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第1685节

唔,等它下次回家,她给它多做些好吃的……又或者,带它去鸟市再挑只八哥与它作伴?

“岑公子,那我们先走了。”端木纭心里满足了,吩咐了马夫一声,马车就调转头又踏上了归程。

端木绯又从车窗里探出头,对着岑隐挥手告别,笑得眉眼弯弯。

岑隐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

他闭了闭眼,润黑幽深的眼眸中翻动着异常强烈复杂的情绪,仿佛一汪要把人给吸进去的深潭。

怎么办?!

这一次,他怕是躲不了了,不管做什么,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去看她。

对于处于阴暗中的他而言,她的笑就像是黎明的第一缕晨曦,是他的救赎!

“督主,”小侍牵着马儿上前了一步,傻乎乎地问道,“四姑娘不是来接小八的吗?”四姑娘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那自己还要不要去找小八哥?

这时,小蝎走了过来,正好听到了这句话,神情古怪地瞪了这小侍一眼,小侍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小蝎。

小蝎心里无语,暗道:这家伙蠢成这样,是怎么在宫里生存到现在的?

岑隐似乎根本就没听到小侍说了什么,沉默地转身进了府,岑府的大门很快就关闭了。

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一道阴沉的目光穿过马车的窗户灼灼地望着那闭合的大门。

即便是岑府的大门关上了,那目光的主人还是没有离开。

付盈萱把方才的一幕幕全数收入眼内,一只素手死死地攥住了窗户的边缘,手背上青筋凸起,心口好一阵心绪起伏,为自己感到不平。

当年她只是不小心说错了那句话,就被关进了静心庵那个鬼地方,足足两年多。

一开始她也以为是自己错了,谁让她说错了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虽然在静心庵的日子不好过,她也忍了……

直到前些日子,有人悄悄来静心庵见了她,告诉她当年她没错,端木纭与岑隐就是有了私情。对方还说了,可以想办法让她离开静心庵。

起初,付盈萱以为那人别有目的,但是对她而言,无论对方是何目的,那都不重要,她也不想这么被关一辈子,就应下了。

那人果然有能耐,把她弄出来了,既没要求她做什么,也没再来找过她,似乎他真的只是一片好心。

直到方才在路上,她偶然看到了端木家的马车,神使鬼差地就吩咐马夫悄悄跟着,没想到竟然跟到了岑府,没想到竟然是端木纭特意来此私会岑隐!

想到自己看到的一幕幕,付盈萱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不已,连呼吸也变得浓重起来,眼底的阴霾浓得仿佛要溢出来了。

正像那个人说的一样,岑隐为了掩盖他和端木纭之间的丑事,害了自己的一生!

她,已经被他们彻底毁了!

她的人生本不该如此的!

本来,她是付家嫡女,她的父亲是封疆大吏,她本该一世尊贵,她本该像母亲为她计划的那般在十五岁举办最盛大的及笄礼,在十六岁风风光光地出嫁,然后在夫家相夫教子,主内务掌中馈,永远接受别人艳羡的目光,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成为家族的弃子,只能像此刻这般藏着阴暗处,不敢见人!

付盈萱的眸子里闪闪烁烁,眼前如走马灯般飞快地闪过这几年的一幕幕,她每日在静心庵被那些尼姑磋磨,念经、吃素、洒扫……每日的生活就像是壶漏般严格,又彷如一潭死水般沉寂,令人看不到一点希望。

过去的这几年本该是她人生最璀璨最风光的年华,却成为她人生最艰难的日子!!

付盈萱心底的恨意节节上升,彷如一锅沸水般在体内沸腾着,喧嚣着,呐喊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胸膛破体而出……

“姑娘,”一旁的小丫鬟有些紧张地看着付盈萱,悄声问道,“城门快要关了?”

钟钰担心付盈萱逃走的事一旦让静心庵报到了付家,付家可能会来她这里找,便让付盈萱暂时先住到她在城外置办的一个小庄子,避避风头。

付盈萱神色怔怔,似乎没听到,目光缓缓左移,从岑府的大门望向端木家的马车离开的方向,眼神越来越晦暗、越来越阴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忽然道:“走吧。”

马车终于从巷子里驶出,然后右转,朝着与端木家的马车相反的方向去了。

太阳西斜,预示着一日又是要结束了,可是京城中却反而越来越热闹,北境的捷报就像是长了翅膀般在京中传开了。

之前北境那边连战连败,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这样的大捷了,接下来的几天,京城上下都是喜气洋洋,从街头巷尾到茶馆酒楼,都在讨论这件事。

“简王君然真是有乃父乃祖之风,是天生的将帅之才啊,这到北境才没多久,就收服了灵武城。”

一家酒楼的大堂内,一个粗犷的中年男子仰首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拍案叫好。

“是啊是啊!”旁边那桌一个蓝衣学子凑过去附和道,神采焕发,“想来接下来收复北境的其它失地,指日可待!”

“总算让这些个北燕蛮夷知道我们大盛的厉害了!”

“哼,北燕人还真当我们大盛没人呢!”

周围的其他酒客也是纷纷附和,一个个都是意气风发,恨不得也冲去北境战场,杀北燕一个落花流水。

忽然,一个发须花白的老者插嘴道:“说来,要不是‘那一位’病了,怕是这位新简王也去不了北境。”

老者没明说“那一位”是谁,可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他说的人当然是今上。

周围陷入一片沉寂,众人的声音仿佛霎时被吸走似的。

须臾,那个粗犷的中年男子叹息着又道:“哎,要是这样的话,北境危矣!”

其他茶客闻言,皆是深以为然,频频点头。

“其实‘那一位’还是病着算了。”那蓝衣学子大着胆子说道。

想着皇帝病重前北燕人把大盛打得节节败退,甚至先简王君霁也因为等不到援兵而战死沙场,再想到现在的大捷,不少人的神色变得十分复杂。

不知道是谁轻声嘀咕了一句:“或者干脆退位让贤。”

“是啊,反正本来‘那一位’的皇位就得之不正,就该让给崇明帝的子嗣……”

“崇明帝的子嗣?!”那粗犷的中年男子惊讶地瞪大眼睛,急切地问道,“崇明帝还有子嗣在世吗?”

“这位老哥,你还不知道吗?”蓝衣学子朝中年男子凑了过去,压低声音,“你可听说过安平长公主和驸马和离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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