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第2279节

耐心地等了这么多年,他才等到了今天万事俱备。

想起往事,杨旭尧的眼眸闪闪烁烁地变化不已。

五年前,他们杨家被废帝慕建铭夺了庆元伯的爵位,一下子就从云端跌落,只余下他还勉强保住了在五城兵马司的差事。

彼时,杨旭尧还什么都不知道,还庆幸他和端木家的二姑娘有圣旨赐婚。

待端木绮一及笄,他就迫不及待地把人娶过了门,当初也是想靠着端木家来扶持一下杨家。

然而,即便两家结亲,端木宪也根本没给自己什么好脸色,但是杨旭尧一直忍着,对端木宪卑躬屈膝,毕恭毕敬,谁让形势比人强,谁让他们杨家落魄了。

一切的转机就发生在他娶了端木绮之后。

成亲三个月后,他向五城兵马司告假,带着端木绮一起回老家祭祠堂、上族谱。

谁想有一晚祠堂突然走水了。

杨旭尧也跑去救火,帮着族人一起搬灵位的时候,他偶然发现其中一个牌位有点重,就上了心,私下里撬开那牌位的底座后,发现了一封密信与一块虎符。

看了那封密信后,杨旭尧才知道了杨家真正的身份。

他们杨家并不姓杨,而是姓易,是前朝皇室唯一一支嫡系后裔。

祠堂里所有的牌位都是两层的,面上一层以“杨”姓为掩饰,而下一层,则是各人“易”姓的真正名字。

他的伯祖父杨晖还有杨家的祖辈们长久以来潜伏在朝廷中,是为了颠覆大盛,匡复正统。

那一刻,他明白了一切。

杨旭尧曾经想不通为何伯祖父会私藏起先帝的遗诏,当时杨家已经位极人臣,尊荣无限,何必要冒着这等抄家灭族的风险呢。

原来对杨家来说,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杨旭尧还记得当时先帝是在五台山驾崩的,身边的亲信只有伯祖父杨晖。

所以,伯祖父才会藏起了先帝的遗诏,又暗中投向了慕建铭,假传圣旨,声称先帝属意将皇位传给慕建铭,就是想让崇明帝与慕建铭兄弟俩兄弟相残,朝堂分崩对立,最好斗个你死我亡,让大盛由内崩亡。

而杨家就能顺势而起。

然而,杨晖的命不太好,他才刚做第一步,就死了。

他和他的长子一起死在了一场山石滑落的意外中,他们死得突然,所以当时才会有人以为是崇明帝为了遗诏的事恨上了杨晖,杀人灭口。

杨家真正的身份是一件关乎阖族性命的机密,所以,每一代只有家主选中的继承人会知晓一切,杨晖那一代,也唯有杨晖父子俩才知道这个秘密,其他人全都一无所知。

当年杨晖父子死得突然,根本来不及将杨家的秘密告知其他人,杨家也是因此断了传承。

祖父杨羲只以为天上掉了馅饼,浑浑噩噩地得了庆元伯的爵位,全然不知道杨家的秘密,自慕建铭登基后,祖父十几年来就知道一味讨好慕建铭,才会让杨家沦落到被夺了爵位、任人践踏的境地!

杨旭尧看了藏在牌位中的那封密信后,不但知道所有的秘密,而且还得到了祖辈藏起了财富,以及一支听虎符号令的私兵。

杨家在大盛朝潜伏了百余年,有祖辈时代的积累,积累的可不仅仅是金银财宝,还有不少用金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比如制作火器的图纸和工坊。

比如铁矿与硝石矿。

比如一个豢养死士、私兵的山谷。

比如一个传递情报的组织。

……

杨氏一脉对底下人管得极严,只有有着虎符的杨家嫡脉才能命令他们。

杨旭尧拿了虎符后,就继承了杨家的一切。

发现杨家秘密的那一晚,杨旭尧彻夜未眠,独自静坐直天明。

他面临着两个选择,他可以继承祖辈的遗志,他也可以碌碌无为地靠着讨好端木家过一辈子,那么做个富贵闲人总不是问题,总能安然终老。

但是,杨旭尧不甘心。

因为杨家的败落,曾经奉承他、巴结他的人都变了脸色,不屑再与他往来,更有人在背后对着他指指点点,说他吃软饭云云的。

杨旭尧已经过够了看人脸色的日子。

在杨家的祖坟里埋藏了大量的金银财宝,杨旭尧用这笔金银开路,再加上杨晖留下的人脉、火器工坊、死士以及私兵等等。

他用了几年把杨家的势力全都掌控在手中,又慢慢地在暗中积聚力量,并利用晋州的动乱把金家寨,乃至一半的晋州拿在了手里。

本来他还觉得谢家应该会有点用处,亏得他还给了谢家一些军火,结果,谢家半点用处都没有,三两下就被岑隐给一锅端了,幸好没让岑隐顺藤摸瓜地查到自己身上。

这时,前方的学子们在街道的尽头转弯后,就见不到人影了。

杨旭尧放下了窗帘,眸光锐利。

他隐忍了这么久,布置了这么久,才筹谋到这个机会。

他不想庸庸碌碌地过这一辈子,所以,他决定放手一搏。

他是绝对不会让计划出任何差错的!

杨旭尧眯了眯眼,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问道:“现在怎么样了?”他的瞳孔中闪着野心勃勃的光芒。

“公子放心,我们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出岔子的。”青衣小厮正色答道。

杨旭尧漫不经心地抚了下衣袖,又问:“公主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公子,皇帝已经去了公主府,一切按计划进行,很顺利。”青衣小厮按捺住心中的激越,用尽量平静的语气禀着,唇角压抑不住地翘了起来。

“很好。”杨旭尧点了下头,满意地勾唇一笑,乌黑的眼眸在略显昏暗的车厢里分外明亮。

“盈萱是个聪明的,她一定不会辜负我的期待……”

杨旭尧悠闲地靠在了车厢上,似是感慨,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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