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引入怀 第979节

桑晓瑜抱着枕头从隔壁慢吞吞的走回来,一穿过玄关,空气中便闻到隐隐约约的烟草气息。

视线从紧闭的卧室门移开,她看了眼半敞开的窗户,又低头看了看沙发旁的垃圾桶,里面堆积着无数个烟头,想必昨晚自己离开以后,他应该抽了很久的烟。

桑晓瑜将枕头放在沙发上,走到厨房倒了杯水。

温热的水流从嗓子蔓延至胃里,她抬手按住了两边发疼的太阳穴。

转身想要从冰箱里翻出点东西吃,打开后,便有两个纸盒的牛奶坠落下来,噼里啪啦的,紧接着又有几根香蕉,里面的景象令她大吃一惊。

每一层都被食物填充的满满当当,几乎都没有办法正常的开关门。

就在她还处于震慑当中,玄关处传来了声响。

桑晓瑜下意识的回头,惊讶看到那道挺拔的身影正走过来,她回来时看到卧室门是紧闭着的,还以为他没有起来,没想到他竟然一大清早就出门了?

看模样似乎去了超市,不仅手里拎着两个满满的购物袋,怀里还抱了个纸袋。

桑晓瑜想到冰箱里的那些东西,一定也都是他买回来的。秦思年已经迈着长腿走过来,将购物袋放在半圆形的吧台上,扯唇说,“小金鱼,我把冰箱给你填满了,又额外多买了些方便长期储存的食物,若是你吃不惯这边的东西,可是尝试着自己弄一点简单的,里

面还有两本中文的菜谱!”

他开口的声音,很难忽略掉的沙哑。

像是抽太多烟和没有睡好的关系,因为他眼窝深陷,眼睑下方有明显的青色,桃花眼里弥漫着细长的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憔悴。

桑晓瑜微抿起嘴角,沉默不语。秦思年打开着购物袋,低眉似是在检查着还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东西,一遍又一遍的,反反复复,低沉沙沙的嗓音继续,“你一个人在这里,这边的太阳不比国内会很毒烈,多注意防晒,否则会晒伤皮肤,还

有天凉的时候就多加衣,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千万别挺着,一些基本的常用药我都给你买了!”“虽然说南非相对其他非洲区域还算比较**,但治安也还是会乱一点,尤其是到了晚上,尽量能别出去就别出去,若是出去的话也要找个同事陪着,遇到危险这边的报警电话时10111!记得每天吃早饭,

晚上睡觉的时候锁好门,自己照顾好自己!”

听着他絮叨的话语,桑晓瑜不禁皱眉,不由张了张嘴,“禽兽,你……”秦思年风流倜傥的桃花眼抬起,里面尽是拉长的灰败之色,薄唇很浅的勾动,眸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声音低哑的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你昨天说的话,我都懂了,会尊重你的决定,你要分开就分开吧

,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

“嗯,谢谢……”桑晓瑜愣了愣。

秦思年薄唇晦涩的扯了两下,随即转身走向了客厅。

拉起了立在斗柜旁边的行李箱,眸光幽深的望向她,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缓慢且艰涩的开口,“小金鱼,我走了!”

桑晓瑜双手缩在袖子里蜷缩,蠕动嘴角,“……再见。”

“再见。”秦思年扯唇。

他们彼此都知道,这两个字便是道别了。

不光是简单异议上的道别,还有对他们那段感情和婚姻的道别。挺拔的身影,随着沉闷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了玄关处,最后只留下闷闷的一声关门响,然后再无声息。

第890章,不好,是地震

冰城,私立医院。

穿着绿色手术服的秦思年,从住院大楼里走出来,稍稍一动,颈椎都僵硬的泛疼,外面阳光浓烈,他不得不眯起双眼,他都有些记不清从南非回来有多少天了,浑浑噩噩的。

在他身旁跟着位抱着病历夹的女护士,一边向她汇报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神色。等着将病人的情况以及下午的手术安排都说完以后,忍不住多嘴说了句,“秦医生,你都连续值了好几个夜班了,手术也几乎天天排满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再这样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你要不要休息两天

啊?”虽然说秦思年一直以来都很敬业,也是他们心外科所有人崇拜的偶像,不管是专业能力还是那份作为医者的责任心,只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像这般没日没夜的拿自己像机器一样操练下去,几乎都不给自己

留有太多喘气的时间。

以前工作中的秦思年大多数都是严肃的,医院上下也都早就习惯,可这次短暂的休假回来,女护士却觉得,他像是一块被千锤百炼的寒铁,沉默又孤寂,没有一丁点热气,甚至是失了人味儿……

“不用!”秦思年扯唇。

没有人知道,他必须靠不停的工作,才能麻痹神经。手里最后一口烟抽完,他将烟蒂丢在了地上,用皮鞋碾灭的同时,又从烟盒里拿出根新的叼在嘴里点燃,随着白色的烟雾吐出,他沙哑的烟嗓继续说,“22床刚做完心脏瓣膜手术的患者,醒来后一定要让他

按时服药,否则会有血栓的风险,然后检查血凝,咳咳……”

说到后面时,忽然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秦思年咳的很厉害,不仅仅是身形像虾米一样佝偻,连带着夹烟的手也在不停的抖动,好半天,才将咳嗽给止住,眉心有因痛苦而深深的褶皱。

女护士见状,不由劝说道,“秦医生,你……还是别抽了吧?”

秦思年没有掐掉烟,而是问,“小吴,院长出去开会回来了吗?”

“已经回来了!”女护士点头。

“嗯。”秦思年扯唇淡应。

英俊又消瘦的五官在烟雾后面有点迷蒙,桃花眼里有些黯邃不清,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一根接着一根的,没完没了。

十分钟后,院长办公室。

秦思年坐在舒适的皮椅上,白大褂垂落在半空中,面前办公桌上的茶杯热气袅袅,空气中都是飘荡着的茶香味,他却始终都没有碰。

双手交叉在身前,默然许久后,他声音沉闷的开口,“院长,我想去援藏。”

……

六个月后。

南非虽然相对非洲其他地区要富裕一些,但其实贫富悬殊还是很大,城市里白人住着豪宅和别墅,但绝大部分的黑人其实都还是在贫民窟里。

距离市区三十多公里的地方,高速公路旁的贫民窟连绵不断。

称不上房子,放眼望过去都是密密麻麻的木棚,随便用一些木板或者铁皮搭建起来的,顶上简单的盖上了一层塑料布,用石块压一压,就算是个安身立命之所了。

“咔嚓!”

桑晓瑜轻按下后,放下相机看着镜头里的画面。

废弃的集装箱改造成的小屋,一侧用铁丝网罩着,像极了二战时期希特勒关押犹太人的集中营,门口蹲着个披头散发的黑人小女孩,身上的衣服全都是破洞,正在拿着针缝补手里的衣服。

手旁还有块黑漆漆的东西,像是面包,时不时的啃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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