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视剧特种兵一开始 第2节

“报告!是我。”陆南举起手说。

老炮瞪着他说:“举手做什么,很光彩吗?”

“我怕班长您误会是其他战友。”

“我眼睛看不见吗?”

陆南撇撇嘴,行行行,您老怎么说都有理。摊上老炮这个班长,陆南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倒霉。

“我错了班长。”

老炮说:“我叫你了吗?全体加练五分钟。”

此话一出,队伍里依旧鸦雀无声,没人敢哀嚎,不然还得加练。

喜娃颇为恼火:“阿南,你别惹班长,倒霉的是我们。”

一旁的小庄气的咬牙切齿:“这简直不讲道理,这是体罚,是折磨。”

陆南啧啧一声,还是小庄看待问题深刻,相比喜娃就得需要进行思想教育。老炮锤人不分缘由,自己打个喷嚏就得被集体加餐,难不成其他人打喷嚏不会?

随后小庄轻声说:“我现在算是看出来,阿南你就是一个天生的老兵油子,家里没少言传声教蛊惑你吧?”

“放屁!”

陆南反驳道:“这是部队教育熏陶,什么蛊惑?还有列队不许交头接耳!”

“八班全体集合!”

天空中的细雨沥沥,彻骨的寒意让新兵班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自觉的打起寒掺。下雨是一个例外,也是老天爷一场对于新兵们的宠爱,在基本没有受过正规军事体能训练下的新兵,坚持不了多久。

为了新兵的身体健康,老炮结束军姿训练,转而进行内务整理。

陆南的心得是,新兵营,军事训练落下没关系,要是内务没学好,下连队后基本没好日子过。别巴结老兵,跟自己朝昔相处的还是同年兵,跟他们关系没打好,等着背后被人穿小鞋。

内务整理是一个复杂而又繁琐的训练,老炮的高要求和严厉独树一帜,特别是叠被子,新兵面对老炮如同豆腐块的被子犯难。

陆南则没有那么多事,三分叠、七分扣,用手指扣出棱角。在邓三炮还在手舞足蹈讲解叠被子的要领,进行示范时,陆南就已经大致叠出一个豆腐块。

“陆南,你的内务做的不错嘛!”老炮下意识的眯起左眼看向他。

陆南摸了摸头:“主要是班长你讲解的好,按照您说的要领和方法,果然很有效,大家要注意听班长讲解要领。”

“大家注意听啊!”

新兵班里的其他人都向陆南投来羡慕的目光,叠被子说难不难,老兵的被子在长期反复折叠后已经有了折叠痕迹。为什么老兵的被子就是比新兵叠的好,还不是日积月累弄成的。

实在叠不好,用小板凳压压,指头沾点水扣出棱角。这当然不能在邓三炮面前做,不然少不了一顿折磨,大刀怎么能在关公面前舞?

叠了两小时被子,邓三炮又开始教新兵们怎么打行军背囊,学习内务条例。

在新兵们学习内务条例的时候,邓三炮一个人开始在宿舍里东翻西找,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忽然,邓三炮在窗户外的小缝里找到两根烟,感叹一声:“呦呵,红塔山啊。”

“咳咳~~~”

陆南咳嗽一声,新兵营还偷偷夹带香烟,真是不想过日子了。下连队后偷偷抽烟不被抓到没啥事,新兵营里抽烟纯粹是嫌自己太舒服。

“你嗓子有问题吗?”邓三炮扭头问。

“可能刚刚淋了点雨。”

“要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吗?”

陆南摆手:“没事,喝点热水就成。”

随后邓三炮将两根烟放进口袋里,眼神不善的看向一众新兵。怪异的是邓三炮没说什么,也没有进行批评。

“明天早上开始内务检查,谁要是不合格,那就别怪我进行批评教育。”

说完,邓三炮就从口袋里红塔山,给自己点了一根,打着雨伞离开新兵宿舍。

陆南站在门口嘴角直抽抽,不愧是夜老虎侦察连最优秀的士官,就是藏烟的那个倒霉蛋基本上会被搞。

回头看向班里的几人,陆南没说什么,千万别当出头鸟在新兵班里问烟是谁的,容易遭人恨。关系处不好,当啥也白费。

新兵营里安生些,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刚到新兵营的第一天,陆南脑袋一热搭腔说话,让老炮在新兵面前被笑话。陆南打定注意管好自己就行,不然被老兵嫌弃,还得被同年兵骂。

见邓三炮走了,陆南回到床铺前开始压叠被子,他可不想第二天被老炮批评。

喜娃见状也开始学起陆南,拿起小板凳压被子。

“阿南,你觉得烟是谁的?”

陆南说:“你扒开每个人的嘴闻一闻,谁有烟味就是谁的。”

“俺看班长没发火,这算不了什么大事吧?”

“事不大,对没抽烟的人来说。”

“哦,那就好。”

一旁的小庄也开始练习叠被子,有了陆南的带动作用,新兵班的里战友都开始练习叠被子。而陆南一边叠一边观察众人的表情,发现大家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傍晚时分。

上午训练淋了些雨就昏倒的王小丫回来,见大家床铺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而自己床上的被子跟一个毛豆腐似的。

热心肠的喜娃走到王小丫床前,为他讲解叠被子的要领和方式,特别是用小板凳压一压的小技巧。

第3章 碎掉的矿石

清晨六点整。

随着起床哨响起,陆南一个蹦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雨声拍打屋顶的声音淅淅沥沥。

穿上衣服裤子,一步一蹦哒将脚塞进鞋子里,弯腰勾下鞋跟,这五块八的解放鞋勒脚。带上军帽,系上牛皮腰带,一边走一边拉拉链拧扣子。

老炮站在走廊上,见陆南没到两分钟第一个出来,脸色还算好。

走在走廊上的陆南打着哈欠抹眼屎,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起床挺快哈。”

陆南来到老炮身前立正,忍不住打着哈欠。

等了一分多钟,小庄第二个走出宿舍,见陆南立正站好,也碎步看肩与他排成一列。

忽然。

陆南说:“报告班长,我能不能拉下裤兜拉链?”

“快点。”

老炮没好气的说,身旁的小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忍不住嘴角上扬起来。

等了三四分钟,陆陆续续有人从房间里出来,见还有人没出来,老炮慢悠悠走进宿舍。片刻后,一道刺耳的铜哨声响起,那是用子弹壳做出的哨子,声音不如普通口哨响亮,但绝对刺耳折磨人。

最后两个人披着军服,扯着皮带跑出房门,急匆匆并列站好,双手还在不停的整理军容。

“在家里懒散惯了,可是在这里没有人会惯着你们,一个个连起床哨都听不见,耳朵里是塞棉花了?”

老炮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所有人准备,俯卧撑十五个、上下起蹲十五个,开始!”

说罢,老炮首先摆正姿态,开始卧倒进行俯卧撑,动作之标准让陆南都佩服。班长带头,谁要是偷奸耍滑就过分了。

“一!二!三!~~~”

老炮在做俯卧撑的时候呐喊,让新兵们跟随他的口号进行早操,号子声拉的极长,在确定每一个新兵完成动作后,老炮才会喊出第二个口号。

俯卧撑没五个,王小丫趴在湿漉漉的走廊不起来了,这让老炮的‘五’十分悠长,像是二战时期的螺旋桨飞机的轰鸣声。

陆南侧头看向王小丫,发现他涨红脸,即使老炮那声‘五’依旧在空气里震动,他也不起来。

十几秒后,老炮的螺旋桨飞机飞不动了,‘五’落下帷幕,但迟迟不见‘六’。

王小丫不动,老炮就绝不发出下一道指令。新兵们此时彻底感受到绝望,在生活的前半辈子,许多人无法理解考试时拉低全班分数线,觉得没什么大事,事实也如此。

可这是军队,老炮让新兵八班的人知道什么是军队,什么是一个团体。一个人拖后腿,会连累战友,也让人看清楚自我放弃。

手掌摁在冰冷的水泥地面,双臂在刺骨的寒风中竖立,身体在颤抖。那并不是乏力,而是寒风呼啸时身体在颤抖。

老炮的口令让人恍如隔世,在下一个口令开始前,似乎依旧过去半个世纪那么遥远。新兵班里的人皆在沉默,低压的氛围让所有人都闷闷不乐,矛盾突兀的产生与爆发。

王小丫慢慢撑起双臂,满是雨水的走廊地面让他的衣服沾惹不少污垢,似乎是觉得老炮太过于严厉,王小丫带着哭腔开始口诛笔伐。

“我做不了,这兵我不当,累死累活还要被骂,畜生才会来当兵,我要回家。”

“你要当逃兵吗?”老炮质问道。

“不走早晚累死在这里。”

说罢,王小丫便爬起身走进宿舍,而剩下的人继续进行早操。数分钟后,王小丫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背囊,他的意思很明确,要离开新兵营。

事件在突兀中爆发,这是军区新兵营第一个要当逃兵的人,老炮知道压不住,排长也管不了,最后教导员亲自劝导王小丫,对他进行思想教育建设工作。

看着空荡荡的床位,吃完早餐的陆南坐做小板凳上,其他人都在进行内务整理。这件事似乎没有影响到老炮的心情,他脸上依旧挂着云淡风轻的表情。

喜娃坐做床上呆滞的问:“王小丫是打算当逃兵了?”

“想一起?”陆南说。

“我不想。”

喜娃摇头晃脑的说:“当兵多好,比在家里干农活舒服多了,退役了还有钱拿,管吃管住的。虽说班长是严厉些,可这点苦都吃不了,咋个保家卫国?”

“啧啧啧。”陆南鼓掌说:“看见没,喜娃这个思想政治觉悟没得说,改天指导员来做政治教育课,你一定要上去讲几句。”

“别起哄,我就是随口一说。”

喜娃害羞的脸红起来,几番插科打诨,宿舍里的气氛逐渐好转起来。大家都笑着要求喜娃下次讲几句,在众人谈笑间,老炮打着雨伞来到宿舍门口。

他在门口磕了磕鞋底,然后在门口说:“全体集合,带上小板凳在走廊外面学习政治思想。”

瞬间,屋里的人开始动起来。整理好仪容仪表后列队站好。

走廊外面早已经有新兵在列队,排长也穿着雨衣从瓢泼大雨中走来,新兵们开始拖拖拉拉的集合,集合速度比较之前已经有很大提升。

列队后,大家坐做小板凳上。

长长的走廊上坐满新兵,陆南运气好靠墙壁,而喜娃则坐在走廊边上,时不时便会有雨滴撒进来。

一毛三的连队指导员开始上课,政治学习是一项非常严肃的课程,比起体能训练更为严厉,如果有谁在上课时说话睡觉,小则批评教育、大则通报处分。

政治学习到一半,指导员开始聊起新兵们的生活。

说实话,这位指导员给陆南的感受就是雷厉风行,他比老炮还要严厉,特别是一双浓郁的剑眉,让人不寒而栗。

后来陆南得知他的身份,这位指导员是从两山轮战中杀出来的狠人,战争走出来的军官。但因为年龄大,部队给他很多次机会让他进入军校学习,可他都把机会让给其他人,自己则卡在尉官上不去。

指导员姓何,从团里抽调过来的。

然后他说起当初在猫耳洞的生活,说起战争的严酷,特别说他自己曾经一个人坚守山洞一天一夜,打退敌人三次进攻,消灭八人。

陆南毫不怀疑这位干部所说的话,因为传说夜老虎侦察连的连长,是一个比他更狠的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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