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内的正中央，一座闪着白光的巨大石碑静静耸立，其上，无数的名字都在明明灭灭间，活新生，活寂灭。
而石碑最上方，三个名字的光芒尤为璀璨。
重羽，桑落，寂妖。
重羽神君广袖一扫，石碑画面骤变。
“……”
桑落脸色瞬间变了，“怎么可能。”
重羽神君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现在看到了吧，我们是命定的夫妻。”
“你信命？”桑落面色重新归于平静。
“其他的，不信。这个，我信。”重羽神君的答复颇为气人。
桑落想要抽回手，失败。
“你可是阆天阁出身，我却是个桑农之女……”
“换个借口。”重羽神君握着她的手微微收力，“这个借口太敷衍。”
“我不喜你！”
“撒谎！”
“……”
“问心咒，你当真不喜我？”
“……”桑落被气的一个眼晕，“无耻。”
重羽神君看到她淡定的表情终于崩溃，眼底温柔缱绻。
寂妖此时从外面进来，看到两人的行为，免不了一阵戏谑。
“呵，背着我乱搞，这就没意思了。”
寂妖是个比女子还要妖艳的男人，妖界出身，执掌万妖境域，向来是个嘴贱的。
到了他们这个地位，早已经不似微末时的勾心斗角，有这时间还不如冲击更高的层次。
关键想要冲击那虚无缥缈的层次，已经是靠外物无法做到的了，完全就是对境界的感悟，别人帮不到。
既然如此，没有了利益纠葛，自然也就没有了明争暗斗，勾心斗角。
桑落与重羽都是人族，靠的是红尘炼心。
寂妖是妖族，靠的却是睡女人。
或者说是睡女妖。
“恭喜你，将为人父。”桑落会怼了一句。
寂妖并不觉得羞臊，“禅韵的孩子可不是我的。”
“恭喜你，喜提绿帽。”
“我们妖族可不似你们人族那般，道德加身。”寂妖浑不在意，“本身妖族修炼比人族艰难，尤其是妖族修士，一旦踏上修行之路，子嗣艰难，本君倒是真想做父亲，却尤为困难。”
他绕到前面，看到契石上大大的两个名字，啧啧摇头，“哎，天命姻缘呐，羡慕不来。”
“你可以羡慕，我能祝你们二人百年好合吗？”
重羽神君一把将人拉到怀里，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胡闹。”
桑落翻脸打开他的钳制，“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从未如此想过。”重羽神君轻笑。
他与桑落谁更厉害，这点重羽神君都不敢轻易下决断。
能坐到他们这般的地位，是绝对不会轻易与人争斗的。
不然，毁掉的就绝非是一两个人，稍微澎湃的灵力泄露，都足以造成无数星辰破碎，无数生命的陨落，那会有碍修行。
地位越高，禁锢越大。
“喝酒吗？”寂妖道，“我那边的酒已经酿好了。”
“可以。”两人点头。
随后，三道身影消失在古殿。
再次睁开眼，强烈的痛感很快掌控了桑落的神志。
她身穿白色囚服，周围是昏暗且血腥的环境，不意外的话，她似乎是在牢中。
面前站着一个身穿华服的宫装女子，正手持长鞭微微喘息，可见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惨无人道的凌虐。
她的一身囚服几乎被鲜血染红，且被鞭打的割裂开来，露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口。
“贱人，和本宫斗？不知天高地厚。”看到眼前曾经极负盛名的京城第一美人，那张脸即便是在如此落魄的境遇下，依旧美的惊心动魄。
她恨极了对方的这张脸，忘不了这二十年来，被她压制的种种经历。
两人明明出身同宗同族，就因为她是庶女，就因为她长得不如嫡姐好看，就因为她的母亲是王府郡主，就要被别人拿来处处攀比。
可是有什么用呢？
曾经艳冠天下的侯府嫡女，不还是成了她的砧板鱼肉，任他宰割。
“贵妃又如何，我一样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哦？是嘛！”一道冷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随后一个男子裹挟着风雪般，带着阴冷的气息跨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