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王嗜妻如命 第261节

  靖婉不由自主的俯身,在他鼻尖上亲了亲,“早点把麻烦解决了。”

  李鸿渊微微勾起嘴角,“婉婉这赏都给了,解决点麻烦,自是义不容辞。”

  靖婉点着他鼻尖,“贫。”

  李鸿渊起身,“为夫可不是贫嘴,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是是是,那就赶紧去。”靖婉推他。

  “遵命,吾妻。”又在靖婉身上腻歪了一下才站起身,换了一身衣服,“沐安,将李鸿铭带去演武场。”

  沐公公领命之后,快速的离去,虽然自己是个太监,还是依然受不了这两位主子相处的氛围,以前王妃还会收敛一些,即便是亲近,也还是会顾忌他们的存在,不会太过,是什么时候变成不再顾忌他们的?仔细的想想,貌似是在得知主子没碰过其他女子之后?没错,的确如此!不怪主子以前不占其他女人,一早就盯上的人,果然对其本性很了解,只是,主子最初盯上王妃,是在王妃八岁的时候,这种无解的问题,就不要去追究了。

  贺识海急躁暴躁,眼瞧着就快要暴走了,一旦暴走,说不定就要在王府横冲直撞了。

  然后,终于看到了姗姗来迟的晋亲王,负面情绪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睛亮得就跟小狗见到了肉骨头,恨不得直接扑上去。

  别说跟着李鸿渊过来,以及早前隐在暗处的人,便是李鸿渊自己都有点无言,跟前时遇到的黑石还差别实在是太大了,若不是在之前就查过,知道贺识海现在是什么本性,心里基本有个数,只怕在第一次见到贺识海的时候,只怕没那么容易就接受。

  面对其他人,贺识海该亡不该忘的都可能忘,面对李鸿渊,他老子叮嘱的话,动手之前一定要见礼,这会儿倒还记得。“草民见过王爷。”只是那眼神,也是李鸿渊,换个人,说不定要落荒而逃,只是,除了李鸿渊,其他人怕是也很难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不能说没有,只是可能难遇到。

  见礼之后,贺识海就严正以待,随时准备迎战。

  “先不急。”李鸿渊摆手,让人将场上的所有的武器都给搬了下去,媳妇吩咐的话,不能不听啊,在出门的时候,婉婉可是说了,身上如果有伤,如果又伤口,一个月不准进房门,有淤青,十天不准进房门,如果是受了更严重的内伤,那就是三个月,她就算是彻夜失眠,这一次也不会让步。

  至于动起手来,或许就很难控制不受伤,靖婉表示,她才不管,最好不打。

  这威胁,对李鸿渊来说,不可谓不严重,再说,他或许因为长时间没有痛痛快快的活动活动,见到足够强的对手有些手痒,但是有一次也够了,绝对不会像贺识海一样。而且,不是靠身体意识作战,而是依靠脑子作战,他的战力未见得就会下降,李鸿渊自认为,他后者应该更强,不是自己变强了,而是限制了对手。

  贺识海就是纯粹靠身体意识作战的人,因此,他他兴奋起来,往往就会成疯,这一点也必须扭转。

  贺识海见到武器被撤了,有点不高兴,不过想到上回赤手空拳也相当过瘾,就把这点不快给抛弃了。

  李鸿渊也没再说什么,准备今日好好的揍贺识海一顿。

  果不其然,在动手之后,贺识海跟上一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那感觉就是处处受制,有无尽的力量,却完全使不出,怎一个憋屈了得。而就是因为这样,上次还能给李鸿渊还以颜色,这一次,可就真的是单方面的吊打。

  贺识海倒是想跳出战局,也想要由自己来掌控节奏,可是,完全做不到,从始至终,都被李鸿渊掌控。

  “王爷,就不能像上次一样好好打?”打架的时候往往从不废话的贺识海,现在都忍不住开口。

  面无表情,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一拳毫不客气击在和贺识海的胸口,贺识海的身体倒退,李鸿渊没有跟进,于是,这战局拉开了,贺识海“如愿以偿”。贺识海揉着胸口,皱眉看着李鸿渊,他以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很不爽。

  李鸿渊负手而立,冷眼看着贺识海,“你真正的敌人,会依照你的节奏打?明明能绝对的克制你,却不用?你认为会有人这么蠢?要打就继续,不想打你就可以从本王府上滚了。”

  “打,为什么不打?”贺识海冲了上去,他就不信了,会打不破这该死的局面。

  贺识海来了火气,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上次是血液沸腾燃烧起来的火,现在是憋屈出来的怒火。

  虽然也算得是爆发了,可惜分量依旧不够,而且越急躁,破绽就越多,贺识海挨揍的次数就越多。

  李鸿铭进来之后,就安静的旁观,他不是很懂,但也看出了现在的局势,惊讶开口,“六弟在短时间里进步了这么多?”嘴上这么说,心里怎么的,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暗一就在旁边不远,闻言侧头,似乎这才发现多了一个人,“见过王爷。——并非主子变强了,只是找到了克制贺小公子的方法而已。”

  李鸿铭露出恍然的表亲,“原来如此。不过上次交手一次,六弟就能找到方法,足见六弟的确很强。”

  这话虽然别有深意,但是,暗一还是理所当然的点头,主子的强,毋庸置疑的。

  这一架打的时间也不短,只因为贺识海太小强,直到彻底将他揍趴下,一时半会动弹不得,方休。

  李鸿渊虽然没受伤,消耗的体力也不小,第一次觉得,揍人也很累。

  李鸿铭在边上抚掌三下,笑道:“六弟可真真是神武。”

  李鸿渊瞥了他一眼,轻微的晃了晃手腕,不置一词。

  李鸿铭上前,“六弟这是还在与为兄置气?”

  “钱带来了?”李鸿渊半点不想与他废话。

  李鸿铭面皮一僵,在这个王八蛋跟前,再好的修养都是白搭,圣人也要发火。不过,他既然主动开了口,那么,给了钱,这事儿也就完了,这大概算是他身上唯一的优点了,因此,李鸿铭呼出一口气,忍了。

  李鸿铭让人内侍将匣子奉上,期间隐晦的看了还躺在地上的贺识海一眼。

  李鸿渊没接,沐公公很自觉的上前接过。

  “送客。”李鸿渊转身就回主院。

  那态度,果然让人很想揍,不过,显然,所有兄弟加起来也未必能揍得了他。

  事情已经解决了,李鸿铭也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拂袖而去。

  暗一走到贺识海身边半蹲下来,“贺公子,能起来吗?”

  贺识海不想动,不过不是因为爬不起来,而是因为今日打击太大,而且太憋屈。

  暗一另外叫了一个人,两人合力,将贺识海架了起来,直接往府外送,就跟在李鸿铭的身后。

  李鸿铭虽然达成了目的,可是一想到自己耗费了那么多的功夫,丢尽了颜面,李鸿渊最后却是两句话就打发自己,越想就越不忿,可是再怎么不忿,还是不能将他如何,不自觉的越走越快,然后在上马车的时候,才发现贺识海也被“丢了”出来,想来也是,李鸿渊是什么人,既然没事,毫无疑问用完就丢。

  缓过来之后,贺识海倒是站得稳稳的,不过今日可是连脸都伤了,那仪容,着实精彩。

  李鸿铭微眯着眼睛,略微沉思,“贺公子……”

  贺识海双眼无神的从马车旁边走过,像是根本就没看到没听到……

  这一次两次的被无名小卒无视,还是在主动开口的时候,各种负面情绪齐齐的涌上来,杀人的心都有了。

  其实贺识海很无辜,他根本就没听见,可以说,现在对周围的一切都没什么意识,脑子里就只有晋亲王晋亲王晋亲,这当个字可谓是占据了小半意识,而剩下的大半,也全是李鸿渊的身影,当然,是在一遍遍的回想李鸿渊的那些动作,自己如何的受制,要如何才能破解,然而,三遍十遍之后,得出的结果都一样,好像束手无策。

  这样却是彻底的惹恼了李鸿铭,日后被李鸿铭算计,说不得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无意识的回到家中,下人见到他这尊荣,不是不惊讶,不过,小公子好像去找晋亲王了,这是被揍成这样?

  啧,上次那么惨,这一次虽然没见血,瞧着好像还更惨的样子,不过,这神情怎么有点不对,上次最后是杀猪一样的嚎叫,精神都还亢奋得很,今儿,这又是怎么回事?

  上前与他打招呼,贺识海也没反应。

  不过,只从自家公子见到晋亲王之后,情绪已经不是第一次无常了,因此,没像第一次那么慌张。

  贺振威这几日到是清闲了下来,毕竟,他是守边大将,回到京城自然是没他什么事儿。

  得知儿子回来了,只是又一次的不对劲,贺识海自然要去看看。

  贺识海也没去别的地方,就在演武场,自己在演示什么,只是拳不成套,最多三五个动作就停下,有时候只是抬手或者出脚就又停下,贺振威就站在边上看着,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贺识海丧气的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了?”贺振威看着那张青青紫紫的脸,虽然离猪头还有一段剧烈,不过,贺振威看到眼里,没觉得心疼,反而觉得挺乐呵。

  “爹。”打输了,贺识海没觉得丢脸,他原本就打不过晋亲王,之前是憋屈,现在丧气更胜。

  贺振威眼睛微眯,这小子从来就不知道服输为何物,是属于屡败屡战的那类型,而不是屡战屡败的废物,“发生了什么事,与为父说说,虽然说打不过你这混小子,别的方面,你小子就差太远了。”

  对于这一点,贺识海倒是非常的认同,于是将今天的事情说了。

  贺振威惊异,上次在家孽障与晋亲王对战,在他看来,晋亲王的骨子里,或许有着跟儿子一样的疯狂,然而,今日却完全换了风格。对于贺识海的情况,再没有谁比贺家人更清楚了,不是没想过用李鸿渊的方式来克制他,只是差距有点大,正所谓一力降十会,所以这方法根本没用,没想到,晋亲王却是做到了,再想想晋亲王说的那些话,贺振威可是他这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蠢儿子,他总觉得晋亲王或许……

  “晋亲王爷还与你说什么了?”贺振威不着痕迹的问道。

  “还说了什么?”贺识海挠挠头,“他最后好像是还说了一句话,是什么来着?貌似还挺重要的,让我好好想想。哦,想起来了,晋亲王爷说的是:让贺将军尽快返回东北边城。”等到贺识海说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哪是挺重要,分明是非常重要,他只是将全部的心思都用在武艺上,但不代表真的蠢,立即收起那丧气的模样,带着几分严肃,“爹……”

  “你个孽障,老子不多一句,你是不是就将这么重要的话给抛脑后了?”贺振威再一次的想一巴掌拍死他。

  若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晋亲王爷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样的话。

  贺识海这会儿也没底气反驳自己老子,“谁知道在那时候晋亲王会说这种话啊,我现在能想起来就不错了,换成是其他时候,我能记得才怪呢。”

  “你还有理了?”如果当真是一次交手,就轻易的发现了这小子的弱点,第二次交手的时候就成功克制,并且让这孽障保持相应的清醒,再加上最后这句话,贺振威对晋亲王就要完全重新定位。

  “爹,我那不是生来如此吗,改不了啊。”

  “改不了?今儿晋亲王不就帮你改了。”

  贺识海一噎,无言以对。

  贺振威冷笑一声,“怎么,被打击到了?知道不是晋亲王的对手,以后都不会再找上门了?这样最好,日后都给老子乖乖的待着,别惹是生非。”

  “谁说我不去了?我一定能找出破解的方法。”贺识海梗着脖子说道。

  “就你?”贺振威一脸鄙视的将他从头扫到脚。

  “就我!”贺识海又重新燃烧起了熊熊斗志。

  “这可不是嘴皮子说说就算的。”贺振威转头,面上却是前所未有的沉凝之色。

  贺振威去找了自己母亲跟妻子,她们是他现在最好商议对策的人选,毕竟,在边城的时候,很多事情她们都参与,手下的将领也都非常的服气。

  看到他的面色,婆媳二人也都知道,怕是不是小事,于是都郑重起来。

  贺振威也不藏着掖着,详细的与她们说了一遍,包括自己的猜测。“……现在突然我们表露,无非就是两种情况,其一,单纯的心系启元江山的安危,有自己的渠道,知道东北边境怕是要不好;其二,想要拉拢我们为他所用,毕竟晋亲王至少在明面上是无权无势,可是他又是圣上最宠爱的儿子,正常情况,就算不能独占鳌头,也能与康亲王睿亲王等人分庭抗衡,所以这里面必然有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因由,或许需要武力夺权的后手准备,至于让我回边城,应该是掺杂了第一点在里面。”

  “没想到,居然还藏着一个,这京城的水,可是比预想中浑太多了。”贺老夫人感慨。

  “那么,现在要如何呢?我们贺家向来不参与这些事情,要不要识海以后别去……”

  “不行,如果晋亲王真的有意调。教识海,那就是等同于在救识海的命,不能因为我们的某些猜测,就葬送了识海的机会。如果能与晋亲王接触一下,知道他明确的目的就好了。”他们虽然不是没脑子的人,但是论起弯弯绕绕阴谋诡计,他们比起文人依旧差得远呢。

  “只怕是不可能,晋亲王暗中经营势力,旁人半点没察觉,足见其缜密,轻易不会接触武将,识海都是自己缠上去,还是个没脑子的,得了圣上的允许,才接触的……”

  此处,三人都悚然而惊,如果这些当真都是及晋亲王设计的……

  “这心思也特深了,还早就盯上了我们贺家。”

  “对于这样的人,还真的是相当的无力,如果真想拉拢他们,或许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点头,就能达成目的。”

  “所以,对这样的人,我们完全没辙,只能以静制动,要么到时候见招拆招,要么直接被他牵着鼻子走?”

  “还有别的办法吗?”

  “明日府上宴客,各王府也送了帖子,晋亲王府或许有表示也说不定。”

  因为完全处于被动,他们也的确做不了什么,也没商议出一个什么结果。

  次日,贺家宴客,各王府基本都没登门,却送了贺礼,因为种种猜测,所以对晋亲王府送来的东西特别的在意,咋看上去倒也平平无奇,跟其他王府差不多,但是,仔细推敲之后还是发现了端倪,意思只有一个:速归。当然,这要有昨日贺识海带回的话为前提,不然绝对不会想到这个。

  “看来,真的可能要出事,明日我就请旨回东北边城。那孽障我就不带了,带老四走。”贺振威拍板决定。

  “我与你一起。”贺夫人想都不想,立马说道。

  “这一次既然将你们都带回来,自然是没想让回去,尤其是现在,得知边城可能有大事发生,又怎么可能让你们回去。所以,夫人,这一次你得听我的。”贺振威在妻子面前难得强硬。

  “你担心我们,我们同样担心你。”

  贺振威却笑了笑,“从五十年前开始,东北边城,就似贺家男人的宿命。不过这一次既然提前的了消息,事情总不会措手不及,晋亲王手里,说不得还有更重要的消息,只是现在不方便,离了京说不得就会联系我,如此,不管多大的事情,东北边城都可能转危为安。所以,听我的。”

  贺夫人闭上眼睛,不再说什么,一行清泪从眼角滑下,她也急忙擦掉,再睁开时,满是坚毅,“夫君你放心,我一定守好我们的家,等待重逢的那一日,若是不能,待我安排好一切,便去找你。”

  贺振威牵强的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好。”

  贺老夫人在一遍沉默不语,随后闭上眼睛,取下手腕上的念珠,一颗一颗的快速拨动。

  次日,贺振威果然上奏,言辞诚恳,无不是为着启元着想,请求归边境。

  乐成帝动容,准奏。

  

第388章:一起抵达的国书

  

  得了准许,贺夫人就迅速的给贺振威准备行囊,他们这样的人,东西自然不会多,其他人出一趟门,或需要一天半天甚至更长的时间准备,他们用不了半刻钟就能全部搞定,贺夫人也是按照习惯,可是等到收拾好,看着手中小小的包袱,不由得怔愣住,他们当初成婚都是在东北边城,一起抵御外敌,从来未曾分开过,现在却要分开,而且一分开,就可能是诀别。

  说起来,贺夫人只是小门小户出身,贺家媳妇大多数都是如此,也就是现在的贺老夫人是出身名门,然而,在京城里,也基本上都找不到她的娘家人,即便是有,也很不显,而且基本上都是出了五服的,甚至不知道家里还出了这么一个老姑奶奶,贺老夫人未曾联络过他们。其中缘由或已不可追,如果硬要追究,大概又是另一段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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