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第62节

“我府中去年有几个月灾祸不断,也是观主帮着看风水,改了花园的格局,就否极泰来了!”

“……”

不少夫人都对玄静观主的神通赞不绝,但也有人面面相觑,觉得端木绯所言也不无道理,玄静观主今日在端木太夫人的寿宴上闹出这么一出,确实有些冒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稳妥,似有几分哗众取宠的味道。

一时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各抒己见,四周一片喧哗嘈杂,贺氏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玄静观主深吸一气,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对着贺氏随意地拱了拱手,冷声道:“太夫人,无上天尊,贫道是出家人,所言所行只为体道法天,济度众生,既然贵府对贫道怀有疑虑,那贫道就告辞了!”

玄静观主拂袖欲走,却被唐氏出声叫住了:“观主,都是我这四侄女不懂事。”

唐氏福了福身道,“观主宽宏大量,莫要与孩子计较!”着,唐氏蹙眉对着端木绯训道,“绯姐儿,你祖母还在这里呢,哪有你一个辈话的份!”

“三婶母,我也是担心祖母遭奸人所欺!”端木绯话的同时,又看向了玄静观主,目露崇敬之色,“原来观主这么厉害啊,那一定是我错怪观主了,还望观主见谅。”

玄静观主神色稍缓,淡淡点头道:“无上天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观主不见怪就好。”端木绯笑得更甜了,热络地道,“祖父曾,卦之精妙,包含天地之道,百年前就有道门高人李淳风和袁天罡横空出世,二人精通天文、历法、数学,更以周易八卦进行推算,著下预言千年的推背图,千古流芳。观主既然精算卦,肯定也是精通易经、孙子算经吧!”

这京城上下谁不知端木府崇尚算学,见姑娘闪闪发亮的目光,玄静观主有些自得,谦虚地淡声道:“精通不敢当,略通一二而已!”

端木绯合掌赞道,“那正好,祖父前两日刚刚布置了功课,可我怎么都算不明白,能请观主帮帮我吗?”

周围的人一头雾水,这端木家四姑娘是怎么回事?这关头,竟然请教起功课来……

玄静观主一愣,她刚刚才承认自己略通算学,此刻怕是不好推脱。

不过,这端木四姑娘也就八九岁的样子,算学最多也就堪堪启蒙,又懂什么。

想到这里,她轻甩着如银发般的拂尘,淡淡道:“端木四姑娘请。”

端木绯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不紧不慢地将题目道来:

“一个童子从棋盒里取了四十九颗棋子,将其分为两组,甲与乙。从甲组取出一颗棋子弃之,剩余以四除之,甲组所余之数,为一或二或三或四,将此余数弃之再将乙组棋子亦以四除之,将所余之数再弃之。最后将甲乙棋子混合,敢问观主所余棋子为几颗?”

姑娘家的声音清脆甜美,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如大珠珠落玉盘般,却听得大部分人都晕头转向。

四周一片寂静无声。

玄静观主也没想到端木绯会出了这么复杂的一题,冷汗自额角渗出,嘴唇动了动,却是好一会儿没应声。

厅堂里再次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玄静观主身上。

端木绯缓缓地朝玄静观主走近,仿若未闻般道出了答案:“所余者为四十四或四十。”

她话音刚落,就听一个粉衣姑娘低呼了一声。原来已经有人好奇地取了些许茴香豆,试着按照端木绯的题目尝试着数了豆子……

那粉衣姑娘讷讷道:“是四十。”

紧跟着,也有其他姑娘好奇地尝试了起来,四周一片的声音。

那玄静观主也算是见惯了世面,在最初的紧张后,反而冷静了下来,朗声道:“久闻端木尚书精通算经,乃几十年难得一见之翘楚,贫道自叹不如。”

言下之意是这题是端木宪所出,她不过区区一介道人,又怎么能与堂堂户部尚书的算学相提并论。

端木绯抿了抿唇,颊上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道:“观主,你是活神仙,精通卜算之道,不如用蓍草给自己算一卦凶吉?”

玄静观主眉头一皱,不快地甩了一下拂尘道:“端木姑娘,你莫要再胡搅蛮缠了!”

端木绯乌黑无垢的大眼睛与那玄静观主四目相对,似是自言自语地道:“易经有云: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而后挂。”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缓缓道,“观主可觉得有些耳熟?……这与我那题其实一模一样,可观主为何却不会呢?”

玄静观主的脸上顿时褪去了血色,神色间有狼狈有心虚,强自辩道:“贫道自幼习的是金钱卦。”

端木绯笑眯眯地“哦”了一声,随又问:“金钱卦,前三铜钱为外卦,后三铜钱为内卦,敢问观主每三个铜钱有几种变法,一共又有多少种变法?”

“……”闻言,玄静观主的额头冒出了涔涔冷汗,哑无言。

见那玄静观主久久不语,不少夫人哪里还看不出她的心虚,心头浮现某种可能,难道……

第68章 热闹

“观主,你怎么不话?!”曾经为玄静观主辩护的周夫人忍不住出声了,她眼中已经升起了一抹狐疑。

“她自然是不敢话!”端木绯抿嘴浅笑着,一派天真,眼中藏着洞察一切的睿智。

这个玄静观主分明就是一个招摇撞骗的假神仙!刚才玄静观主起金钱卦时,端木绯就发现有些不对。

她虽然不会算卦,却也读过《易经》,这金钱卦在摇卦时要将那龟壳上下摇晃六下以上,可是对方却只随意敷衍地摇晃了五下;再者,金钱卦在倒铜钱时应该逐个倒出,可是方才其中两个铜板却是一起滚出来的……

算卦的每个步骤都是有讲究的,不是摇摇龟壳中的铜钱就叫算卦!

要揭穿一个骗子实在不难,只碍于她现在是端木绯,以算术入手才不会招人怀疑。

端木绯的眼眸清亮如镜,中则笑眯眯地断言道:“观主,你其实根本不会算卦吧!”

场一片哗然,所有人皆是倒吸一气,哪怕刚才有些人心头已经隐约猜到,但是被端木绯破的这一瞬,心里还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感觉异常复杂,思绪更是纷乱。

“怎么可能呢?”不知道是谁喃喃道,“观主怎么可能……”是个骗子?!

大部分夫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茫然与心惊,要是这玄静观主真的是个坑蒙拐骗的骗子,那么这些年来,她在各府的女眷间行走,她们可是拱手奉了不少香油钱给她,更是四处夸她是活神仙……如今再想来,那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想着,许多人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戏楼里陷入一片死寂。

忽然,“咯嗒”一声在庑廊上响起,像是有人不慎撞到了椅子发出的声音,尤为刺耳。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宝蓝色四喜如意纹刻丝褙子的中年妇人站了起来,失态地颤声道:“玄静观主不会算卦,那去年她为我家萱儿批命她命中带煞也是假的?!”

这位中年妇人是户部左侍郎赵大人的夫人,此刻,她浑身微微颤抖着,脸色惨白得半分血色都无。

因为玄静观主的那个批命,为了化解幺女命中的煞气,就要找八字相和的男子为夫婿,最后还是在玄静观主的指点下,幺女嫁给了永昌伯府的嫡次子何二公子。

当初婚事定得急,也没好好相看一二,她只草草地在清华道观见了何二一面,觉得他家世人、品都不错,就应下了。直到婚后,才发现那何二不但早早纳了二房,连庶长子都有了,而且何二此人品行不端,一喝醉酒,就对幺女拳打脚踢,陪嫁丫鬟去拦,竟然被那畜生一脚踢出去,额头撞到床角上就这么丢了命……

听赵夫人这么一,四周的其他人立刻就想起了一年前赵五姑娘与永昌伯府的亲事,当时她们还觉得奇怪,赵家怎么会定下这样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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