。” 阎埠贵气得直跺脚。 他刚要开口向周勋求助,刘海中站出来了。 眯起小眼,得意地朝易忠海那边看了看,刘海中摆摆手,“光天,光福,你们去帮帮三大爷。” “可不能让恶势力在咱们院子里猖狂。” 刘光天和刘光福都有点儿不情愿,但被刘海中瞪了一眼,兄弟俩只能怏怏地起身往傻柱那边去。 双拳难敌八只手,有刘光天和刘光福的加入,局势很快就被逆转了。 连续挨了几脚,傻柱有点儿吃不消。 他扯起嗓子嚎了起来。 “老太太,老太太,救命呐。” “您再不来我就要被打死了。” 挥舞着的拳头瞬间停了下来,阎解成几人都有点不知所措。 回头看了一眼阎埠贵,阎解成为难道,“爸,现在咋办?” 阎埠贵冷冷道,“今儿谁来都不好使。” 这句话像是定心丸,阎解成直接又是一拳头打在了傻柱的脸上。 就在他抬起拳头还要来第二下的时候,聋老太太杵着拐杖来了。 看到被摁在地上的傻柱,她急冲冲地上前,不问缘由地就是一拐杖敲在了阎解成身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 “放开我大孙子。” “阎埠贵,还有刘海中,你们想干嘛?想造反吗?” 刘海中撇撇嘴没说话,直把视线看向阎埠贵,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倒也没让刘海中失望,阎埠贵脖子一梗,语气森冷道,“老太太,今儿这事和您没关系,识相的您就站边上去,不然就别怪我不给您面子了。” 聋老太太有点儿难以置信,“阎埠贵,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阎埠贵嗤笑一声,“我就这么跟你说话了,怎么着?” “现在可是新时代了,我给你面子,你才是老祖宗。我不给你面子,你是哪个?” 聋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她哆嗦着嘴唇道,“易忠海,你是不是死人?就这么看着柱子被他们欺负?” 被聋老太太点了名儿,易忠海也不好再坐着了。 他站起身,恨恨地看了眼刘海中,然后才把视线转向阎埠贵。 “老阎,我觉得咱们要好好谈谈。” “有些事儿可能真的是误会。” 阎埠贵不以为意,“想谈谈?可以啊,等我搜过你家了,你要我陪你谈多久都成。” 易忠海很是头疼,事儿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他抹抹脸。“老阎,你就别胡闹了,成不?” “不成” 阎埠贵态度坚决。 “易忠海,你是不是心虚啊?” “咱们院儿里可不留手脚不干净的人。” “今儿你要是不同意我去搜你家,那你家连带着贾家,全部滚出咱们四合院。” 易忠海沉默了。 他回头看看周勋。 周勋正悠然自得地磕着瓜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感觉到易忠海的视线,他拍拍手站起身。 “我觉着阎老师的话没什么问题,谁要是小偷小摸或者作奸犯科,一律赶出咱们院子。” “我的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第105章 心怀鬼胎的几个人 许大茂直接跳起来,“周哥,您说得太好了,我赞成您的话。” 说着他还直给秦京茹使眼色。 秦京茹立马出声附和道,“对,对,对,周哥说得对。” 紧随许大茂夫妻俩,院里人也纷纷表态。 整个四合院里的住户,除去易忠海,贾家和刘海中一伙人,竟是没一个反对周勋的。 易忠海的脸色难看起来。 不知不觉中周勋竟然在院子里有这么多拥护的人了,这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看来今天的事儿是不能善了了。 比易忠海脸色更难看的是秦淮茹。 易忠海被赶出院子,人家还是八级工,一个月九十九块,再换个地儿住也不难。 自家要是被赶出了院子,那可就没活路了。 心思急转,秦淮茹偏头看向易忠海。 她的眼里有哀求,但也有威胁。 看懂了秦淮茹的眼神,易忠海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样。 他满脸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沙哑着喉咙,易忠海有气无力道,“老阎,你非要把事儿做的这么绝吗?” 阎埠贵撇撇嘴,“易忠海,多余的话就别扯了,你就直接说吧,是滚出院子,还是让我去搜?” 易忠海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淮茹已经抢先开口了。 “三大爷,搜,我们同意让您搜。” 阎埠贵不搭理她,只定定地看着易忠海。 秦淮茹急急道,“一大爷,您说话呀。” 易忠海认命地闭上眼睛,“搜吧搜吧。” 阎埠贵脸上一喜,急急地就往中院走。 傻柱还堵着月亮门,很是不情愿的样子。 瞟了他一眼,阎埠贵冷笑道,“傻柱,你可别忘了,你也是有前科的人。” “院儿里的人宽宏大量,不追究你,我劝你不要自误。” 傻柱心头一紧,抬眼看向易忠海。 易忠海摇摇头,恨声道,“柱子,让开吧,让他们去搜。” “我倒要看看他们搜得出什么东西。” 傻柱咬咬牙,让出道来。 他看着阎埠贵,眼神很是凶狠, “今儿你要是搜不出东西来,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阎埠贵压根儿就不理他,自顾自地招手喊三大妈,“老伴儿,快,咱们现在就去搜。” 三大妈应声,快步赶上了他,老两口直接进到了中院。 见争吵的一方离场了,院里人纷纷看向周勋。 周勋又从娄晓娥兜里掏了一把瓜子出来,“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去中院啊。” “这事儿还没完呢。” 说着他抬脚走在前边,还牵上了娄晓娥。 紧跟着周勋夫妻俩,大部队又转移到了中院。 中院里,贾家的三个小孩儿都被赶了出来。 阎埠贵一家子分工明确,阎解娣看着贾家三个萝卜头,三兄弟紧紧地守在中院和后院口,而老夫妻俩一个负责搜贾家,另一个则是负责搜易忠海家。 一通翻箱倒柜之后,三大妈率先从贾家出来。 阎解放殷勤地凑上前,“妈,找着咱们家丢的东西没?” 三大妈失落地摇摇头,贾家倒是也有些值钱的东西,但那铜镜她确实没见着。 阎解成很是兴奋,他有一种把众人玩弄在指掌之中的快感。 按捺住自己翘起的嘴角,阎解成安慰道,“妈,您别难过,指不定爸那边有发现呢,对吧?” 三大妈振奋起精神,点点头,领着他一起到了易忠海门口。 “老头子,你找到没?” 阎埠贵默不作声地出来,他的眼神黯淡,显然是没有什么发现。 抱着双臂,傻柱冷笑道,“怎么?没找到你丢的东西是吧?” 阎埠贵依旧是不搭理他,而是揉揉脸直奔棒梗去。 揪着棒梗的手臂,他寒声道,“棒梗,今儿上午是不是去我家偷东西了?” “是不是易忠海喊你去的?” 棒梗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他说的啥。 见棒梗不说话,阎埠贵的手上又加重了力道,“棒梗,你说实话。” “东西是不是你偷的?” 他的表情太过狰狞,直接把棒梗给吓哭了。 一边抗拒地后退,棒梗一边哭嚎。 “我没偷东西,不是我偷的。” “妈妈,我要妈妈。” 秦淮茹疯了一样冲上前,一把扯开阎埠贵的手。 紧紧地把棒梗抱在怀里,她忿忿道,“三大爷,您搜也搜了,还想要怎么样?” “至于为难一个孩子吗?” “都说了不是棒梗偷的,为什么你就不信呢?” 阎埠贵满脸的失落,他踉踉跄跄地靠在墙上。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知道那块铜镜的人就自己夫妻俩还有易忠海。 当初那女人死的时候身边可没别的人,就连刘海中也不在。 那铜镜子丢了一定和易忠海有关。 坚定了自己的信念,阎埠贵扭头又冲进易忠海家里。 看着他的动作,院里的住户们都傻眼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啥。 周勋拧拧眉,偏过头去,悄声道,“大茂,你去瞅瞅。” “好嘞,哥” 许大茂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溜溜地跑到易忠海家的门口。 扒在墙上,他试探道,“阎老师,你丢啥了?给我说说呗,我帮您一块找找?” 里面翻箱倒柜的声音一停,阎埠贵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找。” 许大茂的眼睛眯了眯,他若无其事道,“好嘞,阎老师,您慢慢找,我就不打扰您了。” 阎埠贵没有回他的话,而是继续在屋里翻找起来。 许大茂心里有了点儿猜测。 等回到周勋边上,他低声道, “哥,我总感觉不对劲,我说帮他找,他也不愿意。” “阎老抠丢的东西准是见不得光的,说不得还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 周勋微微颔首。 阎埠贵今儿确实很不对劲,从头到尾都没说他丢了啥。 不止阎埠贵,易忠海也很不对劲。 本来他明明是不愿意被阎埠贵搜的,结果秦淮茹一开口他就改主意了。 为什么他这么听秦淮茹的话呢? 周勋摸了摸下巴。 看来院儿里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还是挺多啊。 第106章 颇有文彩许大茂 在周勋琢磨的功夫,阎埠贵出来了。 他的面色灰白,走路都踉踉跄跄的,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刘海中急切道,“老阎,找着你那东西没?” 阎埠贵默然无语。 这下刘海中坐蜡了,他还想借机赶走易忠海来着,现在怕是不成了。 心思急转,刘海中板起脸来,“老阎,你说说你,不搞清楚事情经过就信口胡诌,害得我也差点冤枉好人。” 说着他还回头朝易忠海挤出个笑脸,“老易,今儿的事可不能怪我,我也是为了咱们院子的名声。” 易忠海面无表情,只冷冷地看向阎埠贵,“老阎,现在你无话可说了吧?” “我易忠海站的正坐得直,更是一向光明磊落,你为什么会把丢东西的事儿怪罪到我身上呢?” “难不成是被某些人挑拨了?” 傻柱接腔道,“一大爷,还要说嘛,今儿的全院大会是谁召开的?又是谁张口闭口肃清院里风气的?” “那人才是真正的不怀好意。” 爷俩一唱一和,矛头竟是直接对准了周勋,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了。 阎埠贵保持沉默,完全不否认他俩的话。 从易忠海家里搜完出来的那一瞬间,他就猜到自己会被冷嘲热讽。 现在周勋能分摊一点火力那是好事儿。 阎埠贵的沉默让傻柱更来劲了,他兴奋道,“周勋这么做是挑拨咱们的团结。” “我建议把他们家赶出院子。” 围观的的住户们白眼一片,他们可不是傻子,也都明白院儿里三个前大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之前是大家日子都不好过,盼着三个大爷能帮一手,所以有些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大家日子都好过了不少,谁还愿意装傻啊? 呵呵一笑,张二和直接就开口了。 “傻柱,这儿可轮不到你一个学徒工说话,咱们院儿里除去些许几家不争气的,剩下的那都是机械厂的正式工。” “哪个不比你脑子好啊?还想抹黑周工的形象,你也配?” 许大茂乐得不行,啪啪地直鼓掌,“说得好,傻柱,你和易忠海俩人心思都坏一块儿去了,真像是亲爷俩啊。” “难怪我老何叔要跑呢,感情是发现自己被偷家了啊。” 这话一出,院里人都兴奋了,话题也直接跑偏。 “大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啊?说给我们听听呗。” “就是,就是,大茂,那偷家是啥意思啊?是偷人的意思吗?” 许大茂咧咧嘴,他可是看过不少小黄书的,即兴创作一段那也就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儿。 无视傻柱要吃人的眼神,许大茂抑扬顿挫地就开始了演讲。 他的口才很好,故事情节说得那是跌宕起伏。 院里人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傻柱也呆愣住了。 这,这,这不会是真的吧? 易忠海气得头顶都在冒烟。 “柱子,你还愣着干啥?揍他啊。” 傻柱犹豫了一下。 怀疑地看了眼易忠海,他试探道,“一大爷,许大茂说的是假的,对吧?” 易忠海被他问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你是真的蠢啊,许大茂的话能信吗?他什么人你不知道?满嘴跑火车,你见过他说几句真话?” 傻柱挠挠头,不知为啥,他还感觉有点儿小失望来着。 见他还没反应,易忠海直跺脚。 “柱子,不能再让他往下说了啊,不然咱们爷俩在这一片是一点儿脸面都没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傻柱扭头就扑向许大茂。 还没扑到许大茂跟前,他就直接被院里的住户们给摁住了。 “傻柱,你要干啥?” “我猜他是恼羞成怒了,看来大茂说的是真的。” “这傻柱死性不改,还想着动手打人,真是太可恶了,要不大家一起揍他一顿吧,免得他以为咱们没有脾气。” 说干就干,住户们对视一眼,直接就把傻柱给淹没了。 趁着他们殴打的功夫,许大茂凑上去,狠狠地给傻柱的裤裆来了几脚。 这几脚比院里人的拳头管用多了,直把傻柱踹地蜷缩起来,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 瞪了许大茂一眼,周勋快步上前,“别打了别打了,出口气就算了。” 见周勋站出来了,住户们纷纷停手。 “周工,真就这么算了?他那么抹黑您呐。” “小周,这种坏种就该打死他。” 周勋扶了扶额,“大家的关心爱护我都知晓,但要是真把人打出事儿来了,那也会很麻烦的,对不对?” “他抹黑我也没用啊,我是啥人大家心里都有数,又不会因为傻柱和易忠海说几句就改变对我的看法。” “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儿还要上班呢。” 想想挺在理,住户们点点头,“周工,那我们先回去了啊。” “有事儿您再让大茂喊我们。” “好嘞,我知道,都回去吧。”周勋摆摆手,中院里瞬间就空了,只剩下些许几个人。 淡淡地看了眼阎埠贵,周勋偏头看向娄晓娥,“媳妇儿,咱们也回吧。” 娄晓娥打了个哈欠,“老公,这看热闹也好累啊。” “下次再有这种热闹,我就不来看了,你带熊熊来看,看完了回家再告诉我。” 周勋翻了个白眼,他刚要出言扎娄晓娥一下,就感觉到有人在扯他的衣角。 回头一看,是张茵茵。 小姑娘满脸的不开心。 气鼓鼓地看着周勋,她开口道,“周叔叔,熊熊什么时候回来呀?今天是第二天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周勋挠头道,“应该是明儿回来吧,我也不太清楚哦。” “反正最晚是这周末回来。” 周末回来嘛?那还有好几天呐。 张茵茵的眉头皱得老高,脸上还满是失落。 “周叔叔,怎么要这么久哇?” 周勋摸摸鼻子,他总不能说是把娃丢在老宅当人质吧? 这要是说出来,被那小煤气罐知道了还得了。 干咳一声,周勋解释道,“茵茵,叔叔也没办法,熊熊她二爷爷回来了,那么久没见,所以让她多住几天,很合理,对不对?” 张茵茵眨巴眨巴眼睛,“周叔叔,你不会骗小孩子的,是吧?” 第107章 胖崽子回四合院 摸了摸鼻子,周勋心虚道,“茵茵,你放心,要是熊熊周末还没回来,我就去接她,好不好?” 张茵茵的眼睛弯起,脸上也有了笑容。 “周叔叔,你一定要记得呀。” “妥妥的,你放心吧。” 周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 得到了承诺,小姑娘一蹦一跳地就跑远了。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娄晓娥咂巴咂巴嘴,“老公,这俩小姐妹的感情还真好啊。” “是啊” 周勋笑了起来,“媳妇儿,小孩子的快乐多简单啊。” “不像咱们成年人,心思都太复杂了。” “周哥说得对” 许大茂从背后钻出来。 他讨好地挤出个笑脸,“周哥,每次一听您的话,我就感觉像是醍醐灌顶一样。” 周勋甩给他一个白眼,“大茂啊,少拍马屁多做事儿。” “我让你盯着李怀德,怎么最近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是不是你偷懒了?” 笑脸一收,许大茂变得严肃不少。 “周哥,我最近真把李怀德盯得死死地,只要他在厂子里,我是无时无刻都吊在他后边。” “问题是他真没什么异样,看起来挺正常的。” 这样吗?看来那狗东西还挺憋得住的,周勋摸了摸下巴。 “别掉以轻心,你继续盯着他。” 许大茂点头如捣蒜,“好嘞,哥,您放心。” 拍拍他的肩膀,周勋满意地牵着娄晓娥回了前院。 随着他的离场,中院里彻底安静下来。 见周勋都走了,阎埠贵闷不做声地也想走。 傻柱一把揪住他,“三大爷,怎么着?您这就想走了?” 阎埠贵的拳头都捏紧了,但形势比人强,他也只能选择低头。 沉着脸走到易忠海面前,阎埠贵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老易,今儿的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被阎埠贵看得莫名其妙,易忠海皱眉道,“老阎,咱们处了这么些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阎埠贵径直转身到了秦淮茹和贾张氏婆媳俩的面前。 “秦淮茹,今儿的事是我不对,我给你和棒梗道歉。” 秦淮茹低头不语,只暗暗地用手轻轻地推了推贾张氏。 贾张氏秒懂。 她站起身,朝着阎埠贵就开炮了。 “你冤枉了我们家棒梗,道个歉就想算了?哪有那么美的事儿。” “赔钱,今儿你必须赔钱。” 抹掉脸上的口水,阎埠贵沉声道,“秦淮茹,这也是你的意思?” 面对他的质问,秦淮茹摆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她挤出几滴眼泪,“三大爷,您这么一闹,我们家的名声可毁了大半...” “行了,我知道了” 阎埠贵嗤笑一声,“说吧,你们想要多少钱?” 贾张氏双眼放光,“二十块,你掏二十块钱出来,今儿的事就一笔勾销。” 深吸一口气,阎埠贵掏了十块钱砸在她脸上,“就十块,你爱要不要。” 贾张氏瞅瞅秦淮茹。 见秦淮茹点头了,贾张氏美滋滋地收起十块钱。 “行吧,十块也行,下次注意点儿,不是每家人都像我们家一样通情达理的。” 阎埠贵深深地看了她们婆媳俩一眼,然后带着一家子人回了前院。 三大妈还有点忿忿不平。 “老头子,凭啥还要赔她们十块钱啊?” “就凭咱们今儿没找到那东西”阎埠贵黑着脸,“没拿钱傻柱肯放我们走吗?” “周勋都不管了,就凭你的三个废物儿子,能干的过傻柱?” 眯着眼睛,他恨声道,“我的钱没有那么好拿的,以后在院子里咱们和贾家还有易忠海家就杠上了。” “往后你们记住了,给我都盯着他们两家,要是他们再有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直接闹起来把他们赶出去。” “知道了吗?” 阎解三兄弟纷纷点头。 饶是再怎么安慰自己,双重破财之下阎埠贵还是没顶住。 他当晚就发了高烧,整个人都烧得有点儿迷糊了。 要不是三大妈心烦意乱地睡不着,估摸着都能让他直接烧傻。 在医院里一直躺到周六,眼见着第二天就是阎解成办喜事的日子了,阎埠贵才从医院回到四合院。 和他前后脚到的还有胖崽子。 胖崽子是周玉成开车送回四合院的。 因为周勋说了周末她会回来,所以张茵茵一大早就搬了个小马扎在门口。 她边写着作业边等胖崽子回来。 早上八点来钟,周玉成的老吉普出现在胡同口。 刚打开车门,胖崽子就迫不及待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她背着个崭新的小背包,一路带风地往四合院跑,直接就把周玉成给甩在了后边。 有点哭笑不得,周玉成快步撵上了胖崽子。 “熊熊,你慢点儿,小狗狗跟不上你的。” 胖崽子的脚步忽地一停,回身往后看。 果然,牵着的两条小狗崽子正在哀嚎,一身白毛也是乱七八糟的。 显然是被她拖在地上打了不知道多少个滚了。 嫌弃地看了它们一眼,胖崽子噘撅嘴,“二爷爷,我都说了要好大好大的狗狗,你给我这两只小小的好没用啊。” 周玉成有点郁闷,大狗他找着了,人家不卖。 好说歹说,价钱都要加到天上去了。 眼见着人家要松口,老爷子又发话了,不让他买,说是怕咬人。 无奈之下,他只好找了两只小的顶上。 就为这,他都被胖崽子埋怨好几天了都。 干咳一声,周玉成安慰道,“熊熊,你好好养着它们,等他们长大了就是大狗狗了。” 胖崽子有点泄气,养小狗狗真的好麻烦。 而且它们看起来蠢蠢的,一点都不威武霸气。 要不是爷爷说了让妈妈替她养,她都不想把这两只小狗狗带回来。 撇撇嘴,胖崽子直接蹲下身,一手拎一只,揪着两只狗崽子的脖颈把它们带进了四合院。 刚进院子,胖崽子的身影就被张茵茵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丢掉手里的本子,飞也似的冲上来,“熊熊,你怎么今天才回来呀?我都想死你了。” 被紧紧地抱着,胖崽子有点呼吸困难。 她艰难地往后仰,“茵茵姐姐,我也想你了。” “但是你能不能先松开我呀?”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张茵茵麻溜地松开她,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胖崽子,“熊熊,什么礼物呀?” 胖崽子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直接把手里的狗崽子塞了一只给她。 第108章 礼物 “哇” 张茵茵一声惊呼。 她搂紧了怀里的小狗崽子。 “熊熊,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小狗狗?” 胖崽子乐了,她把手里提溜着的另一只狗崽子也往前送了送,“茵茵姐姐,要不这一只也...” 话还没说完,周玉成使劲咳嗽了一声。 这才想起来他还在,胖崽子立马又把手缩了回去。 气哄哄地回头瞪了周玉成一眼,她晃动自己的小短腿啪嗒啪嗒往家里跑。 “茵茵姐姐,你等等我,我先去把东西放下。” “待会儿再来找你玩。” 眼见着胖崽子跑远了,周玉成打量了一下张茵茵。 犹豫了会儿,他开口道,“小姑娘,这狗吃肉的,你们家...” 张茵茵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周玉成,“老爷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它的。” “行吧” 周玉成挠挠头。 想了想,他又添了一句,“要是你爸妈不同意你养,那你还给熊熊就好了。” 张茵茵认真地点了点头。 觉着她应该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周玉成笑了笑就提脚往胖崽子走的方向去。 虽然他之前没来过这儿,但是循着胖崽子的大嗓门,周玉成还是摸到了周勋家门口。 周勋和娄晓娥正蹲在地上逗那只可怜的狗崽子。 发现他来了,周勋很是诧异。 “二叔,是你送熊熊回来的?” “她都没给我说,我还以为是我爸送她回来的呢。” “你爸?”周玉成撇撇嘴,“你爸可是大忙人,我都两天没见他人影了,也不知道忙啥去了。” 周勋不以为然,“二叔,习惯就好了,我爸神龙见首不见尾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总觉着冶金部好像就他一个人撑起来的一样。” “算了算了,不说他了。”周玉成叹了口气,“待会儿我还有事,今儿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吧,我在东四十条路订了座。” “出去吃干嘛呀?”娄晓娥放下茶壶,“二叔,晚上就搁家吃吧,让周勋下厨,他的手艺不会比外头师傅差的。” “不用费那个功夫了” 周玉成连连摆手,“还有几个朋友呢,是宝安那边的人,挺有实力的。” “我领周勋去和他认识认识,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最近那边很受上头重视,估摸着往后的政策也会往那头倾斜的。” 娄晓娥有点儿犹豫,“二叔,你们谈的东西我也插不进去嘴,要不我就不去了,您和周勋去吧。” 周玉成拧拧眉, “你只管吃菜就好了,不用你说话。” “明早我就要坐专机飞福省去,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除去在老宅,咱们还没一起正经吃顿饭吧。” 想想也是,周勋开口道,“媳妇儿,不用担心,能和二叔处的人性格都不错。” 他俩都这么说,娄晓娥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头。 给夫妻俩说好了位置,周玉成匆匆地就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胖崽子就从房间钻了出来,小嘴叭叭地开始告状。 拎起地上的小狗崽子,她气愤道,“爸爸,二爷爷说话不算话。” “明明说了送我一只大狗狗的。” “现在拿小狗狗糊弄我,我不和他好了。” 看那只小狗在胖崽子手里直扑腾,周勋赶忙上前一把抢下来。 “熊熊,小狗狗多好呀,你看,多可爱呀,软乎乎的。” “可爱有什么用吖”胖崽子鼓起腮帮子,“我就想要大狗狗,要好大好大的那种,又威武又霸气的那种。” 娄晓娥撇撇嘴,“给你就不错了,要大狗干嘛?你牵得住吗?” 胖崽子瘪瘪嘴,一头扎进周勋的怀里。 “爸爸,你去给我买一只大狗狗好不好?” 周勋有点哭笑不得。 他把手里的小狗崽往胖崽子脸边一放。 “熊熊,你别看它现在还小,只要你好好养,它长大了就是威风霸气的大狗狗。” “真的吗?” 胖崽子怀疑地看了眼边上的小不点。 那小狗倒也通人性,知道是自己表现的时候。 它哼哼唧唧地伸长脖子,在胖崽子的脸上舔了一下。 看着它那湿漉漉的眼睛,胖崽子抿了抿嘴唇。 她伸手抓起狗崽子,“爸爸,那咱们就先养着它吧,要是长不大,那咱们就把它炖了吃肉肉好不好?” 周勋点点头,“成,要是它长不大,我就把它炖了。” 吸溜了一下口水,胖崽子把小狗塞回周勋怀里,然后啪嗒啪嗒往房里跑。 “爸爸,我还收到一个礼物,是太爷爷隔壁的那个太爷爷送给我的。” 太爷爷隔壁的太爷爷?那就是赵老头呗?周勋抓了抓脸。 赵老头那人他知道,手缝宽得很,周勋也很好奇他送了啥给自己的宝贝女儿。 在夫妻俩好奇的眼神里,胖崽子哼哧哼哧地提溜着自己的小背包从房里出来了。 爬上周勋的膝盖,她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部抖在了桌上。 小背包里的东西不少,大都是吃的和玩具。 抓起一个子弹壳做的坦克模型,周勋捏捏眉心,“熊熊,这是二爷爷送的,对不对?” 胖崽子点点头,她嫌弃道,“二爷爷年年都送这个,我都不想要了。” “不想要你还拿回来干嘛?”娄晓娥捏了一把她的小肥脸。 “这不是怕他难过嘛”胖崽子叹了口气,“你们大人真的好奇怪喔,又要送礼物,又不认真去想人家到底想要什么。” 周勋翻了个白眼,“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胖崽子一下子来了精神。 “爸爸,太爷爷隔壁的太爷爷送的礼物我就很喜欢。” 说着她从一堆子零食里扒拉出来一个丝绒盒子。 把那丝绒盒子放在桌上,胖崽子搓了搓手,“爸爸,现在我要打开了哦?” 周勋点头。 胖崽子偏头看向娄晓娥,“妈妈,你准备好了吗?” 娄晓娥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准备好了。” 胖崽子深吸一口气,挥动自己的小胖手直接打开了那盒子。 瞅着盒子里面那块锈迹斑斑的的铜镜,周勋夫妻俩对视一眼。 凑上前去看了看,娄晓娥惊疑道,“周勋,这是古董吧?赵老给这个给熊熊干嘛?” “应该不是古董吧?”周勋摸了摸下巴,“这是不是艺术品啊?” “我印象里赵老头那人从来不在古董上投资的。” 第109章 遇陆师傅 胖崽子急了,她大声道,“这就是古董,很值钱的。” 夫妻俩对视一眼,视线一致看向胖崽子。 挺挺自己的小胸脯,胖崽子的下巴高高抬起。 她得意地又重复了一遍,“爸爸,这就是古董,很值钱很值钱的。” 瞅她那小模样很是喜感,周勋咧咧嘴,“你怎么知道是古董?是那个老爷爷告诉你的?” 胖崽子点点头,她小心翼翼地把盒子又盖上了,这才应周勋的话。 “爸爸,这个古董值一百块钱呢,是解娣姐姐的哥哥卖给老爷爷的。” “老爷爷给了他一百块钱,然后这个古董就送给我了。”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周勋和娄晓娥对视一眼,夫妻俩心中都有了些许猜测。 娄晓娥的眉头紧蹙,“周勋,这铜镜子会不会就是阎老师家丢的那个东西?” 周勋点点头,他沉声道,“媳妇儿,我觉着应该是。” “这玩意儿指定是被阎家三兄弟其中的一个偷出去卖了。” “就是不知道是那三个中的哪一个了。” 娄晓娥沉声道,“熊熊,这个古董是解娣姐姐的哪个哥哥卖给老爷爷的?” 胖崽子挠了挠头,“妈妈,我不记得了喔,都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吖。” 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子,周勋认真道,“熊熊,你仔细想想,这件事很重要。” “等你想到了,就把事情经过给爸爸妈妈说一遍好不好?” 感觉到了周勋的语气变化,胖崽子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她咬住了手指,眉头紧皱,显然是在努力地回想那一天发生的事儿。 倒也没让周勋和娄晓娥多等。 约莫五六分钟的功夫,胖崽子就扯了扯周勋的衣服。 磕磕绊绊地把那天发生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勋。 “爸爸,这个值钱的古董是老爷爷送给我的。” 周勋哑然。 蹭了蹭胖崽子的小脸蛋,他笑道,“熊熊,这肯定是你的呀,既然老爷爷把它买下来送给你了,那它就是你的。” “你自己把它放好就成了,不要随便拿出来玩哦。” 胖崽子眼睛亮晶晶的。 用力点了点头,她飞快地把那盒子塞回小背包里。 零食也不要了,她哧溜一下从周勋怀里下来,提溜着小背包径直跑进了房间。 看胖崽子那模样,娄晓娥翻了个白眼。 “周勋,你女儿是又懒又贪吃,还是个小财迷,简直是一身的毛病。” 你还说她,你不也是吗?周勋揉了揉鼻子。 他赔笑道,“媳妇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熊熊这一没偷二没抢的,也没啥问题。” “就你理由多”娄晓娥撇了撇嘴,“为了这铜镜子,阎老师都病了好几天了都,要是被他发现是在熊熊手里,估计要闹起来的。” 周勋不以为然,“媳妇儿,他们要是敢来闹,我直接大耳刮子扇他们出去。” “这东西是阎解成偷出去卖的,熊熊和赵老头又不知道他是偷的。”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东西现在和他们还有球的关系。” 娄晓娥叹了口气,“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阎解成平日里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成想还是个家贼。” “咋说呢?” 周勋咂巴咂巴嘴,“媳妇儿,阎解成这事做得确实是错了,但阎老抠也有问题。” “咱们大家都心知肚明,阎解成的工资那是每个月都要上交的,他结婚阎老抠也才愿意出二十,还是借给他的,这换谁心里都不舒服呀。” “他这还只是偷了个古董去卖,你看着吧,于莉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结了婚啊,往后还有得闹呢。” 娄晓娥捏了捏眉心,“那这事儿要不要告诉阎老师啊?” “告诉他干啥?”,周勋撇撇嘴,“咱们只当不知道这件事儿就成。” “这玩意儿阎老抠那么上心,指不定有什么大来头,咱们留着再观察观察。” 娄晓娥点点头,“行吧,都听你的。” “中午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菜。” “我没啥想吃的”周勋摆摆手,“你也别忙活了,中午喝粥吧,留着肚子晚上吃大餐。” 娄晓娥笑出了声,“成,那中午咱们就喝白粥,我去张嫂子家换两个咸蛋,她手艺好,腌的咸蛋好吃。” 周勋点点头,自顾自逗起了地上的小狗。 胖崽子本来扒在门后偷听,见娄晓娥要去张家了,她急急地就窜了出来。 “妈妈,我和你一起去,我去找茵茵姐姐玩。” “你要去就快点儿”娄晓娥推开屋门,“小短腿本来就跑不快,还喜欢磨叽。” 胖崽子气得不行,揪起地上的狗崽子她就撵娄晓娥去了。 母女俩都出门,连带着狗崽子也被带走了,周勋很是无聊。 摸了摸袋子,发现烟没了,想了想他干脆起身往外走,想着去供销社看看。 出了胡同口,刚往外走几步,一个人急急地迎面而来。 停下脚步,周勋诧异地看着那人,“陆师傅?” 那人一愣,抬起头看到是周勋,他也很诧异,“周主任?您怎么在这儿?” 周勋露出个笑脸,他往胡同里指了指,“陆师傅,我就住那条胡同,要不要去我家喝口茶?” “不用了不用了”陆师傅连连摆手,“周主任,我这还有急事儿呢。” 急事儿?周勋眯起眼睛,他试探道,“陆师傅,是不是有家姓阎的请您来做婚宴的酒席?” 陆师傅很是吃惊,“周主任,您太神了,这事儿您怎么知道的?” 周勋笑了笑,“他们和我是一个院儿的,之前他们让我帮着请您来,我说十块一桌,他们就没吱声儿了,我还以为是打了退堂鼓了呢。没成想还是请了您来。” 听了周勋的话,陆师傅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小两口来找自己的时候怎么没说这事儿? 瞟瞟周勋,他老老实实道,“周主任,请我的那家确实是姓阎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年轻来找的我,给的价钱是十二块一桌,他俩没和我提您的事儿。” “要知道他们认识您,这钱我就不收了。” “嗨,没事儿,您大大方方地收钱就成”,周勋摆摆手。 他压低声音道,“陆师傅,我可告诉您,给那家做酒席可不是个好活儿,您得有心理准备喽。” “他们家的大家长啊,在我们院儿那是出了名的抠,一根咸菜吃一周的主儿。” 陆师傅有点麻爪。 听周勋这么一说,他都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第110章 隆盛号会客 Invalid 第111章 临别谈话 松开娄晓娥的手,周勋快步上前,朝着在座的客人们拱了拱手。 “各位叔伯,实在是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会儿,让你们久等了。” 在座的客人们对视一眼,纷纷站起身来回礼。 “不用这么客气,贤侄,我们和你二叔那都是老交情了,等会儿也没关系。” “老李说的是,贤侄,我们也就是比你们早到一会儿,也没等多久。” “你们这些老家伙,一个说话比一个好听”,周玉成抬手虚虚地指了指说话的几个人,“迟到就是迟到了,规矩还是要有的。” “来,周勋,罚三杯酒。” 边上的服务员很有眼色,听到要罚酒,立马就拿了个小酒盅来。 周玉成起身,抓起边上的酒瓶亲自给周勋满上了。 周勋来者不拒,仰头就灌下一酒盅。 连续三杯酒下肚,桌上的气氛也热烈起来。 招呼着娄晓娥坐下,周玉成笑了笑,“来,周勋,我给你介绍下。” 指着边上一胖一瘦两个中年人,他开口道,“这是你李叔和马叔,他俩在宝安搭班子。” 周勋了然,看来这两位就是宝安的父母官了。 倒上一杯酒,周勋站起身,“李叔,马叔,我敬您二位。” 那两个中年人忙起身陪着周勋喝了一杯酒。 等他们坐下了,周玉成指着圆桌另一头的两个精壮汉子开口道,“这两位是你钱伯伯和叶伯伯,他俩在粤省那边管着民团,在二野的时候他俩和我是战友。” 周勋点点头,“钱伯伯,叶伯伯,我敬您二位。” 那两个精壮汉子脸上满是笑容。 “贤侄,听你二叔说你当初也想当兵?” “对”周勋咧咧嘴,“这辈子我最敬佩的就是军人了,从小也听我爷爷说了不少军队里的事儿。” “可惜的就是没能如愿参军。” “没事儿”姓钱的那个汉子摆了摆手,“你要是有时间啊,来粤省,我给你弄几门炮玩玩。” 周勋摸了摸鼻子,“好的,钱伯伯,有机会我一定去。” 一番寒暄下来,周勋喝了不少酒,脸上也微微变得晕红。 夹了一筷子菜,周玉成似是不经意地开口道,“老李啊,听说你们那头最近逃港的事儿闹得挺严重啊?” “嗨,别提了” 李胖子重重地放下酒杯,“还不是头几年太急躁冒进了,我们宝安可是饿死了不少人。” “好在陶领导到我们那头视察,也给了不少好政策。” “不然啊,今儿我哪能坐在这儿跟你喝酒啊。” 周玉成若有所思。 他试探道,“听说你们那头现在允许对外开放?” “还能来往港城不?” 来往港城?李胖子拧了拧眉。 忽地他想到了什么。 瞟瞟娄晓娥,李胖子低声道,“老周,以咱们的关系,我也不瞒你。” “去现在是能去,但再过个把月可就不一定了。” “至于具体什么原因,你知道的。” 周玉成点点头没再说话,而是招呼众人继续喝酒。 一餐饭吃的宾主尽欢。 约莫晚上十来点钟,安排了司机把几个客人送走,周玉成重又坐回桌边。 捏捏胖崽子的小脸蛋,他淡淡地开口道,“周勋,那几个人多多少少都是受过老爷子恩惠的,是可以信任的人。” “前些天我去汇报的时候也有些收获,上头的政策重心会往宝安那头倾斜。” “往后说不得你还用得上他们,这关系你得好好经营经营。” 周勋点点头,“二叔,我知道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周玉成转头看向娄晓娥,“晓娥,你父母在外头也漂了很久了。” “要是你想和他们联系,可以让周勋找老李,老李这个人做事缜密,在宝安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让你们去港城不是件难事儿。” “只是你们若是要见面,还是得隐蔽一点。” 娄晓娥心头微动,看向周勋的眼里满是期待。 周勋抓了抓脸,“媳妇儿,等过年吧,现在实在是走不开,年后机械厂会放半个月的假。” “到时候我领你去宝安,你爸妈在那里不也留了联络人嘛,咱们到时候和他们约在港城见面就好了。” 娄晓娥紧紧地抓着衣角,用力地点了点头。 吩咐完他们,周玉成搂起胖崽子。 “熊熊,二爷爷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你陪二爷爷睡好不好?” 很是嫌弃他身上的酒味,胖崽子拼命地后仰,小胖手也撑在周玉成的胸脯上。 “二爷爷,你是大人了,还要人哄睡,羞羞脸。” 周玉成咧咧嘴,强行亲了亲她的小脸蛋。 “要不你和二爷爷去福省吧,你望月姨姨天天念叨你。” “她可会编头发了,还会做好看的小裙子,还能天天给你做冰糖肘子。” 对于又臭美又嘴馋的胖崽子来说,这话很有诱惑力。 咽了咽口水,一番痛苦的挣扎过后,胖崽子咬紧后槽牙,她叹了口气,无奈道,“二爷爷,我还是不去了。” “要是我不在家,爸爸妈妈会想我的。” “还有茵茵姐姐,她肯定会哭鼻子的。” 憋住笑,周玉成作出一副失望的模样,“那二爷爷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胖崽子的眼睛咕噜噜一转,“二爷爷,想我的时候你就给我买一个礼物就好了。” “等你下次回来,我就有好多好多礼物了。” 周玉成不禁笑出了声。 点了点胖崽子的鼻头,他承诺道,“成,二爷爷答应你,下次回来给你带一车的礼物回来,好不好?” 胖崽子点头如捣蒜,嘟起自己油汪汪的嘴巴,她在周玉成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当做是给他的奖励。 又蹭了蹭胖崽子肉嘟嘟的小脸蛋,周玉成不舍地把她交还给周勋。 “明儿早上我就飞去福省了,你爸是个不顶事儿的,一天到晚不知道忙活活些啥,老宅那头你得多去看看,也算是替我和你三叔尽孝心了。”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老宅那头有些人说了不好听的话,所以老爷子心情不好,你们夫妻俩不要在意。” “这日子啊终究还是你们在过,其他人的意见都不重要。” 第112章 炖肉肉 看着周玉成鬓间隐隐生出的白发,周勋鼻头一酸,眼睛里也有些湿意。 当初那个带着自己调皮捣蛋的二叔,现在竟也老了。 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周勋哽咽道,“二叔....” 听出来那一丝哭腔,周玉成怔了怔。 他抬手就给了周勋一拳,“我是回部队,又不是以后就见不着了。” “说不定等下次回来我又往上提了几级呢。” “不要做这种小女儿姿态,咱们周家的男人宁愿流血也不要流泪,知道吗?” 深吸一口气,周勋点点头。 “二叔,你多保重。” “也替我给二娘还有望月姐带个好。” “成,我知道了”,周玉成端起酒杯,“喝完这杯酒就回去吧。” 周勋倒尽瓶里最后一点酒,连带着也给娄晓娥倒了一杯。 “二叔,这杯酒我们夫妻俩敬您,也敬那些和您一样为了保家卫国而驻守在边境的子弟兵。” 周玉成神色庄重,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招招手喊来服务员买单,叔侄俩并肩出了隆盛号。 一直看着周玉成的车消失在视野里,周勋叹了口气。 他推上自行车,领着娄晓娥和胖崽子往家里走。 夫妻俩都是满腹的心事,唯独胖崽子依旧是乐呵呵的。 许是因为年龄小,她还不是很懂离别的意思,也没有那么多愁绪。 一蹦一跳地跑在前边,胖崽子时不时还转身催促夫妻俩走快点儿。 一家人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周勋径直躺上了床。 看着屋顶他有点怔怔出神。 押着胖崽子洗完脸,娄晓娥打了个哈欠进到房间。 见周勋在发呆,娄晓娥也没打扰他,而是熄了灯躺到他怀里。 就这么沉默着过了一夜。 第二天周勋起了个大早,顶着黑眼圈他就骑上自行车往机械厂去了。 赶在年前,得把任务完成了,然后才能带娄晓娥去港城见父母。 推己及人,他和周玉成一两年还能见一次面,娄晓娥就更难了。 周勋不想让她有遗憾和内疚。 上午的四合院里很是热闹。 陆师傅带了自己的徒弟和女儿来当帮厨。 阎解成也采买好了婚宴的食材。 前院里支起了两口大锅。 用砖头垒起的简易灶台里,柴火噼里啪啦得响,火烧得正旺,锅里的开水也在不停地翻腾。 颇有一片喜气洋洋的意味。 瞅瞅挥舞着大勺的陆师傅,阎埠贵端了个椅子坐在边上盯梢。 生怕被他占去自家一点儿便宜。 被阎埠贵看得浑身不自在,陆师傅很是抑郁,但他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闷头干活。 胖崽子是被肉香味弄醒的。 睡眼惺忪地推开屋门,小姑娘猛然发现院儿里多了很多她之前没见过的人。 循着香气,她摆动小短腿,巴巴地往陆师傅那边走。 院儿里没去上学的小萝卜头们早就围在了那边,一个个都流着口水望向锅里。 虽然现在四合院里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点,时不时也能吃上肉了,但他们的父母可没有把肉做得这么香的本事。 站到萝卜头们的背后,胖崽子把手背在后边。 吸溜了一下口水,她大声道,“你们在这干啥呢?” 萝卜头们回身看着她,麻溜地让出来一条道。 “熊熊,这锅里炖的全是肉肉。” “还有牛肉呢,老香了。” 胖崽子踮起脚尖往锅里看了看,里头的汤是褐色的,正咕嘟咕嘟冒着泡。 好香吖,她舔了舔嘴唇,也就比爸爸做的差了那么一丁点。 趁着阎埠贵去茅厕的功夫,陆师傅松了口气,正打算抽根烟歇一会儿,结果他一转身就瞧见了混在萝卜头们中的胖崽子。 没办法,胖崽子太显眼了,更何况今天她还穿的周玉成给她买的小裙子。 脸上带了笑意,陆师傅快步上前,“熊熊,还记得我吗?” 胖崽子点头如捣蒜,“你是那个做饭很好吃的老爷爷。” “对,就是我” 看着面前这个白白软软的小姑娘,陆师傅笑得见牙不见眼。 孩子的话那都是真心实意的,这一夸简直让他甜到了心里。 本来因为阎埠贵而有些抑郁的情绪也一扫而空。 瞟了瞟小姑娘嘴角挂着的口水,陆师傅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子,“走,我给你切块肉尝尝,你看看老爷爷我手艺退没退步。” 胖崽子的眼睛都在放光,屁颠屁颠地就跟在他后面。 到了大锅前,陆师傅招招手喊来自家的姑娘,“荷花,你拿个碗来,给熊熊切块肉尝尝。” “好嘞” 陆荷花朝着胖崽子挤眉弄眼一番,扭头就去拿了个大海碗来。 她刚要从锅里捞肉,没成想去茅厕的阎埠贵回来了。 隔着老远,阎埠贵就喊出了声,“哎,哎,你干嘛呢?” 光喊还不够,他三步跨作两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陆荷花手里的勺子。 陆师傅拧了拧眉,“我切块肉尝尝。” “不行”,阎埠贵直摇头,“这肉可都是花钱买的,你现在切一块,待会儿桌上可就少一块。” ...... 陆师傅有点想炸毛,他沉声道,“我出钱买,成不?” 阎埠贵咧咧嘴,“买肉还得要票的,你...” “票我也给。” 这下阎埠贵没话说了。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陆师傅抬抬下巴,“荷花,切吧,切块儿大的,这肉咱们是要出钱买的,不用省。” 陆荷花点点头,捞了块肉,径直用刀切了约莫三两下来。 又舀了勺汤,她端起大海碗就在胖崽子鼻子前过了一下。 “香不香?” 胖崽子拼命地吸溜口水,头都点出了幻影来。 “荷花姨姨,老香了,香死人了。” 陆荷花憋住笑,“走,咱们去边上,这烫着呢,我给你吹吹。” 胖崽子只顾点头,屁颠屁颠地就跟着她往树下走。 这时候才瞧见胖崽子,阎埠贵一拍大腿,坏事儿了。 这小崽子可精得很,转身指定要把这事儿给周勋说。 今儿大喜的日子,切刀肉给她吃还要收钱,这要被周勋知道了,往后说不得怎么给自己穿小鞋呢。 心里满是悔意,阎埠贵埋怨道,“陆师傅,你怎么不说是切给熊熊吃呢?” 捂着胸口,他肉疼道,“熊熊那是咱们前院的宝,既然肉是切给她吃的,那钱票就算了吧。” 陆师傅呵呵一笑,“不用,三两肉嘛,我还买得起。” 第113章 聋老太太动心思 阎埠贵挤出个笑脸,“陆师傅,真不用了。” 陆师傅摆摆手,麻利地从兜里掏了钱票出来。 阎埠贵不是很想接,但陆师傅直接把钱票塞到他手里,然后就转身指导徒弟干活儿去了。 瞧见了这一切,陆荷花撇了撇嘴,“熊熊,你们院儿的这个人好抠门呀。” “只是切一小块肉,至于嘛,别的主顾还特意留一点儿给我们呢。” 胖崽子抓了抓脸,“荷花姨姨,我也这么觉得。” “他们家吃饭都是一桌人吃一根咸菜喔。” 陆荷花噎了一下,这家人还真是奇葩,也不知道是哪个蠢姑娘,居然嫁到这样的家里来。 摇了摇头,她把吹凉了些许的那碗肉汤端到胖崽子面前。 “来,熊熊,你快尝尝,这可是我家的家传秘方熬出来的汤。” 胖崽子吸溜了一下口水,把头凑过去,美美地喝了一口。 只是一口,她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朝着陆荷花比了个大拇指,胖崽子咽下嘴里的汤,“荷花姨姨,这汤好好喝喔。” 陆荷花很是开心,“不止汤好喝,肉也入味了呢。” 说着她变戏法似的从围裙里摸出个铁盒。 从铁盒里头取出一只筷子,陆荷花把大海碗里的那块肉直接插了起来递到胖崽子手里。 紧紧地攥着那根筷子,胖崽子的小眉毛都飞了起来。 她刚要下嘴啃一口,院里的萝卜头们就围了过来。 瞅着他们一个个流着口水的模样,胖崽子嫌弃地转过身去。 这下萝卜头们急了,巴巴地又转到另一边。 紧盯着那一大块肉肉,他们叽叽喳喳地就开口了。 “熊熊,能不能让我也啃一口呀,我保证,就啃一小口。” “我也想吃,我拿糖和你换好不好?我给你两颗糖。” “才两颗糖,你看不起谁呢,我出三颗。” “我出四颗。” ... 眼见着他们要卷起来了,胖崽子的眼睛滴溜溜一转。 她也不急着下嘴了,而是耐心地在那等最终结果。 萝卜头们身家颇丰,价格一直喊到了七颗糖才打住。 瞅瞅出七颗糖的那个男娃,胖崽子怀疑道,“你真的有七颗糖果吗?” “有的有的” 那男娃转身就跑,“熊熊,你在这等我,我现在就回去拿。” 看着他跑远,胖崽子的视线转向出六颗糖的另一个男娃。 “六颗糖也可以换一口喔。” “真的吗?” 那男娃兴奋地窜了起来。 胖崽子点点头。 看向剩余的萝卜头们,她开口道,“没有那么多的糖也没关系吖,你们凑一凑就好了。” “六颗糖果一块肉肉喔。” “要是有别的零食也可以拿来换的。” 萝卜头们炸开了锅。 “熊熊,饼干你要不要哇?” 胖崽子点头,“要的” “熊熊,熊熊,红虾酥呢?红虾酥要不要?” 胖崽子依旧点头,“要喔,红虾酥也要。” 这下萝卜头们更兴奋了。 有些家里没有零食的也躁动起来。 “熊熊,雪花膏你要不要?我爸昨儿才给我妈买的,还没用呢。” “我家也有。” “蛤蜊油你要不要?” 胖崽子的小眉毛直接皱了起来。 “雪花膏我不要,蛤蜊油我也不要,那是你们爸爸妈妈的东西,不能拿出来换肉肉的。” “要拿就拿你们自己的东西来换。” “实在没有零食,那就拿玩具来换吧,弹珠也行,泥娃娃也可以,竹筒炮我不要。” 萝卜头们若有所思,一个个拔腿就往家里跑,瞬间胖崽子周围就空了。 趁着他们都跑了的功夫,胖崽子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肉下来。 嚼巴嚼巴嘴里的肉,她把筷子塞还给陆荷花。 “荷花姨姨,你能不能帮我把这块肉肉都切成那种很薄很薄的一片吖?” 陆荷花的表情已经呆滞了。 吞了吞口水,她机械地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去帮你切。” 在胖崽子煞有其事的指挥下,陆荷花使尽浑身解数,把那一块肉片成了数十片透光的薄片。 端着一海碗肉片,胖崽子坐在台阶上耐心地等萝卜头们回来。 像是排队存钱一样,每个萝卜头上交自己的零食和玩具,然后从她手里换一片肉。 不到三两肉让她直接卷空了院儿里萝卜头们的库存。 但就这还不算,那些换到肉的萝卜头们一点儿都不觉得亏,还都是美滋滋的模样。 帮着胖崽子数了一遍,陆荷花深吸一口气,“熊熊,糖一共三十颗,全是古巴糖和豆根糖,。” “饼干,桃酥,芝麻饼,加起来一共七块,还有一块红虾酥。” “弹珠十几颗,泥娃娃也有一个。” 胖崽子点点头,很是满意。 抓起桌上的一把古巴糖,她直接塞到陆荷花手里,“荷花姨姨,我请你吃糖。” 陆荷花捏了捏眉心,她以前就知道胖崽子聪明,但没想到还有做奸商的天赋。 把手里的糖塞进口袋,陆荷花捏了捏胖崽子的小脸蛋。 “熊熊,姨姨去干活儿了,你自己慢慢玩哦。” 胖崽子昂起头给了她一个笑脸,“荷花姨姨,加油,以后你做饭肯定比老爷爷好吃的。” 陆荷花神色振奋,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转身离开。 结果还没走到灶台,她就被人拦住了。 看看面前的老人,陆荷花诧异道,“老太太,我认识您吗?” 聋老太太摇摇头,“姑娘,咱们不认识。” 陆荷花的眉毛皱了起来,“老太太,您这是寻人?我不是这院儿里的住户,寻人你找我可没用。” 聋老太太眼里精光一闪,“姑娘,你还没嫁人吧?” “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大孙子?他也是厨子,手艺很不错的。” 陆荷花连连摇头,“老太太,算了,我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说着她绕过聋老太太往灶台那边去。 聋老太太不死心,追上前扯住她。 “姑娘,我那大孙子条件很不错的,人老实,有房,工资还高。” “你考虑考虑吧。” 陆荷花深吸一口气,“老太太,我说的很明白了,暂时不想考虑个人问题。” “您那大孙子的条件太好了,我高攀不上。” 聋老太太瘪瘪嘴,怏怏地松开了手。 陆荷花赶忙快步离开,生怕再一次被她扯住。 瞅着陆荷花的背影,聋老太太眯起小眼。 这姑娘屁股大,一看就好生养。 而且据说家里还是御厨之后,柱子要是娶了她,说不得还能得一份传承。 不能让她跑喽。 ” 第114章 带恶人傻柱 打定了主意,聋老太太摆动小脚就直奔中院。 傻柱正在屋里呼呼大睡,自从被降成了学徒工,他今儿还是第一次休息。 车间的工作强度本来就高,懒散惯了的他是一点儿都扛不住。 聋老太太敲了许久的门,傻柱才醒过来。 瞅瞅他那邋里邋遢的样子,聋老太太气的直跺脚,“柱子,你赶快收拾下,老太太我啊给你找了个媳妇儿。” 傻柱的瞌睡一下就醒了,“老太太,真的假的?您在哪儿给我找的媳妇儿?” 聋老太太神神秘秘一笑,“咱们进屋说。” 在屋里,聋老太太把自己的盘算给傻柱说了一遍。 傻柱听得双眼直放光,心里也扑通扑通跳。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儿,他号称是谭家菜的手艺,其实也就是吹嘘罢了。 真要是能娶个御厨后人,那他可赚大了。 光是人家的私房菜式都能让他吃一辈子,说不得还能往后一直传下去。 按捺住躁动的内心,傻柱搓搓手,“老太太,那姑娘长得如何?要是长得不好看,那我可不依。” 聋老太太翻了个白眼,“傻柱子,你奶奶我还会给你挑歪瓜烂枣吗?” “那姑娘盘靓条顺,个儿还高挑,你看了准喜欢。” 这下傻柱满意了,他急急地扯了聋老太太起来。 “老太太,走,咱们去前院儿,我去见见那姑娘。” “你别急呀”,聋老太太挣脱他的手,“柱子,你好好收拾下自己,把屋里也打扫打扫,给人姑娘留个好印象。” “等往后啊,娶了那姑娘进门,随便你怎么邋遢都没事儿,但是今儿不成。” 傻柱点点头,麻溜地去刮了胡子,又仔细地打扫了下屋里的卫生。 等他收拾完了,聋老太太满脸带笑地领着他往前院走。 站在月亮门处,指着正在忙活的陆荷花,聋老太太瞟瞟傻柱,“咋样?老太太我没骗你吧?” 傻柱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犹豫道,“老太太,那姑娘皮肤好像不是很白呀。” 聋老太太噎住了,“你没见人家在帮忙干活吗?勤快的人,皮肤哪里还能白得起来。” “等你俩成了,外头的活儿你来干,让她在家养养就白了。” 傻柱叹了口气,“行吧,也只能这样儿了。” “老太太,您把她喊过来吧。” 聋老太太点点头,抬脚就往灶台那边去。 远远地看见了她,阎阜贵脸色一沉,起身直接往屋里钻。 他是没喊聋老太太来吃酒席的,深知这老毕登的脸皮厚度,阎阜贵怕被她缠上,到时候又多个不随礼吃白饭的人。 没瞧见阎阜贵,聋老太太很是诧异,她还打算顺带着问问什么时候开席呢。 左看右看没见人影,聋老太太的眉毛拧了起来。 算了算了,先把重要的事儿办了吧,谅他阎阜贵也没那个胆子不请我老太太来吃酒席。 嘴里嘟囔着,她巴巴地凑到陆荷花边上,“姑娘...” 陆荷花正在专心致志地切菜,她这突然出声直接给陆荷花吓了一跳,好悬菜刀没切到手上去。 偏过头,看见又是之前那个老太太,陆荷花的怒气值直线飙升。 “老太太,我说了,不找对象不找对象,我高攀不上您那孙子。” 聋老太太也不恼,而是笑眯眯地看着她,“姑娘,我老了,耳朵不太好,你说啥?我听不清。” “我把我那大孙子带来了,你和他见见吧。” 看她年纪大,陆荷花不愿和她掰扯,于是强忍着怒气放下手里的菜刀往陆师傅那边去。 没成想聋老太太不愿意了,竟上手扯住了她。 “姑娘,我大孙子很不错的,你见见就知道了。” 说着她手上使了点力气,把陆荷花往月亮门那边带。 这下陆荷花炸毛了。 径直掰开聋老太太的手,她直接嚎出了声,“你干嘛呢?听不懂人话是吧?” “别装了,我知道你耳朵正常,都说了好几遍了,我不急着找对象,你死皮赖脸地缠着我干嘛呢?” 前院里瞬间变得安静下来,胖崽子手里的桃酥啪嗒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嚼巴着的嘴也停住了看上去呆愣愣的。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陆师傅。 匆匆地到了自家女儿的跟前,他急切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陆荷花委屈道,“爸,这个老太太一直缠着我,说是给我介绍对象,我都和她说了好几遍了,她还是缠着我,烦死人了快。” 陆师傅的脸色冷下来,转过头去看着聋老太太,他沉声道,“老太太,您这干的事儿是不是太没脸没皮了?” “我家姑娘的终身大事儿自有我这做爹的操心,和您有什么干系?” 聋老太太的脸色很不好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陆师傅眯着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聋老太太恼了,举起拐杖就要打他。 陆师傅自然是不可能站着挨打的,夺过聋老太太的拐杖就给她扔了老远。 聋老太太气得直哆嗦,我治不了周勋还治不了你一个厨子了? 她转过身就吼了起来。 “柱子,你还愣着干啥?给我打他们。” 傻柱点点头,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就往这边来。 陆师傅的徒弟也不示弱,操起大勺直接挡在了自己的师傅前边。 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在地上直打滚。 从门缝里瞧见了一切,三大妈急道,“老头子,咱们要不要出去劝劝?” “要去你去”,阎阜贵撇撇嘴,“那老毕登记仇得很,我可不想半夜被砸窗户,玻璃可贵呢,还不好弄。” 三大妈急得直跳脚,“那酒席咋办?别耽搁了时间,不然要丢大脸的。” 阎阜贵嘿嘿一笑,“没事儿,他们都已经干了一大半了,实在不行,剩下的咱们自己也能凑合着做。” “他们做不完也好,给解成省了工钱,让他掏出一半来给咱们多好呀。” 想想也是,三大妈放松下来,继续扒在门上往外看。 就他们说话的功夫,傻柱那头已经取得优势了。 陆师傅的徒弟年纪小,瘦巴巴的,根本不是傻柱的对手,只几个回合他就被傻柱摁着打了。 心里有愧,陆师傅也顾不上自己一大把年纪了,他操起菜刀就嗷嗷地往傻柱那边砍。 傻柱游刃有余,连续躲闪几下就夺过了他手里的菜刀,哐当一下扔到几米开外去了。 瞟瞟气喘吁吁的陆师傅,傻柱咧咧嘴,“岳父,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和气,你说是不是?” 陆师傅被他气得眼前一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第115章 傻柱又被揍 陆荷花急得直抹眼泪,但她又不知道该咋办。 知道周勋今儿去上班了又还没回来,一时间父女俩都有点手足无措。 傻柱得意地笑了笑,刚要乘胜追击再过过嘴瘾,一块老大的砖头直接就砸在了他肩膀上。 胖崽子的小奶音从后边响起,“傻狗,我今天要打死你。” 傻柱回过头去,呲了呲牙凶道,“小东西,你骂谁呢?打死我?你有那本事?” “信不信今儿我替你爸爸教训教训你?” 胖崽子丝毫不慌,指着傻柱她就喊出了声,“肥肠,给我咬他。” 话音刚落,后边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一条小狗崽子。 许是跑得太急,它的腿都不怎么听使唤,左腿绊右腿,跑到一半就往前栽倒,径直滚到了胖崽子的脚下,嘴里还在呜呜哀嚎。 胖崽子气得直跺脚,脸色也涨得通红。 都怪二爷爷,要是大狗狗就不会这样了。 瞧见她窘迫的样子,傻柱得意地笑出了声,“你爸现在可不在院儿里,你最好别惹我。” “不然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胖崽子耷拉着脑袋,揪起地上的小狗崽子就啪嗒啪嗒往外跑。 傻柱一脸的得意,今儿可算是扬眉吐气了,真是畅快。 他是心大,屋里头的阎阜贵却是连连摇头,“老伴儿,往后啊让几个孩子别往中院去。” “后院儿也别去了。” 三大妈愣了一下,“为啥?” “这还用问吗?”,阎阜贵没好气道,“中院和后院里就没多少正常人,傻子,伪君子,寡妇小人,还有个厚脸皮不知死活的老毕登。” “和他们混在一起,咱们都要变得不正常了。” “你看看这傻柱,也太蠢了,先不说周勋中午是要来吃酒席的,就算中午周勋不来,他也惹不起周家那小崽子啊。” “不说咱们这条胡同,就是这条街,受过她家好处的人那都是大把,你看着吧,今儿傻柱绝对是栽了。” 如阎阜贵预料的那样,胖崽子很快就回来了,后头跟了十七八个人,有老头老太太,也有门口小饭馆子的服务员,个个手里都操着家伙事儿。 锅铲,带锈的铁棍,竹条...五花八门的家伙事儿那是应有尽有。 傻柱吞了吞口水挤出个笑脸,“熊熊,都是误会...” 胖崽子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指着傻柱她就开口了。 “就是他要打我,说让我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跟着她来的人脸色都黑了,一窝蜂地把傻柱给围了起来。 是隔壁院儿的孙大爷开的头,他抄起竹条,对着傻柱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抽。 当了好些年的窝脖,孙大爷的力气可不小,抽得傻柱嗷嗷直叫,在地上连连打滚。 他还想反抗,却被饭馆子里的服务员给踩住了。 那服务员膀大腰圆,打架也有经验,一脚踩在傻柱胸脯上,直接给他踩岔气了,一点儿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聋老太太缩紧了身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打死人了是要坐牢的。” “坐牢就坐牢”,吴老太太不咸不淡道,“今儿的事我一力担着,反正老婆子也没多久好活了,大不了让公安来抓我走好了。” “呸呸呸”,胖崽子连吐几口唾沫,“太奶,你不能说丧气话,你能活两百岁呐。” 吴老太太一怔,反应过来后她直接笑出了声,“好好好,我一定活够两百岁,看着咱们熊熊嫁人生娃,好不好呀?” 胖崽子咧咧嘴,把手里抱着的狗崽子塞到她手里。 “太奶,你照顾好肥肠,我要去骂傻狗。” 肥肠还以为是在叫它,呜呜地应了一声。 嫌弃地给了它一个耳刮子,胖崽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到了傻柱边上。 此时的傻柱已经是鼻青脸肿了,身上也满是鞋印子,牙齿都掉了好几颗,看着很是凄惨。 蹲下身,胖崽子得意道,“傻狗,你还想揍我不?” 傻柱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他是真的怕了,这群人打他是一点儿不带留情的。 拍拍小手,胖崽子气哼哼地踹了他一脚,然后跑到了陆荷花边上。 小胖手拽着陆荷花就要往人群那边去,“姨姨,走,你也去踹他几脚出出气。” 陆荷花有点心动,她抬眼看了看陆师傅。 陆师傅闷不做声地在检查徒弟的伤势,显然是默认了她的行为。 心头一喜,陆荷花径直抱起胖崽子,快步到了傻柱边上。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她还是有点儿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从哪儿下脚。 胖崽子挣扎着让陆荷花放自己下来,抬起小短腿就是示范性的标准一脚,“喏,姨姨,你像我一样就好了。” “我爷爷说了,别人要欺负你,你就狠狠地揍他,打不过他就先跑,然后再喊人来揍他。” “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喔。” 陆荷花点点头,一咬牙就抬脚踹了过去。 她踹的部位很刁钻,傻柱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了,嘴里更是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哀嚎。 在场的男人们都夹紧了双腿,看向陆荷花的眼神里也带了点恐惧。 倒是老太太们很欣赏她。 “小陆啊,这一脚踹得好,对付这种人就该这么来。” “是啊,小陆,我觉着你应该再补一脚,反正傻柱也娶不上媳妇儿,那玩意儿留着也没用。” 眼见着她们开了荤口,胖崽子还竖起耳朵一脸兴奋地在边上听,吴老太太忙出声道,“都别说了,熊熊还在呢,你们别带坏了人家小娃娃。” 女人们纷纷噤声,都不开口了。 只是她们依旧在互相挤眉弄眼,显然是在无声地交流。 瞥了眼满脸失望之色的胖崽子,吴老太太有点好笑,“熊熊,你出气了没?” 胖崽子点点头,然后仰起脸扯了扯陆荷花的衣角,“荷花姨姨,你还要揍他吗?” 陆荷花摇了摇头,“够了,熊熊,我已经消气了。” “行叭”,胖崽子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再看向吴老太太的时候,她抓抓脸,“太奶,荷花姨姨已经消气了喔,我也消气了,暂时就先放过他叭,反正我爸爸中午也要回来的。” 第116章 阎阜贵是个大忽悠 躺在地上,听见了胖崽子的话,傻柱心都凉了。 挣扎着昂起头来,他看胖崽子的眼神像是看魔鬼一样。 胖崽子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当即叉腰呵斥道,“你看什么看?信不信我还揍你。” 傻柱赶忙低下头,老老实实地把脸埋进地上的泥巴里。 用力地哼了两声,胖崽子摇头晃脑地把请来助拳的各路豪杰又送了回去。 趁着她忙的功夫,傻柱强忍着蛋碎之痛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中院。 他是走了,聋老太太坐蜡了。 看着目露冷意的陆荷花,聋老太太打了个哆嗦,心里更是慌得一批。 这傻柱子当真不为人子,居然把我老太太一个人丢下。 讨好地挤出个笑脸,聋老太太开口道,“姑娘,我也是为你好,真的,我没有恶意。” “你要相信我啊,我一个老太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对不对?” 陆荷花权当她在放屁,紧捏着拳头就走近了几步。 连滚带爬地往后挪,聋老太太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她大声道,“你不能打我,我是烈属,你要是打了我,我保管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荷花的脚步停住了,脸上的表情也分外难看。 瞧见陆荷花的反应,聋老太太松了口气。 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她捡起自己的拐杖,近乎是一路小跑着往后院去。 聋老太太前脚刚走,后脚阎阜贵就打开了屋门。 “哎哟,陆师傅,这是怎么了?我这刚进去眯一会儿,这里怎么就乱糟糟的?” 陆师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荷花,收拾下东西,咱们回去。” 陆荷花点点头,麻溜地去把带来的厨具给装上了板车。 看着父女俩忙活,阎阜贵乐了,“陆师傅,您这就回去了?这酒席还没做完,钱可是不会给您的。” 陆师傅的眼皮也不抬一下,拉着板车就往外走。 看他们真走了,阎阜贵一跳三尺高,“快,老伴儿,出来吧,他们走了。” 三大妈颠儿颠地从屋里出来,她的身上早就穿好了围裙,看上去还挺像模像样的。 到了案板边上,扫了一眼菜单,三大妈呆住了。 那单子上头的菜,别说做了,好多她听都没听过。 甚至有些字她还不认识。 吞了吞口水,三大妈回过头去,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老头子,你快来看看...” 阎阜贵皱了皱眉,快步到了她边上,“怎么了?” 三大妈挠挠头把菜单递给他,“老头子,这鸿运当头是什么菜啊?” “还有这珠联什么合又是啥?” 接过菜单看了看,阎阜贵蚌埠住了。 字他全认识,但要让他说说是些什么菜,他一个也说不出来。 这下给三大妈急得跳脚,“我就说吧,人肯定会留一手的,现在可咋办啊?” “你慌什么慌”,阎阜贵沉下脸,“你等着,我去找傻柱去。” 找傻柱?三大妈有点忧心。 “老头子,咱们前几天才和他打的架,他会帮咱们吗?” 阎阜贵不耐烦道,“我自有办法,你在这儿等着就好。” 说完他急匆匆往中院去。 傻柱正咧着嘴擦药呢,看到阎阜贵来了那是一点儿好脸色没给他。 “哎哟喂,这不是三大爷吗,您这来是又丢了东西?不会怀疑是我偷的吧?” “要不我出去,您再领着一大帮子人来搜搜我家?” 阎阜贵赔笑道,“柱子,事儿都过去了,你怎么那么记仇呢。” “这次来,我是有好事儿找你。” 好事儿?傻柱连连摇头,“三大爷,算了,好事儿留给您自己吧。” 老太太上门来也是说有好事儿,结果呢?自己挨了顿打,蛋蛋也肿了。 单这就算了,都是外伤。 让傻柱感觉没脸的是人姑娘那看他的眼神。 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嫌弃,像是看厕所里的蛆一样,这让他有些受内伤。 阎阜贵一拍大腿,“柱子,三大爷我还会害你吗?真是好事儿。” 听到这句话,傻柱头摇的更快了,老太太也是这么说的。 见他油盐不进,阎阜贵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 “柱子,三大爷是真想帮你,奈何你执迷不悟啊。” “本来我还想给你说说为什么你找不到媳妇儿的,你不愿意听那就算了。” 说完他起身往外走,边走还边摇头。 慢步挪到门口都没见傻柱挽留,阎阜贵有些进退两难。 就在他一狠心想学学秦淮如挤几滴眼泪出来的时候,傻柱说话了。 “三大爷,您别走。” “您真的知道为啥我找不着媳妇儿?” 阎阜贵转过身,脸上洋溢着笑容。 “柱子,你三大爷我拍着胸脯给你保证,我真知道。” 傻柱麻溜地把他扯到桌边,按着他坐下。 “三大爷,那你说,为啥?” 阎阜贵挑挑眉把菜单放桌上,“给你说可以,待会儿你帮我把这菜单上的菜做了。” 傻柱愣了一下,“您那不是有大师傅吗?” “那个大师傅?”,阎阜贵撇撇嘴,“他也就是个名声,做饭还不一定有你好吃呢。” “今儿他居然还敢跟咱们院儿里的人打架,我直接把他赶走了。” “嚯,三大爷,您干得实在太漂亮了”,傻柱比了个大拇指。 阎阜贵的形象在他眼里瞬间变得高大起来,好感度也从冷淡变成了友好。 一拍胸脯,他信誓旦旦道,“三大爷,您放心,待会儿我就去给您帮忙。” “当务之急还是说我找媳妇的事儿。” 阎阜贵点点头,“傻柱,今儿知道人家姑娘为什么没看上你吗?” 傻柱摇摇头,“不知道。” “这问题啊全出在老太太身上。”,阎阜贵摇头晃脑道。 “她和那姑娘又不认识,上去就扯着人家说给介绍对象,这不是胡闹吗?” “我要是那姑娘,我准大耳刮子抽她。” 是这样吗?傻柱的眉头拧巴了起来。 看他听进去了,阎阜贵干咳一声,“傻柱啊,你要真想找媳妇儿,那得问媒婆,或者找那些适龄姑娘的熟人介绍。” “老太太和易忠海那是一点儿都不靠谱。” 第117章 逮着傻子欺负 傻柱的脸皱巴起来,“三大爷,媒婆现在见了我就跑。” “我总不能在街上抓个人就问她家有没有姑娘能和我结婚吧?那还不得让人打死啊?” 阎阜贵嘿嘿一笑,“不用那么麻烦,我有个好人选推荐给你,他知道哪儿有适龄的姑娘,而且人还靠谱。” “真的吗?”,傻柱药也不擦了,紧紧地抓住阎阜贵的胳膊。 龇牙咧嘴地挣脱他的手,阎阜贵翻了个白眼,“我还能骗你不成?” 傻柱直接站起身来,“那人是谁?我现在就去找他。” 阎阜贵挺起胸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傻柱气笑了,“三大爷,我和您掏心掏肺,您拿我逗乐子呐?” “难不成您要把解娣许给我?” “呸呸呸”,阎阜贵连吐几口唾沫,“我们家解娣不行,年纪不合适。” 傻柱撇撇嘴,“就算年纪合适我也看不上。” 只当没听见他的话,阎阜贵直截了当地开口道,“傻柱,你觉着于海棠咋样?” 于海棠?傻柱的眼里直冒。 于海棠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有文化不说,人长得还漂亮,晚上他做手艺活儿的时候还幻想过来着。 难道今儿要如愿以偿了? 按捺住兴奋,傻柱凑近阎阜贵,“三大爷,您的意思是?” 阎阜贵抬了抬下巴,逼格很足。 “解成的媳妇儿叫于莉,那是于海棠的亲姐姐。” “这么算起来,我四舍五入也算于海棠半个爹了。” “今儿她也要来吃酒席的,只要你好好干,我把她介绍给你。” “咋样?我是不是比老太太和易中海那厮靠谱?” “太靠谱了”,傻柱一拍大腿。 眼泪汪汪地看着阎阜贵,他承诺道,“三大爷,您放心,只要我和海棠好上了,准给您包个大红包。” “不急不急”,阎阜贵站起身。 “走吧,先把酒席做了,给人留了个好印象,后头的事儿都好说。” 傻柱点头如捣蒜,美滋滋地就跟着他到了前院。 约莫十点来钟,阎解成和于莉到了四合院,他俩是来看看酒席做得怎么样了。 进到院子里,看到是傻柱在忙活,于莉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阎解成,你什么意思?说好了请陆师傅来的。” “觉得事儿定下来了就开始糊弄我是吧?” “这婚今儿我不结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阎解成一把拉住她,拼命地给她解释。 “莉莉,我真的请了陆师傅来,今儿早上他和他女儿一起来的。” 于莉冷笑道,“那现在为什么是傻柱在干活儿?” “我早就说了,傻柱这人我看着就犯恶心,他做的饭我吃不下去。” “你别急”,阎解成深吸一口气,“这事儿肯定和我爸妈有关系,咱们去问问好不好?” 于莉冷着脸,“你去问,我在这儿等你的解释,要是不让我满意,今儿的婚我是绝对不会结的。” 阎解成擦擦头上的汗,“好,我现在就去问。” 说完他火急火燎地跑进了屋,连傻柱和他打招呼都没来得及应。 屋里,阎阜贵和三大妈正喜笑颜开地说着什么呢。 看到阎解成回来了,脸上的表情还很不好看,老俩口的笑容消失了,对视一眼,都有些心虚。 一把扯住阎阜贵的手,阎解成忿忿道,“爸,怎么回事儿?陆师傅呢?他去哪儿了?怎么外头是傻柱在忙活?” 阎阜贵挣脱他的手,“你就这么跟你爸说话的?” “这么说话怎么了?”阎解成歇斯底里道,“莉莉就在外头等,等我给她解释。” “她说了,要是我的解释不能让她满意,今儿的婚不结了。” “我找个媳妇儿容易吗?啊?你们不出钱就算了,让你们帮我看着大师傅,现在人呢?人去哪儿了?” “我哪知道他去哪儿了”,阎阜贵有点底气不足。 “他是自己走的,又不是我赶走的。” “他自个儿气性大,和后院那老太太吵了一架就要走,我也拦不住嘛。” 阎解成深吸一口气,也不说话,闷头就往外边走。 傻柱一点儿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还巴巴的凑上前去。 “解成,你媳妇儿是叫于莉不?”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阎解成径直朝着于莉那边去。 傻柱给气得不行,差点儿就想摔勺子不干了。 但想想于海棠,他咬咬牙又开始忙活。 本来还是面色冷峻的阎解成,到了于莉跟前立马就变成了哈巴狗。 “莉莉,陆师傅和咱们院儿那老太太吵了架,负气走了。” “真不是我糊弄你。” “要你还不信,明儿我陪你去机械厂找他问清楚,成不?” 于莉攥紧了拳头,“阎解成,想要我原谅你,可以。晚上你去把后院那老太太的玻璃全给我砸了。” 阎解成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 于莉的脸色稍缓,“还有,吃过饭之后你得和你爸妈说分家的事儿,今儿必须得说。” 这下可把阎解成难住了。 看出来他的犹豫,于莉扭头就走。 阎解成忙拉住她,“说,饭后我就说,成不?” 于莉满意了,她抬抬下巴道,“你去盯着傻柱,他手脚出了名的不干净,别让他顺走了东西,那都是花了咱们大价钱买来的。” “好嘞”,阎解成屁颠屁颠地就跑到了傻柱边上,瞪大眼睛看他干活。 享受到了陆师傅同款待遇,傻柱浑身难受。 放下手里的大勺,他怒道,“你别搁这儿看着了,你看着我干不了活儿。” 阎解成翻了个白眼,“你管我,你只顾干活就成了,我又不出声,还会影响到你不成?” 傻柱的拳头都硬了。 但在心头默念了一百遍于海棠的名儿,他愣是把怒气给压了下去。 等傻柱强忍着浑身的难受做完饭菜,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来钟,院里的住户们也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活动了下筋骨,傻柱刚准备喊阎阜贵出来验收,突地胖崽子的小奶音又从他背后响了起来。 “爸爸,打他。” 第118章 清醒的于莉 傻柱心头一跳,呼吸都要停了。 他艰难地转过身去,胖崽子一只手拎着那只叫肥肠的小狗,另一只手正直直地指向自己。 周勋就站在她边上,脸上还带着渗人的笑容。 吞了吞口水,傻柱想要认怂。 但好巧不巧,于莉恰好领着一家子人进来前院,走在最前排的赫然就有于海棠一个。 眼神瞟见了于海棠,傻柱虎躯一震。 他颇有气势地开口道,“周勋,你想怎么样?我的脑袋那也不是泥巴捏的。” “今儿你要是想打架,我奉陪到底。” 哟,这是硬气起来了?周勋挑了挑眉。 不过也没关系,不管傻柱硬气不硬气,今儿反正是要打他的。 活动了下筋骨,周勋闪身上前,在一片惊呼声中,他抓着傻柱的胳膊直接就是一个过肩摔。 傻柱还在想着摆什么架势最有逼格呢,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人就在半空了。 他的背很厚实,以至于砸在地上的时候溅起了好大一蓬灰。 躺在地上,傻柱还有点发懵,好几分钟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周勋给放翻了。 偏过头,瞧见于海棠皱眉,又听见周围的住户们在给周勋叫好,傻柱下意识想翻身起来。 只是动了一下,他就倒吸一口凉气,身上哪哪都疼,骨头也像是散架了一般。 剧痛让傻柱抬起一半的身体又躺回了地上。 瞧见他这狼狈的模样,胖崽子乐得直拍手,“爸爸好厉害,他都爬不起来了耶。” “那是”,周勋咧咧嘴,“爸爸一只手就能打十个傻柱。” 胖崽子眼里满是光,“爸爸,刚刚我没看清,你能再来一遍吗?” 宝贝女儿的要求周勋哪能拒绝,他点点头就朝着傻柱走过去。 听见了胖崽子的话,傻柱牙都快要咬碎了。 看周勋真往自己这边来了,他强忍着剧痛往后挪了两步。 “周勋,你这是溺爱,溺爱只会害了孩子,懂吗?” “你管我什么爱呢”,周勋撇撇嘴,伸手就要把傻柱揪起来再摔一遍。 傻柱慌了,“周勋,你就这点儿本事?” “搞偷袭,不讲武德是吧?” “今儿我带着伤,你这是趁人之危。” “有种的你等我伤好了咱们再来比划。” 他的话音刚落,周勋的动作顿了顿。 傻柱狂喜,正当他以为自己脱险了的时候,周勋一个用力他又飞了起来。 连着吃了两个过肩摔,傻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也不想要什么面子了,现在他只希望周勋家那个恶毒的小崽子不要再说没看清这种伤人的话了。 自己这么大块头飞在天上都看不清,那眼睛得多瞎啊。 等了好几分钟都没听见那恶魔般的声音,傻柱松了口气,脸上甚至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容。 这个笑容很短暂,因为他扭过头就看见了于海棠满脸羞涩地站在周勋面前,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傻柱只感觉心里冰冰凉凉的,他艰难地翻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赶紧毁灭吧,这个世界待不下去了。 就在傻柱心如死灰的时候,胖崽子开口了,让他从地狱又回到了人间。 紧紧地抓着周勋的裤脚,胖崽子的语气凶巴巴的,“你是谁呀?好丑,还没有我妈妈一半好看。” 于海棠的笑容僵住了,她刚刚才夸这个小姑娘可爱来着,结果就换来这么一句。 看了眼周勋,于海棠的脸上满是委屈。 周勋权当自己眼瞎,摸了摸胖崽子的小脑袋,他责怪道,“熊熊,你不要总说大实话,多伤人啊。” 胖崽子的眼睛咕噜噜一转,抓着周勋裤腿的手也松了。 揪起在地上打滚的狗崽子,她径直塞到周勋手里,“爸爸,肥肠肯定是饿了,你帮我喂它好不好?” 摸摸肥肠那空瘪的肚子,周勋扶了扶额,“你是不是早上就没喂它?” “对吖”,胖崽子毫不心虚地点头,“人家早上又没起来,怎么喂它嘛。” 周勋翻了个白眼,“你没起来还有理了?” “我和你妈妈都去上班去了,就你在家睡懒觉。” “我也不想啊”,胖崽子双手叉腰,“都怪二爷爷,他害得我昨天那么晚睡觉觉,所以今天才起得晚嘛。” “我是小孩子,睡眠不足会长不高的。” “再说了,要是二爷爷给我买了大狗狗,那也不用我喂了吖。” “小没良心的,回家自己喂狗去,喂完了咱们赶紧来吃酒席”,拎起她,周勋抬脚就往家走,直接无视了边上的于海棠。 于海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像是开了染坊似的。 恨恨地跺跺脚,她满是失落地转过身,“姐,周勋真的太过分了。” 于莉不以为然,“有啥过分的,人家有老婆有女儿,我劝你别白费心思了,他看不上你的。” 于海棠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我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闭嘴”,于父皱皱眉,“人家是有妇之夫,你凑上去做什么?不嫌丢人是吧?” 训斥完于海棠,他的视线又转向于莉,“还有你也是,说你妹妹的时候一套一套的,自己却找了个废物,一点儿上不了台面。” 于莉沉默不语。 阎解成虽然废物,但至少他有钱就愿意给自己。 真要找个有钱的,人家把钱捏得死死的,自己又能图到什么呢? 见两个女儿都不说话了,于母赶忙出来打圆场。 “当家的,别说了,今儿是莉莉大喜的日子,没必要弄得大家都不开心,你说是不是。” 于父撇撇嘴,“算了算了,我是懒得管你这两个女儿了,赶紧吃完饭赶紧回家,免得闹心。” 一家子人满腹心事地从傻柱身边过,谁也没朝他那头看一眼。 傻柱一点儿都不恼,反而很是开心。 因为他从于父的话里咂摸出味儿来了,不就是喜欢有钱又能给他长面子的嘛。 这院儿里比自己有钱的也就周勋,一大爷,还有后院刘海中那个瘪犊子玩意儿。 后头两个人年纪大不顶用,周勋又看不上于海棠,那机会不就轮到我了嘛,傻柱心里美滋滋的,就连身上的痛仿佛都消散了不少。 第119章 说谎 强忍着剧痛,傻柱努力地从地上站起来,巴巴地往阎阜贵那头赶。 这时候阎阜贵端了个桌子在院儿门口,正搁那儿收礼金呢,根本就没时间搭理他。 连续扯了阎阜贵好几下都没反应,傻柱急地直嚷嚷,“三大爷,你说好了....” 放下手里的礼金本本,阎阜贵捂着傻柱的嘴把他拉到边上,“你急什么?于海棠不就在我家嘛,吃过饭后我就帮你给她说说,成吧?” 傻柱点头如捣蒜,“三大爷,那我等您的消息了啊。” 阎阜贵翻了个白眼,急哄哄地又转身回了桌子边。 一把扯下阎解放手里的小本本,他开口道,“收多少了?” 阎解放撇撇嘴,“您不一直记着呢嘛,还怕我动手脚不成?” 被说中了心事,阎阜贵老脸红了一下,“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嘛。” “我就是怕你粗心给算错账了。” 阎解放呵呵一笑,拍拍屁股直接走了。 阎阜贵也不在意,翻着小本本,他越看越开心。 这大家的日子还真好过起来了啊,礼金最少都是掏一块钱的,这比往年那可好上太多了。 眼见请的人都差不多到了,他喜滋滋地收起小本本,悄咪地数起钱来。 数到一半的时候,周勋一家三口来了。 胖崽子手里攥着三张一块的钞票,很是不情愿地往阎阜贵面前一送。 “老爷爷,这是我们家的礼金喔。” 阎阜贵客气了一下,“你们人来了就成,还给钱干嘛呀。” 胖崽子眼睛一亮,“真哒?” ...... 瞅她那小模样,阎阜贵不敢往下说了,要是再往下说她真不给钱怎么办? 许久不见阎阜贵回话,胖崽子瘪瘪嘴,“你到底要不要嘛,不要我就不给你了喔。” 阎阜贵干咳一声,“要,肯定要,礼金嘛,不收的话好像不太好。” 说着他伸手就去拿胖崽子手里的钱。 扯了一下没扯动,阎阜贵皱了皱眉。 看了胖崽子一眼,他又扯了一下,还是没扯动。 瞟瞟周勋和娄晓娥,发现他俩只是看着,一点儿没打算管这事,阎阜贵收回了手。 他脸色僵硬道,“我想了一下,还是不收你们的礼金算了。” “走吧,人也差不多都到了,可以开席了。” 胖崽子高兴地不行,晃动小短腿就跟在阎阜贵后边。 边走还边回头催促周勋和娄晓娥。 “爸爸,你快一点儿啊,我要吃肉肉,还要吃四喜丸子。” “荷花姨姨说了,今天的四喜丸子是她做的呢。” 周勋和娄晓娥对视一眼,憋住笑也跟了上去。 今儿阎解成下了血本,依着于莉的话办了十二桌酒席。 每一桌都坐得满满当当的,除去院里的住户们和阎解成的工友,剩下的全是于莉那头的亲戚。 看到周勋夫妻俩来了,不少人都起身打招呼,看的于莉一家子一愣一愣的。 拧紧眉头,于父沉声道,“他是做什么的?怎么你们院儿里的人好像都很恭敬的样子?” 于海棠撇撇嘴不说话,倒是于莉解了自家父亲的疑惑。 “爸,他是机械厂的主任,前段时间卖得很火的那个电风扇你知道不?那就是他们厂子里产的。” 于父很是诧异,“这么年轻就是主任了?” 于莉点点头。 凑到于父耳边,她压低声音道,“爸,还不止呢,人家父母是大官,很厉害的,经常是车来车往,四个轮子的那种。” “而且我们院儿好多住户都在他那厂子里当工人,他们厂有特殊政策的,自己创收,除去工资,还给工人发别的补贴呢。” 嘶,于父抽了口凉气。 难怪呢,自家的小女儿一向精明,怎么会犯蠢呢,看来是自己错怪她了。 斟酌了语言,他开口道,“海棠啊,爸觉得吧,一个人要勇于把握自己的幸福,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你说呢?” 于海棠翻了个白眼,“您不是让我别丢您的脸吗?” 这话给于父气得发抖,“你这说的设么话?我也是为你好。” 于海棠呵呵一笑,她可太明白自己这个爹了。 和他争论还不如省着力气待会儿多吃块肉。 等周勋在张二和那一桌坐下,阎阜贵清清嗓子,“今儿多谢各位亲友来参加我们家解成的婚宴.....” 越说越停不住,他叭叭了十来分钟。 在座的客人都听烦了,但想想已经给了礼金,又是人家大喜的日子,他们也只能按捺住烦躁,权当阎阜贵是在放屁。 大人们忍得住,萝卜头们可忍不住。 一时间孩子们开始闹了起来。 胖崽子的眉头紧皱,“爸爸,为什么他一直在说话呀?我们不是来吃席的吗?” 周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怎么,你饿了?” “对呀”,胖崽子点点头,“我的肚子都在叫喔。” 周勋摸了摸她的小肚子,然后偏头看向边上的许大茂,给他使了个眼色。 许大茂秒懂。 拍拍手吸引到大家的注意力,许大茂头一歪,“阎老师,咱们是来吃酒席的,可不是来听你讲课的。” “要不我先回去,您讲完了再喊我过来吃?” 有人开头了,在座的客人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话里大都是不满。 阎阜贵气得浑身发抖,但知道许大茂背靠周勋,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沉下脸宣布开席。 三大妈和阎家三兄弟忙活起来,把饭菜一盘盘端上了桌。 只是扫了一下,周勋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伸手拦住阎解成,他指指桌上的菜,“这是陆师傅做的?” 周勋的声音一点儿不藏着,周围几桌的人都听见了。 相互对视一眼,他们纷纷放下筷子,想看看周勋是个什么意思。 就连许大茂也有点迷糊。 站起身,他开口道,“哥,这是咋了?” 周勋摆摆手让他坐下,眼睛依旧是盯着阎解成。 “问你话呢,这菜到底是不是陆师傅做的?” 阎解成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朝着于莉那头看了一眼。 于莉微微摇头。 阎解成深吸一口气,“这就是陆师傅做的菜。” 周勋笑了,“你把陆师傅喊过来,我问他几句话。” 阎解成讷讷道,“他已经走了,说是还有别的事儿要办。” “走了?” “你这是觉着我眼力不行是吧?” 抬手抓起一盘子菜,周勋直接把它扣在了桌上。 第120章 一地鸡毛 全场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阎解成的脸红了又白,表情格外精彩。 他吼道,“周勋,你什么意思?” “我结婚你来闹事儿是吧?非逼我和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你倒是试试看”,周勋眯起眼,“你们往外头怎么说的?今儿的菜是我们第三机械厂陆师傅做的?” “现在你敢拍着胸脯说这菜是他做的吗?” 阎解成哑然。 张二和开口道,“阎解成,你就说实话,这菜到底是谁做的?” “要不是陆师傅做的,你最好说实话,不然谁要是吃着不合口味,那可是砸了陆师傅的招牌。” “到时候就真是不死不休了。” 阎解成低下头不敢说话,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周勋怎么还没开始吃就知道不是陆师傅做的菜呢? 明明在宾客来之前傻柱就已经收拾好了来着。 看到阎解成的态度,宾客们都开始窃窃私语。 谁都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他这是说了谎呢。 见阎解成镇不住场面,于莉咬紧了后槽牙。 没用的东西,只要一口咬死就是陆师傅做的,他周勋难道还会现在就去喊陆师傅来对质不成? 只要过了今天这关,后头就算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 深吸一口气,于莉站起身。 “周勋,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歪曲事实。” “今儿这菜就是你们第三机械厂陆师傅做的。” “我们十二块一桌请他回来的。” 她这话一出口,前院里直接炸开了锅。 十二块一桌的工钱,也太高了吧。 宾客们还只是诧异,阎阜贵则是胸闷地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十二块一桌的师傅也敢请? 幸好自己没挽留,不然今儿指定要大出血。 松了一大口气,阎阜贵也站起身来。 “周勋,今儿的事你确实做得过分了。” “我是看着陆师傅做饭的,院里好几个娃娃也瞧见了,不信你问问他们。” “你家熊熊也是看见了的。” 宾客们信了阎家人的话,一致看向周勋,纷纷开口道, “周工,是不是你搞错了?” “对啊,主任,我们家虎子他也说阎老师盯着人做饭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许大茂直接跳到了凳子上,“我周哥没事儿诬陷他们老阎家的干什么?” “阎解成也就是个狗屁临时工,我周哥想弄他还要在婚宴上弄?” 说着他转身看向周勋,“哥,你知道那陆师傅住哪儿吗?我现在就骑车去喊他过来对质。” 周勋沉下脸,“晓娥,你先带熊熊回家,我现在就和大茂去请陆师傅回来。” 于莉心头一紧,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毛线。 就是一顿饭的事儿,至于纠结是谁做的吗?居然还要亲自去请人过来对质。 但她之前话又说得太死,现在压根儿就不敢拦着周勋和许大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俩骑车出去。 几乎是周勋前脚刚走,后脚张二和就站起了身,“对不住了,我有事儿先回去了。” 娄晓娥也冷着脸,抱起胖崽子往家走。 胖崽子在她直挣扎,“妈妈,你放我下来。” 娄晓娥拧了拧眉,“别胡闹,咱们回家去。” “我不”,胖崽子脸色涨得通红,眼里还雾蒙蒙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娄晓娥没办法,只能把她放了下来。 从娄晓娥怀里下来之后,胖崽子直接把之前的三块钱拍在了板凳上。 “礼金给你们。” “我爸爸是不会错的,我相信我爸爸。” 说完她转身就往家跑。 宾客们默然。 随着周勋一家子和张二和的离场,不少院里的住户们也起身离开。 有的讲礼数,还会打声招呼找个借口才离开。 但更多的是直接起身就走。 阎阜贵慌了神,“你们别走啊,礼金我可是不会退的。” 没有走的人看他像个傻子。 走了的人做了选择,也自然不会在乎那一块两块的礼金。 至于阎解成和于莉,小夫妻俩则是恨不得掐死他。 结婚当天在宾客面前丢这么大一个脸,真是让人永生难忘。 当然,他们想掐死的不止阎阜贵,还有周勋。 于莉现在只盼着周勋和许大茂路上会摔死,或者是那陆师傅出点儿什么事。 显然,她的期待没有什么用。 一个半钟头后,周勋和许大茂就回来了。 陆家父女俩就坐在他俩的自行车后座上。 周勋的脸色晦暗不明,许大茂则是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停下车,恭恭敬敬地把陆师傅请到桌边,许大茂得意道,“阎解成,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还有你那媳妇儿,是叫于莉是吧?” “说我周哥歪曲事实?现在我们把陆师傅请过来了,于莉你有什么想说的没?” 阎解成和于莉都黑着脸不说话。 许大茂还要出言嘲讽,周勋伸手拦住了他。 “陆师傅,你来说两句吧。” 陆师傅点点头。 他没急着说话,而是先从怀里掏出双筷子尝了口桌上的饭菜。 嚼了两口他就直接吐在了地上。 “这种出品也敢说是我陆某人做出来的菜?” “四喜丸子一点儿嚼劲没有,猪脸又太松散,纯粹就是糊弄人的手艺。” 听着他的点评,傻柱快钻到地缝里去了。 瞟了眼阎阜贵,陆师傅开口道,“阎老师,你儿子和儿媳都说这菜是我做的?” “你可是亲眼看见我和荷花离开的。” 阎阜贵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陆师傅掏出手绢擦了擦筷子,“周主任,还要多谢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有人打着我的招牌在这招摇撞骗。” “我陆家的招牌往后砸了也不一定。” 周勋摇摇头,“陆师傅,你不用谢我,我不止是帮你,也是帮自己。” “你是我和杨厂长请到第三机械厂的。” “外头人都知道您是我们厂的大厨,砸了您的招牌那就是打了我们机械厂的脸。” “这种事儿我不可能任由它发生。” 陆师傅叹了口气,“没法子,现在这种喜欢冒充他人身份的杂碎太多了,报官也没用。” “本以为我碰不着,没成想今儿这种事还就被我碰见了。” 周勋笑了笑。 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宾客,他抬脚就走。 “陆师傅,我请你去我家做客。” “别的事儿您不用管,我会处理的。” 第121章 退一步真的海阔天空吗 扫了眼在场的众人,陆师傅摇了摇头。 也没再多说什么,父女俩转身就跟着周勋走了。 许大茂屁颠屁颠地也跟在后边。 看着他们离开,阎解成闷声进了屋,直接把宾客们晾在了外头。 宾客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场面极其尴尬。 于莉起身也想进屋,却被拦住了。 冷着脸,于父的语气不容拒绝,“你收拾下东西,现在就跟我回去。” 于莉低着头,很是不情愿。 “爸,我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于父气得要命,“好,往后你的事儿我不管了,你有事儿也别求到家里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说完他起身就走,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见父女俩闹翻了,于母是左右为难。 咬了咬牙,她径直追自己男人去了。 于莉的心里冰凉冰凉的,看着还坐在那儿吃菜的于海棠,她冷声道,“你不走吗?想留在这儿看我笑话是不是?” 于海棠翻了个白眼,“我才不稀得看你笑话呢。” “为了今儿中午的酒席,我早饭都没吃,你不得让我吃一口啊?” 边说她还边夹了一筷子肉。 嚼吧嚼吧把肉咽下肚,于海棠叹了口气。 “这冒牌货做的肉都这么好吃,那陆师傅的手艺怕不是能让人吞了舌头。”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于莉的脸色沉了下来。 捏紧拳头,她离开桌子进到屋里。 阎解成正在发呆,看到于莉进来了,他的表情苦涩,“莉莉,今天...” “我不怪你”,于莉淡淡道,“今儿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但是有几件事儿你得答应我。” 阎解成点头如捣蒜,“你说,只要我办得到的,我都答应你。” 于莉在他边上坐下,“这第一件事儿还是之前说的,分家,待会儿你就去和你爸妈提。” “好”,阎解成犹豫都不带犹豫地就应了下来。 半点儿没开心之意,于莉又说道,“第二件事儿,我要你和我搬出去住。” “什么?”,阎解成直接跳了起来,“不在这里住那咱们住哪儿去?” “出去租房住”,于莉紧紧地盯着他,“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老实说阎解成很不想答应。 同意分家那是因为他自己也很不满上交工资。 但这搬出去租房住对他而言那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租房的花费可不小,他这还没转正呢,要是租了房,怕是饭都吃不起了。 见他犹豫,于莉的眼神黯淡下来。 “你要实在不情愿就算了,我不强迫你。” 阎解成心头一松,当即拍着胸脯保证,“莉莉,你放心,我肯定会对你好的。” 于莉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酒席结束得很快,宾客们都是随便扒了几口就离开了。 在于莉的催促下,阎解成把家人喊到了屋里。 看阎阜贵心情很好,他心里莫名地有点怨怼,“爸,今儿我的婚宴闹成这样,你怎么还能开心得起来?” 阎阜贵咧咧嘴,“你啊,还是太年轻。” “今儿咱们是没脸了,但咱们挣钱了呀。” “知道外头剩了多少菜不?那都是好菜,够咱们吃好一阵子了。” “听说咱们请的是陆大厨,来的宾客们礼金可都给的足足的,傻柱那头又不用工钱,咱们这次可挣了不少呢。” 阎解成翻了个白眼,“爸,挣钱是好事儿,问题是周勋那头怎么办?” “对啊,周勋可是说了他来处理这事儿的”, 三大妈很是忧心,周勋的雷霆手段她是见识过的。 说院儿里不需要管事大爷,第二天街道就来人撤了管事大爷的位置。 顺带还把头一天和他叫嚣的刘海中给拉去接受了一个多礼拜的思想批评。 周勋今儿是发了真火的,三大妈有点不敢想他会怎么对自己家。 阎阜贵拧拧眉,“咱们又没犯法,怕啥。” “周勋是个讲道理的人,只要咱们后头别被他抓到把柄,他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的。” 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周勋没怎么用下作手段对付过人。 用身份压人的事儿好像也从没有过。 阎解成松了口气。 危机解除了,他直接进入正题,“爸,今儿我和莉莉商量了一下,往后我的工资就不上交了。” 阎阜贵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看阎解成又看看于莉,他面无表情道,“想分家是吧?这是你俩谁的意思?” 阎解成立马低下头。 这下阎阜贵懂了。 看着于莉,他皮笑肉不笑道,“父母在,不分家。” “你俩这是逼着我和你妈去死啊?” 于莉沉着脸看向阎解成。 阎解成讷讷道,“爸,我现在结婚了,有自己的小家了。”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阎阜贵扶了扶眼镜,“你要是不服气去街道告我去呀。” 这下阎解成不说话了,直拿眼神瞟于莉。 于莉气得咬牙,“爸,我...” 心知她牙尖嘴利,阎阜贵摆摆手直接打断她的话。 “你是刚进门的儿媳妇,我不和你计较。” “还是那句话,要想分家,除非我死了。” “我倒要看看,我这个儿子是要亲爸还是要一个随时都能换掉的媳妇儿。” 这话说得可够重的,阎解放和阎解旷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儿声响。 他们都这么紧张,被针对的于莉更是脸色一白。 她低下头默默不语。 阎阜贵冷笑一声,抬脚就往外走,“只要能喘气的都出来给我端盘子。” 三大妈麻溜地扯着阎解娣就出去了,阎解放和阎解旷兄弟俩也跑得飞快。 屋里很快又只剩下阎解成和于莉。 阎解成也想出去,于莉直接喊住了他,“你答应过我的,必须分家。” “我能有什么办法”,阎解成苦巴着脸,“我总不能真逼着我爸妈去死吧?” “莉莉,你就再忍忍,咱们退一步海阔天空。” “等我转正了,咱们立马就搬出去住成不?” 许是不甘心,亦或是对阎解成的信任,于莉咬紧后槽牙,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现在只希望阎解成尽快转正,好搬离这个院子。 第122章 许大茂的嘴,杀人的刀 与阎阜贵家的一地鸡毛不同,周勋家气氛和谐得很。 他和陆师傅喝起了小酒,许大茂和张二和在边上作陪。 就连吴老太太和二虎也被喊了过来。 就着周勋家的食材,陆师傅是狠狠地露了一手。 他也知道周勋有钱,下起料来格外狠,那香味简直勾死个人。 菜还没出锅的时候胖崽子和张茵茵就扒在厨房门口,两个小姑娘都是边流口水边往里看。 这顿酒一直喝到了下午两点多。 酒量又差又不愿服输,陆师傅直接喝到了不省人事。 简单查看了一下,发现他只是醉倒了,周勋干脆就让吴二虎把他扶到隔壁院儿去了。 毕竟他家没有地儿给客人睡觉。 陆荷花不放心,扶着吴老太太也跟了过去。 等他们父女俩都走了,周勋洗了个脸才坐回桌边。 许大茂喝的脸色通红,舌头也大了。 打了个酒嗝,他开口道,“哥,你,你准备咋解决今天的事儿?” “要,要不我,我找人打他一顿。” “不用”,周勋摆摆手掏出烟盒,给他跟张二和一人丢了一根。 “违法犯罪的事儿不能做。” “最近杨厂长没往机械厂去,大茂,你帮我给他带个话。” “阎解成不是还没转正吗?你给杨厂长说,阎解成这个人思想道德不过关, 让他滚蛋。” “别的事儿我自己办,你老老实实上班,盯紧李怀德就成了。” 许大茂点头应下来,“好嘞,我,我明儿上午就去找他。” 搓搓手,他又试探道,“哥,阎解成滚蛋了,那轧钢厂里是不是空了个学徒工的名额出来呀?” 斜眼看看他,周勋笑道,“合着你在这儿等着呐?” “怎么?想让你家京茹也当工人?你不是老说把她踹了吗?” 许大茂有点不好意思,“哥,那都是嘴上说说。” “京茹照顾我照顾得挺好的,也听话,除去贪财好吃,还真没什么缺点。” “她这不是农村户口嘛,又没定量,我们还准备年前要个孩子,压力有点儿大。” “肯定压力大啊”,张二和撇撇嘴,“你除去吃喝就是玩乐,都不怎么攒钱的,压力能不大吗?” 许大茂很是不服气,“我工资就那么多,除去吃喝玩乐,还能干啥?” “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厂子里待遇多好呀,时不时还发点精粮,我们厂子里的人都快羡慕死了。” “行了行了”,周勋翻了个白眼,“你想让她进轧钢厂可以,但是不能和秦淮如一样,不然就是丢我的脸,懂吗?” 许大茂狂喜,“哥,你放心,她要敢和秦寡妇一样偷奸耍滑,我直接用鞋拔子抽她。” “你知道就好”,周勋伸了个懒腰,“这事儿你顺带着和杨厂长说一声,他会来问我的。” “走吧走吧,我要去厂里了,二和跟我一起去,大茂你下午不用上班啊?” “不用”,许大茂摇摇头,“太久没下乡去放电影了,我琢磨着这几天休息,过几天完成下任务,顺带陪京茹回趟娘家。” “成”,周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干,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甜的。” 许大茂乐了,“哥,我不喜欢吃甜的,我喜欢吃辣的。” 周勋抬手就给他一下,“滚蛋,我是那个意思吗?” 许大茂嘿嘿一笑,颠儿颠地跑了出去。 就在他路过中院的时候,突地就瞧见了一大妈扒在傻柱的窗户跟,好像是在听墙角。 心头一跳,许大茂的酒意散去不少。 趁着一大妈还没发现他,许大茂悄无声息地摸到她后边,顺着窗户往里看。 屋里,于海棠正磕着瓜子,傻柱巴巴地在一边用手给她剥,边剥还边赔着笑。 看着傻柱那舔狗样,许大茂乐了。 于海棠是什么人他可太清楚了,就傻柱这样儿的,于海棠估计也就是逗逗他,别说嫁娶了,就连摸摸小手怕是都不太可能。 如许大茂所想,于海棠嗑着瓜子,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傻柱和她说话,她也只是随机恩啊哦三连,别的一个字儿都懒得往外吐。 等磕完了瓜子,她更是拍拍手,起身就要走。 傻柱急得抓耳挠腮,“你,你先别走哇,我,我还有话问你呢。” 于海棠翻了个白眼,“你说吧,我听着呢。” 傻柱扭扭捏捏道,“你觉着我这个人咋样?” ...... 沉默了一会儿,于海棠艰难地开口,“傻柱,你是个好人。” 好人?傻柱眼睛一亮,“那你是答应我了?” ⊙▃⊙ 于海棠懵了,“我答应你什么了?” 傻柱依旧是那副扭扭捏捏的模样,“你说我是个好人,不就是答应了和我谈对象吗?” “不不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于海棠疯狂摆手,边摆手还边后退,退到门边她更是拔腿就往外跑。 太吓人了,她都不知道情商这么低的人是怎么长到这岁数的。 完全是一点儿人话都听不懂啊。 早知道这样,就不贪那几把瓜子了。 看于海棠落荒而逃的那模样像是被狗撵了似的,许大茂直接笑出了声。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给一大妈吓得够呛,好悬没心肌梗塞。 回头看到是许大茂,一大妈的眉头紧紧皱起。 但眼见着屋里头傻柱要出来了,她只能按捺住心里的怒气,一溜烟地跑回了家。 这番操作给许大茂看愣住了,听墙角而已,你跑什么?傻柱要打那也是打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停住笑,许大茂摸了摸下巴,事出反常必有妖。 难怪周哥让自己多盯盯易忠海一家子呢,看来还真有鬼啊。 就在他琢磨的功夫,傻柱气势汹汹地出来了。 “许大茂,你笑什么?你再笑一个试试。” 收回思绪,许大茂挑挑眉毛,“我笑碍你的事儿了?” “你怎么管得这么宽呢?” 阴着脸,傻柱恶狠狠道,“你赶紧给我滚蛋,不然我弄死你。” “哎哟喂,你好厉害啊”,许大茂径直到了傻柱面前,“来来来,有种的你现在就弄死我。” 傻柱黑着脸不说话,以往他敢打许大茂那是有人给他兜底。 现在三个管事的大爷都废得挺挺的了,他哪里还敢打许大茂啊。 真要动起手来,都不用报公安,许大茂喊一嗓子就有人来收拾他。 见傻柱许久都不动手,许大茂笑得很是得意。 “傻柱,你不说弄死我吗?动手啊!你该不会是怂了吧?” “没用的东西,就你这样儿的,还想找媳妇儿?” “可别逗我了。” “真要是忍不住啊,还是多割几刀猪肉回来吧。” 第123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傻柱脸色涨红,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抖。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许大茂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 难不成他晚上不去耕秦京茹的地,光蹲自家门口了? 许大茂敏锐地察觉到了傻柱眼里的心虚。 愣了一下,他难以置信道,“傻柱,你真用猪肉了?” “胡说”,傻柱嚎出了声,“你这是诽谤,诽谤啊,信不信我去告你。” 本来许大茂还只是怀疑,傻柱这一急,他是彻底咂摸出味儿来了。 嘬了嘬牙花子,许大茂有点儿惊叹,这傻柱人长得丑,玩得还挺花啊。 突地想到了什么,他打了个冷颤,脸也皱巴了,“傻柱,我常见你给秦淮如家送猪肉,那猪肉该不会就是....” 傻柱的眼神躲闪,“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说完他就扭身钻进了屋,还嘭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许大茂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强忍着恶心往家跑。 不行,得和京茹说说,这往后一个月别买猪肉了,别说吃,光想想都膈应。 急急地到了家,秦京茹正坐在桌子边发呆呢,许大茂突然冲进来给她吓了一跳。 拍拍胸脯,见许大茂一身酒气,她起身去倒了杯水来。 “大茂,我给你烧壶热水,你擦擦脸睡一觉吧。” “不急不急”,许大茂摆摆手,接过那杯水一饮而尽。 等放下杯子他就开口道,“京茹,这段时间咱们家别买猪肉了,多买点鸡蛋什么的,实在不行,买点儿牛肉也行。” 秦京茹抓抓脸,疑惑道,“为啥呀?牛肉贵,鸡蛋不好吃,还是猪肉最好。”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听完他说的话,秦京茹瞳孔震动,果断点头道,“那从明儿起咱们家就吃鸡蛋吧,不买猪肉了。” “天天吃鸡蛋也不成”,许大茂摆摆手,“偶尔也买点牛肉回来。” “牛肉多贵呀”,秦京茹的眉头紧蹙,“你不是说咱们得省着点花钱吗?” “现在不用了”,许大茂嘿嘿一笑。 他得意道,“我让周哥给你安排到轧钢厂去了。” “这往后咱们就是双职工家庭了,吃点儿牛肉也没啥。” 秦京茹高兴地跳了起来,直接就挂在了许大茂身上,“大茂,你太厉害了,你怎么这么能呢。” 许大茂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是,就我和周哥那关系,杠杠的。” “他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让我直接去找杨厂长说就成。” 眨巴眨巴眼睛,秦京茹好奇道,“你不是说厂子里没了名额吗?怎么突然就能把我弄进去了?” “也是赶得巧”,许大茂咧咧嘴,“阎解成那货的位置内定给你了,估摸着过几天他就要滚蛋了。” 秦京茹恍然大悟,她忧心道,“大茂,阎解成不会因为这事儿恨上咱们吧?” “不用管他”,许大茂不以为然,“阎解成那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起来的。” “陆师傅也是他能惹的?那大师傅可是周哥和杨厂长亲自去请的,给了好多优待条件呢。” “周哥说了,往后他们机械厂要圈块地做家属院,里头的房子是一定有陆师傅一套的。” 秦京茹听得心生向往,“大茂,要是咱们也能去机械厂就好了。” “急什么”,许大茂撇撇嘴,“我这是有任务在身,等我完成任务了,周哥一高兴,我再求求他,咱们俩指定能调到机械厂。” “今儿你收拾下东西,买点儿苹果啊瓜子啥的,趁着还没到厂子里上班,我领你回趟娘家,也让你爸妈瞅瞅,看看我到底亏待没亏待你。” “好嘞”,秦京茹从他身上下来,一溜烟钻进屋里,在抽屉里取了钱票就往外走。 “我去找晓娥姐陪我逛街,晚上带烤鸭回来给你吃。” 看着她的背影,许大茂满意地点点头。 还得是我许大茂,像傻柱那样儿的,一辈子也讨不到这么懂事的媳妇儿。 越想越开心,就连躺到床上睡着了,许大茂的嘴角都是勾起来的。 这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晚上,院儿里的住户们都下班了,秦淮如一脸疲惫地到了易中海家。 在桌子边坐下,她无精打采道,“一大妈,你让棒梗喊我来是有事儿?” 一大妈点点头,“淮如啊,你们厂那个于海棠你知道不?” 于海棠?怎么突然问起于海棠来了,秦淮如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皱起眉,“一大妈,于海棠我哪能不知道啊,都说她是我们厂的厂花呢。” 一大妈叹了口气,“今天她来咱们这儿了,还去了柱子屋里。” “我看柱子像条哈巴狗似的围着她直转圈圈,应该是对她有意思。” 秦淮如一下慌了神,于海棠年轻漂亮有文化,最关键的,人是城市户口,还有个好工作。 和她一比,自己是哪哪儿都被全面碾压,除去经验丰富点儿,姿势会的可能多点儿,别的是一点优势都没有。 这真要是她和傻柱好上了,那自己可是半点儿机会都没了。 往后的好日子没了盼头不说,前头付出的怎么算啊? 心里焦躁不安,秦淮如紧紧地咬着嘴唇。 抬眼看看易忠海,她开口道,“一大爷,你答应了我的,咱们还签了契书。” “所以今儿的事你一大妈告诉你了”,易忠海冷声道。 “虽然于海棠不太像是能看上柱子,但好女都·怕缠男,万一呢?今儿喊你来就是给你提个醒,不要太大意了。” “虽然柱子现在名声不太好,但他有房子,有手艺,还是吃的开的,我和你一大妈总不能无时无刻帮你盯着。” “你最好时不时去帮他收拾收拾屋子,洗洗衣服之类的,一来你自己也能知道些情况,免得我们俩疏忽了,二来也可以劝退那些个女娃娃。” 秦淮如深吸一口气,“好,一大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易忠海斜了她一眼,“你这么做,院子里人可能会说些闲话,你婆婆那头...” “现在家里是我做主”,秦淮如神色淡淡的,“我婆婆每个月都从我手里拿钱,多的时候五六块,少的时候三四块,如果就这她还敢闹,明儿我就送她下乡去。” 第124章 秦淮如开始发力 听了秦淮如的话,易忠海和一大妈暗暗对视一眼,夫妻俩的眼底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干咳一声,易忠海开口道,“那你现在去柱子那儿瞧瞧吧。” 秦淮如点点头,起身就走了。 眼见着秦淮如走出门,一大妈火急火燎地去把门关上。 再坐回桌边的时候她就显得格外忧心。 “老头子,你说秦淮如往后会不会也那么对我们啊?” 易忠海摇摇头,“秦淮如是个聪明人,不会那么做的。” “我再不济,那也是轧钢厂的八级工,周勋可以不把我放眼里,她秦淮如可没那个本事” 一大妈嗫嚅着嘴唇,“你现在是八级工,往后呢?往后你干不动的时候怎么办?” 易忠海沉默了。 好几分钟之后他才闷闷地开口道,“那你想怎么办?” 一大妈试探了一句,“要不我们直接和柱子说吧,让他给咱们养老,等咱们百年之后了,东西全是他的。” 易忠海直接否定了她的提议。 “不行,咱们才教秦淮如怎么赶走那些女娃娃,现在就跳过她去找柱子。” “这要是被她知道了,她准会把那事儿抖给柱子听。” “秦淮如惯会颠倒黑白,柱子脑子又不太好,绝对会信她的话,到时候咱们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啥都捞不着。” 一大妈恹恹的,“那咱们就只能把往后的生活寄托在秦淮如的良心上了?” 易忠海摇摇头,“把钱捏紧点儿吧,只要咱们有钱,秦淮如拿捏不了我们的。” “她再没良心,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一大妈默默地点了点头。 秦淮如还不知道老两口已经看穿了她的本质。 急急地赶到傻柱家门口,她也不敲门,直接就闯了进去。 傻柱正颓废地喝着闷酒,看到秦淮如来了,他也不吱声。 挤出个笑脸,秦淮如扭动腰上前,“柱子,听说今儿于海棠来咱们院儿了?” 傻柱放下酒碗,表情略有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秦淮如笑了一下,“怎么,我不能知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傻柱挠挠头,“我就是好奇谁这么嘴碎而已。” 突地他想到了什么。 脸上一红,傻柱低下头去,“是不是许大茂给你说的?” “他是不是还和你说了别的什么?他那人惯会造谣,你别信他的话。” 秦淮如很懵,于海棠来和许大茂有什么关系? 她本想仔细问问,但想想现在不是问这问题的时候,秦淮如还是压住了心底的好奇。 看着傻柱,她殷勤地开口道,“柱子,刚好今儿厂里的活轻松,这天气热,你有什么换洗的衣服没?有的话我给你一块儿拿去洗了。” 傻柱愣了一下,“秦姐,这不太好吧?” “你都叫我姐了,还有什么不好的”,秦淮如笑眯眯地弯下腰,手肘撑在桌子上。 “快点儿,把脏衣服拿出来。” 看着秦淮如的笑脸,眼神扫过她那白皙的脖颈和被桌子顶住的硕大胸脯。 傻柱呼吸一滞,浑身都燥热起来。 他慌乱地起身,看也不看就抓了几件旧衣服塞进盆里,然后把那盆直接往秦淮如面前一送。 “秦姐,那就麻烦你了。” 秦淮如笑意盈盈,“不麻烦,待会儿我就给你送回来。” 说着她接过傻柱手里的盆,似是不经意地用手在傻柱的手背上蹭了一下。 傻柱身体一抖,喘气声愈发粗重。 等到秦淮如转身了,看着她那晃动的腰肢和曲线,傻柱眼睛赤红。 一把关上门,他径直冲进了厨房。 听到后头的关门声,秦淮如的嘴角微微勾起。 约莫十来分钟,简单地搓洗了一下衣服,秦淮如又到了傻柱的门口。 “柱子,你力气大,来帮我把水挤干咋样?” 屋里头傻柱已经是贤者模式了。 懒洋洋地从屋里出来,他不耐道,“秦姐,挤不挤水都一个样儿,反正今晚也不可能干。” “你挂那儿就好了,那些衣服我不急着穿。” 秦淮如摇摇头,“柱子,你啊太糙了,那样晒出来的衣服多容易坏呀。” “这屋里少个女人就是不行。” 傻柱咧咧嘴,“得,您别说了,我帮忙还不成嘛。” 两个人一通忙活,等到把衣服全部晾好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秦淮如一拍脑袋,“哎呀,我又忘了做饭了,回去该挨我婆婆骂了。” “小事儿”,傻柱摆摆手,“我那还有二合面的馍馍,你拿几个回去对付下呗。” “也行”,秦淮如点点头。 “柱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帮我们家的实在是太多了。” “不像那周勋,从来都看不起我们家,宁愿救济别的院子里的人也不愿意救济我们家。” 傻柱的虚荣心直接爆棚,“嗨,周勋那都是作秀,真要说急公好义,那还得是我何雨柱。” “走吧,我给你拿馍馍去。” 秦淮如低眉顺眼地跟在他后头,两个人宛如小夫妻一样。 贾张氏在门缝里看得直咬牙。 这骚蹄子,你勾男人我是同意了。 但饭都不做就去勾男人是什么意思嘛,怕不是要饿死我老太婆。 心里一发狠,她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傻柱刚给秦淮如拿了几个馍馍,贾张氏就进到屋里。 看到是她,傻柱吓得打了个哆嗦。 连连后退几步,傻柱很有求生欲地开口道,“张大妈,我可啥都没干,就是给秦姐拿几个馍馍而已。” 贾张氏的三角眼翻起来,“秦淮如,你还真贱呐,放了饭不做去给人家洗衣服,就换几个馍馍?” 秦淮如低下头,脸上一片阴沉。 这老东西就是喂不饱的狗,时不时地就要跳出来咬自己一口。 看来真得找个借口把她弄回乡下去。 贾张氏的警觉度差得很,一点儿没发现秦淮如的恶意。 她像是巡视自己地盘的鬣狗一样在傻柱的厨房里翻来翻去。 抓了几个鸡蛋在兜里,又提上半袋棒子面,贾张氏心满意足。 “傻柱,这些东西算是我问你借的,以后再还。” 傻柱连连点头,只要她不为难自己,拿啥都成。 贾张氏很满意他的态度,转身就要走。 但好巧不巧,她的眼神瞟见了灶上大海碗里团着的一团猪肉,贾张氏眼前一亮。 第125章 一块石头引发的连锁反应 抓起那个大海碗,她拔腿就要往外跑。 “傻柱,这猪肉也算我借的。” “不成啊,不成”,傻柱窜了过来一把扯住她。 “张大妈,你要吃的话,明儿我再割一刀给你,今儿这肉真不成。” 贾张氏呲起牙,“你几个意思?一点儿肉也不借,亏得我儿媳妇帮你洗衣服。” “秦淮如,你是死人啊?看到没,傻柱就是这么小气。” 秦淮如深吸一口气,“柱子,那肉算我借的,明儿还你。” 傻柱急得抓耳挠腮,“秦姐,不是还不还的问题,那肉....” 越发觉得说不出口,他一拍大腿,“算了算了,你们把那肉拿回去吧。” “是你们自己要借的啊。” 贾张氏连连点头,“对,是我们自己借的。” 说完她就飞一般地窜了出去。 秦淮如吐了口气,笑道,“柱子,我也先回去了,明儿再来帮你收拾收拾屋子。” 傻柱挠挠头,“好嘞,秦姐,谢您了。” “嗨,都是随手的事儿”,秦淮如笑眯眯地看着他,“柱子,你早点儿睡吧,明儿还要上班呢。” 贾家婆媳俩走之后,傻柱在床上是翻来翻去睡不着。 他觉得秦淮如之前说的没错,真的得赶紧找个媳妇儿了。 这家里有个女人是真的不一样,至少自己不用再频繁买猪肉了不是。 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久,就在他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传来哐当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 睡意直接消失,傻柱翻身下床,好巧不巧,他从窗户里就看见一道黑影窜向前院。 还没来得及多想,聋老太太的骂声就响起来了。 “哪个黑心肝的蛆,居然敢砸我老太太的玻璃。” “生儿子没XX的东西,要是被我逮到了,我一定弄死你。” 傻柱眉头紧皱,开了门就匆匆往后院去。 后院里的几家人也被聋老太太的骂声弄醒了,一个个都站在门口看热闹。 快步上前,瞅瞅地上的玻璃碴子,傻柱开口问道,“老太太,您这是惹到前院谁了?大半夜的跑来砸您的玻璃。” 聋老太太气得要命,“是前院儿的人?” “对啊”,傻柱挠挠头,“我恰好没睡着,看见那人往前院跑了。” “可惜的就是太黑了,没看清那人是谁。” “还能是谁”,聋老太太面色狰狞,“准是周勋那个狗东西,就他和我有仇。” 傻柱噎了一下,周勋要想整你老太太还不容易,用得着晚上不睡觉来砸你家玻璃嘛。 他刚想把自己的想法给聋老太太说说,许大茂打着哈欠就出现在院子里。 “老太婆,开什么玩笑呐,我周哥那是大忙人,一天天的事儿都做不完,还专门挑时间来砸你的玻璃?你也配?” 后院的住户们也纷纷出声表态。 “对啊,老太太,周主任忙得脚后跟都打后脑勺了,晚上难得休息,怎么会来砸你家的玻璃呢。” “就是,你要说是阎老师砸了你家玻璃我都信,你说是周主任砸的,我还真不信。” 聋老太太顿了一下,难道真不是周勋? 就在这时,刘海中幽幽地开口了。 “你们都是机械厂的,肯定拍他的马屁啊。” “要我说就是周勋干的,他今儿还在阎解成的婚礼上闹了一场呢,砸个玻璃有什么奇怪的。” 聋老太太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她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就是周勋敢下她的面子,弄得院子里的人有样学样都不把她放眼里。 今儿这玻璃不管是不是周勋砸的,那都得把这个屎盆子扣他身上去。 谁也不想有个欺压老弱的名头不是,等逼到周勋服软了,自己就还是这个院儿里的老祖宗。 念头一起,聋老太太沉声道,“柱子,就是周勋砸的我家玻璃。” “走,咱们去前院儿找他说理去。” 她杵个拐棍走得飞快,傻柱都没来得及拦住她。 跺了跺脚,傻柱心乱如麻。 周勋那是好惹的吗?老太太这一去准要吃亏。 恨恨地看了眼刘海中,傻柱抬脚就往前院跑。 许大茂晃晃悠悠地也跟了上去,他倒想看看这老太婆怎么颠倒黑白。 等许大茂和傻柱到了前院,聋老太太正在用力拍周勋的门,边拍嘴里还边不干不净地骂着些难听的话。 傻柱心头一跳,大步上前扯住她,“老太太,别闹了,咱们回去,明儿我帮你把玻璃换了不就好了嘛。” 聋老太太拼命挣扎,“不成,他周勋太欺负人了,他就是个生儿子没...” 吱呀一声,门开了,周勋踱步从屋里出来。 他的眼神很冷,看的傻柱直打颤。 吞了吞口水,傻柱捂住聋老太太的嘴,赔笑道,“周勋,是老太太搞错了,打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哈。” 周勋面无表情,“你松开她,我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傻柱很是为难,但感觉到周勋的眼神愈发冰冷,他还是跺跺脚松开了手。 聋老太太那是张狂惯了的,傻柱一松手,她张嘴就骂。 也不惯着她,周勋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得她转了两圈然后瘫倒在地上。 “你,你竟然敢打我?”,聋老太太坐在地上捂着脸,语气很是震惊。 “打你怎么了?”,周勋冷笑道,“今天我不止要打你,我还打算扒了你的皮。” “大茂,你跑一趟,把齐科长喊过来,就说咱们院儿里有人冒充烈属。” “顶着假身份,她还在院儿里胡作非为,我现在极度怀疑她是敌特,就是为了挑拨军民关系好浑水摸鱼。” 前院里哗一下炸开了锅。 易忠海本来才走到中院月亮门那儿,听到周勋这话,他头也不回地又跑了回去。 傻柱的呼吸都快停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聋老太太,他哆嗦着嘴唇,“老太太,周勋说的不是真的吧?” 聋老太太没有回答傻柱的问题。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更是直接瘫软在地上,哪里还听得见傻柱在问什么。 瞧瞧聋老太太的反应,许大茂摇了摇头嘚吧嘚吧嘴。 活着不好吗?怎么总有人喜欢出来瞎蹦跶呢。 凑到周勋边上,他低声道,“哥,那齐科长是李怀德的人,这又是大半夜的,他会来吗?” 周勋的眼睛微微眯起,“他要是不来那就更好了,你不是想当干部吗。” 第126章 你不会怪我吧? 嘶! 许大茂倒吸一口凉气。 按住嘭嘭直跳的心脏,他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好嘞,哥,我现在就去找他去。” 一路飘到后院,许大茂冲进屋里,翻出手电筒就往外走。 秦京茹急了,赤着脚追出门,“你这么晚干啥去啊?” 许大茂停住脚步,“我帮周哥去办事儿,一会儿就回来。” 这大晚上的能办啥事儿嘛,秦京茹嘟囔着。 “你走了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去前院儿”,许大茂咧咧嘴,“前院儿有好戏看。” “我不跟你说了,急着呢。” 说完他推上自行车,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后院。 看着许大茂的背影消失在胡同里,周勋的嘴角微微勾起。 大茂啊大茂,机会给到你手里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脑子了。 回到前院,冷冷地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聋老太太,周勋抬脚进了屋。 屋里头已经亮起了灯,娄晓娥正坐在床边。 看到他进屋,娄晓娥站起身,脸上还带着怒气,“老公,这次绝对不能放过那老太太,她骂的也太难听了。” 周勋有点好笑,“怎么?你儿子还没着落呢,就先护上了?” “正经跟你说话呢”,娄晓娥掐了他一把。 “不止为了这个,她的烈属身份既然是假的,要单单咱们知道还没事儿,既然说出来了那可不能轻易放过她,不然咱们肯定会被爷爷说的。” “哟,学聪明了啊”,周勋把娄晓娥揽进自己怀里,“媳妇儿,你说得对。” “这次我就没想着放过她,不然也不会大庭广众之下把她的皮给揭了。” “不过她今天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儿,至少大茂是要感谢她的。” 娄晓娥仰起脸,“什么意思?” 周勋嘿嘿一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娄晓娥的眼睛都瞪大了,“许大茂能懂你的意思嘛?” “要他真把那齐科长带回来了咋办?” “那就是他的问题了”,周勋摊摊手,“我都差不多明着给他说了。” “要不是看他最近表现不错,这个机会我都不想给他。” “我给你说.....” 夫妻俩正窃窃私语的时候,胖崽子穿着一身粉色的小睡衣扒在了门口。 揉了揉眼睛,她委屈道,“爸爸,外面好吵吖。” 周勋松开娄晓娥,赶忙上前把胖崽子抱在了怀里,“宝贝闺女儿,你这是被外头的声音吵醒了?” 胖崽子恹恹地点了点头,趴在他怀里还打了个哈欠,脸上的奶膘一抖一抖的,看得周勋的心都要化了。 坐到床边,他把胖崽子放到床上,边拍她的小肚子边给她唱儿歌。 或许是因为爸爸妈妈在身边有安全感,胖崽子缓缓地又睡着了,就连秦京茹带着零食来串门都没把她吵醒。 约莫凌晨一点多,许大茂回来了,瞧见他后头一个人都没有,周勋的眼里露出一丝笑意。 作出一副恼火的表情,他冷声道,“大茂,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齐科长呢?保卫科的人呢?” 许大茂眨巴眨巴眼睛开始叫屈,“周哥,齐科长的门槛儿太高,我进不去呀。” “保卫科的人我也去找了,他们说他们只听齐科长的,敌特不敌特的不关他们的事儿。” 周勋脸色骤变,“他们真这么说的?” “对,就是他们的原话”,许大茂肯定地点点头。 院里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开始窃窃私语。 周勋阴着脸回屋交代了一声,又给张二和使了个眼色,然后才领着许大茂出了四合院。 两人蹬着自行车直奔市委家属院去。 他俩都走了,院里的住户们抓了瞎。 瞟瞟坐在地上松了口气的聋老太太,张二和突地出声道,“要不我们把这老家伙捆起来吧,不然这放跑敌特的罪责咱们都担不起。” 本来就不知道该咋办,张二和这一开口,直接就是一呼百应。 眨眼的功夫就有人拿来了粗麻绳。 张二和咧咧嘴上前就要把聋老太太捆起来。 聋老太太打了个哆嗦往后爬,“我不是敌特,你们诬陷我,我要告你们。” 说着她还揪住了傻柱的裤腿,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柱子,你相信我啊,我不是敌特。” 傻柱心里一软,直接拦在了张二和前头,“你们这是干什么?不还没定性呢吗?” “难不成周勋说老太太是敌特那她就是了?” 张二和翻了个白眼,“傻柱,就算她不是敌特,那她假冒烈属也是要吃官司的。” “我们现在不捆住她,要是她跑了你来负责?” 傻柱脸色涨红,“我负责就我负...” 话还没说完,秦淮如就上前来了。 一把捂住傻柱的嘴,秦淮如低声道,“柱子,让他们捆吧,院里人现在群情激奋,你拦不住他们的。” “你要再坚持下去,说不定他们会连你一块儿捆了。” 傻柱悚然一惊,眼神往周围扫了一圈。 果然如秦淮如所说,不少人正摩拳擦掌,紧紧地盯着他。 肩膀一垮,傻柱颓然道,“那咱们就不管老太太了?她对我真的很好。” 真是头猪,都这时候了还顾着那老东西,秦淮如暗骂一声。 深吸一口气,她放缓语气,“柱子,老太太假冒烈属肯定是真的,周勋的性格大家都知道,他在院儿里没说过假话。” “既然假冒烈属是真的,那指定要被发配去劳改的,你现在和她撇清关系,到时候还能去看看她,给她带点儿东西。” “要你现在和她扯在一起,到时候连带着你一起吃官司,她还能指望谁?指望易忠海吗?易忠海到现在都没出现,他就睡得那么死?” 抬眼看看,确实,一大妈和易忠海都不在,傻柱的眼神暗淡下来。 看了眼聋老太太,他默默地让出条道来。 聋老太太傻眼了,“柱子,柱子,你不能不管我啊。” 张二和嘲讽地笑了笑,“老家伙,你现在是众叛亲离,别挣扎了。” 说着他麻利地把聋老太太捆成了个粽子。 强忍着冲动,傻柱低下头不敢去看聋老太太的眼睛,他死死地攥着拳头,胸中满是郁气和怒火。 直到被捆起来,都没见傻柱有动静,聋老太太懂了。 “秦淮如,你好算计。” “秦淮如,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不就是想...” 话还没说出口,秦淮如脸色一冷,抓起水池边的抹布,她直接就塞进了聋老太太的嘴里。 回身看着傻柱,秦淮如低下头,神色怯怯的,“柱子,姐也是为了她好,怕她咬了舌头,你不会怪我吧?” 第127章 各有算计 在场众人都懵了,尤其是张二和,他的嘴巴张得老大,简直都能塞下一颗鹅蛋了。 眼神怪异地看着傻柱,张二和挠了挠下巴。 傻柱应该没傻到这个地步吧? 秦淮如这欲盖弥彰的意味但凡是个正常人就能看得出来。 出乎他的意料,傻柱还真就不是个正常人。 理解地点点头,傻柱柔声道,“秦姐,我知道的,你人真好。” 这话一出,整个前院都安静了。 张二和嘬了嘬牙花子,略带点儿同情地看了眼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眼睛瞪大,很是难以置信的模样。 以往傻柱犯蠢的时候她只觉得傻柱那是单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狗屁的单纯,那他娘的就是蠢,蠢透了的那种蠢。 心下很是不甘,聋老太太开始拼命挣扎。 张二和直接给了她一脚,“老实点,别乱动,不然我待会儿给你吊树上去。” 聋老太太打了个哆嗦,看向张二和的眼神里满是哀求。 秒懂她的意思,张二和嘿嘿一笑,伸手拿掉了她嘴里的抹布。 聋老太太急急地喘了口气,张口就骂。 “傻柱,你这条黑了心的蛆,老太太我对你那么好,你就站那儿看着秦淮如作践我?” “秦淮如,你这个不要脸的寡妇。” “贾东旭才死多久你就迫不及待地要找下家是吧?娼妇,千人骑万人枕的东西,我呸。” 傻柱被她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但就这,他还一直试图给秦淮如辩解,左一句秦姐巴拉巴拉,右一句秦姐巴拉巴拉的。 见骂不醒傻柱,聋老太太心如死灰,看向秦淮如的眼神愈发怨恨,简直到了要扒她皮吃她肉的地步了。 秦淮如脸上毫无愧意,只怯怯地低着头,显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老太太,我知道您对我有误解,要是骂我能让您开心点儿的话,那您就骂吧,我不会介意的。” 听了她的话,张二和是哪哪都难受。 这秦淮如还真是个癞蛤蟆,不对,是条癞皮狗。 癞蛤蟆它膈应人,但至少它不咬人,秦淮如这条癞皮狗,那是又膈应人,又时不时地还要跑出来咬人一口,实在是恶心至极。 拧了拧眉头,张二和摆摆手,“媳妇儿,你给端杯水来,放点儿糖。” 张嫂子不知道他要干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按他说的去做了。 接过搪瓷缸子,张二和蹲下身,“老太太,我心善,怕你骂累了,给你喝几口糖水甜甜嘴。” 聋老太太怔住了,立马她就反应过来张二和是什么意思。 一口气喝掉搪瓷缸子里的糖水,聋老太太像是磕了药一样浑身都是劲儿。 她足足骂了一个多钟头,骂完傻柱骂秦淮如,骂完秦淮如就骂易忠海,刘海中和阎阜贵。 反正院儿里本来和她亲近点的人都被骂了。 或许是感激张二和的糖水,又或许是害怕周勋下黑手,她骂的人里头倒是没有周勋和许大茂。 也不知道聋老太太是从哪儿学的那么多骂人的话,句句都不带重样儿的,着实让在场的人大开眼界。 有些骂人的话就连坐在屋里的娄晓娥和秦京茹听了都脸红。 偏过头望了望床上已经睡成一个大字的胖崽子,娄晓娥暗暗松口气。 幸好自家的小祖宗白天疯玩玩累了,不然都不知道聋老太太这骂人的话要被她学去多少。 娄晓娥是庆幸,阎阜贵那头却是气得要命。 他们一家子在聋老太太拍门骂周勋的时候就醒了。 还准备看看热闹呢,没成想吃瓜吃到自家头上来了。 恶狠狠地盯着阎解成,阎阜贵冷声道,“是不是你去砸了那老家伙的玻璃?” 阎解成很是心虚,“爸,你别乱说,我和她又没什么交集,去砸她家玻璃干啥?” 阎阜贵的脸色阴沉,“知子莫若父,你心里有什么小九九我清楚得很。” “你砸谁家的玻璃我管不着,但是现在你惹出事儿来了。” “外头那老家伙有现在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但她这么一骂,往后我们家的名声就臭了,这责任有你的一半。” 阎解成低头不语。 眯着眼睛,阎阜贵又开口道,“为了罚你,后头五个月的工资你一分不少地全给我交上来,听到了没?” 阎解成猛然抬起头来,“爸,咱们可是说好了的,只要我结婚了,后头的工资上交一半就行。” “那是之前你没惹事儿”,阎阜贵不耐烦道。 “你交不交?你要是不交我就找到你们厂子里去,让你们领导给评评理。” 阎解成梗着脖子要和他争论,却被于莉一把拉住了。 深吸一口气,于莉开口道,“爸,这事儿我同意了。” 阎阜贵点点头,“同意了就成,发工资了自觉交上来,别让我去催,到时候怪不好看的。” 说完他就起身就回房睡觉去了。 于莉沉下脸也拉着阎解成回了房。 等进到房间,阎解成一把甩开于莉的手,坐在床边就开始生闷气。 于莉很是委屈,但还是温声安抚他,“解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都当了那么久的临时工了,现在马上就要转正,不能因为这事儿让领导对你有想法。” “转正之后工资那就是翻了一倍多了,咱们吃五个月的苦,撑过去就是好日子。” 阎解成心乱如麻,于莉说的他都懂。 前提是他没借外债。 之前他和阎阜贵说自己借了工友的钱办酒席,那话半真半假。 他确实借钱了,但钱不是问工友借的,而是问黑市一个街溜子借的。 借了七十块,得还一百二十块。 当时他直接就答应了。 毕竟转正之后一个月就有三十五块,哪怕上交一半也能剩下十七块五。 到时候再从厂子里偷点儿废料去卖,他轻轻松松就能每月还个十来块钱。 他都和那人说好了,现在工资全部要上交,他从哪里再弄十块钱出来啊? 要是还不了钱,说不得自己就被断手断脚。 想着那惨像,阎解成不由自主地就打了个哆嗦。 他瞟了瞟于莉的枕头,好像之前给的彩礼就放在里头来着..... 第128章 聋老太太被带走 就在阎解成动歪脑筋的时候,外头突然嘈杂起来。 于莉跑到窗口前一看,原来是周勋和许大茂回来了,后头还跟着一群人。 那群人面色严肃,身姿板正,一看就很不简单的样子。 就在于莉好奇他们身份的时候,周勋感觉到了有人在窥视。 偏过头看向阎家的窗户口,他的眼神直接就和于莉撞上了。 皱了皱眉,周勋没有搭理她,而是转身看向领头的那中年人,“徐处长,地上捆着的就是那冒充烈属的老太太。”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或许还有可能是敌特也说不定。” 徐处长点点头,大手一挥,“把她带回去,好好审一审。” 跟着他来的人一拥而上,直接把聋老太太抬了起去。 聋老太太恐惧万分,拼命地挣扎,“不,我不走,我就是烈属,不是敌特,我没骗你们。” “我还给红军做过草鞋的。” 徐处长的脸色一沉,“把她的嘴堵起来。” “不用”,周勋拦住他,“徐处长,我问她几句话。” “这...”,徐处长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凑近了一点儿,他低声道,“周少,这不太合规矩,况且我们还没查清她的身份,如果她真是敌特,你这和她一接触,怕是我要被老爷子骂死。” 周勋笑了笑,“徐叔,没事儿,爷爷那头我来扛,成不?” “这老太太张口闭口全是谎话,我们院子里总有些蠢的可能会信了她的话,我还是觉着把她脸皮直接撕开了给大家看比较好。” 徐处长咬咬牙,“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要问什么?我来帮你问。” 翻了个白眼,周勋贴近他耳边说了几句。 徐处长边听边点头。 等周勋说完了,他抬抬手让跟来的人把聋老太太放下。 快步上前,蹲到聋老太太面前,他开口道,“我问你几个问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老实实回答,知道吗?” 聋老太太点头如捣蒜,只是那眼珠子还在咕噜噜乱转,显然是不打算说老实话的。 徐处长也不介意,直接就开口了,“你说你是烈属?” “对”,聋老太太疯狂点头,“领导,我男人和我儿子都是为国捐躯。” “真的吗?”,徐科长挑挑眉,“他们是哪个部队的?你有什么证明?” 聋老太太噎了一下,这都是虚构的事儿,哪来的证明啊。 怀着点儿侥幸心理,她径直开口道,“领导,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这个啊。” “都过去这么久了,证明的文件也找不到了。” 徐处长撇撇嘴,“那牌子也丢了?” 牌子?什么牌子?聋老太太一脸懵逼。 周勋咧咧嘴,幽幽地开口道,“凡家中有战死的士兵,当地政府都会上门给送一块牌子,以表彰其为国家做出的贡献,让后人看见和铭记。” 许大茂一拍脑袋,“周哥,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隔壁吴老太太门头上就有一块,是不是那个?” “是那个”,周勋点点头。 聋老太太赶忙找补,“对,我也有牌子,我也有。” 徐处长挠了挠下巴,“牌子呢?” 畏畏缩缩地看了他一眼,聋老太太试探道,“丢了?” 这下徐处长绷不住了,站起身他就吼了起来,“都愣着干嘛?把她带回去好好审一审,看看她还有什么没丢的。” 话音刚落,手底下人立马又上前把聋老太太抬了起来。 聋老太太还想开口争辩,结果嘴巴立马就被堵上了,只能徒劳地呜咽。 和周勋交代了几句,徐处长又让人把聋老太太在后院的住处贴上了封条,然后匆匆地就走了,说是上午特勤处还会来人处理这件事儿。 看了眼呆愣在原地的傻柱,又看了眼边上正得意的秦淮如,周勋摇摇头往家走。 许大茂有点着急,巴巴地跟了上去,“周哥,这就完了?那齐科长那边...” “别急”,周勋微微一笑,“大茂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耐心地等让子弹先飞一会儿。” “今儿你不是要下乡嘛,安安心心下乡去,等你回来就可以加加担子了。” 前半段许大茂没听懂,后半段许大茂倒是听明白了。 这意思就是自己回来就可以上任了呗? 捂住心脏,许大茂两眼都是泪,“哥,我,我,我也要当干部了?” 周勋笑而不语。 深吸一口气,许大茂直接弯腰鞠了个躬,“哥,你放心,我绝对会记着你交代的话,做事儿前先摸摸自己的良心,绝对不会和李怀德那种人一样。” “你还记着就好”,周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儿嘴里说说没用,得切身去做,知道吗?” 许大茂用力地点了点头,“哥,你就看着吧,要是我犯了错,你直接给我薅下来就成,我绝无怨言。” “行,那咱们就一言为定”,周勋伸手推开门,“走吧,赶紧的,把你媳妇儿带回去,站在门外我都听见她那大嗓门了。” 许大茂嘿嘿一笑,扯起嗓子就喊了起来,“京茹,快,咱们回家了。” “今儿咱们还有好多事儿要办呢。” 秦京茹磨磨蹭蹭地从屋里出来,胖崽子紧紧地被她搂在怀里,嘴里还吧唧吧唧地吃着东西。 “大茂,你怎么就回来了?要不你回去睡呗,我再玩会儿。” “都这个点儿了,我懒得睡了,等上车再睡。” 许大茂拉下脸,“你不睡熊熊还要睡呢,周哥夫妻俩不也要睡觉?你别影响别人。” 秦京茹嘟嘟嘴,万分不舍地把胖崽子还到周勋手里。 跟着许大茂,她边往外走还边回头。 “熊熊,姨姨回去了哦。” “等姨姨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胖崽子咽下嘴里的肉干,很给面子地摇摇手和她道别。 看着那肉嘟嘟的小手,秦京茹的心都化了。 回到后院,她一把将许大茂扯进了房,翻身她直接就骑了上去。 “大茂,我也想要个女儿,要不你再加加班努力努力?” 许大茂乐了,“谁怕谁呀,我告诉你,你家爷们儿现在要当干部了,我要在上头,你给我下来。” 第129章 回乡 傍晚,天色昏黄,秦家老两口正坐在田埂上。 两人都是面色愁苦,一言不发。 这年月,乡下人想吃口饱饭那都得看老天爷的脸色,而今年恰好老天爷的脸色就很不好看,连着几个月都没下雨。 估摸着地里头的收成不是很好,老两口都有些忧心。 长叹一口气,秦父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灰,他开口道,“算了,回去吧,搁这儿坐着也没用。” “大不了往后一天吃一顿呗,咱俩也吃不了多少粮,熬熬就过去啦。” 秦母耷拉着脑袋,“当家的,不止这事儿,我还有点担心京茹。” “你不总说那许大茂不靠谱吗?京茹这么久都没回来,我有点儿不放心。” “本想着今年要是收成好,就问队上支点儿钱,咱们也去四九城看看她,现在...” 说着她就开始抹眼泪。 秦父垂头丧气地在她边上坐下,刚要出声安慰她,远远地就跑来个半大小子。 隔着七八米,那半大小子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铁牛叔,京茹姐回来了,还带了个姐夫回来呢。” “她让我来喊你们回去。” 秦铁牛愣住了,自个儿老伴的嘴有这么灵? 上一秒才说到京茹,下一秒人就回来了。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秦母已经从田埂上蹿了起来,嗷嗷地就往家跑。 那半大小子看乐了,“叔,婶儿的腿脚真利索,跑得比我还快呢。” 秦铁牛翻了个白眼,抬手就在他的后脑勺上拍了一记。 “你婶儿那是太想你京茹姐了,要是你也在外头待几个月,你妈估计也是这样儿。” “我妈才不会呢”,那半大小子撇撇嘴。 他伸手就去拽秦铁牛的汗衫,“叔儿,赶紧回去吧,我还想让京茹姐给我讲讲四九城是啥样儿的呢。” 秦铁牛点点头,“回,现在就回。” 拾起地上的锄头,他快步如飞,直接把来喊人的那半大小子落在后边。 一直到了家门口,瞟瞟围在那儿的一群人,秦铁牛悄然停下脚步,微微喘了口气。 干咳一声,他开口道,“你们都搁这儿干啥呐?” 众人回过头来,眼里的情绪很是复杂。 隔壁的邻居最先开口。 “铁牛啊,咱俩这关系,懂的都懂。” “现在你发达了,可千万不能忘了兄弟我。”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跟上。 “还有我,还有我,铁牛,你们家京茹小的时候我可是抱过她的,还尿了我一手呢。” “你那算什么,京茹小时候还偷吃过我家种的萝卜呢。” “也偷吃过我家的白菜。” ..... 听着外头在扒自己的黑历史,秦京茹恨不得把头埋进裤裆。 多少年的事儿了,怎么都记这么清楚的。 看了眼边上憋着笑的许大茂,秦京茹脸色涨红。 跺跺脚,她直接跑了出去。 “爸,你赶快进来吧,我给你买了好些东西呢。” “来了来了”,秦铁牛笑得见牙不见眼。 扭头看看周围的人,他抬抬下巴,“京茹喊我了,我得先回去,等明儿再和你们唠。” 围着的众人有点儿不愿意。 “京茹,听说你把对象带回来了,喊他出来让我们瞧瞧呗。” “就是,让我们这些叔叔伯伯给你把把关多好呀。” 秦京茹很是为难,她可不愿替许大茂做主。 瞥了自家女儿一眼,秦铁牛开口道,“天太晚了,估摸着京茹他俩还没吃饭呢。” “有啥事儿咱们明儿再说。” 说完他抬脚径直往屋里走,秦京茹也麻溜地跟上。 父女俩一溜烟就进了屋。 这下围着的村里人也没办法了,只能怏怏地散去。 他们总不好拦着不让人回家吧? 要真那样估计得闹得面红耳赤,还套个屁的近乎。 进到屋里,瞧见了许大茂那张脸,秦铁牛的笑容直接收了起来。 他冷声道,“小子,把我女儿拐跑了,现在你还敢回来?” “是觉着我不敢揍你是吧?” 许大茂果断低头认错,“爸,怪我,我给您道歉。” “但我对京茹那是真心的,我俩都已经扯证了。” 没想到许大茂会跪得这么快,秦铁牛呆了一下。 反应过来之后,他转身看向秦京茹,脸色很是难看,“你俩扯证了?我怎么不知道?” 秦京茹心头一跳,低着头讷讷道,“爸,我,我忘给你们说了。” 这下给秦铁牛气炸了。 他伸手就去戳秦京茹的脑袋,戳得秦京茹连连后仰,整个人直接退到了墙边。 “吃饭你会不会忘?喝水会不会忘?啊?” “扯证这种事儿你就忘了告诉我们?” “还把不把我和你妈放眼里?” 秦京茹的额头被戳得生疼,但又不敢躲,只能巴巴地看向心软一些的秦母。 收到了她的求救,秦母赶忙上前打圆场,“老头子,你别气,京茹这不也回来看我们了嘛。” “狗屁”,收住手,秦铁牛冷声道,“你的女儿你还不了解吗?她还能想起我们来?” 瞥了眼许大茂,秦铁牛摸摸下巴,“这小子不是放电影的吗,我听人说隔壁大队要放电影,估摸就是这小子来放,他俩来看咱们也只是顺带罢了。” 这也能猜到?许大茂噎了一下。 往后谁再给他说乡下人单纯,他一定吐那人一脸唾沫星子。 别人不说,光自己这个岳丈估计就得有八百个心眼子。 挤出个笑脸,许大茂开口道,“爸,就算不公干,我和京茹也是打算近期回来看看您和妈的。” “实在是前段时间太忙,不然我俩早就回来了。” “也就是太忙了,京茹这才忘了给你们说扯证的事儿。” 秦京茹连忙符合,“就是,爸,头几个月是真的没时间,这一得空我们立马就回来了。” 秦铁牛翻了个白眼,“他是没空,你呢?” “你就一个吃干饭的,你也没空?” 秦京茹缩缩脑袋,“爸,要做的事儿好多呢,我也很忙。” 秦铁牛呵呵一笑,“比起在家里那会儿,你这得胖了一圈儿不止吧?忙啥能忙出这一身肉来?” 这下秦京茹说不出话了。 别的能骗人,身上的肉它骗不了人啊。 眼见着场面很是尴尬,许大茂哼哧哼哧地从角落里提了个麻袋过来。 “爸,别的事儿咱们先不说,京茹给你买了身衣服,你来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第130章 翁婿俩的较量 斜眼往那边看了看,秦铁牛一点儿动的意思都没有。 “给我买衣服做什么?浪费钱。” “我不要,你们拿回去退掉吧。” 秦京茹一脸的不高兴,她刚要张嘴说几句,许大茂就抢在前头开口了。 “爸,这百货大楼买来的东西是不能退的。” “再说了,这是我和京茹买来孝敬您的,怎么能叫浪费钱呢,对吧?” 秦铁牛的脸上缓和了不少,但仍自嘴硬道,“不能退的话,明儿我去问问大队长,看他愿不愿意出钱买下来。” “他和我的体型差不多,我能穿他应该也能穿。” 心知自己的这个老岳丈是拉不下脸,许大茂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爸,您是不是对我还有意见?” “要真的是那样的话,我现在就走,您把衣服留下就成。” 说完他边抹眼泪边往外走。 秦京茹急了,一把拉住许大茂。 转身看向秦铁牛,她哀求道,“爸,你就收下吧,我跟大茂挑了好久才挑中的这一套。” 就连秦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来狠狠地在秦铁牛背上拍了一记。 “老头子,人大茂是个懂事的孩子,对你也是一片孝心,怎么你就是这么犟呢?” 秦铁牛偏过脸去,“我就是心疼钱嘛,挣钱不容易,这衣服又不是必需品,没必要给我买新的。” 听了他的话,秦母顿了一下。 她叹息道,“京茹啊,你别怪你爸,他也是心疼你们。” “我们老俩口在地里刨食,一点儿帮不上你们的忙,你们还年轻,往后这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大茂一个人上班多辛苦呀,没必要让他花这个钱。” “我和你爸都这把年纪了,不爱俏,这新衣服给我们穿太奢侈了。” 秦京茹的眼泪哗一下就出来了。 “妈,不奢侈,小的时候我就给你说了,往后挣了钱就给你们买新衣服穿的。” 秦母搂住她,“不哭了啊,这么大的人了还掉眼泪,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呀。” “你俩买的衣服我做主收下了。” 秦京茹破涕为笑,“妈,你们不要总是舍不得,我马上也是工人了,虽然暂时工资不高,但两套衣服还是买得起的。” “对对对”,许大茂连声附和。 “妈,你们不要什么都舍不得,往后我和京茹指不定谁挣得更多呢。” “什么?”秦母的嘴唇都在哆嗦,“我,我没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秦铁牛皱起眉,“大茂,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许大茂点点头,细细地就把最近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听完他说的,秦铁牛一拍大腿,“你们这是遇见贵人了啊。” “也不知道那周主任家里是何方神圣。” 许大茂咧咧嘴,“爸,我也不太清楚。” “但那也不关咱们的事儿,周哥他家长辈咱们也够不着,没必要硬去探人家的底,惹得人家不快,您说呢。” “是,你说得对”,秦铁牛深以为然。 “你们夫妻俩好好维护这段关系就成,人家指缝里头随便漏一点儿都够你们吃撑死了。” “也不知道你们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碰到这种贵人。” 许大茂嘿嘿一笑,“爸,所以说啊,往后你们不用那么节省,我们会定时寄钱票回来的。” “地里的活啊你们做个样子,过得去就成了,那么点工分,挣不挣都无所谓的。” 秦铁牛连连摇头。 怕许大茂又来之前那么一套,他赶忙开口解释,“你这突然让我不干活,我闲着浑身都难受。” “趁现在还干得动,我再干一点儿,等干不动了再说吧。” 许大茂点点头也没再劝。 反正他这次下乡放电影选的地儿都离秦家村不远,在这块还要待个十天半个月的。 后头再慢慢劝呗,水滴还能石穿呢。 看那头秦京茹不哭了,许大茂把麻袋又拎了出来。 “爸妈,你俩试试新衣服吧,尺码都是京茹挑的,要不合适你们找她的麻烦去,可不关我的事啊。” 秦京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爸妈的尺码我记得清楚得很,不可能会错的,绝对合身。” 说着她从麻袋里抖出两身衣服,催促着秦铁牛两夫妻去换。 还真就如她所说,衣服合身得很,尺码一点儿没差。 穿着新衣服,秦铁牛的心里格外熨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温和不少。 趁着他和秦母说说笑笑正开心,许大茂哗啦啦把麻袋里的东西全抖了出来。 瞧见桌上的水果和糖,秦铁牛的嘴巴张了张,到底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把新衣服脱下,他就和秦母急急地钻进了厨房。 咬咬牙把悬在梁上的腊肉割下一小块,秦铁牛炒了两个菜。 把菜端上桌,他又从柜子里摸出半瓶酒。 斜眼看看许大茂,秦铁牛开口道,“大茂,能喝不?要是不能喝的话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许大茂撇撇嘴,“爸,您别小瞧人,论喝酒我还真没怕过谁。” 说着他从随身拎着的包里拿出两瓶酒,哐当往住上一顿。 “我这还有两瓶,爸您行不行啊?要是不行的话,那这酒就不开了,留着您后头慢慢舔。” 秦铁牛眼冒绿光,这酒他在供销社看见过,都没舍得买,今儿居然能喝上了。 吞吞口水,秦铁牛直接拍了桌子,“来来来,给我满上,老子喝酒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许大茂起身,拧开瓶盖就给他慢慢地倒了一碗。 秦铁牛一点儿不含糊,头一仰眼一闭,一盅酒就下了肚。 “大茂,该你了。” 许大茂点点头,当着他的面也闷了一酒盅下去。 两人就这么你一下我一下地喝了起来,看的边上的秦京茹直翻白眼。 翁婿俩喝得正开心的时候,突地有人在外头喊。 “铁牛,在不在家?你开开门。” “来,来了”,秦铁牛晕晕乎乎地起身往外走,还不忘回头朝着许大茂放狠话,“我,我出去看看,你你小子等着,回回来我喝喝死你。” 许大茂撇撇嘴,自顾自又给自己满上了。 端起酒杯他刚要一口闷,眼神却瞟见了秦京茹母女俩脸上的异样。 放下酒杯,许大茂挠挠头诧异道,“京茹,咋了这是?” 秦京茹低声道,“外头那人是我姐她爸。” 第131章 一脉相传秦淮如 秦淮如的父母?许大茂的眼睛眯了起来。 想了想,他开口道,“京茹,往后还是让爸妈离秦淮如一家人远点儿吧,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秦京茹撇撇嘴。 “我们家和他们家本来就不亲近。” 看许大茂不了解,她低声解释道,“我们村的人大都是在这里长大在这里老死,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走出去过,更别说去四九城了。” “秦淮如是我们村第一个嫁到四九城去的,她爸妈可得意了,一夜之间就变了人呢,不论碰到谁都要吹嘘一下。” “要光是吹嘘都还好,他们话里话外还看不起人,可讨厌了,现在村里人都不喜欢和他们说话。” 许大茂拧紧眉头,“贾东旭不死了吗?他家还吹嘘个屁啊。” 秦京茹翻了个白眼,“贾东旭死了之后我姐不是接了班嘛,他们家恨不得要放鞭炮庆祝呢。” 这话让许大茂差点笑出了声。 “京茹,你说要是贾张氏知道了这件事儿,会不会和秦淮如的家人拼命啊?” “你是不是又想搞事了?”,秦京茹皱了皱鼻子,“贾张氏要真把他们给揍了,村里人估计都高兴得很,指不定还会拍手叫好呢。” 许大茂乐了,“这就是得意忘形的后果,咱们得把他们家当前车之鉴。” 秦京茹乖乖的点头,“你放心吧,我爸妈都是本分人,不会和他们一样的。” 小两口正说着悄悄话呢,外头的人进来了。 许大茂抬眼看去,他那岳丈后头跟着个长相不仅丑陋猥琐,看起来还贼眉鼠眼的矮个子中年人。 这就是秦淮如她爸?许大茂大吃一惊。 秦淮如长得也不差啊,她妈得有多牛才能把这缺陷给补上啊。 看许大茂有点愣神,秦铁牛干咳一声,“寿生,这就是我女婿。” 那叫秦寿生的猥琐中年人点点头,“铁牛啊,你这女婿长得可真不咋的,比我们东旭可差远了。” 这话一出,屋里安静下来,秦铁牛的拳头都硬了。 秦京茹母女俩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倒是许大茂没什么表情,脸上甚至还挂着笑容。 见他这个样子,秦铁牛也强忍住怒气。 “大茂,这是你寿生大伯,来是找你和京茹有事儿。” 许大茂点点头,起身打了个招呼,“大伯好。” 秦寿生没搭理他,而是直接看向坐在桌边的秦京茹。 “京茹啊,你姐有没有捎你带什么东西回来?” 秦京茹翻了个白眼,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秦寿生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的视线往桌上一扫,停留在许大茂和秦京茹两口子带来的东西上头。 脸上呈现怒容,秦寿生冷声道,“铁牛,你们家太过分了,穷就算了,心还黑。” “我们家淮如捎回来的东西你们也敢截下来,信不信我去报官?” 秦铁牛懵了,在他印象里,好像秦淮如也没怎么捎过东西回来啊。 这秦寿生怎么就能觉得桌上的东西是秦淮如捎回来的呢? 深吸一口气,秦铁牛摇了摇头,“那些苹果和糖是大茂和京茹买回来给我的,不是你们家淮如捎回来的。” 秦寿生拉下脸,“铁牛,你就别狡辩了,我们家淮如那是工人,轧钢厂的工人,你女婿是干啥的?” “你知道苹果什么价吗,就他也买得起?” 说着秦寿生径直伸手去拿桌上的东西。 许大茂一巴掌就拍开了他的手。 “咋的,想明抢啊?” “你不问我是干啥的吗?我是你爹知道不?” 秦寿生气得直打摆子,“你,你,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许大茂抠抠鼻子,“这么和你说话怎么了?你是天王老子?” “别说你们家秦淮如了,就是贾东旭还没死,碰到我也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哥。” “麻溜的现在就滚,不然我大耳刮子抽你信不信?” 看许大茂凶神恶煞地样子,秦寿生畏惧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说着他转身就跑,临到跑出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个狗吃屎。 许大茂哈哈大笑,一把扯着秦铁牛坐下,“来来来,爸,咱们继续喝。” 秦铁牛的脸苦巴巴的,“大茂,那秦寿生和邻村的几个地痞流氓关系很好,他怕是会喊那些人来找事儿。” 嗯?许大茂很是诧异,“爸,秦寿生这种人还能有人帮着他打架?” 秦铁牛瞅瞅自己的老伴儿。 秦母叹了口气解释道,“秦寿生是讨人嫌,但他有个长得好的老婆呀。” “不说隔壁村,就是咱们村的大队长都....” 几乎是秒懂,许大茂嘬了嘬牙花子。 合着秦淮如这是一脉相传呗,难怪她在厂子里勾勾搭搭呢。 摆摆手,许大茂豪气冲天,“爸妈,你俩放心,这十里八乡的他秦寿生翻不起水花,隔壁村的要敢来打架,他们村的电影我就不放了,看到时候谁死得快。” “还能这样儿?”,秦铁牛的眼睛都瞪大了。 “厂子里不会责怪你吧?” “不会不会”,许大茂夹了一筷子菜,显得很是淡定,“机器总有出问题的时候嘛,这我也没办法。” “厂子里管事儿的我都熟,只要说得过去就成。” 秦铁牛表情一缓,绷紧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正如秦铁牛预料的那样,晚饭吃过了没多久,大概七八点钟的样子,秦寿生回来了。 他的后头还浩浩荡荡地跟着七八个看上去流里流气的中年人。 那些中年人个个手里都拿着木棍刀叉之类的,脸上也是凶神恶煞,看着倒是很唬人。 一行人刚到村口,有腿脚快的就已经跑到了秦铁牛家报信。 话里话外还说了是大队长让村里人别插手这件事儿。 秦铁牛冷着脸,操起锄头就要往外走,就连秦母也抓起了笤帚。 许大茂有点哭笑不得,一把扯住老俩口,他一气喝掉剩下的小半瓶酒,“爸,妈,你们在这瞧着就行了,我说了这事儿我能解决,问题不大。” 说完他打着酒嗝儿就到了门外。 第132章 出事儿 许大茂出门的时间点掐得很好,迎面直接就和秦寿生一群人撞上了。 得意地抬起头来,秦寿生很是猖狂,“小子,只要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今天老子就放过你。” 瞅他那模样,许大茂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癞蛤蟆打哈欠,你口气还真大啊。” “你有种动我一个试试。” 秦寿生的脸色阴沉,“你要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哥几个,给我弄死他。” 随着他一招手,后头几个地痞流氓嗷嗷地就扑向了许大茂。 许大茂一点儿不慌,反而还往前凑了凑,“来来来,我就站在这儿让你们打。” “要打伤了我,你们这一圈儿几个村以后都别想看电影了,我看你们还混不混的下去。” 话音刚落,还没扑到他边上的几个地痞流氓唰地一下就退了回去。 领头的那人一脸惊疑地看着许大茂,“你什么意思?” 许大茂抬抬下巴,懒洋洋道,“我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这一块儿的电影都是我放。” “你哪个村的?隔壁村的是吧?” “本来和你们大队长约好了明儿去放电影的,现在我改主意了,明儿不去了。” 嘶!!! 领头的那汉子倒抽一口凉气。 他来的时候还听见大队长在和会计在兴致勃勃地谈明儿晚上放电影的事儿。 就连村里头老一辈的也是兴高采烈,满是期盼。 这要是自己惹恼了放电影的人,弄得全村的人都没电影看了,怕是后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想那些个族老和大队长的手段,他的汗不要钱似地往外冒。 吞了吞口水,领头那汉子鼓足勇气,“你怎么证明自己是放电影的?” 许大茂斜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工作证在他脸上拍了拍,“喏,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许大茂,男,四九城红星轧钢厂宣传科科员。” “知道宣传科是什么吗?不知道我也不想给你们解释。” 领头的汉子赶忙赔笑,“许哥,许哥您别生气,兄弟真不知道他秦寿生今儿得罪的是您啊。” “现在你知道了”,许大茂翻了翻眼皮。 “你准备怎么办?” 领头那汉子小心翼翼道,“许哥,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许大茂瞥了眼呆若木鸡的秦寿生,“你们先看着揍他,我说停手就停手。” “好嘞”,那汉子毫不犹豫,一脚就踹翻了秦寿生,骑在他身上就打。 边打他还边使唤自己的小弟,“你们还愣着干嘛?都聋啊?没听见许哥的话是吧?” 反应过来的地痞们一拥而上,你一拳我一脚的,直打得秦寿生哭爹喊娘。 紧紧地抱住头,秦寿生吼道,“你们别信他,他就一个放电影的,哪来那个本事呀。” “他就是说出来唬你们的。” 零头的那汉子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许大茂。 许大茂双手抱在胸前,神色很是淡定。 “要是一般人,确实没那本事。” “但是我许大茂还就不是一般人。” “也不怕告诉你们,老子上头有人,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看我有没有那本事不放你们村的电影。” 见他有恃无恐,领头的那个汉子一咬牙,回身就是一个大逼斗甩在秦寿生脸上。 “狗日的,我XX你个XX。” 秦寿生扛不住了,奋力地挣扎。 边挣扎他边朝着围观的人群喊道,“秦玉荣,你他娘的别看了,老子都要被打死了。” “你要再不出来,我保证....” 话还没说完,一个面色颇为忠厚的男人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住手,这大庭广众之下随意殴打他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许大茂喊住那些地痞,拧紧眉毛看向说话那人,“你是哪位?” 那男人干咳一声,“许大茂同志,我是前进大队的大队长,我叫秦玉荣。” 大队长?那就是秦淮如的野爹之一呗?许大茂咂巴咂巴嘴,神色也怪异起来。 老话还真没说错啊,人不可貌相。 这秦玉荣的面相看上去挺老实的,没想到也能玩那么花。 掏出根烟美美地点上,许大茂开口道,“秦大队长,这秦寿生要打我的时候您不站出来,现在他挨打的时候,您这突然站出来是不是不太好啊?” 秦玉荣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快。 “许同志,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一向做事光明磊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怎么可能包庇秦寿生这种人。” “一听见他带邻村的人来找麻烦,我第一时间就往这边赶了,无奈这天也黑了,路又难走,这才来晚了一点儿。” 许大茂撇撇嘴弹掉烟灰,“那您现在是想怎么样?” 秦玉荣挤出个笑脸,“打人终究不能解决问题,要不您把他交给我,我保证给他教训地服服帖帖的,明儿让他给您道歉。” 许大茂回身看看秦家老两口。 秦铁牛微微点头。 也懒得把事儿闹大,许大茂蹲到秦寿生边上,用手拍了拍他的脸,“我大人有大量,今儿放过你。” “明儿记得来磕头道歉。” 秦寿生的牙都要咬碎了,恶狠狠地盯着他。 许大茂回身看向秦玉荣,“秦大队长,好像他还不服气啊。” 秦玉荣脸色暗下来,“许同志,你放心,我会让他服气的。” “成”,许大茂咧咧嘴,“秦大队长,我卖你这个面子,明儿记得赶早带人来道歉。”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领头的那地痞赶忙上前,“许哥,你看我们村那电影...” 许大茂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许大茂一口唾沫一根钉,今儿这事算是过去了,明儿晚上就从你们从开始放电影。” “好嘞,谢谢哥” 那汉子松了口气,眉开眼笑地连连鞠躬。 许大茂摆摆手就领着秦京茹一家三口回了屋。 等到门关上了,秦玉荣吐出一口气,恨恨地看了眼躺在地上呻吟的秦寿生,一把扯了他起来。 在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下,俩人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见许大茂如此轻松写意地就解决了一次麻烦事儿,秦铁牛很是兴奋。 连带着对他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两人就着桌上的酒一直喝到大半夜,眼见着秦京茹母女俩都熬不住了才各自回房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迷迷糊糊地就被喊醒了。 喊醒他的是秦京茹。 秦京茹的神色慌张,脸色也是苍白无比,嘴唇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哆嗦着道,“大,大茂,秦,秦寿生死了。” 第133章 进局子 许大茂的心里咯噔一跳,睡意瞬间散去。 晃了晃还有点昏昏沉沉的脑袋,他沉声道,“京茹,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秦京茹哆嗦着开口,还带着点儿哭腔。 “就今天早上的事儿,我和妈打算去河里洗衣服,路过秦寿生的家门口,结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那。” “我凑上前看了看,就发现秦寿生死了,妈让我赶紧回来告诉你。” “大茂,现在怎么办啊?要不你赶紧跑吧,村里人已经往这边过来了。”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京茹,秦寿生的死绝对和咱们没关系,你别慌。” “去把爸喊起来,让他赶紧去报公安,要快,一定要快。” 秦京茹抹抹眼泪,拔腿就往秦铁牛的房里跑。 比起她,秦铁牛倒是很镇定。 冷静地吩咐了秦京茹几句,秦铁牛直接从后墙翻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外头吵吵嚷嚷的就闹起来了。 听见了秦母的声音,夫妻俩对视一眼从房里跑了出去。 此时,秦京茹家院子外头已经围满了人,走在前面的是几个杵着拐杖的老头子,后头还跟着秦玉荣和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 那女人眼睛红肿,脸色悲戚,时不时地还哭两声。 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秦母,她哭哭啼啼道,“弟妹,你们家女婿喊人打死了我们家寿生,今天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秦母心里很慌,但还是强撑着把住院门不让他们进来。 眯着眼睛,秦玉荣凑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面前说了几句。 那老头子挥了挥手,“把她扯开,咱们进去把那杀人凶手揪出来。” 后边的村民应声,站出来两个妇女,上手就去扯秦母。 秦母死死地挡在门口,任由那两个妇女又掐又挠的,始终就是不松手。 之前发话的那老头子又开口了,“铁牛家的,你不要冥顽不灵,不然我一定把你们家赶出村子。” 秦母低着头不说话,但依旧是一点儿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双方正僵持住的时候,许大茂和秦京茹出来了。 上前一脚踹开和秦母撕扯的两个妇女,许大茂冷声道,“你们想闹是吧?我已经让人去喊公安了。” “秦寿生到底是怎么死的,等公安查一查就知道了。” 秦玉荣脸色骤变,急急地偏过头给边上的女人使了个眼色。 那女人秒懂,坐在地上就嚎了起来,“三叔公,求您一定要给我们家寿生主持公道啊。” “他们家太欺负人了,可怜我们家寿生死的不明不白,丢下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被她喊三叔公的正是之前那扬言要赶秦京茹一家出村的老头子。 脸色一沉,那老头子把拐杖往地上一杵,“公安不公安的我管不着,你打死了我们族里的人那就要血债血偿。” “老二,你带人给我把他捆起来,拖到祠堂去。” “我要当着祖宗的面杖毙他。” 话音刚落,后头走出来几个精壮汉子。 领头的朝着秦母抱了抱拳,“大妹子,得罪了。” 说完他一把扯开秦母,领着人朝许大茂就扑了过去。 许大茂脸色一紧,忙往后躲。 得益于傻柱平日里对他的鞭策,许大茂像条泥鳅,滑不溜秋地在偌大的院子里钻来钻去,硬是没让老二一帮子人挨到他的衣角。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玉荣坐不住了。 喊上几个人,他也加入了战场。 局势一下子变得危急起来。 就当他们一伙人把许大茂堵在墙角拳打脚踢的时候,外边火急火燎地来了几辆自行车。 “都干什么?给我住手。” “再不停下来我就开枪了。” 秦玉荣回头一看,喊话的是个穿制服的。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公安同志,这人是个杀人犯。” 喊话的那公安气喘吁吁地从自行车上下来,“他是不是杀人犯那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们还要去看看死者的情况。” “有什么好看的”,三叔公冷冷地开口道,“寿生就是被他和邻村的人打死的,我们要他血债血偿。” 那公安好声劝道,“老爷子,现在是新时代了,要懂法知法讲法,你们要想动用私刑那就是违法,我不可能当做看不见。” “您还是让人先放开他,把他交给我们。若是秦寿生的死和他真的有关系,我们公安会将他绳之以法,给你们一个交代。” 三叔公眯了眯眼,“要是我不呢?” 领头的公安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道,“你们的那什么族规,再大它也越不过国法。” “今天这人你想交也得交,不想交也得交,劝您不要自误,免得到时候后悔。” 和他对视许久,三叔公颓然道,“老二,把人交给公安同志。” 秦玉荣很是焦急,“三叔公....” 三叔公一摔拐杖,“我说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秦玉荣面带不甘,但老头子都发话了,他也只能怏怏地让老二一帮子人把许大茂交给了公安。 公安们很有经验,立马分成了三组,一组去隔壁村抓昨天来打架的那帮子地痞流氓,另外两组人则是审讯许大茂和检查秦寿生的尸体。 约莫一个多个钟头过后,公安局里,看着许大茂,领头的那公安叹息道,“许同志,你太冲动了,昨晚不该放任他们殴打秦寿生的。” 许大茂突地抬起头,“公安同志,你什么意思?秦寿生真的是因为昨天那顿打才死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昨天他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一晚上过去人就死了,您觉着正常吗?” 那公安摇了摇头,“我也觉着不正常,但是证据呢?证据在哪儿?” 许大茂急道,“昨天晚上好多人都看见了,秦寿生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也就不轻不重地吃了几拳而已,怎么会死呢?”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问话的公安气得锤了一下桌子,“我们喊了好几个村民来问话,结果他们都是一问三不知,估计是被秦玉荣提前警告过了。” 许大茂拧紧眉头,“公安同志,尸检结果呢?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保证,秦寿生的死绝对有问题。” “人会骗人,但尸体可骗不了人。” 那公安很是尴尬,“我们局里头没有专业人员,要想尸检还得往上头申请。” “刚刚我已经把报告给交上去了,还得委屈你在这儿多待几天。” 许大茂很是无语,“您能不能给我个具体时间?” 那公安越发羞赧,“估摸着十天半个月吧,这种专业人员太少了,真不够分的。” “什么?十天半个月?不行不行。”,许大茂直接窜了起来,连连摇头。 十天半个月的尸体都臭了,还查个屁啊。 要是因为这个弄得自己坐牢甚至吃枪子儿,那也太冤了。 他想了想,“公安同志,这样吧,您这儿有电话吗?让我打个电话,成不?” “要是您不放心的话,在边上盯着也可以。” 第134章 秦玉荣被控制住 审讯室里的公安想都没想就摇头。 “许同志,你还是耐心地在这儿等着吧,我们也是职责所在。” 许大茂很是无语,但公安不同意,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正当他一筹莫展地扒着中饭的时候,转机来了。 或许是因为心虚,秦玉荣纠集了一伙人在外头摇旗呐喊,要求公安把许大茂交出去。 人数众多,秦玉荣鸡贼,喊来的又大都是妇女和老人,公安们只能死死地守在门口。 他们倒也没做什么危险的事儿,但这一大伙人堵在门口,公安们是想进不能进想出不能出,格外让人膈应。 凑到窗户跟头,瞧见这一幕,许大茂咧咧嘴,“公安同志,你看,还是让我打个电话吧,这事儿不能再拖下去了。” 屋里的两个公安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 之前问话的那公安开口道,“许同志,这不合规矩...” 许大茂一脸正色,“我就是打个电话而已,都是为了破案,无论你们多少人旁听都成。” “要是觉着我哪句话说得有问题,当场把我摁下就是了。” “今儿他敢堵你们的门,明儿他就敢在你们头上拉屎,难不成你们真要把我交出去不成?” 沉默了许久,两个公安又跑出去请示了一下,再回来的时候他们就点头答应了许大茂的请求。 电话在局长办公室里。 许大茂一推开门走进去,好家伙,里头满满当当都是人。 就这造势,难怪答应让自己打电话呢。 分局的局长是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中年人。 看到许大茂错愕的神情,他的脸上也露出些尴尬,“许同志,我们也是为了安全考虑,还希望你理解。” “理解理解”,许大茂点点头。 瞟了眼桌上的牌子,他开口道,“夏局长,你们急着破案,我急着刷洗自己的冤屈,大家的目的都一致。” “还得感谢您帮我拦住外头那些人,不然我现在怕是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放心,我会配合你们的。” 夏局长笑了笑侧身让开位置。 许大茂快步上前,摇了几下把手,这才拨动转盘。 “你好,麻烦帮我转接四九城第三机械厂。” 话筒里嘟嘟几声,然后传来一个嗓音,“喂,你好,我是周勋,请问你是哪位?” 许大茂直接嚎出了声,“哥,救命啊,我是大茂。” 周勋愣住了,他诧异道,“大茂,你不是陪京茹下乡去了吗?” “这电话是在哪儿打的?” 话筒里,许大茂老老实实地把发生的事儿还有现在的处境都说了一遍,听得周勋的眉头越拧越紧。 等许大茂说完,他眯起眼睛,“行,我知道了,你耐心在那儿待着,我会想办法的。” 挂掉电话,周勋揉了揉眉心,瞅瞅坐在对面的杨厂长,他叹了口气,“杨叔,我怎么总感觉最近流年不利啊。” 杨厂长翻了个白眼,“是许大茂打来的电话?他又怎么了?” “我早就说了,那小子就是个事儿精,麻烦得很。” 周勋咧咧嘴,“不能这么说,杨叔,许大茂办事还是挺靠谱的。” “咱们要想弄李怀德,那还得靠他,谁让你在厂子里没个拿得出手的心腹呢。” “咱们总不能自己上场去盯着吧?” 杨厂长摸摸下巴,“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救他回来再说呗”,周勋抓起话筒,照着自己小本本上头的号码拨了过去。 “徐伯伯,对,我是周勋。” “嗨,这不是几天没听见您的教诲,所以特意打个电话嘛。” “没事儿,我在厂子里坐着呢,能有什么事儿。” ..... 约莫下午两点多,许大茂趴在办公桌上,无精打采地从烟盒里掏出根烟。 刚点上,外头又开始闹起来了。 在窗户里看了一眼,夏局长很是无奈,“许同志,你不说很快就能解决这事儿吗?” “这都四个多钟头了,要你求的那人还不出手,外头秦家村的人要冲进来了我们可护不住你。” 许大茂撇撇嘴,刚要开口,外头的形势就变了。 几辆大卡车气势汹汹地朝着分局这边来,车顶上头还架着几架机枪,看着很有威慑力。 那些卡车在门口停住,上头跳下几十号全副武装的民兵。 也不说话,他们沉默着就把秦玉荣一帮子人给围住了。 面对那黑洞洞的枪口,秦玉荣咽了咽口水,“同志,你们这...” 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领头的高个子民兵看了他一眼,“你是秦玉荣?” 秦玉荣打了个哆嗦,“我,我,我是。” “那就成了”,高个子民兵挥挥手,“把他捆起来。” 后头的民兵们一拥而上,直接用武装带把秦玉荣的手反绑在身后,死死地按在地上。 秦玉荣想挣扎,但他的嘴巴第一时间就被堵住了,只能呜咽,像条蛆似地在地上扭动。 扫了眼周围噤若寒蝉的众人,高个子民兵冷声道,“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非法集会,冲击执法机构,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你们掉的。” 这下人群里炸开了锅。 “领导,冤呐,我是被秦玉荣逼着来的。” “领导,我举报,我也是秦玉荣逼着来的,他说了,我要是不来,后头就让我在村里混不下去。” “领导,我也是。” “领导...” ......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在举报秦玉荣,内容虽不一样,但恶劣程度都差不多。 高个子民兵皱起眉头给了趴在地上的秦玉荣一脚。 “狗东西,当村霸是吧?还挺横啊。” “你等着吃枪子儿吧。” 秦玉荣的眼里露出一丝绝望和后悔。 早知道这样,当时在村子里就不该听那老不死的话。 要是当时自己强硬点把许大茂给留下了,后头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儿。 第135章 尘埃落定 把秦玉荣控制住之后,高个子民兵快步回到卡车边,“刘教授,别的事儿都办完了,剩下的还得麻烦您了。” 一个老头骂骂咧咧地从卡车上下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抬脚就往局子里走。 高个子民兵也不在意,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他这次是带了任务来的,得赶紧把事儿办了,还急着回去拉练呢。 一行人进到局子里之后,紧锣密鼓地就动了起来。 刘教授带人去验尸,而民兵们配合着公安把外头的人喊了进来,让他们在指证秦玉荣的报告上签字。 刘教授是个能人,有他出手,一个来钟头秦寿生的死因就被查了出来。 看着刘教授出示的报告,许大茂和夏局长两个人都是寒毛直竖。 这简直就是现代版的潘金莲和西门庆,也实在太狠了。 面对几乎是铁板钉钉的证据,秦玉荣也没挣扎,直接就撂了。 根据秦玉荣的说法,原来那天事儿结束之后,他扶着秦寿生回了家。 当着他的面,秦寿生扬言,若是他不帮忙报复秦铁牛一家子,自己就去上头举报他乱搞男女关系和贪污村里人的工分。 做了好些年的大队长,秦玉荣自视甚高,他还想着往上爬呢,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留个不稳定因素。 一不做二不休,他与秦淮如的母亲一合计,两人直接用草药毒死了秦寿生。 按照秦玉荣的说法,这主意是秦淮如的母亲先提出来的,也是她动的手,自己只是个从犯罢了。 秦淮如的母亲自然是不认的,两人在局子里就开始互相揭短,还是被公安摁住了才没干起仗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许大茂也不好再留下,又给周勋那头打了个电话,他带着秦京茹一家子上了回四九城的客车。 回到车站的时候,一行四人在车站就撞见了秦淮如。 秦淮如的模样看起来很焦急,想来是公安那边通知了她。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秦淮如那恨不得吃人的眼神,许大茂也知道自家和她的梁子是已经结下了。 不过他问心无愧,昂头挺胸地领着一家子人和秦淮如擦肩而过,谁也没跟她打招呼。 回到到四合院的时候,胖崽子和张茵茵正在前院里跳绳。 瞅了眼那胖嘟嘟的小姑娘,秦铁牛戳了一下许大茂。 “女婿,那就是贵人家的娃吧?” 许大茂很是诧异,“爸,你咋知道的?” 秦铁牛翻了个白眼,“我又不瞎,那小姑娘白白胖胖的,要不是条件好,怎么养得出来嘛。” 许大茂打了个激灵,“爸,当着熊熊面你可别说这种话,人听不得别人说她胖。” “为啥呀?”,秦铁牛挠挠头,“咱们村里人巴不得别人说自己胖呢。” “哎呀,爸,你不懂”,秦京茹一把挽住他,“城里人都这样,你和妈在我们院儿里多住几天就知道了。” “趁着我还没去厂子里上班,我陪您二老好好在四九城里转转,也去看看天安门什么的,您不是一直想去看看嘛。” 秦铁牛很是意动,但想想他还是摇了摇头。 “京茹,我和你妈在这儿住不惯。” “再说了,你们的房子也不大,我和你妈要是住下了,那该多挤呀。” 许大茂刚要出声劝劝,后头周勋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哟,大茂回来了?怎么不进去?” 许大茂回过身,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哥,这次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没准真交代在乡下了。” “小事儿”,周勋摆摆手,“这二位是?” 秦京茹忙出声道,“周哥,这是我爸我妈。” 周勋点点头,“秦叔,秦婶儿,你们好。” “哎,你好你好”,秦铁牛笑得格外谄媚。 自己女婿的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面前这位就是贵人啊,可得好好巴结巴结。 寒暄了几句,周勋抬脚往家走,“大茂啊,先把你爸妈安顿下来吧,过会儿来我家喝茶。” 许大茂心中了然,“好嘞,哥,我马上就过去。” 约莫半个小时以后,许大茂提溜着一袋子土特产出现在周勋家门口。 开门放了他进来,周勋在桌子边坐下。 “大茂啊,你这惹事能力着实不差啊,去放个电影都能惹出这么大的事儿。” 许大茂缩了缩脑袋,“哥,这还真不怪我,是麻烦自己撞上来的。” “我总不能忍气吞声看着京茹她们一家子受欺负把?” “你放心,我没有追究你的意思”,周勋挑挑眉毛倒了杯茶,“你回来了也好,恰好我有事儿要交给你办。” “哥,你说”,许大茂正襟危坐,拍着胸脯道,“不论是什么事儿,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保证给您办得妥妥的。” 周勋笑了笑,“后院那个老东西的身份查出来了,确实是造假,可惜的是她和敌特没什么关系。” “明儿上午她会被押解回来一趟,然后就会被送到北边的农场去,怕是再没什么机会再回来了。” “她的房子已经被收回了,现在在街道手里,我要你去找街道王主任把那房子买下来,钱到时候我让二虎送你家去。” 许大茂点点头,“好嘞哥,明儿一早我就找王主任去。” 周勋微微颔首,敲了敲桌子又继续道,“刘海中那只癞蛤蟆挺膈应人的,他不适合再待在咱们院子里了。” 许大茂的眼睛眯了起来,“哥,我懂了,您放心,这事儿我准给您办得妥妥的。” “行”,周勋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回去吧,歇一晚上就该做事儿了,后头有的是时间休息。” 许大茂起身,鞠了个躬就开门出去了。 如周勋所说,第二天上午聋老太太被押解回来了。 院里人都还在吃早饭,见有热闹可以看,纷纷端着碗往后院里钻。 押解她的士兵本来还很紧张,但见周围的人只是看热闹,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也就任由他们在边上旁观。 被自己平日里看不起的人指指点点,聋老太太心如死灰。 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她回身看向押解自己的几个士兵。 “长官,你们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我想见见我的大孙子,成不?” 第136章 内讧了 想着来的路上她都很配合,押解的几个士兵爽快地答应了聋老太太的请求。 很快,其中一个士兵把还在床上睡觉的傻柱直接揪到了后院。 领着他到聋老太太面前,门口的士兵比了个手势,“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说话,后面就别再多事儿了,懂吗?” “懂的懂的”,聋老太太点头如捣蒜,一把扯了傻柱进屋。 看到聋老太太,傻柱喜出望外。 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老太太,您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没事儿了?” 聋老太太的笑容苦涩,“柱子,奶奶往后没法再护着你了,你自己要多动动脑子,不要再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傻柱的肩膀颓下来,“老太太,你...” 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聋老太太温声道,“柱子,你听我说。” “秦淮如包藏祸心,不是个良人,你要是还想娶媳妇儿,就一定不能跟她再牵扯了,懂吗?” 傻柱脸色骤变,“老太太,亏秦姐前天还去周勋那儿给你求情,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诋毁她,你太让我失望了。” 聋老太太被他气得倒仰,“柱子,你是真的没有心,为了你,我做了多少亏心事啊。” “55年,许大茂被你打破了头,是我把事儿给压下来的。” “57年,你去偷肉联厂的猪肉,结果被人抓住了,也是我去求爷爷告奶奶让他们别追究。” “这些你都忘了?现在居然这么说我?” 傻柱一窒,头也垂了下来,“老太太,你真的误会秦姐了...” 见他如此冥顽不灵,聋老太太深吸一口气,“好,就当我误会她了。” “现在我要被送到北边的农场去了,那儿的条件你也知道,怕是还撑不到明年我这把老骨头就要交代在那儿了。” “我要你答应我几件事儿,成还是不成?” “您说吧”,傻柱的声音闷闷的,“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下来。” 聋老太太脸色缓和些许。 “第一件事儿,你不能娶秦淮如,不止不能娶她,你还得离她远远的,你能不能做到?” 傻柱犹豫许久,见聋老太太脸上越来越失望,他咬咬牙道,“老太太,我保证不会娶她,我也不想娶个寡妇。” “至于离她远远的,我向您保证,我绝对不主动去找她。” 聋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第二件事儿,我要你收住自己的脾气,以后老老实实地干活,不要和人再起口角了。” “易忠海这人心机很深,他是靠不住的。” “他帮了你的忙,往后就会加倍从你身上要回去,你要多多留意他,往后只要表面上和他过得去就成了,不要和他深交。” 这下傻柱毫不犹豫地就应了下来,倒是显得格外讽刺。 眼见着时间不多了,聋老太太说出了第三个要求。 紧紧地盯着傻柱,她开口道,“柱子,最后一件事儿很重要,不论是许大茂还是周勋,我要你尽量和他们缓和关系,就算是不能当朋友,也别再和他们作对。” 傻柱脸色涨红,“老太太,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都是他周勋害得你成了现在这样,还有那许大茂,脸都不要了去当周勋的狗腿子。” “我一定要帮你报仇。” 聋老太太急了,“柱子,你...” 话还没说完,一个士兵推开门,“时间到了,别磨叽了,是时候出发了。” 聋老太太挤出个笑脸,“好,长官,我马上就跟你们走。” 说着她快速地转过头,“柱子,记着奶奶说的话,别去报复,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然我哪怕是死也没法瞑目。” 看着聋老太太被士兵押解走,傻柱心里空空的。 想着这次之后估计就是永别,他蹲下身,开始嚎啕大哭。 听见了他的哭声,围观的群众都有些唏嘘。 这傻柱还算有那么一点点良心,不像是易忠海夫妻俩,脸都不要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聋老太太安排地明明白白的,从窗户里瞧见聋老太太被押解走,易忠海甚至开了瓶酒。 美美地喝了一口,他笑道,“老伴儿,压在咱们头上的大山又少了一座了。” “待会儿你记着去安慰安慰傻柱,没那老东西盯着,咱们可得抓住傻柱,别让他彻底往秦淮如那边倒喽。” “昨儿秦淮如托我帮她请几天假,说是下乡看看她的爹妈,趁着她不在,咱们把傻柱往我们这边拉一拉。” 一大妈点点头,“好,一会儿我就过去,今儿中午你们就别在厂子里吃了,我去买菜,中午喊柱子来吃饭吧。” “成”,易忠海志得意满地开口道,“你自己看着办吧,今儿心情好,就别省了,多割点肉回来。” “好,我知道了。” 一大妈应了声,从衣柜里摸了钱出来,她提着篮子就往外走。 正当易忠海哼着歌收拾东西准备去轧钢厂的时候,她又回来了,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瞟了她一眼,易忠海诧异道,“怎么了?是不是忘带啥东西了?” 一大妈神色凝重地摇摇头,“当家的,出事儿了。” 易忠海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恨恨地咬了咬牙,一大妈开口道,“准是那老不死的和傻柱说了什么,柱子现在压根儿不搭理我,直接关上了门,还说让我们往后不要再去找他了。” 易忠海的脸阴下来,“那老东西,临死还要摆我们一道,当真可恨。” “现在怎么办啊”,一大妈的声音带了点哭腔,“我看柱子那态度很决绝,怕是真的要和咱们撇清关系了。” “你别急”,易忠海沉声道,“现在就想把咱们撇开,晚了。” “等秦淮如回来了,让秦淮如去找他,那老东西说再多也顶不上秦淮如一句话。” 一大妈很是悲观,“当家的,要是秦淮如也说不动他呢?” “那也没关系”,易忠海冷笑道,“他不是问咱们借了不少钱吗,想和咱们撇清关系也行,让他把钱还回来。” “欠了咱们那么多,现在拍拍屁股想脱身,真当我易忠海是做慈善呐?” 第137章 翻身做主人? 一大妈隐隐地有点担忧,但看易忠海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低着头不再说话。 后面的两天里都是风平浪静,周勋依旧是两点一线,天刚蒙蒙亮他就骑着自行车往机械厂去,直到晚上才回四合院。 倒是许大茂忙得很,街头巷尾的到处乱窜。 该说不说他的办事能力确实还行,给王主任塞了个红包,聋老太太那房子他两百六十六块就买到了手。 就为这,傻柱还去街道闹了一场。 但没人搭理他,王主任更是直接没让他进办公室的门,最后他也只能灰溜溜地又回到四合院。 现在傻柱就是个臭狗屎,无论走到哪儿,别人都是退避三舍。 一大妈几次上门他都只当没看见,每天除去上班就是一个人躲在屋里喝闷酒。 一直到周四,正喝着酒呢,傻柱朦朦胧胧地好像听见了秦淮如的声音。 冲到门口一看,果然,秦淮如回来了。 傻柱想冲上去跟她说说最近的苦恼,但想起自己承诺过聋老太太的话,他只能默默地又把脚缩了回去。 站在门口瞧见了这一幕,易忠海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沉默了片刻,他开口道,“老伴儿,你现在去找秦淮如,让她去探探傻柱的口风。” 一大妈点点头,趁着傻柱回了屋,她一溜烟就钻进了贾家。 秦淮如面色憔悴,正在给嗷嗷哭的小槐花喂奶。 听到一大妈的来意,她显得很是不耐烦。 “一大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柱子的性格,这种事儿我怎么劝?” “再说了,我这儿事也多着呢,要带孩子还要做饭,我婆婆也不知道去哪疯了。” “你先回去吧,等我空下来了再去找柱子,成不?” 看出了秦淮如的敷衍,一大妈很不甘心,“秦淮如,你可别忘了,咱们是有约定的。” 秦淮如的脸色冷下来,“我不会忘的,你先回去吧。” 说完她起身强行把一大妈请了出去。 重重地甩上门,秦淮如瘫坐在地上。 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了,哪里还管得上约定不约定的。 想起自己母亲说的那些话,秦淮如全身都发冷,牙齿也在咯咯打颤。 她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呆愣愣地坐在床上发呆。 晚上八点来钟,贾张氏晃晃悠悠地回到四合院。 一拉开灯她就被吓了一跳。 瞅了眼面色憔悴的秦淮如,贾张氏没好气道,“你有病啊?天气这么闷还裹着被子,人在屋里灯也不开,想吓死我是吧?” 秦淮如依旧在发呆,压根儿就不回她的话。 这人是怎么了?回去一趟怎么就成这样了?贾张氏挠挠头很是不解。 不过她也懒得想那么多,抬脚就往厨房去。 没两分钟,贾张氏又怒气冲冲地从厨房出来了。 “秦淮如,你回来了也不做饭,是不是想饿死我?啊?” “还有,这个月的钱你还没给我呢,赶快起来做饭,做完饭了再拿五块钱给我。” 说着她伸手去扒拉秦淮如,想要把她从床上揪起来。 这下秦淮如有反应了。 一把拍开贾张氏的手,秦淮如直接给她踹倒在地上。 屋里一片死寂,棒梗缩了缩脑袋,惊愕地看了眼秦淮如,然后默默地缩到墙角去了。 小当紧紧地搂着槐花,面朝墙壁,头也低着,像是打座似的,完全无视了身后发生的事情。 这还是胖崽子以前交给她的,管用的很。 以往贾张氏时不时地会在她身上拧一把,后来发现她就是这么呆愣愣的,也就懒得再欺负她了。 屋里几个小的不吱声,秦淮如很是满意。 快步上前,她又给了贾张氏一脚。 贾张氏有点难以置信,但身上的痛又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确实是被秦淮如打了。 瞪起三角眼,贾张氏恶狠狠道,“秦淮如,你想造反是吧,居然敢跟我动手,我要去街道告发你。” “我要替东旭休了你,让你滚出我贾家的房子。” 秦淮如一点儿害怕的情绪都没有。 蹲下身,她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贾张氏的头都打歪了。 “老东西,给脸不要脸,还想赶我走,痴心妄想。” “我问过三大爷了,我和东旭是夫妻,这房子有我的一份,棒梗是东旭的儿子,他也有一份,槐花和小当也各自有一份,这房子你充其量也就是占了那么一点点罢了。” “你要是懂事,我不介意让你在这儿住着,你要是不懂事,明天我就把你送回乡下去。” “不就是名声嘛,我不要了还不成?” 贾张氏疯狂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都是你骗我的,我是东旭他亲娘,东旭没了,那这房子就是我的。” 秦淮如冷笑一声,“你要是不信,那就自己去问问三大爷吧,或者你去街道问也一样。” “现在我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贾张氏心头一跳,看样子这事儿是真的了。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强忍着痛,她翻身从地上起来。 “秦淮如,你别得意,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手里头也有你的把柄。” “你算计傻柱的事儿他还不知道吧?信不信我现在就去院子里把这事儿抖出来,让大家看看你秦淮如是个什么货色。” 秦淮如神色冰冷,“你想说那就去说吧,嘴长在你自己身上。” “院里人知道又怎么样?你看傻柱会不会信你的话。” “我还就告诉你了,傻柱我吃定了,谁也拦不住。” “今儿只要你出了这个门,往后跪在地上求我也别想再进来一步。” 贾张氏吞了吞口水,说老实话,对于傻柱的智商,她还真没什么信心。 自己在院子里有多讨人嫌她也是知道的。 到时候秦淮如抹抹眼泪,说不得自己还要被院里人口诛笔伐,到时候那才真的是得不偿失。 与其那样,还不如先稳住秦淮如,她不是喜欢勾搭汉子嘛,自己只要抓到把柄,到时候想赶她走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想明白了一切,贾张氏挤出个笑脸。 “淮如,妈错了,妈给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秦淮如嗤笑一声,“原谅你不是不行,但你给我听好了。” “往后饭你做,孩子你带,衣服也归你洗,每个月的钱就别想了,做得我满意了,或许我会给你个五毛一块的。” “但要是做不好...”,秦淮如捏了捏拳头,“你懂的。” 第138章 秦京茹的发现 “我懂,我懂,现在我就去做饭。” 贾张氏点头如捣蒜,夹着尾巴一溜烟就跑进了厨房。 秦淮如暗自松了口气,满面愁容地坐到桌边。 她刚刚喊得虽然凶,但也就是色厉内荏罢了。 名声坏了,脸皮厚点倒也不打紧。 但是这成分坏了,自己一家子怕是都翻不了身。 贾张氏现在服软,那是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成了劳改犯。 一旦被她知道了,准会到处宣扬。 到时候都不用她赶自己走,怕是院子里的邻居们都要把自己赶走。 想到自己往后可能会变成一只过街老鼠,秦淮如的眼神黯淡下来。 恰好秦京茹一家子从贾家门口经过,三人有说有笑地往后院走。 从窗户里瞧见了他们那喜笑颜开的模样,秦淮如的心里生出一股怨气。 秦京茹,许大茂,都是你们两个害得我父母坐牢,不内疚就算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越想越气,起身她就掀翻了贾东旭的灵牌。 娄晓娥顺风顺水就算了,就连从小都不如自己的秦京茹也过得那么幸福。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遇到的周勋和许大茂,自己嫁的却是贾东旭这种废物。 秦淮如重又捏紧拳头,眼神也逐渐变得阴沉。 听到贾家里头传来东西落地的声响,秦铁牛的脚步顿了一下。 “京茹,听说淮如回来了是吧?” 秦京茹的笑容淡了一点,“是啊,爸,大茂说她下午就回来了。” 秦母忧心道,“京茹啊,往后她会不会针对你啊?她从小就心思多,这次她爸妈被送去劳改了,准要找你麻烦。” “你肯定斗不过她的。” “没事儿”,秦京茹安抚地挽住她的手臂。 “妈,要论坏心眼啊,谁都比不过大茂。” “有他在,秦淮如算计不到我的。” “再说了,本来也是她们家不对,敢做那就要敢当,我们又没犯错,没必要忌惮她。” 秦母嗔怪道,“哪有这么说自家男人的,大茂马上要当干部了,那叫有城府。”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秦京茹翻了个白眼。 难怪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呢,还真是双标。 三人把秦淮如抛之脑后,一路进到后院。 许大茂正躺在藤椅上装模作样地看星星,眼神却是瞟着刘海中家的方向。 见到秦京茹回来了,他的视线才收了收。 “京茹,今儿你们去哪里玩了?” 秦京茹嘿嘿一笑,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拿出个食盒。 “大茂,我和爸妈去吃了俄餐,晓娥姐和熊熊也去了,周哥面子真大呀,那老毛子都认识他,还打了折呢。” “我们给你也带了点儿,快,还热乎着呢,你尝尝。” “算了算了”,许大茂连连摆手,“我不爱吃那些个奶油什么的。” “你自个儿留着当宵夜吧。” 秦京茹瘪瘪嘴,“你吃一点儿嘛,最近你跑来跑去的,都晒黑了,人也瘦了一圈。” “先不忙吃”,许大茂从兜里掏出个表格,“今儿周哥让我去厂里一趟,领了表回来。” “你填一填,填完了,明儿我带你去报道。” “往后你就是轧钢厂的临时工了,一个月十七块,杨厂长说了,只要不犯错,半年就能转正。” “真的呀?”,秦京茹乐坏了。 把食盒往桌上一放,她就抢过许大茂手里头的那张表格,稀罕地搂在自己怀里。 秦铁牛巴巴地凑上前“京茹,你给爸也看一眼呗。” “有啥好看的”,秦京茹紧紧地捂住那张表格。 “爸,你要看可以,别给我弄坏了,不然可麻烦呢。” 秦铁牛连连点头,双手在身上擦了擦才伸出来。 秦京茹小心翼翼地把那张表格放在他手里。 表格虽然轻飘飘的,但秦铁牛却感觉它重如千钧。 填了这个表那就是工人了,自己家也要出工人了!!! 狠狠地喘了口气,秦铁牛按捺住自己嘭嘭直跳的心脏,异常郑重地把那表格又给了自家老伴儿瞻仰。 他开口道,“京茹啊,这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可千万记着人家的恩情。” “在厂子里要规规矩矩做事,和工友处好关系,不要丢了贵人的脸,知道吗?” 秦京茹认真地点头,“爸,你放心吧,我肯定会认真干活的。” “我还准备以后买栋大房子接你们来住呢。” “好孩子,你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我和你爸都这把年纪了,大房子什么的也不在乎”,秦母老怀大慰,细细地抚平表格上的些许褶皱,然后又把它交还给秦京茹。 “你记着啊,在厂子里别和秦淮如走得太近了,离她远点儿。” “也别跟人说她是你姐,不然连带着别人对你都印象不好。” 对于父母的殷切叮嘱,秦京茹点头直接应下。 她才不会和秦淮如走得近呢。 谁不知道秦淮如的名声坏呀,大茂马上就是干部了,自己可不能扯他的后腿。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第二天许大茂带她到报道之后,但凡在厂子里撞见了秦淮如,秦京茹都是当陌生人一样直接擦肩而过,招呼都不带打的。 因为人活泼,又从不偷奸耍滑,再加上许大茂时不时地来散点糖果,秦京茹在厂子里倒是如鱼得水,过得也很舒心。 秦京茹越舒心,秦淮如就越不痛快。 每天看见她,秦淮如都是心惊肉跳的,生怕她会把自己父母成了劳改犯的事儿说出去。 这种感觉就像是头上悬了一把剑一样,让秦淮如有点吃不消。 想了无数个办法,她始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秦京茹彻底闭嘴。 杀人她又不敢,找秦京茹商量吧,人不理她。 巨大的压力之下,秦淮如夜不能寐,头发也大把大把地掉。 在有一天早上起来,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老态以及那格外刺眼的一缕白发之后,她坐不住了。 咬咬牙,秦淮如从抽屉里摸出一盒雪花膏。 这是她刚结婚时贾东旭买的,平日里她一直舍不得用。 狠狠心挖了一大坨抹在自己脸上,秦淮如深吸一口气往轧钢厂去。 临到午饭时间,眼见着车间里的人都去吃饭了,她抬脚就往李怀德办公室跑。 等到秦淮如跑远了,秦京茹和自己的小姐妹从角落里一台机器的后头钻出来,两个人的手上都端着个饭盒。 因为头一天跳绳输了,秦京茹欠了小姐妹一顿饭。 今儿早上她特意让许大茂赶早去割了肉,炒了一大碗面条带到厂子里来。 本来只是想拉着小姐妹躲在角落里吃独食,没成想居然撞见了秦淮如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指了指秦淮如跑的方向,秦京茹偏过头,一脸的狐疑,“大红,秦淮如为啥往那边跑呀?食堂好像不往那边走吧?” “对呀”,小姐妹抓了抓脸,“我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要不咱们跟上去看看?” 第139章 杨厂长在行动 秦京茹等的就是小姐妹这句话。 点点她就往秦淮如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小姐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跺跺脚也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走一路躲,最后眼睁睁地看着秦淮如敲开了一个办公室的门。 开门的人是李怀德。 见到敲门的人是秦淮如,李怀德的脸色很不好看。 想起上i次的事儿,他冷声道,“秦淮如,你又想干什么?” 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秦淮如朝他抛了个媚眼,“厂长,我有事儿找你,咱们进去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李怀德眯起眼睛,“有事儿就搁这里说吧。” 秦淮如的动作顿了顿,都说李怀德是色中饿鬼,怎么撞见自己他就不行了呢? 上次就是自己逼迫的他,难道这次还要再来一遍? 就在秦淮如犹豫的时候,李怀德的眼里闪过一丝嫌弃。 他是爱玩女人不错,但也不是什么货色都下得了嘴的。 至少秦淮如这种他就看不上。 虽然技术还行,但这种女人太麻烦了,屁事儿多还不听话。 更别说秦淮如现在一脸的老态,李怀德是看见她都反胃。 强忍着恶心,李怀德催促道,“秦淮如,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磨叽。” 秦淮如收回思绪,低头做羞涩状,“厂长,我知道你路子广,你能不能...” “不能”,李怀德冷冷地打断她,“秦淮如同志,还请你让开,我要去食堂了。” 秦淮如脸上的表情一变,伸手就去扯自己的衣服。 边扯还边喊,“来人呐,非礼了。” 李怀德慌得不行,一把扯住她,“秦淮如,你他娘的怎么又来这一套?” “是不是想死?想死我现在就弄死你。” 秦淮如的眼神狠厉,“厂长,你不用威胁我,你已经睡过我一次了,也不算我诬陷你。” “今儿要是你不帮我的忙,那咱们就一起死吧。” 这一套还真管用,李怀德直接沉默了。 虽然秦淮如的名声不咋的,但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儿,李怀德很是清楚,自己的名声那是肯定比秦淮如更差的。 谁会相信一个女人会用自己的清白去陷害别人呢? 真要是被她闹起来了,自己准讨不到好。 说不定杨怀民还会借机发难,到时候就麻烦了。 算计了一下得失,李怀德深吸一口气,径直揪着秦淮如进了办公室。 随着办公室的门被用力地甩上,转角处探出两个脑袋。 秦京茹和小姐妹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满脸的震惊。 咽了咽口水,小姐妹打了个哆嗦,“京茹,咱们赶紧跑吧,要是被李怀德发现了咱们知道他的秘密,肯定会想方设法堵住我们嘴的,说不定就会灭口呢。” “你别怕呀”,秦京茹揽住她的肩膀,“大红,你讨厌李怀德吗?” 小姐妹点头,“谁不讨厌他啊,成天色眯眯地盯着厂子里的女工看,可猥琐了。” “要不是因为他是副厂长,早就被人打死了。” 秦京茹的眼珠子溜溜一转,“那你想不想把他从咱们厂子里赶走?” 小姐妹愣了一下,“京茹,你想干什么?” “我师傅说了,李怀德很有背景,咱们可惹不起他。” 秦京茹摆摆手,“你就说想不想把他赶出咱们厂子。” 犹豫了一下,小姐妹很诚实地点了点头,“想。” “那不就成了”,秦京茹起身往回跑。 “大红,你在这盯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哎,京茹,你别走,我,我怕...”,小姐妹伸出自己的尔康手. 但无奈秦京茹跑得实在太快了,一溜烟就消失在楼道里。 没法子,她只能默默地抱紧自己,蜷缩在转角处,只探出个头死死地盯着李怀德办公室的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一口气跑到宣传科的办公室,秦京茹把许大茂喊了出来。 许大茂有点迷瞪,“媳妇儿,咋了?面条不够吃?我这还有呢,要不你也端去算了。” “不是这事儿”,秦京茹往四周看了看。 没见周围有人,她这才压低声音把自己看见的和许大茂说了一遍。 许大茂的眼睛都在发光,一把扯了她往食堂去,“媳妇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走走走,咱们去找杨厂长去。” 夫妻二人紧赶慢赶,在食堂二楼的包间里,许大茂找到了杨厂长。 给秦京茹使了个眼色,许大茂挤出个笑脸,“厂长,我有件事儿要和你汇报。” 扫了一眼周围的大小领导,杨厂长起身想要往外走。 许大茂暗暗地扯了他一下,微不可见地摇摇头。 杨厂长秒懂,神色自若地又坐下了。 “大茂啊,有什么要汇报的?” “就在这儿说吧,大家都不是外人。” 许大茂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厂长,我要说的事儿涉及到了咱们厂的高层干部,在这儿说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杨厂长淡淡道,“这么多干部在这儿呢,你只管说,我倒要看看都涉及到了谁。” 周围的大小干部们对视一眼,纷纷屏住了呼吸。 许大茂干咳一声,“厂长,我要举报李副厂长乱搞男女关系,败坏厂子里的风气。” 包间里一片死寂。 杨厂长眯起眼睛,“大茂哇,举报得有证据的,不然就是诬告了。” “诬告一个干部,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就是”,周围的大小干部们也纷纷开口。 “大茂啊,这捕风捉影的事儿可不能当真。” “李副厂长为人兢兢业业,咱们可不能冤枉他。” 许大茂咧咧嘴,“我有证据,他现在就在办公室和秦淮如那啥,你们懂的。” 之前开口的干部们都哑巴了,全都木然地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杨厂长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啪”一声,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那些装鸵鸟的干部们都吓了一跳。 “成何体统,简直是道德败坏,恶心至极。” “走,大茂,咱们去看看,去见识见识咱们李副厂长的英姿。” 说着他起身背着手往包间外头走。 干部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部分都选择了麻溜地跟上,只有一小部分是脸色难看地坐在原地。 走到包间口,杨厂长回身扫了眼依旧坐在原地的那些干部,眼神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冷哼一声,他走出门,领着一大帮子人快步往李怀德办公室那边去。 第140章 舆论攻势 杨厂长这毫不掩饰的大动作让工人们议论纷纷,都很好奇这是要干什么。 有眼尖的就瞧见了吊在队伍最后边的秦京茹。 “京茹,你是不是知道点啥?快给我们说说呗。” “就是,京茹,大家都是姐妹,可不能藏着掖着呀。” 秦京茹瞟了眼许大茂。 没见许大茂反对,她嘿嘿一笑停下脚步。 等到大部队走没影儿了,秦京茹站到工人们贡献出来的长条凳上,小嘴叭叭地就在食堂里讲开了。 工人们绕着她围成了一团,边听还边惊呼,随后就是一片怒骂。 “这李怀德也太不要脸了吧,这种人也能当领导?” “要我说秦淮如才更不要脸,她的岗位可是从贾东旭那里接过来的,现在居然和李怀德搞到一起去了,要是贾东旭泉下有知,怕是要气得掀棺材板吧?” 众人议论纷纷,唯独傻柱面色苍白地坐在角落里。 不可能,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是秦京茹在骗人。 喃喃地安慰了自己几句,他抓起饭盒直接砸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巨响,吓了边上的老工人一跳,也成功让人群安静下来。 捂住心脏,那老工人破口大骂,“傻柱,你他妈的有毛病是吧?” 傻柱压根儿不理他,而是双目猩红,咬牙切齿地盯着秦京茹,“你为什么要造谣?秦姐不是那样的人。” 秦京茹撇了撇嘴,“傻柱,我是亲眼看见的,怎么就造谣了?你要不信就自己去看看嘛。” 一脚踢飞地上的饭盒,傻柱恶狠狠地开口道,“好,我现在就去看看,要你说的是假话,回来我就大耳刮子抽你。” 说完他就怒气冲冲地朝着外头跑了出去。 工人们面面相觑。 “这傻柱,也真是的,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像是吃了枪药一样。” “京茹,你别怕,他要敢动你,我们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 秦京茹摇了摇头,面带笑容道,“没事儿,大家都知道傻柱脑子不好,我不会怪他的。” “再说了,他这也是气急了,咱们应该给他多点同情心。” 这话说的很有意思,有些脑子转得快的一下子就咂摸出味儿来了。 “京茹,这傻柱该不会也和秦淮如有一腿吧?” “你和他俩住一个院儿,给我们讲讲呗。” 秦京茹笑得露出一嘴牙,“这我哪能知道呀,你们别问我。” “我们院儿里和秦淮如走的最近的那就是易师傅了,你们要真好奇,等明天易师傅来上班了再去问他吧。” 之前问话那人若有所思,“京茹,你说易师傅有没有可能也和秦淮如有一腿?” 众人哗然,“不可能吧?贾东旭生前可是易师傅他徒弟,这要是易师傅和秦淮如搞到一起去了,那不是坏了伦理吗?这也太荒唐了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被傻柱吓到的那个老工人翻了个白眼。 放下饭盒,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这才继续道,“你们真以为易忠海能是什么好东西啊?当初周工在我们厂的时候,一开始他不也是易忠海徒弟吗?” “为啥后头他和易忠海闹掰了?你们自己好好想一想。” “周工那是什么人?咱们厂子里谁不念他的好,他都和易忠海不对付,易忠海还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说法很快就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我觉得郑师傅说的有道理,周工那可是咱们厂的道德模范,咱们厂的人去买电风扇都能便宜十来块钱呢,他都和易忠海不对付,那易忠海指定有问题。” 众人又看向秦京茹,“京茹,你说话呀,放心大胆地说,秦淮如是不是也和易忠海有一腿呀?” 秦京茹咧咧嘴,“这我也不知道呀,你们要是真好奇,那就问问刘师傅吧,他之前是我们院儿里二大爷,和易师傅处的时间更长,没准儿他知道更多内幕呢,对吧?” 人群沉默了几秒,一致转身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刘海中。 刘海中本来还在偷笑,听到秦京茹这话,他愣了一下。 这看戏怎么就看到自己身上来了? 面对众人的视线,刘海中努力压住翘起的嘴角,“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呀?我是绝对不可能出卖易师傅的。” 嘶!!! 所有的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食堂里也彻底炸开了锅。 大家全都在情绪激动地骂着易忠海和秦淮如,谁也没发现最先引出这个话题的秦京茹去了哪儿。 悄悄咪咪地摸出食堂,秦京茹喘了口气,得意地捏了捏拳头。 她快步地往大部队的方向去,隔着老远就听见了从办公楼上传来的叫骂声和怒吼。 快步上楼,见那些干部都围在李怀德办公室门口,秦京茹扯了扯自己的小姐妹,“大红,怎么了,发生啥了?” 小姐妹泪眼汪汪的,“京茹,你怎么现在才来呀,吓死我了都。” “我看见你家大茂了,杨厂长是不是你喊来的?” “对呀”,秦京茹得意地抬抬下巴,“快说,发生啥了?” 小姐妹拍了拍胸脯,很是心有余悸的模样。 “京茹,你不知道刚刚多吓人,傻柱那样子简直是要把李怀德撕巴了一样。” “我看李怀德都被他揍得翻白眼了都。” 秦京茹眨巴眨巴眼睛,“他就打了李怀德一个人?” “对呀”,小姐妹挠挠头,”他非说是李怀德用强,我解释他也不听呢。” 秦京茹嘬了嘬牙花子,这傻柱还真是人如其名,幸好自己当初就没看上他。 和自家大茂一比,傻柱纯纯地就是坨臭狗屎。 她正美滋滋的时候,办公室里的动静停了。 围在门口的干部们让出一条道,杨厂长脸色阴沉地从里头出来。 他的衣服凌乱,裤子上还有几个鞋印。 跟在他后头的几个干部也多多少少带了点伤。 像是拖死狗一样,干部们把傻柱等三人从办公室里拖了出来。 秦京茹凑上前看了一眼。 傻柱一身都是鞋印子,鼻青脸肿的,许是怕他挣扎,他的手脚也分别被捆起来了,嘴里头还塞了条袜子。 秦淮如倒是还好,身上没见有伤,怕有伤风化,杨厂长甚至让人给她披了个外衣,看上去倒挺正常的。 三人里头,李怀德是最惨的,他全身上下都赤裸着,只穿了条短裤。 单这不说,他身上的伤比傻柱还严重。 除去身上的擦伤,李怀德整个脸上都是血,看起来很是渗人。 没好气地扫了三个人一眼,杨厂长摆摆手,“把他们押到会议室去,我先去和上头汇报一下,待会儿开例会的时候咱们谈谈怎么处理这件事儿。” 干部们应声,拖着李怀德等三人径直往楼下会议室走。 看着他们都离开了,杨厂长脸色一变,痛呼一声坐在了地上。 “傻柱这狗东西,打人也太疼了,妈的。” 第141章 例会 许大茂龇牙咧嘴地也在他边上坐下,“厂长,你自个儿往前头冲就算了,还要拉着我干啥?” “害得我也挨了傻柱那狗东西两脚。” “你懂个屁”,杨厂长斜了他一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当领导的不冲在前头身先士卒,你指望谁服你啊?”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许大茂敷衍了一句。 偏过头来,他试探着开口道,“厂长,您准备怎么处理他们几个呀?” 杨厂长看了眼秦京茹和她的小姐妹。 秦京茹秒懂,直接扯上小姐妹回车间去了。 瞅瞅她俩的背影,杨厂长叹了口气,“世风日下啊,许大茂,这么懂事的姑娘怎么就糟蹋在你小子手里。” 许大茂得意地露出个笑脸,“厂长,那是你不懂我的人格魅力。” “呸”,杨厂长直接吐了口唾沫。 “你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我可告诉你,今儿是咱们收获的日子。” “你当上干部之后,做事儿都留意点,我可不想像今天逮李怀德一样逮你,到时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许大茂的笑脸收了收,“你放心吧,厂长。” 杨厂长翻了个白眼,起身领着他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咱们先擦药,完了我再给周勋打个电话,让他也动起来,咱们双管齐下,先弄死李怀德再说。” 许大茂点点头,“厂长,那秦淮如和傻柱呢?他俩怎么处理?” “傻柱倒是好办,先把他开除了再移交给公安。” 杨厂长的眉头皱起,“就是这秦淮如怎么处理很棘手,她要是一口咬定是李怀德逼迫她的,我们还真没什么好法子处理她。” “若是快刀斩乱麻,怕是妇联会上门来,到时候会很麻烦。” 许大茂嘿嘿一笑,“厂长,先处理李怀德,秦淮如不足为惧。” “秦淮如这人我太了解了,她很自私,一定会把责任全部推到李怀德身上,这不恰好合了咱们的意嘛,乱搞男女关系和强迫妇女可不一样,强迫妇女可是要吃枪子儿的。” 杨厂长拧拧眉,“那咱们就这么轻飘飘放过她?一颗老鼠屎那是能坏一锅汤的。”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放过她?”,许大茂咧咧嘴,”厂长,你忘了?秦淮如他父母现在可是劳改犯,咱们从这方面整她还不容易嘛?” “我相信妇联的同志们也不会帮一个成分有问题的人说话,您觉着呢?” “哎哟,我这脑子”,杨厂长一拍大腿,“还是你小子提醒我,我还真忘了这一茬了。” “走走走,咱们赶紧去打电话。” 在办公室擦了药之后,杨厂长迫不及待地抓起话筒把这好消息告诉了周勋。 周勋也没磨叽,简单和杨厂长交代了几句他就挂掉了电话。 从抽屉里翻出小本本,周勋往工业部打了个电话。 觉得有些不放心,他又往老宅去了个电话。 下午两点来钟,杨厂长志得意满地迈着八字步进到大礼堂。 里头已经坐满了人,都在窃窃私语。 扫了一眼被捆着的李怀德三人,杨厂长的嘴角勾了勾。 他理了理衣服,这才出声道,“大家都安静一下,现在咱们来开会。” “今儿主要就是三件事。” “第一件事儿,从下个月起,百货大楼那边的店铺就正式移交给第三机械厂那边了,新的合约我待会儿会贴出来,感兴趣的可以自行去宣告栏那边看。” 下边的工人们和干部都安静如鸡,这个消息他们早就有耳闻了,今天例会上说这个全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观察了一下工人们的反应,杨厂长干咳一声继续道, “第二件事儿,最近厂子里大家的工作热情都很高,比起预定的生产任务,咱们已经超额完成了百分之三十,我向上头申请了一下,这个月咱们厂子里全面涨薪,干部涨百分之十,工人涨百分之二十。” 不同于第一个消息,这次下头直接炸开了锅。 “厂长,是这个月涨还是之后都涨啊?” “厂长,为啥干部才涨百分之十呀?” “安静”,杨厂长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涨薪目前只针对这一个月,但是我给大家保证,只要往后生产任务还能超额完成,我立马就去和上头申请涨薪。” “至于薪水涨幅问题,这是经过多方面考虑的,有疑问的可以私底下来找我,我会和你好好解释。” “还有问题吗?” 下头的人纷纷摇头。 工人们都是喜笑颜开,对他们来说,张薪水很开心很开心。 但更开心的是他们涨了百分之二十的薪水,而干部们才涨百分之十,这让工人们感觉到了自己被重视。 一时间他们看杨厂长都顺眼了不少,也感觉到了他和李怀德应该不是一丘之貉。 和工人们一样,干部们也很开心。 能当上干部的大都有点文化,本来他们是还有点憋屈的,但在心里仔细一算,干部们又乐了。 虽然他们只是涨幅百分之十,但他们的工资基数大。 比起普通工人,他们的薪水涨得其实也不少。 美滋滋地算着账,干部们叹了口气看向李怀德,眼神里都带了点怜悯。 真不是我们不讲道义啊,李厂长。 实在是他,他,他给的太多了。 这有干干净净的钱能拿,谁还愿意去挣那些昧良心的钱呢? 瞧见了下面人的反应,杨厂长嘬了嘬牙花子,还得是老周家的种,这一手玩得着实厉害。 也怪李怀德平日里太飘了,不知道给工人们谋福利,看来往后自己得留意留意这方面了。 深吸一口气,杨厂长拍了拍手,“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咱们继续往下说。” “接下来我要说什么大家应该也猜到了。” “咱们的李副厂长,李怀德同志,居然在上班期间和一车间的秦淮如乱搞男女关系,这是极其恶劣的行为,简直就是道德沦丧,给咱们厂抹黑。” 他用力地锤了一下桌子,“不止李怀德本人,还有他手底下的保卫科科长齐三全,思想问题非常严重,在处理敌特问题上态度很不积极。” “这是非常危险的现象,现在齐三全已经被清除出了咱们轧钢厂的队伍,至于李怀德和秦淮如,一会儿也会有纠察处的同志来把他们带走,大家要引以为戒,知道吗?” 下面的人纷纷点头,看得李怀德面如死灰。 他想开口解释,但许大茂进了礼堂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脱了自己的袜子塞到他嘴里。 呜咽了一声,李怀德转过头,目光阴冷地看向秦淮如。 都是这臭婆娘,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有周家在后头搞鬼,自己就算能从纠察处出来,怕是最少也要脱一层皮。 察觉到了李怀德的恨意,秦淮如脸色阴鸷,绞着衣角的手指太过用力,导致她的指骨都微微泛白泛白。 咬了咬嘴唇,秦淮如两眼含泪,颤巍巍地挣扎着起身,“厂长,我冤啊,是李怀德逼迫我的,我要告他,我要告他强暴我。” 第142章 指鹿为马?不,民心可用 杨厂长愣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坐在大礼堂后排的许大茂。 许大茂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嘴大黄牙。 收回视线,杨厂长抓了抓脸,他娘的,这秦淮如还真被许大茂算的死死的。 清了清嗓子,他不紧不慢道,“秦淮如,你平日在厂子里的作风我也有所耳闻。” “你说李怀德强暴你是吧?证据呢?证据在哪?” 秦淮如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厂长,你也知道,我一个寡妇,他是副厂长,我怎么和他斗?” 杨厂长挑挑眉,“那你就是没有证据喽?” 秦淮如低头不语。 本来就是她用的强,哪来的证据呀。 这蠢货,杨厂长暗骂了一句,“物证你有没有?” 秦淮如摇摇头,现场顿时一片嘘声。 扶了扶额,杨厂长干咳一声,“人证呢?人证你有没有?秦淮如,你可要仔细想好了再回答。” 仿佛明白了什么,秦淮如放松了不少。 想了想,她开口道,“厂长,人证我有,我们一车间的易忠海易师傅知道这事儿。” “这不就得了嘛”,杨厂长一拍大腿,径直朝着主席台下面就喊开了,“易师傅呢?出来一下。” 下面安静了几秒,有人就开口回话了。 “厂长,易忠海今儿请假了,没来。” 杨厂长勃然大怒,“这种时候怎么能请假呢?他不知道今天是例会啊?简直胡闹。” 台下鸦雀无声。 冷着脸,杨厂长招招手喊了自己的司机过来。 “小黄啊,赶紧的,你开车去把易忠海接过来” 司机应了声,快步朝着礼堂外头走。 走到一半他又退了回来。 “厂长,我该去哪儿接他啊?” 杨厂长噎了一下,起身看向台下,他开口道,“那个谁,刘,对,刘海中,你陪小黄走一趟,把易忠海接过来。” 被杨厂长点了名安排任务,刘海中喜出望外。 他佝偻着背从后排一路通畅地到了前头,所过之处工人们纷纷捂着鼻子后退。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腌入味了,刘海中的脸上满是谄媚的笑。 “厂长,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一阵穿堂风刮过,刘海中身上的恶臭扑面而来,直接在杨厂长脸上炸开。 那股味道又臭又腥,像咸鱼,像海菜,又像死尸腐烂时所发出的味道。 杨厂长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钟撞了似的,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还是边上的车间主任一把扶住他,这才没让他出洋相。 屏住呼吸,车间主任直接嚎出了声,“刘海中,你他娘的多久没洗澡了?” “自己身上的味儿闻不到吗?” 刘海中一脸懵逼,抬起袖子闻了闻。 这一闻他更懵逼了。 怯怯地看了眼杨厂长,刘海中缩了缩脑袋,“主任,什么味儿啊?我真没闻到。” 见他一脸无辜,杨厂长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往司机那边瞟了一眼,看司机也是一脸的抗拒,杨厂长捂住口鼻。 “刘海中,我给你放一天假打理个人卫生,你现在就回家去吧。” “许大茂,你陪小黄走一趟去把易忠海接过来。” “好嘞”,许大茂笑嘻嘻地起身,搂着司机的脖子就把他带了出去。 两个人在走廊里越走越快,到了后头更是一路小跑。 心知他们是想丢下自己,刘海中快步也出了礼堂,狂奔着朝许大茂那边去。 眼见着臭味的源头离开了,又等了几分钟杨厂长才放下手。 他意味深长道,“这天热了,容易滋生细菌,大家千万要注意个人卫生,知道吗?” 众人还有点后怕,都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自从刘海中被判定为思想道德有问题之后,在厂子里他就不受人待见。 平日里吃饭和开会都是缩在角落。 谁也没想到他的身上会有这么臭,简直太恶心人了。 吩咐人打开窗户通风,杨厂长的视线重新看向秦淮如一行三人。 “李怀德,现在秦淮如要告你强暴,你有什么想说的没?” 李怀德拼命点头,嘴里也在不停地呜咽。 当做没看见似的,杨厂长淡淡道,“你要是不说话,我就暂时当你是认罪了啊。” “等到秦淮如的证人来了,你再说啥我也不会信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连李怀德也愣住了。 指鹿为马?你,你杨怀民怎么敢的? 无视了李怀德,杨厂长看向台下的工人和干部们。 “你们瞧见了,是他自己不否认的。” 看着李怀德嘴里塞着的那条袜子,工人们陷入沉思。 有老实的就开口了,“厂长,他....” 话还没说完,一边的工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想干啥?是不是忘了被李怀德克扣的事儿了?” “他占厂里女工便宜的事儿你也忘了?” 那个老实的工人瞬间安静下来。 没见有人戳穿自己,杨厂长满意地点点头。 看了看手表,他开口道,“李怀德的事儿暂时先放着,现在三点了,纠察处的同志们应该也差不多快到了。” “赶在他们和易忠海来之前,还有两件事儿是要大家一起商量的。” “第一件事儿就是何雨柱的去留。” “何雨柱大家应该都认识,他之前是厨子,后来因为盗窃厂里的物资被下放到车间当学徒工。” “我本以为他会洗心革面,没成想他今儿让我大开眼界啊。” “一个还在处罚期间的工人,肆意殴打厂里的干部,这是干什么?如此地肆意妄为,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 “这种人怎么能留在咱们厂子里?” 杨厂长缓缓地扫了一眼下面的工人们。 “我也不是一定要开除他,待会儿大家投票,是再给他一次机会还是开除他彻底解决后患,选择权在你们的手里。” 顿了顿他接着道,“第二件事儿是保卫科科长的职位空缺问题,我提议许大茂暂时担任保卫科的科长,要是他工作不合格,到时候再撤掉,另选人顶上。” “当然,这位置也不该我指定,你们投票,同意或是不同意许大茂暂时担任保卫科科长,选择权也在你们手里。” 杨厂长招了招手,让人把准备好的纸片发了下去。 “你们有五分钟时间考虑,时间一到我们就开始收票计票了。” “我只说一句,投票之前要好好考虑,一旦票投出来了,那就不能后悔。” 第143章 事了 听了杨厂长的话,工人们嬉笑的表情收了起来,个个都一脸严肃。 在一番窃窃私语和相互商量之后,所有人都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把票收上来,杨厂长给秘书使了个眼色。 秘书微不可见地点点头,然后转身招呼干部们开始计票。 很快投票结果就出来了。 接过秘书塞过来的小纸条扫了一眼,杨厂长皱了皱眉,但很快他又若无其事地拍拍手,“大家安静一下,现在我宣布计票结果。” “这次总共有六千人参与了两轮投票,过程完全公开透明,有没有人有异议?” 工人们都屏住呼吸摇了摇头。 杨厂长 松了口气继续道,“支持许大茂暂任保卫科科长的是三千八百票,票数过半,我宣布,今儿之后许大茂就是咱们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了。” 听到杨厂长的话,秦京茹“嗷”地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兴奋地又蹦又跳。 要不是小姐妹眼疾手快一把给她拉住了,估计她都能蹦到椅子上去。 周围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眼神。 “京茹,你们家大茂真能干呀。” “是呀,京茹,这种大喜事儿可得请我们吃饭。” 秦京茹笑得合不拢嘴,满口就应了下来,“好好好,等我们家大茂回来了,我一定给他说,绝对少不了大家的一顿饭。” 眼见着下头越来越吵,杨厂长咳嗽一声, “大家都安静一下。” “我还是那句话,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要是许大茂的工作做得不到位,下次开会大家也可以提出来。” “但只要他在岗位上,大家就必须支持他的工作,知道了吗?” 工人们纷纷点头,“厂长,你放心吧,咱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就是,厂长,赶快宣布下另一个投票结果吧。” “好,大家别急,现在我开始宣布第二项投票结果”,杨厂长露出个笑脸,“同意把傻柱开除出我们厂的有五千七百票,票数在九成以上。” “从今往后,傻柱就不再是我们轧钢厂的员工了。” 礼堂内炸开了锅,工人们都是兴高采烈,就差放鞭炮庆祝了。 “真是大快人心啊,以前傻柱在食堂打饭,每次都抖我的勺,太恶心人了,现在好了,他滚蛋了,哈哈哈。” “抖勺算什么,傻柱可蛮横了呢,你们不知道,傻柱在他们院儿里可是一霸,总是无缘无故殴打许科长呢,这种人早就该赶出咱们厂,今儿这正义还是来得太晚了。” 秦淮如呆立在原地,她现在有点晕乎。 工人们投票之前她还心存侥幸,觉得傻柱没那么容易被开除。 这投票结果一出来,秦淮如感觉天都塌了。 当然,感觉天塌了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傻柱和刚到礼堂门口的易忠海。 傻柱满脸灰败之色,他知道自己讨人嫌,但也没想到同意开除他的人居然有那么多。 简直可以说是全民皆敌了都。 深深的埋下头,傻柱呜咽着流下两行热泪。 在他的泪眼朦胧中,易忠海急急地冲进礼堂,“厂长,不能啊,你不能开除柱子。” 傻柱一窒,抬起头看向易忠海那边。 易忠海深吸一口气,“厂长,柱子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厂长摆摆手直接打断。 “易忠海,这是大家投票投出来的结果,你有异议那就憋着。” “让你来是有话要问你,别的事儿你别多叭叭。” 易忠海心里堵得慌,但要他和杨厂长硬顶他是不敢的。 如果李怀德没被拿下还好说,现在连李怀德都被拿下了,他哪里还敢放肆。 垂下头,易忠海讷讷地不敢说话了。 杨厂长嗤笑一声,视线略过易忠海,直接看向后头几个面色冷峻的男人。 笑着从主席台下来,他殷勤地上前,朝着领头的一个消瘦男人伸出手,“张处长,麻烦您跑这么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张处长笑了笑,也伸出手来, “杨厂长,不用这么客气,处理渣滓是我们的责任嘛。” 压低声音,他的嘴唇微启,“不用再客套了,勋子给我打了电话,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他的罪定下来,拖的时间久了容易出现变数。” 杨厂长点点头,回身看向易忠海,“秦淮如说她是被李怀德逼迫的,你能给她作证?” 易忠海悚然一惊,抬眼看向秦淮如。 秦淮如眯起眼睛和他对视,眼神里头半是哀求半是威胁。 沉默了几秒,易忠海做出了选择。 他沉声道,“厂长,我可以证明,秦淮如确实是被李副厂长逼迫的。” 秦淮如心头一松,腿一软她直接坐在了地上。 杨厂长的眼底露出一丝喜意,“张处长,您看...” 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张处长偏过头,“把李怀德带回去好好审审,再分几个人去他办公室搜一搜。” 随着他一声令下,纠察处的队员们迅速分成两队,一队直接抬着李怀德出了大礼堂,另一队则是直奔办公楼那边去。 和许大茂对视一眼,杨厂长快步上了主席台宣布散会。 看到纠察处的人,工人们本就紧张地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一听到散会了,只分分钟礼堂里的人就走了个精光。 就连傻柱也被车间主任领着工人们拖了出去。 关上礼堂的门,许大茂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厂长,我那投票结果咋样了?” 杨厂长没有急着回他的话,而是瞟了眼边上的张处长。 张处长很是淡定,“你们放心说话,我家老爷子和勋子他家那位是生死之交,也是牢不可破的盟友。” 杨厂长挤出个笑脸,依旧不张口。 张处长很是无奈,只好起身往窗口那边走,“我去抽根烟,这总成吧?” 杨厂长嘿嘿一笑,等张处长走到窗户口了,他这才一把扯了许大茂到身边。 把之前秘书塞的纸条丢给许大茂,杨厂长的脸色很不好看。 “你自己看看,才两千票出头,你怎么搞的?早就叫你和厂子里的工人们处好关系,到时候好拉票,结果还弄成了这样。” 许大茂的脸垮下来,“厂长,那我的干部泡汤了?” 杨厂长瞪了他一眼,“计票的都是自己人,怎么可能泡汤。” “我可警告你,上任之后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然你上去有多快下来就有多快。” 笑得见牙不见眼,许大茂点头如捣蒜,“好嘞,厂长,您就看着吧,我肯定不会让你们的努力白费的。” “最好是那样”,杨厂长翻了个白眼,“今天下班之后你记着去取点钱,至于用来干什么,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吧?” “我懂我懂”,许大茂喜滋滋地点头。 “要谢谢几位前辈的支持嘛。” 第144章 以为自己很厉害的错觉 “你知道就好”,杨厂长瞥了他一眼,转头朝着张处长那边去。 许大茂挠挠头,上前一把抓住杨厂长的衣袖。 “厂长,那要是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呗?” “回去吧回去吧”,杨厂长像赶苍蝇一样地摆摆手。 “待会儿你记着去财务领工资,明儿早点来厂里,我们小班子开个会。” 嘶,许大茂倒吸一口凉气,“厂长,明儿不是休息吗?” “那是工人们休息,关你什么事?”,杨厂长翻了个白眼,“怎么?你就想享受权利却不想付出啊?世界上哪有这么美的事儿。” 许大茂瞠目结舌。 但看杨厂长脸色逐渐转黑,他也不敢再推脱,只能垂头丧气地答应下来,然后怏怏地出了大礼堂。 领了自己的工资,许大茂一毛都没留,全部交给了秦京茹,让她领着她那一群小姐妹去吃喝玩乐。 而他自己则是去了趟银行,然后才溜溜达达回了四合院。 四合院里,前院的空地上,胖崽子正蹲在那儿训狗。 不同于刚来时,只一个月的功夫,两条狗崽子就像是吹气球一样,肉眼可见地壮硕了不少。 在胖崽子半念叨半威胁的语气下,它们被使唤地团团转,不停地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 院儿里的一群萝卜头都围在边上看,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惊呼。 扫了一眼人群外围巴巴看着的棒梗三兄妹,许大茂皱了皱眉。 想着周勋没下班,自个儿又没事做,他干脆跑回后院,也搬了个凳子来围观。 谁知,刚把凳子放下,他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阎解成和于莉从院子外头进来。 于莉的脸色很不好看,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像是在数落阎解成,又像是在吐槽谁一样。 阎解成有点不耐烦,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许大茂。 他的脸色暗下来,直勾勾地盯着许大茂。 那眼神格外阴沉,像是要把许大茂扒皮拆骨一样。 只当没看见他的眼神,许大茂咧咧嘴,“解成啊,你来得刚好,今儿哥哥我高升了,在全聚德订了座,晚上你们记着去啊。” 于莉愣了一下,偏过头看向阎解成。 果然,阎解成的脸黑得像是能滴出水来一样。 见他紧紧地捏着拳头,于莉怕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儿,赶忙伸手把他往家里扯。 “解成,算了,他就是小人得志,我们不跟他计较,你...” 话还没说完,阎解成一把甩开她的手,快步朝着许大茂走了过去。 “许大茂,你个狗日的东西,抢了我的岗位还敢在我的面前嘚瑟,今天我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姓阎。” 许大茂乐了,“那你准备姓什么?跟着我姓许咋样?” 这下阎解成彻底绷不住了,在萝卜头们的惊呼声中,他挥舞着拳头就朝许大茂扑了过去。 轻轻松松躲过阎解成的拳头,许大茂叹了口气,“解成啊,别怪哥哥说你,你这也不行啊,比起傻柱可差太远了。” “别光打嘴炮,你还得多练练。” “要就这点儿本事,怕是你今天打不死我哟。” 阎解成气炸了,扭身又是一拳。 许大茂再次轻飘飘地躲过,“哎,你打不着,气不气?” 显然阎解成是很气的,眼睛都气得通红。 但他是真的拿许大茂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之前看傻柱打许大茂那么轻松随意,他还以为自己也能和傻柱一样手拿把掐。 结果这一上手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许大茂就像条泥鳅一样滑不溜手,他压根儿连碰都碰不着。 一连几轮下来,就当阎解成被许大茂耍得团团转的时候,易忠海和秦淮如回来了。 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发现阎解成根本不是许大茂的对手,易忠海眉头紧皱,大步上前就喊出了声,“住手。” 阎解成停下来喘了口粗气,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易忠海,你以为你还是院儿里的一大爷呐?今儿我就要打死许大茂,谁来都不好使。” 这话给易忠海气得够呛。 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 我是怕许大茂被你打死吗?我分明是怕你被许大茂玩死。 他转头就要走,但想想主要的敌人还是许大茂和周勋,他止住怒气回过身来,上前一把揪住了阎解成的手臂。 做了这么多年的钳工,易忠海的手劲儿很大,阎解放感觉自己的手就像是被钳子钳住了似的,稍稍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一通呲牙咧嘴之后,他也不敢挣扎了,任由易忠海扯着自己的手。 扫了许大茂一眼,易忠海押着阎解成要往外走。 没走几步他俩就被院儿里的萝卜头们堵住了。 胖崽子双手插腰站在最前排,怒视着易忠海,她气得脸上的奶膘都在抖。 “他们还没打完架呢,你怎么能随便插手?” “你把他放回去,让他们重新再打一遍。” 易忠海不想理她,抬脚就要从边上绕过去。 结果胖崽子小手一挥,两只狗一左一右地就包围了易忠海。 得意地仰起小圆脸,胖崽子冷哼一声,“我最后再说一遍哦,你把他放回去,让他们再打一遍,我还没看够呢。” 易忠海的脸色阴下来,但看向边上正龇牙咧嘴俯下身作攻击姿态的两只狗,他不由自主地就打了个哆嗦。 周勋这狗东西,也不知道天天喂的什么,把这两只畜生喂得这么凶悍。 挤出个笑脸,易忠海开口道,“熊熊,打架是不对的,你爸爸应该也和你说过吧?” “没有啊”,胖崽子干脆地摇摇头,“我爸爸从来都没说过这种话喔。” 捏了捏自己那肉肉的小拳头,她得意道,“我二爷爷说了,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只要你能一直打赢,不对它也会变成对的。” 易忠海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胖崽子的话。 看着易忠海的囧状,许大茂捂着肚子笑了一阵,这才迈着八字步上前,“易忠海,我这当事人还没发话呢,你这突然就要把阎解成带走,什么意思?不给我面子是吧?” “赶紧的,把阎解成松开,不然我发飙了啊。” 易忠海深吸一口气,“许大茂,你也是当干部的人了,何必还这么小心眼呢?” “关你屁事”,许大茂抠了抠鼻子,“你心宽那是你的事儿,我许大茂就心眼小,咋了?碍你事了?” “赶紧的,别浪费老子时间。” “我还等着收个干儿子呢。” 易忠海还想再劝一劝,突地阎解成开口了。 “易忠海,你把我松开,今天我一定要和他分生死。” 易忠海万般无奈,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径直松开了揪着阎解成的那只手。 第145章 许大茂要请客 被易忠海松开之后,阎解成嗷嗷地又向许大茂扑了过去。 看他气势这么足,胖崽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啪嗒啪嗒窜回家,她搬了自己的小马扎过来,异常认真地坐在边上观战,时不时地还要扯着嗓子喊几句。 萝卜头们有样学样,在前院里坐了一圈,像是看电影似的。 就连后头下班的几个大人也站在外围指指点点,整个前院里显得热闹非凡。 在胡同里就听见了胖崽子的大嗓门,周勋和娄晓娥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 进了前院,简单地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娄晓娥直接就揪着胖崽子的耳朵把她往家里拎。 在娄晓娥手里,胖崽子的嚣张劲一下子就没了,只巴巴地往周勋这边看,希望他能出手救一救自己。 摸摸鼻子,周勋偏过头去,假装没看见她求救的眼神。 这个小棉袄最近很皮,成天招猫斗狗的,也该好好收拾一下了。 等到母女俩进了屋,周勋往扭打在一团的两人那头扫了一眼,“大茂,赶紧的解决战斗,我还等着宰你一顿饭呢。” “好嘞哥,我在全聚德订了座,咱们还吃烤鸭”,许大茂嘿嘿一笑,闪身到了阎解成背后,抬起脚就是一下。 阎解成本就是朝前扑,许大茂这一脚助力直接让他踉踉跄跄地向前栽倒,一脑袋撞在大树上。 感觉脑袋里头嗡嗡作响,阎解成好几分钟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许大茂有点心慌,想上前查看一下,却被周勋拦住了。 “放心,他没事儿,暂时没缓过来而已,咱们走咱们的,别浪费时间了。” 听到周勋这么说,许大茂松了口气,抬脚就要往后院走。 “哥,我去骑自行车,你等我会儿。” 周勋张嘴想喊住他,于莉抢在前头开口了。 “许大茂,打了人就想跑,你信不信我去报官?” 这话给许大茂听乐了。 “于莉,你可别搁这叭叭了,你是不是忘了,是你们家阎解成先动的手,我这纯自卫好吗?” 于莉的脸色很难看,“要不是你在解成面前嘚瑟,他会动手吗?” “嘚瑟怎么了?嘚瑟犯法啊?”,许大茂翻了个白眼。 “我就嘚瑟,怎么了?” “我可告诉你,随随便便动手打人那才是犯法的,就算去报官那也是我追究你们的责任,今儿我心情好,不想和你们多计较,你要是再不依不饶,那我可动真格的了。” 于莉垂下眼皮,心底暗暗吃惊,这年月懂法的人可不多,这许大茂竟也恁精明。 见于莉低着头许久都没有说话,许大茂撇撇嘴,“今儿先放你们一马,后头咱们再计较。” 说着他抬脚就要往后院去。 周勋瞥了眼于莉,出声喊住许大茂,“别去骑你那两个轮子的了,今儿我开车来的,坐我车去吧。” 许大茂的身体一顿,转过身来,他颠儿颠地跑到周勋边上,“哥,那车是叔儿的?” “是啊”,周勋点点头,“我和晓娥才从我爸那儿回来,想着太晚了,干脆就把他的车开了过来。” 许大茂搓搓手,显得很是兴奋,“哥,那车能让我开一段试试不?” “我这辈子还没摸过方向盘呢。” .... 周勋很是无语。 翻了个白眼,他没好气道,“你他娘的连方向盘都没摸过也想开车?” “要是撞了咋办?车倒是其次,人可不能出事儿。” 许大茂急了,“哥,总要让我试试吧,谁还没个第一次呢?” “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呀,今儿下午我就坐了杨厂长的车,我亲眼看着他那司机开的。” “你不用担心我,我身板硬,不会有事儿的。” “我是担心你吗?”,周勋瞪了他一眼,“我他娘的是担心你把别人给撞了,那就是真造孽。” 许大茂噎了一下,肩膀都垮了。 他这颓废样儿周勋也理解,男人嘛,爱车很正常。 挠了挠下巴,周勋思索了会儿,“这样吧,你空下来多往我们机械厂跑跑,最近我弄了辆大修过的老吉普当公车,你去学学怎么开。” 许大茂一下子又支棱起来了,眼里爆出金光,他欣喜道,“真的?哥,那我往后只要是休息,可就泡在你们那儿了。” “随便你待多久”,周勋耸耸肩膀,“反正我们厂的司机还没选出来,他们也在学车呢。” “对了,我先回家办点事儿,你在这等下我。” “好嘞”,许大茂喜滋滋地往大树那边去,杵在于莉边上又开始了嘴贱模式。 周勋也没管他,自顾自就进屋了。 屋里,娄晓娥不在桌前,一人两狗可怜兮兮地站在墙边,听到开门的声音,三小只动作一致地转头往这边看。 胖崽子嘟着嘴又把头转了回去,“坏爸爸,臭爸爸,我不跟你好了。” 周勋咧咧嘴蹲到胖崽子的边上,强行把她的头掰向了自己这边。 顺手往胖崽子嘴里塞了颗糖,周勋又捏了捏她的小肚子,“你妈妈揍你了?” 嘴里甜滋滋的,胖崽子瞬间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 她点点头,“可疼了呢。” 周勋左右看看,“你妈妈人呢?” 胖崽子鬼头鬼脑的,和周勋一样,她探个头左右看了看。 没看见娄晓娥,她这才压低声音,“妈妈肯定在房间里,她可臭美了,准是又在试新衣服。” 说着说着胖崽子的嘴就瘪了起来,“昨天明明说好帮我买带小猪的裙子,结果妈妈买的全是她自己的衣服,我陪她逛了一下午,连瓶汽水都没给我买。” 周勋摸摸鼻子,从兜里掏出张十块在她面前晃了晃,“那你自己买汽水喝,别买多了啊,不然还要连累我一起挨骂。” “以后你就老实点,不要总是惹妈妈生气,知道不?” 胖崽子点头如捣蒜,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周勋手里那张钞票。 小财迷,周勋嘟囔了一句,直接把钞票塞到她手里。 “还有,你要是想出去玩,一定要到后院喊上新搬进来的那个叔叔,你见过他的,他是太爷爷找来保护你的,知道吗?” “知道知道”,紧紧地攥着那张钞票,胖崽子美滋滋地把它叠起来塞到自己的小挎包里。 塞的时候她还不忘探个头搜寻娄晓娥的身影。 好在娄晓娥出来得晚,一点儿没发现父女两的小动作。 没好气地瞪了胖崽子一眼,娄晓娥冷声道,“周熊熊,我警告你,以后再听见你喊打喊杀的,一分钱零花钱我都不会给你了。” “本来你也没给过我”,胖崽子双手叉腰,显得底气很足的样子。 娄晓娥冷冷一笑,“行,还敢顶嘴了是吧?晚饭你也别吃了,给我站到睡觉吧。” 胖崽子嘟起嘴巴,往周勋腿上一靠,“爸爸,罚站久了会长不高的。” .... 摸摸鼻子,顶着娄晓娥的死亡凝视,周勋干咳一声,“晓娥,体罚不可取,咱们还是多多言语教育嘛。” “再说了,今儿大茂升了干部,他请吃饭,咱们全家一起去呗,他还在外头等呢。” 第146章 又怀上了 娄晓娥瞥了周勋一眼,“你和许大茂去呗,我和熊熊就算了,家里还有点儿面条.。” 胖崽子的眼睛瞪得溜圆,脸上也满是难以置信。 “我不吃面条,我要跟爸爸出去吃。” “不行”,娄晓娥冷哼一声,“犯了错还想出去吃好的?你做什么美梦呐?” “再说了,晚上的面条我也没打算给你吃。” 胖崽子急了,委屈巴巴地揪着周勋的裤脚。 “爸爸,我要跟你出去吃。” 周勋嘬了嘬牙花子,“媳妇儿....” 娄晓娥态度坚决,“说了不行就不行,不然她下次还这样,一点都不像话。” 很是无奈,周勋蹲下身揉了揉胖崽子的小脸蛋、 他压低声音,“熊熊,你乖乖地待在家里陪妈妈,爸爸单独用食盒给你带一只烤鸭回来吃,成不?” 胖崽子眼睛一亮,贼兮兮地抬头看了娄晓娥一眼。 迅速的又低下头,她悄声道,“爸爸,我还要梅子酱。” 周勋比了个OK的手势,起身就朝外头走,“媳妇儿,那我和大茂吃烤鸭去了,你跟熊熊煮面条吃吧,厨房里还有之前三叔寄过来的山珍,你可以泡一点儿。” 娄晓娥点点头,一直把他送到胡同外头才回来。 因为周勋不在家,所以胖崽子格外老实。 娄晓娥转身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笔直地站回了墙壁跟前。 心知准是周勋又对她承诺了啥,娄晓娥翻了个白眼自顾自进了厨房。 吃完一顿清水面条,她更是扒了个柚子就坐门口和人聊天去了。 胖崽子也不恼,趁着娄晓娥不在,她从自己的小挎包里头掏出块饼干,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 瞅瞅边上的两只难兄难弟,她还格外好心地掰了一点往它们嘴里塞。 母女俩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晚上八点来钟周勋回家。 瞟了眼他手上的食盒,娄晓娥气坏了。 难怪屋里头的小崽子不吵不闹呢。 用力拧了周勋一把,她恶狠狠道,“我就是想罚她,你这么一整,她还能长记性吗?” “周勋,你是不是故意的?” “哪能啊”,周勋嘿嘿一笑,快速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平息了娄晓娥的怒气,他开始讲道理。 “媳妇儿,你仔细想想,熊熊虽然老是犯错,但她改得也快啊。” “咱们家姑娘从来就没犯过同样的错,你怎么能说她不长记性呢?这话多伤人呀。” 看他这嬉皮笑脸的样子,娄晓娥也没辙了。 抢过周勋手里的食盒,她快步进了屋。 “周熊熊,你过来。” 胖崽子眨巴眨巴眼睛,“我还在罚站耶,是不能动的,要不妈妈你到我这边来吧。” 娄晓娥冷笑一声,“你爸爸带了烤鸭回来,既然你在罚站不能动,那这烤鸭可就没你的份了,我一个人吃。” 这下胖崽子装不下去了。 她哧溜一下窜到长凳上,“不行,这烤鸭是爸爸给我买的,你不能吃。” 娄晓娥眯起眼睛,“要是我一定要吃呢?” 感觉到了危险,胖崽子缩了缩脑袋,“那,那,那我分你一点点呗,我又不是小气的人。” 娄晓娥得意地露出笑脸,直接打开了食盒。 捡了一片鸭肉吃进嘴里,她突地感觉一阵反胃,冲进厨房就开始呕吐。 胖崽子吓坏了,手里的鸭架哐当一声砸在了桌上。 “爸爸,有毒。” 说着她就伸出手要去抠自己的喉咙。 周勋赶忙拦住她,“你想什么呐,这鸭子我就站在后厨看老爷爷烤的,怎么可能有毒。” “你放心吃,我去看看你妈妈怎么样了。” 胖崽子还是不太敢吃桌上那鸭子,从凳子上跳下来,她跟着周勋一起进到厨房。 娄晓娥趴在垃圾桶边,吐得那个昏天暗地。 周勋很是担心,“媳妇儿,你感觉怎么样了?” 娄晓娥低着头,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 喝了口胖崽子端过来的水,她张嘴想要说话,结果一阵犯恶心,转身她又开始吐了起来。 这下子她差点没吐到虚脱。 周勋稳不住了,扶起娄晓娥就朝外头跑。 “熊熊,我送你妈妈去医院,那鸭子你也先别吃了,在家里乖乖等我们回来。” 胖崽子疯狂摇头,抬起小短腿跟了上去。 “爸爸,我也去,我不要一个人在家。” 周勋很是无奈,只能一把将她夹在自己的腋下,一家人快速到了汽车跟前。 驱赶了跟来的两只狗子,周勋发动汽车,飞速地往医院去。 因为是晚上,外头又没什么娱乐活动,所以周勋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二十分钟之后,小汽车呼啸着直接开进了麦子店的陆军总院。 背起娄晓娥,周勋直接冲进了楼里。 匆匆地上了三楼,他扯着嗓子就喊出了声,“来个医生,这儿有病人。” 边上的办公室里出来个中年女医生,看到周勋,她愣了一下,“勋子,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周勋赶忙上前去,“林姨,晓娥突然就开始吐,吐得很严重,怕是食物中毒了。” 被他喊林姨的女人脸色骤变,让周勋把娄晓娥放下,她招呼着几个闻声而来的护士直接把娄晓娥推进了检查室。 一番检查过后,那女医生哭笑不得地从里头出来。 “勋子,你这大喘气的,把我都给吓着了。” “这哪儿是食物中毒呀,分明就是孕吐,你媳妇儿又怀上了,恭喜啊。” 周勋懵了,“林姨,当初生熊熊的时候晓娥也没吐啊。” “怎么这次就吐地这么严重了?要不您再给检查一遍。” 心知他是不放心,那女医生点点头又进了检查室。 再出来之后她还是同样的说辞,而且娄晓娥的呕吐也停止了。 周勋这下子相信了。 他和胖崽子对视一眼,父女俩眼底都有同样的欣喜和渴望。 周勋格外渴望娄晓娥肚子里这一胎是个儿子,是个可以用来堵住老爷子嘴的儿子。 胖崽子也格外渴望肚子里那是个弟弟,是个可以像肥肠一样随便使唤,同时还能吸引妈妈火力的弟弟。 第147章 又起心思 娄晓娥又怀孕的消息传得很快,第二天老爷子就安排了人来把她和胖崽子全接走了,周勋想拦都没拦住。 打电话去抗议吧,老爷子振振有词,“你天天泡在厂子里,哪有时间照顾晓娥和熊熊啊,我和你奶奶恰好闲着,就当是帮你减轻压力了。” 这下周勋无话可说了,虽然数控车床的研究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但他还是没法闲下来。 最近电风扇的销量逐渐减少,除去上交的资金和捐款,能到机械厂账上的钱就不是很多了。 要想有闲钱建家属院那还得再开源,周勋是忙的一刻都停不下来。 为了不和母女俩分离,周五,在和厂子里的技术员们开了个探讨会之后,周勋急急地回了四合院。 他准备卷铺盖也住进老宅去。 就在周勋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许大茂怏怏地出现在门口,“哥,你准备搬去照顾嫂子啊?” “是啊,咋了?”,周勋停住脚步瞅了他一眼。 许大茂不好意思地搓搓手,眼里还带了点儿羡慕,“哥,你看吧,你和嫂子又有了,我和京茹怎么就没动静呢?” 拧眉想了想,周勋一把将他扯进屋。 掏出烟盒,周勋丢了根烟给他,“大茂啊,咱们是自己人,有些东西我觉着还是告诉你为好。” “其实吧,这生不生得出娃,不只是看女方的。” 说完周勋自顾自点上烟吸了一口。 许大茂脸色苍白,“哥,你是说这都是我的问题?” 摸了摸鼻子,周勋尴尬地点点头,“确实是你的问题,我也不瞒着你,医术方面我还是懂点儿的。” “要你不放心,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陆军总院我有很多熟人,要帮你安排不?” 许大茂沉默了片刻,这才沙哑着嗓子开口道,“不用了,哥,你的话我信。” 他捂着脸蹲到了地上,声音里头还带了点哭腔。 “之前我还说京茹是不下蛋的母鸡,没成想竟是我自己的问题。” “现在可咋办啊?” 周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别流猫尿了,我只是说问题出在你身上,又没给你判死刑。” “你这情况也不是没救,至少我就有好多种方法。” 许大茂的呜咽声止住,“哥,你真的有法子?” 周勋点点头,“老爷子认识不少中医界的泰斗,我小时候也跟着学了点儿,你的问题西医解决不了,中医倒是有法子。” “你要是信我呢,我给你开个方子,你照着方子去抓药。” “当然,那方子也没神到立马就有效,只是慢慢地滋补你的身体,你也别急,慢慢来,会有效的。” 许大茂欣喜若狂,“哥,我信你,你现在就把方子写给我吧,我一会儿就去抓药。” 点点头,周勋也不磨叽,掏出口袋里的钢笔,唰唰地就写了起来。 把药方交到许大茂手里,周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茂啊,还有些注意事项我得提前告知你,烟酒呢你最好暂时不要再沾了,房事也克制点儿。” “照着方子煎药,一天两副,半年就能见效了。” “我知道了”,许大茂点头如捣蒜,更是跪下直接给周勋磕了两个。 “哥,往后有什么要我去做的,您只管开口,但凡皱个眉,那我就不姓许。” 周勋翻了个白眼一把拉了他起来,“行了行了,别废话了,我这还赶时间呢。” “估摸着晓娥这一胎生下来之前我都不会搬回来住,我不在的时候你盯着点儿院子里的人。” “还是按咱们计划好的来,不对付的那几家找个法子把他们赶走,房子他们要是愿意卖,你就到机械厂通知我,要是不愿意卖,你懂的。” “我懂”,许大茂眯起眼睛,“哥,你放心吧,我这不是还想学车呢吗,一旦有风吹草动,我立马就会去通知你的。” “好好干,我先走了”,周勋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拎着一袋子东西匆匆地就往外走。 许大茂快步跟上去,一直把他送到了胡同口。 看着老吉普消失在视野里,许大茂又呆呆地在街边站了会儿才回四合院。 从窗户里瞧见了整个过程,阎解成悄悄咪咪地摸进了中院。 敲开易忠海的家门,他径直把这事儿说了出来。 易忠海神色一震,“你说的是真的?周勋搬出去了?” “是真的”,阎解成点点头。 凑近易忠海,他低声道,“一大爷,周勋这次搬出去估计得好长一段时间才回来。” “娄晓娥又怀上了,估摸着被他送到他爸那儿去养着了。” 又怀上了?一大妈神色很不好看。 “解成,你咋知道她又怀上了?” 阎解成很是得意,“这是于莉告诉我的,今儿早上她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周勋和张二和在说话,她偷听到了几句。” “要不是周勋那狗东西警觉性太高,后头他俩说了啥估摸着也能偷听到。” 易忠海沉吟了会儿,“解成,你能把这个消息告诉一大爷,一大爷很开心。” “这说明你是个聪明人,看明白了现在的形势。” “咱们的共同敌人就是周勋和许大茂,他们一直在打压咱们的生存空间,他们好,那咱们就好不起来。” “周勋现在咱们动不了,但是许大茂咱们还是可以动的,过几日你柱子哥回来了,咱们坐一起商量下,想个法子让许大茂吃瘪,把他从保卫科长的位置上弄下来,看他还怎么在院子里嚣张。” 阎解成点点头,眼底满是恨意。 “一大爷,你放心吧,我和许大茂不共戴天,还有那周勋,他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在我的婚宴上大闹一场,弄得我到现在都没脸。” “把他们整倒了才能出了我这口恶气。” “好,那咱们现在就是同盟了”,易忠海很是欣慰。 “你先回去吧,我这几天再跑跑关系,看看能不能让柱子提前出来。” 阎解成点点头又悄悄地摸了回去。 看着他的背影,易忠海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老伴儿,你瞧见了没,这种的就是蠢货,不过他蠢也好,有人帮咱们冲锋了。” 第148章 隔墙有耳 一大妈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忠海皱了皱眉,这老婆子越来越沉闷了,真是让人扫兴。 他抬脚就往后院走。 到了后院,探头朝许大茂家那边看了看,没见有人,易忠海径直去敲了刘海中的门。 刘海中询声来看,发现是易忠海,他的神色很是冷淡,“哟,老易,你怎么有这个闲情雅致跑到后院儿来?” 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易忠海面带笑容,“老刘,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有事儿和你商量,咱们进去说?” 刘海中把住门,“不用了,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吧。” 暗暗骂了几句,易忠海转身就走。 边走他还边摇头,“老刘,本来我还想帮你改善改善现在近况的,既然你不欢迎我,那就算了。” 刘海中一愣,大步上前扯住他,“老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易忠海一脸正色,“老刘,咱们一起共事多少年了?都是老伙计,看你现在过得这么惨,我于心不忍呀。” 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刘海中松开手,“易忠海,和我来这一套没用,你现在也就是个名声臭出屎的八级工,能有什么方法帮我。” 易忠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 刘海中的话着实戳中了他的痛点。 也不知道是哪个狗东西在外头造谣,说他和秦淮如有一腿。 风言风语传来传去,传到后头就连细节都被人补全了。 现在厂子里的工人看到他都要暗暗吐口唾沫。 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恼怒,易忠海冷声道,“老刘,你没必要试探了,我就问你一句,你恨不恨许大茂,恨不恨周勋?” “要是你不恨他们,也不想报复他们的话,那我扭头就走。” 刘海中沉默了会儿,“你有法子报复?” 易忠海肯定地点点头。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刘海中转过身,“走吧,进屋谈。” 易忠海的嘴角微微勾起,径直跟着进了屋里。 他们前脚刚进门,后脚隔壁聋老太太的屋里就钻出来一个身形壮硕的男人。 确认他们刚刚提到了周勋的名字,那男人皱了皱眉。 往周围扫了一圈,没见有人,他一个闪身直接贴在了刘海中的门口。 屏住呼吸,男人神色严肃,专心致志地听着里头的动静。 ...... 玉泉路的某大院里,晚饭后,约莫七点来钟,周老爷子和老太太领着胖崽子散步去了。 周勋搬了个摇椅和娄晓娥坐在院子里乘凉。 突然一个年轻的警卫敲开了院门。 “勋哥,外头有人找你。” 周勋很是诧异。 把手里削好的苹果塞给娄晓娥,他一脸疑惑地跟着年轻警卫到了大院门口。 之前那个偷听易忠海和刘海中谈话的男人赫然就在警卫亭等着。 周勋拧了拧眉,快步上前,“青叔,您怎么来了?” 那男人扫了眼周围的几个警卫,闭口不语。 警卫们对视一眼,知趣地纷纷站了出去,给他俩留了私人谈话的空间。 那壮硕男人很是恭敬,微微弯腰,他低声道,“少爷,您和小小姐走之后,我打听到个消息....” 凑到周勋耳边,男人细细地把自己听到的都给说了一遍。 听完他说的,周勋挑了挑眉,还真是群不怕死的渣滓啊。 “青叔,这事儿我知道了,多亏您来告诉我这件事儿,不然还真容易被他们钻了空子。” “这是我应该做的”,那男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少爷,当初若不是老太爷和二爷心善,怕是我已经死在缅甸了。” “这份恩情我难以为报,既然老太爷嘱咐我要照看好小小姐,那我就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周勋点点头,“青叔,这段时间我和熊熊呆在老宅这边,安全问题您不用担心,倒是四合院那头还要麻烦您帮我盯着,尤其是我之前和您说过的那几个人。” “我不在院子里,他们肯定会出来蹦跶的,阴谋诡计估摸着也不止是你今儿听见的这一个,后头估计还会有。” 眼里闪过一丝凶狠,男人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少爷,要不要我直接把他们给做了。” “我保证让他们消失地无影无踪,一点痕迹都查不到。” “不用不用”,周勋摆摆手。 他面色严肃道,“青叔,现在是法制社会了,犯法的事儿咱们尽量不去做。” “您的杀性也别太重了,玄学有时候还是要信一点儿的,煞气太重了对后代不好。” 那男人抓了抓脸,“少爷,那我该怎么办?就这么看着他们使坏?” 周勋摇摇头,嘴角微微勾起,“青叔,您暗中帮一帮许大茂吧,透点风给他,别让他知道您的身份就成,他这人还行,和那几条毒蛇不一样。” “而且许大茂也有脑子,他会知道怎么对付那几条毒蛇的...” 男人若有所思,朝周勋抱了抱拳他就快步出了警卫亭,几个闪身消失在阴影里。 看着他离开,周勋也没急着回老宅,而是和警卫们说了会儿话,这才慢慢悠悠地进了大院。 深夜,许大茂两口子正睡得流哈喇子的时候,突地哐啷一声巨响,直接把他俩给弄醒了。 心道不好,许大茂翻身起来,“京茹,你继续睡,我去看看。” “准是有人砸了咱们家的玻璃。” 说着他径直下了床往外走。 秦京茹皱了皱眉也从床上下来,踏着拖鞋跟了上去。 她进到堂屋的时候,许大茂已经站在门口,双手叉腰朝着外头骂了起来。 “哪个小瘪三,居然敢来砸我家的玻璃?太岁头上动土是吧?” “别让老子逮到你,不然就把你先XX再XX。” 秦京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大茂,别骂了,和咱们结怨的就那么几家,准是他们砸的玻璃。” “我都快困死了,咱们先睡觉吧,后头再找他们麻烦。” 许大茂顿了顿,“不行,你先睡吧,我要再骂一会儿。” “那几家狗东西,别给老子找到机会,不然我一定弄死他们。” 秦京茹叹了口气,转身拉开灯,想要倒杯水喝再去睡觉。 没成想,灯一拉开,她就在桌脚边瞧见了一个纸团。 惊疑地从地上捡起那个纸团打开看了看,秦京茹脸色骤变,“大茂,你快来看看啊。” 第149章 戳中了易忠海的痛点 许大茂止住骂声,匆匆抬脚进了屋,“媳妇儿,咋了?” 把那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他,秦京茹皱眉道,“大茂,你看看,砸咱们家玻璃的人好像不是坏心。” 接过纸条看了眼,许大茂的瞳孔紧缩,脸色也阴沉如水。 “易忠海这杂碎,心思还真是恶毒啊,难怪周哥让我平日里多留心,不要让他们钻了空子。” 秦京茹也冷着脸,“大茂,现在咱们咋办?就任由他们害咱们吗?” “怎么可能?我可不是那好欺负的软蛋”,许大茂眯起眼睛恨恨道,“易忠海那个狗杂碎,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京茹,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心里有数。” 秦京茹的内心有点隐隐不安,但看许大茂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也只好点点头,喝了杯水就躺上床去了。 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见许大茂睁着眼睛在那想问题,秦京茹推了他一把,“大茂,你说今晚砸玻璃提醒我们那人是谁啊?他为啥要帮我们?” 许大茂笑了笑,“媳妇儿,那人是谁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是看在周哥的面子上才帮的咱们。”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秦京茹不由地感叹,“大茂,爸说得对啊,周哥真真是咱们家的贵人。” “还有晓娥姐,她人也好,爸妈回去那天她还专门陪着我送去了趟车站呢。” “所以周哥不在的时候咱们就小心点儿”,许大茂搂住她,“明眼人都知道我是周哥推上去的,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儿,连带着他面子上也不好看。” “在厂子里你多留点神,易忠海他不是在乎名声嘛,明儿你去给那群嘴碎的老娘儿们再说说,让她们加大点力度,要钱也行,要东西也行,咱们都给,只要是搞臭了易忠海的名声,咱们想要整他容易得很。” 秦京茹点点头,“你放心吧,她们得了咱们的好处就会尽心尽力办事的,再说了,本来她们也看易忠海不顺眼。” 突地想到了什么,许大茂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他坏笑着低声道,“京茹,你听我说,明儿你这样.....” 听了许大茂的话,秦京茹的眼睛微微弯起,抬手就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大茂,你真坏。” 那娇嗔的模样让许大茂内心一荡。 他翻身就把秦京茹压在了身下,“我哪里坏了?” “哪哪都坏”,秦京茹媚眼如丝,“我就喜欢你这么坏。” 许大茂嘿嘿一笑,径直抓起一边的被子,扯着秦京茹就钻了进去。 听到屋里头两人弄出来的动静,一道黑影从房顶上站起身来,暗骂一声晦气,他直接从上头跳了下来,转瞬间就消失在黑夜里。 第二天早上,秦京茹匆匆地赶到轧钢厂,还背着个老大的挎包。 揪着小姐妹叭叭说了好一通她才坐到工位上。 老老实实地完成了上午的任务之后,借着休息的时间,秦京茹从挎包里抖出一大堆零食。 “婶儿,我这有糖,牛奶味的,你要吃点儿不?” “叔,你也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吃颗糖吧。” 一通热情的招呼,车间里的工人们全聚到了她的周围。 咔吧咔吧啃了块饼干,秦京茹给小姐妹使了个眼色。 小姐妹会意,嚼碎了嘴里的糖果,她开口道,“京茹,听说周工的媳妇儿又怀上了?是真的吗?” “对呀”,秦京茹眨巴眨巴眼睛,“这次好像反应还挺大呢,准是个男娃。” 周围的工人们骚动起来。 之前被秦京茹劝着别抽烟的中年工人直拍大腿,“哎哟,真的吗?周工可真有福,这马上就是儿女双全了呀。” “那是”,秦京茹咧咧嘴,“周工人好,有福是应该的。” 小姐妹立马接上,“要我说啊,人就不能干坏事儿,这没儿没女都是有原因的。” “就像隔壁车间....” 挑挑眉,她压低声音,“你们懂的。” 工人们纷纷点头,谁还不懂呢。 隔壁车间,没儿没女,干坏事儿,这合起来说的不就是易忠海嘛。 任由周围的工人们眼神交流了一阵子,秦京茹干咳一声,“大红,你别乱说话。” “没儿没女也不止这一方面的原因,最近我不是和大茂准备要个孩子嘛,也了解了不少这方面的事儿。” “大茂认识个老中医,他说呀,这生不出来不止是因为女人的原因呢,男人也可能有问题。” “这都是有科学依据的,甚至男人出问题的概率更大呢。” 工人们面面相觑。 照这么说,那隔壁车间的易忠海...... 嘶!!! 细思极恐啊!!! 听着周围一顿吸气声,秦京茹给了小姐妹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满意地回到工位上。 小姐妹嘿嘿一笑,深藏功与名,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中午,易忠海放下手头的零件,抬脚往食堂去。 一路上,不少工人都跟在他后头,指指点点的,时不时还窃窃私语,然后就是一阵爆笑。 易忠海捏紧拳头,转过身,他黑着脸道,“你们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发脾气?” 工人们不以为然,“易师傅,你太敏感了,我今儿心情好,笑两声怎么了?” “就是,还不许别人笑了?易师傅,我们可没笑你,我们只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罢了。” 易忠海冷着脸,刚要再开口训他们几句,车间主任迈着八字步朝这边来了。 斜眼看着易忠海,车间主任阴阳怪气道,“哎哟喂,易忠海,你好大的官威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大领导呢,工人们连笑一声都要提前给你报备是吧?” 易忠海的脸色沉下来,“他们分明就是在找事儿,不然为啥跟在我后头指指点点?” 车间主任嗤笑一声。 偏过头看向那几个工人,他开口道,“来,你们给易领导解释下,说说你们在笑什么。” 工人们对视一眼,支支吾吾道,“主任,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车间主任背起手,“我也想听听你们在笑什么。” 沉默了几秒。领头的工人清了清嗓子,“主任,是这样的,易师傅不是没有子女嘛,以往总有消息说是他媳妇儿生不了孩子,但今儿我们听到个新版本,有科学依据的,这生不出孩子呀可不止女方一个人的问题。” “问题没准儿出在易师傅自己身上呢,您说是不?” “至于为什么笑,我们真的只是想起了开心的事儿,一点都没嘲笑他的意思,真的,主任,您相信我们。” 一时间,整个路上都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易忠海的下半身。 第150章 怒骂,易忠海破防 易忠海的脑子里嗡嗡作响,面对着众人意味深长的注视,他感觉自己像是赤身裸体一样。 喘着粗气,易忠海恶狠狠地朝着说话的那工人扑了过去。 那工人猝不及防,被易忠海扑了个正着。 两人在地上滚成了一团。 双手掐住了那工人的脖子,易忠海恨意滔天,“你这是污蔑,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 车间主任大吃一惊,上前一脚就踹在了他身上。 “易忠海,你他娘的失心疯是吧?还不赶紧松开。” 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易忠海的双手逐渐用力,直掐得那工人双眼泛白,挣扎的力度也小了不少。 眼见着形势危急,自个儿又拉不开易忠海,车间主任抬起头,直接嚎出了声,“你们还看着干嘛?赶紧来帮忙啊。” 周围的工人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 有了他们的帮助,这才成功把那工人从易忠海的手里拯救出来。 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那工人也顾不上许多。 借着工友们的力站起身,他直接就骂开了。 “易忠海,你这个老绝户,不下蛋的公鸡,和徒弟遗孀扒灰的老杂种,老子今儿笑的就是你,怎么了?” “没脸没皮的东西,真是给姓易的抹黑,要我是你,我直接就一头撞死在墙上了。” “哦,我忘了,你不敢死,你这个老绝户,死了也没人给你摔盆,哈哈哈哈哈。” 易忠海双目猩红,哪怕被一群工人按着,他依旧拼命挣扎,嘴里还在咆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试试就试试”,那工人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易忠海,你这个老杂毛,不知道厂子里的人都是怎么说你的吧?” “我们背地里都喊你是不要脸的伪君子,知道吗?” “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看不明白你是个什么品种的畜生是吧?” “周工的事儿厂子里谁不知道?也就是他心善,要换做是我,早让你身败名裂滚出轧钢厂了。” 易忠海气得头顶都在冒烟,“你这是污蔑,我要去告你,我要告死你。”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清楚”,那工人冷笑一声。 “周工当初说了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大家的眼睛都是明亮的,公道自在人心。” “易忠海,今儿我还就跟你杠上了,看看大家都支持谁。” “难不成还会有人支持你这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坏种?” 现场安静了几秒,人群后边,秦淮如的小姐妹用力地踩了一脚边上男人的鞋子。 “轮到你了,快上啊。” 那男人很是纠结,“大红,我...” “你什么你”,打断他的话,小姐妹张牙舞爪道,“高鑫,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五块钱呢,你上不上?你要是不上那我可找你妈要钱去了。” 叫高鑫的男人打了个哆嗦,立马就钻进了人群。 举起双手,他直接喊出了声,“我支持潘哥,易忠海就是个大坏种。” “不要脸就算了,他还敢行凶。” “我都瞧见了,他就是奔着掐死潘哥去的。” “大家伙团结一致,今儿我们就要为民除害,打死他,打死易忠海这个狗日的。” 有人带头了,后头的工人们一呼百应,默默地全都站到了那姓潘的工人身后。 易忠海心头一凉,自己这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吗? 他现在有点儿体会到当初四合院里被他带头孤立的一小撮人的感受了。 眼见着事儿闹大了,车间主任也麻了爪。 这可怎么办呀,对面的工人们都虎视眈眈的。 总不能真让他们打死易忠海吧? 最然他也想。 但这大庭广众的,喊得上号的干部也就他一个,真要出了事儿还得他担责,车间主任就感觉很操蛋。 咽了咽口水,车间主任强作镇定,“大家都冷静一下,现在是吃饭的时间,谁也不想饿肚子,你们说对不?” “真要打死人了,大家都要吃官司,易忠海的问题我会往上报,咱们厂子里的领导也肯定会去调查。” “这事儿都闹这么大了,想必也是瞒不住的,我和易忠海的关系大家也清楚,我也不会帮他隐瞒,相信最后会有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结果。” “给我个面子,大家都先去吃饭,成不?” 工人们面面相觑,有点被说动了。 大红气得跺了跺脚,她捏着鼻子跑到左边,“不行,哪怕今儿饿肚子,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放过易忠海这个大坏种。” 像是泥鳅一样,她钻到右边,夹着嗓子又开口了,“对,说得对,我们现在就要一个满意的结果,哪怕不能打死易忠海,也要让这种道德败坏的小人滚出咱们厂。” 本来还有点动摇的工人们又坚定起来。 “主任,我们不是不给你面子,要是厂子里的领导和稀泥怎么办?” “就是,易忠海是八级工,厂子里的领导要是偏心咋办?” 面对他们的疑问,车间主任满头都是包。 嘬了嘬牙花子,他卑微地开口问道,“那你们想怎么办?我就一个车间主任,我也没法处理易忠海啊。” “要不你们让条道出来,我去喊厂长来处理这事儿,成不?” 工人们也不知道成不成,一时间场面僵持住了。 就在这时候,许大茂整了整衣领子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都围在这儿干嘛呀?不吃饭吗?” 大红一溜烟跑上前,“姐夫,呸,许科长,你来得正好,出事儿了。” “刚刚这儿打架呢,易忠海差点没把一个工人掐死。” 努力压住翘起的嘴角,许大茂骤然一惊,“光天化日之下他敢这么做?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大红拼命地点头,还伸手作抹眼泪状,“就是呢,快吓死我了,嘤嘤嘤。” 许大茂干咳一声,大步上前,“都让让,都让让。” 工人们麻溜地让了条道出来。 穿过人群,不紧不慢地走到易忠海跟前,许大茂蹲下身,假模假样地还叹了口气,“易师傅,你怎么能这样儿呢,让我多难办啊。” 易忠海已经冷静下来了。 看了眼许大茂,他闷声道,“是他先污蔑我,然后我才打的他,错不在我。” 许大茂暗暗冷笑,回过身去,“另一个当事人呢?” 潘姓工人站了出来,“许科长,我可没有污蔑他。” “天地良心啊,你就说嘛,他易忠海是不是不下蛋的公鸡?这难道也算污蔑?” 憋住笑,许大茂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有理有据的怀疑嘛,算不上污蔑。” 第151章 演戏 那工人直接笑开了花,“许科长,还得是您讲理,不愧是当领导的人。” 领导?许大茂哆嗦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格外陶醉。 嘶,这种感觉,真他娘的爽。 他刚要客气一句,易忠海暴怒地又开始咆哮了。 “许大茂,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许大茂回过头,一脸的无辜。 “易师傅,虽然咱们是一个院儿的,但我说话办事儿总得凭良心吧?” “您都这把年纪了,也没个儿女什么的,人家也就是合理猜疑嘛,这怎么能算污蔑呢?” 说着他转过身看向周围的工人们。 “大家评评理嘛,你们说这算不算污蔑?” 工人们乐了。 “许科长,这哪能算污蔑呀,就是易忠海心虚了。” “是呀,许科长,没事儿谁去污蔑他呀。” 许大茂很是无奈地朝易忠海耸耸肩,“易师傅,你看,大家都这么觉得,总不能是大家一起污蔑你吧?” 易忠海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表情也是格外精彩。 眼见他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许大茂咧咧嘴,“来几个人帮下忙,帮我把易忠海捆到我办公室去。” “他在厂子里殴打工友,这行为太恶劣了,必须严惩。” 姓潘的那工人很是解气,他主动招呼了几个人上前,直接就把易忠海五花大绑了起来。 没急着把易忠海抬走,工人们看着许大茂,“许科长,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呀?” “暂时我也不知道”,许大茂摸了摸下巴,“我还刚上任,科员都空着好多呢,你们想怎么办?” 周围的工人们对视了一眼,“许科长,我们要把易忠海赶出我们厂,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我们不耻与他为伍。” 许大茂挠挠头显得很是为难,“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呀?” “易忠海好歹在厂子里工作了这么些年,这一下子把他赶走,我这心里不落忍啊。” 说着他抬手擦了擦眼角,眼泪不要钱似的,直往下滴。 见许大茂这副模样,工人们有点窘迫。 许科长为人这么亲和,我们还逼迫他,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呀? 就在这时,大红跳了出来,“许科长,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心善人好,但是可不能让坏人利用了你这点呀。” “没办法,我这人就这样,天生心里软和”,许大茂吸溜了一下鼻子。 “既然你们大家都这么坚持要把易忠海赶出轧钢厂,那我就去帮你们和厂子里的领导汇报一下吧。” “大家放心,你们先去吃饭吧,我一定会尽力说服领导们的,今天哪怕跪着,我都一定会帮大家讨个公道。” 说完他掏出手帕擤了下鼻涕,不着痕迹地他又顺手将那手帕直接塞到了易忠海的嘴里,把易忠海即将出口的连篇脏话给堵了回去。 一点儿没留意到许大茂的小动作,工人们满是感动。 “许科长真是个好干部呀,我怎么就鬼迷心窍地没把票投给他呢。” “哎,希望厂子里的领导们不会为难许科长吧。” “怕是难哦,易忠海的名声都这么臭了也不见领导们动他,许科长也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压力,哎...” 边议论着,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就离开了,很快路上就只剩些许几道身影。 朝着车间主任挥了挥手,许大茂嘿嘿一笑,眼眶还是通红的,“叔儿,去我办公室喝杯茶不?” 车间主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抬脚就走在前边。 许大茂也不生气,嘿嘿一笑,他直接牵着绳子就像遛狗似地扯着易忠海跟在了车间主任的后头。 等进了办公楼,许大茂把易忠海拴在门口的长椅上,而他自己则是和车间主任推门进到保卫科的办公室里。 看着屋里狼吞虎咽吃着火锅的大红和高鑫,车间主任嘬了嘬牙花子。 还是自己太单纯了,难怪后头没看见这两个一直在蹦跶的货呢,原来是唱完戏就离场了啊。 在桌子边坐下,车间主任抓起筷子也抢了一片肉塞到嘴里。 “许大茂啊,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要我有你这本事,怕是易忠海早就滚出我们厂了。” 许大茂笑容满面,“叔儿,这都是阴谋诡计,您这么坦荡的人物自然不屑去用。” “我许大茂是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小人,和您还是没得比的。” “得,你也别捧我”,车间主任翻了个白眼,“这事儿周勋知道不?要弄易忠海是他的意思?” 许大茂摇了摇头,“叔儿,您和周哥的关系好,也知道他做事儿的风格。” “周哥他肯定是不会针对易忠海的,但易忠海可一直有害人的心,这次的事儿完全是我自作主张。” 车间主任沉吟了会儿,“你动手之前和杨厂长说了没?” “肯定说了呀”,许大茂笑得见牙不见眼,“杨厂长说了,这事儿我自己看着办。” “那就好”,车间主任露出同款笑容,“现在李怀德废了,杨厂长也默认了这件事儿,那易忠海这个狗东西是真要完蛋了,真解气呀,哈哈哈哈哈。” 大红很是好奇,“姐夫,李怀德后头怎么样了,你知道不?厂子里好多人都在问呢。” “我肯定知道呀”,许大茂摆摆手拒绝了车间主任递过来的烟。 “周哥搬走那天就给我讲了李怀德的事儿。” “说是纠察处的人在他办公室里搜到了整整一箱子小黄鱼呢,后头在他家里还搜到了更多。” “最离谱的是他还记账,谁谁谁送的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这白纸黑字的直接就成了他贪污的证据。” “李怀德那老岳丈据说很有实力,带人把纠察处的堵在了屋里,想和他们谈条件,把这事儿给捂住。” “但纠察处那人是周哥喊来的,他也硬气,直接掏了枪,顶着李怀德老岳丈的脑门冲了出去,径直把这事儿给捅到上头去了。” 嘶,车间主任倒吸一口凉气。 “那现在李怀德怎么样了?他那老岳丈呢?” 许大茂摆摆手,喝了口水他才接着往下说。 “李怀德现在已经在投胎的路上了。” “至于他那老岳父,周哥说是调到藏区去了。” “那里马上就是前线,让他发挥发挥余热。”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大红打了个哆嗦,“姐夫,你可不能贪污,不然京茹准会哭死。” “这不废话吗”,许大茂翻了翻眼皮没好气道,“我可是立志要做那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干部,怎么可能会贪污呢。” “你别成天胡思乱想的,赶紧吃,待会儿我还要开开窗户散散味儿呢。” “不然要是领导来了,咱们都该吃瓜落了。” 第152章 让他们打包滚蛋 大红点了点头,加快了捞肉的速度。 几个人狼吞虎咽,硬是在厂子里的干部们来之前把所有的食材都解决了。 下午一点来钟,杨厂长迈着八字步推开了保卫科办公室的门。 还没往里走,一股椒麻味儿就扑面而来。 他疑惑地吸溜了一下鼻子,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顿时杨厂长的脸就黑了下来。 狠狠地瞪了一眼边上赔着笑的许大茂,他大马金刀地往沙发上一坐。 许大茂很有眼力见,连赶带踹地把大红和高鑫给弄走了,这才坐到杨厂长边上。 “厂长,你咋现在就来了,我还打算过会儿就去给你汇报呢。” 杨厂长斜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是自顾自地点了根烟。 一根烟过后,厂子里的干部们都来了。 招呼着他们坐下,杨厂长掐灭烟头,“今儿咱们开个小会,主要就是处理今天突发的紧急情况。” “之前咱们厂子里还没发生过如此恶劣的事情,易忠海开了个坏头,我认为咱们应该严肃处理,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你们觉得呢?” 干部们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他们可不是蠢货,这种时候要还敢唱反调,估摸着就要和李怀德的亲信们一样坐冷板凳了。 杨厂长很是满意他们的态度。 抬了抬下巴,他瞥了眼许大茂,“大茂,你来说说吧,作为厂子里的保卫科科长,你认为怎么处理这件事儿比较妥当?” 整了整衣领子,许大茂站起身,“厂长,咱们当干部是为啥?不就是为了工人们排忧解难嘛,这件事儿怎么处理还得看看厂子里工人们的意见。” 杨厂长微微颔首,“今儿你在场,工人们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厂长,工人们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必须开除易忠海。” 办公室里一下子骚乱起来,不少干部们都出声反对。 “许科长,严肃处理可以,但千万不能开除啊,易忠海可是个八级工,真要是开除了他,那影响可不小。” “是啊厂长,仅仅是因为一次打架就开除,是不是有点过了?要是影响了生产怎么办?” 心知他们是担心影响了工资,许大茂翻了个白眼,“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八级工怎么了?八级工就有免死金牌不成?” “工人们都是苦易忠海久矣,难道咱们还要包庇易忠海?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当即有人起身反驳,“许科长,工人们的意见是要考虑,但也不能全听他们的吧?今儿他们要开除易忠海,咱们同意了,明儿他们要开除你我,到时候怎么办?” “怎么办?”,许大茂冷笑一声,“都闹得工人们要求开除你了,你还想怎么办?自己卷铺盖走留个体面就是了。” 说话那人被他噎得满脸通红,“许科长,咱们不是在斗气....” “我知道啊”,许大茂很是淡定,“我只是很认真地告诉你,老祖宗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许大茂的话音刚落,门口处传来“啪啪啪”的一阵鼓掌声。 周勋满脸带笑地从外头进来。 “大茂,说得好。” 许大茂满脸激动,“哥,你咋来了?” 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周勋抬眼看向站起身迎接自己的干部们。 “我说几句话你们没什么意见吧?” 干部们动作划一,头都摇成了拨浪鼓。 “周工,您这是什么话,虽然您不在咱们厂子里办公了,但始终是一家人嘛。” “对对对,周工,您有话大可以说,我们都愿意听您说话。” 周勋笑了笑看向杨厂长,“厂长,那我就发表我的意见了”。 杨厂长露出笑脸,“你说嘛,大家都同意了,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周勋点点头站到桌前,他的神色严肃,“易忠海的名声怎么样,在座的各位都清楚,我说他是红星轧钢厂的毒瘤也不为过。” “为什么这种毒瘤拖到今天都没处理?不就是因为你们怕这怕那的给了他自信吗?” “我就好奇了,什么时候红星轧钢厂还按照工人等级来划分特权阶层了?” 这话太过尖锐,直接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干部们的头上。 之前出声反对开除易忠海的干部们都低着头讷讷不语。 杨厂长干咳一声,“周主任,你的意见是开除易忠海是吧?” “对”,周勋的嘴角微微勾起,“厂长,对付毒瘤,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刀切。” 有干部低声开口,“周工,开除易忠海的话,生产任务...” “不用担心”,周勋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不瞒你们说,我们第三机械厂的数控机床马上就下线了,下一个项目就是连轧机,已经往上报备了。” “可以给你们透露一点,我们技术部研究出来的连轧机属于世界领先水平,让你们的生产效率翻几番也不在话下。” 嘶!!! 干部们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办公室里的氧气含量一下子变得稀薄起来。 车间主任满脸兴奋,“周勋,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周勋撇撇嘴,“我还能骗您不成?” 车间主任很是不满地看向杨厂长,“厂长,你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儿,要你早把这件事儿说出来,咱们今儿还开这个会干啥,直接开除易忠海就好了。” 周围的干部们也纷纷出声附和,一个个都是满腹的怨气。 杨厂长嘬了嘬牙花子,他这一个月都没怎么去过机械厂,每天都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待着。 周勋也从不向他汇报,别说连轧机了,他连数控机床快下线了都不知道。 委屈巴巴地看了眼周勋,杨厂长像是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这不是事儿多嘛,我就给忘了,要不是周工说,我现在都没想起来呢。” 这种大事儿也能忘,吃饭你怎么不忘呢?车间主任嘟囔了一句。 他径直站起身,“厂长,既然现在不用担心生产问题,那我就要提建议了。” 众目睽睽之下,车间主任咬牙切齿道,“咱们厂的毒瘤可不止易忠海一个,秦淮如也是个大毒瘤,我建议连带着她一块儿开除了。” 第153章 许大茂使坏 车间主任的话音刚落,办公室里又陷入诡异的平静。 所有人都看向周勋。 面对众人的视线,周勋淡定地轻叩着桌子,“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呀,既然有人提了意见,那就大家一起商量商量,看看他那意见可行不可行呗。” “我脸上又没写字,你们不用管我,把自个儿的想法说出来就成。” 干部们都暗自松了口气。 “老李,你可要想清楚了,贾东旭才死多久啊,我们现在要是把秦淮如给开除了,外头的人还不知道会怎么骂我们呢。” 车间主任满腹的怨气,“你们知道个屁,秦淮如她就不适合待在咱们厂子里。” “我就不说她的名声有多差了,单单就说她干的那些活儿,那是人能干出来的?我在大街上随便抓个人来干活儿都能比她干得好。” “自从她接了贾东旭的班,我们车间的零件报废率那是一路飙升,这种光拿工资不干正事儿的人还要留着她干嘛?纯纯的浪费国家财产。” 干部们哑口无言。 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有人开口。 “老李,单单就因为这个原因开除秦淮如,我感觉还是不太好。” “实在不行你就喊个师傅教教她嘛,要她再犯错就扣她的工资,你觉着这方法有用不?” “有用个屁”,车间主任直接爆了粗口,“就秦淮如那狗屎一样的名声,谁愿意当他师傅啊?” “不是我非要杠,今儿要么开除秦淮如,要么把她调离我们车间,至于调到哪儿去,你们不是不同意开除她嘛,那你们商量商量,看看谁愿意收留她。” 在场的干部们都低下头装死。 慷他人之慨他们是愿意的。 但要把秦淮如这颗老鼠屎放到自个儿的粥碗里,谁也不愿意。 瞧见干部们的反应,杨厂长使了个眼色。 许大茂点点头就站起身,“李主任,也不用选了,直接开除秦淮如吧。” “不就是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嘛,秦淮如她爹妈都是劳改犯,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如同平地起了一声惊雷,办公室里炸开了锅。 “许科长,这话可不能乱说。” “是啊,许科长,你这消息来源可靠不可靠啊?” 许大茂一脸正色,“他们就是因为杀了人想栽赃我才被送去劳改的,你说这消息可靠不可靠?” 见干部们仍有些怀疑,许大茂干脆把之前发生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 当然,有些细节被他不着痕迹地省略了。 听完许大茂的话,干部们的意见也变得统一。 因为没人持反对意见,杨厂长干脆利落地跳过了投票过程。 草草地宣布散会之后,他和周勋打了个招呼就颠儿颠地去了广播室。 等到保卫科的办公室里头空下来了,许大茂殷勤地倒了杯茶在桌上。 “哥,还得感谢你今儿来给我镇场子,不然这些老油条还真有点儿难对付。” 翻了个白眼,周勋端起茶杯嘬了一口,“你都让京茹跑机械厂去喊我了,我能不来吗?” “厂子里的这些老油条有什么难对付的?他们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主儿,反对你也只是担心会损害他们自己的利益罢了。” “我们只管干我们的大事儿,他们若是识趣就算了,不识趣的话,你和杨厂长合计合计,直接找个由头踹了就是,厂里的工人大把,还怕没人当干部不成?” 许大茂点点头若有所思。 他俩在办公室里悠闲地说着话的时候,易忠海和秦淮如正满心煎熬地往四合院走。 易忠海阴沉着脸,而秦淮如则是面无表情。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沉默着回到了四合院。 一大妈刚从屋里卷了被子出来晒,瞧见易忠海和秦淮如回来了,她很是诧异。 “老头子,今儿这么早就下班了?” 易忠海抬脚就往屋里走,一点儿搭理她的意思都没有。 一大妈脸色一白,视线看向秦淮如。 “淮茹,怎么老易他...” 秦淮如垂下眸子,“一大妈,我和一大爷被轧钢厂开除了。” 被开除了?一大妈呆若木鸡。手里的被子直接掉在了地上,砸起一大蓬灰。 反应过来之后,她一把扯住秦淮如,“淮茹,到底发生什么了?老易他可是八级工,厂子里为什么会开除他?” 秦淮如的眉头皱起,后退一步挣脱开她的手。 “一大妈,今儿一大爷在厂子里和人打架了,差点没把对方掐死,所以才被开除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大妈疯狂摇头,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老易一向与人为善,怎么可能和人打架,更别说下那种狠手了。” 秦淮如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一大妈,打架肯定是有原因的,我知道原因,但是现在没什么兴致跟你说,你要是真好奇那就去问一大爷自己吧。” “或者等院子里其他人下班了你去问他们也一样。” 说完她转身就走。 一大妈捡起地上的被子,拧着眉也回了屋。 易忠海正坐在桌边,脸色暗沉沉的。 带着点儿惧意,一大妈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老头子,今天你和人打架了?” 抬起头冷冷看了她一眼,易忠海沉声道,“不该你管的事儿你别管,厂子里要开除我准是许大茂那狗东西在推波助澜。” “院子里的人估摸着都在看我的笑话,我不方便露面,待会儿你在门口守着,看到老刘了就喊他过来。” 一大妈闷闷地应了一声,搬了张凳子竟真乖乖地坐门口去了。 傍晚,四合院里逐渐热闹起来。 许大茂和秦京茹追追打打地从外头跑到院子里。 路过中院,瞧见坐在门口的一大妈,许大茂的脸上露出个贱贱的笑容。 他扯着秦京茹凑上前,“哟,婶儿,你坐这儿等谁呐?” “不会是等易师傅吧?他不是被开除了吗?怎么?还没回来呀?” 一大妈低下头不理他。 许大茂更来劲了。 一通摇头晃脑,他作出一幅怜悯的表情,“婶儿,有时候我都替您憋屈得慌,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没个儿女陪伴。” “可怜啊,实在是可怜。” “看您这么可怜,我这心里啊难受得紧。” “这样吧,今儿我在厂子里听到个好笑的事儿,我说出来让您也乐一乐好不好?” 第154章 作死小分队 不等一大妈同意,许大茂贱贱地就开了口。 一通叭叭再加上秦京茹添油加醋地时不时补一句。 两人一唱一和直接给一大妈整得脸色苍白,身体也是摇摇欲坠。 “不,不是这样的,你们在骗我。” 许大茂乐了,“婶儿,我们就是给您讲个乐子,怎么就成骗您了。” “真是狗咬吕洞宾呀,啧啧啧。” 咧咧嘴,他扯上秦京茹就往后院去,步伐都显得格外欢快。 看着他俩离去,一大妈心乱如麻。 又煎熬的等了几分钟,还没见刘海中回来,她咬咬牙搬起凳子回了屋。 很快屋里头就传来易忠海的呵斥声,紧接着就是一大妈歇斯底里的怒吼以及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响。 刚回来的住户们一个个都是神情微妙。 对视一眼,他们默契地各自回家端了饭碗,然后快步赶到中院。 等到贾张氏灰头土脸地从外面回来时,中院的大树下面已经蹲满了人。 听见了易忠海屋里头在吵架,好像还在砸东西,贾张氏的心都揪紧了。 这一对老绝户,吵架就吵架嘛,凭什么砸我们家棒梗的东西? 带着怒气,她冲到易忠海门口,探个头朝里面看了一眼,“他一大爷,你俩别吵了,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呀。” 屋里头安静了几秒,然后一个板凳呼啸着就朝着门口飞了过来。 贾张氏魂儿都吓飞了,赶忙把头缩了回去。 那个板凳从她身边掠过,砸在地上一下子就散了架。 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贾张氏有点心疼,多好的凳子呀,就这么毁了,真是造孽哦。 但要再劝她又不敢,只能灰溜溜地从门边离开。 回到大树下,贾张氏随手扯了个人问话,“这是咋了?怎么闹得这么凶啊?”, 那人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贾婶儿,易忠海被轧钢厂开除了。” 如同晴天霹雳,贾张氏直接就懵了。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又开口道,“贾婶儿,还有个好消息,你们家秦淮如也被开除了。” 贾张氏嗷地一声,拔腿就往家里跑。 一脚踹开门,她直直地扑向秦淮如。 秦淮如正在发呆,猝不及防地就被贾张氏扑了个正着。 两人直接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扯头发,拧胸,各种狠辣的招数都使了出来。 她们这边闹起来了,易忠海那边倒是熄了火。 一大妈满脸泪痕地从屋里跑了出来,快步消失在黑夜里,也不知道是去哪儿了。 易忠海坐在遍地狼藉的屋里头,脸色灰败,眼底也满是恨意。 深夜,刘海中正躺在床上和二大妈讨论今天的事儿,突地外头就有人在敲门。 “老刘,开开门,是我。” 刘海中犹豫了一下,“老易,我已经睡下了,有事儿咱们明天再说成不?” “不成”,易忠海的表情阴冷,“老刘,我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了,你要是惹恼了我,我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刘海中哆嗦了一下,苦巴着脸就去开了门。 挤进屋,在桌子边坐下,易忠海扔了一沓钞票在桌上,“我已经找好人了,这里是两百块钱,明儿你拿这钱去换柱子回来。” 刘海中搓了搓手,“老易啊,要不算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 话还没说完,易忠海冰冷的视线就扫了过来,“怎么,你怕了?” 刘海中低下头,“老易,你一个八级工都被开除了,我,我怕也是正常的嘛。” 死死地盯着他,易忠海冷冷一笑,“刘海中,你现在想要跳船?我告诉你,晚了。” “你已经得罪死了周勋,不会还天真地觉得他会放过你吧?” “我给你两个选项,要么你和我一起弄死周勋和许大茂,要么我先弄死你。” 看到易忠海凶相毕露,刘海中的腿直发软。 “老易,你误会了,我,我照你说的做还不成嘛。” “那样最好”,易忠海起身往外走,“明儿你接柱子回来之后,领他去红旗旅社,我会和阎解成在那里等他。” “别耍花样,不然我就算是死,也一定会拖着你一起。” 刘海中抖了一下,等到易忠海消失在黑暗里,他一溜烟跑过去关上了门,然后瘫坐在地。 二大妈哆哆嗦嗦地开了口,还带着点儿哭腔,“当家的,现在怎么办啊?” 抖着手,刘海中点了根烟,“还能怎么办,照他说的去做就是了。” 二大妈沉默了会儿,“要不我们去找许大茂吧,把这事儿告诉他,你看可以不?” “不可以”,刘海中想也没想就摇头。 他恨声道,“易忠海说的没错,周勋那头我们已经得罪死了,就算现在收手他还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现在我们只有一条道走到黑,只要帮着易忠海弄死了许大茂和周勋,咱们还有活路。” 二大妈戚戚然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坐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刘海中就从四合院里窜了出去。 中午约莫十一点钟左右,他和傻柱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红旗旅社里。 易忠海和阎解成早就开好了房间在等着。 看到易忠海,傻柱神色复杂。 “一大爷,今儿的钱就当我问你借的,后头有钱了我会还你。”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易忠海忙拦住他,“柱子,这钱不用你还。” “我是真把你当我的亲儿子,这点钱我...” “不用说了”,傻柱起身打断他的话,“一大爷,我没有认别人当爹的习惯。” “这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易忠海的脸色分外难看,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只当自己没看见他的反应,傻柱偏过头看向刘海中,“二大爷,秦姐怎么样了?厂子里的工人有没有为难她?” 刘海中嘬了嘬牙花子,这傻柱是真他娘的脑子有病,这种时候了还想着秦淮如。 瞥了一眼易忠海,看到他点头了,刘海中这才回话。 “傻柱,秦淮如被轧钢厂开除了,是许大茂使的坏。” “什么?”,傻柱咬紧后槽牙,“许大茂这个畜生,秦姐家里那么困难,他怎么能做这种丧良心的事儿。” 易忠海深吸一口气,“柱子,许大茂有多坏你还不清楚吗?你要想你的秦姐好,那就只有弄死许大茂,然后再搬倒给他撑腰的周勋。” “我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一听?” 第155章 动手 傻柱深深地看了眼易忠海。 想起了聋老太太说过的话,他的内心挣扎了一下,然后垂眸道,“一大爷,若你只是针对许大茂,我可以参与。” “若是连带着要对付周勋,那还是算了。” 易忠海的脸色一僵,“为啥?” “很简单,我惹不起他”,傻柱语气淡淡的。 “虽然我不知道周勋的背景有多厉害,但是我知道肯定是我惹不起的那种。” 易忠海的眼睛微微眯起,这傻货在里头蹲了几天怎么还变精明了? 他沉声道,“柱子,你也知道现在外头刮的什么风,周勋他背景再硬还能硬过红小兵?” “我们又不是明刀明枪和周勋干,只要往他家里弄点什么,自然有人会跳出来收拾他。” “那是你们的事儿”,傻柱依旧是不松口,“我只管对付许大茂,别的事儿和我无关。” 见他态度很是坚决,一副你不答应我立马起身就走的样子,易忠海只好妥协。 “行,那许大茂交给你和老刘对付,我和解成去对付周勋,这总行了吧?” 傻柱点点头,“可以,一大爷,说说吧,你想怎么对付许大茂?” “对付许大茂很简单”,易忠海冷冷一笑,“我留意过了,许大茂每个周五的晚上都会扯上一车间姓李的还有几个杨厂长那边的干部喝酒。” “转身的时候他是一个人,我们想要对付他就从那时候下手。” ...... 约莫一刻钟左右,一行四人从房间里出来,匆匆地往旅馆外头去。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隔壁的房门就打开了。 一个壮硕的中年汉子阴沉着脸从里面出来,他的后头还跟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彪形大汉。 冷冷地看了眼易忠海几人的背影,那中年汉子沉声道,“你俩去安排好手底下的人,给我盯死那个叫易忠海的。” “还有,那个阎解成也得盯牢了。” “他们接触过谁,什么时候接触的,全给我记下来,要是有错漏,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那两个彪形大汉打了个哆嗦,忙不迭道,“青爷,您放心,我们办事绝对靠谱。” 那中年汉子不置可否,抬脚就往外头走。 “青爷,还有件事儿”,两个彪形大汉赔着笑跟上他,“还有两个人怎么办,要安排人盯着他们吗?” “不用”,中年汉子的脚步顿了顿,“他们是去对付那许大茂的,和咱们没有关系。” 两个彪形大汉对视一眼,“青爷,许大茂不是少爷的人吗?要是他出事儿了,少爷那边.....” “这不是你们该管的事”,中年汉子的声音冷下来,“我已经给他提过醒了,若是这种情况下他还是着了道,那是他该死。” “有能力的人才配给少爷做事,拖后腿的废物哪怕侥幸活下来了,我也会把他清理掉。” “不止是他,你们也一样,明白了吗?” 背上寒毛直竖,两个彪形大汉点头如捣蒜,俨然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瞥了他们一眼,那中年汉子加快脚步出了旅馆。 坐上门口的小汽车,他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第三机械厂的办公室里。 听完中年汉子打探到的消息,周勋的眼睛眯了起来,脸上也满是杀气。 这易忠海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想了想,他抓起话筒拨了个号。 “喂,您好,麻烦帮我转接京大校长办公室。” 等了几分钟,听见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周勋的声音放缓,“陆伯伯,对,我是周勋,最近您的身体怎么样?” “嗨,我爷爷身体硬朗着呢,昨儿还领着熊熊去钓鱼了,一老一小搁湖边一坐就是一整天,拉都拉不走。” “嗯,我知道,您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一顿寒暄过后,周勋图穷匕见,“陆伯伯,这次给您打电话还有个事儿,您帮我给老虎带个话呗,我这儿忙,实在抽不出空去找他,您让他来第三机械厂一趟,我有急事儿。” “好嘞,嗯,对,第三机械厂,我白天都在厂子里泡着呢。” ...... 时间转瞬即逝,一眨眼就到了周五。 许大茂哼着歌锁上办公室的门,步伐轻快地朝楼下去。 高鑫和姓潘的那个工人满脸苦色地跟在他后头。 “许科长,今儿我们还要暗中保护你吗?” “废话”,许大茂翻了个白眼,“你俩还想不想报仇?还想不想当我们保卫科的预备成员了?” “想是想”,姓潘的那工人挠了挠头。 “问题是我们都暗中保护你好几天了,也没见易忠海动手呀,许科长,会不会是你太过敏感了?” “你们知道个屁”,许大茂紧张兮兮的,“越是风平浪静越要留心,易忠海就是条黑心的蛆,我这次把他得罪那么惨,他怎么可能憋得住嘛。” “谨慎点儿才能活得更久。” 说着他在兜里掏了掏。 掏出张十块的钞票,许大茂很是肉疼地往两人面前一送。 “喏,也别说我小气,这十块钱就当这几天你们的幸苦费了。” “要是这礼拜他不动手,下礼拜我还给你们十块。” 这下两人没有怨言了,脸上也满是兴奋。 一礼拜五块钱,那一个月就是二十块,这要是易忠海一辈子不动手,那得是多少个二十块啊。 潘姓工人咧了咧嘴。 他现在特别希望易忠海长命百岁,至少得活过许科长才好。 但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总是很残忍。 深夜,许大茂摇摇晃晃地从酒馆里出来,打了个嗝儿往四合院的方向走。 傻柱和刘海中正躲在离酒馆不远处的十字路口。 探个头出来看了一眼,刘海中的呼吸急促,“傻柱,来了来了。” 傻柱深吸一口气,抓起了地上的木棍。 就在许大茂路过的一瞬间,他抬手就是一下子。 许大茂应声倒地,躺在地上显得格外安详。 刘海中吓了一跳,“傻柱,赶紧看看,不会死了吧?” “你放心,我有分寸”,傻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赶紧的,把麻袋拿过来,你动作再不快点,待会儿要是巡逻的民兵来了咱们就完了。” 第156章 狡诈的刘海中 刘海中心头一紧,赶忙从身后拽了一个麻袋过来。 在他的帮助下,傻柱把许大茂塞进了麻袋。 气儿都来不及喘,傻柱匆匆地扛着麻袋就往计划好的地儿去。 刘海中谨慎地左右看看,没见有人,他这才跟上傻柱的脚步。 一切动作都是在几分钟之内完成的,直接给高鑫和潘帅看傻了眼。 他们不过就是点了根烟,怎么许科长就遭重了? 对视一眼,两人朝着傻柱和刘海中那边就追了过去。 “狗日的,赶紧把许科长放下。” “易忠海,放下许科长,不然今儿一定要你们好看。” 傻柱的脸色微沉,脚步也顿了顿。 “二大爷,你拦住他们,我先走一步了。” 说着他加快速度,一溜烟就钻进了边上的巷子里。 刘海中暗骂一声,脚步也逐渐加快。 无奈他太胖了,这段时间经济上又吃紧,整个人虚得不行。 只跑出几百米他就累得直喘气。 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刘海中干脆就扶着墙停了下来。 高鑫和姓潘的那工人脸色很是难看,一左一右地围住了他。 “刘海中?原来是你这个狗日的东西。” “许科长呢?” “另外一个人是谁?是不是易忠海?” 刘海中挤出个笑脸,故作茫然道,“什么许科长?我不知道呀。” “我就出来散个步,没成想碰到了你们,你...” 话还没说完,暴怒的高鑫一巴掌就呼了上去。 “大半夜的出来散步,散尼玛呢?这个借口也想的出来,以为老子是傻柱那种蠢货啊?” 说着他提脚就要踹刘海中。 姓潘的那工人拦住他,“刘海中,别狡辩了,我们是亲眼看见你和你的同伙把许科长装进麻袋的。” “要是不想进局子,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们先把你打个半死再往局子里送。” 刘海中挨了一巴掌,正在气头上呢,自然是一点儿老实交代的意思都没有。 梗着脖子,他坚持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就是睡不着才出来散步的,什么张科长许科长的,我一概不知。” “你们现在拦住我,是想当街抢劫吗?” 这下姓潘的工人也忍不了了,他撸起袖子就是一拳轰在刘海中的脸上。 觉得让人当着自己的面儿把许大茂掳走了很是丢人,姓潘的工人这一拳是含恨出手,力度自然是超常发挥。 刘海中只感觉一阵耳鸣,然后仰面而倒。 他的鼻子耳朵全在往外冒血,看着格外凄惨。 单这还不算,一脚踩住刘海中的胸脯,姓潘的那工人语气凶狠,“刘海中,你说不说?你要是再不开口,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我说,我说”,刘海中的声音里带着点儿哭腔。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潘帅下手竟然会这么狠。 抬起自己的脚,潘帅冷声道,“刘海中,说吧,你那同伙是谁?把许科长绑哪儿去了?” 刘海中慢慢地从地上坐起来,晕晕乎乎地靠在了路灯上。 他刚要开口,忽地就瞧见了远处的几道人影。 眼里闪过一丝恶毒的神色,刘海中使出吃奶的力气喊了起来。 “抓敌特啊,救命啊,敌特杀人了。” 他的喊叫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路边的的民房里悄然亮起几盏灯,远处更是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有拉枪栓的声响。 潘帅心道不好,一把扑倒了还呆站在那儿的高鑫。 两人才重重地落地,刚刚站的地方就吃了一梭子子弹,打得街道上的土灰都飞了起来。 背上一寒,潘帅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别开枪,我们不是敌特。” 高鑫这时候也反映过来了,跟着潘帅,他打着哆嗦也喊了起来。 “我们是好人,别开枪啊。” 这招很管用,远处的民兵们没有再开枪,而是端着枪一脸谨慎地围了过来。 刘海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直接就开始抹黑潘帅和高鑫。 “同志,他们是敌特,刚刚想要杀我,快,枪毙他们。” 前排的几个民兵一脸狐疑地看向潘帅,似乎是有点儿信刘海中的话。 潘帅抖了一下,忙开口道,“同志,我们不是敌特,我们是轧钢厂的工人。” “他才是坏分子,他和一个同伙把我们厂保卫科的许科长给绑走了,我们也是着急问出许科长的下落,这才对他动手的。” 双方各执一词,民兵们也迷糊了。 保险起见,他们干脆就把一行三人全都捆了起来。 潘帅和高鑫很是配合,全程一动不动,任由民兵们把自己捆成了粽子。 倒是刘海中有些不配合。 抹了把脸上的血,刘海中试图卖惨。 “同志,你看我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要不就别捆我了吧。” “他们真是敌特,是我听见了他们的计划,所以他们想要杀我。” “你们....” 话还没说完,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了他脑门上。 “老实点,他们是不是敌特不是你说了算的,等押回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刘海中的心沉了下来,该死的,第一梭子怎么就没要了他们的命呢? 他绝望地又挣扎了一下,民兵也不惯着他,直接就拉了枪栓。 这下刘海中彻底老实了,闭上双眼任由民兵把自己捆了起来。 这一小队民兵抬起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三个人回了自己的临时驻地。 睁开眼,看见周围熟悉的场景,刘海中冰凉的内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 等到民兵队长进来的时候,他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领导,领导,你还记得我吗?” “之前你抓过我的,我是红星轧钢厂的七级工,我叫刘海中。” 民兵队长的眉头皱起,凑近刘海中打量了一下。 在刘海中期待的眼神下,他拍了拍脑袋,眉头也缓缓松开,“我想起来了,是你啊,怎么今儿又被抓了?” 内心狂喜,刘海中拼命地挣扎,“领导,他俩是敌特,想杀我,你赶快把他们毙了。” “你在教我做事啊?”,民兵队长翻了个白眼。 但确认了刘海中的身份,他还是隐隐信了刘海中的话。 转身看向被捆成粽子的高鑫和潘帅,民兵队长的神色冰冷。 “你们是哪儿来的敌特?美帝还是对岸?” 第157章 计划大翻车 潘帅在心底暗暗骂娘。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扫了一眼民兵们手里的家伙事儿,他万分憋屈地开口道,“同志,您误会了,我俩也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真不是敌特。” “不信您问问手下的人,我们很配合你们工作的,怎么可能是敌特嘛。” 民兵队长拧了拧眉,转身就去喊了之前的那一小队民兵来。 在他的询问下,那几个民兵七嘴八舌地把当时的情况给说了。 听完他们的描述,民兵队长幽幽地看向刘海中。 刘海中的心又提了起来,“领导,他俩就是敌特,你千万别相信他俩的花言巧语。” 民兵队长呵呵一笑。 “等天亮吧,天亮之后老子会去问清楚他俩的身份。” “若是你骗了我,我肯定会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说完他转身就出去了。 看着民兵队长的背影,刘海中松了口气,开始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才能脱身。 就在他CPU都快干烧的时候,傻柱那头也出事儿了。 一处幽暗的巷子里,傻柱踉踉跄跄地靠在墙边,眼睛里满是惊疑和愤恨。 伸手抹掉嘴角的鲜血,他的面色狰狞,“你是谁?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儿?” 距离傻柱两三米开外的阴影里,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背着手站在那儿。 没有回答傻柱的问题,那人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多说无益,你不是我的对手,把那麻袋留下,我放你一条生路。” 傻柱沉默不语,只默默地捏紧了拳头。 明明过了这个巷子口就能赶到和易忠海约定好的地儿,但现在这个面具人就像是一道天堑一样拦在前边,完全阻隔住了他的脚步。 仍有不甘,傻柱咆哮着朝那面具人就冲了过去。 那人一动不动,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 只不过,在傻柱的拳头快要打在他身上的时候,那人微微拧身,同样是一拳轰出。 两人的拳头相撞,一阵骨裂声传出。 甚至来不及哀嚎,傻柱就被那人抬脚又踹回了墙边。 疼得额头直冒汗,一阵无力感涌上傻柱的心头。 他强忍着剧痛站起身,“你为什么要救许大茂?你是周勋的人?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易忠海要害他?” 面具人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步步逼近,周围的气压也在逐渐降低。 感觉到了一股杀意,傻柱的背上寒毛直竖。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认命似地闭上眼睛,“我认输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你给周勋说,让他小心易忠海。” “老太太说的没错,易忠海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手段下作,若是周勋不留意,是有可能阴沟里翻船的。” 傻柱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没见那人动手,他睁开眼睛看了看。 巷子里黑漆漆的,早就没了那个人的身影。 若不是身上的伤还在,他都要怀疑自己是做梦了。 扫了周围一眼,发现装着许大茂的麻袋已经被带走了,傻柱苦笑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地扶着墙转身往四合院的方向去。 ...... 与此同时,离巷子口不远处的一间宅子里,阎解成听见了敲门声。 还以为是傻柱和刘海中来了,阎解成一溜烟地从屋里跑出来。 “傻柱,你怎么这个点才来呀,真是磨叽。” 边埋怨着他边拉开门栓。 发现门口的人戴了面具,阎解成愣了一下。 “傻柱,你什么时候还有这爱好了,这面具哪儿买的,看着怪渗人的。” 探头往后边看了看,他又继续道,“傻柱,刘海中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面具人没有言语,径直扛着麻袋进了堂屋。 屋里亮着灯,还有个敞开衣裳露出大半个胸脯正坐在那儿打瞌睡的女人。 瞧见有人来了,那女人站起身,“哎哟,爷,这就是得罪了你们的那个倒霉蛋吧?” “接下来怎么着?是现在就出去演戏还是我先给他整一整再....” “闭嘴”,面具人沙哑着嗓子打断她的话。 那女人撇撇嘴又坐下了,嘴里还在嘟囔,“这么凶干嘛呀,要不是为了你们那两百块钱,老娘才不受这个气呢。” 没有搭理她,面具人自顾自解开了绑着麻袋的绳子。 把许大茂从麻袋里弄出来之后,他一巴掌就抽了上去。 阎解成才进屋,看见这一幕忙上前阻拦。 “傻柱,你干嘛呀?疯了?这要是给他弄醒了就麻烦了。” 面具人头也不回,抬手又是一巴掌。 许大茂的眼皮颤动,眼见着就要醒了,阎解成慌得不行,“傻柱,你不能乱来,不然我就去告诉一大爷,你...” “聒噪” 厌烦了他在边上哔哔,面具人回身就是一脚。 阎解成凌空飞起,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女人瞪大双眼,张嘴想要惊呼,面具人闪身上前,一掌拍在她的后脑勺上。 顿时她软软地就瘫倒在地。 哇地吐出一口血,阎解成的面色惊恐,“你,你,你不是傻柱,你是谁?” “傻柱呢?刘海中呢?” 冷哼一声,面具人上前又是一脚。 等阎解成彻底晕厥过去,他才转身看向许大茂。 “醒了就不要再装了,不然我让你这一辈子都睁不开眼。” 打了个哆嗦,许大茂挤出笑,“这位爷,咱们是一边的,你...” 话还没说完,那面具人快步上前,掐着许大茂的脖子把他摁在了桌子上。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却还要我出手才能脱身,废物。” 许大茂脸上充血,拼命地挣扎,但面具人的手劲儿太大,他根本就毫无办法。 就在许大茂以为自己要交待在这儿的时候,面具人忽地又松手了。 看着趴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的许大茂,他的声音冰冷。 “许大茂,我可以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周勋不是很信任你吗?我给你一种药,你分剂量给他服下去就成。” “怎么样,没有为难你吧?” 许大茂停止咳嗽,抬头看着他,脸上还带着笑,“你是敌特吧?” “我许大茂虽然坏,虽然像你说的一样是个废物,但是我知道感恩。” “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去害周哥的。” 面具人上前一把扼住他的脖子,生生地把他提了起来。 “答应就活,不答应就死。” 窒息感重新袭来,许大茂这次没有挣扎,而是闭上了眼睛。 京茹,对不住了,下辈子再见吧。 第158章 阎解成突然下线 就在许大茂双眼泛白,眼见着就要不行了的时候,面具人再次松开了手。 “许大茂,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钱,权,或者女人,只要你想要的我们都有,你...” “不,不用说了”,许大茂瘫倒在地上,嘴里还喘着粗气。 “死我都不怕,你的这些糖衣炮弹有屁用。” “我许大茂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种的今天你就把我杀了,但凡我皱个眉头那都是是你孙子。” 面具人沉默了几秒,突地从袖子里抖出一片药粉。 许大茂猝不及防吸了一大口,直接就晕厥过去。 扫了一眼阎解成和那袒胸露乳的女人,面具人推开窗户,变戏法似地摸出个哨子吹了一声。 很快,房顶的瓦片微动,上头哗啦啦跳下来七八号人,个个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往屋里看了一眼,最前头的一个高个儿男人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师叔,另一个目标人物落在民兵手里了,那伙民兵训练有素,也很警惕,要想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把那人弄出来有点难,我担心弟兄们会折损,所以没动手。” “你的做法是对的”,面具人摆了摆手,“做事要动脑子,不要硬来。” “那人做了奸犯科,只怕也不想被民兵拘着,你派两个人去弄点动静把民兵们引出来,以那人的性格,他是一定会借机跑的。” “只要他跑出来了,咱们想要拿捏他易如反掌。” 高个子男人点点头就转身嘀咕了几句,跟在他后头的身影立马就分出几道来,翻过围墙直直地往娄家老宅的方向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面具人拎起许大茂往外走,“我把他送回去,这儿你清理一下。” 高个子男人挑了挑眉,“师叔,你不是说这种蠢货该杀吗?怎么...” “蠢是蠢了点儿,但还算忠心”,面具人的脚步顿了顿。 “有这种人替少爷挡刀子倒也不错。” “行吧”,高个儿男人挠挠头,“师叔,那屋里的这两个人怎么办?” “杀了吧,他们没有利用价值”,扔下一句话,面具人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 怎么又是我干这种脏活... 高个子男人叹了口气大步走进屋内。 瞧见阎解成的眉毛微颤,男人蹲下身笑眯眯地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小哥儿,别装了,你都听见我师叔说的话了吧?” 阎解成睁开眼睛,眼里满是惧意。 “好汉,我什么都没听见,你饶我一命好不好?” “不好”,男人摇了摇头从腰间摸出把明晃晃的尖刀,“小哥儿,你说说你,为啥要醒过来呢,你要是没醒过来,我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都不会感觉到痛。” “说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不?” 阎解成抖成了筛子,鼻涕眼泪直接糊了一脸。 他翻身起来,径直跪在了男人面前,“好汉,我,我,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 “废话就别说了”,男人拧了拧眉,“今儿我要是放过你了,回去我师叔可就得把我吊起来抽鞭子。” “为了我不挨鞭子,你还是去死吧。” 说着他抬手就是一刀。 阎解成只感觉脖子一凉,嗓子里也腥甜腥甜的。 他张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呜咽。 逐渐地,感觉到眼前发黑,阎解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所有经历过的一切像是跑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 带着点儿后悔,他双眼圆瞪,彻底没了生气。 伸手替阎解成合上双眼,高个儿男人叹了口气。 “小子,下辈子学聪明点儿,别怪我,也别怪少爷,要怪啊就怪我师叔吧。” “他老人家心狠手黑不要脸,你啊,这是撞刀尖儿上了。” 跟在他身后的几人都打了个哆嗦,低下头只当自己是尊泥雕,啥也看不见啥也听不见的那种。 站起身,男人提着刀又走向瘫在桌子边的女人。 ..... 还不知道阎解成因为自己的计划没了命,易忠海今晚的心情舒畅,甚至还特意开了瓶酒。 美滋滋地又是一杯酒下肚,他忍不住打了个嗝儿。 “小秦呐,不是一大爷吹牛,周勋和许大茂蹦跶不了多久了。” “很快咱们的好日子就要回来了。” 秦淮如眼神微闪,“一大爷,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易忠海喷着酒气凑近了点儿。 “秦淮如,我今儿见了傻柱,他明确说了不会给我养老。” “我觉得咱们的协议要改一改了。” 秦淮如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一大爷,你想怎么改?” 易忠海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眼,“秦淮如,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只要你给我生个一男半女,什么要求都随便你提。” 秦淮如的脸沉了下来,“一大爷,你喝醉了,我还没给槐花喂奶呢,就先回去了。” 说着她站起身就想往外走。 易忠海借着酒劲一把抓住她的手。 “秦淮如,你不要不识好歹。” “你父母是劳改犯的事儿已经传出来了,若是我不出面,你觉着院子里的人会留着你吗?” 秦淮如咬着牙掰开他的手。 “易忠海,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以为你还是之前那个一大爷呢?” “你现在就是个有点儿小钱的糟老头子,名声比我还臭,就算周勋和许大茂都死了,院子里的住户们谁还会正眼看你不成?” 这话激怒了易忠海,酒气上头,他直接冲过去就要强来。 秦淮如拼命挣扎,却因为力气不济被他摁在了桌上。 就在易忠海得意洋洋地要提枪上马的时候,轰地一声巨响,他身后的屋门被一脚踹开。 秦淮如泪眼朦胧地看过去,傻柱浑身是伤地站在门口,一只手还耷拉着,显得格外狼狈。 也瞧见了这一幕,易忠海的醉意直接被吓得散了大半。 “柱子,你,你别冲动,听我解释,我,我都是和小秦闹着玩的,当不得真。” 第159章 不平静的夜晚 傻柱目眦欲裂,咆哮着冲上前,直接就给易忠海顶翻了。 “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东西,今天我一定要弄死你。” 说着他骑在易忠海身上就是一通捶。 易忠海死命挣扎,傻柱身上有伤,力有不逮,还真就被他掀翻在地。 慌慌张张地,易忠海想往外跑,结果又被傻柱扯着腿给扯了回来。 两人在地上滚做一团,渐渐地也打出了火气,你一下我一下的,都是毫不留情。 眼见着战况激烈,外头吵吵嚷嚷的估摸着要来人了,秦淮如忙裹上衣服往外跑。 没成想在门口就被两条狗子堵住了。 张二和拧紧眉头踱步过来,“秦淮如,你这大半夜衣衫不整地从易忠海家出来,是不是太嚣张了?” “真把我们当瞎子啊?” “不是这样的”,秦淮如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争辩道,“是易忠海想强暴我,不信你们去问傻柱,他在里头和易忠海打架呢。” 后头跟着的住户们凑上前,“二和,先别管那么多了,这秦淮如成天的不安生,把她捆了再说吧。” 张二和点点头,“成,那就把她捆了吧,明儿送街道去,我得找王主任好好说说了,这秦淮如不能再让她待在我们院子里。” 后头的住户们一拥而上,径直把秦淮如五花大绑捆在了中院的大树上。 捆好了秦淮如,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又到了易忠海门口。 朝里头看了一眼,住户们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二和,这打得挺凶啊,都见血了,咋办?要不要把他们拉开?” “拉个屁”,张二和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也说打得凶?都见血了还上去拉架?那不是白送吗?这要是挨了一下子你都找不到地儿说理去。” 住户们面面相觑,“那咱们就不管了?” “要是打死人了怎么办?” “凉拌”,张二和耸耸肩,“咱们先看看情况再说呗,反正明儿休息,也不怕熬夜。” 说着他蹲下身开始逗起两只狗来。 住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他们干脆一窝蜂地扒到门口开始观战。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扭打成一团的易忠海和傻柱身上,谁也没发现一道黑影顺着墙根摸进了后院。 前院中院都很热闹,后院儿里却是出奇地平静,甚至都没有人出来看热闹。 当然,这种平静只是表面上的那种。 秦京茹正躺在床上骂许大茂,突地门口传来一声响,像是物体撞击的声音,惊地她立马翻身起来,顺手还摸上了藏在枕头底下的剪刀。 等了一会儿,没发现有其他动静,秦京茹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从床上下来。 也不敢开灯,她屏住呼吸凑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头看了一眼。 等看清外头有啥,她一声惊呼,直接扔掉剪刀打开了门。 屋外,许大茂正仰面躺在地上,嘴角还留着哈喇子。 秦京茹气不打一出来,上前就死命地拧了他一把。 “死鬼,这么晚了才回来,害得我热闹都不敢去看了。” 许大茂似乎是感觉到了痛,眉头皱了一下。 秦京茹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上手又拧了好几下,这才哼哧哼哧地把他扶进了房里头。 看着小夫妻俩进了屋,隔壁的房顶上悄无声息地落下一个人,蹑手蹑脚地朝刘海中家那边去。 和秦京茹一样,二大妈也还醒着,只不过她没躺在床上,而是忧心忡忡地坐在桌子前。 堂屋里的人不止她一个,刘家的大儿子刘光奇也昏昏欲睡地坐在一旁。 许是实在扛不住了,刘光奇起身欲往外走,“妈,我去中院看看,这大晚上的在闹啥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别去”,二大妈一把拉住他,“光齐啊,你就陪妈在这儿等一等,你爸还没回来,我这心里害怕。” 见她提到刘海中,刘光奇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妈,爸干啥去了?他着急忙慌地让您把我喊回来,自个儿却不露面,耍我玩儿呢?” “你爸是那样儿的人吗?”二大妈在他的背上拍了一记,“你爸是给你挣前程去了,你就耐心陪我在这儿等,等他回来给你说说你就知道了。” 看她说得这么玄乎,刘光奇闷着头又坐下了。 母子俩谁也不知道他们殷勤等待着的刘海中正被捆在娄家老宅接受盘问呢。 因为潘帅的话和民兵们对上了,民兵队长对刘海中也起了疑心。 光是一个小时里就盘问了他两次。 就在第三次盘问即将开始的时候,边上的玻璃哐当一声碎裂,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落在了地上。 瞅了一眼,民兵队长的魂儿都吓飞了。 “手榴弹,快,卧倒。” 他一个飞扑就滑行到了几米开外。 和民兵队长的动作一致,整个二楼的民兵们趴了一地。 等了几分钟都没见那手榴弹炸,现场一片死寂。 民兵队长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他抬脚就往外头走,“都给我操家伙,娘的,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的敌特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民兵们对视一眼,纷纷从地上起来。 拿枪的拿枪,喊人的喊人,一窝蜂地全出去了。 眼见着二楼空了下来,刘海中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动起了歪心思。 他的身体一歪,连带着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潘帅和高鑫一脸懵逼,“刘海中,你想干什么?” 压根儿就不理他们,刘海中挣扎着往玻璃窗那头去。 他拼尽全身力气翻了个身,地上的玻璃碴子瞬间扎了他一手。 痛的直抽抽,刘海中深吸一口气,等缓过劲儿来了,他摸起一块玻璃碎片就又翻了回去。 这下子潘帅知道他想干啥了。 “刘海中,我劝你最好别那么做。” “你这一跑,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连带着你的家人可能都会倒霉。” 刘海中的身体一顿,脸上的表情有点儿犹豫。 但很快,他的表情又变得坚定,“我犯了法,等到天亮照样是要被送去劳改的,我不甘心。” “我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可以过,怎么能去农场?” 第160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看劝不住刘海中,潘帅干脆利落地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 “来人呐,刘海中要逃跑了。” “你他娘的别喊了”,刘海中面目狰狞,“信不信等会老子脱困了弄死你们?” 显然潘帅是信的,所以他喊得更卖力了。 刘海中暗道不妙,手上的动作不由地加快了许多。 外头的民兵队长听见了潘帅的喊叫声,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回去,回去,咱们中了调虎离山的计策了。” 民兵们一愣,转身就往回跑。 他们的反应已经够迅速了,可惜还是晚了点。 等他们跑上楼的时候,刘海中已经割断了绳子,一个鹞子翻身就从窗户口跳了下去。 重重地落地之后,刘海中痛呼一声,一瘸一拐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拔腿就往远处跑,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 民兵队长气得不行。 恨恨地一脚踢散了之前绑着刘海中的椅子,他安排了几个人看守潘帅和高鑫,然后火急火燎地带着大部队又下了楼,朝着刘海中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被一大群人追赶着,刘海中像只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 民兵们的动作毫不掩饰,更是分成了好几个小队,穿插着对刘海中围追堵截。 眼见着就要被包饺子了,刘海中脸色一沉,径直跳进了边上的河里。 他努力地憋着气,直到民兵们呼啸而过,这才敢露个头出来。 狼狈地爬上岸,刘海中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彪形大汉就一左一右地把他围住了。 也不和刘海中废话,两个彪形大汉非常熟练地把他捆了起来,嘴里还塞上了抹布,拖着就往北去。 刘海中的眼里露出绝望,他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之前丢进娄家老宅的那颗手榴弹。 自己这是被螳螂捕蝉了啊.... 正当他在猜想自己是被谁算计死了的时候,突地,正在巷子里狂奔的两个大汉停了下来。 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个子高一点儿的那个大汉沉声道,“不对劲,我们被人咬上了。” 矮个子那个脸色骤变,他俩是老搭档了,高个儿的话他是信得过的。 “是民兵吗?” “不是,民兵没这意识”,高个儿神色凝重地解下背上的土铳。 “甭管是谁了,你先走,这里我来断后。” 矮个儿也不犹豫,当即就要拖着刘海中跑。 才跑两步他就停了下来,缓缓地又退了回去。 “老三,咱们好像是被包饺子了。” “这还用你说吗”,高个儿死死地盯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黑衣人。 他试探着开口道,“一炉香烟往上升,三老四少坐堂中,弟子上香把祖请,迎来祖师潘钱翁。” 对面两人一点反应都没有,高个儿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真是倒霉,这是遇见敌特了啊... 眼见着黑衣人们在慢慢逼近,他也不犹豫了,甩手就是一土铳,在打飞一个的同时他又飞身过去顶翻了另一个。 “跑!!!” 矮个儿紧随其后,踩着黑衣人的身体就想跑出巷子去。 就在两人即将跑到巷子口的时候,一声枪响,矮个儿应声倒地,连带着刘海中也在地上打了个滚直接晕厥过去。 形势危急,高个儿也顾不上许多。 一把揪起气若游丝的同伴,他直接扔下刘海中,甩动步子亡命般地跑了出去。 看着他们跑远,黑衣人们也没再追,而是一脸警惕地守住了巷子两边的口。 其中一个像是领头人的扯下脸上的黑布,看也没看手下人的尸体,他饶有兴趣地蹲在了刘海中边上。 “三本君,你说这个胖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青帮的人和民兵都在抓他?” 一个黑衣人上前在刘海中身上摸索了一番。 “体型肥胖,不像是军人,衣着寒酸,不像是有钱人。” “小岛君,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那么多人追捕。” “算了,不管了”,被喊作小岛的那个黑衣人站起身,“把他带回去问一问就知道了,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嘛,有枣没枣打一杆才知道。” “希望他能给我们带来点惊喜,不然我就拿他来喂我的小可爱。” 说着他摆摆手,黑衣人们扛起地上的刘海中,迅速地消失在黑暗里。 凌晨时分,周勋正窝在沙发上睡觉,突然边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抓起话筒。 等听清那头说的话,周勋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先把人送陆军总院去,报我的名字。” “没事,枪伤也没事,问题不大。” “医院外头不是有个南城黑市的据点吗,你们把人送到医院去就在那儿等我。” 说着他扣掉电话就急急地穿好衣服要出去。 就在这时,周老爷子从房间里踱步出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大晚上的闹腾,熊熊都被你弄醒了。” 周勋揉了揉脸,“爷爷,青叔那头出事了,他们撞见了敌特,发生了火拼,有个弟兄中枪了。” 老爷子脸色骤变,啪一下就摔掉了手里的拐杖。 “这些老鼠,实在是可恨。” “他们在什么地儿碰到的敌特?有多少人?” 周勋叹了口气,“多少人不知道,他们是在北城吕家那个黑市据点边上撞见的敌特。” “现在民兵和守备部队在那里搜寻,没有找到人,估摸着是转移了。” 周老爷子冷静下来。 沉吟一会儿,他开口道,“你先去看看情况,他们今晚怎么会到北城黑市那边去,这得仔细问问,我待会儿会给特勤处打个电话。” “吕老头那边也得敲打一下,敌特就藏在边上,他却一点儿都不知道,实在是该死。” 周勋点点头,抓了车钥匙就大步跑了出去。 一路狂飙,只二十来分钟他就穿过了大半个城赶到了约定的的地点。 见周勋来了,院子里的大汉们纷纷躬身,“少爷。” 摆摆手让他们去干自己的事儿,周勋大步进到里屋。 “青叔,你们今晚怎么有这么大的动作?怎么连敌特也碰上了?” 被他喊作青叔的那个中年男人沉默半晌,这才老老实实地开口交代了一切。 莫了他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少爷,都是我自作主张,想着帮您扫清那些渣滓,没成想留下了隐患,是我该死。” 第161章 天大的富贵 他这一跪,边上的高个男人立马也跟着跪下了。 周勋烦躁地挠了挠头,“青叔,你俩起来吧,我不是要追究你们的责任,只是你们这也太莽撞了。” “刘海中被民兵抓的第一时间你们就该通知我的,那一片的民兵我认识,让他们把刘海中移交给你们就好了,那样省心省力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 “还有,那阎解成你不该杀的,公安追查起来又是件麻烦事儿。” “都和你说了杀性太重了不好,怎么您老还是一点儿不改呢?” 中年人低下头,仍自狡辩道,“少爷,阎解成不是我杀的,是宋彪杀的。” 边上跪着的高个男人抖了一下,偏过头看着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妈的,每次都这样,脏活累活都自己干就算了,这锅也得自己背。 宋彪有点儿想开口争辩,但想一想以往吃过的亏,他的勇气一下子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耷拉着脑袋,他干脆认了下来,“少爷,是我的错,你别怪师叔,人是我动手杀的。” 周勋拧了拧眉心,又深深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人都死了,我怪你们还有屁用。“ “自从爷爷把你们从外头调回来之后,我也没及时给你们立规矩,这事儿我也有责任。” “今儿我就给你们立个规矩,但凡是国人,能不杀尽量不要杀,除非是大奸大恶之辈。” “至于敌特,见一个杀一个,杀多少都无所谓。” 中年男人规规矩矩地点了点头,“少爷,我知道了。” “起来吧”,周勋一把扶起他,“咱们也别搁这儿耗着了,还有好多事儿要做。” “您先领我去撞见敌特的那地儿看看,之后我们再去吕老头那儿。” “那老东西精明了一辈子,不可能不知道身边住了一窝敌特,今儿他要是不能给出个解释来,我非得让人抄了他的狗窝。” 师侄俩对视一眼,麻利地从地上起来,跟着周勋快步出了院子。 ..... 就在他们这边紧锣密鼓地动了起来的时候,刘海中在一间阁楼里醒了过来。 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切,再想想自己昏迷之前听到的那一番对话,刘海中感觉裆下一湿,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他心里明白,自己这是撞见敌特了。 想起之前的一些传言,刘海中不由地有点儿后悔。 去农场他还能活,这撞见敌特怕是死的会很惨。 当他在心里向漫天神佛祈祷时,吱呀一声,阁楼的门开了。 一个男人提着个马灯走进来。 刘海中咽了咽口水看过去。 那男人长得普普通通,就一张大众脸,属于丢进人堆里都翻不出来的那种。 瞧见刘海中醒了,那男人面带笑容地上前解开了捆着他的绳子,又亲自去搬了张凳子来扶着刘海中坐下。 “刘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为了防止您逃跑,我们不得已才把您捆了起来。” 刘海中活动了一下略微发麻的手臂,怯怯地看着那男人,“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那男人微微一笑,从身后掏出个饭盒往他面前送了送。 “刘先生,您饿了吧?先吃饭,吃饱了饭我们再慢慢聊。” 他越客气刘海中越恐惧。 但腹中空空,刘海中一咬牙就把那饭盒接了过来。 死就死吧,当个饱死鬼总比饿死鬼来得好。 见刘海中接了饭盒,那男人笑得异常开心。 往身后招了招手,他又让手下拿了瓶酒来。 客客气气地给刘海中倒了一杯,他就那么一言不发地坐在了边上。 饱餐一顿,刘海中打了个嗝儿,“你们是敌特吧?今儿算我倒霉,撞在你们手里了。” “现在我就是砧板上的肉,要杀要剐你们就随意吧。” “不不不”,那男人微微一笑,“刘先生,您是个聪明人,我们不仅不杀您,还有滔天的富贵送给您。” “就看您敢不敢拿了。” 刘海中楞了一下,那豆大的小眼珠子瞪得溜圆,“滔天的富贵?” 男人点点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刘先生,你有没有想过全家搬去港城居住?那里是真正的乐土,到处都吹着自由的风。” “以您的聪明才智,再加上我们会给您一大笔钱,或许您会成为一方豪强也说不定。” 刘海中的哈喇子都要出来了。 但很快他又变得清醒。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若是危险的事儿我是不可能去做的。” 男人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刘先生,不是看我们想要你做什么,而是您能做什么。” “当然,我们很有善意,若是您什么都做不了,我们也会放您回去。” “只是,现在外头很多人都在找您,怕是您一露面就会被抓进牢狱里去。” 他这么一说,刘海中的头直接摇成了拨浪鼓,“我不回去,我要去港城。” 男人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刘先生,我还是那句话,仔细想想,看看您能做什么。” “想好了再叫我,我就在外头等着您。”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出去。 等手底下的人关上门之后,男人的笑脸瞬间消失。 “看好他,一旦他有跑的动作,直接击毙。” 边上的手下点点头,紧紧地抓着枪守在了门口。 深吸一口气,男人快步下了台阶,“小岛君,这次我们怕是失算了,里头那个好像是个废物。” “如此容易搞定的人,怕是不可能接触到咱们想要的东西。” “那怎么办?”,被他喊作小岛君的那人脸色很是难看。 “华国的部队反应太快了,要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有点身份,怕是我们早就被发现了。” “费这么大的代价就为了一个废物,若是让大本营知道了,你我都得切腹谢罪。” 男人的脸暗了下来。 喝退左右,他低声道,“小岛君,咱们共事这么多年,也攒了不少钱,就算是这次行动失败又怎么样呢?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让那些蠢货殿后,咱们直接跑去港城就是了。” 小岛脸色骤变,“山本,你这是背叛了天皇,你...” “我什么我?”,男人冷冷地打断他的话,“难不成你想切腹谢罪?想想你美丽的妻子,想想你那刚上中学的儿子。” 小岛顿时垮了下来。 许久他才闷闷地开口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山本刚要开口,守着阁楼的手下就一脸喜色地跑了下来。 “少尉,那人让我来找您,他还真有咱们想要的东西。” 第162章 刘光天大义灭亲 听到他这么说,本来还在商量着怎么卷铺盖跑路的山本和小岛两人对视一眼,眼底满是诧异。 依旧是让山本在下面等等,小岛面带笑容地大步进到阁楼里。 “刘先生,听说您手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刘海中搓了搓手,挤出个笑脸,“有是有,就是....” 接触了太多类似刘海中这类人,小岛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暗暗冷笑一声,他转身招了招手让手下取来一个皮包。 从皮包里头摸了两根大黄鱼,小岛径直丢在了桌上。 “刘先生,这是我们的诚意,就当是给您的见面礼了。” 刘海中的眼里爆射出金光。 他一把扑上前,将那两根大黄鱼抓在了手里。 用牙齿咬了咬确认是真的之后,,刘海中紧紧地把那两根大黄鱼攥在手里。 偏过头,他看向小岛,“这些不够。” “你知道的,我和你们合作那是背叛了我的国家,背叛了我的信仰,得加钱。” 小岛面色如常,“刘先生,您放心。” “只要您说的那东西确实是我们想要的,我们可以给您更多的钱。” “而且我吕涛向您承诺,事后会将您一家人安全地送到港城去。” 刘海中点点头。 深吸一口气,他的眼里露出一丝狰狞,“吕先生,不知道数控机床您有没有兴趣?” 小岛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刘先生,您的意思是华国弄出数控机床了?” “对”,刘海中眯起眼睛,“吕先生,不止是数控机床,还是最先进的那种。” “而且研发出那东西的人你们肯定也会感兴趣的....\" 约莫一刻钟过后,小岛从阁楼里出来,急急地就到了楼下。 “山本君,误打误撞还真被我们捉到一条大鱼。” “只要这次事成,咱们就为帝国立下了偌大的功勋,你我也有回国的希望了。” 山本满是震惊,以至于起身时还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真的?” 小岛点点头,将刘海中交代的又复述了一遍。 山本狂喜,“那咱们现在就召集人手去把那叫周勋的绑了?” “不不不”,小岛阴阴一笑,“山本君,最近风声紧,我们不用亲自动手。” “吕山那老东西得了我们那么多好处,是时候让他干点活了,咱们的好处可不是白拿的。” “还有阁楼上的那个废物,让他临死前也为帝国做一点儿贡献。” 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携手又上了阁楼。 约莫上午八点半钟,刘海中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南锣鼓巷边儿上。 瞧见了有公安在,他没敢靠近,而是蹲在了路边。 因为今儿休息,所以看热闹的人颇多,再加上刘海中又特意隐藏,还真就没引起公安们的注意。 不敢随意找人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刘海中满心煎熬。 突地他瞧见了一道身影出了四合院。 刘海中眼前一亮,悄悄咪咪地就跟了过去。 等到了相对偏僻的地儿,他上前一把揪住那人。 “光天,院儿里发生啥事了?怎么那么多公安?” 突地被人拉住,刘光天还有点不耐烦。 转身瞧见是刘海中,他的怒气一下子就散了,只是眉头依旧高高皱起。 “爸,你怎么在这儿?你这一夜没回去,妈都快急死了。” “昨晚你干啥去了?” “我的事儿你少管”,刘海中一脚就飞了过去。 “赶紧说,为啥院子里有那么多公安?” 被他一脚踹得打了个趔趄,刘光天很是羞恼。 但从小被打到大,他也不敢反抗,只能低声道,“爸,你不知道,院儿里出大事了,昨晚阎解成死在了外头,据说是和人偷情被杀了,还有,傻柱也被抓走了...” 听着刘光天的讲述,刘海中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周勋平日里看着和善,没成想也是个心很手黑的,说杀就杀,一点儿情面也不留。 深吸一口气,他急急地开口道,“光天,傻柱为什么被带走?他说了啥没?” “这我哪知道啊,你得问公安去”,刘光天一脸狐疑,“爸,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傻柱了?” “不该你管的事儿别管”,刘海中沉声道,“现在你赶紧回去,把你妈和大哥喊出来,我在这儿等他们。” 刘光天应了一声要往回走,却又被他扯住了。 “光天,你记住了,不论是谁问起,都不要说见过我。” “最近我有事儿要办,就先不回去了。” 刘光天的眼神暗了暗,点点头就一溜烟跑远了。 一口气跑到四合院里,刘光天径直到了后院儿。 往自己家那边瞟了一眼,没见有人,他迅速地钻进许大茂家。 “周勋,我见着我爸了。” 屋里正说着话的几个人哗啦一下全站起来了。 许大茂一脸的怒火,“在哪儿呢?我要弄死那老狗。” 刘光天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他就在胡同外头,让我回来喊我妈还有刘光奇过去。” 周勋的眼睛微微眯起,“老姚,刘海中怕是...” 看了眼刘光天,他没把剩下的几个字说出口。 姚队长沉吟了一会儿,也抬眼看向刘光天。 “刘同志,我能信任你吗?” “能”,刘光天毫不犹豫。 “你们也别顾及那么多了,以往他打我我都能忍,但是现在他刘海中要投敌,这我忍不了。” “我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公安同志,您说吧,想要我怎么配合你们。” 姚队长看了眼周勋。 等周勋点头了他这才开口安排道,“你先回去,照着刘海中说的去做,我会让人跟在你后头的。” “只要抓住了他你就是大功一件,也能和他顺利切割了。” 刘光天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还不知道自己被刘光天给暴露了个明明白白,刘海中依旧窝在角落里等。 半天都没见刘光天回来,他的心里有点犯嘀咕。 就在刘海中焦躁不安地想要探个头往外看的时候,一个乞丐摸样的老头佝偻着背和他擦肩而过。 “刘海中,你已经暴露了,现在公安朝着这边来了,赶紧跑,不要回头。” 第163章 胖崽子的生日,热闹的老宅 刘海中愣了一下。 等反应过来,他魂儿都吓飞了,拔腿就往人多的地儿钻。 公安们见暴露了,干脆也不再掩饰,紧紧地追了上去。 眼见着他们离刘海中越来越近了,突地一辆板车翻倒在路上,径直将公安们和刘海中隔开。 等姚队长赶过来的时候,公安们正在和那个拉板车的争论,而刘海中自然是没了影子。 简单地询问了一下事情经过,姚队长的肺都要气炸了。 一脚将那个还扯着公安们要说法的窝脖给踹翻,他的脸色森冷,“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也能让人给跑了?” “还和他争论个屁,他就是特意来拦你们的,你们的猪脑子都看不出来吗?” 几个公安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全都讷讷地不敢说话。 周勋快步上前,“老姚,算了,你现在怪他们也没用。” “谁能想到人民群众里头还藏着坏人呢?“ “把这个拉板车的带回去审一审吧,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一点儿东西出来。” 姚队长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好不容易撞到个上门的,居然还让跑了,真是丢人。” 周勋笑了笑,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别泄气,一些喜欢藏头露尾的老鼠罢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我先回去了,今儿是熊熊生日,我还得赶回去做饭呢。” “行吧”,姚队长挤出个笑脸,“你替我给熊熊买个礼物,咱们下午不是还要去吕家嘛,钱我到时候再给你。” 周勋摆摆手就四合院走。 接上张茵茵和两条狗,他径直开车回了玉泉路的老宅。 不同于往日,今天的大院里格外热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笑着和熟识的几个叔伯辈打了声招呼,周勋就领着张茵茵挤进了屋里。 胖崽子本来还乐呵呵地坐在沙发上听几个老爷子吹牛打屁,突地瞧见周勋进了屋,她直接把头偏过去,小嘴高高地撅了起来,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几个老爷子一脸茫然。 顿了几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人互相指责起来,都怀疑是对方说了什么让胖崽子不开心的话。 眼见着脾气爆裂的老爷子们都要大打出手了,周勋赶忙上前。 “停,你们别吵了,熊熊这是跟我闹别扭呢。” 老爷子们愣了一下,随即就是勃然大怒。 “周勋,是不是你小子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 “我看老张你说的没错,熊熊多乖啊,准是周勋太过分了。” 享受了一把万夫所指的感觉,周勋翻了个白眼。 得,现在自个儿成众矢之的了。 早知道就不拦着你们吵架了,他嘟囔一声顶着老爷子们的死亡凝视凑上前。 “熊熊,你转过头来看看谁来了。” 胖崽子很是好奇,但极有骨气地一动不动。 倒是边上的老爷子们吵吵嚷嚷地闹起来了。 “哎哟,周勋,你这是又从哪里拐了个小娃娃过来。” “周勋,你该不会在外头养了一个吧?” “才不会呢”,胖崽子凶巴巴地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双手叉腰,她的小嗓门拉得老高。 “老爷爷,你能不能不要以己度人呀,我爸爸才不会跟你学呢。” 屋里安静了几秒,随即就是震耳欲聋的笑声。 “老李,可以啊,你这保密工作做得还挺好的。” “是啊,老李,你什么时候在外头养了小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李老爷子面色涨红,“熊熊,我啥时候在外头养小的了?你可不能乱说。” “我没乱说啊”,胖崽子义正言辞。 “老奶奶都说了,她说你天天那么晚回家,准是在外面鬼混,肯定还养了小的。” 误会解除,这下老爷子们笑得更开心了。 胖崽子一脸懵逼,“你们为什么要笑啊?” 见没人回答她,胖崽子快气成了河豚,更是在沙发上直跺脚。 “你们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呀。” 周勋扶了扶额,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揪了起来。 “熊熊,别管他们了,快看看爸爸把谁带过来了。” 胖崽子打了个激灵,对喔,还忘了有人要和自己抢爸爸。 她呲牙咧嘴地偏过头去。 等看到站在周勋后边的张茵茵,胖崽子的表情僵住了。 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等确认不是自己眼花,她挣扎着从周勋身上下来,一把就给张茵茵扑倒了。 好在地上铺了毯子,不然张茵茵准会受伤。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大力气,胖崽子趴在张茵茵肩膀上哭哭唧唧的。 “茵茵姐姐,我都想死你了,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呀。” 张茵茵蹭了蹭胖崽子的小脸蛋,又废了老大的劲从地上爬起来, “熊熊,我也想死你了。” “真的吗?”,胖崽子巴巴地看着她,“茵茵姐姐,你有多想我啊?我每天都想你想到睡不着,饭也吃不下....” 在边上听到两人对话,周勋翻了个白眼,“熊熊,说谎可不是个好孩子。”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胖崽子立马炸毛了。 “坏爸爸,要不是你不让我出门,我就能去看茵茵姐姐了。” “都怪你,全都怪你。” “怪谁呢?你好好说话”,娄晓娥端着个果盘从外头进来,扭身直接把胖崽子挤到了边上。 “周熊熊,今天是你的生日,可别逼我跟你动粗啊。” “成天喊着要去外头玩,热死的天,外面又危险,有什么好玩的?” 所谓是一物降一物,胖崽子被娄晓娥这么一训,立马就老实了。 委屈巴巴地瘪了瘪嘴,她闷闷不乐地扯着张茵茵坐在了沙发的角落里。 老爷子们很是不忍,但谁都知道现在周家娄晓娥最大。 再加上外头也确实危险。 所以他们也只能悄声去安慰胖崽子。 “熊熊,别难过了,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你是小寿星,不能瘪着嘴的,不然往后一年的运气都不好了。” “对啊,熊熊,你不是喜欢去我家看宝贝嘛,走,我带你去挑,今儿不管你看上了啥,太爷爷都送给你,怎么样?” “熊熊,你也别怪你爸爸,现在外头很危险,有敌特在呢。” 第164章 熊孩子进了藏宝阁 敌特什么的胖崽子完全不在乎,她的注意力全在陈老爷子身上了。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胖崽子狐疑地看着陈老爷子。 “真的吗?老爷爷,你的那些宝贝随便我挑嘛?” 陈老爷子心头一跳,看胖崽子的表情,他总感觉好像自己这海口夸得大了点儿。 犹豫了几秒,他想要改口,却被胖崽子一句话直接给封死了。 “老爷爷,我爸爸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根钉喔。” 边上其余几个老爷子对视一眼,也纷纷开口挤兑。 “老陈,你瞧瞧你那小气劲儿,真是丢我们的脸。” “就是,老陈,当初你就是娘们儿唧唧的,现在还是一样,说出来的话难道还想改不成?” 陈老爷子气得直磨牙。 恨恨地看了眼出言挤兑自己的几个老家伙,他一咬牙就开口了。 “熊熊,你放心,别说一件了,就是十件八件,只要你想要,我都能给你。” 胖崽子眨巴眨巴眼睛,“真的吗?十件八件也行?” 嘶,陈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 自个儿怎么忘了这小祖宗是个打蛇随棍上的主了。 但话已出口,他只能心情沉重地挤出个笑脸,“真的,不能再真了。” 胖崽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在张茵茵耳朵边嘀咕几句,她从沙发上跳下来,一把扯住陈老爷子的裤腿。 “太爷爷,咱们现在就去挑宝贝好不好?”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陈老爷子郁闷地抱起她就往外走。 几个老爷子溜溜地也跟在后头。 往后边瞅了一眼,胖崽子咧咧嘴压低声音道,“老爷爷,其实熊熊最喜欢你了。” “真的?”陈老爷子一脸的怀疑,“昨天你不是还说最喜欢老李吗?” “那是怕他伤心呀”,胖崽子眨巴眨巴眼睛。 “哎呀,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嘛,老爷爷,你走快一点,我们挑好宝贝就回来吃蛋糕好不好?” “我决定了,今天给你切一块儿最大的。” 陈老爷子乐了,“成,那咱们就快点儿去挑宝贝。” 说着他加快脚步,径直把几个老家伙甩在了后头。 到了家门口,陈老爷子朝着里头就喊开了。 “天赐,赶紧的来开门,你熊熊妹妹来了。”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娃不情不愿地打开了院子门。 看着胖崽子,男娃一脸的不高兴,“你怎么又来了?” 胖崽子瘪瘪嘴,低下头比着手指,一副被嫌弃了的可怜巴巴模样。 陈老爷子看不过去了,上前就是一巴掌呼在那男娃的后脑勺上。 “咋说话的?” “不就吃你点零食吗?还是我花钱买的,咋恁小气呢?” “是不是皮又痒了?” 男娃缩缩脑袋,一溜烟就钻进了里屋。 陈老爷子捏捏胖崽子的小脸蛋,“熊熊,别管他,太爷爷巴不得你天天来玩呢。” 本来也无所谓,胖崽子点点头跟着他进了屋。 屋里头陈天赐在藏东西,瞧见胖崽子和陈老爷子进来了,他立马就想往房间跑。 “你等会儿”,陈老爷子喊住他,“昨晚我就给你说了熊熊今天过生日,让你准备礼物,你准备了没有?” 陈天赐的脸都皱巴了,“太爷,去年我过生日她就送了我一颗弹珠,要不今年我送她两颗吧,您觉得怎么样?” 陈老爷子眯起眼睛看着他,“最近你爸妈一直想要接你去军区,我怕你吃苦,给截了下来。” “现在我觉得你需要去锻炼一下了。” 陈天赐打了个哆嗦,立马就端正了自己的态度。 “太爷,你放心,熊熊妹妹的礼物我今天肯定会送过去的。” “最好是那样”,陈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根钉。” “要是你食言了,明儿我就给让人送你上火车。” 说着一伙人呼啦啦地上了楼。 陈家住的人不多,书房和一间用不上的卧室直接被陈老爷子打通做了藏宝阁,用来放战利品还有他珍藏的一些小玩意儿。 里头琳琅满目,看得几人眼花缭乱。 把胖崽子放下,陈老爷子豪气冲天,“熊熊,随便挑,看上啥你直接拿走。” 胖崽子兴奋地小脸通红,满眼都是钱的形状。 啪嗒啪嗒晃动自己的小短腿,她飞快地往里窜。 “太爷爷,我要这个,这个还有上头那个,你帮我拿下来吧。” 陈老爷子嘬了嘬牙花子,他娘的,原来自己这藏宝库早就被盯上了啊。 满心忐忑凑上前,看了眼胖崽子挑的东西,陈老爷子顿时松了老大一口气。 还好,不是最贵的。 也难怪,小孩子嘛,喜欢可可爱爱的玩意儿。 不像周勋那个王八犊子,一来就指着最贵的要。 取下胖崽子看上的物件,陈老爷子细细地用绸布包了起来,又挑了个木盒子装上,这才递给她。 “熊熊,这两根簪子是金的,明朝的玩意儿,很贵很贵,以后你嫁人可以留着压箱底。” “可藏好了,千万别在人前拿出来,被人知道了不好。” “这乌龟镇纸倒不是老物件儿,但它是翡翠的,上好的紫色翡翠,你小心别磕了,不然怪可惜的。” 胖崽子点头如捣蒜。 紧紧地抱着那木盒子,她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就在陈老爷子松了口气想要招呼着人出去的时候,藏宝阁另一边的老爷子们嚷嚷起来了。 “老陈,好家伙,你这家底还真厚啊。” “确实,老陈,真人不露相啊,你和林总的关系很好吗?我记着这把枪是在他手里头吧,怎么到你这儿来了?” 陈老爷子撇撇嘴,大步上前,一把就将他们手里的东西抢了下来。 “别乱摸,要是摸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我和林总的关系也没那么好,这枪可是我花了大代价换过来的。” 说着他嘚瑟地比划了一下。 “你们瞅瞅,这枪多好看啊,一点儿不像战场上的杀器。” 老爷子们啧啧称奇,谁也没发现胖崽子溜溜达达朝这边来了。 远远地瞧见陈老爷子手里头那银光闪闪的小手枪,胖崽子的眼睛逐渐瞪大。 她飞快地扑上前,一把就抱住了陈老爷子的腿,“太爷爷,我要这把枪,你给我一起包起来吧。” 整个藏宝阁里头安静了好一会儿。 反应过来之后,陈老爷子连连摇头,“不成不成,这东西可危险着呢,万一走火了,不论是打到你自己还是别人都不好。” “熊熊,实在不行你再挑两件别的吧,好不好?” 第165章 大院一霸 “不,我就要嘛”,胖崽子扭成了麻花,“太爷爷,你说了要什么你都给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老家伙都怒目圆睁。 “老陈,都怪你,只会瞎咧咧,现在怎么办?” “要说还是你啊,老陈,藏宝就藏宝,这枪也放里头干嘛?现在好了,我看你怎么办。” 陈老爷子瞠目结舌,“他娘的,说我小气的也是你们,现在指责我的也是你们。” “你们想咋样?” 心知理亏,老家伙们一个个左顾右盼,就是不和陈老爷子对视。 感觉自己的裤子都要被胖崽子扭下来了,陈老爷子没了办法。 蹲下身,他的脸皱巴巴的,“熊熊,不是太爷爷小气,实在是这东西太危险了,太爷爷真的不能给你。” “听话,咱们换别的东西成不?” 胖崽子万分失落,眼里的光都没了。 李老头看的着实不忍,“老陈,要不你就给她算了,反正没有子弹她也玩不出花来。” “不行不行”,陈老爷子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你可别忘了,她是没子弹,问题是守门的那几个货有啊。” “他们脑子又不好,要是被这小祖宗缠得给了她子弹怎么办?” 李老头也麻爪了。 确实,这小祖宗惯会缠人,从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大院里的人只要是被她盯上的,最后都得乖乖低头。 为难地抓了抓脸,李老头试探道,“熊熊,要不咱们先回去吃蛋糕,下午我让你方文叔叔带你去军营玩枪好不好?” 胖崽子垂着头不说话,显然是不愿意。 这下他也没招了。 给了陈老爷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李老头干脆地转过身继续欣赏墙上的奖章。 就在陈老爷子抓心挠肝地想着法子的时候,队伍最后头的高老爷子灵光一闪。 把他扯到一边,高老爷子瞟了一眼胖崽子,然后低声道,“老陈,咱们钻牛角尖尖了,你把击发装置给她去了不就成了,实在不行你让老李家的方文跑一趟,把这枪管子堵死了也行啊。” “她才多大点儿啊,又不知道枪有哪些配件。” 陈老爷子眼前一亮,径直比了个大拇指,“老高,要说还是你脑子好使。” “也就比你们好使那么一点点”,高老爷子摸了摸胡须,一脸的嘚瑟,“老陈啊,这参谋就是参谋,像你们这种武夫,玩脑子肯定是劣势的。” “拉倒吧,夸你两句你还喘上了”,陈老爷子鄙夷地刺了他一句,转身就蹲在了胖崽子面前。 “熊熊,太爷爷们商量了一下,这枪可以给你,但是得吃完饭过后,你看成不成?” 本来还以为没戏了,听他这么一说,胖崽子立马活了过来。 伸出小胖手,胖崽子的表情认真,“太爷爷,拉钩。” “好,拉钩”,陈老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解决了一个麻烦,陈老爷子连赶带骂地将一群人轰出自己的藏宝阁。 把那把手枪交给李老头的孙子李方文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又回了周家老宅。 已经差不多到饭点了,屋里坐满了人。 也是他们赶得巧,前脚刚进里屋,后脚周勋就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 来给胖崽子庆生的大都是住老宅边上的老爷子老太太,哪怕年轻些许的也是周勋的叔伯辈。 考虑到忌口问题,所以他做的菜都很简单。 也就是几个清爽的素菜再加上一锅养生鸡汤。 胖崽子是个食肉动物,显然这些菜很不合她的胃口。 她有点哼哼唧唧的,但娄晓娥就坐在边上盯着她,胖崽子只能怏怏地扒了几口就趴在桌上等蛋糕。 没有辜负胖崽子,在她望眼欲穿的时候,周勋看了看表就进了厨房。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就端着个老大的蛋糕。 雪白的奶油裹着松软的蛋糕胚,上头还洒满了糖碎和水果片,看起来格外诱人。 屋里的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谈话,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周勋手上的蛋糕。 不止是胖崽子,就是周围的老头老太太们也屏住了呼吸。 这年月糖很精贵,大家都爱吃甜食,更别说如此松软香甜的蛋糕了。 要知道四九城现在还没有过生日吃蛋糕的习惯,外头卖蛋糕的虽然也有,但大多手艺粗糙,也没周勋这么舍得下料。 所以平日里周勋基本不出手,只在每年胖崽子的生日才会做的蛋糕就成了这些老头儿老太太最期盼的东西。 万众瞩目之下,周勋把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省略了吹蜡烛的过程,他直接把木刀递给胖崽子。 “熊熊,今天你是小寿星,这蛋糕你来分。” 胖崽子咽了咽口水,接过木刀就划拉了一下,切了块最大的出来。 “爸爸,这是陈太爷爷的。” 陈老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起身连连拱手,“对不住了大家,看来今年是我的福气最盛啊。” “哈哈哈哈哈哈。” 他那得意的模样看得周围的老爷子老太太心里直泛酸,一个个俱是巴巴地看着胖崽子。 胖崽子不紧不慢地一通划拉,将一整个大蛋糕都分了下去。 深谙平衡之道,胖崽子下手很稳。 顶上有料的就切小一点儿,顶上没料的就切大一点儿。 这让分到蛋糕的客人们都很满意,个个喜笑颜开,气氛也重新热烈起来。 美美地吃完了蛋糕,眼见着老爷子们都有点精力不济,时间又还早,周勋干脆就让保姆搬了席子来。 推搡着老爷子们躺成一排,周勋擦了擦手给他们逐个按摩。 也不知道是他的手艺太好还是老爷子们确实困了,很快屋里头就是鼾声一片。 胖崽子嫌弃地扯上张茵茵跑到院子里,两个小姑娘蹲在树荫下开开心心地说着悄悄话,时不时还逗弄逗弄躺在地上打滚的狗。 就在这时,一个青年男人匆匆从外头进来,快步往里屋走。 胖崽子眼睛一亮,直接跳了起来,还兴奋地招着手,“方文叔叔,这里,这里。” 那男人脚步一顿,拐了个弯就朝胖崽子这边来了。 瞥了眼张茵茵,他伸手拧住胖崽子的小脸蛋。 “周熊熊,你个坏家伙,害得我这么热的天还要跑来跑去。” “我的蛋糕呢?你留了没?” “留了,我给你切了好大一块,爸爸给你放在厨房里头了,你一去就能看着” 胖崽子艰难地露出个笑脸,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方文叔叔,先别管蛋糕了,我的枪呢?” 方文左看看右看看,没见有人,他摸出个用布包裹着的物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塞到了胖崽子背着的小挎包里。 “周熊熊,你记住了,这玩意儿是姓陈的太爷爷给你的,可不关我的事,也不关我爷爷的事。” “要是因为这个被你妈妈揍了我可不负责。” “到时候你就老老实实交代,别再提起我了,成不?” 第166章 偷偷跑出去玩 胖崽子点点头,表情显得格外敷衍,“哎呀,我都知道啦,你真的好烦呀。” 方文噎了一下,没好地弹了下她的脑门,“周熊熊,你还好意思说,上次你让我带你出去玩,我都跟你说了一百遍别出卖我,结果呢?” “我可告诉你,这次你要是再出卖我,以后就别想我再帮你干坏事儿了。” 胖崽子吃痛,捂着脑门恨恨地在方文鞋子上踩了一脚。 趁着方文还没反应过来,她又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把拉起张茵茵就往陈老爷子家跑。 看着两个小姑娘跑远,方文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进了里屋。 周勋正往外走,瞧见他来了还很诧异。 “阿文,怎么中午没瞧见你?干啥去了?” 方文摸摸鼻子,“哎呀,哥,中午朋友喊我帮忙办事儿,我就跑了一趟。” 朋友?办事儿?周勋挑了挑眉,“你这个朋友不会是周熊熊吧?” “怎么可能”方文眼神飘忽,“哎呀,哥,你别问了,熊熊说给我留了蛋糕,蛋糕呢?” 眯起眼睛盯了他几秒,周勋抬抬下巴,“蛋糕在厨房里,你自己去拿。” “别闹出太大的动静了,几个老爷子都睡着呢。” 方文咧咧嘴,一溜烟就跑进了厨房。 一直等到他出来,周勋伸伸懒腰从沙发上起身,“方文,你下午没事儿就看着周熊熊,你嫂子下午要去医院做检查,没时间管她,可别让她跑出去玩了,现在外头危险得很。” “行,我知道了”,方文点点头,“她现在就在陈老家玩呢,一会儿我就过去盯着她。” 周勋斜了他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快步就出了老宅。 先到陈老爷子家看了一眼,听到了小姑娘咯咯笑的声音,周勋这才松了口气,径直开车往北城那边去。 他才走没多久,李方文从周家老宅出来,溜溜达达地就进了陈家的院子。 推开门进屋,他打了个饱嗝,拧开电风扇就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沙发上。 “周熊熊,你爸爸让我来盯着你。” “但现在我困了,想睡觉,咱们谈个条件,下午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晚上我出去溜冰回来给你带半只烤鸭,怎么样?” 胖崽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立马就从挎包里摸出卷钞票,数出十块钱来,她直接拍在沙发上。 “才半只烤鸭,我现在给你十块钱,你回去睡吧,不要影响我和茵茵姐姐玩。” 李方文的身体僵了一下,娘的,这小东西比自己还有钱呢。 自怨自艾了一会儿,他卑微地开口道,“那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晚上回来我就给你带。” 胖崽子想了一下,“我没什么想要的哦。” “哎呀,你睡觉吧,我不会乱跑的。” “行吧”,李方文头一歪直接瘫回了沙发上。 吹着凉凉的风,没一会儿他就打起了呼噜。 胖崽子本来还在和张茵茵堆积木,听见了李方文的呼噜声,她的动作顿了一下。 蹑手蹑脚地起身,胖崽子凑到李方文边上,伸手晃了晃。 李方文的呼噜声不停,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伸手在他的脸上拧了一把,见他还是没醒,胖崽子捂着嘴笑得贼兮兮的。 招招手把蹲在角落里的陈天赐喊了过来,胖崽子抬抬自己的双下巴,“你不是说你爸爸妈妈给你买了画笔嘛,拿过来给我用用。” 陈天赐很是不情愿,哼哼唧唧地站在原地就是不愿去拿。 胖崽子眉毛直接竖了起来,话语里满是威胁。 “是我揍你一顿你再去拿还是你现在就乖乖地去拿?” 看了看她已经举起来的拳头,陈天赐打了个哆嗦,立马就去房间拿了画笔来。 胖崽子嘿嘿笑了两声,提着画笔就要在李方文脸上画王八。 才画了个壳就被张茵茵拉住了。 “熊熊,要不算了吧,他醒了肯定会生气的。” “没事的,茵茵姐姐”,胖崽子一挺胸脯,显得格外自信,“就算他再生气也不敢揍我,不然老爷爷肯定打得他满头包。” 张茵茵拧了拧眉还想再劝,但胖崽子已经抬手又添了几笔,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就没再开口。 毕竟画都画了,再劝也没用。 在边上看完了整个过程,陈天赐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几步。 他刚想转身跑就被胖崽子喊住了。 “陈天赐,你想不想去外面玩?” “我不想”,陈天赐当机立断开口,头都要摇成了拨浪鼓。 “嗯?”胖崽子举起拳头,“你现在还不想吗?” 这一招很管用,陈天赐立马就改口了。 倒是张茵茵态度坚决,“熊熊,不能乱跑,周叔叔说了外头有敌特,很危险的。” “哎呀,没事的”,胖崽子得意洋洋地从挎包里摸出那把银光闪闪的小手枪。 “茵茵姐姐,你看这是什么。” “要是碰到了坏人,我就一枪把他打飞,到时候我肯定会和爸爸一样上报纸的。” 张茵茵还是摇头,“熊熊,敌特都是大人,你有枪也打不过他们的。” “我们还是在这里玩吧。” 胖崽子瘪瘪嘴,可怜巴巴地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抹眼泪,“我就想出去玩嘛,我都好久没出去玩了。” “我想去逛百货大楼,我还想吃涮羊肉。” 张茵茵的心软了一下,“可是外头真的很危险,今天早上我爸爸说阎老师的儿子都被人打死了呢。” “他们哭得可伤心了。” 胖崽子哼哼唧唧的,“茵茵姐姐,我们只去百货大楼和东来顺,不会碰到坏人的,再说不是还有肥肠和肉丸嘛,我们把它俩也带上就好了呀。” 张茵茵犹豫了一下,“你真的很想出去玩吗?” 见有戏,胖崽子拼命点头,“想,可想了。” 叹了口气,张茵茵咬咬牙,“只去百货大楼和东来顺,别的地方都不去?” 胖崽子依旧是点头。 “那他怎么办?”张茵茵指了指陈天赐。 胖崽子朝那边斜了一眼,“把他也带上就好了呀,他是告状精,要是不带上他,我们刚跑出去他就会把方文叔叔叫醒的。” 第167章 危险来临 想着人越多越安全,张茵茵就没拒绝。 两人扯上陈天赐,悄悄咪咪地就摸出了门。 扒在老宅门口,胖崽子露出个脑袋低低地喊了一声,“肥肠,过来。” 两只狗本来在树荫下趴着,听到她喊,耳朵一动,颠儿颠地就窜到了门口,尾巴摇地飞快。 胖崽子笑眯眯地摸了摸它俩的脑袋,“肥肠,我们现在要出去玩,你和肉丸会保护我们的,对吧?” 看到她的笑容,两只狗子后退了几步,没见胖崽子有其他动作,这才晃着尾巴又凑上前,还扯着嗓子嚎了两声。 只当它俩是同意了,胖崽子牵着绳子气势昂扬地走在前头。 门口的警卫正在交班,瞧见三人两狗从里头出来,立马就上前给拦住了。 “熊熊,你这是要干啥去?” 胖崽子目不斜视,“我去遛遛狗,很快就会回来的。” “不行” 警卫直挺挺地拦在她面前,“小祖宗,你别为难我,老爷子交代了不能让你出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胖崽子气得不行,“你就当没看见我就好了呀。” 警卫紧紧地闭着嘴,多说就是多错,对付这个小姑奶奶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她。 吃了闭门羹,胖崽子一下子就颓了下来。 怏怏地回到大院里,她气哄哄地坐在大树下,显得很是沮丧。 陈天赐挠了挠头,“周熊熊,我有法子,但是咱们得说好,要是这次我帮你出去了,以后你不能再打我了。” “好呀好呀”,胖崽子连连点头,“我说话算话,只要这次你帮我出去了,不止以后我都不打你了,今天我还请你吃涮羊肉。” 陈天赐咧咧嘴,“那咱们赶紧走吧,他们现在在交班,我家厨房的窗户边上现在肯定没人,咱们从那里爬出去就好了。” 胖崽子眼睛一亮,扯着张茵茵就是一路飞奔。 蹑手蹑脚地回到陈家宅子,三人两狗径直踩着灶台从厨房的窗户里翻了出去。 站在热闹的街道上,胖崽子兴奋地跳了起来,一点儿都顾不上摔得生疼的屁股。 “茵茵姐姐,快,我们现在就去百货大楼。” ...... 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李方文的呼噜声依旧是震天响。 他这一睡就到了下午四点来钟。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李方文看了眼手表,“周熊熊,给我倒杯水来。” 屋里头一片安静,没有人回话。 李方文心里一沉,立马就清醒过来。 从沙发上窜起来,左右扫了一眼,没见几个小崽子的身影,他立马就慌了。 急匆匆地出门,找遍了整个大院都不见几个小崽子的身影,李方文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正要往院子外头去找,迎面就撞见几个老爷子正往回走。 李方文满脸期盼地上前,“爷爷,熊熊回家了吗?” 李老头一脸诧异,“熊熊?没有啊,我们才从老周家出来呢,怎么了?” 李方文打了个哆嗦,“没事没事,我就问问。” 说着他快步就要往外头去。 看出了李方文的心虚,陈老爷子眯起眼睛,“你等会儿。” 李方文心里咯噔一下,艰难地转过头来,“陈爷爷,怎么了?” 冷冷地看着他,陈老爷子背起手,“你小子从来都不老实,到底发生什么了?要是不老实交代,信不信我把你吊在树上过一晚?” 本来还想再狡辩几句,但是看陈老爷子的目光越来越不友善,甚至连带着周围几个老爷子的眼神都开始耐人寻味起来,李方文撑不住了。 缩着脑袋,他讷讷地低声道,“熊熊不见了,怕是跑出去了。” “什么?”陈老爷子眼睛瞪得老大,“你再说一遍。” 吞了吞口水,李方文干脆就全撂了。 刚说完李老头一脚就踹了过来。 “你怎么办事的?让你看孩子你睡觉。” “我告诉你,要是熊熊出了事,你就等着我扒你的皮吧。” 说着李老头还想再踹。 一把拦住他,陈老爷子揉了揉眉心,“算了,你现在怪他也没用,走,去警卫那儿问问。”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事的,交代了无数次不能放熊熊出去,居然还让人跑了。” 偷偷看了眼他们的脸色,李方文暗暗叫苦。 完了完了,周熊熊,你就是个害人精。 以后再相信你的话我就是狗。 骂完了他又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出事啊,姑奶奶,就当是为了我的小命,你也得囫囵地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方文平日里坏事做多了,他在这边祈祷,胖崽子那头恰好就出事儿了。 他们才从东来顺出来,老掌柜的紧紧跟在后边。 “熊熊,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吧,街上坏人多,很危险的。” 胖崽子连连摇头,“不行,我不回去,我还没逛百货大楼呢,老爷爷,你回店里去吧,不用跟着我们哒。” 老掌柜忧心忡忡,只恨自己发现得晚,没来得及喊周家的大人过来。 眼见着三人两狗要走远了,他想了想招手喊来个伙计。 指着前头显眼的那几道身影,老掌柜嘱咐道,“三儿,下午不用你跑堂了,就跟着熊熊他们。” “就算是你自己出事儿了都不能让他们出事儿,知道吗?” 那伙计点点头,“叔,我知道了,您放心。” 说着他一溜烟就朝胖崽子那边跑了过去。 亲眼瞧见他吊在胖崽子几人后边,老掌柜松了口气,也顾不上店里的生意了,他匆匆地到了公交站台,径直上了往玉泉路那边去的一班车。 老掌柜的反应已经很及时了,但可惜的是他的反应还不够快。 就在他上车没多久,刘海中一脸兴奋地出现在街道口,眼睛紧紧地盯着胖崽子一行人去的方向。 “吕先生,我没看错。前面那个小胖子就是周勋的女儿。” “他的女儿就是他的命根子,只要我们抓住了他的女儿,不论是数控机床还是什么东西,只要你们开口,他绝对都会答应下来。” 第168章 寻找机会 “刘先生果然足智多谋”,小岛露出个笑容。 喊来几个手下,他淡淡的开口道,“你们配合刘先生一起去把那几个小崽子抓过来。” 刘海中愣了一下,“我也要去?” “不然呢?”小岛的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但很快又隐去。 “刘先生,想想往后的美好生活。” 刘海中咬咬牙,领着几个人迅速地朝胖崽子一行人追了过去。 分出两个人缠住东来顺的那伙计。 在人群分流的拐角处,用捂了迷药的手帕,他们几乎是毫无声息地直接迷翻了走在后头的张茵茵和陈天赐。 胖崽子还傻乎乎地牵着两条狗在前面蹦蹦跳跳,一点儿没发现后面发生了啥。 刘海中硬着头皮上前,刚要如法炮制,突地胖崽子回头了,“茵茵姐姐,你看前面那....” 大眼瞪小眼,两人四目相对,场面一度尴尬起来。 触电一般连退几步,胖崽子一脸警惕,驱赶着两只狗挡在了刘海中前面。“你是谁?想干什么?” 看着那两只龇牙咧嘴的狗,刘海中默默地把手帕藏到身后。 他挤出个笑脸,“熊熊,你不认识我了?我和你住一个院儿呀。” 胖崽子压根不搭理他,而是左右看了看。 没瞧见张茵茵和陈天赐,她的眼神更加警惕了,手也悄悄咪咪地伸进了小挎包。 “我不认识你,我茵茵姐姐呢?还有陈天赐呢?” 刘海中见骗不到她,干脆也不装了。 “周熊熊,你茵茵姐姐在我手上,还有跟着你们出来的那男娃也在我们手上。” “要是不想他们出事就乖乖跟我走,不要喊也不要叫,不然我杀了他们。” 胖崽子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把手从挎包里又挪了出来。 安抚好两只狗,她异常冷静,“我跟你们走。” 刘海中乐了,“还挺识相的,走吧,只要你那杂种老爸也像你这么识相,那你们三个都能安全回家。” 胖崽子抿着嘴唇不说话,一路跟着他到了条安静的巷子里。 刘海中轻轻敲了敲最里头一户的院门,一个壮汉探出头来看了看。 瞧见了胖崽子,他很快就开了门放刘海中进屋。 小岛正坐在桌前喝茶,瞧见胖崽子是走着进来的,他有点儿吃惊,“刘先生,这是...” 讨好地挤出个笑脸,刘海中解释道,“吕先生,这小崽子还挺识相的,我用那两个做威胁,她乖乖地就跟着我来了。” 小岛笑了,识相好啊,识相能省更多的事儿。 他想要凑近胖崽子和她说几句话。 肥肠和肉丸像是察觉到了危险似地俯身呜咽,下一秒就要朝他扑过去。 小岛大惊失色,直接就要拔枪。 胖崽子瞳孔一缩,“肥肠,趴下。” 两条狗的动作一顿,立马就乖乖地趴在了地上,还吐着舌头摇了摇尾巴。 小岛松了口气,把枪又塞回腰间。 “小家伙,很会审时度势嘛。” “我们不是坏人,请你来也只是想和你爸爸见一面。” 让手下人取来纸笔,小岛敲了敲桌子,“这样吧,你给你爸爸写几个字。” “写完了你就可以去楼上休息了。” 胖崽子抓着笔直接画了个王八。 小岛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你还不会写字是吧?” “那你印个手印也成。” 胖崽子老老实实地按了个手印。 见她这么配合,小岛也放松了警惕,“好了,把两条狗留下,上楼去吧,你的朋友们都在楼上。” “只要你们不吵不闹,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胖崽子低着头,“你不能伤害肥肠和肉丸。” “放心,我不会伤害它们”,小岛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只要你老老实实的。” 胖崽子蹲下身安抚了两条狗子,然后才把牵引绳交给小岛。 亲眼看见他把两条狗锁进房间,胖崽子乖乖地上了楼。 安排了一个手下去盯着,小岛满意地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 “刘先生,这次你做的非常不错。” “等数控机床的资料到手,我们立马就会派人去把你的亲人们救出来。” 刘海中感激涕零,“吕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 “只需要把我的媳妇儿和大儿子救出来就好,剩下那两个就算了。” 小岛敷衍地点点头,大步出了屋。 刘海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他在屋里连续蹦了好几下,这才心潮澎湃地在沙发上坐下来,幻想着往后的好日子。 就在这时,楼上的张茵茵和陈天赐醒了过来。 发现了自己的处境,张茵茵面色苍白,身体不住地打着哆嗦。 比她还不如,陈天赐更是直接哭出了声,鼻子眼泪糊了一脸。 嫌弃他太吵,不能让自己集中注意力想办法,胖崽子不耐烦地扭过头,“陈天赐,你能不能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爸爸妈妈没教过你吗?” “我们两个都没哭,你哭什么呀?” “我就哭”陈天赐抽抽噎噎的,“周熊熊,都怪你,全都怪你。” “要不是你非要出来,我们也不会被抓。” “他们肯定会把我们给杀了的,我不想死,呜呜呜。” 胖崽子瘪瘪嘴,心情也低落下来,“茵茵姐姐,对不起...” 张茵茵勉强地挤出个笑脸,安抚似得摸了摸她的脑袋,“熊熊,没事的,我也有错,不该抱着侥幸心理的。” 张茵茵越这么说胖崽子越自责。 吸溜了一下鼻子,她起身扒在窗口开始抹眼泪。 从警卫叔叔那里骗过来的子弹就三颗,那么多坏人,该怎么打呀。 就算是二爷爷来了也打不完呀.... 这次真的被自己搞砸了... 现在她也有点儿后悔。 任性害了自己就算了,还把茵茵姐姐和陈天赐一起害了,光是想想胖崽子就有点喘不出气来。 就在楼上一片悲戚的时候,突地胖崽子瞧见了小岛领着几个人走出院子。 许是之前她太过配合,亦或是觉得三个小屁孩没什么威胁,小岛带走的人不少。 胖崽子默默地在心底数了数,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一进这个院子她就开始数了,本来这里是有九个人,现在带走了四个,那就还有四个人。 四个人,三颗子弹,胖崽子抿了抿嘴唇,悄悄咪咪地把手伸进了挎包。 第169章 敌特-1 周熊熊,你可以的。 在心底默念了几遍,胖崽子镇定地走到房门口,“我饿了,想吃烤鸭。” 门口的敌特很不耐烦,“吃什么吃,饿了就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我不睡觉”,胖崽子坚持道,“我要吃烤鸭,你去给我买。” 那敌特差点没笑出声,“小东西,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现在的形势啊?” “乖乖地给老子进屋去,老实点,不然我请你吃大耳刮子,信不?” 胖崽子昂着脸,嗓门拉得老高,“我就要吃烤鸭,你要是不给,我就自己去买。” 说着她就要往楼下走。 门口的敌特沉下脸,抬手想要给她一下,结果就被听到动静赶上来的同伴给拦住了。 “你想干嘛?” 那敌特憋了口气,“这小崽子闹着要吃烤鸭,我准备教训她一下子。” 上楼来的那人瞥了眼胖崽子,皱了皱眉然后低声道,“她要吃你就去给她买就是了。” “忘了少尉说的话了?这小崽子现在是咱们的护身符,有她在,华国特勤处的人就会投鼠忌器,就算咱们暴露了,他们也不敢随便动手。” 守门的敌特很是憋屈,“这些该死的特权阶级,难不成我还得像仆人一样伺候她?” “再忍一忍吧”,他那同伴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大局为重,先安抚好她,等拿到资料成功撤退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样绝对没人拦着你。” 气的踢了一脚凳子,守门那敌特怏怏地往楼下去。 “你先帮我看着她,我去买烤鸭。” 同伴点点头,直挺挺地站在了房间口。 胖崽子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满意地扒回窗台边。 看着之前那人离开院子,在心底默念了一百个数,估摸着他已经走远了,胖崽子又啪嗒啪嗒跑到房门口。 “我要喝水。” 后来的敌特麻溜地把身上的水壶解下来递给她。 胖崽子看也不看一眼,“这是你喝过的,我不要,我要喝热水,你去给我倒。” 愣了一下,那敌特也有点绷不住了。 暗暗地在心底骂了几句,他强压住怒火,“老老实实在这等着,我去给你倒。” 说着转身就走向楼梯处。 就在那敌特转身的一瞬间,胖崽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那把被她寄予了厚望的小手枪。 手要稳,心要狠,动作要快。 默念着周玉楼教给自己的话,胖崽子双手握枪,直接瞄着那敌特的背影就扣下了扳机。 预想中那人被自己打飞的情况没出现,胖崽子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信邪,她又尝试了一遍,还是没用。 如同晴天霹雳,胖崽子的脸一白。 这枪怎么没用啊。 完了,全完了。 眼见着前面那人要回头,胖崽子唰一下又把枪塞回了挎包里。 好在那敌特并没有发现异常,回头也只是问了问她要不要加糖。 胖崽子敷衍地回了一句就呆呆地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一直到那敌特端了水上楼她才稍稍缓过劲来。 挤出个难看的笑脸,胖崽子接过水杯哧溜一下钻回房里。 闷闷地坐回张茵茵边上,胖崽子整个人都垮了。 “茵茵姐姐,我们要被老爷爷害死了。” “他怎么什么破烂都当宝呀。” 张茵茵不明所以,“熊熊,你什么意思?” 胖崽子扒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张茵茵沉默了好一会儿,其实她都忘了胖崽子还有把枪了,所以倒也没有很失望。 她只是有点儿自责,熊熊都这么拼命了,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却只会坐在边上胡思乱想。 深吸一口气,驱散心里的恐惧,张茵茵站起身,“熊熊,反正最差的情况也就是被他们打死,咱们不如拼一把。” 胖崽子点点头,龇牙咧嘴地也站了起来。 她从来就不是个认命的人,哪怕是死也要从坏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冷冷地看了眼还缩在墙角抹眼泪的陈天赐,张茵茵呼了口气。 “陈天赐,你是男孩子。” “我不求你保护我们,只求你别拖我们后腿。” “如果真的拖后腿了,我肯定会直接把你扔下的。” 陈天赐打了个哆嗦,“为什么?要扔也是扔周熊熊,她是害人精。” 张茵茵撇了撇嘴,“熊熊是我妹妹,我保护她是应该的。你算老几?你就是个又没用又爱哭的胆小鬼。” 被她这么一骂,陈天赐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不是胆小鬼。”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张茵茵一把将他扯到身边,三颗小脑袋瓜子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过了几分钟,正当门口的敌特点上一根烟解乏的时候,突地房间里传来水杯碎裂的声响,然后他就听见胖崽子扯起嗓子在骂人。 心里一紧,那敌特扔掉手里的烟头,推门就进到房间里,“你们吵什么吵,不想活...” 话还没说完,一张板凳就飞了过来,精准地砸在他脸上。 紧随其后的就是飞扑过来的陈天赐。 那敌特猝不及防,轰然倒地。 陈天赐骑在他身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锤。 胖崽子也嗷嗷地扑了过去,小挎包被她当成了流星锤,哐哐地砸在欲翻身起来的敌特脑门上。 里头的那把手枪也终于发挥了配重块的作用,直接给那敌特砸地躺了回去。 抽搐了几下,那敌特直接就没了动静。 怕他只是昏迷,胖崽子抓起板凳又补了几下。 确认那敌特没可能再起来之后,张茵茵神色紧张,“快,你们摸一摸他身上有没有枪,咱们动静这么大,下面的人肯定能听到,没准他们现在就在楼梯口了。” 胖崽子飞快翻找了一圈,神色变得格外沮丧,“怎么会这样呀,我明明记得他们有枪的。” “或许是放在楼下”张茵茵深吸一口气,“不管了,陈天赐,你跟我一起把他拖到角落里去,熊熊,你在这守着,要是再来一个,咱们跟他拼了。” 胖崽子点点头,抓起板凳就站在了门边上。 很快楼梯口就传来脚步声,刘海中的声音也在门口响起。 “这几个小杂种,吵什么呢?想造反是吧?信不信我扒了你们的皮。” 本来还是高度紧张的状态,听见了来人是刘海中,胖崽子松了口气径直把板凳放下了。 她咧咧嘴,又从挎包里摸出那把银光闪闪的小手枪。 第170章 发横财 一溜烟躲到门后,在刘海中推开门进到房间的一刹那,胖崽子啪地关上门,顺手就把那小手枪顶在了刘海中的腰间。 “老实点喔,我现在手里拿着枪,要是你不老实,我就一枪打死你。” 隔着薄薄的衣服,刘海中明显感觉到了金属特有的冰冷触感。 他的魂儿都快吓飞了。 周勋,你他娘的真不是个东西,这么小的娃娃你给她弄把枪,合适吗?啊? 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刘海中颤颤巍巍地举起双手。 “熊熊,千万别开枪啊,咱们都是熟人,彼此之间应该有点信任,对不对?” 胖崽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用小手枪顶了顶刘海中的后腰,她努努嘴,“蹲下,双手抱头,不然我就开枪了。” 刘海中赶忙照做,嘴里还在不停地劝,“熊熊,你千万别开枪啊,要是开了枪你肯定跑不掉的,下面还有好几个拿枪的人呢。” “你以为我傻呀,明明下面就剩一个人了,还不老实是吧?”,胖崽子作势要开枪。 刘海中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他咣咣地就给胖崽子磕了几个。 “熊熊,饶我一命吧,我就是一念之差。” “咱们好歹在院儿里一起住了那么些年,你不能杀我呀。” “呸,软骨头”,胖崽子把小手枪顶上他的脑门。 “茵茵姐姐,把他捆起来吧,免得浪费我一颗子弹。” 张茵茵点点头,赶忙扒了之前那敌特的衣服,给刘海中来了个五花大绑。 看刘海中动弹不了了,胖崽子松了口气,狠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幸好这个大胖子像爸爸说的一样,就是个又贪婪又胆儿小的瓜怂。 堵上刘海中的嘴,三小只悄悄咪咪地摸到了楼下。 没在屋里看见最后一个敌特,张茵茵的眉毛紧皱。 “熊熊,你会不会数错了?” “不可能”,胖崽子果断摇头,“茵茵姐姐,不会错的,就是九个人,走了六个,这里还剩三个呀。” 陈天赐咽了咽口水,“会不会他藏在别的地方盯着我们呀?” “那更不可能了”,胖崽子翻了个白眼,“我们都到楼下了,他还不来抓我们,藏起来干嘛?” “算了,先不管了”,张茵茵当机立断,“熊熊,你去找找房门钥匙,把肥肠和肉丸放出来。” 胖崽子点点头,一溜烟就跑进了里屋。 左右看了看,张茵茵顺手打开了边上的柜子,“陈天赐,你去门口蹲着,要是来人了就喊一声。” “我找找他们的枪放哪儿了。” 陈天赐应了一声,乖乖地蹲门口去了。 三人分工明确,在屋里忙活了起来。 丝毫不知道自己就要大难临头,最后一个留守的敌特正站在大门口抽烟。 嘴里还哼着几句怪异的调子。 把整个屋里都翻了个底朝天,胖崽子扯着两条狗出来的时候,张茵茵依旧是没找到枪。 她急得满头大汗,嘴唇也咬得发白。 虽然处理了两个大人,但张茵茵清楚地知道那都是讨巧。 要真像熊熊说的一样还有个敌特,没有枪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恨恨地锤了一下沙发,她很是沮丧。 “熊熊,怎么办?屋里好像没有枪。” “茵茵姐姐,再找一遍吧,你别灰心”,胖崽子让两只狗趴下,随即挽起袖子也帮着张茵茵翻找起来。 她是藏惯了东西的,又在大院里见了不少暗格密室之类的,所以找起东西来倒也颇有心得。 一会儿钻到柜子里头,一会儿又敲打敲打墙面,最终,胖崽子在茶几边上发现了端倪。 “茵茵姐姐,茶几下面有东西。” “你看,这块地毯上面的花样儿都快磨没了,肯定是经常挪动。” 张茵茵愣了一下,忙喊来陈天赐。 三人哼哧哼哧地把茶几挪开,又把地毯给揭了。 趴在地上又敲了敲,胖崽子从挎包里摸出小刀,非常轻松地撬开了一块木地板。 下头赫然出现一个大洞,胖崽子探头进去看了看。 里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有点儿不甘心,胖崽子大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 再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睛直冒金光。 “茵茵姐姐,我们发财了,里头不止有枪,还有钱。” “好多好多钱。” 张茵茵和陈天赐对视一眼,呼吸都有点急促。 “你们还愣着干嘛呀,快去拿装钱的袋子呀”,胖崽子急了。 被她喊回了神的两人立马就去拿了几个之前翻找到的麻袋出来。 胖崽子哧溜一下又探到了洞里面。 很快她就扒拉出几把手枪,都崭新崭新的, 除去枪,还有小黄鱼,成卷的纸钱和一封封现大洋。 像只殷勤的小蚂蚁,胖崽子直接把洞里头的东西全部搬空。 至于什么敌特,早就被她忘到爪哇国去了。 把麻袋捆在两只狗身上,又把自己的小挎包装满,胖崽子满意地擦了擦额头的汗。 抓起一把手枪,熟练地装上子弹,她站起身,“茵茵姐姐,快,咱们赶快溜吧。” “让太爷爷帮我们把钱藏起来。” 张茵茵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她咬咬牙扛起小半袋钞票。 “陈天赐,别数了,小命要紧。” “你要数钱回去随便你数,我这袋给你一起数都成。” 意识到了自己在干啥,陈天赐脸上一红,赶忙赶急地把钱又往麻袋里塞。 他才塞了一半,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进来的敌特整个人都懵了,“你们在干什么?渡边君呢?还有刘海中呢?” 胖崽子抿着嘴唇,双手抬起,直接就是一枪。 也不看有没有打中,她抖着手扔掉枪,“肥肠,咬他,快,咬死他。” 听到了攻击的命令,两条狗咆哮着就扑了出去。 本来它们的骨架就大,再加上那半袋子小黄鱼提供的重量,刚中了一枪的敌特直接被撞倒。 训练有素,两条狗直奔要害,一口就咬碎了他的喉咙。 瞧见这血腥一幕,胖崽子打了个哆嗦。 好在解决了敌人之后,两条狗老老实实地跑了回来,还在她的腿上蹭了蹭,尾巴更是摇成了螺旋桨,像是在求夸奖一样。 胖崽子强忍住内心的震动,摸了一把它们的脑袋,急急地就往外面跑。 “茵茵姐姐,别看了,快跑。” “那个买烤鸭的应该也快回来了,他也有枪的,我现在手疼,开不了枪了。” 第171章 终获救 张茵茵的身体微颤。 咽了咽口水,她快步到了门口。 “陈天赐,赶紧的,不要浪费时间了。” “不就是一个死人吗?有什么好怕的?上面那个你也动了手不是吗?” 陈天赐脸色惨白,双腿止不住地在抖。 “我,我腿软了,走不动。” “张茵茵,你能不能来扶我一把?” “不能”张茵茵的语气冷下来,“陈天赐,我再重复最后一遍,要是你拖了后腿,我立马就会把你扔下。” “我数三个数,要是你还不过来,我就不管你了。” “1..3” 张茵茵转身就跑。 陈天赐差点没哭出声,“张茵茵,你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数三个数的。” 外面一片安静,压根儿就没人回应他。 这下陈天赐更怕了。 偏过头强行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地上的一片狼藉,他战战兢兢的从那具尸体的边上挪过去,随后就是一路狂奔。 紧赶慢赶,最后陈天赐终于在巷子口追上了张茵茵和胖崽子两个人。 他很是恼怒,“你们俩为什么把我丢下?” “我给你提过醒了”张茵茵瞥了他一眼,跟在胖崽子后面快步往百货大楼去。 陈天赐如鲠在喉,张嘴还想质问她。 就在这时候,胖崽子和张茵茵两个人都停了下来。 陈天赐有点摸不着头脑。 抬眼一看,他的冷汗哗哗地又冒了出来。 那个去买烤鸭的敌特正一脸阴郁地站在他们前边,相隔只有两三米的距离。 拎着一个油纸包,那敌特往这边走了一步。 扫了眼周围的路人,他挤出个笑脸,“你们怎么又偷跑出来玩了?乖,跟爸爸回去。” “你才不是我爸爸呢”胖崽子扯上张茵茵,两人连连后退。 边退张茵茵还边喊出了声,“救命啊,有敌特要抓小孩儿了。” 这一嗓子很管用,路人们纷纷围了过来。 心道不好,那敌特赶忙狡辩,“我不是敌特,小孩子不愿回家,正和我闹呢。” 路人们半信半疑,眼神纷纷看向张茵茵和胖崽子。 “你们不要相信他”胖崽子小脸涨地通红,“他就是敌特,才不是我爸爸。” “我爸爸上过报纸的,百货大楼边上那家卖电风扇的店就是我爸爸开的。” 她这么一说,立马就有人想起来了。 “周熊熊?你爸爸叫周勋,第三机械厂的,对吧?” 胖崽子高兴地不行,“对对对,周勋就是我爸爸。” “这个人是敌特,想要抓我们去威胁我爸爸。” 这下路人们相信她的话了,摩拳擦掌地一个个都朝那敌特围了过去。 那敌特吓得直接拔了枪,“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打死谁。” 这一招没有什么用处,路人们依旧死死地盯着他,连脚步都不带停的。 暗骂一声,那敌特三步跨作两步,径直把呆立在原地的陈天赐抓了起来当人质。 用枪顶在陈天赐的脑门上,他的语气森冷,“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弄死他。” 路人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胖崽子气得直跺脚,“大坏蛋,你把他松开。” “陈天赐,你怎么那么笨呀?都不知道后退的吗?” 陈天赐哭哭唧唧的,裤子更是湿了一大块。 “我,我腿软,走不动。” 胖崽子刚要开口再骂,突地她脸色一凝,眼里满是喜意。 “大坏蛋,你把他松开,我当你的人质好不好?” 路人们炸开了锅。 “小姑娘,别啊,你这是去送死,不值当的。” 就连张茵茵也一把拉住她,“熊熊,你别去,我和陈天赐换吧。” 胖崽子掰开她的手,神色很是坚定,“不行,茵茵姐姐,你别看拦着我了,本来他们想抓的也就是我,你们都是被我连累的。” 说着她把牵引绳交到张茵茵手里,然后往前走了一步,“大坏蛋,问你话呢,你把他松开,我当你的人质,好不好?” 敌特狂喜,“你过来,你先过来我就把他松开。” “不行,我信不过你”胖崽子直接摇头。 “你先把他松开我再过去。” “你没有挑的资格”那敌特眼神阴冷,“赶紧过来,不然我现在就打死他。” 胖崽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像是认命一般朝着他走了过去。 那敌特差点没笑开花。 就在胖崽子离他一米来远距离的时候,他松开了陈天赐,径直朝着胖崽子扑了过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声枪响,那敌特的身体僵在半空,然后重重地砸在了胖崽子面前的地上。 他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和不甘,但紧随其后的第二枪直接让他永远地闭上了嘴。 胖崽子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抹眼泪。 “李爷爷,你吓死我了,呜呜呜。” 一伙装备精良的士兵拨开人群,领头的中年男人同样是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胖崽子边上,“熊熊,你也吓死我了。” 两人默默地坐了会儿,等情绪稳定了,中年男人这才开口,“小姑奶奶,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不?你方文叔叔现在被吊在大院门口的树上呢。” 胖崽子低着头,心里满是内疚。 眼见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一个士兵急急地上前,“师长,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外头一圈人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敌特呢。” 中年男人点点头。 拍拍屁股,他站起身,一把就将胖崽子拉了起来,“走,爷爷带你回去。” “大家都在等着你呢,你爸爸也在。” 胖崽子点点头,三人两狗都乖乖地上了大卡车。 一路狂飙着到了大院口,胖崽子刚下车就瞧见了被倒吊在树上的李方文。 她满是内疚地跑了过去,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滴。 “方文叔叔,对不起...” 李方文本来牙都快咬碎了,但看她这副模样,心下又是一软。 “熊熊,下次别再这样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也就是你妈妈被瞒住了,不然肯定要哭死的。” “还有你爸爸”李方文打了个哆嗦,“你爸爸那样子我看了都怕,那群敌特都没人形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