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囚的夫君呀 第32节

地上,融进了鲜血的雨水在不断流走。

被一箭毙命的那个人身上的血,已经被冲刷得差不多了。

那名东方景的人身上的伤口经过雨水长时间冲刷,也终于不再流出血来。

空气中的血腥味,终得以散去。

曲宁耐心等着囚笼中的人松手。

一大群黑衣人紧张地等着恶魔平静下来。

那名东方景的人依旧不断挣扎想起身,想救曲宁。

许久许久,在清新起来的空气下,恶魔双眼中的猩红终于如潮水般一点点褪去,连着恶魔手上的力气也如漏斗里的沙逐渐消失。

待双眼恢复漆黑,恶魔的手已毫无力气。

恶魔看着自己掐着外面之人的这只手,似乎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说时迟那时快,在囚笼里的人缓缓收回无力的手之际,眸光陡然流转的曲宁忽然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囚笼中之人的手,反过来将囚笼中之人的手紧紧按在她脖子上,装出一副自己还被囚笼中之人掐着的模样,转头冲为首的黑衣人道:“里面的人说了,要想他停手,你就不能杀了地上那个人。”

完全没听到恶魔说过任何话的一群黑衣人:“……”

为首的黑衣人忍不住嗤笑,这么众目睽睽下她哪来的脸编这种话,还说得这么脸不红气不喘,“你确定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

曲宁也笑,自看到囚笼中的人双眼恢复漆黑,感觉到脖子上的手完全没了力气,她已是完全不怕了,“那你自己过来问,是不是他的意思。”

为首的黑衣人怒,他自然不会上前问恶魔,尽管恶魔现在看上去是平静下来了。

曲宁:“既然不敢,那就按照我说的话做,马上给地上的人上药,包扎伤口。他要是死了,下次里面的人再发怒,你休想让我再安抚他。”

为首的黑衣人怒不可歇,明明是落在他手中的人,没想到反过来威胁他了。

第62章 恶魔贪恋的温度

可是依目前的情形,她确实安抚住了囚笼里的恶魔,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能比恶魔一直安安稳稳的待在囚笼里面更重要!暗暗握了握拳,为首的黑衣人极度心不甘情不愿地妥协半步,“好,我可以不杀他,也可以按你说的话做,但这样一来我们必须带上他一起走,断不可能把他放了泄露今晚的事。”

曲宁知道这已经是为首的黑衣人退让的极限,点了点头,“好,那就带上他。”

为首的黑衣人随即示意身后的一干黑衣人给地上的人上药、包扎。

曲宁看到这,这才松开囚笼中之人的手,让他的手可以收回去了。

但恶魔的手却不继续收了,而是掌心与指腹轻柔地摩挲起曲宁脖颈上的滚烫丨肌丨肤,那肌丨肤上的炙热温度清晰传入他掌心。

曲宁愣了愣,如果换成是别人,她定认为对方是有意在占她便宜。

可此刻这么做的人,是囚笼里的人。看着那双由猩红恢复漆黑的眼眸,那一张俊美至极的脸,那一头雪白的长发,还有那手臂粗的铁链,曲宁不知怎么的,非但一点都不生气,反而仍是那种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轻轻推了推囚笼中之人的手后,趁那群黑衣人还没有上前来,头快速地凑近了极小声地对囚笼中的人道:“我知道你很想出来,但现在他们人太多了,我又病了,还有个人受了重伤,明显不是最好的时机。你相信我,等我养好了身体,那边那个人也养好了伤,我一定想办法救你,还有你儿子。”

已经整整十二年没说过话的恶魔没有开口,甚至没有专心听曲宁说的话,只是一味的感受着掌心下的温度。

曲宁:“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曲宁。”

恶魔的手倏然收了回去,手腕上的铁链碰触到囚笼,发出一阵撞击声,不再看曲宁。

曲宁怔住,不明白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会令囚笼中的人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他的名字是禁忌?还是说,他其实是个哑巴,她突然这么问触动了他不会说话这个伤口?

曲宁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东方景的人刚才真的被吓到了,以为囚笼中的人会杀了曲宁,幸好曲宁没事。那过度紧张的心一放松下来,彻底撑到极限的身体终是体力不支,失血过多,晕倒了下去。

为首的黑衣人再耐心等了等,越发确定囚笼中的恶魔已基本平静下来后,即刻示意六个人上前去盖上囚笼外面的那层黑纱,准备连夜赶路,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免得再出什么事。

被示意的六名黑衣人踌躇了片晌,最后犹如赴死般一步一步走上前。

曲宁知道要赶路了,过来的这六个人是来抬囚笼的,忍不住再往囚笼里看了看,朝并不看她的人保证道:“我刚才说的话一定会说到做到的,你记得照顾好你儿子啊。”

一直被儿子的小团子:“……”

黑纱盖上,阻断了曲宁的视线。

六名黑衣人和之前赶路一样,一起使尽全力抬起囚笼,快步朝前走。

第63章 离开池州国

为首的黑衣人接着示意部分人到前面去开路,每隔一炷香的时间轮换着抬囚笼,其余的人断后,埋了地上的尸体,仔仔细细清理干净地上的所有痕迹,最后带上曲宁及地上那个晕死过去的人。

曲宁抚了抚自己额头,趁着还有丝力气,也还算清醒,转而问为首的黑衣人,“里面被你们关着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你们要把他带去哪?”

为首的黑衣人轻笑,忽略自己后背上的那层冷汗,“你没必要知道。”

曲宁拧眉,心中越发好奇囚笼中之人的身份,总有一天她会弄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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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连夜冒雨赶路,清晨,大雨初歇,一大群黑衣人总算赶到一处偏僻的河岸边。

岸边,已有艘大船停靠着。

数名同样黑衣蒙面的人站在船头,不断观望。

见要等的一群人与囚笼终于出现,观望的几名黑衣人有的迅速下船迎上前,有的快步进船舱去禀告。

很快,船舱中出来一个身量挺拔戴着铁面具的黑衣人——宿方诚。

宿方城走到船头,居高临下往前看去,眼前赶回来的这行人比约定好的时间已经晚了足足一个时辰。

除了黑纱盖着的囚笼外,匆匆赶回的一群人竟然还带了一个昏迷的女子与一个浑身是血的重伤男子。宿方城隐隐皱了皱眉,等为首的黑衣人上船到跟前来后,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这两个是什么人?”

为首的黑衣人——宿风,马上把昨晚的情况大致陈诉了一遍,另外压低声将曲宁的身份告诉宿方城。

带着铁面具的宿方城沉默,没想到宿风一行人会遇到被掳出皇陵的曲宁。根据宿风之前传回来的消息,他们一行人潜入皇陵的时候,曲宁已经被人掳出皇陵了,据说是一个名叫“花折影”的采花贼干的。

“你说,我们要不要在给他吃的食物里下点药,让他接下来这一路都昏睡过去,以免再出昨晚的事?”这是从出事到现在,宿风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向宿方城建议道。

宿方城对恶魔的了解要比宿风多得多,心中已然有了大致的判断,“应该是血腥味。血腥味导致了他异常,只是没想到这异常居然能令他已经废了多年的身体恢复正常。这一路,只要别再让他看到鲜血与闻到血腥味,想必不会再出这样的状况。幸好昨晚有你刚才说的那个曲宁在,及时安抚住了他,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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