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by漂亮的野行 被嫂子收养的日子 原创小说 - BL - 中篇 - 完结 HE - 双·性 - 现代 - N·T·R - 生·子 小叔子(石野)攻 x 嫂子(李文筝)受 李文筝的冷漠是屋檐下的冰凌,遇到太阳就融化了,化到天上去,离地上的污泥越 来越远,越来越远。从此污泥是污泥,他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 wb:漂亮的野行 第一章 李文筝老是勾引他 石野受不了了。 李文筝老是勾引他。 吃饭的时候坐对面,鞋一脱脚丫子就伸自己裤裆上来,上面端正地跟开国际会议似的,谁也看不出来下面在拿脚搓男人鸡巴。 李文筝是他嫂子。 且不说长嫂如母,也不说他哥才死了不到一个月,就说他李文筝长得压根不像能做出这种事儿来的人。 这嫂子长得跟他那基因突变又矮又挫的哥哥一点儿没有夫妻相,细皮嫩肉,一看没吃过什么苦,头发长到耳朵后头,平时在家看着跟十八岁的小男孩也没差。一出门穿上西装爱拿个发胶一抹,再配上他那个死了老公冷了吧唧的眼神儿,倒也人模狗样。 石野有一回让他搓得受不了,蹭地站起来,李文筝没动,眼神儿挺安静地看他。 “嫂子,你自重。” 那眼神儿就从安静变成疑惑,像是压根不明白为什么无端受了指控。 石野再吃不下,拎着没两本书的书包上学走了。 第二天还搓,石野忍了忍,没忍下去,又蹭地站起来,这回手里拎着只脚,跟捉罪证样的捏手里。那脚脖子让他往上一带磕到桌子边上。 “嫂子,脚不要总是放错地方!” 李文筝还是一副无事发生的表情,甚至眼神有点冷。 “你弄痛我了。” 石野赶紧松了手,光滑细嫩的脚就自然而然放回棉拖里。 下一回还是照搓不误。 石野想不明白李文筝脸皮是多厚才能一回一回拿脚丫子勾引他,也不干别的,就总拿个脚揉来揉去算个什么事儿啊,有种干点别的。 石野让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 石野他哥是跟他爹妈一块儿出车祸死的。本来他爹妈跟石田也不多亲近,那天他们把石田约出去求他帮家里亲戚安排工作,聊完石田送他们回去,坐石田车里一下全死了。 石野跟爹妈也不亲,他觉得基本上算管口饭的关系。出殡那天他没掉眼泪,倒是七大姑八大姨的远房亲戚哭得厉害,拉着他的手说他爹妈是百年难求的好人。 能不是好人吗,砸锅卖铁也要帮亲戚买车,石野一套校服一百八,一张嘴就是败家玩意儿地骂,到最后这钱也没拿。 石野不知道他爹妈到底咋想的,上赶着巴结石田,也没见石田搭理他们。不过这下好了,全死了,还死一块了,上阴间巴结去吧。 生前他爹妈没少帮这些穷亲戚,这会儿死了,一个个跟躲瘟疫样的躲石野,生怕吃他家一粒米。最后他哥成了寡妇的老婆站出来,一个长得细皮嫩肉的男人,说要收养他。 他无所谓,有饭吃就哪都能去,更何况去住他哥生前的大房子。 可谁也没说是这么个收养法,还得贡献鸡巴让嫂子搓着玩的。 他算看出来了,这嫂子跟他哥一点感情也没有。家里搁的全是他自个儿的照片,够自恋的,不过一张合照也没有,哪怕结婚照呢?这婚结的,石野看着就觉得不正常。 不过这阵子他也没心思想他哥的事儿了,正琢磨了一回嫂子除了拿脚磨蹭他不敢干别的,第二天早晨就干了点别的。 这寡妇,石野暗骂,真够不要脸的。 李文筝还是坐他对面,一颗煎蛋拿刀叉切得细细的才入口,做作也顾不上骂,石野眼都移不开了。 谁能想到男的也能穿裙子,也不知道是睡裙还是什么裙,黑色蕾丝镂空的,一双白里透粉的长腿从底下伸出来,脚丫子按在老地方。 操。石野把筷子一扔,磕在桌子上一声脆响。 这骚货奶头都从蕾丝里头透出来了。 第二章 长条餐桌上搁的花瓶掉地上碎了 石野把李文筝按餐桌上的时候压根忘了这是自己大哥的老婆。不过这个概念对他也没什么约束就是了。 他忍了几天,本来不打算跟自己的监护人搞得太复杂。 但耐不住有人再三勾引。 噼里啪啦,长条餐桌上搁的花瓶掉地上碎了。 李文筝整个上身被推在桌子上,腿从桌沿儿上耷拉下去,左脚拖鞋掉在地上,右脚刚从石野裤裆上拿下来还没来及穿。也没个象征性的反抗,石野往上一抱就往上一坐,往下一推就往下一躺。 就是那个表情,眼神儿,还是冷冷清清木了巴唧,知道的他勾引成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忠贞烈女呢。 “你怎么那么贱啊?”石野掐着他的脚丫子,“这穿的啥,婊子都没这么穿的,你一个男人……” 石野往上抱了一下他的屁股,手一扒,内裤就给脱下来了。 两条腿给石野搂在臂弯里,李文筝看了看有点儿呆住的石野,说:“接着骂啊?” 石野如梦初醒似的,看着他腿间压根不属于男人的性器官,草了一声。 “这他妈……”他不知道咋说了,犹豫了两秒钟,只能悻悻道,“还真是个婊子。” 李文筝把小腿交叠在他身后,脚又不老实,改磨蹭他的腰,脚趾夹着把塞进裤腰的校服上衣抽了出来。 “怕了?”他声音凉不丝儿的,眼神儿里也带了点媚,“就这点胆子?” 石野暗抽了口凉气,想亏得自己上学晚,不然这会儿李文筝怎么也算得上诱奸未成年人。 李文筝的脚都钻他背心儿里去了。石野一手捏住李文筝的薄腰往下一带,一手把自己裤腰往下一撸,后面露出半个屁股蛋子,前边儿李文筝日日磨蹭的东西终于现了真容,热意勃发地翘在李文筝淌水儿的缝前头。 石野看着李文筝明显吓着了的表情,嗤笑一声:“天天磨,脚丫子感觉不到多大么?” 李文筝一下子红了脸,但举止更加放荡。他把自己屁股往上抬,整条缝儿在石野那根东西上滑了过去。 李文筝没忍住猫叫春似的一声哼唧,腿在石野臂弯儿里猛地夹紧。他拿自己的手去抓石野搁他腰臀上的手,嘴巴红红,眼睛里含着水。催促的话却不像他的人那么无害,字句都冷嘲热讽,就听那语气,以为他急着光屁股登基呢。 “快点,我赶时间。几天了,还以为你阳痿。” 石野问:“你就那么欠操?” 李文筝说:“是啊,你操不操?” 石野说:“我他妈还是高中生,嫂子,你还要不要脸了。” 李文筝冷着张脸:“高中生不应该不行吧。” 石野看他完全忘了自己怎么拿脚丫子勾引自己了,简直当他是个不太高效的按摩棒,遂咬牙道:“你可别后悔。” 李文筝有点不耐烦,身子一抬就要从桌子上下来,石野哪能让他如愿,一下又给他按回去,后脑勺嘭地一声撞在石料坚硬的饭桌上。 “你……”李文筝用手捂着头张嘴要骂,还没出声就让石野提着腰硬顶了进去。嫩花儿哆哆嗦嗦地抵抗又拥护着入侵者,没出口的刻薄话就溢成惊慌失措的呻吟,一会儿就成了水声肉声协奏曲,叫得跟小鸟一个样。 石野听他叫得好听,顶得更卖力了,一时之间连气也忘了生,只顾着将那根东西使劲往里又凿又钻,泉眼没一会儿就喷溅出水,裹着他的东西舍不得放。 “真他妈紧!” 李文筝还有心思来听他脏话,从浪叫里抽空出来顶嘴:“用得着……啊……你说!” 石野又让他给气得不行,大手一把把他勾引人的裙子从胸口撕开一个裂口,一直撕到腰间。白嫩的胸腹就从黑色丝绸布料的包裹里半裸露出来,小巧的乳尖儿粉扑扑的,嵌在跟正经男人不太一样的细腻小丘上,像个什么奶油蛋糕最后插了只糖水樱桃,让人直觉得甜,想摘下来咬一口。 想摘就去摘。石野拿手去包裹他的小乳,下身一刻不停前后地摆。而后猛地捏住那个粉尖,软的,狠搓了两下之后变硬了,挺立在上面,激得李文筝又哭又叫,细腿儿不停地扑棱。 “还顶不顶嘴?!”石野狠动了两下,手上也使了劲儿,早忘了是在操一个长辈,自己的监护人,哥哥的未亡人,只知道再不想让李文筝鲜红的小嘴里说出不中听的,大掌对着白屁股猛地一抽,留下鲜红的指痕。 这回李文筝确实说不出话了,搓了好几天裤裆终于得偿所愿地挨上操,嘴巴一张只顾得上夜莺啼,嗯嗯啊啊地叫丢了魂。 第三章 放狠话这事儿吧,还真不好说 石野射了,从李文筝里头拔出来。 一股白液跟着从那个还没闭合的洞口往下滴。 石野提上裤子就要走,被李文筝拿脚丫子一踢:“扶我起来。” 石野说:“当太后呢?” 李文筝又一踹:“快点。” 石野站着没动:“你到底想干嘛?” 李文筝腰让石野干的发酸,罪魁祸首不来扶就只能衣不蔽体地仰面躺着,穴口还往下黏糊糊地淌东西。 “不想干嘛。” “不想干嘛你每天勾引我?”石野操完了才觉得麻烦,“你他妈是我嫂子。” “我不是你嫂子。” “你说不是就不是?”石野也不是在意身份,他就是看李文筝这个冷脸不爽——他没求李文筝收养,是李文筝自己愿意的,这会儿又不承认,自己是能赖着他还是怎么的?! “你哥死了,你刚从我身上爬下去,还内射了。” 李文筝不被操到意识模糊就只会一种表情,那就是没表情。百无禁忌,什么都敢顶着那理直气壮的脸往外说。 “真够贱的。” 石野气坏了,上前两步把李文筝从餐桌上半拎半抱地往他吃饭的椅子上一搁。 李文筝的裙子早给撕的不成样了,这一搂一动弹之间全滑落在屁股上,跟裸体也没区别。更别说他刚挨了一顿狠干,浑身指印红痕,乳头肿胀通红,光着屁股坐在高级雕花椅子上更显淫靡。 “你他妈到底什么目的!” 石野气急败坏,一时没发现这话其实挺搞笑。不过李文筝也没笑他,眼珠子光盯着他刚提好的裤裆看了。 石野有点尴尬,一时之间只觉得这个嫂子非常不可理喻! 李文筝叮当了一会儿之后伸出舌头舔舔嘴巴,抬着眼皮往上看。 “还想要。” 石野真的无语了,这语气,就跟正常人说今天天气不错,早餐吃了个蛋,晚上放学作业借我抄抄一个情绪,你说他骚都觉得泼脏水似的。 “你要个鸡巴啊!”石野焦躁起来,忍不住骂。 没想到这骚货还点头! “就是要鸡巴啊,不然呢。” 说着就伸手去捉。 石野惊地退了一大步,不由自主捂住前头:“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李文筝不怕骂,石野瞪着眼珠子看他缓慢张开大腿,在还流浆的穴口蘸了一点石野刚刚射进去的精液抹在嘴唇上,又伸舌头去舔。点点头,是个称赞又理解的意思:“烈女。” 语气还颇为遗憾。 石野让他一通动作两个字讽刺得恨不得……他也不知道恨不得干嘛,反正一股恶气没地方出,气得接近爆炸。总觉得要在十八岁零两个月花一样的年纪让人活活气死。 “抱我。”李文筝讽刺了一通,完全不知道把人惹多急,指令一个一个下,使唤奴才也就这样了,“腰你拿胳膊给我撑着点,让你弄得不舒服。” 石野简直目瞪口呆。 “快点。”李文筝又要不耐烦,“你真是高中生吗,聋哑学校的啊?” “你他妈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什么了。”李文筝冲他伸出两条细白无毛的嫩胳膊,“抱我洗个澡,能不能快点,我手酸了。” 石野眼睛喷火胸口起伏地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是中邪还是怎么,让那对儿大眼睛看得,火竟然消了半截。忍不住果真把人抱起来送进浴缸里,怀里几乎全裸的寡妇一会儿叫凉了一会儿叫热,一会儿要拿泡泡浴球,拿错了还要换成薰衣草味道的。 折腾完半上午过去了,石野学没上成,一身臭汗。李文筝半躺在沙发上,喷香干爽,看了两页文件之后问沉默不语的石野:“你怎么还不走?” 石野:“我走哪儿去?” 李文筝说:“去上学啊,当我白养你的么?” 石野没力气生气了,试图跟李文筝讲道理:“干了你一顿,还得负责帮你洗澡,吹头倒茶拿文件,怎么上学?” 李文筝把文件翻页,喝了口石野倒好的茶水,冷冷淡淡:“谁让你干我了?” 操,还真没有。 “你他妈……”石野咬牙切齿,“再有下次我跟你姓!” 恨恨地拎着书包走了,估计还能赶上最后一节英语课。 放狠话这事儿吧,还真不好说。比如很快“下次”就来了,快到石野想不到。 彩蛋: 李文筝(面无表情):干我,快点,再深,内射。 石野:滚。 李文筝(面无表情):爱我 石野:……操。 第四章 石野想住校(打一成语)/谜底:枉费心机 上完晚自习,赵乾坤叫住石野。 “刘鸠雯刚刚给我写纸条说孙晓佳叫你放学去孔子像找她,有事儿跟你说。” 孔子像在教学楼后面的人造小公园里,白天还好,到晚上就成了高中生放课后的约会圣地。赵乾坤传完话不怀好意地撞了一下石野:“班长有事儿,嘿嘿,你挺行啊!” 石野不太想去,想也知道孙晓佳要干嘛。 她那几个班干部闺蜜老爱瞟着他嘀嘀咕咕,孙晓佳就红个脸去推她们,再跟着也瞄他一眼,只要不是傻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说实话他觉得孙晓佳长得是还行,就是有点太小家子气,老脸红,畏畏缩缩不讨人喜欢,谁声音大点儿都能吓着她,今天也不知道壮了多久的胆子才敢传话要当面告白。 他本来是不想去的,直到想起今天早晨……石野头皮发麻,抱着能拖多久拖多久的想法拎着只装了两支笔的空书包赴约去了。 亏他还以为能耽误会儿时间,结果这个孙晓佳红着脸把个信封往他手里一塞人就跑了。整个过程一句话也没说。 石野把信封随手放在书包里。 他不进游戏厅,这一下子没了理由拖时间,只能牵了自行车慢吞吞地骑。 一路上忍不住地琢磨,要么还是申请住校算了,以前他爸妈不给交住宿费,现在这个骚嫂子给他的零花钱交十个住宿费也不成问题。只要住了校,李文筝再爱踩鸡巴穿再骚的衣服也勾引不着他。 他是真不想把关系搞复杂了。 他不爱学习,本来打算混个高中毕业就去打工,没想到爹妈忽然死了,别说遗产,光欠的那一屁股债要不随着欠债人死亡购销了他能还到八十岁。 李文筝能主动当他监护人说实话一开始他挺感激的。毕竟他也满十八了,学习成绩也不好,在班里属于各科老师都当他不存在的,要不是长得实在打眼,估计都没人记得他叫啥。成年了交不起学费也只能去打工。但怎么说高中也上了一年多,就这么辍学去打工跟初中就辍学去打工没啥区别,一年多的罪纯属白受。 当时这个从来没见过面刚死了老公的嫂子主动站出来,说要供他读完高中,能考上大学费用他也拿。 说不感激是假的。 结果这个口口声声说要供他读书的好嫂子,摇身一变成了刻薄的饥渴荡妇。每天早晨一睁眼就可了命地勾引他。今天终于没忍住把人上了,从射完精就开始后悔,后悔了一整天。 他确实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怎么说也是个男人的嫂子底下还长了怪异的女人穴,粉嘟嘟的。浑身上下一根毛也没有,操起来又紧又软,叫得也骚,滋味好的让人欲罢不能,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也这么挨石田操的。 这事儿不能再发展下去了。 今天回去就跟李文筝说明白,下周就去住校。 石野下定决心,脚蹬车轮的速度就快起来。 他到家换鞋,发现嫂子还没回来。他知道李文筝是个大老板,平时忙得很。这么忙还有精力勾引人,只能说他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骚货。 石野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放,径自去洗澡换衣服。睡衣是变更监护人那天嫂子给他买的,高级货,一套一千多块钱,足足买了五套,李文筝说让他换着穿。以前别说一套睡衣一千多块钱还买五套,就是三个月他估计也花不到一千块钱,连穿的鞋都是常年开胶的。 一千多的睡衣穿着确实跟他那些被李文筝扔掉的破烂衣物不太一样,布料软,一天一换,干净舒服。他穿着寡嫂买的睡衣躺在同样是李文筝给他新买的大床上昏昏欲睡,一时半会儿竟然又觉得李文筝还不错。 半梦半醒之间他想到李文筝现在还没回来,住校的事只能明天早晨再说。 直到他让开门的动静吵醒。 他吓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按开床头灯,就见自己的嫂子穿着个比早晨布料更少的裙子拎了个枕头站在门口——早晨那裙子至少还是个短袖,胸口布料虽然是半透明的蕾丝,至少还他妈盖了点。李文筝现在身上这条是个半抹胸式的裙子,俩脆弱的细带子从肩膀上穿过去,在胸前打个交叉堪堪让下面那块白色丝绸不从胸上掉下来。 可能是长了女人的性器官雌性激素分泌得多,李文筝虽然骨架是个男人的样子,但穿着女人才会穿的吊带裙完全没有男穿女装的违和感,白色的吊带裙就像专门为他设计的,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只显得又骚又纯,是个血统高贵的婊子。 石野看得一呆,又猛地反应过来:“你他妈大晚上穿这么骚来我房间干什么?!” 李文筝还是那个冷脸,连个眼神儿都没给石野,自顾自把枕头一放往石野床上躺。 石野不想碰他,只能瞪眼,嘴里不干不净:“你往这躺这是他妈几个意思?!” 李文筝让他吼得耳鸣,终于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 “躺床上当然是睡觉。” “你自己没床?!” “别吵,我困了。” 李文筝说着给自己拉好被子盖在腋下,两根白玉胳膊放在小腹上,睡姿端正,这就要闭眼。 石野也顾不上碰不碰了,急地去推这位干什么都出了奇地理直气壮的嫂子。 “你他妈给我起来!别睡了,操!你给我起来!” 李文筝不满地睁开眼,脸上终于出现了第二个表情——他皱了皱眉。 “你都把我吵得不困了。” 石野崩溃:“你他妈不困正好!上你自己屋睡去!” 李文筝眉头一松,又变成没有表情。 “我不困了就想做爱。” 石野呆了呆,悚然一惊,从床上一跃而起,就差夺门而出了:“你他妈别过来。” 把做爱说得跟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的嫂子也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从腋下滑落,白色吊带裙胸前两个小巧的凸点儿。 他自顾自撩开裙摆,把较为朴素的内裤一把扯掉扔在床下。 “过来。” “过什么来?!你离了男人是一会儿都活不下去吗?!” 李文筝看他不过来,也不强求,脚丫子把被子蹬远,两条白腿交叠着伸直,上身靠着床头,竟然当着石野的面开始撸自己的小阴茎。 石野也不骂了,他想走,但不知道为啥走不动,眼睁睁看着嫂子在自己床上尖叫着射了一发稀薄的精液。 “过来。” 李文筝刚刚靠阴茎高潮完,潮红着一张嫩脸又命令了一遍,白萝卜样的大腿缓缓打开成M字,无毛洁白的阴皋上只有一条纤细的小缝。 他用沾着自己精水黏糊糊打滑的手指掰开那条细缝,里面的嫩红色小肉唇哆哆嗦嗦地粘着拉丝的水儿,洞口也一张一合地蠕动,不停往外渗出粘液。 一览无余。 石野恶狠狠地看着他:“骚货!” 李文筝拿另一只手去摸张合的小口,伴随着他的猫叫似的哼唧,整个女穴猛地一缩。 石野再忍不住,将身上一千多的睡裤脱了,阿玛尼的内裤已经包裹不住他勃起变硬的阴茎,索性一块儿脱了。 他光屁股挺着那根东西走上前,正要俯身上去,床上发骚的嫂子忽然绷直了双腿和足背往前探。 两只细嫩的脚丫第一次没有布料阻隔地夹住石野裸露硬挺的阴茎,遂迫不及待地用脚心搓弄起来。 第五章 嫂子的脚 石野很长一段时间没法看李文筝的脚,瞄一眼能直接起立。到底是因为李文筝脚心儿太软还是因为嫂子给自己足交的画面太刺激……都有吧,不管是啥最后都得归因给李文筝的淫荡。 李文筝的足背清瘦,肉全长脚掌上了,猫崽肉垫儿什么颜色他脚心指甲盖什么颜色,软得像没走过路。先是绷紧了脚背,两只脚心拢住石野的柱身,上下打圈儿交替地搓,再松开,猫踩奶样地把阴茎往石野肚皮上踩,直踩到石野喘得重了,又把脚放松,大脚趾和二脚趾分开一个缝,阴茎塞进去,指缝又夹又撸的,另一只脚心打转的磨蹭阴茎头,脚让阴茎糊了一层黏糊的前列腺液,磨到前头脚指头在龟头上抓起又抻开,指甲盖儿轻轻搔刮过精孔。 他的腿往上抬着动作,又直又长,屁股中间的女性阴丘夹在屁股里暴露出来,透明的粘液跟床单上黏了条细丝儿,随着动作不停有更多液体顺着那线淫液滴落在床上。 高雅的睡裙掩着他的胸腹,越圣洁越淫荡。 石野让嫂子拿脚趾甲挠得受不了,大手一握就把李文筝的脚腕子抓住了。 “啊!”嫂子让他一下捏狠了,猫叫着命令,“轻点。” “荡妇,轻点能他妈满足你?” 石野抓着他腕子没松劲,往上抬到嘴边,咬了口圆润可爱的大脚指。 “舔舔。”李文筝一点不怯,还往上递了递,差点踢到小叔子的脸,“咬疼了。” 石野让他理直气壮的命令气够呛,反手就在他大腿上一抽:“少废话!” 结果连挨抽都是助兴。嫂子挨了巴掌软吟一声,脚丫子往上递得更起劲了。 石野也不废话,捧着他的嫩脚一路吻上小腿顺势上了床,而后举着嫂子的大腿,从腿间抬头跟李文筝对视了一眼。 李文筝没犹豫地伸手,把女穴给掰开了,面无表情地看着石野:“舔,痒死了。” “骚货。”石野骂了一句,把头埋进李文筝潮湿的股间,抻着劲儿咬住了他肿胀的阴蒂。 李文筝猛地一弹,尖叫扑腾着从隐蔽的孔隙开始喷水儿。石野没松口,他就一直尖叫一直喷,把石野脸全喷湿了,到最后只会偶尔抖几下,好像再流不出东西。 石野松开牙。 他也不嫌脏,嘴巴对着潮热的阴唇猛吸了几口才抬起头。 “骚逼,你给我洗脸呢?” 李文筝哆嗦着说不出话。 石野把他翻过去,胳膊从肚皮上一揽把人提起来嵌在身下:“给我趴好!” 李文筝两条腿趴跪着,连着屁股都在抖,却还是听话地努力跪好,翘起屁股。 石野看着他白嫩的股肉,忍不住在上面狠狠一抽:“再翘起来点儿。” 嫂子乖得不像话,让翘屁股就翘屁股,细腰塌下去,屁股翘得高高的。 石野握着鸡巴在他向后撅起的女穴里滑动一会儿,黏膜包裹住阴茎,内陷的小洞被猛顶了进去。 李文筝满足地长吟一声,仰脖子摇屁股地浪叫:“啊……动一动,痒,痒……石野……” 巴掌噼里啪啦地落在寡嫂的屁股上,石野骑着他像骑一匹又乖又坏的小马,打是惩罚,也是奖赏。 石野捧着他的屁股大力操弄,操得李文筝乖得不行,张着小嘴儿叫石野的名字,艳红的舌尖儿隐隐约约藏在贝齿里面,叫得石野忘了他嘴巴多烦人气人,只剩下诱人。 石野忍不住掰过他的头,吻上了嫂子的红嘴唇。 舌头缠在一起,小叔子一手握着嫂子的头,一手牵着嫂子的手,屁股分开又猛地撞击黏在一处,面颊紧紧相贴,嫂子被操得掉了两滴泪,也让小叔子舔去了。 他们像两条罔顾伦常的欲兽,哪里都红都肿胀,可能没人注意到,不过连心也是。 直到李文筝说:“石野,你干猛点行不行,我都快睡着了。” 石野复又熟悉地咬牙切齿,也顾不上黏糊了,抱住两瓣白屁股爆操一通。 “骚货爽不爽?!” “还行……啊……再快……” 石野让嫂子激得七窍生烟,腰摆得又快又猛,像安了个电动马达。 李文筝终于又爽到说不出话,只会叽叽喳喳学鸟叫了。 彩蛋: 石野:我不想把关系搞复杂!(抱头崩溃) 第六章 找别人 嫂子被干趴了又被拎起来,最后撑不住地求饶,然而石野已经干红了眼,李文筝的拒绝都让他当成不诚实的求欢,只能换来另一轮猛干。 最后结束时李文筝身下的床单湿了一大片,没法睡人了。 寡嫂的腿让石野干得合不上,瘫在他自己喷湿的床上半睁着眼皮,眼神失焦。雪白的大腿连着被操开了的花儿时不时痉挛抽搐,收缩着挤出石野射进去的浓精,人已经半失了意识。 石野看着让自己干懵了流精的嫂子,堵在心头一整天的后悔竟然散了。 他前头躲李文筝跟躲洪水猛兽似的,倒不是害怕,是不想让对李文筝的感激变了味儿。他虽然对石田没什么愧疚感,到底还是良心作祟。 结果抗拒也抗拒了,决心也下了,晚上又没忍住给嫂子一顿猛骑,竟直把那不大点儿的良心给颠得稀碎。 他算想明白了,操逼跟谁不是操,操别人也没操嫂子爽。再说李文筝那个欠操的骚劲儿,不顺了他意地干他都对不起那点儿恩情。 这一想通,嫂子的身份就不再是阻碍,反而成了刺激跟情趣。废话,自己跟这骚货一块儿给死了的大哥带绿帽,能不刺激吗。 他看了看让他干得还迷糊的寡嫂,上前一手穿过腿弯儿一手搂着腋下,一弯腰给从床上抱起来。 床让李文筝骚得没法睡,石野就抱着他转移到主卧床上,半抱着把他睡裙给捋平,被子给盖好。 完了转身要走,脚还没迈出去呢就让李文筝把手腕扯住了,从被窝探出个脑袋,脸颊上还带了点没消退的红。 “就在这。”李文筝嗓子哑了,仨字儿破音了俩,还有一个压根没发出声儿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祈使句,不知怎的,石野觉得这三个字儿没之前那么烦了,个破锣嗓子还怪可爱的。 李文筝拽他手的力道比猫重不了多少,石野硬是没挣开。最后勉为其难地在嫂子边上躺下,还得嘴硬。 “我床都他妈让你骚水骚透了,不在这睡在哪睡。” 半天没听见李文筝回嘴,石野转头去看,人已经闭着眼睡着了,微微张着嘴巴,呼吸轻轻的。 他看了半天,心里直纳闷,男人怎么能长这么张勾引人的脸? 眼毛儿又长又密,跟扫把似的。 石野忍不住上手去摸,结果让李文筝觉察出来热源,咕涌着往他怀里凑。 石野让他挤得快从床上掉下去,心里骂了八百句脏话,手却把嫂子一搂,闭眼睡了。 第二天一睁眼,李文筝还在睡。头脸都窝在他胸膛上,脸睡得通红,嘴也红。迎着早晨的光线能看清面颊上一层细小的绒毛,婴儿一样。 石野把他从怀里轻轻拉出来,还是把李文筝吵醒了。他揉揉眼睛,看清了石野,就又伸手去抓。 石野任他抓了。 “干嘛?” “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 李文筝把被子蹬了,皱皱巴巴的睡裙根本遮不住屁股,小小的阴茎安静地蛰在腿间。 他曲起腿,先摸摸膝盖。 “膝盖麻。” 石野还没说话,他又看见自己脚踝上一个手印。 “脚腕让你捏红了。” 再打开脚低头看,阴部通红,阴唇也从裂缝里探出个头,还有白浊黏在上面。 “这儿也肿了,好疼。” 石野看着那异常肿胀的地方发愣。 李文筝检查完自己,把腿合上了。 “没看够吗。”李文筝没什么表情地跟石野对视。 “……不是。”石野不承认,“我在想事情。” 李文筝这回没要石野抱,独立从床上爬起来。 “什么事。” “我想去住校。” 李文筝顿了顿,转头看他。 话一出口石野就后悔了。昨天刚想好要把嫂子操好操舒坦,这会儿一时慌乱嘴快倒把之前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想着怎么补救,没注意嫂子从床上站了起来。 “不行。”李文筝说。 “……昂。”石野就坡下驴,又琢磨着是不是太听话了,补了句,“为啥?” 李文筝把他往床上猛地一扑,两个刚起床的人又叠着跌回去。 “操,你干嘛?!”石野让他吓了一跳。 嫂子盯着石野看,语气有点发狠:“你去住校我还要找别人上床,不方便。” 石野本来也不想住校了,结果听了李文筝的话火又憋不住地往上窜。 “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石野气得发昏,总觉得让这个又骚又软的嫂子当成了高级按摩棒一样可有可无,“骚货,我不在你他妈还想找谁?!” 李文筝让他骂得又有点流水。 他俩本来就都没穿衣服,李文筝更是还留着昨夜石野射给他的精液,这会儿一扑一撞的,倒给李文筝行了方便。 他把屁股挪到石野阴茎上磨蹭起来,肿胀的阴唇有点疼,但还是听话地包裹住石野的鸡巴。 石野气得冒烟,不想搭理他,但阴茎让李文筝磨硬了,一下子戳到前头的阴蒂。李文筝“啊”了一声,磨得更起劲了。 咕啾咕啾的水声在阴茎和阴唇的摩擦中渐渐响起来。石野还憋了股劲儿,硬是一动也不肯动。可李文筝才不管他动不动,扭着屁股把阴蒂按在阴茎上来回摩擦,直蹭地小死了一回。 他趴在石野身上缓了缓才站起来。 “你不住校我就不用找别人。”李文筝大腿上流下可疑的液体,“我一碰你就硬,石野。你还想住校啊?” 石野在床上挺着阴茎不说话,李文筝也有点不高兴地不想管他,径直洗漱去了。 吃饭的时候李文筝没拿脚蹭他。 整个过程两个人都一言不发,石野吃完了把沙发上的书包拿起来往外走。 换好鞋,他转身看了眼还在跟煎蛋较劲的李文筝。 “我不住校了。”石野说,“被我干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李文筝没动弹。 “你试试。”他往嘴里塞了口蛋。 石野又深深看他一眼才走了,在脑子里把嫂子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个遍。 等这些想法最后真施在李文筝身上时,石野才知道嫂子比幻想更骚,更软,更带劲。 彩蛋: 李文筝:你不干我找别人了。 石野:你敢! 石野:你给我等着的。 第七章 卷子 石野迟到了。 他不想被门卫抓住跟一群背着书包的同学站一排任人观赏,就在外面闲逛到早读下课才进学校。 一进教室,赵乾坤就说:“早读的时候期中考试的卷子都发下来了。” 石野嗯了一声,不怎么关心。 赵乾坤往桌子上一趴,生不如死:“这回让家长签字,不签字的或者假冒让他发现的他挨个给家里打电话。” 石野没当回事儿,原先要家长签字的卷子他想起来就自己签上去,想不起来就干脆不签,老师一开始还管管,后来也就不管了。 他把搁在桌面上的卷子挨个签上石家明,把书包往抽屉里一塞,趴桌子上刚要睡就又让赵乾坤给推了一把。 “哎,昨天班长跟你说什么了?” 石野就忽然想起来昨天那封信还在书包里没看。 他打开书包想拿出来看看,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封信了。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把信塞书包夹层里又拉上拉链,一回到家就放在沙发上没动过。除非…… 他操了一声,赵乾坤让他吓一跳:“火气那么大干啥。” 石野一上午都没睡着,下午第一节 课是语文都他妈没睡着。他就不停地琢磨,李文筝翻自己书包干嘛,这他妈的,在他家里住着还能不能有点隐私了。 他倒没多生气,就觉得李文筝有点不可理喻。 晚上到家的时候李文筝照样没回来。他有点摸不准自己到底该上哪屋睡去,最后还是回了自己房间。 洗完澡他听见门响了。 石野拿毛巾擦着头发往外走,就见李文筝正站在玄关换鞋。皮鞋换成家居鞋,正经全留在外头,回家里就成了荡妇。 李文筝看了他一眼,踩着棉拖往里走:“今天不做,下面让你操肿了。” 石野说:“我没打算做。” 李文筝就很疑惑地看着他,好像不太明白爱都不做了人还在这站着干嘛。 石野忍了忍,憋着火说:“我想问问你拿没拿我的信?” 李文筝哦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杯水:“拿了。” “你翻我书包干什么?”石野理解不了。 李文筝双手捧杯,鼓着嘴把水喝干了。 “不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翻我书包干什么?!” “不干什么。” 石野觉得没法沟通,急地只能发火。 “你他妈是不是学不会怎么害臊?!” “嗯。” 李文筝把杯子放好,穿着拖鞋踢踢踏踏没什么精神。 “你还嗯??你要不要脸啊?”石野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天净让嫂子气得发疯了,“还给我!” “你想跟她谈恋爱?”李文筝冷冷地看着石野,“你现在不能谈恋爱。” “你他妈跟我说得是一回事吗?再说我谈不谈恋爱你管得着吗!” 李文筝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凑上前去,手摸着他的裆部,隔着家居裤和内裤捏住了石野还软着的那根东西。 “不能谈恋爱。” “操。”石野气到头感觉自己甚至气不动了,“你他妈捏这儿我还能不听你的?” 李文筝跟他对视,眼睛眨得很慢,跟动物园里的鹿一样乖巧。 就是手不松。 石野只好无语道:“不谈恋爱,你把信给我,我明天得还给人家。” 李文筝松开他,转身就走。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石野总觉得他脚步有点着急。 “你他妈听没听见我说话!” 李文筝让他吼得只好停下。 石野皱着眉:“说话。” 石野知道李文筝表情欠缺,说话欠揍,但他也没想到李文筝能这么欠揍。 “你还不了了。”嫂子睁着大眼,挺无辜,“我已经撕了。” 石野:“……” 李文筝:0.0 石野:“你是不是有病。” 李文筝:0.0 石野气得转头就走:“你他妈就是有病。操。” 石野进了自己屋,把门摔得震天响。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他卧室门又开了,李文筝已经换好了正经能蔽体的睡衣,手里还是拎了个枕头。结果床上昨天的枕头还在,李文筝犹豫了一下把手里那个搁在单人沙发上,又要往床上躺。 石野快让他气得心肌梗塞了,有气无力地说:“你到底想干嘛……” 李文筝按照昨天那个同款样式躺好,两个白胳膊在小腹上交叠,端正得跟什么似的。 “我想睡觉。” 石野反抗不动了,胸口急急起伏了几下,妥协地伸手关灯。 石野一躺下,李文筝就自动凑过来往他身边窝,小腿缠上来,胳膊也搂住石野的。 石野不想每一句都是可怜的“你干嘛”,遂没说话,就是心里纳闷,你他妈要缠上来之前躺那个端正给谁看啊? 生着气也睡着了。 第二天从起床就没搭理李文筝,吃饭跟李文筝坐一边儿,任他再能耐也不能叉着腿搓他鸡巴。 李文筝果然没搓。 嫂子怪平静的,结果石野自己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就差顿搓。 石野跟自己恼羞成怒,当天晚上回去准备说什么都不让李文筝跟自己睡一个床了,没想到开门一看,嫂子坐在客厅,茶几上摆了一沓卷子。 “吓我一跳。”李文筝冷着脸,看不出怎么吓一跳的,“我还没见过有这么多红叉的卷子呢。” 第八章 家教 李文筝是真没见过。 别说这么多红叉,他上学那会儿基本上就没见过叉。要不是经商了,他估计得去搞科研,说不准真能抱个诺贝尔奖回来。就是特能学习,特别聪明,说一句过目不忘不过分。 他平时看石野总拿个空书包,还当他跟自己一样在学校把该学的都学完了,用不着课余时间呢。结果他想当然了,人石野别说课余时间,早读能跟着扯喉咙喊两嗓子“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算不错了,那还得是没迟到的情况下。 当时他变更完监护人就去学校找了石野班主任王老师,监护人从石野父母的号码改成自个儿的。学习情况他没问,人老师也没说,现在看来不是放心的不用说,是没啥能说的。 今天王老师给他打电话,说石野的卷子没让家长签字。他到学校一看,简直是恨不得抄起笔当场就给重做一遍。 石野:“……” 石野身份转换得不如嫂子自由,他还沉浸在自己要冷暴力李文筝的画面里头,遂不怎么在意地伸手要拿卷子:“王天给你打电话了?够麻烦的。你签完了吧,签完我拿走了,明天给他。” 李文筝伸手一拍,啪一声脆响,打得石野手背马上浮起一个红印子。 要知道就石野那肤色,能见红得是夺大劲儿啊。 石野嗷一嗓子,让他给打蒙圈了,瞪着个眼不敢动。 “你打我干啥?” “你是不是故意全写错的,你不想出风头。” 李文筝还是没法相信……他看了一眼最上头的数学卷子,又痛苦地把头扭开了——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连三角函数题都做不对!要不是故意的他真没法接受,结合石野不咋幸福的家庭情况给小叔子编了个起因经过发展高潮结果俱全的故事背景,他自己都快信了。 “哈?”石野皱着眉又要去拿卷子,“你他妈说啥呢。” 又是啪的一声,石野的手更红了。 李文筝往沙发上一仰,拿手盖住脸——不是故意的,石野真的不会写三角函数题。 石野让他打的也不敢去拿了,皱着眉问李文筝:“你什么意思。” 李文筝半天没说话,石野等得不耐烦:不给卷子就不给吧。 他刚要拔腿就走,李文筝说话了。 “要不我给你找个家教吧。” 石野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啥?” 他不懂李文筝想干嘛,操都操了,还他妈想当家长啊? “不行,家教不行。”李文筝说着说着又给自己否了。 石野心搁回肚子里。 “还是我亲自来吧。” 石野:“?” 石野怀疑自己耳朵:“你亲自来啥?” 李文筝把那叠卷子从桌子上卷吧卷吧递给石野——他一眼都不想多看:“我亲自教你学习。” 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刘秘书,请你明天把高中……不,所有的初中教材送一整套到我办公室……对,早晨,谢谢,麻烦你了。” 挂了这个接着打下一个:“王老师?我是石野的监护人。我看了他这次的考卷,石野需要一些一对一辅导教学,所以我想帮他请个假……以后所有的自习课他会在家进行专项学习……是的,直到他能听懂高二的课程。” 石野:“……” 李文筝挂了电话,木着一张勾引人的脸对石野说:“以后所有的晚自习和周末自习你都不用再去学校了。” 石野好像才反应过来,而他在这一刻对李文筝完全丧失了性欲。 “……用不着。”李文筝意料之外的,石野没发火,只是有点累的样子,“我学了也没用,本来就是打算混个高中毕业去……” “你用。”李文筝打断他,还是一贯的没什么表情,但不知怎么石野听出他有点生气了。 “你用,石野。”李文筝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想混个高中毕业,我根本没有资助你的必要。” 石野愣了愣。 “你想继续被我资助直到你不需要为止,还是想现在就辍学去打工,你自己选。” 李文筝说完转身就走。 结果被石野从身后拉了一下,跌回沙发上。 这是石野第一次主动拉住他。 石野看到李文筝的表情有一瞬间呆滞。他的冷淡稍稍裂了个缝,又被修补成拙劣的不在意。 “你不要想着动手能解决问题。”李文筝以为石野要对他施暴了。 “嫂子,”石野说,“哪个要解决问题就要他去解决,跟我没有关系。我不仅要动手,我他妈还要动鸡巴。” 他把李文筝压在沙发上,有力的两腿把李文筝禁锢在中间,阴茎鼓起一个帐篷。 “你不会不负责吧?” 小叔子被打红了的大手探出沙发靠背,往下拽住李文筝的头发,直拽得他仰起面,半个后脑勺悬在外头,眼神里有很难掩饰的慌乱。 石野看了他一会儿,竟是一笑,随即对着嫂子微张的红嘴唇吻了下去。 彩蛋: 石野:这个家长是谁,性欲消失。 李文筝:我不要养你了,没出息。 石野:不好意思大家,是性欲大涨。 第九章 打分 石野拽着李文筝的头发,自己俯上去又吸又咬,舌头也伸进去乱搅一通,直亲得嫂子气都要喘不过来才稍稍放开。 “你想当给我当家教是吧。”石野额头抵着李文筝的额头,嗓子有点哑,“也行,老师。先给我评评刚亲的嘴能打几分?” 李文筝还让他薅着头发,一点儿没反抗,张着被亲得又红又肿的嘴唇,被欺负得再可怜也挡不住他说话气石野:“及格分往下吧,跟你语文卷子差不多。” “你这张嘴。”石野拿大拇指狠狠地在嫂子果冻似的嘴巴上抹过,“真够欠操的。” 李文筝眼睛盯着他,面无表情地伸出舌头舔了一口他的大拇指。 “咸的,汗味。” 石野猛地把大拇指伸进他嘴里,按住嫂子的红舌头:“爱舔是吗?” 嫂子喉咙里发出不舒服的轻哼,石野就要把指头拿出去,结果李文筝一合嘴用母贝似的白牙轻轻叼住了。 口腔里被拇指按住的舌头灵活地裹弄小叔子的指甲盖跟指尖,抬着眼皮直勾勾地跟石野对视。 石野真是开眼了,妈的,骚货给他舔大拇指勾引人都面无表情。 “好吃吗?”石野把拇指转到他舌头下面往上顶,李文筝有点受不了地把嘴张开,潮湿的大拇指上一小圈牙印。 李文筝张着嘴,口水抑制不住地往下淌。 石野没把大拇指拿出来,反而把食指跟中指一块儿塞进嫂子柔嫩的口腔,捏住舌头翻来覆去地亵玩。 “好不好吃,问你呢,嫂子。” 李文筝的口水越流越多,鲜红的舌头在三指间灵活地勾动。 “打几分,嗯?怎么不说话?” 石野说着把剩下两指也伸进去,四指在上拇指在下地捏住了嫂子不老实的舌头。 李文筝就任他去捏,舌尖在他的指腹间微微颤动。 “你给自己的骚舌头又打几分?” 石野用了点力去捏,李文筝又哼唧了两声,石野才把手抽出来。 “说啊,怎么不说了?”石野把头抵回嫂子的脑门上,“打几分?” 李文筝眼里让他弄出了点水。 “满分。”李文筝抖着嗓子说,“它让你舒服了。” 石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骚货。” 李文筝看着他,忽然用胳膊抱住他的头,主动凑上去亲小叔子的嘴。 石野心情很好地满足嫂子的需求,唇舌交缠,分开时发出啵的一声,口水几乎滴到李文筝领口。 李文筝抬手抹了。 “老师。”石野说,“是不是该教我怎么做爱了?” “不是。”李文筝说,“下节课再做爱。” 他把衬衫扣子一颗颗解开,露出胸前婴儿般稚嫩的乳尖,紧接着把石野往后一推,自己双膝着地跪了下来。 “这节课先口交。” 石野的校服裤腰是松紧带的,很轻易就被李文筝扯了下来。 他的脸凑在石野的内裤上,轻轻地蹭了蹭,然后往后稍微撤开,鼻尖顶着石野勃起的阴茎,嘴一张,舌头就隔着内裤开始舔。 他半垂着眼,石野从上面看他的眼睫毛又长又翘,芭比娃娃上剪下来粘上去估计也就这个效果。 直到把石野勃起阴茎撑起来的布料全部舔湿他才仰起头,手搭在石野的内裤边上:“学会了吗?” 石野看着他没说话。 李文筝双手用力往下一拉,石野的阴茎终于弹了出来,啪地从嫂子的鼻尖打到唇角。 “舔吧,嫂子。”石野握住,用它顶开李文筝的唇缝。 李文筝张开嘴,将整个头部含了进去。 他的嘴很小,只能小幅度地晃动头部,根本吃不下更多。 石野却猛地按住嫂子的头,一口气又进了小半根。 李文筝让他呛得直咳嗽,喉头止不住地紧缩干呕,给嘴里鸡巴按摩似的,让石野爽的不行。 石野拽着他动了几下,看李文筝实在吃力,还是把东西抽了出来。 “老师,你就这样教我口交?”石野说,硬挺的阴茎在李文筝的嘴边脸颊画圈,“你口交是不是也比及格差点,跟我语文卷子差不多?” 李文筝抬眼瞪他。 “不过教我也够了,看看你语文是不是比你口交能力强。” 李文筝一愣——石野答应了。 石野却没给他再说刻薄话的时间,弯腰把嫂子从地上扛了起来。 “你他妈现在该教我做爱了吧。” 李文筝被扔在床上抽掉腰带,西装裤扒到屁股底下,露出早已湿透的阴阜。 石野伸手揉了一把,嫂子的腰就塌了。只会撅个屁股晃来晃去,嗓子眼里又喘又哼,是个打上课铃的意思。 石野两指分开他的阴唇,对准里面蠕动的穴口猛干了进去。 第十章 满分 “啊……”李文筝被这一下撞得趴不住,整个人往床头窜。 石野拿手给他垫住,嫂子脑门就贴在石野的手心,汗津津的。 石野俯在嫂子背上,另一只手伸到前面摸到乳尖狠狠一掐。 “别……” 李文筝疼得一抖,窄小的阴道猛地收缩,狠狠夹住体内硬物,直夹得石野止不住粗喘,稍稍抽出,又破开层层环绕蠕动的腔肉发狠地顶了进去。 这一顶就没了冷却,粗硬的阴茎又快又重地鞭笞着嫂子的洞穴,潮湿的额头一下下随着节奏顶在石野的掌心。 “石野……啊……石野……不行,太快了,别……” 呻吟声夹着淫靡的水声不断,嫂子让身上的高中生干得浑身发软,支撑着身体的小臂没一会儿就再支不住上身地软塌下去。他像个被干趴的小母马,圆润的肩头贴着衬衫压在床面,浑身上下只剩个屁股还高高撅起,摇摇晃晃供人操弄。 “这就受不了了?”石野猛地往后拽住着他细白的手腕,拽得李文筝被迫半抬起一边的身子向后转头。 “打几分?” 石野就着这个姿势操他,逼问他,抽出又插进去,要不是李文筝水多,摩擦都能生火。 “打几分?说话。” “我……啊……我不知道……” 嫂子让高中生操得话都说不完整,石野却还是不放过他。不停抽动的阴茎忽然抽出半截再没塞进去。 “你不知道?” 石野本来给他垫额的手忽然用力往上掰,李文筝只能顺着力道把头仰起来,落难的白天鹅却只会不满地摇动屁股,催促那根打得他想死又想活的棒子再动一动。 “快点……”嫂子红着眼眶看石野,可怜极了,看得石野又心软又鸡儿硬,想疼疼他也想干死他。一犹豫,阴茎彻底滑出阴道。 李文筝急得要用手去抓,结果这只手腕也被石野捉住了。 小叔子单手攥着嫂子两只细软的腕子,阴茎缓缓在入口粘膜处滑动,痒得李文筝脚趾头都缩起来。 “痒……要……”李文筝拿屁股往后顶,阴茎反而让他顶得从股缝里滑出去,一处的痒还没解,还把另一处也染痒了。他忍不住掉下两滴泪珠子,嘴唇咬得通红。 石野看他哭了,心里头惊涛骇浪,面上只能又把鸡巴搁回洞口,要进不进的,还不忘逼问:“及格没有?说话,说了就给。” “……及格,及格了——快……” 李文筝服软,脸上的表情是鲜活的欠操。 “贱人,欠干就干死你!” 石野鸡巴硬到不行,如李文筝所愿又操了进去。 他拽着嫂子的手,也不给捂脑袋了,大掌啪啪地接连扇在嫂子的白屁股上,打的白屁股变成红屁股,指痕清晰可见。 “再……再重一点……” 石野对着他的屁股又是猛地一抽:“骚货,爽了吗!” 嫂子越打越浪,让石野骂了句骚货,阴道里猛地渗出大股粘液,顺着操干全滴在床单上。 “啊……”李文筝仰着头呻吟,“石野……” 石野一开始没理他,埋头狠干,鸡巴快得都能看见残影似的在水汪汪的肉洞里进出,结果嫂子不依不饶地叫起来。 “石野,石野……啊……石野……” 石野动作没停,嘴里问他:“叫什么叫?” “我想……呃啊……我想转过来……” 石野没犹豫,弯腰搂住他肩膀,一提一转,就着插入的姿势整个给他翻了个面。 “不……!” 阴茎贴着肉壁在李文筝体内旋转了一圈,每一个缝隙的嫩肉都被摩擦到。李文筝敏感地收缩,小腹一抖,竟被生生插射了。稀薄的精液飞溅到胸口,乳头和大开的白衬衫粘连着一道精丝,粉嫩的乳头黏着道颤颤巍巍要断不断的白精,又纯又骚,非常欠干。 石野把他裤子扯了,刚再插进去,李文筝就自动把腿盘在小叔子腰上,嘴巴微张细细地喘,脚背还磨蹭着催促石野快一些,比吸精的妖精还直白的放荡。 李文筝高潮之后腔肉出奇地敏感,还没动两下水就满出来,量大得惊人,内里又湿又软地绞紧石野。 又是一阵接连不断水声肉声交融的狠操。 “呜……”李文筝咬着嘴唇,睫毛不知被什么染得湿漉漉,往上伸出两条手臂。 石野俯身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抱着他一下一下往上顶。水液将石野的毛发全部弄湿了,还在不停地顺着红肿的穴口向下滴落。 李文筝搂紧他的头,忽然将自己的嘴巴贴紧了石野的。舌头搅在一起,直到石野狠狠握住李文筝的腰,顶到最深处射精时才分开。 李文筝仰着脖子发出无声的尖叫,甬道也开始粘腻地收缩,喷在石野阴茎上大量清澈的水液。 石野抽出仍未疲软的鸡巴,大股大股混合着精液的水从李文筝仍在不停抽搐的穴口涌出。石野抱着他放在床上,又被他双手环住脖子。 “满分。”李文筝声音有点弱,“石野,你得到第一个满分。” 石野亲了亲他的眼皮。 “谢谢。” 第十一章 烤曲奇和potato 周六到了。 学校周末不排课,早读完了就上自习,连上两天。 以前石野的一天是这样的:从早读睡到中午放学,吃饭,上午睡饱了,下午自习就跟赵乾坤说小话,坐班老师管的不严就溜去篮球场打篮球,打一下午,晚自习再睡一觉,放学拎着空书包回家。 结果跟嫂子一通胡搞,逍遥日子没得过了。早晨起来吃完饭就让李文筝拉进书房,让他坐对面。嫂子在那头办公,他在这头按照李文筝给规划的内容自主看初中课本。 说到坐对面还有个后遗症,他老担心李文筝脚丫子不老实,一开始提心吊胆的。半上午过去了,李文筝不动如山看文件回邮件下指示,他不停抬头瞄一眼再瞄一眼,屁股着火了似的不停动弹。 “石野。”李文筝终于抬头看他,“你懂不懂什么叫看书。初中没念好总不至于连话也听不懂。” “我他妈看也看不懂。” 李文筝很不能接受地吸了口气。 “浏览,把第一章 看完。”李文筝面无表情,“能看见东西吧?” “操,你他妈……” 石野让他讽刺得憋屈,眼看着又要发火,也不知想到哪又给憋了回去,恨恨地把头一垂,捧着七年级数学课本看起来。 一开始坐李文筝对面学习他总觉得别扭,根本没心看。现在跟赌气似的翻书,第一章 有理数及其运算竟然很快就看完,并且大部分知识点都理解了个七七八八。可能还有一些细节的方面需要再加强记忆跟练习,不过跟他自己预料的什么也看不懂的情况相比可谓好上太多。 看完这部分,他再抬头,发现李文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书房了。 他想了想,还是没动,从旁边又抽了本英语课本开始记单词。 记了没五分钟,李文筝端了杯水推门进来,在他旁边站定了,水搁在他手边。 “喝水。”李文筝说,跟命令人服毒一个语气。 石野没跟他争,他确实有点渴了,端起水一鼓作气喝了个干净。 “记完单词出来歇会儿。” 李文筝把水杯又拿在手里出去了,石野这才意识到他进来就是为了给自己送杯水。 “真他妈……他要能一直这么好好说话也不至于那么欠揍。”石野嘀咕,总觉得心里头跟让猫爪子踩了下似的晃了晃。 他单词记得也快,没一会儿就能遮住英语默写了。就是不太会读,他尝试发了几个音,根本不像那么回事儿。 他试试不行也就放弃了,反正考试也不考用英语说话,能写能看就得了呗。 李文筝让他记完单词出去,石野站起来抻了下胳膊就出去了。 搁厨房找到嫂子,李文筝正穿了围裙从烤箱里端出个烤盘。 “今天阿姨不来做饭?”石野看得奇怪,站厨房门口问。 没想到嫂子让他吓得猛一哆嗦,差点连人带烤盘全掀翻在厨房地板上。 “你慢点。”石野也让他吓一跳,他看不见烤盘里装的是什么,还以为是烤盘太重,走进去就想帮李文筝端一下。 拿布垫着接过去才发现压根不重,就是盘小点心,看形状跟曲奇差不多,看颜色就实在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了。 他把烤盘搁在料理台上,看半天也没看出来,随口就问:“你这一盘子黑乎乎是啥?” “……关你什么事?”李文筝非但不领情,语气还有点隐秘的冲,“别问你不该问的。” 石野有点无语,觉得李文筝这毛炸得莫名其妙——烤点东西还不能问,烤的是人肉还是咋的。 他不打算跟嫂子一般见识,只说:“那你弄完了没,什么时候开饭?我饿了。” 李文筝转过去开始摆弄他那盘不该问的神秘黑色烤制物,不看石野,语气非常冷淡:“……你想吃什么拿手机叫外卖。” 石野倒没在意,哦了一声从厨房出去了,走到门口忽然回头——他想问李文筝打算吃什么,用不用给他也叫一份。结果看到嫂子独自站在烤盘前面,从烘焙纸上捏了块黑乎乎的神秘物搁进嘴里,嚼了两口又给吐了。接着那一整盘黑曲奇都进了垃圾桶。 不知怎的,石野觉得嫂子背影显得有点可怜。 “嫂子。”石野开口。李文筝背影一僵,扭头看他。石野好像已经能从他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分辨情绪,这会儿估摸着是觉得尴尬。 “你怎么还没走。” “要么别订外卖了。”石野又走进厨房,自顾自地拉冰箱,“我做吧,家里还有什么菜?我做饭还行,他俩没死的时候周末家里的饭都是我做。” “……”李文筝看着他没动。 石野从冰箱里拿出盒鲜香菇,看了眼一动不动的嫂子:“愣着干嘛?” “不干嘛。”李文筝看看他手里那盒香菇,“我不爱吃香菇。” 石野匪夷所思:“那你他妈还让人阿姨买?” 他自己倒是爱吃……操。 ……操! ……不会吧?!能他妈是这么回事儿吗?!专门给自己买?不能够吧! 李文筝没理这茬,木着张脸惹石野。 “你不要觉得把菜做熟就是做饭,不好吃我一口都不会吃。” 石野让他烦的不行,也顾不上想这盒香菇了:“不好吃你他妈再订外卖行了吧。今天阿姨到底为了点什么不过来?” “不好吃我当然订外卖。”李文筝挑了句好回答的,“不然你还指望我照顾你心情吃下肚么?” “你他妈是不是又欠操?!”石野快气死了,自己好心做饭李文筝还讽刺个没完,真他妈想揍一顿,“你爱订外卖订外卖,别跟这逼逼了行不行!” 李文筝还不走,站他后边看他切香菇:“你刚刚记了什么单词?” “土豆,白色,紫色,……” “我想吃土豆。” “……冰箱里没有,傻逼。” “我检查你一下。”小叔子做着饭,嫂子开始当家长了,“土豆怎么说。” 石野顿了顿,一个一个字母往外拼:“P,O,T,A,T……” “你不能说整个单词么?” 石野难得有点尴尬:“我不会。” “哦。”李文筝又开始了,“不会读单词也不会看音标,手机肯定更不会用了。” “……你他妈到底站这干嘛呢?!”石野停了刀,恨不得把李文筝扔出去,“没事儿干了?” 李文筝没说话,石野正想扭过去接着切,嫂子忽然张了嘴。 “po,”李文筝嘴唇轻轻一碰,是个爆破音开头圆润的音节;红舌头抵住白牙齿,唇角向两边微微一扯:“ta”;舌头再抵回上牙床,收尾是一个包裹的形态,“to” “potato.”李文筝突然笑了一下——这是石野第一次见到他笑,嘴角向上,露出两颗不明显的小巧虎牙,是个非常可爱又得意的样子。 石野看呆了。 李文筝弯了眼睛看着他笑,potato就远远不再只是一颗土豆;potato突然具有了更大,更远,更神秘的含义。 “potato。”李文筝说,“会了吗?” 石野放下刀,把嫂子压在墙上,捏住下颌吻到口水染湿了下巴。 “会了。”石野说,“potato。” 第十二章 教学方式 李文筝午饭没有订外卖。 下午石野坐在原位等李文筝。他上午看书和做习题的时候标了几个需要解答的地方,李文筝说让他等下,马上过来。 石野听话地等了一会儿,李文筝果然推门进来了。 石野瞪大了眼睛。 李文筝一步步走过来,很自然地往石野大腿上一坐开始翻课本:“哪里不懂?” 石野:“……” 石野震惊道:“你他妈往哪坐呢?!” 李文筝扭头,冷冷淡淡:“没有椅子。” 石野看了看对面李文筝上午坐的办公椅,狠狠闭了下眼。 “你至少穿条裤衩吧!”感受着自己短裤下方大腿上湿软娇嫩的触感,石野把眼皮子睁开怒视李文筝。 “不要。” 李文筝拉住石野的左手往自己腰上一放:“我怕掉下去。” 神他妈掉下去!从大腿上能掉哪去? 石野恨地使劲掐了把他腰上的软肉:“穿我衣服光屁股,你他妈骚死算了!” 李文筝伸手扯了扯身上校服衬衫的蓝色衣领。 “你不要骂我。”李文筝说,“不然我会想做爱。” 石野发现自己大腿上开始有点黏糊了。 “……你贱不贱啊。”石野气得要死,“骂你都他妈能往外淌水儿?” 石野大腿更黏糊了。 李文筝没说话,把头扭过去不搭理石野,往翻开的课本上看了两眼。 “你标红的这个地方。”李文筝拿了支笔在草稿纸上画了条数轴,“你看……” 石野耳朵听着轻轻柔柔讲解的声音,眼睛却盯着嫂子细脖颈下面的蓝领子看。领子上有个脱线的名贴,“石野”两个字有点歪斜地绣在上面。 他从没有一刻像此刻一样觉得自己的名字无比色情。 “懂了吗?”李文筝讲完了,往后一仰,细瘦的背脊隔着石野的校服衬衫贴在他怀里。 “懂了。”石野说,“零没有倒数。” “嗯。”李文筝说。他动了动屁股,底下的阴阜紧贴着石野的皮肤蠕动了一下。 “扎不扎?”石野把手搂紧了一点。 “扎。”李文筝又蹭了一下,“你腿毛太硬了。” “那还他妈蹭。”石野掐了一把他的嫩屁股,“坐好。” 李文筝偏要再蹭一下。 “学完习再干你。”石野说,“别你妈蹭了。” “嗯。”李文筝就不蹭了,把课本翻一页,在稿纸上又画了条数轴。 嫂子坐在石野腿上给他讲完了一章数学一章物理,还光着屁股批了练习听写了单词。 他给石野的听写打了个满分。 “第二个满分。”嫂子拽着石野放在他腰上的手往前拉,搁在他硬挺了半天的小鸡巴上,“今天任务完成了。” 石野顺势环住嫂子的东西撸了两下:“骚货,这东西硬成什么样了。” 李文筝后脑勺靠着石野的肩膀,仰着头舒服地直哼唧。 石野却猛地攥紧了手里那根粉红色的阴茎,狠狠掐了一把。 “啊!” 嫂子让他掐得一下射了出来。 “老师,”石野环住他两条白萝卜样的大腿猛地往上一提,紧跟着站起来,让嫂子趴跪在书桌上,“该你舒服了。” 亮晶晶的水液在嫩红的阴穴上泛着光。石野终于看见磨了自己半天大腿东西的真容,对准了就是一巴掌。 “啊!” 李文筝让他打得阴唇猛一抽搐,小浪花直接从穴口滋在石野的掌心。 石野用手掌包住给他揉了揉,然后把指头挤进嫂子紧致的洞口。李文筝摇着屁股往后面凑,嘴里哼哼唧唧的不满意。 “老师。” 石野用另一只手环住他的后脖颈往下滑动,大拇指摩挲着领子上那个半旧的名贴。 “你好贱啊。” 第十三章 让石野抱着 嫂子穿石野的校服衬衫宽宽大大,比石野本人还像高中生。爱打小报告的年级第一,长勾引人的脸,干欠揍的事儿,你骂他他就冷脸看你,你再骂两句他转身从你边上走了还得说句“借过”的那种高中生。 现在趴在桌子上撅着屁股等操,石野就突然很来气,非得好好玩他一通才能消解。 石野把手指头伸进去摸他内壁,李文筝嗯嗯啊啊地叫,过了一会儿石野还在摸,他就一个后踢腿,脚丫子差点蹬在石野脸上。 “别摸了。”嫂子开始指挥,“进来。” 石野不听他的,还在摸,李文筝又蹬了一脚,这回蹬在肩膀上,让石野一手抓住了。 “放开。” 李文筝要抽回来,石野不放,把他整条腿抗在肩膀上。 “别扑腾!”石野埋在他体内的手使了点劲儿,按得李文筝塌了腰,抖着嗓子绵绵地叫。 他乖了,石野不知怎么的又有点火,手劲儿非但不松,还并了两根手指猛地往里一捅。 “舒服吗,骚货。” 李文筝只摇屁股不说话,石野得不到回应,又加了根手指。就着三根手指撑开李文筝的阴道,迅猛地抽插起来。 “啊……呃啊……” 嫂子让他插得叫声变大,屁股更往上撅,穴里不停溅出少量液体,顺着石野的手臂往下流。 石野猛力插了一会儿,又停了,大拇指按着他前头的阴蒂碾压揉按,手指在腔道里曲起来抠挖,频率越来越快,直蹂躏得软肉推挤着蠕动,放松又缩紧。 石野却还在加速抠穴揉蒂,穴里的水越流越多,李文筝崩溃地大叫,翘在石野肩膀上的白腿又开始扑棱。石野按住他,三只手指使劲往里最后一捅,李文筝像突然给捅坏了似的趴在桌子上,穴口抽搐着喷出大量清液,失禁似的淌了一桌面。 石野半个小臂都让他喷湿了,又揉了一把他的阴蒂,李文筝尖叫着往前爬,让石野搂着腰拽回来。 “舒服吗?”石野把他从桌子上抱下来往外走,“爽了吗,骚货?” 嫂子面对面被抱着,两条长腿夹在石野腰间不停晃荡。 “还行。”李文筝说。 石野说:“还行?我他妈连胳膊都让你喷湿了。” 李文筝不搭理他:“你单手抱我。” 石野右手托住他的屁股,左手垂下来:“单手了,你想干嘛?” “左手把你裤子脱了。”李文筝舔了舔嘴唇,“进来,就这样干我。” 石野:“……” 石野:“……操。” 短裤脱了,石野扬着的凶器没吓到水呼呼的花,反而被沉下屁股吞了进去。 “嗯……”李文筝抱着石野的头,满足地哼了一声。 石野掐着他的屁股肉,腰胯发力往上顶,鸡巴在水滑的阴道里进进出出不断摩擦。李文筝就像个树懒攀在他身上,被一根棍子榨出汁液,张着嘴巴伸着舌头呻吟着要接吻。 石野偏偏不去满足他,越操越狠,搂着他的腰不断抛起又按下。失重的感觉和下体越来越多的快感和瘙痒逼得李文筝失声尖叫,双手抱着石野的头死活不肯放开。 石野把他抵在墙上,校服衬衫掀起来塞进嫂子的嘴巴里。粉嫩的乳头硬挺在微妙隆起的胸膛,石野一口咬住,不顾李文筝的挣扎又吸又舔地啃噬。下体又快又狠地楔进嫂子的阴道,上面叼着嫂子乳肉吮吸,把李文筝折磨得近乎崩溃,下体再次涌出大股水液,直喷在体内的鸡巴上。 石野背肌和臂肌都奋力隆起,额头也开始冒汗。 “荡妇。”他粗喘着在李文筝耳边说,“夹紧点,我要射了。” 李文筝呜咽了一声,淫靡的阴道骤然收缩,石野就在软肉簇拥下深深射进了嫂子的嫩穴。 紧张的学习要搭配适度娱乐才能够将效率最大化,而这就是李老师安排的常规课余活动。希望石野能够好好学习,不辜负嫂子的一片苦心。 圣诞剧场 石野大二(是的孩子考上大学了)那年的圣诞节李文筝来学校看他,穿红色高领毛衣配浅色直筒牛仔裤,走在路上男男女女没有不回头的。 他找到石野上课的教室,站在外面等。十分钟里面路过了三男两女一个小孩儿,两男拿着本校的课表让他指路,一男两女要他微信,小孩冲上来就要抱他,被她母亲拦住抱起来,短腿儿还在妈妈怀里不甘心地扑腾。 石野终于下课了,不知道自己刚刚平安度过了一场非常惊险的危机。 他抱着课本跟室友说着话走出阶梯教室,一抬头就看见李文筝穿着红毛衣站在那里看他,非常打眼,一瞬间他想把李文筝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你怎么来了?”石野有点高兴,只顾着看他,完全忘了身边还站了个室友等着一块儿回宿舍。 “我想来就来,还要你同意么?” 李文筝这嘴,一百年雷打不动不会好好说话,石野大多数时候习惯了不跟他一般见识。但好长时间不见,石野本来看见他心都化成了水,结果还是让他一句话给气得冒烟。 “不用我同意。”石野说,“你他妈爱滚去哪滚去哪。” 说着就跟着人潮头也不回地往外走,非常冷酷。 李文筝低头看了一眼石野暗中拉他拉得死紧的手,微微扬起了一个非常不明显的微笑。 室友被扔在后头,目瞪口呆之余还在恍惚刚才那个美人到底是男是女。 石野沉默着把他一路拽到校门口才撒开。 李文筝没搭理他,自顾自伸手打了部车坐进去。石野还在瞪眼,李文筝就啪地一声带上车门。 石野一下子不知道该气还是该慌。 还好李文筝没打算真把人气死,缓缓降下车窗问他:“你跟不跟我一块滚?” 石野:“……” 石野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李文筝把酒店订在离石野学校很近的地方,车开了没一会儿就到了。他俩又拖着手下车,好像刚刚闹的别扭全忘了。 一开房门李文筝就进了卫生间,还反锁了门。石野只好坐在床边,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里都弥散开一股子笑意。 李文筝把卫生间门打开了。 他换了衣服,红毛衣变成红内衣,牛仔裤变成红短裙。内衣和裙边都围着一层夹少量细银丝的白绒毛,按照惯例没穿内裤,屁股一撅露出一前一后两个干净粉嫩的r穴。 石野骤然起立以示尊重,裙子内衣都没脱,直接猛操了李文筝一二三四顿,红裙子最后也无可避免地染上点不干不净的白。 他俩干完圣诞炮开始搂搂抱抱说闲话,正说着,石野冷不丁叫了声嫂子,惹得李文筝非常不高兴。 石野已经很久没叫过他嫂子了。李文筝总觉得这个称呼名不正言不顺,很不喜欢,但石野觉得还行,抛开其他的不谈,主要是比较刺激。 李文筝让他叫得不开心,就找茬说:“你刚刚没让我舒服。” 石野不上当,还得上赶着惹李文筝:“嫂子,不会吧,床让你喷得都没法躺了。” 嫂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嫂子:说说你第一次跟人做爱。 石野:……我不太记得了。 嫂子:(???) 石野:你真的很烦人。 嫂子:( ′???`) 石野:好吧。 嫂子:o.o 石野:第一次就比较尴尬。 嫂子:怎么尴尬的。 石野:我找不到地方。 嫂子:噗。 石野:你他妈是不是欠揍? 嫂子:然后呢。 石野:好不容易进去了,还没动呢就他妈射了。 嫂子:?_?! 石野:就没了,后来跟那个女的分了。 嫂子:(??ˇ?ˇ??) 石野:这个表情啥意思。 嫂子本来就是想招惹石野,没想到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不爽了。他问石野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石野说是初三。嫂子更不高兴了。 嫂子:我也想让你一进来就射。你都给别人了,为什么不留给我。 石野:你不要无理取闹,你勾引我的时候我还满纯情的。 嫂子:(???) 石野:你他妈再摆这个脸给我看看? 嫂子:(???) 石野:唉,好吧好吧,你等着的。 石野扒了刚穿上的裤衩开撸,撸到快射了掰开李文筝的腿塞进去,一下子就射了。 嫂子:( '? ' ) 石野:一进去就射了,什么感觉? 嫂子:很像处男。 石野:你他妈就是欠打! 嫂子:可是感觉像得到全部的你了( '? ' ) 石野:……靠,别说这种话行不行。 石野:你他妈是不是又想挨操了。 李文筝又觉得有点高兴了,嗯了一声。 石野掰开嫂子大腿又顶进去:“骚货” 李文筝说干嘛。 石野抱住李文筝脑袋亲了一口,挺不好意思的。 “……喜欢你。” 李文筝也抱住他亲了亲,只是说:“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第十四章 寒假 石野不笨,可以算得上有点聪明。李文筝帮他把跟高中知识连贯性比较强的数学物理和化学全部梳理一遍也只用了两个半月。为了给石野腾出时间来学习,嫂子少做了多少场爱只有他自己知道。奉献精神,就为了让石野不要只在搞屁股方面拿满分。 接下来就是练习巩固初中知识点,接着学习高一的课本,再加上记忆性比较强的语文英语跟生物。好在石野这就放寒假了,有完整的时间规划学习。 期末考试石野的成绩除了英语之外没太明显的提升,他也没什么泄劲的意思。因为石野答应了李文筝好好学习,他就会做到。 寒假的时候李文筝给他出了道有点复杂的题,涉及的知识点多而杂,需要对整个知识框架有个概念才能做出来。这种题目对速成者来说一般都比较困难,结果石野没费多大劲就做出来了。 李文筝想了很久,还是没忍住问石野,既然跟智商没有关系,之前为什么不好好学习。 石野就扒开头发给嫂子看短发底下的后脑勺,一块明显凸起的疤。 李文筝伸手摸了摸。 “我爸。”石野说,“小学三年级做作业让他打的。” 李文筝摸他伤疤的手一停。 石野倒是满不在乎,晃晃脑袋抬起头:“小时候在家没法学习,后来想学也有点跟不上。其实我也没所谓,反正他们也早就想让我去打工挣钱了。” 李文筝当时没说话,事后石野连吃了三天猪脑花才有点反应过来,嫂子可能比看上去更心软。 石野快吃吐了也沉默着硬吃,吃够一周阿姨才给换了菜色。 很快就到了年关。 以往石野对过年的印象大多集中在石家明跟田丽琴为了一年的花费无穷尽的争吵和带着“中国农业银行”字样的免费红春联上。至于小孩都有点压岁钱他是从来没有,倒是没少跟着田丽琴走亲戚,只是那些亲戚不喜欢他那股管不服的劲儿,他也烦跟亲戚虚情假意。 今年石家明跟田丽琴带着大儿子一道死了,留了个漂亮嫂子给他操,嫂子的大房子给他住,还教他学习。这嫂子当得简直比田丽琴还像妈。他嘴里嫌弃得要命,其实却已经感恩戴德,不知道生活还能怎么更好了。 他苦日子过惯了,连对甜想象力都已经缺失。 过年前几天,李文筝带他去逛商场,帮他在他见都没见过的奢侈品专柜挑选厚实的围巾和大衣。 石野从不拒绝李文筝为他花钱。他不觉得这些钱能将他收买,因为把他收买了的跟钱无关。在这些闪光的东西面前石野也不会抬不起头,他不自卑,所以接受一切都很痛快。 嫂子给他买了几件大衣,搭配好的羊绒衫和裤子,指挥着他换了一套就不让脱了。 逛完街去吃饭。 他们走过一面镜面的墙,石野不经意一扫,发现自己穿着得体,比李文筝高一个头。走在嫂子身边不像他的小叔子,倒像他的情人,爱人。 他让自己的联想吓住了,又想说成情人倒也没错。跟嫂子一炮炮地干,课本一章章地看,竟然一直没时间去想跟嫂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会变成什么关系,想变成什么关系。 第十五章 他在犯罪 石野没想到再听到石田的名字是在这种情况。 “李总!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过年好!”秃头男身边跟了个妙龄女,李文筝跟石野正想上车回家,让他从后面拍了下肩膀。 “王先生,好巧。”李文筝对他点点头,伸手跟秃头男碰了碰指尖。 “这位是……?”秃头男看了眼石野,话说了半截又吞回去,露出个粘了吧唧意味深长的笑,再看向李文筝就转了话题。 “石先生呢?也挺长时间没见他了。我那来了几个新人,接受度都挺高。有时间让他去看看,大过年的,什么都得尝点儿新鲜。” 石野想,石先生肯定不是指他,那就是说石田了。这话信息量实在有点大,石野听得剑眉都揪起来。 李文筝还没说话,秃头男又看了眼石野,阴阳怪气地说:“您这位脾气挺大啊。” “石田死了。”李文筝忽然说,脸上看不出情绪,“接受度再高可能也接受不了这个。” “什……”秃头愣住,看李文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忍不住后退一步,一时憋得脸通红,“这……您……我这也没听到消息……怎么突然……” “车祸。”李文筝言简意赅,语调很平。石野看了他一眼,却发现嫂子细白的手指在不明显地痉挛。 “这太……太突然了……太可惜了……”秃头摆出悲痛的神色,“石先生多和善的人,怎么就……” 最后叹一口气:“唉……世事无常!” 李文筝没接茬。 秃头不尴不尬地笑了一下:“这大过年的……我这张破嘴!怎么专挑这些说……惹您伤心的地方还请您见谅,见谅。” 李文筝点点头:“没关系。我先走一步。” 秃头哎哎应着,往边上站了站。李文筝拉开车门跟石野坐进去。 司机倒车,掉头开走了。 驶出地下车库前石野看了眼后视镜,发现秃头搂着身边那个美女还在那站着目送。他又看了眼李文筝放在坐垫上的手,好像没再抖了。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李文筝先开了口。 “你不问吗?” 石野看他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修长的阴影。 “问什么?” “问你哥。”李文筝不看石野,眼神也没有焦距,“憋了一路,好奇死了吧。” “我想知道,不是因为好奇。”石野没说“不是……而是……”的句式,话到这转了个弯,只问李文筝,“他……对你不好?” 没等到李文筝的回答。 车驶进家里车库停稳当了,李文筝没动,司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车内只剩小叔子跟嫂子沉默坐着,谁也没下车。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有个三五分钟,李文筝忽然笑了一下,又再次沉默。 这次的沉默好像是一种酝酿,因为没能持续太久。 “石野。”李文筝语气带了点茫然,“还没人问过石田对我好不好。” “好像不太好。但说不好也不对。” 石野说:“那还是有点好?” “不。”李文筝说,“大错特错。” 石野发现他的手指又开始痉挛,甚至比跟秃头说话的时候更严重。 “你问得我很为难。”李文筝说,“他根本说不上对我好还是不好。因为石野,你哥哥,石田,他在对我犯罪。” 石野猛地睁大了眼。 “他死前的每一秒,”李文筝的每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都在对我犯罪。” 第十六章 画个圈把石野困住 李文筝一开始对石田好的时候没想过会被他缠上。 作为老板,他对一个业绩离出色还差得多的基层员工不正常的关照不仅引起了其他员工的侧目,最主要的是引起了石田的注意。 一开始石田以为自己被招进来是因为相关工作经验得到认可,后来发现同期同事的履历每一个都比自己牛逼一百倍。 他转而觉得可能是自己工作能力比较强,后来发现同期同事比自己的业绩也强了百倍。 他作为部门最差的员工,得到最多优待。做轻松简单的工作,犯小错不会挨骂,犯大错也就挨顿骂。 传言渐起,大家都说他跟36岁的已婚主管有不明不白的关系。 他摸不着头脑,真以为主管对自己有意思,明里暗里对主管送了几回温暖,也都被婉拒了。 他精明,知道优待不会凭空出现,磨了主管好长时间才把人磨松了口——招他的命令是上面下的,传到部门人事都不知辗转了几回。 他再磨,主管的口就再松,李文筝被暴露在石田的视野里。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大老板会对自己好,但他知道这个机会得抓住,抓牢,最好就不撒手。 公司年会,李文筝上台发言毕了,正从后面离开,被他拿着酒杯堵住。崇拜仰慕的恭维就脱口而出。 石田有个天赋:他能让自己看起来真诚。 多有目的性的话经他的口一说就是百分百的诚恳,李文筝根本不了解他,被他的姓氏和感激迷昏了眼,喝了石田的酒,还露了个极其罕见的微笑。 李文筝不知道这一个人跟另外一个姓石的根本不一样。 石田在李文筝公司工作了一年,期间找各种机会跟李文筝搭话,失望地发现李文筝很可能并非对自己有意思。 但他的计划并没有受阻,反而更险恶地算计了李文筝。 他设计灌醉李文筝,在酒杯里下了药。 石田原本只是打算上了李文筝,拍些床照给自己谋取利益,没想到把近乎昏迷的李文筝扒干净,却发现了老板从出生就被严藏的秘密。 石田兴奋极了,到目前为止他的计划一切顺利,甚至比计划还要好。 但他漏算了一点。 石田在此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进行插入性行为。 心理层面的问题居多——在把自己撸硬了摄像头对准了打算插入李文筝双腿之间的时候,他软了。 石田不信邪,花了更长时间再一次撸硬了往里插,这回还没碰到李文筝不正常的生殖器就迅速颓软下来。 他的性欲没有消失,只是对插入的动作无能为力。 最后石田只能把阴茎撸硬对准李文筝的脸和生殖器拍几张照片,然后坐在另一边床上给自己打出来。 而清醒的李文筝面对忽然狰狞了面目威胁他的石田,所能给的反应只有一个。 不得不说石田误打误撞抓住了年轻李文筝的软肋——他那不正常,甚至可称为变态的性器官。 李文筝无法承受一丝丝把自己暴露在大众目光下的可能。 一开始石田只是威胁李文筝要钱,后来钱没法令石田再感到安全:毕竟钱是李文筝给的,如果忽然有一天李文筝不再在乎那几张照片,石田就什么都没有了。 趁照片威力仍在,石田想了一个精妙的办法。 石田成功跟李文筝结婚了。 “反正你也找不了别的人结婚。”石田是这么肆无忌惮侮辱李文筝又达到目的,“你以为别人谁看到你那地方不得恶心吐了?只有我见过,我没跑,想跟你结婚你还不感恩戴德?” 李文筝没有感恩戴德,他在心里捅了石田一百刀,人却跟石田去了民政局。 “你不要想着反抗。”石田吃完饭在桌子上剔牙,“你他妈敢有动作,我这边照片马上发到网上。我看是我死得快还是你烂得快。” 性功能障碍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也使石田恼羞成怒。 他第一次伤害李文筝是在醉酒后。 石田潜进李文筝的房门,把烟头按在熟睡的李文筝的后背。 “别叫,嘘,别叫。”石田狞笑着,“兹拉,兹拉……别动……你一动,我的手也动,什么东西放出去,砰!你猜谁炸成烟花?” 李文筝咬着牙,后背被烟头烫出一块硬币大的烧伤,他一声没吭。 后来虐待就越来越多。大多只是单纯肉体上的伤害,偶尔与性有关,比如拿尺寸巨大的按摩棒将李文筝下体捅到撕裂。 石田慢慢能够从虐待别人的过程里得到性快感。 直到有一次他拿蜡烛去烧李文筝的脚心,火苗还没碰到李文筝,却忽然被一脚踹在地上。 “够了。”李文筝说,“你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 石田开始摸手机。 “想找那些照片来威胁我,是吗。” 李文筝拿出自己手机,打开公司官方社交帐号的发博界面,添加了三张自己裸体露脸的照片,拇指悬在发送键上。 “你再动我一下,照片我自己发。你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石田看了他好久,好像在研判李文筝到底有多么认真,最后忽然一笑,把手机从李文筝手里拿出来,屏幕按熄了。 “别对自己这么狠,我有做什么吗?”石田从地上站起来,“我以后都温温柔柔对你,你也温温柔柔对我,行不行?” 李文筝没说话。 石田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了。 李文筝做了疤痕去除,几乎以为自己要一辈子跟石田耗着了。 没想到上天对无辜还心存怜悯,用一场车祸三条人命拯救了他的灵魂。 “跟他结婚根本不是我自愿,他拿我的照片威胁我,折磨我。”李文筝略去一切前因后果,对烟头的烫伤和下体的撕裂只字不提,面无表情将石田的种种简化成两句话,“他每一口喘气都在恐吓我,不是犯罪么?” 石野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好像在替石田赎罪那样紧。 “他在犯罪。”石野说,“你不该收留我,你不该对胁迫你的人的弟弟心软。” 李文筝任他抱着,没有反驳。 他只是忽然有点悠闲地想,石野知道了自己没有原意跟石田结婚——这是一小步;石野不知道的还有很多,要一步接一步把石野困住。 命运费了好大劲才把石野送到他身边,他要好好抓稳抓牢,就算烫伤也不要放手。 第十七章 石野是一头正直的猪 李文筝低估了石野的正直。 抱完,俩人一前一后下了车。石野一开始领先李文筝两步,发现李文筝在后面又站定了等他。李文筝快走,然后状似不经意地用指头尖拉住石野自然贴着裤缝的手。 石野一开始没动弹,进家门时他把手抽出来开了指纹,结果李文筝再没找到机会拉回去。 嫂子心里九曲十八弯,换完鞋倚着吧台边倒水边说:“你怎么想?” 石野一脸沉痛:“对不起……你不想养我了我也理解。” 李文筝说:“我没有不想养你。” 石野说:“对不起。” 石野是真的在痛苦。 李文筝看起来永远不在意,冷淡,你攻击他,他就冷着脸还给你双倍不痛快。 但石野意识到李文筝在恐惧,这一发现甚至比他被石田威胁结婚更让人震惊。李文筝怕被发现与人不同的身体,他在意,非常在意,所以才会任由石田威胁。石野几乎能想到石田做了什么,拿到李文筝怎样的照片才能让他这样的人都毫无办法地屈服。 震惊过后就是痛,痛心和痛惜都不足以描述的痛。他痛苦了——李文筝应该永远高高在上指手画脚,嘴皮子一碰就是满箩筐的刻薄话。但石田捏住他的软弱把漂亮孔雀欺负得像无能为力的小鸟,石野只能愤没有用处的怒,痛没有用处的苦。 嫂子捧着水杯瞪眼等下文,等也等不到,只好冷冷循循善诱:“但你哥欠我的。” 石野毫不犹豫地说是,又说:“如果你想,我可以替他还。” 李文筝嗯一声,挺满意,又勉为其难地指导:“你拿什么还啊?” 石野没什么能还给他,只好说:“……我好好学习,好吗?我……” 李文筝拿水杯挡着,轻轻翻了个白眼。 “不好。”李文筝打断他,“不给赊账,你现在还不了就滚。” “……”石野觉得痛苦愤怒之余又多了些难以描述的伤心,最后他还是说,“好。” 好着就要上楼收拾行李。 李文筝一把拉住他,还是拿柔软的指腹捏住石野的掌心,冰凉凉,又有点撒娇的温情。 比较可惜的是石野压根没觉出来。 “你干嘛去?”李文筝问。 石野扭头看他,像看最后一眼那样,然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收拾一下就走……” 李文筝心想你不要逼我,你是不是傻逼。 石野还在说:“其实不收拾也行,你放开,我马上……” 李文筝一咬牙,下了剂猛药。 “石田虐待我。” 石野猛地一顿,死死地盯住李文筝清冷的脸:“……什么?” “他拿烟头烫我的背,不让我叫。” 石野还是没动,野兽一样看着他,下颌咬得在侧脸微微凸起。 李文筝有点不高兴了,心说石野你不是吧,还不动,猪吧你。 “他性无能,我的下体让他拿硅胶阴茎捅到撕裂。”李文筝冷冷地说,“你拿什么赔我?” 石野像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低吼一声把李文筝卡在楼梯扶手上,手指狠狠握住李文筝的肩膀,直捏得嫂子上面痛下面痒,没憋住地叫唤了一声,又欲盖弥彰地把嘴闭了。 “……拿真阴茎赔你。”石野恶狠狠地,心里有多震痛鸡巴就有多硬,“你要不要?” “嗯。”李文筝说,手指在石野短短一层的发茬上摸了摸,“猪。” 第十八章 可怜和撒娇 李文筝被猪亲了。 猪亲够了李文筝还没亲够,搂着猪头啃猪嘴,非常起劲,怎么也不撒手。 猪说:“李文筝。” 李文筝不满地拿头撞他。 猪说:“你真可怜。” 李文筝说:“对。” 猪说:“你骂我是猪我也觉得你可怜,勾引我也觉得你可怜。真他妈可怜到我心里去了。” 李文筝想了想说:“是想操我的那种可怜还是想给我捐钱那种可怜?” 猪说:“想操你,想抱你,也想给你捐钱买包的那种可怜。” 李文筝觉得石野又不是那么猪了,怪聪明的。 “那你操啊。”李文筝说,“说半天了,你要赔给我的真阴茎在哪啊?” 石野没再说话,进入时李文筝的内壁像水蛭紧紧吸住了赔礼道歉的真阴茎。 李文筝在楼梯上被扒了裤子,穴口水光淋漓地一片,娇嫩的红花被比假阴茎还要狰狞的真鸡巴捅得大开也没流血,更没撕裂。柔韧湿软地簇拥起来,李文筝的嗓子也开始奏欢迎曲。 “啊……” 石野反常地在性事中沉默,小孩把尿一样把他抱在怀里狠操,每一下都更深更重。顶到底之后短暂地在李文筝窄窒的阴道里停留又毫不留恋地抽出,再顶进去溅出清澈的水液。噗嗤噗嗤的声音夹杂着黏液粘连又扯断的声音淫靡地在客厅混响。 李文筝被干得脸颊充血晕红,阴道不间断地痉挛收缩。电击般的快感从最深处到穴口,再传导到阴唇,整个脊椎和脑仁。 李文筝又叫又喘,难耐地在石野怀里扭动,小腹鼓起又平坦下去,好像一个活物在他的宫腔里不停行进。石野拔出又捅进的阴茎沾满了被打成粘稠白沫的汁水,从穴口和阴茎的交合处滴落在楼梯上。 李文筝脚丫绷得紧紧的,挺立在小腹上的细粉阴茎随着节奏不停甩动,有清液在前端溢出,像李文筝越来越盛不住的快感和欲望。 “啊……嗯啊!” 李文筝的阴茎喷溅出稀薄的精液,随之而来的是阴道的骤然锁紧。石野毫不怜惜地破开收缩的阴道,狂风骤雨般残忍地抽插那颗白桃屁股。粉红的肉阜被撞击成水光潋滟的红。 石野被李文筝潮吹的水烫到,阴茎紧随其后抵在深处射出温凉的浓精。 李文筝不停抽搐,手指伸下去握住石野仍然未软的阴茎抚摸,又摸到两人交合的穴口,顺着阴茎的青筋伸进去。 “好撑。”李文筝轻轻用指尖按了按石野鸡巴上灼热的血管。 石野没说话,就着交合的姿势把李文筝抱着转了一圈。他的手伸进李文筝的羊绒衫,滚烫的掌心一寸寸摸过细嫩无暇的皮肤。 “摸什么?” 石野还是没有回答,把他抱到二楼卧室的床上。阴茎在走动时从李文筝的穴口滑出,大股色情粘稠的液体争先涌出体内。 石野帮他脱了上衣,滚热的吻从肩头落下。他做爱那么粗暴,吻却珍而又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可怜起了对方。 “……在哪里?”石野的声音含糊不清,李文筝却懂了他的意思。 细手反伸在后背,按住了瘦削的肩胛骨。 石野的嘴巴就移动到那处,亲他光裸美丽的脊背,一下一下啄吻舔舐,徒劳抚慰着旧时的伤疤。 “对不起。”石野嗓子哑了,在吻的间隙里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李文筝怔了怔,倒不是因为这些情热后的爱怜,只是意外于疤痕明明已经手术祛除,但被吻的那块皮肉却像经历了漫长的冬眠后骤然苏醒,开始传递起灼烧的痛信号。 竟然跟李文筝一样学会了撒娇自己的可怜。 彩蛋: 石野:想给你买包。 李文筝:芬迪秋冬新款,我看好了,去付账吧。 石野:…… 李文筝:要么别买了,还是搞屁股,搞屁股搞屁股搞屁股。 石野:……唉。 第十九章 李文筝,你喜欢我 石野不知道李文筝怎么回事儿。 早晨一睁眼,嫂子的r穴架在他鼻梁上磨蹭,里面粉色的肉颤颤巍巍凝着出水儿。 石野感觉还在梦里,眼闭了再睁开,嫂子被他操开了仍未闭合的肉花还在不知足对着石野鼻子流口水。 石野:“……” 石野:“你他妈是不是有性瘾,滚下来!” 晨起的嗓音低沉,嘶哑又带点性感。张口说话的热意扑到阴阜。 石野骂完,李文筝不仅没滚下去,还喘了两嗓子。石野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穴口还更加过分地蠕动张合,骤然滴出一大股粘液。 太他妈过分了,石野晕晕乎乎边舔边想,这真是太他妈的过分了。 舔了半天才给李文筝舔爽了,腿一抬从石野脸上爬下来,开始算账:“你刚刚让我滚。” 石野半张脸都湿了,非常狼狈地骂他:“你他妈大早晨起来就发骚,我可不得让你滚吗?” 李文筝面无表情:“你昨天还说我可怜。” 石野脑子这会儿才开始重启调档:昨天、可怜、真假阴茎、石田、照片…… 他沉默了。 李文筝不依不饶:“你还要替石田还债,让你舔舔你都不给。” 石野彻底醒了。昨天晚上那股子痛苦回巢,像在心里头给混杂的情绪挤上最后一剂胶水,把他憋得难受极了。 “……你让我卖身给你?” 李文筝说:“你觉得你很厉害是不是?总是弄得我哪里都痛。” 石野不想敷着他的骚水面膜评价“哪里都痛”。 他还是有点过不去石田的事儿。一方面他恼火石田死得太轻易,另一方面也庆幸石田已经死了,让李文筝的痛苦得到安息。 李文筝让他的沉默搞得警觉起来。 “你说你替他还的。”李文筝在被子底下揪住石野的腿毛,“你想反悔吗?” 他下手没个轻重,石野让他揪得“嘶”了一声。 “放开。” 李文筝不放,抬着眼皮跟石野对视,把上身紧紧贴在石野臂上,像威胁也像撒娇。 石野看了他一会儿,觉得看不懂,把头转过去不再看了。 事是石田做下的,跟石野其实没有关系。李文筝心里头凉了半截,觉得石野可能琢磨出来了。 两人在床上对峙,一个扭头不看,一个半贴着威逼,谁也不说话。 石野在想,李文筝是谁呢。 本来以为是嫂子,现在不是了。李文筝可怜他才收养他,但明明李文筝比谁都可怜,怎么还有多余的可怜给罪人的弟弟呢? 做爱也不是偷情,李文筝的勾引抛开禁忌的关系就变成纯粹的调情,他又为什么偏偏跟石野调情? 石野说:“你是不是恨石田,顺便也很恨我?” 李文筝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恨石田,为什么要恨你?” 那就是不恨了。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石野说,“从以前就喜欢我?” 沉默再次出现,李文筝没有动。 很久很久,石野翻身下床,开门走了。 李文筝仍然没有动。他趴在枕头上呼吸急促,脸颊耳朵,甚至连脖子一起都染了层滚烫的红。 石野穿好衣服,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没地方去。 他犹豫了一下,走进书房。 李文筝给他在办公桌的另一侧放了一把椅子,他自己会坐在对面的办公椅上办公,石野就坐在他对面学习。李文筝偶尔把腿伸直了用脚磨蹭他,但多数时间都很安静。 石野把椅子拉开坐好,打开一本练习册开始做英语练习。 做到中午,石野推门出去。阿姨已经把饭做好回去了,饭桌上只有一副碗筷。 石野吃完饭洗了碗,又回到书房写化学题。 写到晚上十点钟,李文筝推门进来。 “你发什么脾气?”李文筝在距他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石野把练习册合上。 “我没有发脾气。” “是吗?”李文筝忍不住又走近一步,“学习这么努力,你明天要高考?” “我没有发脾气,李文筝。”石野抬起头,李文筝在灯光下像盏高贵无暇的瓷器,漂亮,清脆,“你喜欢我什么?” “我根本没有喜欢你。”李文筝说,“你在自作多情。” 石野摇摇头:“你喜欢我。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 “我没有。”李文筝说。 “你有。”石野站起来,李文筝的视线就从俯视到仰视。 石野一步步逼近,李文筝杵在那里,心里直哆嗦也不后退一步。 下一刻他被石野抱在怀里:“李文筝,你喜欢我。” “你放屁。”李文筝软绵绵地靠着他,嘴巴比石野昨晚的鸡巴还硬,“你以为你很好吗?” “我不好。”石野说,“我学习很差,也没有钱。我跟石田没有区别。” “有一点区别。”李文筝把脸颊贴在石野的肩上。 “什么?” “你比他长得好看。” “……” “石野。”李文筝说,“你还觉得我可怜吗?” “……” “你还觉得我骂你是猪也可怜,勾引你也可怜,可怜到你心里吗?” “还想操我,想抱我,想给我买包吗?” “石野……” “你等等我。”石野打断他,抱他的手勒得死紧,“你等等我,行吗?你想要什么我以后都给你,我会好好学习的,你等等我,多点耐心……我都能给你,别等不耐烦就不要我了……” 李文筝说:“怎么还让我等,我现在就要不耐烦了。” 石野不知所措地放开他。 “石野。”李文筝用掌心贴住了石野的侧脸,难得温温柔柔说了两句人话,“你跟石田不一样,我不会因为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就不耐烦不要你。” “我没什么想要的了,别再让我等。” 石野怔怔地说好。李文筝就对他展颜一笑,露出两个小巧可爱的虎牙,眼睛弯起来像新月,里头亮晶晶的,漂亮得刺眼——他是真的在快乐。 石野想要给他的很多,最想给他的是一直这么多的快乐。 一无所有的石野做到了。 第二十章 石野为什么还没有家暴李文筝 这天最后没有做爱。 李文筝说你不要以为求爱成功了就能对我动手动脚,石野本来还有点回不过神,结果让他一句话搞得非常无语。 石野说得笃定,李文筝,你喜欢我。李文筝没有承认,却对他说我不想等了。 不是嫌麻烦不想等了,是根本等不及那么久。 其实也没有求爱,石野要求李文筝等等他,很不讲道理,更没来得及问明白李文筝到底为什么会在自己未成年的时候就喜欢自己,因为李文筝警告完不要动手动脚就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拒绝交流。 石野就着窗外的月光看他,觉得有点看不够。 他还是一个高中生,刚刚成年没多久,却对一个长辈生出怜惜。 可是怎么能不喜欢李文筝呢,石野对自己说。没人能抗拒他餐桌下的脚,无辜冷漠的眼神在床上却含水带泪。李文筝的刻薄话总是把石野的怒火挑得很高很高,惹他暴跳如雷,却用不怎么动听的方式发出好好学习的关照,在高潮后给他打一个满分。更不用说他偷偷烤坏了一盘曲奇又扔掉,教他读英文单词然后接吻,穿他的校服,给他吃猪脑花。假如对这些都无动于衷,石野想,那我成什么了。因为就连佛祖也不能。 李文筝真的睡着了,石野又觉得有点想生气,怎么他妈的能睡这么死啊,就在他怀里,真的睡了,只有他一个人dokidoki地往前回忆怎么一点点对对方移不开眼睛,李文筝是怎么坏的,又有多好。 石野觉得很不公平,想揍李文筝,把他揍醒,先亲一口,再操一顿,质问这个处处勾引他的荡妇怎么突然装起了纯情。 但他对着李文筝呼吸平稳的睡脸看了一眼又一眼,怎么也打不下去手,睡就睡吧,睡,妈的,睡死算了,到底谁他妈才是一头真正的猪。 石野也睡了,怀里搂着刚刚由嫂子变来的爱人。爱人香喷喷的,石野的梦也是香的。 第二天石野偷偷摸摸起很早。 昨天他换好出门的衣服没再换回来,穿了一晚上的羊绒衫被石野脱在衣帽间门口,然后裸着上身去里面拿睡衣。 衣帽间他跟李文筝共用一个,柜子是分开的。 路过李文筝的衣柜时难得起了点好奇,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拉开。 又拉上了。 一排全是各色睡裙,布料都非常节省。 他装没看见,换上家居服就出去了。 阿姨刚到,正在门口换鞋。 石野礼貌地把人请走,自己转身进了厨房。 少年人的感情像岩浆,让李文筝睡着憋回去就要找别的地方喷发。 李文筝下楼时石野正把培根从锅里转移到盘子上。 李文筝站在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看他,石野扭头跟他对视一眼又转回来。 “醒了?” “废话。”李文筝没什么不同,还是非常欠揍,“不然我梦游吗?” 石野手一顿,有点上火,开始怀疑昨天李文筝说的那些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做什么呢?”李文筝往前走了两步,凑在石野背后看,挑挑剔剔,“早晨不想吃那么腻。” “……你爱吃不吃。”石野把锅放在碗槽里,深呼吸了两下。 总算把盘子端上桌,李文筝拿筷子夹了两口,边吃边拿眼睛瞟石野。 “看什么?”石野让他看得生气,又有些后悔早起做多余的事,口气没收住有点冲。 李文筝比他脾气更大,让他一凶直接把筷子摔了。 石野:“……” 石野:“你他妈干嘛?!捡起来!” 李文筝口气冷冷淡淡:“不想吃了。” 石野想不明白怎么回事,昨天还说你跟石田不一样云云,今天就给他摔筷子。 石野看着他不高兴的脸,觉得自己想那么多简直白费力气。 “那你想干啥?”石野生不起气了,没注意到自己语气变得挺温柔。 李文筝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我想你亲我。” 石野:“……?” “早上醒来你就没有了。”李文筝说,脸色冷冰冰,话却娇得石野心软。 “吃饭耽误拉手,也耽误亲我。” 石野:“……” 李文筝看石野还没有动静,把盘子一推:“我不吃了。” 石野一把拽住他推盘子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 李文筝没说话。 石野也没再看他,左手在桌面上牵着李文筝的,右手拿筷子在盘里夹豆子。 “好了。”石野说,“吃吧。” 李文筝就用左手把筷子从桌面上捡起来,夹了块培根放进嘴里。 “亲什么亲。”李文筝嚼了两口说,“油全蹭我手上了。” 石野就把他的手举起来再亲一口。 “吃饭。”石野说。 李文筝没再说话,左手用筷子用得挺流畅,不一会儿盘子就光了。 第二十一章 石野是个家暴犯 吃完早饭,李文筝抽了张纸巾擦嘴巴,把擦完的纸巾递给石野,然后说:“我订了电影票。” 石野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问:“什么电影?” 李文筝说:“打架的。” 石野接过李文筝的手机,蝙蝠侠x,情侣厅。 他抬头看李文筝,李文筝也看他,最后石野也没说什么,把手机递还回去。 李文筝趁机摸了一把石野的手背,然后把手机收好站起来:“走吧。” 石野莫名其妙又被占了便宜。摸手背比桌下搓鸡小儿科多了,不知怎么的却挠得他心痒,只好掰着李文筝的头连亲了好几口。 李文筝让他亲得嘴唇通红发肿才放开,冷着脸抹了一把,说:“再来一下。” 差点没出了门。 路上石野觉得似乎有点紧张,看一眼李文筝心就跳得能立马撅过去似的。 “石野。”李文筝说,“你以后不要做早饭。” “哦。”石野在努力把心从嗓子眼往下咽,没太注意李文筝说什么。 “不要敷衍我。”李文筝说,“哦什么哦,有什么好哦的。哦是什么意思你解释一下。” 石野:“……” 石野:“你是不是有病?” 李文筝说:“你之前就说我有性瘾了,可能真有吧。” 石野心别说过速了,让李文筝一句整得差点不会跳。他看了一眼前面司机,很复杂地说:“……你又想做了?现在?” 李文筝:“没有。只是觉得我性欲很强。” 石野:“……是挺强。” 李文筝说:“其实我也不懂。之前石田拿假阴茎捅我我也没有想做。很没有道理,说起来他那样还挺刺激的,有点强制,下次你也试一试。” 石野有点无语也有点生气,一转头看着李文筝正想骂,忽然发现对方的话似乎有点太密了,跟平常不同。 “……我其实有点紧张。”石野试探着说。 “紧张,什么紧张,我不紧张,可笑。”李文筝迅速拉起警报,然后顿了顿说,“哦,你紧张。” “我紧张。”石野憋笑,“这算约会吗?你订的情侣厅。” “你不要胡说八道。”李文筝很谨慎地说,“我都不知道什么情侣厅,我就是想要那个双人座。” “你想跟我约会。”石野说,“是吗?” “……是吧。” 李文筝承认了,但是还是补充说:“但是没有紧张。” 李文筝不具备常人的耻感,想做爱,他就说想做爱;想让石野亲一口,就摔筷子要一个亲吻。 但与此同时他非常讨厌示弱,想要做爱也高高在上,每一个要求都理所应当到像命令。偶尔嘴巴出了奇的硬,不怕告诉石野想跟他约会,但拒绝承认紧张。 石野像个拿爪子扒拉猫肚子的狗,猫动一动他就被可爱得毛都支棱起来。 “我紧张。”石野觉得好玩,故意说,“我看你一眼心都要跳出来了。” “那当然。”李文筝看他一眼,冷冷淡淡的样子像是觉得他说了傻话,“你还没有跟我约过会,我又不是跟谁都约会的。” 石野把他手攥住了,拇指悄悄搭住李文筝的脉搏。血管鼓动的速度很快,心脏在暗中加速了供血工作,一下一下将热烫的血泵进李文筝修长的四肢,好像在偷偷告诉石野李文筝的没有紧张是在说谎。 电影过程中没发生什么特别值得说的,只是手一直牵着没有松。李文筝看得很认真,石野原本想到的内容没有被李文筝实施,他也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点失望。 散场之后李文筝要上厕所,石野觉得刚刚捏爆米花有点黏,就跟李文筝一起进了卫生间。 不知道是不是卫生间比较偏的缘故,明明是散场时间,卫生间却只有他们两个人。石野洗完手一转头,看到说要上厕所的李文筝站在背后,脸上冷冰冰地伸手揪他衣摆。 石野:“……” 李文筝不耐烦地皱起眉,催促地加大拉他衣摆的力道,石野差点让他拉个踉跄。 石野跟他无声对峙,最后还是被他拉进了隔间。 隔间像是新修的,一股子没人使用过的甲醛味道。不过石野也有点顾不上了,甚至这甲醛味儿还让他安心了点——至少说明可能还没几个人在这撒过尿。 石野像个石头不动弹,李文筝抬着眼跟他对视,手拉住石野的往自己裤子里探。触手的地方粘腻潮湿,手背贴着的内裤已经彻底被浸透了。 李文筝攥着他的手腕不放开,嘴巴微微张开。石野手指头一动就轻轻地喘。 “看个打架的电影都能湿?”石野理解不了,顺势揪住他的阴蒂在指尖轻轻搓了搓。 李文筝舔舔嘴巴:“你洗手的时候湿的。” 石野没说话,使了点劲在硬挺又软弱的阴蒂上掐了一下。 李文筝咬住嘴唇也没止住地轻轻一声尖叫,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你就不能分点场合发骚?”石野说,手放开他的阴蒂,整个手掌附在他的阴阜上。 李文筝扭着屁股把整朵花挤压在他的掌心磨蹭,水液全蹭在上面。石野想起来李文筝在车里说强制其实很刺激,想要自己也试一试,于是拿另一只手按住李文筝精巧的喉结,说:“别动。” 李文筝能听他的就有鬼了,屁股扭得跟动力发电似的。 “我说别动。”石野用拇指把他的喉结往上推,李文筝难受地仰起头,看到石野的眼睛变得很深,没什么表情,声音有点沉,“李文筝。” 李文筝不知怎么回事,被轻轻叫了一声名字而已,忽然感到一点荒谬的害怕,不由自主地想要听从,顺从。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即便是石田威胁他时也从来没有过从心底里升出来想要被驯服的愿望。 李文筝竟然真的没再蹭了,石野也没动,手掌的热意蒸腾得李文筝分泌越来越多的水,喉结在石野手下软软地抖。 一种控制欲席卷了石野。 做爱也高高在上的李文筝在他手下变成一只听话的猫,所有的傲慢在石野的支配下都跌落,剩下光秃秃的可怜肉体,祈求给他一点舒服。甚至石野在李文筝眼睛里看到一点点恐惧和不知所措,石野于是拿开顶着他喉结的手,搭在李文筝头上,是在安抚。 那点害怕就从李文筝眼睛里消失了。 “帮我拿出来。”石野摸了摸他的头,安抚变了鼓励。 李文筝来不及想太多,只想要讨好这样的石野,就真的去解他亲自挑选的腰带和蓝色牛仔裤。 内裤边沿被他往下拨开,雪白的手指探进黑色的丛林将石野的鸡巴解救出来,马上就要放进口中抚慰它被束缚的委屈。 “骚货。”石野摸他头发的手猛地一收,“我让你吃了吗?” 李文筝再次抬起头,眼睛不知被什么烧得通红。从被命令开始就剧烈起来的喘息声吵得他鼓膜砰砰跳,好像全身上下都不再受自己管束,归属权被自愿双手奉给一个叫石野的高中生。他只能够听话和服从,以期得到石野的赞许。 石野跟他眼神交缠在一起,根本来不及顾虑心底的软,只想狠狠惩罚他。那只贴着他r穴的手撤出来,用了一个谨慎的力道将李文筝的脸打得偏过去。 “我让你吃了吗?李文筝。” 李文筝被打得发懵,阴道却流出大股的水液。 过了一会儿,石野终于说:“裤子脱了,转过去。” 李文筝迫不及待地脱了裤子放在马桶盖上,上半身贴住厕所隔板,屁股对着石野的下体高高撅起。然后眼睛红红扭头看石野,嘴唇咬得发白。 “别咬。”石野拿刚刚覆在他下体又打了他的手去摸紧咬的白牙和唇,嘴巴在抚摸下轻轻张开,石野顺势伸进去搅。 口涎顺着指头流出来。 李文筝的眼神已经有点失焦,完全失去了防备。就在此时,石野扶住阴茎,没留一点力地捅进去。 李文筝的脸让他顶撞在隔板上一声轻响,嘴巴吐出石野的手指,发出难抑的哭吟。眼皮一闭,泪水就从睫毛根儿底下淌了满脸。 他们在肮脏的公共厕所里冲击和包容,水声像大海的波涛汹涌。李文筝极力抑制却仍然泄露的呻吟和哭声比化了的糖浆更甜腻,缠得石野给他一次比一次无耻的密集楔入。 他们顾不上被人听到撞破了,小狗能当街交配,人却不能。道德被欲望冲破,禁忌消散在性欲和渴求的身后。他们只是和别的动物一样不做自以为是的压抑,以爱为赎罪券,应当被神原谅。 他们必被神原谅。 ———— 石野能被神原谅,但好像不太能被李文筝原谅。 李文筝穿上裤子打着摆子推开隔间的门,一抬眼看见厕所门上贴着来时不知为什么没看到的小小警示。 装修中,勿入。 李文筝的围巾几乎围到了脑门,靠意志力走得飞快。石野紧跟其后,脚有点跛。 第二场电影已经放映完毕,代领员看到两个让人印象深刻的身影匆匆从面前走过。 可能是连看了两场电影吧。她想。 李文筝一路都没搭理石野,回到家中本来也不想理,结果拆了围巾发现被打的半边脸浮起一个明显的红掌印。 他瞪大了眼睛摸了摸,表情是难得一见的难以置信。 “石野!”李文筝对着镜子研究了一会儿,更难得一见地用非常大的音量吼石野,“看你做的好事!” 石野打他那一下其实没多大劲,但可能是由于李文筝面部皮肤过于敏感,看起来像石野对他施了不可饶恕的暴。 “……对不起。”石野对着这个掌印再也硬气不起来,“我去给你拿冰块敷一下……” 李文筝又红了眼眶,不过跟在厕所时表达的情绪多有不同:“你为什么打我?” 石野不想争辩,但李文筝看起来太伤心了,石野不想让他伤心,他宁愿李文筝生气。石田对他坏跟自己打他的一巴掌根本不一样,他的这一掌是带着怜打的。他不怕被误解,但李文筝不能伤心。 “……因为你说强制很刺激。”石野看着他说,“对不起,你听话的时候太乖了,我觉得很兴奋,做过了火。你可以打回来,几下都行。” 李文筝没说话。 石野又觉得伸冤有望:“因为我觉得你也很享受……你不喜欢吗?” 李文筝眼睛瞪得很大,石野又有点绝望,可能真得挨顿揍事情才能了。 李文筝顶着巴掌印走过来狠狠揍了一拳在石野小腹上。 “我喜欢。”李文筝转身就走,话一句一句往身后扔,“但你不要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偷偷打我,泄私愤的话我就杀了你。以后……你只能……” 李文筝话没说完,站定了,好像很犹豫,但他还是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将话补全。 “你只能轻轻打我。”李文筝说。 石野不知作何感想,只觉得心中的疼惜多到几乎溢出来了。 漂亮: 他们天生一对,半圆跟半圆就是要合成太阳的。 第二十二章 高中生石野参与了一些艺术活动 “嫂子。”石野手忙脚乱地穿鞋,“我先走了。” 李文筝没搭理他。 石野放假之前就被赵乾坤要求陪他去看地底乐队的现场。以前赵乾坤这种娱乐活动从不找他,毕竟他虽然闲,可确实没钱。今时不同往日,石野有了钱,但忽然没了闲——时间全花在学习上了。 赵乾坤软磨硬泡地说了好几天,说乐队吉他手是他梦中情人,另外来本市就在年前几天,耽误不了石野的学习大业。石野让他吵得头疼,再加上确实有点对未知的好奇,也就点了头。 谁知道放假放到一半跟嫂子谈起了恋爱,搞屁股写作业谈恋爱忙得不亦乐乎,忙得把什么赵乾坤摇滚乐队吉他手全他妈给忘没了影。 乐队演出当天,赵乾坤给石野打电话,说你人呢,我在体育馆门口等你半天了。 石野这才想起来这码事儿。 他看了一眼趴在书桌上裤子都脱没了的李文筝,说我突然有点忙,去不了了。 赵乾坤震怒,质问石野是不是不再爱他。 李文筝光着屁股等他打电话,听到这句突然站起来把裤子提上,转身往外走。 石野只好对着手机骂:“傻逼,少放屁行不行,谁爱你?” 李文筝砰地把门带上了。 石野挂掉赵乾坤的电话,走出去找李文筝。没想到人就贴着书房墙边直挺挺地站着,石野推门出来让他给吓一跳。 “你他妈站这要给我检票啊?” “你出门多穿一点。”李文筝说,“今天外面好冷,你爱别人就不要让他担心。” “……赵乾坤胡说的。”石野说,“他长得跟个没剥皮儿的松花蛋似的,我爱他什么啊。” “谁说他了。”李文筝匪夷所思地看他一眼。 石野:“……” 石野本来让赵乾坤一嗓子吼软了的鸡巴又站起了军姿。 李文筝低头看了看那根没来得及吃的东西,舔舔嘴巴:“上回买的大衣外套,里面再加上那个深色的扭纹毛衣就差不多了。” 石野觉得他有点不高兴,解释说:“我跟赵乾坤说了,今天让他自己看。” 李文筝盯着石野的眼睛:“你去。” “不去,跟赵乾坤都说完了。” 李文筝没什么表情:“不想养社交有障碍的人。” 石野真的想操他操得说不出话才好。 李文筝说完就下了楼,石野琢磨一会儿,趴在楼梯上冲楼下喊:“上回买的哪件大衣?” “深灰色的。”李文筝仰起脖子看他,“你嫌厚的那一件。” 石野就去衣帽间换衣服。 他不傻,稍微想一下就明白,李文筝是让他多跟同龄人相处才主动放弃挨操,石野不能让李文筝白替他想。 他换好衣服下来,站在门口跟李文筝道别,没留神又叫成了嫂子。李文筝头一扭,彻底不看他了。 石野推门出去。 冷空气骤袭进鼻腔,石野嫌厚的羊绒大衣为他把风挡得严严实实。 石野净身高186,还在持续生长。虽然仍然带点少年人的单薄,但比同龄人的肩膀要宽了许多,已经有种初初成熟的样子。 赵乾坤被放鸽子五分钟后收到石野的短信,又说事儿办完了,让他等一会儿。赵乾坤心说什么事儿办这么快,是不是耍我。但也还是在体育馆边上的咖啡厅多等了石野一阵子。 平时两个人见面都穿校服,事实上这是赵乾坤第一次见到石野穿校服之外的衣服。他坐在咖啡厅的玻璃窗边看越走越近的石野,突然有点后悔叫他一块儿出来了。 头一回,赵乾坤觉得人比人真是能气死人。 石野穿着李文筝帮他选的长款大衣,头皮一层青茬。肩宽腿长地走过来,围巾儿随风而动,比连锁咖啡店里头贴的海报还他妈像个模特明星。 “你有没有注意到一路走来多少男男女女在看你。”赵乾坤把票递给他,“今天是不是故意穿成这样压我风头。” 石野随手接过,说:“什么样?” 赵乾坤不想说了,真他妈的,怎么说啊,帅哥不自知的时候最帅,他真是不忍心破坏石野的帅气。 “不像你应该有的样子。”赵乾坤秉承着保护石野的原则开始胡说八道,“怪异!做作,有点娘。” “还行吧,我嫂子买的。”石野没在意,赵乾坤知道他的情况(当然不包括他跟他嫂子已经搞一起的情况),“衣服挺厚,保暖,我毛衣里面还穿了秋衣。今天真他妈冷啊。” 赵乾坤觉得石野就是个傻逼。 他俩会和之后就检票进场,一百五十分钟的摇滚听下来,散场时石野脑子都给震透了。 赵乾坤挺兴奋:“操!你看见我老婆没,那个弹吉他的,帅不帅,你说!” 石野出于礼貌,笑了笑说:“还行,挺好。”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即便再早熟,也还是觉得有点新奇。 “还行个屁啊!”赵乾坤手在前头来回挥,“这叫还行?牛逼坏了好吗!” 石野弯腰捡了个废旧塑料瓶顺手扔进垃圾桶,象征性地夸奖道:“她嗓门儿真大。” “那当然!”赵乾坤说,“你不知道她人称……呃。” “呃?”石野扔完瓶子,转过来接着走,“人称呃?这啥意……” 赵乾坤面前的停车位上,李文筝倚着车门安静地看着他们,穿了比石野身上那件轻薄些许的大衣,人在冬风里被吹得很单薄。 “你嫂子来了。”赵乾坤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害怕李文筝,冲石野小声说,“我打的车也到前面了,先走一步。” 说完小跑着跑远了。 李文筝拉开车门坐进去,过了几秒,石野也坐上来。 车缓缓开动,李文筝说:“回家吧。” 石野握住他冷冰冰的手,从喉咙里滚出了一声嗯。 过了好一会儿,石野说:“你爱别人就不要让他担心。” 李文筝看了眼石野跟自己交握的手,没有说话。 第二十三章(上) 石野的人生经历让他明白在特定的时刻不要太温柔 他们到家的时候天空开始飘雪。 李文筝先去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裹着浴袍,准备给自己加个班。石野看他一眼,忽然把窗子打开。 雪下得又大又急,窗台上已然积了一层白绒。石野把雪刮下来,在掌心捏成一个雪球。 “关上。”李文筝紧了紧睡袍,“有点冷。” 石野把雪球对着李文筝砸了过去。 砸在李文筝的鼻子上,掉了一身雪碎。 李文筝呆呆地伸手摸摸鼻尖,有点很难置信的意思。 石野看他愣愣的,以为自己手重将他砸痛,正想过去查看一下情况,李文筝忽然转身出去了。 石野也有点呆。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他忽然听见窗外有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探头一看,李文筝在浴袍外面裹了长款的羽绒服站在室外,一手攥了一只雪球。 就在他探头的刹那,两只雪球都直冲脸飞来,石野没防备地被砸了一头一脸。 他伸手抹了一把,有点想笑。 还没来得及说话,窗外那个气势汹汹的击球手又怒抓了一捧白雪冲到窗前,一手拽着石野的领子把他往前拉,另一只手直接捂住石野的脸,试图将雪塞进石野的嘴巴里。 石野让他塞得呛咳了两声,李文筝顿了顿,把手松开了。 “你先砸我的。”李文筝说,眼神在冬夜的窗口显得亮晶晶的,表情有点慌,又有点不认输。 “是。”石野故意说,“因为看你之前很爱被打。” 石野没有意外地又被李文筝塞了一嘴雪。 “冻麻了。”石野把雪吐掉,指指自己的嘴。 李文筝的脸比雪还冷冰冰,跟他把嘴唇凑在石野嘴巴前面的动作非常不相配。 他们隔着窗子接吻,李文筝的唇舌都火热滚烫,伸进石野的口腔与他冻冰了的舌头交缠,像在温暖一条冬眠的蛇。 蛇很快复苏了,缠得农夫毫无招架之力。李文筝原本胸口抵着窗沿,被石野架住腋窝,像抱猫一样地举起来,将他放在窗台上。 李文筝的头发和睫毛都附着一些亮晶晶的雪花,坐在窗台上与石野的吻接个没完。外面雪静静地下,他背靠寒风,胳膊环绕着石野的脖子拉低了,好再吻。 李文筝两条细腿在石野腰臀处交叉锁紧,吻够了就跟石野呼吸交缠地对视。石野懂了,把他从窗口抱到床上,剥花生一样剥开他的羽绒服和睡袍。 “骚货,”石野说,“怎么这么爱勾引人?” “是今天下午你没做完的。”李文筝被他扒得光溜溜一条敞开在床上,下面开始滴水,“不是我勾引你。” 石野跟他理论不清,索性不说了,用做的教训他。 先是脱了裤子,露出粗壮的阴茎,握着,点点李文筝的脸颊,说:“舔。” 李文筝抬着眼往上看,嘴巴探出颤巍巍的舌,试探地戳了鸡巴前端的小孔,然后用舌面从头部摩擦着柱身向下滑,一直舔到石野的阴毛里,再换个位置从头至尾地舔一遍。口水来不及吞咽,顺着口角和石野的阴茎滴落。 “你贱不贱啊?”石野捏住他的下颌,将他扯离自己的下体,拇指跟食指在他的颌角用力,逼问李文筝,“好吃吗?” 李文筝用手背蹭了蹭嘴唇,没吭声。 “问你话呢。”石野把他翻个面,白润的小屁股露出来,被石野一掌抽得发颤,“婊子。” 李文筝软绵绵地哼叫了一声,屁股哆哆嗦嗦,连带着底下的女性生殖器也颤抖收缩,粘液从他深处的泉眼往外流,一股一股全蹭在床单上。 “骚货。”石野猛地掌掴了他贪吃吞咽的肉阜,水在掌心拉丝,“说话!” “一般般。”李文筝抖着声音哼叫,回答却不太乖。 石野又猛地抽打在他湿润的阴部,指腹狠狠压住柔软的阴蒂,用力碾压进去。 “一般?”石野说,手指仍然凌虐着李文筝充血变硬的阴蒂,“一般你吃那么欢?” 李文筝不说话,好像突然懂得了人类的羞耻,只压着嗓子轻轻叫唤。 “一般吗?”石野把他的脸往后掰,看到李文筝的侧脸已经潮红,眼尾有点潮湿的水痕。 石野舔了舔他的眼角,鸡巴顶在他柔软稚嫩的穴口:“一般吗?” 李文筝感到鸡巴上的血管在他臀缝里鼓动,他想要逃跑,又舍不得。 “一般。” 石野骤然扬起手,李文筝闭上眼,脸上的表情有点暧昧的满足和渴求。 但巴掌没有如期落在李文筝脸上。 他不解地睁开眼,看见石野有点不自然的神情,好像忽然从角色里出来回到了现实世界。 “……能打吗?”石野问得略带尴尬,明显回想起他上次打李文筝时把李文筝惹急了的样子。虽然李文筝改口又说让他轻轻打,石野还是有点忐忑。 “……什么?” “……那我打了?” 李文筝的表情从深陷情欲忽然变冷,用力把石野蹬开。 “不能。”李文筝说,赤身裸体翻身下床,气得把门摔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石野挺着鸡巴撸到手酸才想明白李文筝说的不能是什么意思。 石野辗转反侧也没给自己打出来,最后叹了口气,深觉在床上把思绪拽回现实不是一个太好的主意。 他正想着,李文筝摔上的门又被打开了。 李文筝红着眼眶站在那里,说:“能。” 石野:“……” 李文筝恶狠狠地走过来,攥住了他的鸡巴:“我说能。” 石野看着他被欺负得可怜样子,恶劣的控制欲再次涌上来。 “你说谎了,”石野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掐住他的脖子,“对吗?” 李文筝眼眶好像更红了:“……对。” “说谎。”石野意味不明地重复了这两个字。 李文筝闭上眼睛,睫毛颤抖红着脸仰面接住了迟到的一巴掌,脸被打得偏过去。 “我以后问你能打吗,你怎么说?” 石野把他推在床上,鸡巴狠狠地肏进李文筝湿软的r穴。 阴茎摩擦戳刺着他窄窒的腔道,像给李文筝的诚实奖赏。 “能……呃啊……能……能……”李文筝哭着说,“你打我吧……呜……” 第二十三章(下) 一个一次性的称呼 石野抱着李文筝的白屁股干了很长一阵子。李文筝说了两句受不了,也被他无视了。到最后李文筝一直在哭,无可避免地打起嗝来。 “别哭了。”石野猛地挺进又抽出,在抽插的间隙里对李文筝说。 李文筝哑着嗓子哭出一个四拍全音符。 “李文筝。”石野把他翻成面对面,眼皮都已经哭肿。 “我说别哭了。” 被命令的人咬住嘴唇,看得出很努力想要停止哭泣,但泪腺是不太灵敏的水闸,李文筝想关上,水闸想漏水。 石野的下体鞭笞李文筝的力道像在折磨囚徒,手指却剥离性欲充满控制地擦掉李文筝的泪水。 “别让我看你哭了。”石野说。 “你一哭,我就想弄死你。” 李文筝下体猛地一缩,腔壁层叠的软肉锁住那条在体内施暴的刑具。热液喷涌而出,李文筝的眼泪更彻底地失控了,他难受崩溃地别过头,张大嘴喘气,哭到最后竟然只发出一声“嗝”。 石野看着他潮吹时潮红的脸,等他绞紧的穴肉松弛下来,拿过丢在一边的睡袍带子,问李文筝:“你真的想让我干死你吗?” 李文筝崩溃地摇摇头,祈求地把手心覆在石野握着他腰的手背上。他真的受不了了,肉阜被撞得通红,粘膜肿胀得发亮。潮吹了太多次已经数不清,床单上全是他喷溅的水——石野充满控制的面目给李文筝深渊般的快乐,但快乐太多却仍不触底,李文筝又觉得委屈慌乱。 石野也不知有没有察觉他的不安,反手握住了李文筝软弱的手,俯身亲了亲李文筝红肿的眼皮:“别怕。” 他用浴袍质地柔软的系带蒙住李文筝的眼,绕过后脑勺,在黑头发后面打一个结。 李文筝被白色布带遮住眼睛,躺在床上无可避免地露出一些无措的举动。他的指尖突然在石野的后背收紧,牙齿狠狠咬住水光潋滟的红嘴唇。 但没有反抗,连试图反抗的意图都没有。 “别怕。”石野又说一遍,安抚的意味就从潮热的邢罚里清晰起来,“很快就会结束。” 李文筝抓在石野肩胛上的手就松落下来,嘴唇也松开了。石野说别怕他就相信,静静躺在黑暗里安心等待下一个指令。 “把腿抬起来。”被剥夺了视线之后石野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更加成熟,低沉,像大提琴,让李文筝想要吻他的喉结,更想听从他的命令。 李文筝顺从地将腿并拢抬高,大腿贴着小腹,膝盖抵住胸口,脚丫软弱地悬空。 时间就这样静止,下一个指令却一直没有来。石野没有插入他。要不是高中生灼热的呼吸在安静的雪夜里清晰可闻,那么李文筝会怀疑自己身在何处。 他知道石野在看,所以让自己不要怕。他被放置了,在黑暗里,保持一个耻辱脆弱的姿势向世界大张旗鼓地宣告臣服。 他果然没有再哭。 李文筝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也好像只有一分钟,他丧失了时间。一开始李文筝觉得不安,但努力镇定。直到后来,石野的呼吸好像越来越近,从他耳边响到头皮,再到脑仁和心脏,随着血液泵进李文筝的全身。石野在他身体的每一处呼吸,他的血肉都在石野的呼吸里变成土地和河流,进而不见了,他什么都不剩,只好在精神的世界里快乐,神往。他游在石野的呼吸里,成为一条发情的鱼。 他又想哭了,但是没有流泪,只是一种快乐的精神的呜咽。 又过了一会儿,他射了。没有任何碰触,石野的呼吸是李文筝连接世界的唯一方式。他变成李文筝的神,给予李文筝的一切就仅仅只有一段呼吸,而李文筝正是为此而活。 李文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射精,他还在名为石野的河里游动,所以很快,李文筝的会阴前方,那个红肿发烫的暗渠也像他不争气的阴茎一样将潮水喷射而出。他发出可怜的呻吟,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整颗屁股连着曲在身前的两条白腿向上顶。 潮吹结束后,他又打着哆嗦把身体回归原位,等待石野给一个命令。 “李文筝。”石野终于开口,掌心贴住李文筝的脸颊。李文筝把脸偏过去,很安静地在他掌心磨蹭。 “自己把带子摘了。” 石野的声音让李文筝的脆弱变得更脆弱。 李文筝抖着手解开脑后的结,浴袍带子滑落,李文筝重新见到灯光下石野的脸。 他什么也不会做了,只能流泪。在黑暗无声的几分钟里他有多么眷恋石野,泪就流得多凶多急。 “腿放下。” 石野把李文筝搂在怀里,对着他的脑门亲了一口又一口。 “不做了,别哭了。”石野忍着涨到发疼的性欲,“对不起。” “不是。”李文筝边哭边说,“你不要道歉。” 石野把他搂得更紧了一点。 李文筝哭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他伸手把灯关掉,从石野怀里挣脱,不想让石野看到他肿胀的眼。 “石野。”李文筝说。 “嗯?” “我好想你。” 石野安静了一会儿,说,“过来。” 李文筝把被子裹在身上,像一个蚕蛹一样从另一边的床沿滚到石野身边,头一偏就歪在有力的臂弯里。 “干嘛。” 石野连人带被子一块儿搂住。 “……李文筝。”石野说。 “什么啊。”李文筝在他怀里动了动。 “……老婆。” 两个人都悄悄在这声不害臊的称呼里红了耳尖。 李文筝心想,石野怎么什么都敢说,我不是嫂子吗? 可他却轻轻“嗯”了一声,觉得只要石野在,连没有灯的黑夜都是光明的。 第二十四章 发烧的筝筝 不知道是光着腿去室外滚雪球,还是因为石野做太狠,第二天一早李文筝发起高烧。 一开始是石野先醒了,暗搓搓抱着李文筝毛茸茸的脑袋啃了几口,发现嘴巴底下的皮肤似乎有点过热。 他拿手一探,果然烫得像个烧得旺旺的小煤球。 石野推推怀里的人:“李文筝。” 李文筝无意识地咂咂嘴,白胳膊往前一伸搂住石野的脖子,烧得红热的脸跟着往下一埋,杵在石野颈窝里不动了。 石野抱了他一会儿,等李文筝稍稍松开他的时候掀被下床。 他冲好一杯深咖色的冲剂,端到床边放好,然后坐下摸了摸嫂子滚烫的脸:“起来吃药。” 李文筝拿脸去贴石野的手掌,闭着眼蹭了一会儿又翻身接着睡,样子像个傲慢的睡猫。 石野没有照顾过人,倒是想到还没有给他量体温,又转身去找体温计。 李文筝不怎么关照自己的健康,药箱里的药很多都已经过期,连体温计都是最老式的水银温度计。 石野甩着温度计又进了卧室,李文筝此时好像有点醒了,半眯着眼看石野走过来。 “量一下。”石野边说边把被子给他扒开,温度计塞进腋窝。 “……干嘛啊?” 石野听到李文筝嗓子哑了。 “你在发烧。”石野说,又拍拍他上臂,“夹紧点。” 李文筝把眼睛睁开,眼白上附着了一些不太健康的红血丝。 “我丑吗?” “说什么呢,烧糊涂了?”几分钟过去,石野把温度计从他咯吱窝里拿出来,对光一看,水银条走到三十八度七。 “温度高了点。”石野把体温计放在一边,又端起先前放下的水杯,跟李文筝对视,“把药吃了。” “我一发烧就会变丑。”李文筝没有理几乎送到嘴边的水杯,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抱住石野半搭在床上的大腿,“你别看我了。” 他一边对石野说不要看,一边抱得紧紧的。石野觉得有点无语,把李文筝的手塞进被子里,裹好了说:“没有丑。坐起来,把药喝了。” 李文筝被裹得像个俄罗斯套娃,睁着双过度刻画的眼睛看石野,看累了就把眼一闭,头也塞进被子里,无声反抗。 药吃不吃倒无所谓,反正感冒这种病,吃药也一周不吃也一周,石野没觉得是个多大的事情,只不过他自觉这感冒可能跟自己脱不了干系,有点愧疚。 “那你再睡一下。”石野想了想,“等会儿起来吃点东西。” 李文筝没说话,石野当他答应了,起身要走,没有防备裤子差点让李文筝扯掉了。 “……操!”石野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提裤子,扭头一看,李文筝从被子里探出双眼睛,手又偷偷伸出来,拽住自己睡裤屁股上的布料。 “你他妈能不能老实睡会儿?”石野简直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幼稚高中生。 “不想睡了,难受。”李文筝缓慢地眨眼,声音蒙在被子里有点闷,“你给我把衣服拿过来,我要穿。” “行。”石野说。 俩人又互相看了一会儿,石野忍无可忍:“那你撒手啊?” 李文筝这才把胳膊缩回去,轻轻哦了一声。 石野给他把厚一点的居家服和宽松轻薄的羽绒服拿到床边,李文筝做起来,忽然察觉全身都有点酸痛。 他接衣服的手一顿,抬起眼皮看了看石野。 “……你他妈怎么长大的。”石野抖开衣服披在他身上,“右手。” 李文筝乖乖伸右手。 “左。” 左手也乖乖伸出来。 穿裤子更简单,两腿往裤管里一插,圆滚滚的屁股塞进软绵的布料里。石野给他把裤子提好,拍拍他的屁股说:“站起来。” 李文筝不动,又指挥说:“袜子。” 石野就笨手笨脚给他把棉袜穿在嫩白的脚上,最后连鞋子也一并穿好了,再让人站起来,李文筝却还是不站。 “我走不动啊。”李文筝理所当然地说,耍赖的思维清晰得不像发烧到三十八度七的人,“因为我发烧了,全身都很痛。你不要对我做无礼要求。” “你想干嘛。”石野有点头痛,又莫名其妙认为李文筝有点可爱。他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可能也不太正常。 “……我抱你吧,先吃饭。”石野已经相信自己被李文筝传染到不好的病毒,不然怎么说这样的话。 李文筝很满意,往上举着胳膊等抱。 石野在心里头怒锤自己五下,才上手把病患从床上抱到餐桌边上,正要放下,李文筝就是不撒手。 “我不要一个人吃饭。”李文筝怒视石野,“你怎么对我这样?” “我对你什么样了,李文筝,你不要借病装疯。”石野手没放,抱着怀里拼命撒娇的人试图对话,“你是感冒发烧,不是得了绝症。” “……”李文筝眨眨眼,两滴硕大的水珠子从本就烧得通红的眼眶里滚出来。 “……李文筝!”石野崩溃,“你哭什么?” “我发烧了!”李文筝真的不太耐烧,神智不清晰,情绪波动很大,眼泪流个不停。好像发个烧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石野真的没有办法,只好问:“那你要怎么样?” “抱我吃啊。”李文筝揪着石野的T恤给自己擦眼泪,偷偷看石野一眼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胳膊好酸,拿不动餐具,你要喂我啊。” 石野长叹一声,又想到昨夜自己连老婆都叫了,底气更是不足,总觉得自己在虐待他。 最后搂着李文筝喂了一碗粥,喂完还被亲了一口在耳朵上,莲子糯米味道。 “行了。”石野有点怵他这样,也不是怵,就是心软得不正常,石野有点害怕,就把李文筝抱到床上按进被窝,说,“你休息吧,我去看书。” 李文筝不说话,就是抱着石野脖子的手死活不松开。 石野只好说:“你跟我一块儿去书房吗?” 李文筝睁着眼还是不说话,石野就把他重新抱起来,让他当个脖子挂件儿。整整一上午,石野走到哪李文筝挂到哪,累得石野脖子快要抬不起来。 “……差不多得了。”在想上厕所李文筝仍然死活不松手的时候,石野终于说,“你这样弄得我脖子疼,自己待会儿行不行?” “你脖子疼吗?”李文筝把手松开了,“我不知道。” 石野:“……” 他妈的,尿都有点不舍得撒了。 中午李文筝终于睡了一会儿,石野拿着手机倚着床头单手玩游戏。忽然赵乾坤给他发了条消息。 “我买了点东西寄到你家了,被我妈发现我会被打死的!是兄弟帮我收一下,明天出来给我。” 石野回了个收到,把手机搁在一边也睡了。 他实在是没想到李文筝一觉醒来体温飙升到三十九度五,脑子烧得浑浑噩噩也不妨碍收快递拆快递。赵乾坤给野狗哆来咪(赵乾坤赐名)买的一堆狗粮和衣服被拆开放在一边,商家赠送的皮革狗链被李文筝神志不清地戴在脖子上。 “你想让我变成小狗吗?”李文筝整个人烧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红,手里拽着牵引绳,眼泪劈里啪啦地控诉石野,“都不知道我的号码,那些太小了,我怎么也穿不下。” 石野瞪大了眼睛。 第二十五章 瓶瓶 李文筝的脖子细长洁白,弧度优美。往精巧修长的锁骨上一插,连着肩头的圆润,就跟观世音菩萨手里托着的玉净瓶是一个样的圣洁。 试穿小狗衣服的时候他把自己扒得一干二净,结果当然是没有穿上。此时正赤裸着,全身上下只系一根狗链,黑色皮革项圈嵌了一周银色圆钉,喉结的位置向外延伸出一条铁索,被李文筝松松垮垮攥在手里,烧红着脸坐在床上低头看石野。 石野没说话,唰地一声把被子整个抖开将两个人全盖了个严实。 “……” 李文筝顶着被子跟石野在黑暗密闭的空间里大眼瞪小眼。 “我不好看吗?”李文筝扁扁嘴,石野没看清,“干嘛盖起来?” “……不是!”石野口干舌燥,手忙脚乱把李文筝的头从被子里扒拉出来,紧跟着自己也从里面把头伸了出来。 这回看清了,李文筝泪都积在眼角,等石野下一句一出口就要哭。 “……操,别哭。”石野想摸摸他的脸,结果不小心碰到那条冰凉凉的狗链子,金属碰撞发出哗啦一声响。 “你他妈到底什么情况!”石野语气恶狠狠地,“烧傻了吗?” “你才傻!”李文筝靠条件反射反击,又软乎乎地缠住石野,“我冷。” “能不冷吗?衣服都他妈脱个干净。”石野边说边揪住冰冷的狗链,把李文筝拽得趴在自己怀里,“是给你买的吗就随便穿?” 李文筝先是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用力捶了一下石野的背。非常用力,石野觉得肺都要给他一拳捶出来。 “你不给我买还要给谁买!”李文筝对石野大小声,“你还养了别的小狗吗?” 什么别的狗,石野本来也没有养狗。 “怪不得我都穿不下。”李文筝又气又伤心,思维带着发烧到三十九度多独特的逻辑,“你养了比我更小的小狗了!还给它买衣服,你都没有给我买过衣服!” 天啊,石野心想,天啊。 “……再量个体温吧。”不太会照顾人的高中生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拿了温度计插进李文筝的腋窝。 “你怎么不说啊,”李文筝自动夹紧胳膊,非常固执讨要答案,“是不是养小狗了?” “……嗯,人叫哆来咪,挺有音乐天赋一条狗。”石野随口说,起身下床——他打算给李文筝再冲杯药,真是烧糊涂了。 李文筝没吱声,石野就出门给他冲药去了。 冲好端到床边,叫人坐起来喝。 李文筝从被子里钻出来,项圈又露在石野的视线里。 石野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想给他解开。 “不要动。”李文筝很认真地说,然后左手撑开石野的手掌,把牵引绳郑重地放进去。 “带我走吧,不要养别的小狗。” 石野没搭理他,把温度计拿出来——三十九度还要多。 “喝药。”石野说,牵引绳握在手心,没有放开。 李文筝看他一眼,把药一口气喝光,杯子放好,再看他一眼。 “看什么?躺好。”石野把锁链松开了,想给他把被子盖好。 “可是。”李文筝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石野调整了一下姿势,试图控制过于不合时宜的想法。 “你不想做吗?我温度很高,你会舒服的。” 李文筝表情很认真,想了想又歪头轻轻补充一句:“主人。” “……李文筝。” 石野把他的被子盖好,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却有点凶地说:“你老实一点。” “啊……”李文筝像真的小狗一样来回晃头,“做做做,我要做!” 有些时候,比如此刻,石野会恨李文筝。 李文筝让自己变成禽兽不如的人。 锁链重新被拽在石野的手里,很用力对待李文筝的温顺。鸡巴戳在挺翘的鼻尖上,石野哑着声音说:“不是要做狗吗?舔。” 李文筝吃他鸡巴像吃雪糕,舔吮,勾缠,一口吞进去,舌面被鸡巴压在下面,哆哆嗦嗦地抖。 他的口腔又热又努力,像某种尽职尽责的器具,卑微顺从的姿态真的宛如一条狗。 石野的狗。 正在放寒假的高中生在发烧的嫂子嘴巴里射出来。 李文筝一滴不剩地吞进去,又张开,好好展示自己的舌头和牙齿。 石野猛地拽紧狗绳,李文筝不舒服得脸都皱起来,不由自主地向石野靠近。 “……李文筝。”石野手上没有松,很认真地看着他,“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石野没有拿到驾照,此时让司机过来也有些来不及。石野给李文筝把衣服穿好,打了出租。 在出租车上李文筝睡着了,头歪在石野肩膀上,呼吸滚热,让石野觉得自己对他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石野帮他调整围巾的时候脖间的项圈露出一些,又迅速被遮住——石野本想给他摘了,李文筝却不让,一碰就又哭又闹,说什么也不要取下来。 石野只好拿掉过于明显的牵引绳,项圈用围巾做遮挡。 很快到了医院。 石野叫醒李文筝,搂过腰背撑住发烧无力的软脚虾。 “我没有力气。”李文筝说。 “没关系,马上就到了。” 石野挂完号带他去看医生。问了些问题,李文筝不知又在生什么气,拒绝回答。石野只好把情况替他说了,又量了体温,医生才掀起眼皮看石野一眼。 “怎么才过来。”头发花白的女医生语气冷冰冰的,“想把他烧坏吗?” 石野呼了口气,停顿了好久才说:“下次不会了。” 医生开了针剂,石野带李文筝在门诊床位上等护士拿药。 过年前的医院有些冷清,对床有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正在输液,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石野看。 李文筝忽然搂紧了石野的胳膊,悄悄对石野说:“他在看什么?” 石野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得意什么,不懂。”李文筝嘀嘀咕咕。医院的暖气很足,他的围巾和外套都被石野脱下来挂在一边。好在李文筝长得好,脖子上那个项圈看起来像个不太温顺的装饰品,谁也想不到它本来的意思。 他眼睛红红的,还在说小病友的坏话:“是不是炫耀他有瓶瓶啊?虚荣。” 石野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瓶瓶是什么,忍不住笑了,摸摸李文筝被劣质皮革刺得有些发红的皮肤,说:“你也有,等一下你也打瓶瓶。” “我也打瓶瓶。”李文筝点点头,很不屑地看了一眼正在挂水的小男孩。 护士恰好拿着输液瓶进来,消毒扎针回血取止血带一气呵成,李文筝还没反应过来,针就扎好了。 “我也有瓶瓶了!”李文筝开心地说。 “嗯。” 石野用背挡住小男孩的视线,在李文筝嘴角亲了一下。 “你也有瓶瓶了。” 彩蛋: 石野:一直发烧不伤身体就好了,唉! 第二十六章 大人和小孩 打针的时候李文筝睡着了。 体温随着生理盐水和药物的作用慢慢降落,石野时不时摸一下他的头以确认他在好转。 输了三瓶液体,李文筝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他睁开眼发现石野趴在床边,发顶有一个明显的旋,和一个不那么明显的。 李文筝用没在输液的手推推石野。 石野抬起头,并没有睡着。他抬头看一眼输液瓶,说:“打完这些就能回去了。” 李文筝应了一声,眼神飘忽了一会儿,忽然说:“那个小男孩呢。” “你管他干嘛。”石野拍下床头的呼叫器,“输完液走了。” “哦。”李文筝抬手摸摸脖子,“这个怎么弄下来?”他想了想又说,“不好看,回去买个好看的。” “……还没退烧?”石野一头雾水,摸摸李文筝的头,温温的,好像没在持续高热。 “退点了,那怎么说胡话。” “没有。”李文筝说,“算了。” “什么算了?” 护士走过来把针给起了,石野自然地接过给他按住,温暖的掌心跟李文筝打针打得冰凉的手交叉叠握,听到李文筝说:“不摘也算了。” “摘了吧。”石野说,“赵乾坤给野狗买的,你也要。” 李文筝踢他一脚:“给我穿鞋。” 石野握住脚腕把鞋给他穿好,又说他:“刚刚那个小孩走的时候是自己穿的鞋。” 李文筝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走到医院门口打车,李文筝站在一边沉默着看石野。然后石野走过来给他整理围巾,骂他围巾开了半边儿都不知道系一下。 李文筝站着让他骂,忽然偏过头问:“车什么时候到?” “两分钟。”石野说,“冷了?” “没有,想吃那个。” 石野顺着他的视线也偏过头,一个卖烤红薯的小摊,炉子上有微弱的热汽蒸腾在黑夜里,劣质的大喇叭重复带着口音的吆喝,烤红薯,烤红薯,又香又甜的烤红薯。 石野不知道怎么的有点想笑,不是被人逗乐了那种笑,是控制不住地想扬起嘴角,好叫看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快乐。 “我从来没吃过。”李文筝还在看那个在社区医院外的寒夜里发出一点温热的红薯摊,眼神很远,像在透过那个看另外的东西,“你吃过吧。” 石野看了一眼他钻出围巾的白下巴,转身朝那个小摊走过去,回来时手里捧了一个纸袋。 “没有小的了,”石野把纸袋递给李文筝,“买了个大的。” 真的是很大的烤红薯,又大又圆,弥散着陌生的焦香和甜。李文筝接过来,出神地盯了一会儿,又很坚持地想要确认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你吃过吧?” “没有。”石野说。 手机突然震动,石野接起来,司机已经到前面停车的地方了。 “好的,马上。” 他挂了电话,眼前忽然出现一只细白光洁的手,捏了一大块掰开的红薯递给他,袅袅热气平白无故地发散。 “拿着啊。”李文筝啃了一口自己纸袋里剩下的,又往前递了递,“甜。” 石野接住了。 他们坐上车,石野捧着那半个红薯盯着李文筝的侧脸发呆。李文筝安静吃红薯的样子很诱人,连带着红薯的香味也变得难以忽略。 石野把视线收回,也安静地啃了一口李文筝给他的半个红薯。 果然很甜,李文筝没有骗他。 是在遇到对方之前他们都没有尝到过的味道。 —————— 很快回到家里,李文筝的那半个都已经吃完了。石野的没吃几口,还捧在手上。 石野先换好鞋在沙发上坐下,捧着剩下的正想开吃,旁边射来一束关注的视线。他把已经张开的嘴巴闭上,跟李文筝对视。 “怎么了?”石野问。 李文筝舔舔嘴巴,说:“没吃够。” 石野:“……不是你给我的吗?” “对啊。”李文筝理直气壮,“我给的,原本都是我的。” 石野刚刚聚起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和温柔,这一下就泄气得像放了三个月的氢气球,飞不起来了。 “怎么就原本是你的了。”石野跟他呛,“我买的,给你了,原本都是我的。“ 李文筝很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我已经咬过了!”石野气死了,谁幼稚,“上面全是我的口水!” “那怎么了,又不嫌你脏。”李文筝上前两步,一弯腰,趁石野不防备从他手里把红薯顺走了,咬一口,烫得呼哧哈哧直吐气,“别说口水,你哪儿的水我没吃过。” 石野震惊:“……你要不要脸啊?!” 李文筝没搭理他,把红薯啃完了,打个嗝,说:“饱了。” 石野想揍他一顿,酝酿半天,最后也只是拖着手把他拽到卧室,恶声恶气地照顾他:“睡觉。” “睡不了。”李文筝扑腾一下,“把电脑拿来,我要处理邮件。” 石野:“……” 李文筝刚刚有些退烧,他不想让他再处理工作,但是石野没立场管他工作。即便李文筝跟他抢红薯,带上项圈做他的小狗,在床上被欺负得呜呜直哭,可只要李文筝说我要做工作了,前面的全部都像是大人在哄小孩,一种勉强的游戏。 石野觉得无力,又有一些不高兴,站在床边跟李文筝对视,半天没有动。 李文筝等不到他去给自己拿电脑,看着石野小狼一样低落的眼睛,忽然开口:“你说让我等你。” 是石野笃定李文筝喜欢他那天对李文筝说的话,他要求李文筝等一等他,李文筝当时却回答不要再等。 石野愣愣的,李文筝接着说:“我生病了还要工作,是因为我还没有等到你。懂吗?” 石野有点懂,也有点不懂。 “我也不想工作……”李文筝看看石野,傻子高中生直挺挺地愣着。嫂子顿了顿,深觉这个大艮瓜哄不动,踢他一脚,“别撒娇了,去给我拿电脑。” 石野把电脑给他拿过来,李文筝没再说话,把堆积的邮件处理完,扭头一看,石野不知什么时候也上了床。靠着床头,目光很深。 李文筝打了个哆嗦。 可出乎意料的,石野什么也没做,帮他把电脑放好,然后翻身搂住李文筝。 “睡吧。”石野说。 搂得很紧,像想吃了他,也像在珍惜他。 彩蛋: 石野:必须要赚大钱,然后养老婆 第二十七(上)章 除夕上午 除夕上午,腊月三十,李文筝的高烧没有反复,体温稳定到一个低烧的状态,他自动自觉吃了药,指挥石野把之前买好的春联和福字挂起来。 春联跟石野印象中银行储蓄送的大不相同,好像有点更富丽堂皇的意思……又是描金边的花鸟鱼又是镂空立体3D造型的。石野看一眼沙发上裹着毯子翘脚喝水的李文筝,扬扬手里的红灯笼,问:“这个挂哪?” 李文筝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伸手指了指二楼楼梯后面的墙:“那。” 石野挂好了,李文筝不知什么时候从沙发上走到他身后,用下巴戳他肩膀,整个人没有骨头一样贴靠在石野身上。 “我以前都没弄过这些。”李文筝说,“因为今年有个小孩在,所以给他一点温暖。” 石野把他从自己身上拽下来:“怎么给的?让小孩自己贴春联挂灯笼吗?” “我够不到啊。”李文筝理直气壮,像个粘粘虫贴着石野,怎么拽都拽不掉,“你不想贴?” “没不想。”石野拽了一会儿,没耐心了,“起开,二楼的窗花还没贴。” “用得着你通报进度。”李文筝冷脸从他身上起开了,“二楼窗花不贴了。” 石野深呼吸,耐着性子问他:“……为什么不贴?都买好了。” “关你什么事。”李文筝面无表情地说,“我想干嘛就干嘛。” “那你想干嘛就他妈干嘛去。”石野让他骚扰得不胜其烦,瞪眼,“我要贴窗花。” “不许贴窗花。” 石野不搭理他,拿了窗花往屋里走。肩宽腿长的青年人背影令人着迷,李文筝冷面欣赏了几秒钟,心想,英俊的猪头。 他踢踢踏踏跟进去,石野正抬着胳膊往窗户上粘一个字体滚圆的3,手臂线条紧绷有力,衣服下摆跟着提起来一截,紧实流畅的窄腰隐隐约约若隐若现。 李文筝目不转睛,把手往石野衣摆里头伸,在石野小腹人鱼线上抠了抠。 “你他妈干嘛?!”石野吓得往前一蹦——不是他想装贞洁烈女,主要是……说来不好意思,主要是石野想专心贴窗花。 李文筝没吭声,捡起来个0,揭了后头的膜抬起胳膊往上够。他确实够不到石野的海拔,踮起脚尖,一个零被平白无故歪歪扭扭糊得矮了一截。 石野:“……” 他看着那个不那么高大的零陷入沉默。 李文筝瞅他一眼,又拿起一个3。 石野一把抢过来,啪地粘在0旁边,跟第一个3平齐,高0一个头,比赛似的。 “你还在发烧。”石野义正言辞,“我贴吧。” 李文筝垂着眼皮不说话,好像默许了。 石野像怕他变卦一样,迅速把剩的那个零粘在后头,3030,后面跟一个尾巴,Happy New Year。 “真难看。”李文筝很认真地说,“你喜欢贴我才让你贴的。” 石野有点尴尬。 “什么喜欢……” 他觉得自己这个兴奋劲有点幼稚,不想让李文筝看穿。 “我想做爱。”李文筝打断他少有的敏感思绪,眼神直勾勾,“做一下。” 他跳太快,石野跟得费劲,带着别扭,又有点想做,但他不想当畜生,只好在话术上推推搡搡:“做什么做,你还发烧……” 发烧,发烧怎么了,发烧做爱又不会死。 李文筝不高兴。 石野深呼吸一口,定住心神,想了半天问李文筝:“包饺子吗?” 李文筝给了他一锤。 往年李文筝过起年来很可怜。 他没有住家佣人,更往前的不说了,结婚之后,石田在过年不休班的会所吃,他自己买一些速冻水饺煮一煮,还煮不明白,不是夹生就是太烂。他也不太在意,吞一吞就盖好被子睡觉。 3029年的最后一天,石野坐在餐桌后头包饺子,电视里放了一部喜剧电影,在填馅儿的间隙抬头看一眼电视,偶尔笑一下,牙齿很白。 “你老看我干什么。”石野让他盯得忍不住扭头看过来,“不是让你擀皮儿?” “不会。”李文筝说,“而且你都快擀完了。” 石野看了眼他擀一半扔那的面片,说:“那我弄吧。” 李文筝就得到一个看石野的机会。 揉面,揪剂子,擀皮,然后把馅滚进去,手指翻几下,圆溜溜的饺子就脱手躺在案板上。 他一直看着。 最后石野把包好的饺子送进冰箱。正收拾桌子的时候,李文筝忽然凑过来捧着石野的脸舔了一口,然后吐吐舌头:“生味。” 石野呆了一下,停下手中动作,简直不知说什么好:“……干什么?” “你脸上有面粉。”李文筝说,“然后我诱惑你,想做爱。” 石野崩溃:“你别想了!” 李文筝不吭声,石野把桌上的面粉扫进垃圾桶。 “你开学之后的摸底考试考这些。”李文筝拿手指比个数字,脸上神色淡淡的,“我给你一个奖励。” “说话能别跳这么快吗?”石野拿上案板准备进厨房,“什么奖励?” “你还没干过我后面。”李文筝跟在他身后也进厨房,嘴巴一张一合毫无羞耻心,“听说很紧,你会舒服。” “……你他妈。”石野砰地一声把菜板放进洗碗机,“听说,听谁说?” “当然是网友。”李文筝从后面蹲下帮他把案板放放好,“不然还能是谁,石田吗?” “……”石野快神经衰弱了,强撑着问,“你这么奖励,到底是奖励我还是奖励你?” “奖励你。”李文筝合上洗碗机,按下开始按钮,然后站起来,“也奖励我帮你进步。” 顿了顿,李文筝又说:“你真的不干我吗?我很想做爱,现在。” 石野没理他,并且暗自认为李文筝的性欲总是来得莫名其妙。 第二十七(下)章 除夕过完了 下午李文筝接了几通电话,寒暄得很有效率。 订好了酒店年夜饭的套餐外送,剩下也没什么事情要做,李文躺在沙发上用手机上玩了几局斗地主,有点无聊,又扔开手机看石野,脑子转得飞快。 石野就坐在他脚边地毯上,低着头回消息。 “石野。”李文筝把脚架在石野后脖子上,软润的指头挠挠石野的皮肤。 石野没抬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看个电影。”李文筝说,“楼上影音室好久没用过了。” “刚不是看了。”石野把手机丢在一边,两肘朝后撑在沙发上,扭头看李文筝的时候脖子线条很有力地绷紧,“看什么?” “你别管。”李文筝从沙发上爬起来,一边往身上披毯子一边说,“过二十分钟你上去。” “为啥要等二十分钟?” “我要找电影。” 李文筝确认地看了一眼石野,石野点头。 过了可能有个十五六分钟,李文筝从二楼探出个脑袋:“上来。” 石野抱住胳膊抻了抻,站起来往楼上走。 李文筝通知完就先回到影音室。石野开门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往后看,见到石野进来才把脖子转正了。 皮沙发很软,又很宽大,连排四张,石野坐在他旁边。 “开始吧。”石野调整了一下坐姿,说。 李文筝按了按手边的遥控器,屏幕上暂停的黑色画面就开始动了。 一开始是一个清瘦白皙的男孩跟父母的吵架镜头,压抑,沉默,爆发和激烈,最后男孩摔门而出,画面是他流泪的特写。 “这什么?”石野没看太明白,总觉得这片子跟以前看过的电影不太一样,于是很谨慎地问李文筝,“文艺片吗?” 李文筝在昏暗里看了石野一眼,瞳孔被转场的光线照得发亮。 “不是。” “哦。”石野挠挠头,目光接着放在前头的屏幕上。 男孩孤身一人走出家门,天色沉沉,不出所料地下起雨,将男孩浇了个湿透。他却只是停住脚步,仰头任由雨水冲刷他洁净年轻的脸孔。 石野把翘着的脚放下了,整个人身体前倾,非常认真地想看个明白。 离家的男孩肩膀上忽然落了一只手。他转过头,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他身后。二人全程没有对话,眼神交汇与交锋,男人放开他,没有预兆地转身就走。 “什么意思。”石野一头雾水,忍不住问,“这个高个儿干啥呢?” 李文筝深呼吸了一口,没搭理他。 画面继续,男孩儿沉默着跟在男人身后往前走,转一个弯,前头有一栋粉刷成白色的独栋别墅。男人停住脚步,打开门,沉默地看着男孩走进去。 “他们是不是原本就认识?”石野觉得自己琢磨明白了,“这个高个儿可能是他朋友。” 石野话音未落,画面一转,两个人身上衣服都没有了,场景在浴室,高个男的说了第一句台词:“洗个热水澡。”然后手就摸上男孩的胸,轻柔暧昧地摩挲。 石野大吃一惊。 7.1环绕立体声音响,男孩被摸得忍不住喘息的声音跟越来越肉色的画面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展示给石野,让他忍不住提高了声调:“李文筝!” “干嘛。”李文筝捧着温热的药剂喝了一口,眼睛没从画面上挪开。 “这他妈是什么?!” “当然是黄片了。”画面上正高清无码地给了男孩的屁股一个大特写,李文筝疑惑地看石野一眼,“很难看出来吗?” “……”石野失语了,他是真的是没有想到李文筝会在年三十的下午给他放黄片看。 男孩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石野脑壳隐隐作痛。 “……你自己看吧。”石野起身要走。 李文筝还专心致志地盯着黄片看,手却跟长了眼似的一把扯住石野:“不行。” “怎么不行?!”石野有时候好害怕李文筝,又气得想呕血,“你脑子里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儿吗?” GV里的男孩被插入了,拉长了嗓子大叫一声。 “我是一个想做爱的普通人。”李文筝淡定地说,“你是我的阳痿老公。” “……什么!”石野惊呆了,“你他妈在说什么?!” 李文筝不说话了,性交的声音在他们的沉默里响彻云霄。 石野咬牙,气得发疯。 “我阳痿?”石野一把拽住他的头发,把他整个按在沙发里,“我是为了谁?” “假惺惺。”李文筝不怕他,“去医院之前不是还要我给你口交吗?” 石野:“……你他妈的。” “还不是你勾引我!” “所以我现在也在勾引你。”李文筝看傻子一样,“你被勾引一次就有抗体了是吗。” “Oh, oh fuck, fuck, give me more, oh yeah, god, fuck me, yeah, fuck me, that’s so good……come on…… ” 石野脑门上的血管砰砰直蹦,一把抓过遥控器把电源关了。 影音室陡然安静下来。 “想挨操是吧。”李文筝发现石野看他的眼神变了,忍不住夹了夹腿,听到石野接着说,“跪下。” 李文筝在黑暗里悄悄红了耳朵。 啪啪两下踢掉拖鞋,李文筝紧贴着石野的小腿跪下来,仰着头看石野。 深色的人影由于仰望的视角显得比原本还要高大。李文筝知道他本来不想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做这种事,但李文筝不在乎。 “婊子,”石野居高临下捏住他的下巴往上提,“你是发烧还是发骚?” 李文筝的睫毛抖了抖。 石野的手在他脆弱又骄傲扬起的脖子上划过。 “狗链呢?”石野说,“别人给野狗献的爱心被你抢到哪去了?” 李文筝咬住嘴唇。 “没有狗链要怎么当狗。”石野问得很认真,摸摸李文筝的头,像在摸一条小狗,“做给我看。” 李文筝想要把脸偏到一边,但被狠狠地拽了回来。 石野蹲下身,掌心捧着李文筝的脸,语气好商好量。 “让你做给我看。” 李文筝闭了闭眼,过了几秒钟,石野听到一声微弱的小狗叫从李文筝的嗓子眼里挤出来。是刚出生的奶狗,在新世界里光着身子害羞。 “真的是狗。”石野说,转身坐在李文筝刚刚坐着的沙发里,“母狗。” 李文筝被他骂得身体微微发抖。 “狗就不要穿衣服了。”石野冷漠地说,“裤子脱掉。” 李文筝把裤子连内裤一起脱了,又重新跪在地上。空间不太宽裕的影音室铺着厚地毯,他明明还在低烧,却没觉得冷,甚至整个身体都在发热。 “过来。”石野的眼神好像对李文筝发出强迫的命令,让他不由自主膝行到石野两腿之间,隔着布料用脸贴住灼热蓬勃的年轻生殖器官,是一种依赖的姿态。 石野没看他,把手腕抬起来,摘掉李文筝买给他的年轻款腕表,往一边丢了出去。 腕表砸在长毛地毯上,发出安静的撞击声。 石野五指插进他的头发,然后收紧手指往上薅,把李文筝拽得只能扬起脸,因仰望的姿态显得脆弱且天真。 “叼回来。”石野看着他的眼睛,接着松开手。 李文筝的精巧的喉结在脖颈上滚动了一下,真的像一只狗那样撅着光裸的屁股,四肢着地爬行到不远处的腕表前面,然后把脸偏向一边,乖乖用牙齿咬起金属表带,再爬回返程,冰凉湿润的眼神看着石野,等待下一个指令。 石野把腕骨突出的手伸到李文筝面前。 李文筝抬着眼皮跟他对视,嘴巴轻轻张开,腕表粘连着一丝口水掉在石野的掌心。 石野没什么顾忌地重新戴上了,然后对李文筝示意性地偏了下头。 李文筝张开嘴巴,咬住石野的裤绳把裤子拉下半截,阴茎在内裤的包裹里半硬着,李文筝看了石野一眼,得到一个示意,又咬住内裤边往下拉。 大象鼻子被李文筝解放在秀挺的鼻管底下,他嗅了嗅,下体忍不住流出清液,是在为被插入做准备。 他祈求地看着石野,石野却只是握着鸡巴在他唇边磨蹭,偶尔顶开柔软的唇缝,又很快退出去了。 李文筝偷偷往外伸舌头,却被石野一把揪住,扯着粉红的舌尖,表情分辨不清:“让你吃了没有?” 唾液不受控地流到石野的指头上,他松开李文筝的舌,将手指在李文筝柔软的面颊上慢慢擦干净。 “真脏。”石野说,“野狗。” 李文筝让他骂得心脏狠狠一跳,野狗,石野的狗。 李文筝的喘息急促起来,他看着石野,莫名其妙的可怜,让人想要狠狠对他。 “吃吧。”石野摸着他的脸,“看你都快饿死了。” 李文筝把被揪得有些麻痛的舌头复伸出来,一小口一小口舔上去,奶猫喝水一样有种怯意,将石野说脏的口水涂满整根鸡巴,湿淋淋闪光。 “好吃吗?” 李文筝让舌面和上颚形成一个闭合紧致的洞,吮吸了两口龟头才吐出来。 “咸的。”李文筝说,然后又迫不及待地将整根鸡巴塞进嘴里。 受了刺激满溢的口水顺着蠕动的口腔和被摩擦得通红的嘴唇流出来,石野的阴毛也被沾湿了。李文筝的喉咙里发出一种奇异的呜咽,他吞得那么专注,从鸡巴根部的丛林舔到凹陷的小孔,把咸苦的前列腺液尽数裹进嘴巴里,最后在最上面献上一个轻轻的吻。 李文筝娇嫩的下颌被石野粗硬的阴毛戳得发痒发红,被命令着做口交,但表情仍然是冷漠的。只不过此刻臣服的冷漠显示出另一种很恶劣的色情意味,让石野哑了嗓子,喘息也变得粗重。 “母狗。”石野把鸡巴从他嘴里扯出来,“胳膊抬起来。” 李文筝很听话地向上举起两臂,石野把当家居服的厚卫衣翻过来给他脱掉。柔软的胸脯上覆着薄薄一层肌肉,两颗浅红色的乳头嵌在上面,已经变得硬且挺立了。 石野的拇指按在他乳头上抚摸,李文筝张着嘴巴喘气,随着石野的按下的力道调整音阶。最后两颗小巧的奶头被石野折磨得胀大红肿,稍稍一碰就会发抖。 “石野……”李文筝挺着胸跪在石野双腿之间任由他对双乳施暴,嘴里不自觉地撒娇,“疼……” “疼吗?”石野说,“那就忍着。” 李文筝就不说话了,呜咽着呻吟,痛,小巧的阴茎却硬得悄无声息。 石野发现了,伸手下去摸。 李文筝主动张开双腿,娇嫩的阴阜已经湿得不成样子,泥泞的水声从石野的手下传来,他跪不住地软了腿。 “嗯……”李文筝上身趴在石野大腿上,脸贴着阴茎,屁股沉下去,挺着穴往石野手里送。 “李文筝。”石野说。 李文筝挺腰磨蹭的动作就停下来,发出可怜的呜咽。石野却无视他的哀求,从沙发上站起身,把他从沙发上整个拎起,一条腿握在手里。 李文筝惊叫一声,扭着身子扶住沙发靠背。 石野的手重重打在李文筝的r穴上,一下,啪地一声,打得李文筝忍不住战栗,泪水从眼角溢出。 “石野……” 手掌没再往畸形的生殖器上招呼,一下下全落在圆滚滚的屁股上。李文筝被打得浑身发抖,嘴巴却只会叫石野的名字。 石野打了一阵,手停在红热的屁股上,抚摸那些掌印,然后问他:“我为什么打你?” “……我想自己舒服了。”李文筝声音带着哭腔,“我去蹭你了……” “我没有让你舒服,你却想舒服。”石野摸着他的屁股的手缓缓向内,状似不经意地划过前方肿胀的阴蒂,“你之前说你是什么?” 李文筝浑身一个惊颤,肉道涌出大股水液,已经准备好被狠狠撞击,却有人只是擦过敏感的阴蒂,让他哭着求饶。 “狗……石野……我是狗……呜……” 他的阴唇在收缩。 石野看着不停滴下粘液的肉花,凶狠地插了进去。 “呃啊……”李文筝猛地扬起脖子,全身在一瞬间绷紧了,又软弱地趴伏在沙发上——他被硬生生插射了。 “你还在生病。”石野在他体内冲撞,“不要射多了。” 李文筝只好流着泪掐住自己的阴茎,以防射出来被施以更多的惩罚,即便此刻的抽插已然宛如狂风和暴雨。 —————— 他们做了很久,以至于石野把李文筝抱出影音室的时候他已经彻底不能走路了,膝盖跪得通红,无力地瘫在石野怀里。 “冷了吗?”石野单手打开影音室的门,低头问李文筝。虽然是察觉到影音室温度比外面要高才让李文筝脱衣服的,但毕竟人在低烧,大概率禁不起这么畜生地做了又做。 “不冷。”李文筝知道他在想什么。刚刚还充满控制欲的高中生变成一个被引诱而做了愧疚事情的小孩,他不知怎么觉得很快乐。 外面走廊的灯很亮,他们从欲兽王国顺利回到人类世界。 “啊。”石野忽然停住脚步。走廊一侧的通风窗户框出一个狭窄的黑夜,数朵金色辉煌的烟花砰砰升起,又闪着光降落。烟花的爆炸声被窗户隔绝了一些,显得寂静美好。 石野抱着李文筝在窗边站定,一朵朵烟花跃升在他们面前,断续地照亮两张情欲后平静的脸孔。 “过年了。”石野说。 他们吃掉酒店配送的年夜饭,接着李文筝又被抱到床上,接了长长的吻,然后相拥,盖同一床棉被。 一个平静又美丽的夜晚,他们在贴着3030土气窗花的卧室进入梦乡。 这是他们的除夕夜。 两个人一觉睡到初一下午,石野被李文筝赶去影音室狂擦地毯。 新的一年到了。 第二十八章 孙晓佳眼眶红红 石野的寒假很快过去,在正月十五的晚上去学校上晚自习。 本来他要自己骑车去的,李文筝看着他身上的长款羽绒服,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 最后还是李文筝亲自开车送他,在学校前面一个路口停车,石野解开安全带。 天色已经黑了,街边路灯发出昏黄的光线,穿过车窗微微给两个人描摹出轮廓。车体隔绝了一些噪声,疯了一个假期的高中生偶尔路过,笑声和交谈传进来,也模糊不清。 “我走了。”石野说。 “嗯。” 石野说完“我走了”却没有下车,他觉得舍不得。 只是去上个晚自习而已,等下李文筝还来接他放学,他却觉得这车实在舍不得下。 静默没延续太久,李文筝转头看他,睫毛被路灯照的更黑更浓密,在下眼睑投下细密的光影,令人痛惜的脆弱。 “我走了。”石野说。 李文筝没有笑话他,跟着再“嗯”了一声,眼睛看着他,好像没什么情绪。 可石野还是没有下车。他俯身过去将李文筝压在驾驶位上,强迫沉默了一路的司机抬起头跟他对视,然后盯猎物一样盯着人吻下去,一点点的啄吻而已,却把李文筝的下巴都掐红了。 他把嘴巴从李文筝的嘴巴上挪开一点。 “我走了。”石野一句话说了三遍,这一次李文筝却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主动抬起头在石野嘴角落下冰凉的吻,然后推开他,说放学还在这里接你。 石野这才拎上书包,推门下车。 “石野!” 之前给石野写的情书让李文筝撕了的孙晓佳站在路的另一边对石野挥手,清脆的女孩声音带着青春和光明的味道。 石野只好停下脚步,站着等她从路那边跑到这边。孙晓佳头发很不常见地披散着。她好像变了一些,跟之前印象里畏缩胆小的样子不同,敢于隔着路口叫住暗恋的男生,然后对他送上自然的祝福。 开学这天的晚自习是给高中生们一个进入学习状态的缓冲,学校没要求穿校服,路过的年轻男孩女孩就穿着过年的新衣,面目清晰而崭新。 “元宵节快乐!”孙晓佳跑到石野身边,微红着脸对他打招呼。她穿了粉色的粗呢外套,配毛线长裙短筒靴,头发垂落在肩膀上,看起来非常青涩甜美,站在石野旁边意外的与之般配。高大早熟的男孩与成绩优异的漂亮女生,看起来怎么也比另一种选择好很多。 石野礼貌地对她也说了节日快乐,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发动机的声音,转头一看,李文筝把车掉头开走了。 “怎么了?”孙晓佳声音不大,仔细听能感受出她在紧张,石野怔怔地看了几秒那个空车位,忽然看向她。 “孙晓佳。” “啊?”她有点无措听到自己的名字,脸好像红得更厉害了。 “你半年前给我写的情书,我不小心丢了,没来得及看。”石野突兀地说,“一直没给你回复,不好意思。” 孙晓佳愣愣的,明显对这个不合时宜的话题没有防备。 “我想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了。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跟之前想的一样,但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下。”石野认真地说,“如果冒犯到你,我跟你道歉。” 孙晓佳的眼睛红了,她停顿几秒,声音低低的:“怎么忽然说这个啊……” 石野没有说话。 她深呼吸了几口,又扬起脸对石野露出一个笑容,眼眶还红着。她说好的石野,我知道了,咱们一起去学校吧! 石野看着她说,好。 一路上没有交谈,走到教学楼下面孙晓佳被班主任截住叫去办公室,石野就自己一个人上楼,走到教室后门推门进去。 “哦!石野来了!”赵乾坤看到石野敞开羽绒服的拉链坐在板凳上,对前座几个男生挤眉弄眼,“哥几个,我有没有骗人!我跟你们说,那天要不是他坐我旁边,我估计跟我女神恋爱都谈上了!” 大家发出嘘声,又有人撞撞石野的胳膊,纳闷地说:“你这个羽绒服咋穿的这么帅啊?回头让我妈也给我买一件,原来我以为只有小姑娘才穿这么长的羽绒服……” “男明星都这么穿!”赵乾坤推人家,“你懂个屁!” 前座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石野身上移开,感慨几句人靠衣装,以前没发现石野这么帅啊,随后把头扭正了跟同桌聊假期打排位的事情了。 赵乾坤怼怼石野:“哎,你现在衣服是不是都你嫂子给买的啊?” 石野给了肯定的回答,赵乾坤又打量他几眼,啧啧几声:“你嫂子眼光真够好的……这鞋!我靠!这鞋!我妈死活不给我买!牛逼啊石野!” 知名运动品牌联名限量款,石野不懂,也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这双鞋掐着时间守在电脑前面抢也抢不到,他不明白牛逼在哪里。对他来说,这只是一双某一天出现在他和李文筝共用的衣帽间的运动鞋,他觉得款式还行,就穿了。 他沉默一下,对赵乾坤对李文筝眼光的夸奖默认了。 很快班主任进来,讲了一些要同学们收心学习的话,把明天的考试信息公布在黑板上。 石野想到除夕那天李文筝说要给他的奖励,难得对一场单纯的考试生出些斗志。 班主任在讲台上坐班,赵乾坤跟前座男生偷偷摸摸传纸条说话,石野却只是安静打开一本物理练习册,一晚上写得头都没抬。 放学的时候跟赵乾坤打了招呼先走了,他的步速原本慢吞吞的,却不知怎么越来越快,最后接近于一路小跑到李文筝送他的路口,黑色熟悉的车已经停在那里。石野听到沉闷的响声,是车里的人把门锁开了。 石野拉开门坐进副驾,系好安全带。 李文筝打了把方向盘,踩上油门。 “那个女生。”石野目视前方,“就是之前给我写情书却被你撕了的那个。” 李文筝没说话。 石野原本也没打算听他给什么回应,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刚刚跟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文筝的脸,生怕错过某些一闪而逝的东西,“你知道吗?” 石野看到李文筝的嘴角抿起来,然后低低地嗯了一声。 石野不再看他,窗外的路灯转瞬即逝:“刚才,你开车走了的时候,我希望我马上就长大。” 李文筝却说:“不用。” 车上了桥,一个幅度很大的转弯,然后是平缓的下坡。 “慢慢长就可以了。” 漂亮: 筝筝有时候也不安的。 第二十九章 恭喜你 学期初摸底考试结束后石野把板凳从考场搬回自己教室,过了一会儿赵乾坤也搬着板凳进来了。教室乱哄哄的,石野推门出去,在顶楼吹风,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回去。 晚自习时各科课代表把答案印好发下来,石野没看,在桌面上磕齐然后用架子夹好放进桌膛。 赵乾坤趴桌子上睡了,石野摊开英语课本,认真地整理语法知识点。 赵乾坤一觉睡醒,石野的英文课本换成了化学课本。没过几分钟,放课铃响了。 石野拎起书包。 他穿了短款的羽绒服,方便跨坐在山地车上骑行,李文筝就没再接送他。 石野把无线耳机戴上,然后把头笼在帽子里。手机正在播放高中英文词汇朗读,他听了读音在心里跟读默写,风声混合着中年女性的伦敦腔作为回家的背景音。 到家的时候李文筝的车也刚刚驶进车库,石野跟进去,把车靠墙停好,一转头看到李文筝锃光瓦亮的皮鞋迈出一只,然后整个人西装革履地从车里钻出来,头发有些乱。 石野闻到空气中酒精的味道。 “应酬了?”石野上前几步。 “嗯。”李文筝点点头,转头看看紧接着下来的司机,轻轻扶住额头闭了闭眼。 “怎么开进来了?”李文筝刚刚在车上不慎睡着,“开走,没跟义忠交接好吗?” 司机这才反应过来:“我这脑子……停习惯了。那我开走,明天五点半来接您?” 李文筝颔首,司机重新上车,倒车出库,把李文筝的通勤工具开走了。 石野把手机播放的英语录音暂停,牵住他:“明天这么早?” “出差。”外人走了,李文筝的正经也走了,伸开手臂讨要拥抱。 石野抱他一下,然后跟他并排走着,问:“几天?” “一周吧。”李文筝想了想,“最多一周。” 李文筝洗漱完一头栽在床上。石野看着他,为他盖好被子,然后又预定了早晨五点钟的闹铃,也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早,李文筝悄悄按掉闹钟从床上坐起来,石野还是被他吵醒了,不自主地把英挺的眉毛皱起,眯着眼睛,眼皮困得有点肿,显得双眼皮更宽和深邃。 “嘛去?” 睡了一夜的声音有种渴水的哑,很性感,表情也是。李文筝起床的动作顿了顿,忍不住又缩进被窝,拿指尖推开石野的眉头,说:“出差啊,昨天不是说过了?” 石野开始脑部晨间唤醒,想了一会儿,眼缝儿睁得稍大了一些,不过离睁开还是有些差距。 李文筝不太想走,问睡不醒的高中生:“昨天考得怎么样?” 石野调整了下睡姿,说了声还行。 李文筝就像猫在石野眉头眼皮和唇角各吻一下,轻轻的,石野想抓住他,伸出的手却抓了个空。 他猛地睁大眼睛,李文筝已经不见了。 考试后的第四天早读各科成绩公布。石野攥着一把卷子,脸色很凝重又很空洞。赵乾坤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忍不住把他卷子接过手翻看页头红色的分数。 赵乾坤的表情从担忧到茫然再到震撼,最后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石野明显也没反应过来的脸,骂了一句很脏的脏话。 排名和全年级排名被张贴在教室前门墙上,所有人都看到班级第十三位写着一个从来没在成绩单第一页出现过的名字。 石野达到了李文筝跟他约定的分数,并且远远超过了。 他久违地翘掉早读,站在顶楼的平台上,拨出默念了三天终于熟稔于心的号码。 石野也说不清在等待李文筝接听的那几秒钟时间在想些什么,好像什么也没想,也好像想了很多。 “喂?” 李文筝接起电话,却只听到压抑的呼吸。他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再次把手机贴上耳朵:“石野?” “……嗯。” 好奇怪,人的声音经过电流的运送就不再单纯是声音,更像电流,李文筝觉得耳朵一阵发麻。他扫视了一眼一整个房间等待他挂断这通电话继续会议的高管,利落地起身离开会议室,边走边对身后着急拦他的秘书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对电话里的石野轻声说:“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学校吗。” “我在学校,我……”石野嗓子卡住了,他咳了咳,太紧张导致声调沉肃,像宣布一个悲痛的消息,“成绩出来了。” 李文筝倚着墙,轻缓地笑了,却用很冷淡的声调说:“有多差?” “李文筝!”石野跳脚,急切地为自己辩护,“我考得很好!” 他像一个第一次得到奖杯的小孩,快乐和被迫自证的激动流溢在每一个声母和韵母的缝隙。 “有多好,”李文筝说,“满分吗?” “……没有。”石野泄气,又生气,“但是我考了我们班第十三名,正数的!很大的进步,你懂不懂!” “懂了。”李文筝快要憋不住笑出声,“你打给我就是说这件事?” “操,你真够烦人的。”李文筝泼冷水泼得石野略感狼狈,还要恼火李文筝不在乎,好像他在小题大做,“不说了,我挂了。” “为什么不说了,不是要说这件事吗?”李文筝说。 “不想说了。”石野气得够呛,“你又不爱听。” “谁说我不爱听?”李文筝倚着会议室外面的玻璃墙,“考班级第十三,你很高兴?” “……你他妈,我当然高兴了。”石野有点尴尬,“我以前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李文筝说,“分数呢?” 石野说了个还算理想的数字。 “哦。”李文筝说,“我明白了,你今天打来是来要奖励吗?” 石野不说话了。 “奖励回去给你。”李文筝笑得露出两颗虎牙。 “你什么时候回来?”石野声音有点闷。 “明天。”李文筝说。 石野又再次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文筝觉得逗够了,看看表,终于说出石野期待的那句话。 “恭喜你,石野。” 石野知道他再也没办法不做一个世俗努力的人,他为李文筝当下的祝贺感到难言的满足,于是开始渴求更多更多这样的时刻。 如果努力就能得到,他会为这简短的五个字不顾一切。 第三十(上)章 石野气鼓鼓 李文筝下了飞机,先去了趟公司,回到家里石野还没有放学。他洗了澡,趴在床上在等待的时间里睡着了。 石野周五放学早,进门换好鞋,看到李文筝的大衣随意扔在沙发上。他心里发软,两步并一步跨上楼梯。 李文筝在被窝里被石野实施了抓捕,双手被握住,软软的,从混沌到清醒只有一秒钟,眼睛还来不及睁开,笑就先蔓出唇角。 李文筝忍不住睁开眼,石野正跟他额头贴额头,连睫毛都快要缠一块儿。 “你干……唔!” 嘴巴被亲吻赌得猝不及防,质问石野在干嘛的语句被拆分成一口口啃噬,在你来我往的过程中慢慢变得缠绵。 分开时,封闭的空间回荡着他们急促的喘息。石野的背拱起来,像条大狗把头埋进李文筝的脖子。 李文筝犹豫一下,还是把凉丝丝的手从石野的毛衣下摆塞进去,抚摸少年人坚实紧绷的背脊。 两个人都没有讲话,安静却急剧变得粘稠,石野浑身都发烫,每个细胞核无一例外地叫嚣着更亲密的渴望。 “文筝……”石野双目凶狠,用热油里滚过的声音叫身下的人,把李文筝的心烫得呲啦作响。他还没这么叫过他。 最开始他叫李文筝嫂子,后来用青年人初初低沉的嗓音连名带姓地叫,李文筝,听起来有种青涩的真诚,李文筝很喜欢。有一次做爱,过后石野抱住他,叫他老婆,那也是唯一一次,很特别,不过石野会不会叫第二次另说,李文筝就不会让这个称呼有存活成昵称的可能。 一个短暂不到一周的分离,石野把他压在床上,叫他文筝。这样的称呼让石野好像在五天的时间里从一个小孩长成了能够依靠的大人,而这仅仅凭借班级第十三名的好成绩。 “十三名,你叫我什么?”李文筝踢他一脚,“没大没小。” 石野的凶悍就泄劲儿了,趴在李文筝胸口不说话。 李文筝觉得他好重,想把人从自己身上掀下去,努力一下失败了,仰面躺在床上喘气,身上还趴了条怎么也不下去的害羞大狗。李文筝看着吊灯,觉得养孩子困难重重。 “再叫一次。” “……什么?”石野微微抬起头,给目光留了条缝。 “让你再叫一次。”李文筝看着他,“叫我文筝。” 石野耳朵尖儿红了。 “文筝。”他乖乖的。 李文筝叹口气,一边摸他的头一边小声问:“突然撒什么娇,等会儿做爱你还狠得起来吗?” 石野:“……” 石野好生气啊,真的好想好想干死他,总之让李文筝不能说话就好了。 李文筝觉得石野瞪他的眼睛快要在自己身上灼出个窟窿,这才略感满意,两手交叉一把把羊绒衫脱掉,给石野展示漂亮的赤裸上身。 “来拿你的奖励吗,十三名?” “……不拿。”石野眼睛粘他乳首上下不来,嘴却很硬,“奖励什么,你又没觉得好。” 李文筝点点头:“是没很好。” 石野:“……你他妈。” 李文筝把裤子也脱了,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每一句都避开好话:“那也奖,至少不是倒数十三。” 石野气死了,气得说不出话,几把都气得邦邦硬。 李文筝拿大腿去磨蹭那根又长又粗的东西,它跳一跳,气氛很活泼。 李文筝说:“鸡巴比脸色好看。” 石野快要心肌梗塞,对着李文筝的裸体除了婊子别的又舍不得骂,非常憋屈,只好控诉:“你之前还恭喜我了,演京剧啊,这么爱变脸。” “夸你是喜欢你。”李文筝大腿蹭得使不上劲,坐起来用手撸动石野藏在丛林里的阴茎根部,浑不在意地说,“下回给我考个第一回 来。” 石野:“……” 李文筝被一把按进床铺狠抽了一顿。用手。软软的屁股肿了。李文筝被打哭了,也被打射了。 李文筝的叫声又娇又顺从,石野不想再管李文筝恭喜不恭喜他这件事情,妈的,考第一,说得轻巧,又不是你李文筝去考! 李文筝看着他的眼神,知道石野要来拿他的奖励了。 第三十(下)章 李文筝新建开发区 李文筝再次被吻住了,侵略性的,唇舌在抵抗,无力退却又迎难而上地互相纠缠。隐蔽的水声从唇齿间流露,一线透明的唾液在短暂的分离中粘连在李文筝的下巴上。 石野的手趁机探到李文筝臀丘之间的裂缝,中指关节蘸了他敏感分泌的天然润滑剂,盯着李文筝的眼睛,把关节贴近嘴唇,伸出舌头,将带着点咸味儿的液体舔进肚子。 “洗好了?”石野在呼吸交叠间哑着嗓子问。 “嗯。”李文筝难耐地动了动屁股。 石野把手再次探进李文筝的阴阜,指腹将内壁的分泌物剐在掌心,然后送至靠后的地方,一个更窄小皱缩的通道,连石野的食指都吞得异常困难。 “放松。”石野怕伤到他,不敢用力将手指送进去,只好把吻先停了,手在入口打转。 “直接进来。”李文筝却难受得直皱眉。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与前面的性器官被插入时大不相同,仅仅是试探带来酸胀和奇异的痛苦,就让李文筝拒绝买账这微小的贴心。 石野默不作声,却不听李文筝的。他执意把一根食指缓慢地整根埋进,肠肉非常拥挤,穴口紧紧箍着石野的指根,进行脆弱的负隅顽抗。 李文筝难受得厉害,又哭了,不过没出声,落下几滴眼泪,被石野悄悄吻走。 “难受吗?”石野看似小心翼翼,却在李文筝点头的瞬间把中指指尖也塞了进去。 李文筝忍不住扑腾了几下,尖叫从喉口冲出来。 石野的中指也不容推拒地推进李文筝的屁股,它们不顾李文筝的哭和叫,在肠道里旋转摸索,寻找一个不叫李文筝那么难过的方法。 石野找到了,他在没有任何缝隙的r穴里弓起手指,狠狠地按下某个柔软的一点。 李文筝崩溃地挣扎,顿感的疼痛在从未感受过的尖锐快乐里化成一种别具风味的添加剂。 石野一手狠狠按住他的肩膀阻止反抗,两根指头在叛变了的肉道里挤压揉按前列腺的位置。他盯着李文筝,感受掌控中的肠道舒张又锁紧,又添了根指头进去。 他把李文筝折磨得哭喊不出,最后三根手指在似乎已经准备充分了的穴里狠狠插了几下,然后退出。 李文筝抬起胳膊挡住眼睛,细白的胸口剧烈起伏,嘴巴也张开,一副可怜的样子。 可是怎么能够呢,石野根本来不及可怜他了,握住大腿猛地往上一提,肿胀的屁股被安在石野胯上,鸡巴直挺挺顶在臀缝里。 他握着鸡巴在从会阴往前滑动,破开抱在一起的阴唇,顶过肿胀变硬的阴蒂,再回程,最后在后穴上停住了。整根鸡巴都湿淋淋的。 “文筝。”石野好像暂缓了攻势,掰开他徒劳遮挡的手臂去亲他湿润的睫毛,咬字含糊不清。 李文筝顺势把手臂缠在他脖子上,一种敞开接受的姿态。石野的腰却悄悄绷紧了,然后趁李文筝毫无防备的时候无比强硬地插了进去。 软肉一圈圈地挤压着粗硬灼烫的阴茎,李文筝无声地尖叫,眼泪重新冲出眼眶。石野把他整个从床上抱在身上,让他趴在自己怀里,吻再次落下来,落到李文筝清秀的鬓角。 李文筝听到石野说:“……我的文筝。” 石野抱着他的屁股,先慢慢地磨蹭了几下,李文筝涨得受不了,抬手捶他,石野就把匀速运动加上一个加速度,李文筝在他鸡巴上颠簸得连呻吟都像网速不行在看黄片的卡顿。 肠道的性交不同于阴道的,它更干涩,摩擦力更强烈,每一次抽出和插入肉都狠狠拉拽着肉,身体和身体紧密连接的感觉无比真实。 李文筝敏感的位置很浅,石野动作之间擦过它到达更深处,带来恐怖的快感,拉着李文筝坠入深渊。 石野的鸡巴被李文筝的穴道一寸寸挤压,又突破挤压,他的额头流下隐忍的汗水,粘腻滑手的肉体在密不透风的拥抱和撞击之下宛如两尾打架的鲤鱼。 李文筝小巧的阴茎在两个人的小腹上被甩来甩去,颤抖着甩出一些白色的浆,喷溅在一塌糊涂的腹股之间。 石野抱住他干,干得李文筝第一次承受撞击的肠道口发白地大张,合不拢,肉根疯狂地抛接他漂亮的屁股。冲撞,冲撞,一次次的击打和离开,李文筝被欲望和快感堆到浪尖,然后一个狂浪拍来,浮萍一样被窒息般的高潮击沉进安静的海底。 石野在骤然缩紧的肠道里射出第一股浓白的精液。 他们又做了三次,最后一次李文筝硬要石野把阴茎抽出来。他趴在石野大腿上,手指漫不经心地刺激已经插了几个小时洞的阴茎,最后如愿以偿用整张脸接住石野混合着精子的液体。一整张脸都被射满了,抬头时乳白色半透明的东西从下巴低落。李文筝抖着睫毛,任石野把他嘴唇上沾着的白浊抚去,然后毫不顾忌地亲了他。 抱去浴室清洗一番自不必提。 …… “石野……”李文筝被洗干净,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之际还不忘叫石野。 石野走过来,在床边坐下。 “嗯。” “抱着。”李文筝说。 石野靠着床头把他抱在怀里,问:“不吃饭了?” “有点饿。”李文筝说,“但是感觉吃不下。” “吃点吧。”石野说,“再喝点水,嗓子都叫劈叉了。” “没有劈叉。”李文筝声音很小,但很冷静,“我叫很好听。” 石野说:“你知道你劈叉没劈叉?” “我没有。”李文筝说,“你别烦我了,去给我拿吃的。” 石野就去给他拿吃的了。 奖励告一段落,很疯狂很野蛮,石野和李文筝都挺喜欢。 第三十一章 时间 石野像个得到日光浇灌的小树苗噌噌长大。他付出很多时间学习,早晨越起越早,很多时候天还没亮就跨上自行车,降噪耳机里循环播放英文录音。 高三上半学期期末考了年级第二,比年级第一差了3分。李文筝去给他开家长会,年级第一的妈妈几乎让他冰冷的视线切成冻肉泥,石野用胳膊肘碰碰要他收敛,李文筝才把目光从人家身上挪走了。 高三下半学期石野更是学得天昏地暗,李文筝有几次脱光了站在他面前等他来干,石野嘴巴里却还在念叨“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别的什么东流没东流李文筝不知道,他的性生活自从石野进入高三下半年冲刺时期之后是真的全部都他妈东流去了。 李文筝差点把他赶去住校,石野严正拒绝,心想我要住校早住校了,现在想赶我走,早干嘛呢。 石野高考第一天结束的时候李文筝久旱逢甘霖终于迎来了暌违逾半月的大唧唧,他假意推搡,石野你不要乱来,明天还很重要!嗯嗯,啊啊,呜呜,很重要,李文筝被干得直哭,最后结束时被石野抱在怀里。李文筝满足得直舔嘴巴,对石野的性能力夸赞一番,石野堵住了他的嘴,用亲吻的方式。石野说我是紧张才一定要做爱的,李文筝疑惑,今天不是考得还不错,怎么突然紧张。石野回答我就是今天考太好,怕明天考不好。 事实证明石野的担忧根本没有道理,或者他的舒压方式成效颇大,总之石野顺利拿到全国排名前十的A大录取通知书。要不是石野再三强调这个入学还要用,李文筝差点给那张写着石野名字的纸张订个水晶框裱起来。 石野知道李文筝嘴巴里不说,其实对自己是有很多爱的。 他去A大报道那天李文筝没有送他,因为前一天晚上做爱时石野弄碎了装着李文筝照片的相框。第二天早晨李文筝说自己还在生气,那个相框是自己最喜欢的一只,要石野马上滚,不想再看到他。 石野摸了摸他从被子里偷偷翘出来的乌黑发丝,努力让自己不要回想刚刚不小心看到的那双通红泪眼。 “我走了。”石野说,嗓子像不舒服那样收得很紧,“放假就回来。” 李文筝没说话,被子里传来一声很大的哭嗝。 石野就拎起箱子,走到门边。他很不舍地回头看,被子被偷偷掀起一条缝。 军训,十一放假,假期结束,大一的基础课和公共课,社团,对石野穷追猛打和战术性引诱的女生们,忙碌,与李文筝互传的一万多条微信消息,寒假骤然而逝的缠绵,雪地树下挂起的灯笼,李文筝的笑和眼泪,呻吟,匆匆离别的吻,返校,微信消息继续增加,树慢慢从光秃长出嫩绿,变成深绿,黄了,枯萎,李文筝为他网购的新款大衣和球鞋。 时间被拨得很快,石野有时候会突然发呆,大学的朋友问他在想些什么,他就老实回答,喜欢的人,我恋人,我爱的人。 慢慢他在外人眼里变得成熟又阳光,没人知道他以前是怎样的活着,也没人知道他在李文筝面前永远是轻轻松松就被惹急的暴暴龙,经常说口不对心又很可笑的话,偶尔撒娇。 快毕业的时候他跟大学认识的好朋友一起写了造成小范围轰动的算法,然后成立互联网公司,得到李文筝许多称赞。在累的时候石野拿出来再品味,于是不那么累了,还能重新起来干活。 他有了想要疼爱的人,事业,别的人奋斗一生可能都无法得到的东西,他轻而易举握在手里。因为得到李文筝从他没有印象的时候就开始的喜欢,因为李文筝救了他。 直到领取毕业证书那一天之前,他还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第三十二章 前期1 石野大四下半学期已经没课了,除了毕业设计之外就是在忙小破公司的事情,一直住在家里没有回学校。 第二天就要领毕业证书,本来也可以代领或者邮寄,不过他还有别的事情想要处理,于是订了回学校的机票。 激动有些。李文筝坐在书房办公,他坐在李文筝对面,像很多年以前那样,李文筝会把脚搁上他的大腿,脚丫光着,偶尔搓一搓他的裤裆。 “李文筝。”石野把笔记本合上,看李文筝一本正经处理公务,“跟我说会儿话。” “说什么?”李文筝把鼠标也撂了。 “我感觉我挺幸运的。”石野这个人吧,就是特爱追忆。没事儿还行,一有事儿他就往前琢磨,按事儿的大小安排琢磨的流程。要真事儿大得不行了,李文筝都怕他把史前恐龙琢磨出来。 李文筝对他心迹兴致缺缺,鼠标又握手里:“还行吧。” “你看啊。”石野往前坐了坐,手伸下面捏李文筝的脚丫子玩,“我小时候有一回差点让我爸打死,结果灯泡突然炸了,我爸吓了一跳,去看灯泡顾不上打我,等他想起来,我早跑了。” 李文筝皱了皱眉,把脚从他手里拽出来放回拖鞋里。 “你拿回去干嘛?” 李文筝看他一眼:“麻了。”,又说:“别总说这么惨的事情,不想听到你被打。” 石野故意说:“你心疼啊?” “当然了,”李文筝理所应当地看着他,“你都被打了,我还不心疼吗?” 石野心里跟让猫舔了似的,湿漉漉,又痒得慌。 “而且。”李文筝补充,“你在床上要打我的,你先被打了算什么。” 石野:“……” 李文筝把头一扭。 石野忍了,接着跟李文筝絮叨:“就挺幸运的,再说后来他们都死了。” 李文筝不屑:“这也幸运啊?你去公园里随便找个人问问,还有比你更惨的吗?” 石野装听不见:“然后你就把我捡回去了,让我好好学习,当我的嫂子,又当我的婊子,还当我老师。李文筝,你真好。” “谁你嫂子,说话给我注意一点。”李文筝瞪他,冷冰冰又很鲜活。 “我现在马上毕业了。”石野把胳膊垫在下巴底下,人趴伏在桌面上,“连公司都有了,别人都说我牛逼,其实不是我牛逼,是你对我好我才变好的。” 李文筝的眼睛里流露一点笑意:“我怎么对你好的?” “就挺好的,给我买吃的,给我买衣服,偷偷喜欢我。”石野原本懒洋洋的,说到偷偷喜欢来劲了,屁股把椅子向前挪,脸往李文筝脸底下凑。 “你是不是变态,李文筝,我第一回 见你才多大啊,你就他妈喜欢我了。”石野得意洋洋,又有点发愁,“你不会真是恋童癖吧,那我都长这么老大了,你还喜欢?” 李文筝:“……?” “不过我看你还行。”石野琢磨了一会儿,又放心了,“最近应该没打算不要我。” 他想了想又说:“那你以后也不能他妈找别的小男孩啊,不然我……” 李文筝打断他,表情很奇怪:“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呢,你说我说什么呢。”石野握住他的手贴在脸上,下巴颏顶着桌面,睁着眼皮仰视李文筝,显得很懒,又很真诚,“我说让你多喜欢我一点儿,别他妈再当恋童癖变心呗。” “……” 李文筝看他的眼神儿更怪了。 “怎么了?”石野说。 “我没……”李文筝难得的说话不那么干脆,甚至有点结巴,“你……我,我没……” “知道你没变心,跟你说着玩呢,紧张什么。”石野站起来,看看手表,“我得走了,等会儿赶不上飞机。” 又看看李文筝,转身往门的方向走。 “石野!”李文筝叫他。 “我就知道。”石野转过来,面对他张开怀抱,“腻歪死了你。行吧,抱一下。不过你别缠我啊,不然真赶不上了。” 李文筝没过来抱他,只是站在原地,表情很心虚。石野没见过他这样,一点愧疚,很多心虚的表情。 “……怎么了?”石野放下张着的手臂。 “我……”李文筝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石野一米处停住了,“石野……” “你把我机票取消了?”石野警惕起来,“李文筝!” “不是!”李文筝又往前蹭了一点点,“我没取消!” “那怎么了?” “我……”李文筝沉默起来,然后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开口。 “我没有在领养你之前喜欢你,”李文筝说,“我不是恋童癖,没有偷偷喜欢你。” 第三十三章 前期2 石野一脸茫然:“什么?” “……”李文筝不想再说一遍,闭着嘴巴不出声。 石野跟李文筝相对愣了一会神儿,突然又好像不太在意,再看一眼表:“真要赶不上了,我先……” 李文筝点点头:“好的。” 石野转身出去了。 他打上车,拎着包坐在后座,握着手机看与备注是“筝筝儿”的聊天记录。 筝筝儿的私人微信头像是一只面无表情的老虎,石野认为这只老虎凶狠之余有一些说不清的傻。石野的是一张象牙白的图片,左上方有一个黑色的小点。很多人以为是个什么油画抽象画之类,其实就是张普通的照片,性爱之前李文筝的后背局部特写。 7:21 石野:嘛去了 筝筝儿:饭。 石野:那么早,也不叫我 石野:吃完没 石野:圆规吗你,怎么咬这么园 石野:[图片](石野自拍,胸肌上一圈深刻的淤紫) 筝筝儿:圆。 石野:你真够凡人的 石野:烦 筝筝儿:你,起床。 石野:? 聊天时长01:34 石野把手机屏锁了,有点想笑,没笑出来,又想李文筝什么意思,没偷偷喜欢? 石野愁容满面地登机 。 飞机起飞,李文筝没偷偷喜欢。飞机降落,李文筝没偷偷喜欢?! 石野思考能力退化为0,只能一遍遍沉默地重复李文筝没有偷偷喜欢他,像一条咬着自己尾巴原地打转的狗,越转越急越生气,啊——李文筝——没有——偷偷——喜欢——我——! 石野去到订好的酒店,在前台拿了房卡,正要刷卡进门时手机在裤兜里震动,石野拿出一看,是李文筝,按掉,刷卡进门。 李文筝没再打来。 石野不想吃东西,脑壳几乎要过热报废掉。 到底什么情况,妈的,挂了一次而已,李文筝怎么不打了。 最后他妥协,有气无力地给李文筝拨号,响了一秒钟就被接起。 “不是不接我电话吗?”石野听到李文筝的声音很空,应该开了免提。 “我按错了。”石野撒谎,“没不接你电话。” 李文筝没说话。 “你说,领养我之前没喜欢我是什么意思?”石野觉得自己好虚弱。 “就是没在你未成年的时候喜欢你的意思。”李文筝说。 石野心想,啊妈的,他又说了,又说了一遍! “……你之前跟我表白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我问你你是不是之前就喜欢我!你承认了!” “我没有,你仔细想想。”李文筝不承认,“而且我没跟你告白。” 石野努力镇定下来回想当时的情况。 ……妈的,李文筝确实什么也没说,一句我不想等了就把石野钓上鱼钩,根本轻而易举。 石野快气死了,操,这算什么,搞半天他以为谈了好几年的恋爱连个名分也没有。 谁他妈会用好几年搞暧昧啊! 石野在几年前的某天挣扎过的问题再次涌来,他以为已经解决了,但是没有。 他一下子沉默了,李文筝似乎又把免提切成了听筒,因为间隔均匀的呼吸清晰落在石野的耳朵里。 李文筝没有骗人,他只是曾经回避了石野的发问,是石野傻子一样相信爱来得很早,相信命运让一切名正言顺。 “你之前不喜欢我。”,石野一个大弯绕了几年又绕回去,语气平静中有些低落,“那你为什么养石田的弟弟,你是这么容易可怜别人的人吗?” 李文筝只好说:“我不是。” 石野的呼吸骤然一停,这个停顿让李文筝有片刻对自己不故意的隐瞒愧疚难当。 “石野。”李文筝的语气难得的柔软,“是你不记得了,不是我不告诉你。” “什么不记得了,你不要把什么都推到我身上。”石野恹恹的,“我记得一清二楚。” “我是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李文筝说,“你忘了。” “我没忘。”石野坚持,“你跟石田结婚那天,我怎么忘得掉?结婚的架势像他妈要登基一样,一笑也不笑,谁敬酒你都把人冻回来。” “那你呢?”李文筝问他。 石野咬牙:“什么那我呢,我坐石家明旁边。还说我不记得了,是你他妈不记得,操。” “你说谁去敬我酒我都把人冻回来。”李文筝说,“那我怎么对你的?” 石野愣住了。 好像有一个画面隐隐约约在脑海里晃,更年轻的李文筝在自己的婚宴上像把冰冷的枪,眼睛转向谁枪口就转向哪里。这样的新嫂子,在模糊的记忆里离自己越来越近,石野确定了他在向自己走过来,穿黑色的西装,戴着新郎的胸花。石野坐着仰起头,看到一只细白的手虚虚拢好,在自己头上摸了又摸,甚至扬起了嘴角。 “想起来了吗?”李文筝在电话那头的声音与曾经的声音混在一起。 石野看到李文筝淡薄的嘴巴在时间深处轻轻打开,嘴唇又相碰,连发音的细节都愉悦。 “你好。”他笑着说,“我叫李文筝。” 他怎么会愉悦,结婚是石田逼他的,婚宴更是石田逼他参加的,石田掐着他的软肋把他欺负得一退再退,可在象征着耻辱和屈服的宴会上,他唯独对自己笑了。 石野拧开酒店提供的矿泉水,仰起头一口气喝掉半瓶。水从下巴上流下,他猛地喘了口气,然后对着电话里的李文筝说:“是我不记得了。咱们第一次见面在什么时候?” 第三十四章 前期3 李文筝刚生下来的时候差点被丢进垃圾桶,差点被摔死埋了,差点卖给远道而来的人贩子。要不是爸爸妈妈为哪个选择性价比更高而争论不休,要不是奶奶赶来以命相逼留下他,那么他不知道他的人生将会如何。或者不会再有人生。 爸爸妈妈都是很体面的人,既然丢不掉,也商量过为他做手术。可这个想法在他们脑子里存在的时间太短,在奶奶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之后的几个月时间,他们找了很多医院,甚至联系了国外的医生,但答复都不尽人意:孩子还太小,无论从哪个方面都不建议马上进行手术。他们焦虑(当然不是为了李文筝的身体)了一阵,慢慢发现穿上裤子谁也不晓得他们家生了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对李文筝的感情就从恶心惧怕到没有所谓。后来李文筝长得大些了,也没人再提起手术的事情。 他小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不喜欢他,别的孩子考95分会得到夸奖,他就以为他也可以。可是他考95分,爸爸没有说话,妈妈在卷子上签了潦草的名字,转身给奶奶打电话要她把人接走住半个月。 下一次,他考100分的卷子被妈妈的红酒洒得面目全非。 他从小不会哭,因为哭让妈妈讨厌。他也不太笑,因为笑起来爸爸嫌吵。他们不打他,只是脸色骤然一紧,或者流露出鲜明的厌恶。他们不会打他,因为仅仅是这样就能让还是孩子的李文筝痛不欲生。 可奶奶不是这么对他的。李文筝考95分,奶奶说我们文筝啊可真厉害。他考100分,奶奶抱着他说,哎呀快让我看看,我们文筝脑袋这么小,怎么装得下这么多知识啊。 李文筝慢慢也明白自己的与众不同,然而一面是爸爸妈妈的嫌恶,一面是奶奶不允许他软弱,于是他让两种截然不同的对待撕裂,只好深深掩盖自卑,假装骄傲和不在乎。 后来他长大了,爸爸妈妈移居国外,而奶奶老了。 他自我保护的傲慢不怎么讨人喜欢,倒没人因此欺负他,只是也没人跟他亲近。读书时独来独往,又长得好看,别的人远远看到他就捂着嘴巴指指点点,不管是对他外貌的喜爱或是攻击,在他眼里都是一群模糊的人聚在一起议论他。 他不会轻易受伤了,但骄傲宛如冬日屋檐下的冰,坚硬冰冷,却摇摇欲坠,只要很轻易就能碎在一滩污泥的地上。 有一年,大二的寒假,他在老式的电脑上写小组实践作业,任务分配出现问题,收到一封同组成员的辱骂邮件。李文筝冷静地将邮件截图,然后关掉浏览器发了五分钟的呆。 奶奶在门外叫他,让他去小区外面的花市买一盆杜鹃。 他站起来穿好衣服,走出门。隔壁婆婆也恰巧推门而出,看到他捂住嘴巴一声惊叫,哎呦,文筝回来了。快快快,让婆婆看看……出息了,以后不孝顺你奶奶可不行……你爸妈真没回来看过你?一次都没有?你到底咋惹到你爸妈了……你奶奶不容易……男孩子长成这样怎么取媳妇…… 李文筝甩开婆婆抓住他的手用了不小的力气,婆婆戴了三颗金戒指的手在他手腕上留下红痕。 他往前走,有两个结伴的年轻女孩对他指指点点,李文筝像条喘不过气的鱼,步子迈得大了一些。可卖杜鹃花的老板竟然是他高中同学,用熟悉的探究眼光和语言,好像想用眼和声音就剥光他的衣服,看到他最深最痛苦的源头。 他抱着杜鹃花回到家里,手肘把门顶开。深红色的杜鹃花盛开在他的鼻端,奶奶在这样的底色里躺在厨房门口的地上,那深红就跟奶奶一样掉落,摔碎,碎了就回不去了。 “我活着干什么呢。”他很认真地想,在奶奶的灵堂想,在街上闲逛的时候想,他没有任何目的地走进医院,看到人像自行车一样,有一些出了故障被修好,有一些出了故障没有被修好。他觉得他也是一个没办法被修好的自行车。 他看到一间敞开的病房里有人盖了一张白布,他就突然明白了,他也渴望被那张白布盖上,那么所有人的声音就听不到了,所有人的脸也看不到了。他不必再像被强迫一样努力和优秀,不必担忧哪一天被人撕破衣服看到傲慢下的肮脏。假如能死掉,他活着干什么呢。 他镇定地转了方向,从安全通道上了医院顶层。 他没想到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靠着半旧的铁门抽一根烟,天快黑了,男孩被呛得直咳嗽,袅袅的烟雾从他粗短笨拙的指节上升。 他看了一眼李文筝抓着门把的手,把烟递过去:“哥哥,你抽吗?我偷的我爸的,我不会。你抽吧,别浪费了。” 李文筝看着被递到眼前的烟头,愣着神接过。然后鬼使神差将烟头递到嘴边,停顿了一会儿,最后猛地把它按熄在铁门上,一抬手扔了。 铁门受力撞上墙面,咣地一声。 “你干什么?!”小男孩蹦了起来,蹦得好高,嘴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你他妈知道这个烟!这个烟多贵吗?!我冒死偷来的,你给我灭了,扔了?!我爸会打死我的你信不信!操!” 第三十五章 前期4 李文筝让他的音量震得发楞,他脑子里有很多东西,最后看着铁门上留下的一点烟灰痕迹,冷冰冰地说出最无关紧要的话:“你爸如果因为你偷烟打你,我扔不扔他都会打你。” “你!”小孩一双眼睛气得发亮,“就你懂道理是吧,自以为是!” 李文筝觉得这个世界莫名其妙,他想去死,却被莫名其妙地递一根抽了半截的香烟,挨一个小孩子莫名奇妙一顿骂。 “你能先回避一下吗?”李文筝看着火气很大的小朋友,竟然也有些生气了,怎么连一个小孩子都要拦着他。生气对他来讲是一种陌生的情绪,于是生气之余他又多了一些奇异的感受,像人类第一次见到大象那样,震撼,世界原来如此的感觉。 “凭什么?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 “因为我要自杀了。”李文筝平静地说。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心里有根筋抻得很紧,要跟这个孩子一较高低,“不害怕你就留这吧。” 小孩吓了一跳:“啥?” “我要跳楼了。”李文筝说。 “你神经病啊?”小孩瞪大了眼。 李文筝没有说话,那股生气和较劲的感觉慢慢变淡了,有种说不清的失望慢慢降落在胸腔里,沉得很低很低,几乎把李文筝所有的活力都连带着沉下去。 李文筝抬起头看着远处已经黑透的天空,想要靠近,甚至成为黑暗的一部分。 他抬起脚往前走去。 “哎!”小孩却又重新叫住他,没有被奇怪的人吓哭,而是很不情愿地对将死之人发出声音,“你等会儿!” 李文筝脚步没停。 “我说了让你他妈的等会儿!”小孩急了,两步冲上去拽住李文筝的衣摆,“先别死!” 他像一头蛮横的小牛,李文筝差点让他拽得摔个屁股蹲,这才把头扭过来,看着他。 “你等会儿再死吧。”出乎意料地,小男孩说,一张黝黑的小脸仰起来望着天幕,“就等一会儿。” 他对陌生人说你等会儿再死,不是劝说不要死,也没对扔了他烟的陌生人“去死”生出恐惧,他说等会儿再死的样子太过于轻松,让李文筝沉下去的失望也变得轻盈起来。 李文筝就真的与他抱膝坐在医院顶层的水泥平台上,等这个小孩的“一会儿”。 可能有三四分钟,他们没有交谈,小男孩的眼却始终晶亮地望着天空,安静的样子与刚刚的暴跳如雷大相径庭。街上的嘈杂随冬夜凄冷的晚风扶摇而来,在李文筝毫无防备的一刻,砰,砰砰,几朵高而膨大的烟花炸响在黑夜里,斑斓的光晕从地而生,从天而降,光影照亮了深不见底的天幕。 砰,砰,砰。那些烟花接连不断地上升,炸裂,夺目的光华流溢给人间。李文筝怔怔地转头看向那个说等等死的男孩,他稚嫩的脸随着烟花的盛放也呈现变化莫测的奇异色泽。李文筝在看他,小孩却专注地看着不停点燃在夜空的烟火,眼睛被照得明明灭灭,里头全是单纯的快乐。 李文筝遂再仰起头。 烟火之下,连人间也变得有情。 烟花放完了。 小孩站起来拍拍屁股,看了一眼李文筝,说:“好了,你去死吧。” 李文筝也看着他,忽然笑了。 他说:“我不想死了。” 小孩没多意外,只是点点头,脏兮兮的小手又揪住了李文筝的衣摆。 “你要不死了就得赔我烟。”他说。 “凭什么,你给我抽的。”李文筝故意说。 “那我没给你扔着玩啊!”男孩蛮不讲理,小脸都皱起来,又开始着急,蹦得老高,“你给我买!” 于是李文筝带着他去买烟,交完钱,找零随手用小票一包塞进兜里。 小孩拿着烟跟在他屁股后头。 李文筝兜浅,小票包好的钱随着动作滑落在路上,散开了,小孩叫了他一声,蹲下身帮他捡起来。 “你这个不对啊。”小孩攥着那叠钱,迟迟不还给李文筝,掰手指头算了半天,肯定地对李文筝说,“老板多找你钱了。” 李文筝看着他没说话。 “我给还回去!”小孩从那叠钱里抽出一张十块的,剩下的往李文筝手里一塞。 “干什么还回去。这十块钱给你了,自己买点什么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小孩匪夷所思地看他一眼,说着一转身往买烟的方向跑,“你先走吧。” 李文筝紧跟了两步,又忽然站在原地。 “……你叫什么啊?”他冲小孩喊,平生第一次用那样大的音量说话。 小孩的回答在夜风里模糊不清,可李文筝听见了。 “石野!”小孩说,身影转过街角不见了。 第三十六章 少男野 “这个事情。”石野慢吞吞地说,“我要消化一下。” 李文筝说:“好的,我先挂了。” “别挂!” “干嘛?” 石野不干嘛,想半天憋出一句:“你把摄像头打开。” 李文筝没说话,一会儿,石野的手机屏幕上出现李文筝有点模糊的脸,眼皮半垂着。手机不知支在哪里,摄像头摄取了俯视的角度,将他显得更瘦削。 石野迅速截了个屏。 李文筝从摄像区域里短暂走开,然后又坐了回来,手里多了杯水。 “我说的那些,你还有印象吗?”李文筝先开口,看着手机屏幕里石野的脸。 “没有。”石野有点尴尬,又忽然谨慎起来,“你现在不想死了吧?” 李文筝沉默地看他半天,石野刷地从床上站起来,捧着手机焦虑地走来走去。 “你他妈说话!不能想了,听见没?!” “我没有了。”李文筝倒是意外地很乖,“又不会要你救第二次。” 石野怀疑的表情过于明显。 “真的。”李文筝只好再次保证,又说,“石田那样我还不是活得很好。” 石野明显舒了口气。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李文筝说。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李文筝保守地回答:“不知道。不过你问我都会说的。” “我没什么想问的。” “不要说气话。”李文筝哄他,“问吧,我想你问。” “你求我问的。”石野很严肃。 李文筝点点头。 “那你告诉我,”石野尴尬地把手机屏幕朝上放在桌面上,李文筝看到亮晶晶的顶灯,“既然知道我叫什么,怎么那么久也没管过我?” 石野清晰地听到李文筝笑了一声。 “不许笑!” “没有笑。”李文筝听起来似乎真的很冷静,“你怎么知道我没管过你?” “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家每年过节收到的匿名礼物都是谁送的?”李文筝说,“之前不知道你爸妈对你那么差。我也没深入了解,你当时家庭很完整……。” 石野懂了。他对自己的关注是平静的,像湖底的水,学不会打扰。如果你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一定不会主动探知。他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完整的家庭,甚至每一个家庭成员,但他不知道自己生活的什么样。每年都送来匿名的礼物,这样的感谢很礼貌,但说到底,也很冷漠。 李文筝只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感谢一个可笑的男孩让他打消了死的念头。 石野忽然又想起刚刚被李文筝收养的时候他放在桌子下的脚,那是感谢吗? 石野烦躁地躺倒在床上。 他心疼李文筝,这当然毋庸置疑。如果有什么能换李文筝不受到那些伤害,他愿意做所有事情。但这不妨碍他失落于李文筝一开始对他只有感谢,又失望于连这感谢都那么稀薄。 要不是他爸妈死了,李文筝可能永远也不会产生真正了解自己的想法。 石野感觉心碎了。不想被李文筝察觉这由爱生出的可耻脆弱,他把摄像头关掉,匆匆对李文筝说了句借口切断通话。 然后一夜未眠。 李文筝倒睡得很好,他压根不知道石野已经把蓝色窗帘解读成忧郁,把自己的一切行为解读得跟初衷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并且深信不疑。一夜之间,他的男朋友就快要被爱里的多疑折腾得神经衰弱了。 石野第三天回到家里,李文筝恰巧不在,他坐在沙发里独自凄凉。后来实在饿得不行了,才耷拉着脑袋去厨房找食儿吃。 李文筝回来的时候才是傍晚。卧室窗帘拉着,屋子里昏暗不堪,李文筝抬手按亮灯光照明,才看清石野连袜子也没脱躺在床上,邋里邋遢,半睡不睡。 “你生病了吗?”李文筝往前走了一步。 石野没说话,横着摇摇脚丫子,是个否认的意思,然后把头往被子里缩。 李文筝还没搞清楚状况。 “那你去做饭,有点饿。”最近石野在家住,钟点工都来得少了,晚饭自然也是他来做,“想喝汤了,正好早晨Q3生鲜送了芦笋过来。” 石野悲从中来,忍不住把被子掀了。 “你干嘛?”李文筝让他吓一跳。 “……已经做好了。”石野萎靡成一颗蘑菇,“明天再煮汤吧。” “哦。”李文筝把手表摘了随手放在床头,蹲在石野面前等石野亲亲他。 等了半天石野也没亲他,李文筝不满意地拍一下石野的大腿,啪唧,很响亮。 石野猛地掐住他细白的手腕,李文筝没动。石野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生气了。” 第三十七章 对不起 石野生气了,没什么活力,压抑的火气倒很多,于是说话的声音也压得很低。 李文筝听得浑身一抖,脸很冷眼很热地看着石野。 “……李文筝!”石野崩溃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他妈真的很生气!” “呃。”李文筝欲盖弥彰,“我怎么样了?” 石野要他妈气疯了,手伸进他裤子里一摸,果然一手水,亮给李文筝看:“怎么样了?!” “还不是你说话太性感。”李文筝表情冷冷的,嘴里却说最下流的话,“要么你先干我一次再生气吧。” 石野瞪着李文筝,然后猛地往床上一躺,被子刷地拉过头顶。 李文筝一边心想,这都多大了,养孩子真的很不容易,一边隔着被子推推石野:“你起来。” 石野动静很大地翻了个身。 “生什么气啊。”李文筝说。石野感觉另一边床塌陷下去——李文筝也上来了,倚着床头把脚从被子缝里塞进去,蹬了石野一下。 “你他妈个骗子。”石野的声音闷在被子里,连人带被子往外咕涌,控诉显得委屈极了,“别蹬我!” 李文筝把手机调到静音,打开消消乐开始消:“骗你什么了?说说。” “你骗我你喜欢我了。”石野以为自己气势很足,其实很那个,毕竟闷在被子里影响发挥,“其实你没喜欢我。” “没骗你。”李文筝点了个炸弹,屏幕上光效很闪,他谨慎地把手机屏盖在胸口,等特效过去才接着玩,“我是喜欢你啊。” 石野得到一个话赶话的告白,内心暗爽一下,开始得寸进尺:“……你承认你偷偷暗恋我了?” “没有。”步数用光了,李文筝拿工具锤捶掉剩下的3个方块,剩下的5个方块没锤可用,李文筝迅速充值500元,再锤五下,屏幕上一个粉色“BRAVO!”变大,然后闪烁。 “不是你先勾引我的?!”石野气死了,“你不喜欢我你勾引我干嘛?” “……”李文筝顿了顿,伸手把他被子扯了,然后盯着他的眼睛说,“石野,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石野:“……李文筝!” 李文筝的眼还注视着他的眼,闻言很轻微地偏了偏头:“嗯?” “你他妈竟然还玩游戏!” 少了被子的阻隔石野的声音显得洪亮多了,李文筝冷静地补偿性锁屏,试图转移话题:“这么说吧,我有暗恋你一小段时间,但是收养你之前没有喜欢你,我又不是恋童癖,干嘛非得要我之前就喜欢你?” “你不要恶人先告状!”石野气喘吁吁,“你!你骗我的!” 李文筝:“过不去了是吧。” 石野:“昂!” 李文筝:“好。” “……干嘛?” “那你打我吧。” “……你不要想太美了!”石野早已洞穿一切,“你他妈就是想挨操!” 李文筝抓住他的手:“你不想做爱吗?” 石野把他手恶狠狠扒拉开:“不想!” 李文筝咂咂嘴:“可惜了。” 石野气得胸口起伏,死死盯着李文筝,然后气泄了,他把下巴窝进脖颈里面,脑袋低得快要掉入胸口。 “我就是觉得你对我挺冷漠的。”石野说得慢吞吞的,这是他思考了几天思考出的结果,“我爸妈死之前你根本不屑真的关心我,我就只知道你是我嫂子,见你不超过3次。你给我家里送礼物,知道石田是我哥,却不知道他们对我不好,不知道我活得像滩泥。他们仨死了,你就随随便便一拯救,看着还行,再随随便便用了。你的感谢就到这,我不知道你的喜欢到哪。” 李文筝愣住了。 然后他抬起手,给了石野一巴掌。 “闭嘴。”李文筝的嗓音有点抖。他努力克制自己,希望表现出冷淡的平静,但不太成功:“你怎么敢这么说?” 石野的头偏过去,没动弹。 “我,我根本不是这样想的。”李文筝眼眶红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感谢你,感谢你到不敢打扰你,找到你家都怕不合适,所以才匿名送礼物。石田那么对我,他不是你哥早就死了一万次!以前救过我的孩子我接到身边照顾,长大了,高了。我看着喜欢,想要,忍不住拿了。我是勾引你,石野,我是无耻,但你怎么能这么说?” “你怎么能说不知道我的喜欢到哪,你真的不知道吗?” 石野愣愣地转过头,看到李文筝的眼睛。里面包着一层水膜,李文筝眨眨眼,就化成泪珠滚下来。一贯的冷漠全不见,伤心并脆弱一齐在面庞上展览。 石野心想,怎么回事,明明是他误导我,怎么现在我才像一个罪人。 他正想说点什么,却被李文筝拦腰抱住,脸埋进怀里,衣服不一会儿就沾湿了。 “对不起……”李文筝带着点鼻音,“我以后什么都会告诉你的,你不要再这样想了……” 撒谎精,真受不了,凑合过吧。石野心想,谁叫我真他妈一点也舍不得。 “你说的,以后什么都告诉我。”石野也反抱住他,声音低低的。 李文筝在他怀里点头,于是石野给他一个从刚刚就在等待的吻,然后说:“我也对不起。以后不会这么说了。” 李文筝猛地抬起头,眼肿了,表情已经恢复了冷淡。石野就再亲他一下。 “别哭,怪心疼的。” ———— 李文筝眼泪啪嗒啪嗒直掉,石野吻不尽,只好问想不想再玩消消乐,可以跟他加好友PK,李文筝不说话,石野就再问,你还想做爱吗? 哭着的人不哭了,一会儿又哭了。这次石野倒很舍得。 射完最后一发,石野压在李文筝身上,再吻他。 这饭是白做了。石野心想,都赖李文筝,明天还得打一顿。 第三十八(上)章 爱是吃掉嘴边的胡萝卜和允许吐掉胡萝卜 石野很是作威作福了一段时间。 比如石野趴着玩手柄,百忙之中叫了李文筝一嗓子。 “李文筝,给我倒水。” 李文筝冷冷的视线扫射过来,石野对着按钮一通狂按,:“你对我好冷漠啊。” 李文筝的视线更冰冷,石野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你的喜欢就到这?” 过了一会儿,半杯水被用力放在石野手边。 比如有时候李文筝性欲来了,石野不想做的时候,他对李文筝说:“这都忍不住,你的喜欢就到这?” 李文筝的眼神快要将他刮成碎片,最后非常不甘心地从他身上爬下去。 再比如趁李文筝不在吃掉了他最后一颗巧克力——李文筝费了很大力气从国外辗转买回来的限量礼盒,每一颗都有非常精致且不同的形状。李文筝会在早晨起床之后服用一颗,已经连续吃了七天。第八颗小企鹅形状的是他最喜欢的,特意多留一天打算晚饭前好好吃掉,结果满心期待地回到家一看,盒子空空如也——小企鹅飞了。 李文筝:“……” 石野从外面餐厅走到厨房,看见李文筝站在冰箱前面一动不动,于是叫他:“吃饭了。” 李文筝猛地转过头,视线简直要把石野猛戳出两个洞。 石野吓了一跳:“干嘛!” 李文筝咬着牙说:“我的企鹅呢?” 石野明白过来。这是他对李文筝做的一个小小恶作剧,现在看到李文筝反应这样大,不由得意洋洋地宣告:“我吃了。” 看看李文筝脸色,又补充:“你的喜欢到不到给吃块儿巧克力啊?” 李文筝:“……石野。” 石野不知已经死到临头,抓过李文筝的手往外拉,还惹他:“吃饭了,你老吃巧克力影响食欲。” 李文筝猛地扑到石野身上,胳膊套住他脖子锁紧,声音嗖嗖往外冒冰碴子:“石野,我要杀了你。” 石野让他扑得一个趔趄,急忙稳住之后一边托着他的腿防止摔下去,一边开口:“你的喜欢……” 李文筝气得要命,在石野嘴巴上狠狠咬了一口:“你不要没完没了!” 石野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笑,忍不住逗他:“我嘴里还有点味儿,你尝尝?” 李文筝狠狠地盯了石野半天,脸毫无预兆往前撞过去,嘴巴贴上嘴巴。石野故意闭紧不张开,李文筝急得上手捏住他上下嘴唇往出拉,把石野嘴巴扯得跟个鸡崽儿似的,张开了,这才又恶狠狠地贴上去,舌头也探进去,黏糊糊地想尝个味儿。 石野忍不住从喉咙里滚出几声笑,搂住孜孜不倦在自己嘴巴里找巧克力的李文筝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终了,嘴巴稍稍分开,两个人密不透风地对视,好笑和生气都归一成最简单炙热的情欲。李文筝锁着石野脖子的力道松了,变成搂着。双目相接,他们不约而同重新接另一个与食欲无关的吻。 唇齿交缠,李文筝的衣服慢慢剥落在厨房的地板上,露出象牙白的胸口和浅粉色的乳头;裤子也掉了,半颗圆润的屁股正被石野握着揉捏,柔软细滑,以至于几乎从指缝里满溢而出。 李文筝已经被亲茫了,石野往后撤一点,他就往前追一点,直到嘴巴跟嘴巴合成一个。 石野双臂用力托住他的屁股放在冰凉宽阔的大理石流理台面上,吻还在继续,石野的手却不老实地伸到李文筝前头,攥住他秀气硬挺的阴茎,漫不经心地撸动。 李文筝发出比猫更细嫩的咕噜声。 石野又亲了他一会儿,接着把脸一偏,让李文筝亲了个空。他不满地追过来,被石野一把捂住了嘴,用那只刚刚抚摸了他阴茎的手。 “别动。” 李文筝抖了一下,果然不再动,安安静静等待施予。 石野把他裤子彻底脱掉,李文筝就赤身裸体干干净净地坐在流理台上,像一道已经预处理过的菜品。 “腿打开。” 石野的手从他的屁股滑到大腿,指尖带来轻微但难易忽略的痒。李文筝乖乖打开双腿,屁股向上抬起,两个粉白的洞就在石野的眼睛里一览无余。 “想被我干吗?” 李文筝短促地呼吸,“想”字说得干脆。他是真的想了,前面的肉洞已经流成了汪洋,阴唇上沾着水,无规律地收缩,被厨房的灯光照得亮晶晶。 石野看了他一会儿,脑门抵着李文筝的脑门,很亲昵地笑了笑。 “今天让你舒服,好不好?” 李文筝点头,石野转过身,从冰箱里拿出一根冰凉的胡萝卜。 李文筝瞪大了眼睛。 “不行……”李文筝摇头,腿一并就要跳下来逃跑。可是石野看他一眼,他就没办法动了,只能乖乖再次打开双腿,眼里有很明显的紧张。 石野没有看他,很闲慢地清洗,修整,直到确认那根橙色的胡萝卜对它即将进入的地方无法造成伤害,才慢吞吞重新站在李文筝面前。 李文筝在发抖。 “你想让我干哪里?”石野用胡萝卜的尖头分开紧闭的蚌肉,一路滑过会阴,到达后面更隐蔽的洞穴,“这里?” 李文筝被冰冷硬质的胡萝卜接触最敏感的部位,忍不住轻轻地叫出声来。 “嗯……石野……不要这个……” “那你要哪个?” 石野看着他的眼睛,手下动作没停:“你想要哪个?” 李文筝把下巴垫在锁骨上,拒绝的话却粘连着一浪大过一浪的呻吟。 “不要……嗯啊……不要萝卜……” 石野把手中的胡萝卜猛地顶入前方的入口,单手攥着体外的部分转圈。李文筝被逼得大叫出声,双颊潮红,摆着头拒绝这样的插入。 “不要这个?”石野一下下拧那根萝卜,一定要逼问李文筝的答案,“要不要这个?” 李文筝下体的水漫出来将萝卜沾湿了,声音也湿了,可怜地哀求石野:“不要……我不喜欢这个……我要你……石野,我要你……” 石野的眼睛像狼一样盯着他。 “要我?” 插入体内的胡萝卜被猛地拔出体外,粘连的水喷了一地。 石野把胡萝卜横在李文筝面前,用很侮辱的语气说:“看看你骚成什么样了,李文筝。” 李文筝别过头不听不看,可鸡巴翘得太高,水流得太凶,将他真实的感受暴露个一干二净。 石野舔了舔李文筝翘起的鼻尖,手里拿着胡萝卜举到李文筝的嘴边。 “不是爱吃东西吗,尝尝。” 石野声音很温柔,眼神却凶悍。手里的胡萝卜不容拒绝地顶开李文筝柔软的唇瓣,在面颊和嘴巴上都留下可疑的水渍。 李文筝闭上眼,屈辱地伸出舌尖舔舐,可石野不会这样轻易就放过他。 “睁眼。”石野说,“别让我说第二次。” 李文筝抖着睫毛抬起眼皮,看到石野距他极近,盯着他,当他睁开眼,石野也从那根萝卜的中段舔上去,往上走,直勾勾地,盯着他。直到跟李文筝舌尖软软地碰在一起,两个人在石野的引导和强迫之下于一根萝卜的曲面上互相舔舐,舌与舌交锋,舌面贴舌面摩挲。 李文筝的唾液染湿了下巴,就在他与石野情迷舌交的时刻,石野逗猫一样忽然后退,饶有趣味地对呆滞的李文筝发出荒谬的命令:“吃掉。” 李文筝却像被蛊惑了。 他最讨厌的胡萝卜,还生着的胡萝卜,进入过他的下体,沾上两个人的唾液,却在听到命令的一刹那无法控制地张开嘴巴,对着湿漉漉的柱体咬下去。 石野忍不住笑出声,伸手用拇指给他抹去下颌的唾液,然后张开手掌,让李文筝把咬断的萝卜节吐出来。 李文筝明白自己是如何被欺辱,却仍然那么乖,嘴巴一张,半块带着齿痕的萝卜从他口腔里滚到石野的掌心,然后被投进垃圾桶。 第三十八(下)章 石野禽兽不如 石野把李文筝从流理台上抱下来,双臂搂着他的腿弯,让他背靠在自己怀里,头和手都软软地垂着,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即将到来的酷刑。 石野从后面舔他脖子到肩膀那处的线条,说话含糊不清。 “帮我拿出来。” 李文筝把手伸到自己屁股后面,拉开石野的裤链,哆哆嗦嗦地掏出已经变硬发烫的阴茎。 石野舔舐的动作在此时忽然变成啃咬,李文筝只感到后颈一疼,上面就多了个深刻的牙印。 李文筝轻轻叫了一声,手虚握着石野抱他的右手,很依恋这烙印似的疼痛。 石野却一点可怜也没有似的,抱着他的手猛地将李文筝整个抬起,然后又迅速放下。四十五度上翘的鸡巴在这个过程中凶狠地蹭过李文筝已经被萝卜进入过一次的阴道口。李文筝让过门不入的鸡巴带来的痒意逼得惊慌失措,呻吟声软软的,小小的,就等那根下流无耻的阴茎凶狠地插入他。 可石野却再次重复这个过程——抬起他的屁股,失重般的下坠,柔软的洞口被短暂摩擦过后是难以承受的瘙痒。 李文筝不相信他又这么做了,猛地瞪大了眼睛。 石野并不打算停下这样的折磨,他在缓慢地试了两次之后就加快了速度,不再给李文筝等待痒意过去的机会。李文筝的阴阜在石野的控制下不停地从鸡巴上擦过,离开,瘙痒没等消散却等来下一次的叩门,瘙痒一层层叠加。李文筝猛地挣扎起来,脖子高高扬起,出口的呻吟变成微妙的尖叫。 “啊——不行——石野——别……放开我!” 石野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鸡巴擦过他阴唇的速度越来越快,李文筝的阴蒂颤颤巍巍地挺立起来,鸡巴在顶弄中重重擦过脆弱的肉珠。痒慢慢变成一种电击般的畅快,他的头顶着石野的肩膀,无声尖叫,屁股猛地向上弹起,身体僵直了,透明的水液宛如花洒骤然喷溅而出,从野兽般的阴茎淋下,哗啦啦落到地板上。 石野又舔了舔那个牙印,嘴巴随后凑在李文筝的耳边。 “婊子都没你骚。”石野轻声说,“我可连插也没插进去,你水就喷一地。” 李文筝高潮完的身体在他怀里发抖,石野又问他:“想要吗?” “想要。”回答带着点鼻音,“要你……” 石野闻言又把他提起来,李文筝吓得抓着石野的右手猛地用力,圆润的指甲都发白。但好在这次鸡巴顶到洞口之后没有再滑出去,阴道被顶得大开,终于将渴求已久的阴茎整个吞吃进去。 石野提着他爆操了一会儿,阴囊拍击李文筝屁股的声音混着响亮的水声高频率在厨房里啪啪响。李文筝下体几乎没有毛发,从正面看,一根粗大色重的鸡巴在李文筝糜红的r穴里不停鞭笞挺进,直将洞口顶得宛如婴孩手臂一般粗也不放过。抽插之间看得到鸡巴上奋起的青筋,一下下被李文筝淫靡的阴道裹住裹紧。小巧的鸡巴在洁白的小腹上随着挨操的节奏甩来甩去,流下被前列腺液濡湿的痕迹。 李文筝被插射的时候阴道也跟着紧缩,可石野却没有停,在他蠕动挤压的肉道里残忍地行进,一下下破开高潮时紧致的腔壁,又狠又重,硬生生把李文筝的鸡巴软着插射了一次。 可他还是不停,李文筝的洞口已经被快速的摩擦撞得通红,快感越来越恐怖地将他淹没。他崩溃地掐住石野的手也没能阻止鸡巴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李文筝崩溃地摇头,尖叫里夹着哀求。 “啊——石野……别弄了,别弄了,啊!……我害怕,石野……别……我……不行了……呃啊……” 石野的阴茎因这过于凄惨的哀求硬得更硬,李文筝卑微的告饶换得更猛烈凶残的撞击,李文筝的鸡巴又翘起来,却不是因为精液的逼催。他让一些可怕的欲望硬生生在这样激烈的性交中逼出一丝理智。 “不要……石野……不行……我想……我想尿……放开我……石野……不行……不行!” 石野灼烫的嘴唇轻轻印在他光裸的肩头。 “那就尿。”声音过于温柔,带着可怕的蛊惑,“嘘,嘘,别说话,尿吧,宝贝……” 李文筝绝望地流出眼泪,在石野毫不留情的贯穿中忍受尿意的神智变得越来越稀薄,最终完全丧失了。随着石野温声诱哄,李文筝嘶哑地尖叫出声。 “不——!” 小巧的阴茎开始抽搐,紧接着一股不同于精液的热液骤然涌出,淋漓地抛撒在地板上。 石野让李文筝失禁时卡紧的阴道夹得闷哼一声,却仍然没有停下,李文筝的尿流被他顶成一个上下波动的曲线。在抛接李文筝的间隙里,他宛如一个诱惑水手驶向漩涡的魔鬼,用动听的声音说着可怖的诱惑。 “宝贝……” 滚烫的吻一个接一个,李文筝被失禁冲击得略微涣散的眼神在听到他下一句话的时候骤然聚起惊怕的光。 “我也要尿了……尿到你里面,好不好?” “不!!” 李文筝挣扎起来,却根本没办法逃脱石野的禁锢,他清晰地感到石野的鸡巴在自己阴道里变得更热更大,紧接着,一股有力而灼烫的热液激涌而出,疯狂冲刷着他淫荡的腔道。 “不……不!!” 李文筝被烫得大叫,发抖,然后潮吹,全身都止不住地痉挛,直到眼皮再也无力支撑地半阖起来。 等石野终于结束在他身体里的畜生行径,李文筝的意识也已经彻底昏沉过去。 石野抱着他放进浴缸,仔细清理好身体每一处,擦干,又抱到干燥温暖的床上,正要转身也去冲洗一下的时候,被折腾醒了的李文筝拉住汗湿的衣摆。 石野回过头,看到李文筝整张脸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不知是羞耻还是怒火,嘴巴一张一合。 “石野……”李文筝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手松开了,垂落在床边,样子及其虚弱,“你怎么敢……” 石野把他的手塞进被子盖好,装作没听见声音过于微小的质问,逃也似地快步走进浴室。 洗澡时他想起一片狼藉的厨房,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脑袋。 妈的,那可是厨房!他崩溃地想。 漂亮: 之前有回复说想看这个,变态至极,谁想看的,反思。 第三十九章 石野和李文筝的检查报告 第二天李文筝从早晨起床没搭理石野,甚至拒绝在家里进食。石野再三保证厨房已经打扫干净,可李文筝压根都不看他一眼,外套拿好,戴上手表摔门走了。 石野心想我还怕你不成。边想边拿起拖布把厨房的地又重新拖它个三遍。 总共拖了八遍。 拖地的时候一直有电话进来,挺忙,毕竟是个什么总了,拖完地换身衣服也出门上班。 李文筝一天没主动联系石野,半下午的时候石野给李文筝发消息说自己尿尿有点疼,李文筝半天才给他回了个剪刀表情。 石野在公司加班,回到家李文筝已经睡着,脸颊底下压着石野的枕头,很嚣张,让石野无枕可睡,只好学李文筝多年前,从另外的房间再抱进来一个。 然后躺下,手臂在李文筝腰上搭好,也睡了。 早晨倒是一同醒来,石野迷迷糊糊地要给李文筝例行的早安吻,被眼睛一睁开就冷光四射的老婆拿手背用力推开。 石野愣了愣,醒了,看着李文筝翻身走进卫生间的背影,还气着呢,亲都不给亲了。 他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也跟进去,李文筝正在刷牙,听见动静从镜子里瞄他一眼,低头吐了口牙膏沫。 石野没说话,走到旁边掏出东西对准马桶。 李文筝又张大嘴巴,对镜把每一颗牙齿都好好刷到,最后伸出舌头拿刮舌器刮了两下舌苔。 石野:哗啦啦 李文筝开始漱口。 石野眉头皱起来,鸡巴甩甩塞回去,站在李文筝旁边洗手,然后拿起牙刷挤牙膏。 “我尿尿肾有点疼。”石野边挤牙膏边说,“你说怎么回事,是不是前天该射精的时候射了别的,憋坏了给我。” 李文筝:“……” 石野把牙刷填进嘴里,啊啊呜呜的还在说话:“里憋唔啷回是,唔恨外了蓝肉的系里。” 李文筝把牙杯啪地拍在洗漱台上,两个眼珠子跟寒冰射手的冰豌豆似的,就差把石野当僵尸打了。 石野低下头吐了口沫。 “我说你别不当回事儿,我肾坏了难受的是你。” 李文筝深呼吸一口,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脸。 他洗好出去时石野也进行到洗脸的步骤了,他走了一半扭过头看石野的背影,越看牙越痒,伸手在石野屁股上狠狠锤了一拳才出了卫生间。 石野没站稳,让他锤得差点整颗头都钻水龙头底下。 早饭是家政从李文筝喜欢的早点店里打包回来的,小笼包和油条都摆在盘子里,筷子也已经准备好。他没等石野,坐下开始进食。 石野洗完脸也下来吃饭,坐在李文筝对面夹了根油条,边吃边说:“别气了行不行,早晨连亲都不让亲了?” 说完看看李文筝的脸色,又保证:“没下回,再有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打不还手。” 李文筝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包子,嚼完又喝了一大口粥。 “再有下回。”李文筝让他气得口不择言了已经,“我就当第二次寡妇。” 石野一口粥呛在嗓子眼:“啊?” 琢磨了一会儿明白了,又憋不住笑话李文筝:“你这意思,现在是我老婆了呗?” “我这意思。”李文筝对他怒目而视,“再有下回我杀了你。” 石野夹了口小咸菜。 “大街上随便一个人把我杀了,他能成寡妇吗?”石野不知道什么毛病,就是要气他,“非得先当我老婆,我死了才能当寡妇。” 李文筝眼睛嗖嗖往外戳刀子:“……石野!” 石野把筷子一搁,俩胳膊交叠在胸前的餐桌上,好整以暇。 “这么想跟我结婚啊?” 李文筝明显一愣,眼珠子看着石野不会动了。 石野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原本他还打算从长计议,有个什么仪式,说点什么话,穿个什么裤子半跪下的时候能看着好看点不紧绷,不过话赶话到这了,他也不想再收回去。 “找个时间把证扯了呗,我也不能老跟你非法同居。要这样,再有下回你可当不成寡妇。” 李文筝猛地一推桌子站起来,椅子摩擦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石野坐着没动,只是跟着抬起头,表情很认真地注视着他。 李文筝呆站了半天,石野就坐着等他,最后还是等到一个幅度小到可以忽略的点头。 这早饭吃的,李文筝哪都通红,筷子都快不会用了。 吃完饭李文筝终于平静下来,耳朵尖上的红也消退了。俩人一块儿上楼,李文筝说:“换套衣服,去医院。” 石野不正经:“婚前体检啊?” 李文筝猛地停住。 “去看你的肾。”李文筝盯着石野的眼睛,一字一顿,冷若冰霜,“婚还没结,你要是不行,这婚也不用结了。” 石野:“……” 石野觉得李文筝之前可能都是让着他,不然照李文筝这个刻薄劲儿,能让他在嘴上占了便宜? 石野不太想去,他说肾疼就是撒撒娇,没觉得真有什么问题。奈何李文筝坚持,最后还是换好衣服跟着李文筝上了车。 车开动了,却不是附近常去医院的方向。石野看了眼亲自当司机的李文筝:“不去三院?” 前面红灯,李文筝踩下刹车。 “前几天白医生给我打电话,让我最近去一趟。” 李文筝身体状况特殊,每年都会找这位白医生做个常规检查。石野跟李文筝在一起了很长时间,自然知道这件事。他点点头,没说什么。 到了医院,李文筝先陪石野看他的肾,一番折腾,原来是长了个颗结石,不是不行。但石野的男性尊严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他的肾出现问题,一脸便秘的表情。 “我怎么会得这个病?”石野很迫切地看着医生,没注意李文筝在旁边悄悄捂住了脸,“我还年轻……” 高级私立医院的医生态度很亲切,操着不知哪里的口音笑眯眯地为石野解疑答惑:“哎呀,这个小石头就是青壮年才会长嘛。现在的年轻人都爱喝咖啡啦熬夜啦,生活习惯不健康嘛!你这个石头还小呀,尿尿的时候排出来就好了。小伙子不怕的哦,跟性功能没有关系的啦!” 石野狂松了一口气。 李文筝:噗。 他们从看肾的医生那出来,再去找三楼的白医生。 石野不是第一次跟着李文筝来做检查,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医生照例问了李文筝一些问题,然后爱人轻车熟路在检查床上躺下,撩起衣摆露出雪白的肚皮。 白医生戴上手套,往李文筝肚皮上挤了一些透明的液体,然后把一个探头样的东西贴着他的皮肤滑动,外接的显示屏上就出现李文筝不同于一般男性的生殖系统。 石野看不懂那个,但他却看得懂白医生从没有过的越皱越深的眉。 石野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看侧着脑袋躺着的李文筝,又看了看医生神色凝重的脸,忍不住担忧地问:“医生,他……是有什么问题,严重吗?” 白医生把探头插回仪器的凹槽里,扯了几张纸巾递给李文筝,示意他擦一下,然后转向石野,严肃地说:“是,很严重。” 石野猛地上前一步,嘴角向下,声音绷得死紧:“什么?” 李文筝擦肚皮的手也停住了。 白医生却安抚地笑了笑,给出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他怀孕了。” 第四十章 听到了TVT 做了个全面检查,石野手里攥着李文筝的手,脑子让“怀孕了”三个字烧坏了。 医生翻看了一下李文筝的检查结果和腹部影像。 “已经三周了,平时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李文筝抿抿嘴巴:“总觉得累,别的倒没……我以为,我没办法怀孕的……” 白医生摘掉眼镜,也有点无奈。 “你的女性生殖系统发育不完善,从之前的检查结果看你甚至不会排卵。”说着他在电脑上调出李文筝的病例,看到上一年的检查记录,“至少在上一年6月份之前还是这样,所以我才没有建议你进行避孕。现在出现这个问题说明你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具体原因还要等其他的检查结果出来才好判断。” 李文筝茫然地点点头。 “看我都忘了问,这个孩子你们是打算留下来的,对吗?” 李文筝没被石野攥着的那只手覆上自己的小腹。他难以想象里面竟然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时候多了一颗一厘米的豌豆芽,他也从不知道身体畸形的自己竟然是能够孕育一个新生命的。他看了呆滞的石野一眼,说出心里那个越来越大的声音。 “是的。”他听到自己说,“我想留下来。” 石野反常地安静半天,直到此时才突然活过来似的,急切地站起来,却给出一个完全不同的回答:“不行!” 李文筝和医生都抬头看他,李文筝的脸色没有变化,只是眼睛里有一点说不清的东西。 “不行。”石野坚定地重复,“这个孩子不能要。” “你先坐下。”李文筝说。 “不要这个孩子。”石野看向李文筝,“你喜欢孩子咱们可以领养一个,或者两个……” “石先生,您先坐下,不要紧张。”白医生适时地打断他,“您有什么顾虑可以跟我沟通,这件事也不急在一时决定。” 石野深呼吸了一口,转头看向医生,正想说什么,李文筝开口了。 “为什么?”李文筝听起来很冷静,“你不想要一个可能身体也不正常的孩子?” “呃……这个可能性不大……” “不是!”石野焦虑地皱起眉,“你考没考虑过这个孩子会给你带来多少麻烦?” 李文筝别过脑袋不出声。 “最重要的是你能承受得住吗,女人生子尚且有危险,你……你本来……你这样会有什么风险谁也说不准,我不能让你这样冒险!” 石野又转过头,看着医生:“白医生,他最早什么时候能做流产?” “石先生,您先等等。”白医生笑了:“如果您是担心会给李先生的身体带来负担,我必须说流产也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他展示了李文筝的子宫剖面图,与女性完整生殖系统的差异,然后具体了解释流产可能引发的后续问题。最后他告诉二人不要太担心,孩子与母亲一样拥有两套生殖系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至于孩子留与不留,他让石野和李文筝回家再好好商量一下,毕竟关乎一个生命,他希望得到更谨慎的答案。 李文筝和石野回去的路上都一言不发,回到家里李文筝鞋也没换,直接走进卧室把门反锁了。石野在门外沉默地站了十来分钟才敲敲门。 “文筝,开门。”石野说,“我们谈一谈。” 李文筝没给他开门,甚至没任何动静。石野等了一阵子,转身去书房拿了备用钥匙把门打开了。 李文筝听到开门的声音猛地转过身背对着石野,可一瞥之间石野还是看清了他发红的眼,和湿了半边的枕头。 “……我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石野说,“我是担心你,你明白吗?” 李文筝不想听,抬手把耳朵捂住了。 石野知道他能听见。 “你为了不让人发现你这样的身体状况,不是被石田逼着结婚了吗,不是被逼到想去自杀吗,你现在不怕别人的眼光了?”石野心里着急,说话的语气压抑着,听起来很凶,“你不怕我怕,李文筝,我他妈怕你怀着孕命就没了,就算能健康把孩子生下来,我还怕你被人看见大着肚子,我怕你被指指点点,我怕你躲着藏着你难受!你到底想了这些没有,不是不让你他妈简单生一个孩子!” 李文筝把被子一掀,翻身下床就要跑。 “别跑!” 石野猛地拽住他,看到跟他侧身而站的李文筝面无表情,低垂的睫毛上却沾着泪珠,嘴唇也咬得通红。石野心里狠狠一痛,捧起他的脸,用目光一遍遍描摹他哭红的眼珠和鼻尖,刚刚的火就都灭了,灭得连点火星都不剩。 “别走,你怎么想的,跟我说说,好不好。”石野软下声音,无奈地说,“你就是个女人现在也算高龄产妇了,怀孕了要不要还得考虑考虑。咱们先谈谈,你得让我知道你怎么想的……” “什么我怎么想的。”李文筝从自己脸上拍掉他的手,脏话都说出口了,“我他妈能不考虑吗,我能不怕吗,我都不在乎了你还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吗?我一想到它是你的小孩,在我肚子里待了三周了,我就好爱它。”他又哭了,泪珠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从脸颊上滑落,声音都带上了哽咽,“结果你不想要!” “我没不想要,我是怕你出问题。”石野感觉有理说不清,心脏让李文筝哭得一下下疼到嗓子眼,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别哭了,操,别哭了……” 李文筝哭得停不下来,伤心石野不想要这个小孩,好吧,不仅仅是伤心,伤心可能占了百分之七十。他确实如石野所说在害怕。一个小生命,可能彻底将他暴露在众人目光中,他怎么可能不发抖。 但即便这样他还是想要它。 “都怪你!”他被石野重新抱到床上躺下,脸埋在石野小腹上,眼泪把石野的裤子沾湿了,“都怪你……” “怪我。”石野说,手很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 石野被李文筝哭着骂了八百句,石野一开始被骂得很愧疚,真不该内射,怪我,我不该内射,我就不该产生精液,我要是个女的就好了……后来石野看出李文筝也伤心够了,就是在借机骂他,思想上忍不住又反抗起来:这他妈的,我内射爽的是我自己吗?不是你说是我的母狗求我射里面的? “孩子你来养。”李文筝还在说,“我生孩子要躲起来,不能工作,没有钱了,你给它买奶粉买尿布。” 石野心想我什么时候答应让你生的,又忍不住叹口气,妥协了。 “我养它。”石野说,“你我也养起来。” 李文筝听出来了,石野开始反抗打压,又木着脸开始掉眼泪,哽咽着说:“你养不起我。” 石野烦死他了,想揍一顿,看着他哭红的鼻子却又开始心疼,舍不得。 “操。”石野皱着眉说,“那不养它了,钱攒着给你买包,你想当母狗还给你买狗粮,行不行?” 李文筝不说话,石野就抽了纸巾给他擦脸。 “别哭了。”石野亲亲他,“我爱你。” ———— 晚一点石野给白医生打电话,先说两人已经决定把孩子留下来,白医生道了恭喜。紧接着石野就开始吞吞吐吐,顾左右而言他。白医生了然地笑了笑:“性生活前三个月暂时不要有,后面可以慢慢来,只要不是太频繁太剧烈都是可以的。” 石野心说虽然你说的也很重要但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啊,看了看在一边吃甜筒的李文筝,艰难地开口:“我之前……我们……我……” 白医生很善解人意:“目前看来一切正常,之前的性行为看来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不是!”石野急得冒汗,又看李文筝一眼,李文筝的甜筒吃完了,“我在……那个……” 手机被抽走了。 李文筝舔舔右手上的巧克力渍,面不改色对着听筒说:“他之前尿在我阴道里,不知道对小孩会不会造成影响。” 石野崩溃地坐在沙发上捂住脑袋。 李文筝短暂地沉默,然后冷静地应答:“前天。” “没有。” “好的,谢谢医生。” 然后电话挂了,隔空抛还给石野。 “医生说现在看着问题不大,不过让你不要再尿了,很危险。”李文筝冷冷地说,“听到了吗?” 石野:“……” 李文筝走到沙发前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听到没有?” 石野:“……听到了。” 第四十一章 我也爱你 李文筝孕期整个过得非常平稳,没有出现石野想象的任何健康(身体)问题和任何不健康(思想)问题,也就是说李文筝身体没事儿,性欲没了。 这个太令石野意外了,主要是落差太大。以前石野皱着眉拿笔记本敲几行字的功夫李文筝都能自己扒完裤子再穿个性感内衣撅着屁股诱惑他。现在可好,石野侧搂着李文筝鼓胀的肚皮在门口磨蹭半天李文筝也不吱声,探头一看,人睡着了。 这个事情搞得石野挺郁闷。他一直在亲密关系里扮演被动角色,比如在李文筝诱惑他的时候叫着你不要勾引我啊结果上去一顿顶,或者李文筝得说好几遍你干我吧他才勉为其难迫不及待扒了裤子上去一顿顶,总而言之就是虽然他也很想上去一顿顶,但是他得让人家求他,完事他自己得还跟让人强奸了似的骂李文筝勾引他,非常欠打。 现在主动的人不主动了,他的烈女人设还是要维持,总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石野语文学得不好),日子过得不太得意。 说到这还有一回,李文筝撞见他偷摸看以前的偷拍视频打手枪。这还能行了吗,咋也不能委屈着自己养了那么多年的小孩。李文筝毕竟要当妈了,这个母性来了以后就很有奉献精神。虽然我不想做,但为了你我也可以!当机立断地冲上前去掀了石野遮羞的被子,露出一根丑唧唧。 “我来帮你。”李文筝看着石野,英雄一般视死如归,“你插我吧。” 石野看着他慈祥又英勇的眼神,别说插他了,就差跟他一样也彻底丧失性欲。 石野欲哭无泪,看着录像里那个又骚又乖的人,再看看面前这位抓着他鸡巴像克服恐惧抓乌龟头一样的李文筝,心说你哪位啊,我老婆呢,我老婆怎么不见了。 后来孕中期过去,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时候他老婆回来了,不过这会儿石野是想动也动不了,偶尔被缠得没办法就给李文筝来次手冲,完了李文筝吃个半饱舔舔嘴,还要骂石野是阳痿。 石野觉得好痛苦,这孩子再不生日子过不下去了。 临近预产期的时候李文筝开始有泌乳迹象,偶尔乳房涨得难受,石野过来给他吸吸,俩人都被这项活动搞得哼哼唧唧。 石野:哼哼唧唧,流奶了好骚。 李文筝:哼哼唧唧,阳痿你别吸。 预产期过了三天,石野焦虑得差点给还没出生的小东西取名哪吒,李文筝倒是不动如山,羊水破了的那一刻他正坐倚着冰箱门偷吃冰淇淋。凌晨一点半,石野被李文筝的视频通话吵醒,接起来一看,本该睡在自己旁边的李文筝出现在屏幕里,石野还以为闹鬼了,惊叫一声把手机扔了。 捡起来的时候李文筝的脸裂成了蜘蛛纹,非常冷静地捧着还没吃完的冰淇淋对石野说:“你来厨房。” 石野:“……!?” 李文筝:“我没有失禁的话,应该是羊水破了。” 石野急得飞冲了出去,下楼的时候没看清,最后一阶台阶跪着下的。 李文筝进产房的时候石野也进去了,李文筝握着他的手,看了眼他膝盖破掉的睡裤,在宫缩的间隙里说:“阳痿,你急什么急?” 阳痿是李文筝对石野最近一个月的爱称。 石野捏得产妇手生疼,紧张到口不择言:“你闭嘴!我阳痿你孩子哪来的?” 宫缩持续不断地袭来,李文筝痛得脸色发白冷汗涔涔,产子的撕裂让他忍不住大叫出声,边吸气边仰着脖子对石野说:“这说明!啊————!你——你还能用!日子!啊————!还能——凑合——过——!啊——!” 接产医生:“……” 石野:“……加油,加油,用力!” 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被拖了出来。 李文筝确认地看了一眼它……她的腿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石野笑着流了点眼泪,落在没刮的胡茬里面。 ”宝贝,“他把李文筝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了又亲,“真厉害……你真厉害,我爱你。” 李文筝看着他,也笑了,两颗虎牙从苍白的唇里露出来,一种虚弱的调皮。然后他张开嘴,石野把耳朵凑在李文筝唇边,听见他用气声说:“她还不知道自己三周大的时候被爸爸的尿淋了一身。” 石野差点从产房蹦出去:“……你过不去了是吧!” 耳朵倒没从李文筝嘴边挪开。 “你不能做了,我还能说。我说一百次。” 石野无奈地摸摸他的头,又亲亲他的脸。 “说吧。”石野妥协,“想说几次说几次。” 李文筝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开口了。 “石野。” “嗯?” “我也爱你。” 第四十二章 别骂了老婆 李悠来还没出生的时候她爹就跟她抢奶吃,八个月大的时候她爹还在跟她抢奶吃。石野每天把李文筝按住一顿吸,恨不得连最后一滴奶水都吮干净,一口也不给孩子留。 有天石野在厨房炖上汤,走到卧室去找李文筝,结果本该由保姆在带的宝宝却在李文筝旁边睡得安稳,嘴巴里吮着李文筝细白的手指头。 石野看了半天,迅速出手把李文筝的手指从宝宝嘴里拔出来,小孩子咂咂嘴,翻个身接着睡了。 李文筝看他一眼。 昨天刚吵了一架,起因是石野把李文筝用吸奶器给宝宝吸好的奶偷偷喝掉了,让宝宝无奶可喝,最后只好喝奶粉。李文筝认为石野是个小偷,以前偷吃他巧克力,偷把他的性感丝绸睡衣换成棉布的,现在有了小孩竟然还要偷奶喝。石野躺在床上挨骂,大晚上不睡觉不做爱光挨骂了。他咬牙,好,再骂我就要你好看。 李文筝又骂了三分钟。 石野烦得从主卧冲了出去,夜宿客卧。既然李文筝一定要骂他,那么他不仅要让宝宝无奶可喝,还要让李文筝无爱可做。 冷战上了,第二天大半天俩人都没搭腔。 这会儿石野跑进主卧来打扰他跟宝宝休息,李文筝冷冷淡淡地看他一眼,很不屑。 石野心想你不要太他妈得意,要不是我吃奶时间到了你会受到更多冷落。然后无视李文筝的冷漠上去就掀衣服。 李文筝的奶子因为泌乳的缘故微微鼓起,在瘦削白皙的身体上有种怪异的美感。只不过半天没吸而已就已经开始胀痛,乳尖挺立发硬,一些白色的浊液粘湿了乳孔。 石野的大手附上去,轻轻在乳周揉按,将乳肉推挤得更加饱满,奶液随着乳头的抖动哆哆嗦嗦滴落,石野嘴巴一张,就吃掉了。 李文筝被揉得不耐烦,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宝宝,双手双脚环住石野猛地用力,直接把人扯到床上,然后裸着一双嫩乳翻身坐在石野身上,双手按在石野耳边,挺直上身把乳头往他脸上凑。 石野皱着眉,视线扫过李文筝冷淡的脸孔,忽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往下带,直到李文筝几乎与他脸与脸相贴,石野才用气音在李文筝耳边说:“骚奶牛。” 热气喷洒在李文筝耳朵细薄的皮肤上,烫得他猛地喘了口气。 石野松开钳制他脖颈的手,放他在自己身上坐直了,雪白的乳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石野想起他刚刚把自己拉到床上的动作,于是胳膊扬起来,没留力气地冲着乳肉扇了下去。接连不断的掌掴一声声脆响,李文筝喉咙里流出微弱压抑的闷哼,然后又被强行吞下。红肿的指印缓缓从颤动不止的细嫩乳房上浮现,奶水溢出,顺着隆起的小丘和脆弱的肋骨滑下去。 “爽吗?”石野压着嗓子问他,还没等李文筝反应过来,大手包裹住两只乳房狠狠一捏,奶水猛地在高压下喷射而出。李文筝闷哼一声,在石野身上应激地弹动,又抑制不住地落下去。白色的液体飞溅在石野脸上和胸前的衣服上,他顶着上眼眶盯住李文筝,伸出舌头舔舔唇角的奶汁。李文筝脆弱的脖子高高仰着,连接下巴的那处皮肤崩得紧紧。 他全身都在发抖,石野却没打算放过他。 攥紧乳房的拇指缓缓移动到还在不停泌出奶水的乳头,只轻轻拨弄了几下,李文筝就抓紧了床单发出只有气声,小心翼翼的呻吟。屁股里隔着布料嵌进一根粗硬的柱状物,他忍不住前后摆动屁股,让那根下流的东西给他的肉阜一些隔靴搔痒的抚慰。 石野突然将敏感的乳头用力按进乳肉,然后松开,再按进去,李文筝无声的呻吟变得更快更急促,石野明显感到附着在自己鸡巴上的布料已经潮湿。 “骚货。”石野低声说。 李文筝的乳尖被久违地舔弄,整只乳房都在石野的口腔里感受吸吮,李文筝的眼泪流出来,紧紧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丝过于淫荡的叫声。 两只乳房分别被石野啃食舔咬过,李文筝觉得它们甚至没办法流出一滴奶汁来为女儿喂食。但他已经顾不得了,下体的痒哪怕再忍一秒就要死去,他只能低声哀求石野来干他,流着眼泪求石野给他一根能止痒的鸡巴。 两个人迫不及待地下了床,站在床边嘴巴连着嘴巴凶狠地亲吻,舌头带着口涎交缠在一起,衣服不停地剥落,落了一床一地。然后石野伸手握住李文筝柔软小巧的屁股猛地一提,他就整个人都攀在石野身上,手臂和小腿都在石野身后交叠。 鸡巴顺势一插到底,两个人都发出满足的长叹。石野抱着李文筝的屁股把他提起又放下,鸡巴在阴道里凶狠地贯穿,随着抽插将里面越流越多的水挤得喷溅出来。李文筝的压抑的叫声和呻吟开始变得有些放肆,好像再没有心神顾忌女儿就躺在旁边的床上熟睡。 石野越干越快,快感越堆越多,粗重的喘息在密闭的卧室混响,高潮来临的那一刻,石野闷哼一声在李文筝体内喷出精液,而李文筝嘴巴大大张开,两个奶孔宛如另外的生殖器官一般也随着高潮射出乳白色的奶液,在女儿清浅的呼吸里爽得四孔齐喷。 …… 李文筝眼神失焦,脱力地从石野身上掉下来,被石野抱住放在床上,白精和奶水慢慢流出。 石野看了他一会儿,又把头埋在饱受折磨的乳房里狠狠地吮起来。 “你给我滚。”李文筝有气无力地骂他,“你是狗吗,吃个没完。” 石野又看他一眼,蹭蹭流到嘴角的奶汁,转头出去了。 李文筝一看,我骂一句而已,竟然真的又跑了,气个半死,心想谁再搭理你谁是猪。 结果石野只是去厨房给李文筝端汤,汤碗被他撂在床头,狠狠地说:“给我喝!” 李文筝:“……喝就喝!” 咕嘟咕嘟喝完了,手背抹抹嘴还打个饱嗝。 石野憋不住笑了:“瞧你那样。” 李文筝脸一红,眼一瞪张嘴又要骂。 石野凑过去在他头发上亲了亲:“别骂了老婆,歇会儿吧行不行。” 李文筝捧着空碗,被石野胸膛的香味熏得发呆。 “……也行。”他说。 ———— 李悠来终于睡醒了,抻了抻小胖手,转头看见爸妈亲得难舍难分。 “唔?” 第四十三章 最爱 李悠来十二岁那年打了回架,对方是长得还比她还矮的初三学长,年级第一。这事儿让她班主任给李文筝打电话抖了个干净。李文筝接完电话直接从高层会议上站起来跑了。司机给他一路送到家,推门一看,李悠来正坐在沙发上吃薯片玩游戏,她爹则一边开网络会议一边伺候她,一会儿给倒果汁儿一会儿给拿个毯子,还给剥瓜子儿。 李文筝看得头痛欲裂——李悠来从小就不老实,跟同龄孩子一起玩总欺负人家。幼儿园的时候她们班上有个小胖子,李悠来骗他说吃初雪能减肥,结果那年冬天第一场雪下得很小,小胖子在自己家门口拿个小铁铲贴着地皮铲雪吃,吃了一嘴脏雪一嘴土。最后人家家长告到学校里来,又哭又闹,看见李悠来差点没动手。 再说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个男生追她,她跟人说她这辈子非光头不嫁,小男孩背着爸妈去理发店剃了个光头,没带钱。理发店员工给他爸妈打电话,要人带钱赎走他们的光头儿子。第二天来学校,李悠来带着一群小姐妹指着他哈哈大笑。 这还只是李悠来成长史的冰山一角。不过原来都只是捉弄别人,现在可好,直接把人给打了,对方还是高她两级的男孩。李文筝百思不得其解,这孩子到底像谁? “李悠来,鞋穿好。”李文筝看了眼无知无觉剥瓜子,时不时对着电脑发言一两句的石野,觉得指望他也白搭,“去楼上书房等我。” “干嘛?”李悠来不情不愿。 李文筝压着火给自己倒水喝:“你说呢。” 李悠来还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你肯定又要背着我亲爸爸,我看见你好几回了!最近爸爸都不亲我了,肯定是你捣乱!” 她声音又尖又亮,吵得李文筝耳朵疼,杯子一摔冷冷地看向李悠来,正想说话就听到石野对着屏幕说:“见笑了,内人比较粘人,孩子吃醋了。” 李文筝:“……” “好,那就先到这儿。”石野挂断了不怎么正式的视频会议,看着李文筝说,“今天怎么这么早?” 李文筝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李悠然,又看向戴着腕表的石野。 “老公。”李文筝面无表情地说,“亲亲。” 石野:“……好的。” 李文筝走上前搂住石野的脖子,接了一个长吻。 李悠然气得一蹦三尺高:“啊!!妈妈坏蛋!!爸爸!不要亲他!不要亲了!!” 俩人都没搭理她,亲了好长时间才分开,结束时李文筝有点气喘吁吁的意思,当着李悠来的面伸出舌头舔断银丝,冷冷地说:“你可管不着他。去楼上等我。” 李悠来眼睛喷火,一步三回头地上楼去了。 石野看着李文筝,忍不住笑:“她又怎么得罪你了?” 李文筝抱住他一起跌进沙发,然后上身挺直环住石野的脖子,手指头无聊地揪他头发:“她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她打人了。” 石野不说话,拉下来李文筝的脑袋,让他低头跟自己额头相抵,黏糊糊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又亲上去。 最后分开时发出“啵”地一声,李文筝把脸贴住石野的胸膛,面无表情地说:“想做爱了。” 舔舔嘴角,又说:“你女儿怎么这么讨厌啊,石野,我们把她丢了吧。” “我早说她烦人了!”石野鸡巴已经半硬,不上不下的搂着老婆,“你怀孕的时候我说不要你偏要,说不过我还哭。” “后悔了。”李文筝说,“你的孩子算什么,不就是一颗精子吗,你精子我都吃了不知道多少颗,没什么宝贝的。” “就是!”石野说,“就为她这颗,咱们少做多少爱,你少吃了多少精子?” 越说越没谱了,李文筝忍住情欲把屁股从石野身上挪下来:“她还不让你亲我。你亲不亲?” 石野乐死了:“连你女儿的醋都吃啊?” “什么啊她。” 李文筝冷着脸把刚刚倒的水一饮而尽,忍了忍没忍住,控诉说:“恋父情结这么严重,应该让心理医生把她抓走造健康了再给咱们送回来。” 石野快笑死了。 “再亲一口。”李文筝说。 可怜的李悠来,她妈也算了,她爸竟然也偷偷说她坏话! 李文筝上楼了,推门进书房,李悠来正拿着张A4纸画画,李文筝瞄了一眼,花啊草啊的,打发时间呢。 “今天你们王老师给我打电话了。”李文筝开门见山,“为什么打人?” 李悠来毫无悔意:“爸爸说了,遇到坏人就要反抗!” 李文筝现在一从她嘴里听到“爸爸如何如何”就头疼。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小就跟石野特别亲,到处跟人说“我爸爸XXXX”“我爸爸BLABLA”,开口闭口都是爸爸,说过的话那更是别提了,跟圣旨似的。 李文筝心想你爸爸刚才还跟我商量把你扔了呢,得意什么,嘴里说:“尘冶星怎么坏的,说说。” “他故意每天给我买吃的!”李悠来理直气壮,“他意图不轨,我先揍他一顿他就不敢对我怎么样了!” 李文筝:“……” 他想起电话里王老师说这个尘冶星给李悠来写了封信,据李悠来说是挑战书,忍不住捂住额头。 “尘冶星给你写的信你看了吗?”李文筝说。 “当然没有!”李悠来说,“肯定骂我呢!我直接就撕了。我爸爸说不要给敌人伤害你的机会!” 本来李文筝觉得这个事情实在太荒谬了,气消了大半,结果听李悠来一说“我爸爸xxxx”就又心头火起。 “这么喜欢你爸爸。”李文筝把手别在胸口,往后靠着椅背,面上冷若冰霜,“你让他再把你生一遍吧。” 李悠来:“……” 李悠来让她妈气跑了,回到自己房间,房门摔得震天响。 ———— 石野把饭做好,上去书房里叫李文筝吃饭。 “什么饭?”李文筝看着他说,“想吃甜玉米汤。” 石野想揍他:“你刚刚怎么不说?” 李文筝盯着他不说话,石野就叹口气,很没办法:“做了做了,你比你女儿还烦人。” “那没有。”李文筝边说边往外走,“你女儿。” “谁是我女儿?”石野把他一把顶在门框旁边,“我把谁当叛逆期女儿养?做饭做他爱吃的,李悠来最讨厌甜玉米汤。” 李文筝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在石野嘴角亲了一口。 “我。”李文筝说,“我要去吃甜玉米汤了。” ———— 第二天,语文课上,王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今天的作文题目:最爱 他拍拍手上的粉笔灰,拿起点名册,点到谁谁就要到讲台上来讲讲自己最爱的人或者物。 刘飞鹏说他最爱他爷爷,因为他爷爷从不骂他,很慈祥。 蓝柯绒说她最爱她的小狗,因为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有小狗陪着她。 “李悠来,你上来说一下。”王老师推推眼镜。 李悠来撇撇嘴,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讲台。 “我最爱我的爸爸妈妈。”李悠来不情不愿地说,“因为他们彼此那么相爱,还能想着分一点爱给我。” END 漂亮: 《嫂子》到这里就结束了,没什么意外的话番外估计不会写,因为想交代的在正文里都写到了,没什么遗憾。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希望大家也喜欢他们。李文筝和石野会一直相爱一直吵架一直做爱做下去,他们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得到爱就得到一切。 第44章 被撕了情书的尘冶星 三栖影帝尘冶星三十一岁生日时与爱筝科技长公主李悠来结婚,接受本报采访时他很激动地告诉记者,能够和初中就暗恋的女孩结婚是他的福气。面对“爱情长跑有没有想要放弃的时刻”这个问题,他说这个问题不太好说,直到老婆昨天跟他求婚之前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跟暗恋对象开始谈恋爱了,但据新娘李悠来所说,他们已经恋爱十年,以后的每一个十年都要在一起。尘冶星在采访过程中曾欲对此说法表示异议,但被新娘暴力镇压了,哪一个才是真相我们不得而知,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尘冶星先生在三十一岁生日这天即将结束三十一年的处男生涯,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为他送上祝福! 第45章 番外 李悠来把包从肩上卸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爸爸。”李悠来说,“我要结婚了。” 石野抬头看她一眼,又把视线放回电脑屏幕上,没太意外。 “那个尘星星终于憋不住了?” “不是。”李悠来从包里掏出两个拆掉了外包装的方盒,“是我憋不住了。” 石野终于从助理发来的满屏各大奢侈品牌春夏新款男士包包样图里抬起头:“你说啥?” “我跟他求婚了。”李悠来撩了一把耳边的头发,长睫毛半遮住浅棕的瞳仁,“明天就去领证。” 石野:“……谁跟谁求婚?” 李悠来的性格又臭又硬,从小到大没示过弱,石野却在此时看到女儿精致的脸上浮现了一些罕见的羞涩,随后不太自然地把头仰在沙发背上:“我妈呢?他知道了嘴里肯定没什么好话。” 石野震撼了,掏出手机对着女儿不小心流露出奇怪表情的脸一阵偷拍,然后在李悠来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假装刚刚摸出手机。 “……我给他打电话。”石野装模做样,“做脸去了。” “哦。”李悠来把双臂也搭在沙发靠背上从后面垂下去,身体挺直了,又问石野,“弟弟呢?” “还在睡。”李文筝没接电话,石野把偷拍的图片发给他,然后把手机扣在桌面上,又开始给老婆琢磨包。 李悠来看看手机,尘冶星正好给她发来一个三段式小论文,紧扣主题“尘冶星与李悠来到底谈没谈恋爱”进行论述,最后总结:虽然我答应你的求婚,但关于恋爱毫不知情。 李悠来:“……” 她给尘冶星回了个🔪的表情就把手机锁了。 这时身后的外面有些响动,石野把电脑合上放在一边。 “你弟弟。” 随着石野说话的声音,一只毛发雪白的波斯猫一路狂奔进小客厅,李悠来趴在沙发上张开手,它就嗖嗖地窜进她怀里。 “弟弟胖了。”李悠来修长的手指上戴了四颗宝石戒指,埋进软毛里把乖巧的波斯顺得开始咕噜喉咙,“我妈就是溺爱,还真当二胎养啊?” “当一胎养。”钥匙放进小瓷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李文筝换好拖鞋走进小客厅,看了看抱着猫的李悠来,转头问石野:“新给宝宝找的保姆?穿成这样,能把石梓儿照顾好吗?” 李悠来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爸爸!你老婆老年痴呆了!” 石野:“哈哈哈!” “你笑什么笑?”李文筝看一眼石野,又斜了一眼李悠来,“你老年痴呆,把我儿子给我放下。” “喵。”石梓儿百无聊赖地舔舔爪子。 李悠来不放,把她弟弟抱得死紧:“爸爸笑笑怎么了,这你也要管吗?谁做脸谁老年,谁二胎谁老年!” 李文筝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眼神滑过李悠来面前的桌子,突然顿了顿,盯住上面两个已经拆掉外包装的方盒,嘴巴里还在说:“确实青春不再,做脸是怕不好看了我老公不喜欢。” 李悠来冷笑一声。 石野:“……差不多得了。” 李文筝一弯腰从茶几上捉起一只方盒,拆开熟悉的内盒,捏了颗黑色小球放进嘴里,就着瞬间鼓起一个小球的脸颊,冷淡地看着李悠来。 “你不老年,你没有老公。”李文筝含含糊糊地说。 “……你吐出来,我不给你吃了!”李悠来咬牙,“我去给我老公吃!” 李文筝把嘴里那颗咽下去,又捡起一颗,疑惑地看了石野一眼:“她哪来的老公?” “我要跟尘星星结婚了!”李悠来像头被激怒的小兽,很凶又很得意地报复说,“我跟他求婚,他答应了,我才不是没老公!” 李文筝近些年看李悠来跟尘冶星互相踩着脚丫子谈恋爱跟看电视剧似的,这一下子电视剧要结局了,他竟然还有点舍不得。 “你求婚了?”他又确认地问了一遍。 李悠来翻个白眼,从他手里接过巧克力盒重新放在桌上,手在包里摸半天摸出一个小盒子,不打开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在李文筝眼前晃晃又收回去:“我们说好明天领证。” 李文筝半靠在石野怀里,扭头与石野对视一眼,竟然没说什么刻薄话:“你女儿有一点勇敢。” 石野亲亲他的额角:“像你。” 李文筝点点头,收下赞美:“是的。” 李悠来的脸似乎泛起微红。她不自在地划开手机屏幕又锁上,石梓儿在她脚边绕来绕去。 李文筝忽然想起石野发他的那几张照片,忍不住笑起来,两颗虎牙不怀好意地从唇缝露出。 “这样的啊。”李悠来听到爸爸妈妈在一边窃窃私语,“还是有点害羞……没想到……” 她敏感地抬起头,非常警惕:“你们在说什么?” 李文筝把手机大大方方亮给她看,上面放大的图片是李悠来微红着脸仰面躺着,嘴唇偷偷翘起,眼神里有羞涩的快乐。 “还以为你很厉害,不是在害羞吗。”李文筝歪着头说,“李悠来?” 李悠来脸色爆红,委屈地看了一眼永远帮妈妈欺负自己的爸爸,拔脚就走。 “等一下。”李文筝叫住她,“还有话跟你说。” 她愤愤地转过头,没好气地说:“干嘛?!” 李文筝走过去,很轻地张开手臂抱住她。 “要结婚了,”李文筝眼睛弯弯的,“对人家好一点。” 像叮嘱儿子娶媳妇一样的话,李悠来趴在从来没有哄过她的李文筝怀里,脸上好像烧得更热了。 “……我知道,还用你说。”她嘀嘀咕咕的,两只手偷偷拽住李文筝腰间的衣服,好像若隐若现地闻到很小的时候在他怀里闻到过的香味。 我会对他很好的,像你对爸爸一样。她想,轻轻地抿着嘴巴,唇角上扬。笑起来有两颗与李文筝如出一辙的虎牙。 石野在一边不明所以,感觉好像插入不太进去,只好打开手机接着给老婆选包。 看到很多对李悠来的差评,特意写了一篇番外。李悠来不是坏小孩,大家不要讨厌她TVT 第46章 番外2 石野大三那年全校召开了一次运动会,李文筝正好去A市出差。这次他有提前告知石野,好让石野去到学校门口等待。 李文筝从车上走下来。他故意穿了白卫衣,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头,好像把时间永远封闭在了二十岁,等待石野穿过年龄的跨度来牵他的手。 石野看到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李文筝。” “让一让让一让!” 还没等石野把他牵进手里,李文筝身后忽然出现一对骑单车的情侣,男生技术看起来很差,或者刹车出现了什么问题,女孩儿坐在前杠上尖叫,车子在密集的人流中即将倒地不起。 石野吓了一跳,赶紧拽住李文筝往怀里一搂。车果然在李文筝刚刚站过的地方摔了,女孩手里的烤肠脱手而出,与李文筝洁白崭新的卫衣相撞,然后落地。 李文筝忍不住反手去摸,手摊开在眼前,一些暗红色的酱渍,上面还沾着一颗芝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男生好不容易从车子上站起来,对着李文筝连连道歉:“对不起同学,你这个衣服,洗衣费我出吧,实在不好意思……” “不用了。”李文筝皱起眉,没看那个一直道歉的男生,倒看着石野的眼睛,“怎么办啊?” 石野看了那个男生一眼,没说话,拉住李文筝还沾着芝麻的手指,说:“有纸巾么?” 男孩忙从书包里拿出一小包纸巾:“有有,有。” 他也不是这么礼貌的人,主要是李文筝看起来太矜贵了,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惧怕,更不用说旁边还站了一个高大的男生,看起来也不怎么好惹。 “你走吧。”石野低头打开纸巾的包装,然后站在路边抓了李文筝的手腕为他细致地擦起手指。他很高,长得很帅,这样缱绻的动作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他好像没意识到这一点,或者意识到了也不在乎。 他把李文筝的手指擦干净了,又沉默着示意李文筝转过身去,果然一片红黄的油渍,上面的浮油被石野擦掉,但离周围洁白的颜色还相差很远。 李文筝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不安地动了动:“石野?” “嗯。”石野把脏纸巾扔进垃圾桶,又回来攥住了他的手腕,“你想看运动会吗?” 李文筝看看他,没看出什么异样,想了想说:“你参加了吗?” “没有。”石野说。 “为什么?”李文筝低着头,手腕被石野抓得很热。 石野沉默了一下:“想跟你待在一起,昨天把项目分给别人了。” 李文筝确定了石野不太高兴,被攥得发紧的手腕动了动,石野松开他。 “我想先换件衣服。”李文筝说,“附近有卖男装吗?” 李文筝没去买男装,他跟着石野慢悠悠晃进校园。很空旷,从校门口就可以听到体育场的吵闹声,偶尔路过一两个人,会对他们施行注目礼。 “到了。”石野站在他面前,把卫衣帽子帮他戴好,“低头,别让宿管发现。” 李文筝跟在石野背后,低着头假装在看手机。好在宿管大叔正绞尽脑汁与电话里的人吵架,石野成功把李文筝偷渡进自己宿舍。 他住的双人寝,室友一大早就去操场拉横幅,还有比赛项目,想来不会太早回来。石野让人坐在自己床上,打开衣柜给他找了件自己的卫衣。 “你先换……” 结果一转头,人就站在自己身后,贴着他,眼睛直勾勾。 “你生什么气?”李文筝说,“你不想我来我就走了。” 他的脸还半遮掩在纯白的帽兜里,嘴巴浅红,轻轻抿着。 “不是生气。”石野无奈地说,“你差点让自行车撞了。” 手伸进去摸他的脸,抵开帽子的布料,指缝穿过头发,跟脸上温热的皮肤相触,石野忍不住用拇指摩挲他眼皮,睫毛,和嘴角。 “太想你了。”石野看着他,皱眉,难得坦诚,“想得难受。” 李文筝把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眼睛顶着上眼眶与石野交缠,与此同时偏过头亲吻石野的掌心。 “我也想你。”李文筝轻声重复,“石野,我也好想你。” 李文筝换上石野过于宽大的灰色卫衣,袖子堆在手腕上。 石野紧挨着他坐,手里翻着向李文筝展示自己的专业课课本,里面每隔几页就出现一个,或者几个小小的“筝”字,有几页画了很不成型的古筝,不过都被随手涂掉了。 “我以后赚钱养你吧。”石野说,“大学毕业就去创业,行吗?等不及了,想跟你一直在一起。” 李文筝把手放在他课本的封面上,靠进身后的怀里,转头亲他的下颌和喉结:“行啊。你想个公司名字吧,简单一点。” “其实之前就想好了。”石野低低地说。 李文筝投以目光。 石野沉默半响,把他的腰搂得很紧。 “爱筝科技。”他说。 李文筝笑了笑,呼吸喷洒在石野的耳边和脖颈。 “听起来像癌症科技。”他说,“不过也还行。” 他们又拥抱了一会儿,接几个浅吻。石野偶尔会把手伸进自己卫衣过于松垮的下摆,抚摸李文筝光滑的脊背,然后再克制地退出来。 李文筝没要求做爱,石野也没有,只是在暂居的空间里分享一点安静的亲密。 一切都那么好。 意外吧,最后一张番外哦,不会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